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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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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再理他,方大拿忽然感到很是失望,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搜集的东西,看来并不合吴瑞年的心意,但是自己既然拿来了,又不好再拿走,只得讪讪地将书画集恭恭敬敬地放到书桌上,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吴瑞年不收。但当他放好东西,再回头看吴瑞年时,却看不到吴瑞年有任何表情,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自顾在书橱边拿着的手上的书翻看。方大拿见没什么动静,便诚惶诚恐地说了一句,“吴主任,那我就不打扰您看书了。”话没说完,便走到门边,鞋都没穿好便逃也似地拉开门离开了吴瑞年的家。
傅回归在楼下的小卖部里等着他,见他空手出来,心中便有了谱。他用拳打了一下方大拿,“小子,真有你的。”方大拿仍然惊魂未定,他不知道是福是祸,四月的天气,他被傅回归一拳打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身的汗水。
这之后,方大拿便平步青云,从一个普通的员工转眼成了一个定国门站的站长。尝到了甜头的方大拿,便如法炮制,逢年过节总不忘给吴瑞年送点什么,后来再去,吴瑞年就和气多了。有时也问问他工作上面的情况,有时也和他聊聊家常。
方大拿在定国门站站长位置上一晃就是几年,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直到郭景明上任,他才因为在一次工作时间内喝酒,被撤了职。方大拿心里这个气啊,这要是在吴瑞年当主任的时候,简直就不是一个事。所幸还好,自己还刚刚被罢免了半年,吴瑞年就杀回来了,这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前两天顾守城打电话给他,说吴主任刚回来,想和发行部的一些元老们聚一聚,方大拿就感觉到自己事业的春天又将来临了。
临去吴瑞年的家之前,方大拿特意到古玩市场转了转。他边转边在琢磨,该给吴瑞年买点什么见面礼呢?这么长时间了,方大拿觉得给吴瑞年送礼已经是一件非常令他头疼的事情。此刻他正站在古董市场上捋着自己日渐秃顶的脑袋发愁。转来转去,他看中了一个1。5米的扇面屏风,上面用行草写着“大展鸿图”四个字,虽然看上去有点俗气,但是也符合吴瑞年此时的情况,说不准这几个字能说到吴瑞年心坎上去也未可知。想到这里,方大拿花不菲的价格,将这件东西拿了下来,他知道这次付出是肯定会有回报的,吴瑞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会让手下人失望的。
晚上华灯初上时,方大拿拿着那个扇面屏风,像是夹着一把伞,来到了吴瑞年所在的小区。他四周瞅了瞅,没看到熟人,便一低头钻进了吴瑞年所在的单元。门口的保安看到他恭恭敬敬地夹着一样东西往里走,也没拦他。这个小区是个富人区,住的人多少都有些背景,因而门口经常有送礼的人出入,保安们也习以为常了。
令方大拿意外的是,吴瑞年家里早已是高朋满座,全是原来在吴瑞年手下工作的红人。方大拿看到傅回归也在,却没看到吴瑞年。有几个人围在桌前打麻将。方大拿心照不宣地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将屏风放到角落里,便凑到傅回归跟前,小声问道:“吴主任呢?”傅回归没吭声,用手朝内室一指,示意他等着,里面有人在谈话。
第4节
发行部的站长竞聘会办得十分的隆重,吴瑞年为了显示此次竞聘的公平合理,颇费了一番心计。首先他在评审组的成员安排上动了一些脑筋。专门请来了沿江大学的一位教授来担当评委,另外请了报社分管发行和广告的老总苏家新,报社人事部门的一位干事,加上他、方立国和肖明达总共六人参与评审。接下来他安排人通知下面各区站的班长以上的员工到报社多功能厅参与旁听,致使参与这次竞聘旁听的人员达到数百人之多。这无疑是向报社所有人发出一个信号,这次发行部站长的竞聘是在完全公开、公平、公正的基础上进行的。果然他的这一系列行动收到了奇效,报社社长马奔对此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特地在竞聘开始前抽了一点时间参与,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受此鼓舞,参加此次竞聘人员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涨。竞争之激烈、演讲之精彩是一浪高过一浪。
因为事前有通知,发行部凡是班长以上的人才都可以参加站长岗位的竞聘,一时间整个发行部显得群情激奋。各站班组长中参与竞聘的人员大有人在,其中较为引人注目的是以前从站长岗位上被一撸到底的薜项,马放、余明建、吴运七等人。这样一来,基本上每个站的站长岗位上都有三个以上的人参与竞聘,其中最热门的城南站站长岗位上参与竞聘的人数竟然达到了七人之多。
