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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魔导学园35试验杏-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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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并未透露任何有关同伴的情报给我。她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并没有……」
哮一边触摸自己的项圈,一边担心拉碧丝的安危。
此时——
「放心吧,我这就告诉你有关于那东西的事。」
大蛇的声音从走廊对面传人耳中。
大蛇以他那失明的双眼准确地锁定哮,嘴角同时浮现一抹笑意。
哮则怀着少许敌意,定睛瞪视着大蛇。
哮被大蛇带进一间既雪白又简朴的房间。
壁纸、天花板、地板、桌子、镜台、衣架,甚至从书皮到茶杯全都采用统一的白色基调。
而在雪白的空间正中央,则有一名比现场任何物品来得更加白皙的女性飘浮于半空中。
她那太过不切实际的风貌,令哮瞬间以为这名女性是幽灵而大吃一惊。
女性对哮露出柔和的微笑。
「初次见面,草剃哮同学。我叫鹅妈妈,目前担任魔导学园欧洲庇护所的东侧理事长一职。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鹅妈妈毕恭毕敬地低头行礼,脸上浮现一抹微笑神情。
或许是早就认识了吧,只见真理不太开心地看着鹅妈妈。
「大病初愈还这样站着讲话,应该满吃力的吧。我已备妥美味的红茶,请就座吧。」
语调柔和地说道的鹅妈妈,缓缓弯腰坐到沙发椅上。哮及真理一同坐在正对面的沙发椅。大蛇与金丝雀则隔着入口的房门站在墙边。
尽管感到有点紧张,哮仍展现出坚毅神态面对鹅妈妈。
鹅妈妈啜饮了一口红茶之后,微微侧头问道:
「身体感觉如何呢?」
「……托你的福,状况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打算亲自为你带路,只可惜公务太过繁忙……金丝雀有好好为你介绍魔导学园吗?有没有带你前往其他多余的地方,造成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站在房门旁边的金丝雀原本想要开口表达抗议,却被大蛇举起拐杖指着嘴角而硬是把话吞回肚子里。
虽说差点被鹅妈妈的和蔼态度打乱阵脚,哮却仍笔直凝视着鹅妈妈。
「——我可不是为了跟你闲话家常才跑来这里。快点切入正题吧。」
他夹带着明确敌意说出重话。
真理虽也满怀敌意,但哮所展现的态度却令她忍不住为之一愣,内心对此大感惊讶。金丝雀睁大双眼,大蛇甚至吹起口哨。
「我很感谢你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最起码我跟你们之间,应该尚未建立起能够坐在这种地方悠闲地喝茶聊天的友谊关系才对。」
「…………」
「我不晓得你对我们而言究竟是不是敌人……但我至少敢大胆断言你还不是我们的朋友。」
哮一边向鹅妈妈投以与生俱来的锐利眼神,一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
鹅妈妈虽是无动于衷,却缓缓睁开了原本阖上的双眼。
露出一双带着红宝石色彩,既美丽又充满魄力的眼瞳。
「……你想说什么呢?」
「你有何要求?」
「…………?」
「少装蒜了。反正你八成也只是打着想要利用我的如意算盘而已吧?否则我根本没有理由受到如此郑重其事的款待。」
过去再三受到美其名为交涉实质为勒索的哮,反唇相讥地表明绝不会再次受骗上当。或许是因为见识到哮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姿态而感动不已吧,只见一旁的真理双眼闪闪发亮。金丝雀则被哮的态度气得额冒青筋,大蛇不知为何竟乐不可支地露出窃笑神情。
至于鹅妈妈嘛……
「……唔,嘻、嘻嘻嘻嘻。」
居然手捂嘴角,压低脸庞发出优雅的轻笑声。
对于盛气凌人的哮而言,这种反应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真对不起啊。被你这么抢先一步发动攻势,害我忍不住感到有点目瞪口呆……请原谅我。事情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了。」
「有什么好笑的啊……这、这边可是……认真的……」
哮忸忸怩怩地一再重新调整坐姿。
「对嘛对嘛——!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喔!就连我也晓得你脑子里一定都装满了馊主意啦!」
真理趁机跟着开骂。
鹅妈妈再次率直地向两人道歉。
