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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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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合发行的常规的啊。关动荡一直觉得这种有违常规的调动背后肯定藏着些什么,但他又猜不透这里面藏的什么东西。一直以来,他以为是自己在屹阳和庄猛的关系不好而导致的自己岗位的异动,但是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假如真是那样,吴瑞年就不会将自己安排到站长位置上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明朗了。
“不可能,方明亮滑得像泥鳅,怎么会和投递员打架呢,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关动荡故作不相信,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话你可别把我扯进去,我只是听说先安排施南方去高勃接手,施南方听说这件事后不敢去,不知后来又怎么找到了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关动荡恍然大悟,“看来我这次是临危受命了哦。”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由得暗自后悔。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自己怎么早不到林正南这里来呢?要是早知道这个消息,再怎么也找个理由拒绝了,不去上任啊。看来这消息不通真是害死人,自己这是第二次吃信息不灵通的亏了。现在自己的头也点了,吴瑞年的饯行酒也喝了,还能不去吗?看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了,但愿事情没有传说的那么糟。关动荡暗自告诫自己今后在高勃站行事,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谨慎小心。估计届时凡事晓之以情,待之以礼,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火车到高勃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钟了。方明亮随便在火车站前找了一个面的,将关动荡带到了位于高勃市中心的发行站,安排他住下,自己扭身就走了。关动荡留他在站里多坐一会儿,想了解一下情况,他都没有回头。只交待了一声:“凡事问一下卡管朱虹,她都清楚。”就消失在夜色中。
卡管朱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穿着单衣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开的门,现在站在寒夜里直哆嗦。听到方明亮这么一说,她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关动荡原本还想问她一些问题,现在是话到嘴边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他只好关心地说了一句:“你去睡吧,别冻着了。”便回到了方明亮的床前,躺了上去。旁边床上的一个小伙子看到关动荡睡了,从被窝里钻出来关了灯,而后极快地跳回床上,钻回了被窝。
无边而沉重的夜立刻将关动荡包围,随着旁边铁床的咯吱声聚停,四周围突然静得可怕。在这安静的夜里,在这异地他乡,关动荡无声地躺在床上,心中却在想着,下一步等待自己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呢?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关动荡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大厅里,看到大厅内一片忙乱。报纸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十来个投递员正在大厅内等着领报纸。朱虹站在桌边,无声地点着数,将一打打报纸分发给投递员,手脚十分麻利,一看就是一个发行的行家里手。关动荡不由得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小丫头,看来她对发行业务已经相当地熟悉。
关动荡看到大家都很忙碌,自己一时之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穿过人群走到了办公桌边坐下,一边看着投递员们忙着套报,一边在心里思量着自己该怎么样切入站里的工作。
外面早已天色大亮,这个时候,方明亮应该出现了啊!在关动荡的心里,交接过程中再怎么样方明亮也要将自己介绍给现在的员工,然后再来办站里的内务交接。他这个时候不来,难道觉得这个事情不急,他还打算在这里留两天。那样可更好啊,关动荡本来是这样想的,留方明亮在这里帮自己两天,自己在工作上也好有个过渡,有个适应过程。可是依昨天来时的情景,方明亮好像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但是按常理,他也不该昨晚就走了。
关动荡正坐在桌边瞎想,朱虹已经发完报纸,抬头冲他笑笑,“关站长,起来了。”听她这么一说,有几个耳尖的投递员停下来看了一下桌边的关动荡,而后低下头,依旧不紧不慢地套着报纸。
正在这个时候,方明亮出现在站门口。看到关动荡坐在桌边,他冲他笑了笑。而后在屋里转了一圈,见大家的报纸套得差不多了,方明亮站在桌边拍了两下手。“哎,请大家先停一下,我有个事情向大家宣布。”说完他停了停。见大家都停下来望着他,才接着说道:“大家注意了,由于工作的需要,我要调回沿江市工作,这位就是从我们晚报发行部新调来的关站长,今后就由他领导大家工作。”看到方明亮用手指了指自己,关动荡忙站起来,朝大家点了点头,算是礼节上打个招呼。
“由于事情比较急,”看关动荡坐下,方明亮接着说道,“我今天就要回沿江市,从下一刻开始,大家有什么事情就可以和我们关站长沟通。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一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也就这个机会跟大家告个别,下面欢迎关站长跟我们大家说两句。”说完他带头鼓起掌来。
等大家零零落落的掌声停下来,关动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很高兴能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共事,来之前我就听说了,在过去的一年里,高勃站在方站长的带领下,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在这里,我仅希望今后我们共同努力,将高勃站的工作更上一个台阶,请大家多多支持站里的工作,谢谢大家!”