关动荡竞聘的岗位是十里亭站站长。在选择竞聘岗位时,他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觉得做生不如做熟,自己还是竞聘十里亭站的站长岗位比较合适。因为经过半年多的摸索,他现在对十里亭站的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拿下这个岗位。参加这个岗位竞聘的人员含关动荡在内一共只有三个人,另两人分别是薜项和余明建。这一竞争的态势让关动荡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因为关动荡心里暗地里将自己和这两个人作了一番比较,感觉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应该是很明显的。薜项是属于在吴瑞年手上出现了经济问题而被罢免的,他问鼎优胜者的希望可以说最小。而余明建在十里亭站站长岗位上的业绩同自己相比,二者相去甚远,关动荡的优势是完全不容争辩的。这个完全可以用数字说话,八千和六千,傻瓜也能看得清楚。
虽然心中有很强的自信,但是演讲完下来后,关动荡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自己太需要这次机会了,对于现在的关动荡来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工作上面,他现在人早已被沿江化工厂交到了下岗再就业中心,而且因为在晚报工作抽不开身的缘故,他已经拒绝了中心提供的三次再就业机会,现在的他如果不能继续在晚报工作,就只能等着有朝一日在中心三年的协议期满,从而走入社会,沦为无业游民;在生活中,他现在更是狼狈不堪。由于丁妮对他的彻底绝望,他的家庭现在已经面临解体的边缘,就像是秋风中摇曳在枝头的一片黄叶,再稍微经历一点风吹雨打,就会无情地飘落。近一段时间,关动荡一直在心里暗自反省,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糊里糊涂地走进这样一个境地。
此刻,演讲完后的关动荡坐在观众席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木然地看着台上的薜项,看着他激情洋溢地在那里演讲,心中无法平静。他感觉到这里头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时下庄严的场面、眼前巨幅的标语和横幅、台上正襟微坐的各级领导和台下近千名观众、还有那个戴着深度眼镜莫测高深的大学教授,都让关动荡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次站长的岗位的竞聘,影响面之大,波及面之广,都是发行部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发行部上上下下,只要有资格的人员,包括财务上的小嫂子们,车队的司机、、、、、、整个发行部的人员为了参与或是观看这次竞聘,几乎是倾巢而出。对于吴瑞年的突然回来,人们观望者居多,期待者也有之,当然还有些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要过来看一看吴瑞年怎么样收拾这样一个局面。
正是在这种气氛下,关动荡也就感觉到格外不能大意。这些天来,整个发行部可以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在各种谣言四起的时候,站长们表现各异,他们有的开始到处活动、有的则开始破罐子破摔、还有一小部分站长则在坚守岗位。关动荡就属于那些坚守在岗位上的站长之一。他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站里的一切,他觉得无论下一任站长是不是他关动荡,他有责任对自己负责,有义务对自己站里的业务和员工负责。虽然站里的冯会计一再对他说:“关站长,你放心,你可以不来,一心一意在家里准备竞聘,这可是大意不得的,这里的事情我们会安排的,在一起这长时间,我们可不想你中途出什么岔子。”但是关动荡仍然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的做法。
对于关动荡来说,文字上面准备,他根本就不用操心。而对于业务上,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也可以说驾轻就熟,完全没有问题。他不用像某些站长一样,到处抄抄写写,这里问问,那里摸摸,弄不好还得请人捉刀代笔。但是关动荡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即使有了这些长项,但这并不能是他稳操胜券的依据。现在网上什么东西没有,想要一篇竞岗的文书,可以很轻易地从网上下载,并可以保证肯定优秀。因此,关动荡在下班后一点也没大意,他只是私下里加紧准备。这是关动荡的性格,他做事不喜欢太张扬。总觉得为人低调一点好。