「我的确有个要求。毕竟两位的所属单位是异端审问会,换言之在立场上算是我们的敌对……也难怪两位会对我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气愤。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
鹅妈妈微眯双眼,对哮提出唯一的一个愿望。
「草剃哮同学,请你不要再参与这场战争。」
这个出人意表的要求,导致现场气氛瞬间为之凝结。
鹅妈妈是认真的。一听就知道她并不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讲出这种话。
「正如那个项圈所示一般,我等再也不希望你拿起那把剑。」
「那把剑……是指拉碧丝吗?」
「是的。你若再继续使用银檞之剑,恐怕……」
鹅妈妈以满怀同情的目光看着哮。
「你的魂魄将会与她同化,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魂体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相信你应该也有感觉到才对。毕竟你已执行过『神只杀手化』术式了。」
经她这么一提哮才回想起来。模糊不清的意识、欠缺现实感的身体驱动。
心灵彷佛逐渐与某股不明力量同化的感觉。
「……哮,你还好吧?」
真理担心地探头窥视哮的脸庞。
只见哮脸色苍白,光是试图回想起那段记忆,便觉头痛欲裂。
「也难怪你想不起来。因为当时的你既是你,也不是你。」
哮下意识地理解到这句话中所代表的真正涵义。
「银檞之剑正如其名所示一般,带有懈寄生的意义。她是一把寄生于契约对象身上,进而吞噬其存在的禁忌魔剑,同时……」
鹅妈妈顿了一下,接着慎重地道出事实真相。
「也是曾经导致这个世界走向破灭的元凶。」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这把别名黄昏型号的禁忌魔导遗产,原本是异世界神只所使用,名唤『神器』的产物。那个低劣的异端份子……凤飒月有对你提过这件事情吗?」
经她这么一问,哮随即忆起先前从星自流口中听来的那段描述。
神器。人类本来无法使用的神只兵器。
就像鹅妈妈所说的一样,流也曾说过切勿相信拉碧丝。
难道那段话全都是如假包换的事实吗?鹅妈妈的说法与流的描述,吻合度实在高得离奇。
哮不想相信。拉碧丝是到目前为止始终与他同甘共苦的搭挡。
然而她却会吞噬自己的存在?正如懈寄生之名所代表的意义一样?
过去曾经差点毁灭世界?自己先前握在手中的那把武器?
思考的处理速度追不上事态发展,头痛症状持续恶化。
「为150年前那场魔女狩猎战争划下休止符的无形灾害,引发那场浩劫的元凶,正是银檞之剑……也就是与你订定契约的那把宝剑。要是你再继续使用它的话,或许会招来第二次的无形灾害。以往黄昏型号虽在幻想教团与审问会之间发挥出抑制力的效果,但因你与那把剑订定契约,导致双方岌岌可危的微妙平衡宣告崩溃了。」
「……唔……」
照鹅妈妈所说,哮与拉碧丝简直就跟引爆战争的扳机没什么两样。
「当然,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责备你的理由,因为你是受害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在此地享受平静安稳的生活……别再与战争扯上任何关系。」
请你考虑看看……鹅妈妈如此恳求哮。
此时,大蛇突然伸手搭住哮的肩头。
只见大蛇一边露出苦笑,一边转头面向鹅妈妈。
「老妈子啊,总之就先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是无法理解你的焦虑心情,但你有点太过急躁罗。这小子现在就跟被丢进异世界没什么两样。就算你突然把所有情报都摆到他面前,也不能怪他的脑子消化不掉这一大堆的资讯啊。」
大蛇轻轻拍了拍哮的肩头,表现出关怀之意。
鹅妈妈也收回微微向前倾的身体,颇感过意不去地低头说道。
「真的很对不起……我也失去平常心了。明明知道即便突然对你讲这些话,你也无法立刻就能理解……」
大蛇对垂头丧气的鹅妈妈露出笑容,接着稍微用力抓住哮的肩膀。
哮抬起苍白的脸庞望向大蛇。
「喂,哮。」
大蛇以他那失明双眼凝视着哮。
压迫感陡然窜升。哮回想起头一次遇见大蛇之时的情境。
五年前。大蛇出现在既保护不了树夕,也无法对她痛下杀手,只能茫然呆立在原地的哮面前。他并没有安慰哮,也没有同情哮,而是一把揪住哮的头发,逼他牢牢记住发生在眼前的杀戮光景。
『——哮,给我记清楚了。把你选择不作任何决定所招致的结果,牢牢烙印在你的眼帘之宁绝对不准逃避现实。』
当时,也有一股像这般令人胆寒的恐惧感笼罩住哮。
「本大爷可不认为你是受害者喔。四年前,你无视本大爷的劝阻,主动去找异端审问会的麻烦。本大爷才不会同情你……你自己也有责任。」
「……师父。」
「当你离开本大爷时,曾撂下『我要改变异端审问会,改变这个世界』这句宣言才对。没错吧?」
虽是眼神游移不定,哮仍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别再依靠他人——自己想办法搞定银檞之剑。那是你的武器没错吧?要是被区区一把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话,你根本没资格自称是诸刃流传人。」