见关动荡说完,方明亮向着站门外挥了挥手,而后说道:“大家去忙吧,有什么事回头再找关站长。”听到号令,投递员各自扛起自己的报袋,一起出了门,各自上自己的线路送报去了。站里转眼间就安静了下来。见此情景,关动荡望着方明亮,想和他说两句话,问问站里的情况。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方明亮就说道,“我一会就要走,至于站里的情况,你和朱虹沟通一下,站里的所有事务她都清楚。”说完他望着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卡管。“朱虹,今后要和关站长多多配合,我和关站长是很好的哥们。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和我多联系。”
“不能在这里待两天吗?”关动荡见方明亮抽身要走,他连忙挽留,因为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交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我也好有机会多向你学习学习。”
“不了,你不知道,昨天我爱人也来了,只是没有和你见面,她现在在火车站等着,我要走了。”说完,方明亮就起身朝门外走去,还没等关动荡反应过来,他的人已经到了站门外,头也没回地说,“今后有什么事多联系,你就不要送我了,先忙吧。”
看着方明亮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关动荡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方明亮这样来去匆匆的交接,说明他一定是在顾忌着什么,可是他怕什么呢?在这么一个法制社会。朱虹看到没有什么事情,出门过早去了,留下关动荡一个人在站里发呆。对于今天的交接,关动荡心里是很不满意的,因为双方没有任何的手续,将来前账不清,后账难结,万一有什么事情,那就都说不清楚了。关动荡在心里暗自拿定主意,等朱虹回来,一定先着手将账目理一理,再了解一下方明亮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沿江市,弄清楚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3节
按照关动荡的想法,对于高勃站里的工作,他要秉承六字方针来开展,那就是“稳定,变化,发展”。自己新接手区站的工作,可谓是千头万绪,虽然现在对于发行这一行,他也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但是每个站又有它的具体情况,情况不同,那么处理事情的方式就不相同,千篇一律,肯定最后会弄得不可收拾。
为了尽快摸清楚情况,交接的当天,他就拉着卡管谈了一天,中午还请她到外面吃了个饭。这样,他才开始对高勃站的具体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目前高勃站的报纸发行量是2971份,和当初开发后起报时的发行量相比降了近一千份。现在整个高勃站下属十条线路,两个分点。当初由于开发时一味地要数字,将战线无限地拉长,导致现在高勃市比较偏远的两个区小河和武岗还有报纸发,但是因为这两个地方太远,投递员当天来去不方便,只有在这两个地方设分点,方便投递和征订工作。两个地方报纸的发行量不超过五百份,却安排了四个投递员。这样算下来,高勃主城区的报纸发行量也就是2400来份,有十条线,还设有班长一名,由于目前人手不够,现在班长也在线上。按现在站里的发行量,平均下来每条线只有两百多份的报纸发行量。投递员的工资水平都不高。
至于财务方面,发行部对高勃站采取的是费率包干核算的办法。整个高勃站的费率定的是30%,也就是说,按现在的报纸订价:每份每月十三元,站里每订回一份报纸,就有3、9元的报款属于站里的经费开支。其余部分则要上交报社财务。按高勃站现在的发行量,站里每月能开销的费用大概在一万一千元多一点,除去三个站点的房租合计三千元,外加几个站里的水电,伙食开销,站里能用的开支十分有限。
现在投递员的工资状况是:他们每将一个订户一个月的报纸完整地送达可得报酬1、2元钱,一条线总共每天也就是两百份报纸的投递量,那么全月的报纸送下来,投递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40元左右,另外加上当月完成征订任务的奖励和提成,人均工资也不过是三百元左右。这个数字让关动荡感到形势真是不容乐观,这样低的工资水平可能会直接造成投递员的不稳定。当关动荡将站里的财务状况大致上摸清了后,他又从朱虹手里将员工的登记表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发现大部分员工的资料登记都不全,有的员工连身份证的复印件都没有交,这种现象是肯定不允许的。