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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恋曲02前往白银都市的公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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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是想就这样等待暴风雨过去吧。
  但那态度似乎刺激到苏菲。
  “真是污秽!像你这种女孩居然在这间宅邸——”
  苏菲相当亢奋,像是快要昏倒一样。阿克蕾儿看不下而插了话。
  “请、请等一下,鲁蜜菈是我拜托尤里殿下……”
  苏菲的表情更显愤怒。她的眼睛瞪大到像要掉出来般,情绪激动地咬牙切齿,脸上好像聚集了全身血液般通红。
  那样子简直像是被大天使打败、频临死亡的魔女。
  “一定是你跟尤里两个人计划要赶走我对吧!”
  苏菲推开愣住的阿克蕾儿,伸长手腕一把抓住鲁蜜菈,把她拉到走廊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苏菲举起右手开始用力地殴打鲁蜜菈,最后把她摔到地板上,开始用脚踢她。
  “别再打了!”
  阿克蕾儿发出悲鸣。
  但是苏菲并没有收手,似乎是太过亢奋完全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请别再打她了!”
  阿克蕾儿抓住苏菲的右腕。但是被很大一股力道甩开,重重地跌到地板上。那力道非常强劲,疼痛让她快失去意识。
  “公主殿下!阿克蕾儿殿下!”
  罗堤连忙冲到她身旁。
  “您没事吧?”
  “与其担心我,不如快点去阻止您母亲。”
  她用有些强硬的口气如此说道。阿克蕾儿边忍着痛楚,内心边感到愤怒。
  与其现在在这边关心我,为什么不先阻止母亲的暴行?
  阿克蕾儿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往两人的方向。
  苏菲突然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烛台。
  在想说不妙了时,黄铜制的巨型烛台正要打在鲁蜜菈娇小的身体上。
  “别再打了!”
  阿克蕾儿用尽全力抓住苏菲的手腕。
  苏菲拼命地想要挥下,而阿克蕾儿则拼命抓住不想被甩开,两人在空中对抗着。烛台在阿克蕾儿及苏菲的身体之间前后移动,那样子看起来只要有哪边一放松,均衡状态就会被打破,两人会一起倒下去。
  “请别再打她了!您是打算杀了这女孩吗!”
  “那又怎样!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农奴……”
  苏菲高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阿克蕾儿的手腕也感觉不到她的力气了。
  尤里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两人中间。他看着两人,右手抓着烛台。这就是阿克蕾儿手腕感觉不到抵抗的原因,
  “……尤里殿下。”
  尤里面无表情,用左手把苏菲撞飞出去。缝有金线的礼服整个翻了起来,她的身体猛力撞向墙壁,发出很大的声响。
  “母亲大人!”
  罗堤发出悲鸣,急忙赶到母亲的身边。
  苏菲在地上缩成一团,夸张地叫着“好痛、好痛”。
  如果是平常的阿克蕾儿,一定会很担心而趋向前去,但现在阿克蕾儿更担心鲁蜜菈的情况。看起来她还没办法自己爬起来。
  阿克蕾儿想要走到鲁蜜菈身旁时,突然被吓到而停下脚步。
  尤里那可怕的表情,正散发着会让人脸色发青的魄力。
  “你还觉得不够吗?”
  听到尤里低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苏菲抬起了头。
  但她一动也不动。用同样很可怕的憎恶眼神瞪着尤里。
  光这样就已经是很有胆了,她又咬牙切齿地叫道。
  “你、你这野蛮人!居然对母亲……”
  “跟你到现在为止对其他人的暴行比起来,这只不过是被蚊虫叮咬到的程度罢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可是这个国家的国母,大公妃啊!”
  “这个国家可不会没常识到把生下私生子的淫乱女人叫做国母。”
  苏菲的脸因为愤怒又再度变红。
  亢奋的她非常用力地咒骂。
  “下、下地狱去吧!你真的跟你父亲一模一样。不管是长相还是内心,都跟那个把我推向不幸深渊的男人——尼可拉一样!”
  言多必失。这场像是对私生子疑云做出的告白,把圣王厅都给卷入了,这句话宛如自己承认尤里是尼可拉大公的儿子。
  不过大公夫妇的感情,到底是险恶到什么程度?