这阵魄力十足的低沉嗓音,听起来格外令人怀念。
草剃大蛇此人原本就是这种个性。无论是痛下杀手,或是挺身守护,他都不会有所迟疑。为剑而生、为剑而亡。实在是具体表现出草剃诸刃流理想之男人。
他的信念总是能够化作正论,深深打动哮的心灵。
「……大蛇,难不成你真的……!」
鹅妈妈微微起身,定睛瞪视大蛇。
大蛇立刻以空着的手拔出杖剑,挪动剑尖直指鹅妈妈。
「本大爷就是这种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才对。现在虽是加入幻想教团及魔女阵营……但本大爷的生存方式,永永远远都只会贯彻诸刃流的作风。」
「……太过危险了。我不能将希望押在一张无从确认究竟办不办得到的牌上头。」
「要是可以确认,那还算什么赌注?本大爷都办到了,这小子没理由办不到啊。」
大蛇轻轻拍了拍哮的脑袋。
接着他突然转动那双早已失明的眼睛,瞪向房间一角。
「——喂,出来吧。你全都听见了吧?」
除了鹅妈妈以外,在场所有人均转而望向大蛇双眼所对准的方位。
片刻过后,只见拉碧丝伴随着一阵微弱声响,悄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角落。
「……拉碧丝。」
头痛症状总算消退的哮,当着拉碧丝的面站了起来。在内心庆幸她平安无事的同时,先前与拉碧丝重新订定契约的那段记忆也再次掠过脑海。
本想伸出的手臂为之一顿。
拉碧丝连正眼都不看哮一眼,只是静静凝视着地板。
「想知道真相就直接问这家伙。如此一来你也比较能够接受吧。」
「…………」
「刚刚鹅妈妈也说过,这家伙对全世界有害无益……应该说她被如此认定。坦白讲,幻想教团大概也只希望快快处理掉这东西。」
哮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沉痛神情。
「放心吧。目前在本大爷与鹅妈妈的斡旋下,已暂时保留对她的处分。听说你若失去这家伙的魔力,身体就会拦腰断成两截是吧?当师父的我,实在不想看见徒弟变成那么凄惨的模样就是了。」
「我也不希望见到你白白丧失宝贵的性命。」
鹅妈妈赞成大蛇的意见,转眼看着哮。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先前我们明明就是势不两立的仇敌……」
面对这种宛如备受呵护的状况,哮感到困惑不已。
鹅妈妈露出和蔼可亲的温柔微笑说道:
「幻想教团与异端审问会一样,都不是那么团结一致。实质上的最高领导是元老院的几位老人家,不过或许该称作纯血派与慎重派吧……内部基本上可分成两大势力。相信你已经看出端倪,我等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慎重派才对。」
鹅妈妈尽管有点困惑,却并未自称是纯血派。
「我等的目的,在于避免引发波及一般无辜民众的战争……但我并不打算辩解。我等以最小限度的牺牲为藉口,对你们发动过好几次攻击……二阶堂真理小姐,虽说是上级指示,但吩咐凶煞收拾你的人就是我。」
维持坐姿的真理一度霍然睁大双眼,随即不屑地轻哼一声,将脸撇向一旁。
「……我既没有责备、也没有要原谅你的意思。反正我只不过是个外聘帮手,从一开始我就明白,自己会被当作用完即丢的消耗品看待。」
「我也置身在不许向你低头致歉的立场。然而……凶煞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越令人无法容忍的界线。」
「拜托,我对那些事早已不感兴趣了。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跟哮一同回到队友们的身旁。除此之外的事情通通无关紧要。审问会跟幻想教团都没什么两样啦。」
真理跷起脚,用手拄着脸颊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此陷入沉默。
鹅妈妈则切换思绪,重新面向哮。
「言归正传吧。方才也已经说过,你与拉碧丝的处分目前暂为保留状态。然而时间所剩不多。倘若得不到拉碧丝对我们而言并非威胁的保证,元老院大概就会下令处决你吧。」
「…………」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你能就此安分守己……但光是这样并无法令元老院放心,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彷佛表达出『没有办法』之意似地摇了摇头之后,鹅妈妈转眼望向大蛇。
大蛇则搭腔似地点了两次头,伸手从上方压住哮的脑袋。
「所以说啦……这把魔剑就由你负责说服。设法证明这家伙并无害处,且对本大爷们来说反而是有益的存在吧。」
「……证明……要我怎么做啊……?」
「嗯,其实简而言之呢——」
大蛇以左手抵着下巴、竖起右手食指,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窃笑神情。
哮心知肚明。面露这种笑容的大蛇,一定讲不出什么像样的好话。