他当即让朱虹明天提醒该员工,将身份证的复印件赶快交上来。翻看完员工的登记资料,关动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在站里所招的投递员当中,几乎没有一个是高勃市本地的人。从资料上看,现有的投递员基本上都是高勃市周边城镇或是偏远山区的。关动荡觉得奇怪,但是等他一问朱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高勃市虽然在省内是一个地处偏远山区的城市,但是由于有汽车城在这里,高勃市的经济还是很发达的,这里的物价指数和市民的消费水平甚至要高过沿江市。而住在高勃市主城区的人大多数都是汽车城的员工或家属。高勃汽车公司作为全国的汽车笼头企业,单位效益好得没话说,拿朱总理前几年视察这里开的一个玩笑来说:高勃汽车公司的效益好,可以从公司给员工的福利上看出来。公司的员工们除了老婆丈夫不靠单位发以外,其它所有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单位全都包圆了。在这样的一个企业里,不论其家属和子女,谁能看中沿江晚报发行站里这样一份苦力活、这样一点微薄的工资。
这个因素也是直接导致方明亮不敢再在高勃市工作的原因。由于站里员工大多数是偏远山区的人员,他们的经济条件基本上都较差,有些员工来上班时甚至连鞋都没有穿的。从小就在沿江市生活的方明亮真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穷的地方。刚开始对这些员工的使用,方明亮还是很有些犹豫,用吧,这些员工上班前押金都交不齐,全靠从后来发生的工资里扣除。而其作为一个发行员,是每天都要求拿发票在手上的,以确保随时可以征订报纸,回收报款。也就是说这些发票也是随时可以变钱的,万一碰到一个自律性不强的人,看到某天收回的报款金额较大,连工资都不要就跑了呢?到时候钱倒是小事,一旦塌了线没人送报纸,问题就严重了,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不用吧,有时又实在招不到人,方明亮不能眼看着塌线啊,有时实在没有办法,就只有让他们先顶上去再说。这样次数多了,他也就麻木了,认为只要能不塌线,冒点险也值得。再说这些人大多数都还是很遵纪守法的。只有少数人不能让人放心,而正是这些少数人让方明亮大伤脑筋。由于他们手上有发票,有时收了报款就拿在手上用了,你再检查他的发票时,就发现有问题。他们交不出款来,站里当然会追究,站里追得紧了,他们就承诺让方明亮在工资里面扣。但是像这样的情况是原则上的事情,属于挪用报款,方明亮当然不能容忍。如此就难免会起争执,有的员工就因为这,要么自己负气辞职,要么就地被开除。他们一旦离开就肆无忌惮,不再顾忌站里的约束。总觉得自己有工资在站里没结,从而回到站里强行索取。根本就没想到站里扣发其工资是对他违规违纪的处罚,而很多时候连处罚都谈不上,这些工资连填他们所挪用的报款亏空都不够。这样一个要,一个不给,纠纷顿起。在过去的一年里,方明亮不知道为这些事和多少人吵过甚至打过架,而这些事假如发生在沿江市,大多数都是罗威的保卫部门去解决的。但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所有的事情就全落到了站长的肩上。一旦事情处理不好,就有人要威胁站长的人身安全。方明亮离开前,就有好几个人放出话来要修理他,甚至有以前相互不认识的投递员因为共同的利益纠集在一起,相互邀约着到站里找方明亮的麻烦。你报警吧,他们跑了;警察走了,他们又来,真是不胜其烦。
听到这里,关动荡不由得从脊背后往外丝丝冒凉气。看来这高勃站的担子还真是不轻,今后开展工作可真要如履薄冰了。然而现在人都来了,难道还能打退堂鼓不成,不管怎么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好歹也就一年时间,再怎么样也要熬过去。再说了,现在不光是下面的投递员,就是关动荡自己,虽然名义上身为站长,可他也还是有生存压力的啊。
接近晚饭的时候,关动荡觉得有点累了。他看得出来,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又是盘账,又是了解情况,朱虹早就有点不耐烦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见好就收吧,”关动荡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后日子还长着呢,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他伸伸懒腰,对朱虹说道,“累了吧,快吃晚饭了,咱们做饭吧。”
“我炒的菜可是不好吃,”朱虹伸伸舌头,笑了笑,“以前方站长都不吃我炒的菜呢。”