  尤里的太阳穴附近不断抖动,从他紧绷的表情,可以简单察觉他正压抑着自己快爆发的情绪。
  “……罗堤。”
  短暂沉默后,尤里叫了弟弟的名字。
  罗堤像是被人打到一样,惊恐地抬起头。跟母亲一样的蓝色瞳孔,正透露着像被狼威胁般的害怕神情。就算这样,他搀扶苏菲的手还是勇敢地没有放开。
  “如果想保住你母亲的性命,就快点带她去别馆!”
  尤里像是不吐不快般地说道。
  “赶快给我离开,然后去跟圣王厅的特使告解私生子的事情吧。”
  “你、你这……”
  “母亲大人,我们快离开吧。”
  罗堤拼命抓住要往前冲的苏菲。她刚刚明明才被撞飞,还真是勇猛果敢啊。
  或许是被可爱小儿子的请求所打动,苏菲愤然地离开。
  看着越走越远的母亲及弟弟的背影,尤里很不愉快地咋舌。
  看到亲生母子关系如此险恶,明明是别人的事情,却让阿克蕾儿十分忧郁。
  此时,她想起了原先的目的。
  “你没事吧?”
  阿克蕾儿靠到鲁蜜菈的身旁。
  脸上到处流着血的鲁蜜菈,用疲惫的表情点头。
  “你流血了,不治疗不行。快进房间里吧。”
  “……公主殿下的房间?”
  “嗯,我从布兰纳带了很多种药来。还站得起来吗?”
  “……这、这样会弄脏公主你的衣服呀。”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吧。”
  阿克蕾儿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鲁蜜菈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没办法站起来吗?”
  “可、可以的……”
  想要站起来的鲁蜜菈发出呻吟。
  不管怎么想,她的伤势应该都比一直叫痛的苏菲严重。明明应该是这样,这女孩在被揍、被踢的时候,都完全没有哭出来。
  “不要勉强自己。”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鲁蜜菈的身体被抱了起来。鲁蜜菈娇小的身躯,被抱在尤里强壮的双臂中。
  “尤、尤里殿下!”
  就算是鲁蜜菈,这时候声音还是慌张了起来。主人为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理所当然,加上鲁蜜菈平常对其他人都不太搭理,但她对尤里很忠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鲁蜜菈的脸颊有些红了起来。
  “我要进去房里喔。”
  说完尤里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进。稳健的步伐令人不会想到他还抱着另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鲁蜜菈在尤里的怀中缩起身子。
  两人的身影看在阿克蕾儿眼中,其实有些不是那么愉快。

  在赫斯提亚带来的药箱前,阿克蕾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被称作东西文明十字路口的阿卡迪奥斯,就算是国力低落的现在,珍贵的物品还是可以大量取得;当然药品也不例外。用特定地区才能栽培的珍贵药草所生成的各种优秀药品,仍然能在市场上买到。
  但是——
  不管有多么优秀的药品,阿克蕾儿从来没有帮人疗伤的经验。
  她当然在基鲁克岛照顾过患病的母亲,但那只是帮助母亲喝水、吃饭等事情,并没有帮忙疗伤。
  所以在打开药箱时,她就不知道该用哪种才好。重点是,她根本连哪个是什么药都不知道。
  总之先全部拿出来,读看看药品上的名字!
  “这药叫黄莲?”
  “那不是胃药吗?”
  尤里马上插嘴说道。
  “这样啊。那……这是桑树的果实。”
  “吃止咳药是要做什么。”
  “咦、嗯,这是野蔷薇所以……”
  “喂……那是泻药喔。”
  “…………”
  尤里充满怀疑的表情,让阿克蕾儿无地自容。
  鲁蜜菈坐在长椅上,用不安的表情看着两人。在眼前看到要治疗自己的人那么没有医学常识,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我还是问一下好了,公主有帮人疗伤过吗?”
  “……没有。”
  尤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说果然一样。
  “很抱歉我一点忙都帮不上。能麻烦叫会疗伤的人来吗?”