「——就是让这家伙爱上你。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到唯命是从的程度。」
…………
…………
「…………什么?」
本以为是在谈论再正经不过的事情,却因话锋突然转往出人意表的方向,导致哮的思考瞬间当机。
第二章 粉饰的平稳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三天后。
哮来到魔导学园泛用支援魔法主修班的教室,伫立在老师的旁边。
眼前有一大群正在上课的魔导学园学生……换言之就是菜鸟魔法师及魔女们,井然有序地坐在座位上。
大家都露出与其说是诧异,不如说是有点茫然的表情注视着哮。
「嗯,跟各位介绍一下唷~这位是草剃哮同学~大家拍手欢迎他~」
像是受到和蔼可亲的女老师掌声牵引一般,学生们也跟着发出零星掌声。
看样子包含哮在内,似乎还有许多同学不太能够理解眼前的状况。
「各位要把他当成是新加入的同伴唷~也麻烦草剃同学简单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叫草剃。请多指教。」
女老师温柔地把手搭在哮那因紧张而变得格外僵硬的肩头上。
「大家或许会暂时对你投以奇异的眼光,但你用不着担心啦~在最近,没有魔力的人入学也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班更是奉行绝不允许这类差别待遇的方针唷~」
「喔……」
趁着敷衍之际作完自我介绍后,女老师吩咐哮坐到教室最后面的位置,他便动身从学生们之间走了过去。有人露出好奇的眼光看他,也有人露出轻蔑的视线看他,班上同学们的反应大致上就分成这两派。
站在哮的立场,会认为有这么一大群魔法师与魔女齐聚一堂才是匪夷所思的异常光景,但外侧世界的常识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因为对生活在内侧世界的他们而言,哮才是如假包换的异端份子。
(这还真是比想像中更令人感到浑身不自在啊……)
至于哮为何必须这样以魔导学园学生的身分作自我介绍,事情就得拉回他与鹅妈妈会谈时的场景。
大蛇虽丢出『让银檞之剑爱上你』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简言之似乎就是要他加深与拉碧丝之间的羁绊。
而若要再更进一步解读的话,就是哮与拉碧丝只要投靠幻想教团阵营,那么虽会受到各式各样的管制约束,但就能避免遭到处决的命运。
真理当场火冒三丈,说她跟哮等人要一起回队友们的身边。
哮当然也怀着相同的想法,不过……
『那么……假如我说我等已经找到拯救草剃树夕的方法……你是否就会回心转意呢?』
鹅妈妈这句话动摇了哮的意志。
『我不会要你立刻做出决定。我相信要抹除掉外侧世界花费哪年时光建立起来的固定观念绝非易事,因此我希望你能试着了解,我等魔女们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常生活。』
鹅妈妈如此表示,并安排哮至魔导学园上课。
希望他明白魔女是什么样的人物。希望他明白魔法是什么样的存在。
魔导世界并不如你所想像那般邪恶不堪——
——尽管不难推敲出背后隐藏着这样的意图……
(但结论就是我若不肯成为同伴,他们便不会透露解救树夕的方法……)
虽然很想说他们卑鄙下流,但鹅妈妈原本就是为了避免异端审问会将树夕当作兵器利用,才派遣大蛇前往抢夺。真要说的话,出手妨碍的反而是审问会及35试验小队。倘若当时审问会没有从中作梗的话,树夕甚至有可能早已重获新生。
如果采信鹅妈妈等人的说词及行动,那么断定他们对妹妹及队友们而言亦是「敌人」,未免就操之过急了。
(话虽如此,现在就要认定他们是伙伴也稍嫌过早。他们或许追求着和平的目标……不过至今也造成了许多牺牲。我一定得慎重判断她们究竟是敌是友不可……)
哮就座之后,转眼望向旁边。
只见旁边另外有张完全没有任何空隙,紧密贴合在一块的课桌椅,而拉碧丝就静静地坐在其上。
明明格外不搭调,但班上其他同学们却是毫不在意。仔细一看,教室里也有好几名装扮与拉碧丝同样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女,甚至是老人家端坐在其他同学身旁。他们似乎也跟拉碧丝一样,是魔导遗产之类的存在。
在这个地方,有人型魔导遗产相伴是很司空见惯的日常光景。
「…………」
哮看着拉碧丝的侧脸,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加深与拉碧丝之间的羁绊……让她爱上自己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哮就连这到底跟什么事情有所关联都还搞不太清楚,但总之若不采取行动就无法得到解救树夕的方法。
(……只不过,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自从两天前于异地重逢以来,拉碧丝始终无意面对哮。她展现出彷佛哮并不存在的举止态度。
在一起久了,因此自然就能明了。
自己遭到拉碧丝拒绝了。
(……为什么?)