但是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他也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正在关动荡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厅内突然爆发出一阵莫明其妙的掌声和笑声。这让关动荡一下子清醒过来。台上薜项的发言还在继续,台下的笑声却不绝于耳。关动荡一阵惊慌,莫非是薜项的演讲很精彩,从而博得了观众的欢呼吗?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消息。他连忙问了一下身旁的方明亮,才知道薜项的演讲词里爆出了“先做事后做人”的谬论,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倒彩。关动荡突然悬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去。
方大拿没有参加这次站长岗位的竞聘,但他却一直坐在观众席上听着每一个站长的发言,因为他这样做是带着任务的。当他听到薜项说出“先做事后做人”的谬论时,不知不觉中微笑着将头直摆,“这小子也太离谱了,这种错误也能犯。就是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上去演讲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啊。这真是发行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想到这里,方大拿将身子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架起二郎腿的同时用手轻捋了一下自己微秃的前额,身子随着右脚尖的轻点不停地抖动起来。他很满足于这样一种感觉,当很多人都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命运争个你死我活时,他却早已突围而出,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回首坐山观虎斗。其实,方大拿突然决定不参加竞聘让很多人大感意外,人们在暗地里猜测这是为什么,有几个自认为和他关系铁一点的同事顶到他的鼻子尖前想问个明白,方大拿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老了,不够资格啊。”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次竞岗只是吴瑞年的一种策略。他只想做做样子,给报社领导和群众一个交待。其实所有区站站长的人选早已内定了。方大拿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因为从这次竞岗活动的安排上来看,吴瑞年简直是太有才了,这样一次大的人事调整他也能做得游刃有余。方大拿原以为这次站长岗位的竞聘只会在发行部小范围内进行,没想到吴瑞年会把这件事上升到报社高度。而且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刚开始他还不解,但是竞岗开始后,他忽然一下子会过意来,这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主意。老总到底是老总,他方大拿一辈子也学不来。
方大拿没有参加竞岗,当然也是得了吴瑞年授意的,因为发行部还有另一件事情等着他去做,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做顺了,那将比在发行部当一个站长不知要强多少倍。
前几天方大拿到吴瑞年家里的时候,吴瑞年正在跟顾守城谈话。方大拿在客厅坐了有一圈牌的工夫,顾守城就出来了,对着他招了招手,“进去吧,吴主任找你。”
方大拿赶紧起身抱起他那巨大的扇子走近内会客室的门边,他整了整衣服,调整了一下情绪,约有半分钟的光景,才谨慎地敲了敲门。室内很快传来吴瑞年那熟悉的声音,这一刻这声音在方大拿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我方大拿的好日子又回来了。”进门的一瞬间,方大拿这样想。他战战兢兢地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内会客室,他感到很是激动,他认为这是吴瑞年对他们这些老部下的恩典。
吴瑞年坐在一个真皮沙发上,正端着一杯茶在喝,见方大拿进来,他没吱声。只轻轻地放下茶杯,用手随意地向对面的沙发上一指,示意方大拿坐下。
方大拿一边向吴瑞年微笑着点点头,一边侧着身子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吴瑞年显然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随意问了问他几个家常问题,便直接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大拿啊,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们创建发行部时你就在发行部做。是吗?”