  阿克蕾儿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难为情与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没用”的心情,使得她抬不起头来。
  突然头上响起了笑声。阿克蕾儿一抬起头,就看到尤里正弯着身子笑着,阿克蕾儿没办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事。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就算没生气应该也会摆出无奈的表情才对。
  那笑容像是看到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像在笑小孩子的失败一样。
  “难怪我觉得很奇怪。让我看看……”
  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的余韵,尤里伸出了他的手。
  他从还搞不清楚情况的阿克蕾儿手中,半强迫性地拿走了药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瓶子跟亚麻布,在阿克蕾儿眼前把紫草包在亚麻布里,涂在因内出血而红肿的部分上;擦伤的部分则敷上鼠尾草。
  熟练的动作让阿克蕾儿忘记了羞耻,目光被吸引过去。
  “您好像很习惯呢。”
  “因为小时候经常受伤啊。”
  尤里淡淡说道。这名青年的孩提时代,确实不会让人认为他跟罗堤一样优雅温柔,就算不到粗野的程度,也一定是名很乱来的小孩。
  现在也带领着勇猛果敢的佛兰得鲁军。受点小伤是家常便饭,也应该很习惯如何替伤者疗伤。
  还好鲁蜜菈的伤没有什么大碍,擦药跟敷上药布就没事了。
  但是伤口的痛楚及更胜皮肉伤的精神打击,让她似乎不太能动弹。
  这样的状态要她走楼梯,还要走回侍女的大房间,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今天你就在这边休息吧,隔壁房间应该有仆人的床铺。”
  贵客用的客房隔壁都会有随从用的房间。本来应该是赫斯提亚使用,但她现在人在疗养院。
  鲁蜜菈点头同意阿克蕾儿的提议。
  跟往常一样还是没有好好回答,但这次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的内心应该已经无法在意别人的感受了,会如此简单同意阿克蕾儿的邀请,一定是伤口真的很痛吧。
  “别担心,两、三天后,疼痛自然会减轻许多。”
  “全靠尤里殿下的治疗呢。”
  听到阿克蕾儿这样说,尤里露出苦笑。
  “你不用那么在意。战争是男人的工作。王子的话另当别论,公主擅长照顾伤患反而很奇怪。”
  这句话意外地刺进阿克蕾儿的心坎里。
  “但是好不容易有带着药品,却没办法帮到忙……”
  阿克蕾儿说到这里就闭上嘴巴。她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很过意不去,如果是平常可能还不会放在心上,但一想起正在战争的母国,就无法不去在意这件事。
  尤里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沮丧的阿克蕾儿。
  “你担心到连自己帮不上忙这件事都忘了对吧。”
  “咦?”
  “你原来是这种人啊。”
  阿克蕾儿抬起了头。
  深灰色的双眸正注视着她
  “看来我对你一直有些误解。”
  “…………”
  “离出发还有一些时间,到那时为止……不对,就算是在那之后,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慢慢学习就好。”
  尤里一派轻松地说完就站了起来。
  完全没料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阿克蕾儿一瞬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答。
  尤里似乎是想要鼓励阿克蕾儿,但考虑到他目前为止的态度,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出发是要去哪里呢?”
  尤里刚一走出房间,鲁蜜菈马上问道。
  阿克蕾儿对鲁蜜菈居然不知道感到很意外。
  一般说来,国家的重要决议是不可能告诉一名小小的侍女,但这两人亲密的关系让她觉得就算知道也不奇怪。
  阿克蕾儿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种无法用一句主从关系来解释、不可思议的羁绊。
  明明情况并不是那样,但当尤里抱起鲁蜜菈时,她甚至有自己不该留在这里、想要离开的感觉。
  抱着这种烦闷的思绪,她用硬挤出来的声音回答:
  “在尤里殿下正式宣布之前,不应该从我的口中讲出来。”
  鲁蜜菈露出扫兴的表情,但也没有抱怨。可是阿克蕾儿却显得有些狼狈。明明回答得很得体,可是她觉得自己很像在说些故意排挤鲁蜜菈的话。
  “鲁蜜菈。”
  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难为情,阿克蕾儿试着转移话题。
  “有什么事?”
  “你要不要学习文字看看?”
  “啊?”
  看到一脸茫然的鲁蜜菈,阿克蕾儿取回自己本来的步调。
  没错,这并不是在逃避。这件事她早就想跟她说了。
  “只要学会文字,你就能找个正当的工作。”
  “别傻了……那么高深的知识,我怎么可能学得会……”
  “你做得到。你光用听的就可以学会阿比利亚语,所以文字也一定能学会。过去在布兰纳也有跟你一样,从圣典的布教就学会阿比利亚语的少年。原本他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来,在学会了文字之后,没过多久就成为了大臣,最后还跟公主结婚,以共同统治者的身分继承了帝位。”
  这是距今五百年前,被称作三贤帝的阿历克赛、女帝克菈凯雅、共同帝王安蒂克蕾亚跟路基约时代的故事。
  路基约原本在教会门前过着跟乞丐一样的生活,碰巧被出巡的女帝克菈凯雅撞见而送给了他一本圣典。他之前就已经完全记住了司祭说教的内容,于是开始使用圣典独力学习语言及文字。不久他成为了自己恩人身边的心腹,这名恩人正是女帝克菈凯雅,最后他还娶了公主安蒂克蕾亚继承了帝位。
  共同帝王路基约的事迹,是布兰纳的父母亲在教导孩子学问时会说的故事。
  “一开始我会负责教你。”
  “公主殿下是想让我成为大公妃吗?”