坦白讲,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他开始回溯过去的记忆。与京夜对战时,拉碧丝仍一如往常。
由此可以推敲,之后发生的事情恐怕就是原因所在吧。
(当时虽是拚了命……但我有对拉碧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尽管记忆模糊不清,他仍竭尽所能地回想,结果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仔细想想,我对她可说是一无所知啊……)
哮只拥有从别人那边打听来的相关情报。
却从未曾听她本人亲口描述关于自己的事情。以往他觉得两者之间只要维持着剑与剑客的关系就好。他认为这是正确且再理想不过的型态。
可是,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两人非得相互理解不可,哮漠然地如此心想。
哮想深入了解关于拉碧丝的事。他认为不该只把她当作一把剑,而是必须以伙伴的立场……以同为队友的身分与她建立关系才行。
如此一来,两人必能发挥出更胜于以往数倍之多的强大力量。
这是他在35试验小队,藉由与队友们相处的经验所学习到的教训。
「……我说拉碧丝啊。」
哮尽可能要求自己发出较为柔和的声音,同时伸手轻搭拉碧丝的肩头。
——唰唰唰唰唰……
却见拉碧丝拖着椅子从哮身边退开。
「……咕喔……
这出人意表的强烈打击迫使哮当场蹲下。他连作梦也料想不到,被自己的剑嫌弃竟会如此难受。
而目击了这幕情景的学生们,则彼此交头接耳地开始讲起悄悄话。
「……你有看到刚刚那一幕吗?那个新来的被自己的魔导遗产主动拉开距离了耶……」「会是订定契约的时间还不长吗?只不过那种拒绝的反应实在有够露骨的。」「偶尔就是会出现这种人啊~……对自己的魔导遗产进行性骚扰的家伙。尤其是欠缺魔导知识及素养的家伙最容易乱搞了。」「既然取了日本姓名,就代表他是外侧的旧日本地区出身罗?在内侧算是满罕见的呢。」「哼,欠缺魔力的人拥有魔导遗产就已经是个笑话了。」「别那样说啦。他那个乍看之下并非魔法触媒型的魔导遗产,若是刀剑类型的话,那么所重视的就是刀剑身手,而非魔法的实力吧。像我的偶像金丝雀也缺乏魔力,不过她的身手可是高强得很唷。」「话又说回来,那家伙还真是有趣呢,居然带了个跟自己身高差距那么大的魔导遗产。她八成是一把相当锋利的宝剑吧。」
众人各自随心所欲地针对哮开始进行分析。
不自在的感觉简直非同小可。
(真理会不会也总是面对着这种不悦的感受呢……)
身为对魔导学园内唯一一名魔女的真理,与身为魔导学国内唯一一名普通人的哮,处境可说是非常雷同。
——咚!
