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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之我是朱七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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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转目光,再看向中间那条,只见那条通道却如我们所来之路一般无二,再看左面一条,四壁竟都是天然洞石,洞口略往里处,赫然躺着一条血淋淋地胳膊,空气中还隐隐传来血腥之气,我不由地微吸了口冷气,记忆中似乎是曾出现过这条血胳膊的,不过到底哪条路是正确的,却已不记得了。

“猫大哥,你说我们往哪条路?”我注视着那条骷髅路,心中已大约有了个想法,却侧头问熊猫儿。

第八十六章 古墓(三)

熊猫儿目光转了转,扫视了几遍岔道,最后落在右边通道上,道:“走这条!”

我奇道:“为什么?”

熊猫儿笑道:“他们越想装神弄鬼,肯定越会把真正的通道弄得更神秘恐怖,让人瞧着就害怕,自然就不敢走了。可我熊猫儿却偏偏不信这个邪,管它骷髅地狱,我都要去踩一踩。”

我顿时无语,我还以为猫儿的选择是凭智慧推断出来的呢?没想到却只想和常人反着做而已。不过他猜的也有道理,其实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倒是最安全的。

“哈哈,放心,就算我熊猫儿自己活的不耐烦了,也绝不敢拿别人的生命冒险。”见我不吭声,熊猫儿以为我觉得他的选择太过草率,但又不好反对,便稍微整了整满不在乎的神情,笑道,“就算右边通道有机关,也必定不会同时死这么多人,你看,这些尸体有些虽然尚且完整,有些却已散乱的不成样子,似这一块,明明是大腿骨,边上却是一颗人头,而躯体手臂却不知去向,那边一处四肢虽全,却无肋骨,斜靠在洞壁之上的那具姿势也有所不对,恐怕有很多都是从别处临时搬运过来的,只是碍于时间紧迫,因此摆放位置难免会粗糙了些。”

我侧目微笑,道:“猫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呵呵,这只猫儿是越来越让我意外了,他的外表看似粗犷,心地却能这般细致,我瞧他的实际心智可不比某些人差啊。

熊猫儿颌首道:“正是,我猜三条路中间,正是这条才是正确的通道。世人往往畏惧鬼神,认为有骷髅出现之地必不吉利,更何况这古墓之中原本就已处处透着诡秘,只怕到了这路口,不是选中间那条,就是选左边一条,而断然不会选择自认是最凶险的这边。”

“既然猫大哥觉得这条才是正确之道,那我们就走这一条。”我不由地佩服地道,他的推测居然和我心中所想一样。

熊猫儿点了点头,取过我手中的火摺,道:“我去前面开路,你跟在我后面,小心些!”

适才我一直在他前面,此刻他突然转到前头去,自是担心我见到这许多骸骨会害怕,因此主动负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来了。

我笑了笑,正待举步,可一看那些白骨,想到我的双脚就要从这些白骨之上走过去,少不得要接触我的身体,还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身上不由地泛起一层细粒,鸡皮疙瘩顿时掉落一地,急忙又缩了回来,喊了一声熊猫儿。

熊猫儿一回头,却见我突然停住,弯腰伸手扯下一角中袍,用布包住脚底,再在足上绕了两圈,护住脚踝处,打上结,又扯下另一片,也缠在另一只脚上。不由地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面上不禁一红,轻咬了一下贝齿,道:“这些骷髅虽然瞧着也没什么吓人的,不过毕竟是死人的尸骨,这样直接踩了上去,骨灰粘在身上总是不好!”