  “…………”
  “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没有跟像公主殿下那么美丽的人对抗的念头。”
  这女孩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有多美丽吗?还是说单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兴趣呢?美貌跟天生的清晰头脑,再加上教养的话,前方不知有多么光明的未来在等着她。
  “可、可是……”
  “首先,如果公主殿下不在了要怎么办?你迟早都得回阿卡迪奥斯吧。”
  心头一惊。鲁蜜菈到底对整件事了解到什么程度呢?阿克蕾儿感到很讶异。
  虽然有跟她说被求婚了,但订下的是假婚约这件事,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
  单纯在说我总得先回国一阵子吗?或许尤里已经跟鲁蜜菈讲了也说不定。她是指——因为是假的婚约,所以我迟早都会离开这个国家吗?听不出来她是哪种意思。
  “你可以拜托尤里殿下。”
  “什么?”
  “尤里殿下的阿比利亚语也很流利,而且他也认同你的才能,更何况他对你有责任。”
  “责任?”
  “我是从罗堤殿下那里听来的,如果有错的话先说一声抱歉。我听说在你将要被收监进收容所时,尤里殿下收留了你……”
  故意没有提到鞭刑的事情。
  鲁蜜菈哼了一声。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会到这栋宅邸并不是尤里殿下把我带进来。是我跟他说我不想回家,所以他只好收留我。”
  “咦?”
  “就算回到家里,也只是重复一样的事情而已,双亲一定又会要我去接客。说了不要的话,又只会被揍……我跟他说与其回家,我宁愿去收容所,他听完就跟我说那你来我这好了。”
  “…………”
  “他没有和装做啥都知道的没用司祭一样,说着‘你该回家好好孝敬双亲’之类的好听话。”
  鲁蜜菈的橄榄色双瞳发出强烈的光采。
  对周遭人们的愤怒及憎恶,以及对尤里的崇拜,两种相反的瓯情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眼眸里。
  “你喜欢尤里殿下吗?”
  阿克蕾儿下意识地问道。
  鲁蜜菈表情马上变得很严肃。
  你不是尤里殿下中意的女性吗?现在,她的表情跟被这样问时,摆出像是在嘲笑般的表情不同。
  “所以呢?出身娼妇的女孩就算喜欢尤里殿下,又能怎么样呢?”
  虽是充满挑衅的口气,但那声音有些颤抖。
  这已经是答案了。阿克蕾儿深深反省自己粗神经的问题。
  “对不起。”
  鲁蜜菈的表情像是在说她没料想到会有这种反应。诚恳的道歉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生气。
  她握紧在裙摆旁边的拳头,别开了视线。
  “感谢你的好意,我今晚就先退下了。”
  快速地说完以后,鲁蜜菈就走向隔壁房间。

  翌日,圣王厅的特使带着审问结果前来拜访。
  站在未婚妻的立场,阿克蕾儿也一同出席。将来的夫君能否成为大公,还是连大公长子的身分都要被剥夺,的确是很重要的问题。当然这是在真的要结婚的前提下。
  结果跟管家猜的一样,在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不了了之。
  因为不管怎样,苏菲都只是一直嘴巴上强调尤里不是前大公的孩子,无法提出任何具体的事项,所以连讨论的空间都没有。
  再加上这栋宅邸里的人们,都在说尤里简直是前大公再世。
  既然意见如此一致,也不能就这样无视。
  “这个议题我想带回圣王厅,再度开会讨论。”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要远道而来?
  听到这种会让人想抱怨的回答,有些厌烦的尤里问道:
  “在这段期间里,还是不会承认我的登基吗?”
  “是这样没错。”
  特使的态度像是错都不在他们一样。从他的角度来说,问题都出在托雷蒙斯基家,他反倒想讲说,他们才是该去烦恼这件事的被害者。
  “尤里殿下,这次的事情请不要轻易泄漏出去。”
  特使特别地提醒。当然尤里不可能自己把这件事公诸于世,特使指的是苏菲。
  “我了解,远道而来辛苦了。”
  尤里跟特使一起往走廊走去。
  留下阿克蕾儿跟管家两个人。
  “夫人真是令人伤脑筋啊。就算两个人感情不好,伹长得那么像,谁会怀疑尤里殿下不是前当家的小孩啊。”
  听到老人家的叹息声,阿克蕾儿问他。
  “前当家跟夫人感情真的那么不好吗?”