“是啊是啊,吴主任,我们都盼着跟着您干呢。”
“我这次回来,你就不要在下面站里干了,这不是你的长项。你就到翠屏山上的新闻山庄里去吧,我看你有美食这方面的爱好,也很有经营头脑。这次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地干。同时这次站长们竞岗时你也要去看一下,好好地为自己找两个帮手。到时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吴瑞年说完,定睛看了一眼方大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挥了挥手,“你出去吧。今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方大拿一边诚惶诚恐地答应着,一边站起身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进门后一直将那扇子抱在怀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方大拿连忙用双手将扇子捧了出去。“吴主任,我前些时碰巧淘到一个小东西,请您笑纳。”
“放在那里吧。”吴瑞年轻轻挥了挥手,便不再理睬方大拿,兀自闭目养起神来。
此刻,在报社的多功能大厅内,方大拿一边捋着他那稀疏的头发,一边望着台上唾沫四溅、激情演讲的人,心中感慨万千。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总在心里忽隐忽现,他努力想抓住这个意念,却感觉无处着力,渐渐地他整个人也被这念头牵引,意识也迷离了。有一瞬间方大拿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飘乎,自己的身体莫名地随着座椅往下陷,他感到万分的恐惧,猛地晃动了一下身体,周围的一切又变得清晰了。他看了看舞台上紫色的灯芯绒布幕,忽然有一种处身于戏院的感觉,“人生如戏”四个字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脑海,同时他的思路变得格外的清晰。这吴瑞年真是太可怕了!方大拿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今后在吴瑞年手下做事,可一定要小心了。
第5节
从会议室出来,关动荡没有停留。他径直一个人走向电梯,夹杂在蜂涌而出的人群中下了楼,直接回了十里亭站,依旧按他固有的程序处理着站里的日常的事务。按照发行部的日程安排,竞岗的结果要等到三天后才出来。
第二天,关动荡像往常一样来到站里上班,他处理完了站里的事情后,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临近十点钟的时候,手机响了。关动荡连忙接通了手机,办公室主任贺冠年声音传了过来,“关站长,你怎么不到发行部来?他们都在这里了。”这一席话说得关动荡糊里糊涂,他正想询问贺冠年要自己去发行部有什么事,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关动荡顿时感到满腹狐疑,贺冠年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关动荡颇费疑猜。在发行部,贺冠年办事稳重,说话有条理是出了名的。而且平素关动荡和他的关系也一直是淡淡的。贺冠年和自己说话应该会更加谨慎,绝对不会这么随意。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贺冠年想暗示什么?难道是站长竞聘的事情有了什么风声?想到这里关动荡可真是有点坐不住了,他连忙起身往发行部赶去。
关动荡赶到发行部时已经是快中午了。他发现发行部门前非常热闹,几乎所有的站长都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聊天,有的眉飞色舞,有的垂头丧气,有的义愤填膺。林正南远远地看到关动荡,便连忙迎了上来,“我的天,你怎么才来,结果都出来,你不知道吗?我和你都落榜了。”林正南用拳猛地一挥,“他妈的。”
“怎么是这样?不是说后天出结果的吗?”关动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喃喃地说。
“还在说后天出结果,你真是太迂了,人选早已内定了,”林正南显得很激动,“薜项之所以敢和你竞争十里亭的站长,是因为吴瑞年早已有授意的。”
“薜项——”关动荡睁大了眼睛望着林正南,他对这样一个结果表示置疑,然而从林正南的表情上,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股无名火直冲关动荡的脑门,让他几乎有些失控。关动荡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可替代,但是现在他竟然输给一个品行上有问题的人,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彻头彻尾的骗局,我们一起上报社去闹,就不信他吴瑞年能一手遮天了。”几个在这次竞聘中一起被调整下来的人,一起围在了关动荡身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关动荡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闹有什么作用呢,无异于自取其辱,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闹是没用的。”说完这句话,关动荡从人群中挤身出来,离开了发行部。