“我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煮熟了就行。”
“那我去买点菜回来,”朱虹说着就往外面走。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看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高大的身材托着一张慈祥的脸,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精力很是旺盛。关动荡以为是读者,他连忙站起来,正要上前打招呼。朱虹却高兴地叫了一声:“杨站长,您来了。”
她这一句话,让关动荡有点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望着眼前的老人。
“这是小关吧,很年轻啊。”老人沉稳地说道。
“我是——请问您是——”关动荡疑惑地问道。
“这是杨站长,沿江晨报站的,他们站离我们不远。”朱虹连忙抢着介绍。
“哦,您好,您好,您请坐——我听方明亮说过,您看我这刚来,我也没来得及去拜访您。”
“不坐了,走,到我那喝酒去,早就听小方说你要来,没想到这么年轻,呵呵,朱虹,你也一起过去,帮黄娇搭把手,好不好?”
“好,好,我这就去,”朱虹显得很高兴,“关站长,走吧,以前方站长经常在杨站长那里喝酒的。”
“是吧,”关动荡望了望朱虹,然后回头对杨站长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4节
高勃站的工作并没有像关动荡预想的那样发展,他在心里酝酿已久的“稳定、变化、发展”的六字方针还没有出台,便早已注定了它的失败。
接手的第二天,他在站里连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对上号,就接到了四份辞职报告,这可真是让他始料未及。整个站里总共才有十条线,就有四人要辞职,而且看那趋势,后面还会接着有人来辞职。听辞职人员说,方明亮在走之前对他们承诺,辞职的事等新站长来了再说。想到他要走了,大家只好隐忍不发,现在新站长来了,他们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听完他们的话,关动荡心里对方明亮是一百个的不满意,“你人都要走了,还给我埋这样一个定时炸弹,这事可不是你三哥的为人,做得有些不地道哦。”关动荡逐个看了他们的辞职信,见四个人辞职的理由是五花八门,有爷爷病了、有奶奶伤了、有兄弟要结婚的、也有姑子要出嫁的,仅四封信,就四个理由,几乎将婚丧嫁娶全占齐了。总之一句话:急着回家,请站长速批。看完信,关动荡感到十分的头疼。他将辞职信压在办公桌上,分别同四个人谈话,一个个地做工作,劝他们留下来。最后见他们去意已绝,只好承诺按站里的规章制度办理。可是等他想寻站里的规章制度时,却发现站里根本就没有规章制度,可以说所有的工作都无章可循,这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方明亮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和他沟通,也不知道他以前对这些事是怎么处理的。如果知道,再怎么也可以来个因循旧例,也可抵挡一阵子。但是现在,连“因循旧例”这四个字也用不上,这可怎么办呢?
在这四个人当中,有两个人态度很坚决,声言如果关动荡不能尽快解决,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塌线。关动荡看看这件事情来硬的还不行,便一边劝他们做事不要冲动,一边承诺尽快解决。
投递员都出门送报后,关动荡留下朱虹和班长王辉一起商量对策。
王辉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小伙子,他显然对这些情况司空见惯了,表现得很是无所谓。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关动荡见他双眉紧锁,一言不发,就有些着急。他这样显然是因为长期的上线投递已经将他磨得没有了锐气。
“小王,你说说看,他们为什么要辞职,这些他们平时应该和你有过交流吧。” 关动荡见他们拿不出办法来,只好自己想办法。但是他必须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辞职,知道了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啊。他凭直觉判断那些辞职信上写的辞职原因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主要是嫌工资低了,又累。还有一个原因是快过年了,他们好多都想回家过年。”王辉小声说道。
“没有其它原因了吗?”关动荡听到这里,“为什么不能回家过年呢?”