  “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是相处得很愉快,但从尤里殿下出生以后,夫人就像是觉得自己已经尽了义务,很明显地在闪躲主人。加上夫人不喜欢长得像尼可拉殿下的尤里殿下,所以开始激烈地虐待他,到最后尼可拉殿下只好兴建别馆,想办法把两人分开。”
  管家的话让阿克蕾儿表情有些扭曲。
  “为什么感情会那么差呢?”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其中的一个理由,不过应该不光是这个理由。我听说原本伯爵家……也就是夫人的娘家……是打算让她跟有交情的骑士结婚,但后来因为娘家本身的问题而硬要夫人嫁过来。”
  贵族间很常发生这种事。但是跟不中意的对象相处久了,也会发现对方的优点而逐渐接受;或者是早早做出结论,过着无视对方的生活。
  可是苏菲并没有这样做。她彻底地讨厌丈夫、连服丧期间都还穿着鲜红色的礼服。这样就可以想像她顽固及可怕的性格。
  “还真是难为尤里殿下了。”
  管家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
  不管夫妻双方的盘算及情况,这是唯一清楚的事实。
  阿克蕾儿感觉她有些了解到尤里的话语,及其行动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娇小的清贫女孩鲁蜜菈,据说是被双亲强迫卖身。身为大公长子的尤里会去保护她的理由,只要想到他跟苏菲的关系就能恍然大悟。
  就算尤里没有收留她,应该也有很多其他能拜托的人。更何况像鲁蜜菈那么美的女孩,一定会招致旁人的误解,尤里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
  或许跟他那不在乎别人误解的个性也有关吧。
  但感觉尤里的生平所带来的影响应该更大。
  并不是说没办法信任别人,而是因为有被他人无情地对待——也就是被母亲虐待的记忆,所以才会那么想要自行救助有相同经验的鲁蜜菈吧。这才是他会不管他人怎么想、不管他人怎样误解都要做的原因。
  ——看来我对你一直有些误解。
  她想起前几天尤里所说的话。
  不,反倒是自己才误解了。阿克蕾儿这么想着。

  过了几天之后,有使者从阿卡迪奥斯而来。
  但并不是布兰纳人,而是佛兰得鲁派出的使者。青年骑着马从南方港口不眠不休地赶了回来,他身上都还穿着脏衣服,胡子也没刮,加上他壮硕的身躯,看起来就像一头熊,他就这样出现在尤里和阿克蕾儿眼前。
  因为有从阿卡迪奥斯带来的消息,尤里叫了阿克蕾儿一起来听。
  布兰纳及西那·法斯堤玛,他们很顺利地跟战乱中的两国都有会谈的机会。据他所说,预期之外的长期战及不习惯的海战。让西那·法斯堤玛的战意相当低落。
  “比起布兰纳,西那·法斯堤玛更显得精疲力尽。跟从一开始就有觉悟要打长期战而做好准备,历史上经历多次笼城战经验的布兰纳相比,异教徒们还真是愚蠢。这正是太过相信自军的武力,想要短期决战而没做充分准备的结果。”
  使者边比手画脚,边用像是街头说书人般的语气说道。
  太过顺利反倒令人有些不安,但使者说的话给了阿克蕾儿勇气。
  “那现在战况怎样?”
  “一时停战中。西那·法斯堤玛接受了我国的要求,停止了对阿卡迪奥斯的攻击。”
  使者在阿克蕾儿面前说了“我国”,就好像只有佛兰得鲁才是交涉对象一样。
  虽然心情有些悲痛,但停战这句话遗是给了阿克蕾儿内心希望。
  “假使真的进入停战状态,在那期间对方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尤里用有些严厉的声音说道。
  似乎是兴奋的心情被泼了冷水,使者有些难为情地耸了耸肩。
  “不过如果是这样,应该要尽早前往阿卡迪奥斯。”
  尤里像在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当然已经尽力在加快速度了,但本队的规模是先锋部队所无法比拟的。要动用这么大的部队需要很多事前的准备。
  但是对方耗弱的现在,正是交涉最好的时期也是不争的事实。
  “阿卡迪奥斯的人民及父王陛下过得好吗?”