几天后,方大拿写好了山庄的工作计划,他兴冲冲地来到了吴瑞年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将计划书呈到了吴瑞年面前。吴瑞年仔细地看了一下方大拿的计划,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方大拿选的副经理人选之一关动荡的名字下划了一道横线,就将计划书还给了方大拿,“就这么办吧。”
走出吴瑞年的办公室,方大拿看着计划书上吴瑞年打的这一横线琢磨开了。在方大拿的眼中,关动荡在竞聘时表现是很优秀的,而且他曾有做餐饮的经历,这让方大拿很动心,因此想将他请上山。其实当时在竞聘现场,方大拿根本就没有考虑关动荡,因为以他的经验判断,在十里亭站的三个竞聘人选当中,胜者非关动荡莫属。没想到凡事都需防一个万一,后来结果出来方大拿才知道关动荡竟然落选了。这下方大拿就留了一个心眼,他到办公室查了一下关动荡的履历,发现他竟然是专业厨师出身,这更坚定了方大拿要请关动荡上山的决心。但是现在吴瑞年在他的名字下划一横线,就让方大拿有些猜不透了。关动荡这样优秀的人吴瑞年却不用,莫非——想到这里,方大拿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这还只是一个书面的计划,还没有跟关动荡联系,要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方大拿可不想在关动荡的使用上栽跟头,但是他现在将自己推上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对关动荡这个人,不用吧,现在计划书已经给吴瑞年看了,不能轻易改变;用吧,他又摸不清楚吴瑞年的真实想法。这一横线像一条扁担横在了方大拿的大脑中,让他的思想卡了壳。用还是不用,方大拿一时没有了主意。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方大拿走出了发行部,直奔傅回归的港澳路站,他想听一听傅回归的意见。这几年来,他和傅回归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且一直以来,他在摸不透吴瑞年的心思时,总是跑去请教傅回归。傅回归这小子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灵感,总能给出最好的建议。
“用吧,没问题。”傅回归在听完方大拿的话之后,将酒杯端了起来,“吴瑞年没完全否定你的方案,让你放手做,下面就看你的了。不过关动荡会不会答应去,可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听说林正南已经辞职了,他俩是一条线上的人,谁知人家关站长愿不愿意到你那里屈就。”
“没问题,”方大拿信心十足地说,“大不了我三顾茅庐,再说又不少给工资,去山庄后他还可以干回他的老本行,餐饮管理总比发行好做些。而且翠屏山上山清水秀,去那工作有什么不好?”
“你还真别说,山庄可真是个好地方,不像下面站里,有这么多的麻烦事。这回可是让你小子捡了个漏,我可真想跟你换换啊,”傅回归不无羡慕地说着,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小仙女,这下可便宜你小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那年我们站长上山庄开会,有多少人为她动了凡心啊,那几个年轻的站长,一个个围着她转个不停。可惜啊!咱们老了,大拿,你不会老牛吃嫩草吧?”
“你是说的那个刘紫菱吧?”方大拿说到这里停住,拿眼睛望着傅回归。
“不是她还能是谁,小女孩真是太漂亮了,可真是让人动心哪!现在便宜你老方了。”傅回归不无向往地说,言语中对方大拿充满嫉妒。
“哪里,哪里,即便有这种好事,咱也给你傅总留着啊!”方大拿咧开大嘴笑了起来,脸上一副献媚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回归,那刘紫菱可是个硬骨头,据说眼界高着呢!咱们可没那么好福份。而且她还有刘新桥罩着,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捅那个马蜂窝啊。但求这次能将吴瑞年交待的事做好就行了。”
“也是,也是——”方大拿几句话将傅回归拉回到现实中来,他讪讪地应着。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快喝吧,回归,喝完今天我请你K歌,咱俩去放松放松。”方大拿说完将酒杯端起来朝傅回归举了举,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当方大拿和傅回归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候,在沿江市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在一个小餐馆里,关动荡也在喝酒,只是此时他的杯中满斟的全是苦酒。