熊猫儿闷笑道:“原来如此!倒也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哈——”

他说前两句时语气还算正经,到得第三句却已忍不住大笑起来,雄厚的笑声在密道里回响,竟将洞顶一些尘土都震了下来。

我本已脸红,被他这一笑更是急速发烫,这只猫儿,一逮着机会就取笑我,幸好我戴了人皮面具,就是黄皮肤全变成了红皮肤,他也看不出来,只是这笑声实在是太刺耳了。

“你还笑!”我忍不住用了些捶了他肩头一下,嗔道,“这么大的声音,想让别人都发现我们来了是不?”其实如果金无望此刻还未落入沈浪或金不换手里,就算熊猫儿不笑,他也早已发现我们的行踪了。想到他随时都有可能隐在暗处向我们发出冷箭,我不由地微微四顾了一下。

“是是,不笑,不笑!”熊猫儿赶紧转头往前走,我迟疑了一下,闭了一下眼睛,抬起了一只脚,壮烈无比的踩了上去——

只听“咔”的一声,我竟将一条粗壮的腿骨硬生生地踩断,吓的我惊呼了一声,什么顾不得地直接跳上熊猫儿的背,搂住他的脖子。

熊猫儿的肌肉突然僵硬了一下,立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宽肩一耸,似是又要放声大笑起来,我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是再敢笑,小心我闷死你!”

“呜唔唔——”熊猫儿赶忙点头,口中却仍溢出了几声闷笑。

我气恼地报复般地用手更加捂住他的口,狠狠地紧了两紧,才松开,只这一下,我已觉得手心里已全是汗意,也分不清是自己害怕的冷汗,还是他的呼吸呵成的?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慌乱,忙侧头看了看脚下,找准了一处间隙,从他宽厚的背脊上滑了下来。

我的双脚终于还是踩在了白骨堆之中,我暗咬着牙瞅准骨头间的空隙,又走了一步,这才示意熊猫儿可以继续向前了。

说不笑,可是熊猫儿的肩头却依然在抖动,我在后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好你只猫儿,我把你当朋友,从未在你身上整过往日那些恶作剧,你今天却三番两次的戏弄我、嘲笑我,你还真以为我朱七七很好欺负不成?

这下子,我们之间的仇可就结的深了,我决定了,等出去之后,非但要整你,还要让你好好地领教领教我的厉害!

哼哼——我一边小心地避着骷髅,一边在脑海里幻想着熊猫儿吃瘪的样子,对了,这只猫儿平时虽然常常自诩英雄,而英雄都是自古皆风流的,因此他平时也少不得经常和一些酒肉朋友一起留恋花巷柳之地,既然这样,那我索性就让一堆女人都去伺候他,莺莺燕燕地围上去,熊爷长熊爷短的,至于接下来么?嘿嘿——等我先想好了再说。

脑子里一有了自我幻想,这段白骨之路倒似也无起初那般吓人了。

走了片刻,白骨果然越来越少,不多时眼前又是一条与刚才差不多的通道,通道两侧仍是重重大门,但不同于方才的门户紧闭,这几扇门竟都是半掩着的,门内竟还有隐隐惨淡的火光映出。

我和熊猫儿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反停下了脚步。

一路行来,四周漆黑,人息全无,那暗中的冷箭也始终不曾出现,一切都平静地过于诡秘,此刻前面突有光线出现,而且还不止一间,还是数间,怎不叫人疑惑顿生?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熊猫儿立时机警地熄灭了火烛,借着门缝之中的微弱火光,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反转身子靠住他的后背,一手放在腰间警视着来处,缓缓地与他一起挪至一间石室门口。

熊猫儿往室内望了一眼,忽然低声惊呼。

“怎么了?”我略动了一下,但目光还是注视着周围,不敢回头。

“好多珠宝,竟然都放在棺材里!”熊猫儿喜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真的有传说的宝藏!有了这些财物,那黄河的水灾何患不解?”他身子一动,便要进去。

“等一下,”我心中一动急忙拉住他的手,一片熟悉的记忆闪过,我快速地扭头瞥了一眼,又立时转了回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方才那一瞥间,我已看清那石室之中竟平放了三具石棺,而其中一具棺中竟堆满了闪着珠光宝气,那些珠宝经墙壁上一盏发出幽幽火光的油灯一照,更是分外的耀眼、光华避人。

“猫大哥,那珠宝有诈!”