  看准他们的对话已经告一段落,阿克蕾儿赶紧问道。原本想更早提出这个问题,但是又不好意思无视尤里自己发问。这名男性说什么也是佛兰得鲁的使者。
  “我没有跟陛下直接见面,不过听说这次的停战让陛下安心了不少,市民们也说这下终于可以睡得比较好了——”
  “阿卡迪奥斯现在的情况让人十分放心呢。”
  看到使者自信满满地点头,阿克蕾儿也终于放下胸口的大石。
  再来她有些顾虑地问道:
  “关于尤里殿下跟我的婚约,大家有些什么样的反应呢……?”
  继城市的安危之后,她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这个。
  伪装婚约这件事,只有像父亲或是宰相等少数人才知道。
  不知这件婚约是伪装的民众们,对身为王位继承人的公主要结婚会怎样看待呢?虽然应该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援军,但是否会意识到这件事会威胁到布兰纳的独立呢?从寄出信开始,阿克蕾儿就一直忧虑着这些事情。
  “整个城里都很欢欣鼓舞。听到两人缔结了婚约之后,就像是西那·法斯堤玛已经撤退了一样锣鼓喧天呢。因为是王位继承人要结婚,街上的欢愉气氛甚至到了要配发祝贺酒的程度……”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总之放心了。
  停战中还是不太适合发放祝贺的酒,不过这正表示市民们对婚约抱持着好感。对笼城中的市民们来说,比起还言之过早的被并吞的可能性,眼前被侵略的危险更让他们感到威胁。
  但是如果他们越高兴,再来也就越难处理。
  首先,想到解除婚约时要提出的理由就令人头痛。
  而且有了佛兰得鲁这个后盾居然会让市民们如此高兴,更让阿克蕾儿深切体认到自己国家所处的脆弱状态。
  让使者退下以后,尤里对阿克蕾儿说道:
  “总之情况看来容许喘口气。”
  “再来您打算跟对方谈些什么呢?”
  阿克蕾儿压抑住不安的心情问道。
  “对方唯一的目标是阿卡迪奥斯本身。如何交涉要看帝王陛下,你的父亲了。”
  尤里特地讲到被使者无视的父亲。
  光这样就让阿克蕾儿觉得心里有些平复。
  “你认为陛下会怎么想?”
  尤里缓缓地问道。
  阿克蕾儿思考了一会儿。
  “父亲不是顽固的人,只要安全、信仰、财产有受到保障,就算会损害到名誉也会在所不借——例如承认西那·法斯堤玛人跟阿卡迪奥斯市民具有同等居住权及商业权。”
  “原来如此。西那·法斯堤玛的目标并不是路西安教的古都,而是作为港口都市的阿卡迪奥斯。只要给商人同等的权利又保障他们的安全,确实双方都有让步的空间。”
  “嗯。不过对方也要面子,何况谢里夫教徒把荣耀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说不定不会接受这种只有利益而没名分的建议。”
  听到阿克蕾儿的说明,尤里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异教徒们是这样的人吗?”
  路西安教圈最北端的都市贝鲁斯加,几乎没有接触外国文化的机会。将路西安教定为国教也才不过是六百年前的事情;布兰纳将路西安教定为国教则已经千年以上。
  这正是他们被嘲笑为北方的乡下人、落后国家的原因之一,虽说佛兰得鲁因此创造了独自的文化,但不可否认那文化具有些许排他性。
  相对来说,布兰纳这个国家对宗教采取宽容政策,从三贤帝时代公主嫁往谢里夫教国家以来,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一直有超越宗教或民族的婚姻,这也是跟圣王厅对立的主要原因。不过对布兰纳人来说,包含谢里夫教徒在内的异教徒们,是像好邻居般的存在。
  不过嫁往的地点法斯堤玛,后来分裂出西那·法斯堤玛这个国家,这真是极大的讽刺。
  被尤里一问,阿克蕾儿再度开始思索。
  虽然因为得到援军而暂时安心了,阿卡迪奥斯的危机还是丝毫没有解除。文明的十字路口、路西安教圈的防波堤……为了未来还要坚守在这危险的位置上,一定得好好考虑今后的事情;这次跟西那·法斯堤玛的交涉也是同样情形。如果把强化自己的军队列入考量,将来肯定还会有一样的灾难。
  (不过……)
  阿克蕾儿突然变得很不安。
  她不认为现在的布兰纳有重新建立军队的能力。已经到了国家存亡的关头,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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