“因为他们听以前的投递员说,晚报去年大年初一还在送报纸,这一点他们不能接受。咱们这边乡下对年节看得很重的,赚这么点钱,又不能回家过年,谁也不愿意啊。”
听到这里,关动荡皱紧了眉头。显然小王没有说实话,这些虽然是问题,但还没有触到问题的实质。当然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啊,晚报过年也还要送报纸,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去年他在城南站的时候,对大年初一还要送报纸这种做法也还是有意见的。但是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就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关动荡觉得如果多做做工作,没准事情能解决。
想到这里,关动荡心里有了主意,他决定一边做投递员的工作,一边加紧招兵买马。哪怕是招些假期临时工也行,必须把眼前这个难关闯过去。怨天尤人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时间紧迫,要赶紧想办法。
“朱虹,高勃市有劳动力市场吗?你们以前招人都是怎么招。”
“没有——有一个劳动力市场,但那只是空壳,根本没人去。以前方站长招人都是在门口写个牌子,有路过的人看见了就来应聘。这里还比较繁华,路过的人比较多,效果还可以。”
“是吗,那行,我马上写一个招聘广告,等一会就贴出去。另外,光这样还不行,我看我们一会去找一个打字复印店,将招聘广告多打几份,然后让大家到其它繁华的地方多贴几份,效果会更好一些。朱虹你一会就去将这件事情安排一下。我想跟王辉去看一下现在高勃市的线路分布情况,也熟悉一下高勃市的区划,然后想到下面两个站点看一看。”
安排好招聘广告的事情,关动荡就用站里的小摩托车载着王辉出了门。一路上,他对高勃站的线路划分情况作了详细的了解。这些线路给他最深的印象就只有一个字——长!不仅如此,由于高勃市地处山区,整个市区都建在山坳里边,市区的地势也显得凸凹不平,市内的很多居民小区和商业网点也是依山势而建。这一自然的地理环境也给投递员的报纸投递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基本上每条线路都有爬坡上坎的现象,而且是经常性的,有些地方自行车根本不能骑,只能推行。这些因素直接导致投递员送报时间长、劳动强度大,也直接决定了投递员劳动效率低、工资收入无法提高的命运。遵照高勃站目前的情况看,要想稳定投递员的队伍,提高投递员的工资、减轻投递员的劳动强度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唯一的途径是不断地加大征订量,提高报纸的订阅密度,只有这样才能缩短线路,减轻投递员的负担。但是以高勃站的现状,想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投递员每天送一次报纸就相当于参加了一次自行车越野赛。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坎的,确实很是不容易。速度快的投递员一天的投递量,按时间估算,从早上七点出站门,到送完最后一份报纸回站,最早的也要到下午两点多钟,晚一点的可能就会到三四点以后。每天的工作时间大概是八九个小时。在这八九个小时时间里,投递员是在不停地奔跑,或者是在不停地骑车运动,其劳动量可想而知。关动荡骑着摩托车将一条线转下来,人都累得够呛,更别说这些骑自行车送报的投递员了。然而这种现状短期内又无法改变,关动荡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急。长此以往,区站报纸的发行量还会下滑,局面最后会变得不可收拾。必须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提高报纸的征订密度。可是眼下快到年关了,大收订也快到了尾声,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征订吗?关动荡心里还真没有谱。现在如果是在沿江市城区站,恐怕早就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了。
将高勃站的情况完全摸清楚后,关动荡决定给吴瑞年写一封信,将高勃站的情况作一个简短的汇报,也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和想法说一说,以争取得到发行部的支持。目前给关动荡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第5节