那天知道竞聘的结果后,关动荡茫然地离开了发行部,林正南在身后连叫他几声,他都没有听见。走出报社大门后,关动荡却失去了目标,他不知自己现在该往哪里去,是该回区站呢,还是回家?回区站吧,有了这个竞聘结果,现在的他和十里亭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关动荡在十里亭站的舞台已经垮塌,那里曾经的繁华和兴旺,曾经的萧条和没落,全都宛若过眼的云烟。现在命运又将关动荡的事业推向了一个十字路口,他不知何去何从。回家吧,现在的状况,他无法向丁妮交待。一直以来,关动荡心里都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他担心自己事业上的再次挫折会掀起家庭的轩然大波。因为在一次次的生活突变面前,丁妮在日渐地失去耐心,这些迹象在两人的日常生活当中关动荡已经能够感受出来。丁妮也不再刻意掩饰她对关动荡的不满,这让关动荡感觉到她在慢慢地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向。按照丁妮自己的说法,我换个活法不行吗?有了这样两种考虑,关动荡突然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在社会上流浪的弃儿,或是在空气中随风飘浮的一粒尘土,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袭击了他,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酒馆,随意要了两个菜,就在那里喝起酒来,一整个下午,他都坐在那里边喝酒边纠结于上面的两个问题当中,不知所措。常言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在这种莫名的纠结中,关动荡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对于他是怎么离开那家酒馆,怎么结帐,怎么乘车回家、、、、、、这中间的一段记忆全都是空白。
当关动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当意识逐渐恢复过来,他感觉到头晕晕地,嗓子干得冒烟。关动荡挣扎着爬了起来,想摸黑找点水喝,却发现一个人影坐在桌边,这一下吓了他一跳,关动荡赶紧将灯扯亮,却发现丁妮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神情茫然,显然她就是这样一直坐着一晚上没睡。这一情景吓得关动荡连喝水的事情也忘了,他上前拍了拍丁妮的肩头。
“丁妮,丁妮,你这是怎么了——”
被关动荡这么一叫,丁妮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慢慢地回头,漠然地看了关动荡一眼,也不吭声,直直地站起身来,走到床的另一边,和衣在小米身边躺下,闭上眼睡了。
见丁妮这副表情,关动荡知道自己昨天酒醉后回来肯定对她说了些什么,想到这里,他也懒得理会,找了点水喝下去后,躺回到床上,却再也没有了一点睡意。
第三天下午,关动荡接到发行部的电话,去站里同薜项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接,回到家中已经是丁妮下班时间,但是家里却没有人,关动荡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桌上有两张纸,关动荡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张便条和一张协议书,关动荡先看了看便条上的留言。
关动荡:
我考虑了很久,觉得我们俩的结合是一个错误,虽然我并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你,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们离婚吧,旁边是协议书,你将它签了,我带小米回娘家了,过两天回来我们就去将手续办了。
丁妮
即日!
看完留言,关动荡颓然地躺倒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将协议书丢在了床头,也懒得去看。关动荡心里清楚,这份协议书也许就是家庭冷战的终结号,自从那天知道竞聘的结果后,家里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了,几乎令人窒息。连续几天,丁妮都没有跟关动荡说一句话,任关动荡问也好,闹也好,她一言不发。关动荡在难受的同时,知道丁妮心中也在受着某种煎熬,或许她是在某种事情上犹豫不决。现在好了,丁妮以这种方式将事情说开了,这对双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关动荡爬起来走出了家门,来到街边的一个小酒馆里坐了下来,一个人叫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此刻关动荡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有两个人与他一样在坐着喝酒,并在酒席上编排着他的命运。关动荡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十分无助,生活再次将他推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现在的他,化工厂的关系早断了,沿江晚报的工作又回到了起点,家庭也面临解体的厄运,他不知道下一个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舞台,关动荡不得而知。
今天下午交接完了后,方立国通知他三天后去发行部报到,到时候所有因这次竞聘失去岗位的站长都将到发行部集中,听候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我是去还是不去呢,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还能在发行行业中找到自已事业的立足点吗”关动荡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他找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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