座位靠窗的真理,右手握拳狠狠击打桌面。
教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现在还在上课耶。」
真理露出凶狠眼神怒瞪班上同学,众人连忙从哮身上收回视线,转头面向自己的课桌。
「对啊~同学们。现在啊~老师正在教能够用来保护各位生命安全的防御魔法唷~学起来有益无害,大家要专心上课唷~」
老师慢条斯理地出声提醒之后,便正式开始上课。
至于上课内容嘛,坦白讲哮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时至中午,魔导学园进入午休时间。
就在哮精疲力竭地趴倒在桌面上的同时,真理也面带苦笑走了过来。
「哮,辛苦你啦。」
「嗯,你也一样。」
「你整个人有气无力呢……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就是了。」
轻抚似地拍拍哮的脑门之后,真理轻轻纵身坐到哮的桌面上。
「……真理,你被安排进入这班级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吧?」
「嗯。习惯归习惯,但坦白讲我到现在仍觉得困惑。毕竟以前想学习魔法都得偷偷来才行啊。」
「也是啦。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办法理解你在外侧世界的立场了。这种处境确实有相当不好受的地方呢。」
「……是喔。」
真理竖起手指轻搔脸颊,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对你而言,这地方待起来的感觉应该还不赖吧?起码比对魔导学园要好上许多才对。」
哮话一出口,却见真理不知为何竟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那是一张宛如表达出『别讲那种话啦』之意的神情。
真理动作僵硬地压低脸庞,双手紧紧抓住制服裙摆。
「还算可以吧。在这里身为魔女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可是该怎么说呢……待在这会有种现实感逐渐淡化,或者该说是危机意识慢慢消散的感觉……尽管仍然不太清楚究竟该如何是好,但我还是觉得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
「我的栖身之处……那个……是在外侧那边。」
只是我擅自如此认定就是了……真理小声补上这句话之后,表现出忸忸怩怩的神态。
哮当下立刻反省自己的发言。他没有恶意。就现状而言,哮及真理是处在既不属于魔导阵营、亦不属于对魔导阵营的游离状态。
但这里对真理来说却是最安全,且保证能获得像样待遇的地方。对真理来说,留在此地不正是最幸福的事情吗?纵使日后真的爆发战争,留在庇护所中过生活,安全性不是也比较高一些吗?
他是基于上述考量才讲出方才那段话,不过看样子真理的心意似乎也跟哮一模一样。
「独自一人待在这的话,总觉得好像要被同化了。因为啊,我们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对吧?要是就这样惯于现状而安分生活下去……似乎有种恐怖的感觉。」
「…………」
「所以……哮你可以清醒过来,真的太好了。」
说完,真理稍微吸了一下鼻子。
哮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叠在拄着桌面的真理小手上。
「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栖身之处……抱歉,害你变得无依无靠。」
被带进一个颠覆过往所有常识的世界,绝不可能一点都不感到孤单。哮发自内心向真理赔罪,并试图让她感到安心。
真理则是满脸通红地任由视线四处飘移。
你不必道歉、不用放在心上——可能本来是想这样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的真理,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点子,竟突然紧紧回握哮交叠在她手上的手掌。
「呃,那个——……啊,唔……这是因为我觉得太孤单的关系喔?想说希望可以稍微这样一下罢了……」
「?喔……没关系啊。」
大概是真的太过寂寞了吧——哮如此心想。
想归想……十指却互相交缠在一块。这分明是男女朋友才会用的握法。
就连脑筋迟钝的哮也不禁面红耳赤。但他又不能做出甩开手掌的狠心举动。就在两人手牵着手感到害臊之际——
「——中一?原来你们是对※中一情侣啊。」(编注:指刚上国中就交往的青涩情侣。)
匆见两名女同学在不知不觉间蹲在哮他们面前,从桌角边缘探出头来窥视他们。
真理吓得赶紧起身跳离桌面。
「怎怎怎、怎么回事啊你们!这只是手相……我只是在帮他看手相而已啦!」
真理虽连忙试图辩解,不过双人组的短发少女却露出苦笑神情说道。
「不不不,真理,就算想敷衍应该也找得到其他更合适的藉口才对吧……」
「好古典的行为?你是古典文学的登场人物吗!?」
紧接着又见不知道是否真是猫耳少女的女同学,兴致勃勃地对着哮及真理猛摇尾巴。两人针对真理与哮打情骂俏的举动,开始调侃神态羞涩的她。真理虽是满脸通红地极力反驳,却轻易地被双人组给打发掉。
看样子这两人似乎是在这一个月当中跟真理成了好朋友的样子。
真理原本就是个性和善的开朗少女。在对魔导学园虽因学生们的刻板印象影响,而受到差别待遇且交不到朋友,但在这里她完全没有遭受歧视的理由。
能交到朋友本就理所当然——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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