收到关动荡的来信,吴瑞年正坐在办公室里为发行量发愁。虽然前一阶段各区站全年期订户的数字回得还是很理想的,要大大超过去年的订阅量。但是现在看来,这些还是今年大收订发行部推出的全年优惠政策起了作用。此刻,在大收订接近尾声时却从区站里传来了不和谐音。好多区站反应,站里面的短款收不回来。很显然有很多订户是被大江都市报抢了过去,这让吴瑞年有些恼火。虽然他在心里也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毕竟大江都市报在某种程度上更接近市民,它的发展壮大是必然的趋势。从理论上分析,沿江晚报发行量下滑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的结果是自己要面临完不成报社下达任务的惨境,这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上上下下都不好交待。
现在都十二月底了,发行部的总回数离报社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这可怎么办呢?为了这几万份数字,这个月的站长例会上,几乎每次吴瑞年都在强调,这次大收订将严格实行末位淘汰制,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将被就地免职,永不再续用。而且他要求各个区站将自己每天的征订回数进行零报告,并在发行部树立公示牌,每天都安排专人将各站上报的征订回数进行标注,使各区站大收订工作的进度在公示牌上可以一目了然。包括他们当天的征订回数、大收订期间的总回数、完成任务的百分比以及在区站间的进度排名都在公示牌上写得清清楚楚。吴瑞年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想给站长们施加一些压力,期望在任务的完成上区站之间能形成一种比、赶、超的良性循环;二来也是为了给站长们传递出自己以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决定这一次末位淘汰人选的决心。这一政策一出,站长们脸都黑了。可是脸黑是一回事,想回数字又是一回事,毕竟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发行量下滑是诸多因素造成的,非人力可以抗拒。到了二十几号时,发行部每天接到的回数开始不超过千份,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在元月一号,发行部肯定无法完成报社下达的任务。
吴瑞年也在发行部坐不住了,他经常晚上十点多了还突然到站里检查。他也亲眼看到站长们一个个深夜都还在站里,忙着大收订的事宜。大部分站长甚至还长期住在站里不回家。从心底里说,大多数站长都是尽力了的。现在的数字回不来,确实是大市场环境造成的。
然而,这个时候自己能再提这些问题吗?这一个发报时间,一个报纸大改小的问题,竟成了限制沿江晚报发行的瓶颈。上次吴瑞年在报社提出这个问题,在江承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还不说,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报社里传出这样一个谣言:说发行部自己无能,报纸发不好,却对报社的办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有些人开始在追问:到底是发行部该跟着报社走,还是报社被发行部牵着鼻子转的问题。这一系列的谣言弄得吴瑞年哭笑不得。这帮文人,凡事就是喜欢上纲上线,而且还偷换概念。他们把报社各部门同发行部之间应该相互协调的关系,转换成了报社和发行部谁领导谁的关系。再说了,如果真要是这样理论起来,吴瑞年还真认为现在就应该是报社的整体运转都要围着发行部转。这帮文人自认为了不起,但是他们就没有想到,自从晚报改为自办发行以后,这就不简单的只是一个发行模式的转变,而是整个报社运行体制的转变。这一步走出之后,沿江晚报就由原来吃财政饭的事业单位转变成了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企业单位。报社所面临的就不是计划经济,而是市场经济时代了。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一个企业要生存发展,就必须要找准自己的市场,那么既然有市场,就会有营销,既然有营销,就必须要有适销对路的产品,要想做好产品的营销,当然一切都要以销售为笼头。现在的晚报社如果被认定为一个企业,报纸就是报社生产出的产品,而如果报纸在市场上不能畅销,广告从何而来、报社效益从何而来。现在有人谈到这个问题,报社的相关领导就应该考虑到,这不是两个或多个部门之间谁主谁次的问题,这是报社走向市场化的程度问题。报社围着发行部转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到最终是整个报社都应该围着市场转的问题。而发行部只是起到了一种桥梁的作用,它站在报社的最前沿,直接面对市场,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报社收集市场的第一手资料。
再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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