“有诈?”熊猫儿愣道。

“你看那珠宝,是不是要比一般的珠宝来的耀眼?那珍珠是否也要比寻常的珍珠来的大颗?而且为何其他门户都紧闭着,光线全无,惟独这几间却有灯火,我们如果冒然进入,只怕就出不来了。”有了原书的记忆,这些珠宝不要再看第二遍,也知道是假的了,而且剧毒无比,“猫大哥,你再看看那珠宝前的地面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熊猫儿“嗯”了,似在仔细搜寻,突然抽了两下鼻子,吸了一口冷气,骇然道:“化尸水?”

我动容道:“化尸水?这不是早已失传的毒水么?猫大哥我们互换一下位置,让我看看。”

化尸水其实最初的原名是“花逝水”,名字取得端的是高雅之极。

俱闻是百多年前一位名医苦苦哀求想挽回其变心的妻子不果,因而爱极生恨,专门研究出的一种只要稍沾皮肤就会融化肌肉,比现代的硫酸不知还要厉害多少倍的的一种毒液,令得他那如花似玉的妻子顷刻间就化成一堆白骨,因此也叫“花逝水”,只是因为此毒液太过骇人,因此又被叫做“化尸水”。

我小心地和熊猫儿调换了位置,只见中间那口装满了珠宝的石棺前的地上,竟有数滩如同油渍般的液体痕迹,细闻之下,隐然有股异味,竟仿佛还略带花香,果然与传说中化尸水化解人尸后的描写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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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些大大再追问沈浪的下落,呵呵,下一章——

第八十七章 胁持

那么说,金无望藏在那些珠宝中的真的就是化尸水了?不知道这几滩尸水生前是何人的?铁胜龙?一笑佛?铁化鹤——

我默然了半响,转身与熊猫继续前行,只见每一间石室内俱都有石棺数具,铜灯两盏,第二间石棺之上放着的是一件金丝银片织成的衣服,在灯光中闪闪发亮,竟象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

第三间却只有一具石棺,石棺之上,竟只是孤零零地一本书,书已翻开,遥摇望去,那书中所画的竟仿佛是一些前所未见的武功招式,仿佛是本武功密笈——

我们一间间地看过去,共有八间半开着的门户,虽始终未曾踏进石室一步,但心中惊骇却已更深。

这些石室之内所藏无不是世人所向往得到之物,而且光从表面看来无不极具诱惑,倘若我们不是早已认出第一间地上的油渍是化尸水,恐怕也忍不住要进去走近些探个究竟。

我和熊猫儿却越走越看越是心惊,前头周围左右却是一片声息全无,既无有人遭受暗算的惨呼之声,也无那摄人魂魄的歌声——我心中的不安不由地更加扩大,但却已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往前走去。

密道曲曲折折,时而充满霉味,时而又空气流畅。

我们一路仔细摸索,也不知又转了几道弯,过了几个岔口,连火摺也已先后用去了两个,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陷入了重复的迷宫之中时,前方终于似有隐隐的人声传来,我们顿时大喜,只要有人,就有转机,无论如何,总比现在这样瞎摸索来的好。

凝神一听,那人声之中竟似还有小孩的啼哭声,我心中一紧,背脊之上竟立时泌出了一层冷汗,老天,难道会是老八不听话先我们一步跑来,又被人给抓住了么?我心中一急,身子顿时往前冲去,欲探个究竟,右臂却突然被熊猫儿轻轻一扯。

“那是个小女孩,不是朱八兄弟!”熊猫儿似是看出了我的焦急,忙低声道。

我一怔,一呆,仔细再听,那声音果然不是老八的声音,不由地呼出了口气,将心稍稍放了下来,低语了一声“过去看看”,俯身和熊猫儿一起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

小女孩?莫非那柳伴风和她的女儿铁亭亭放心不下铁化鹤,又跟进古墓不成?

不待我猜测,突又有一女子嘶声道:“要杀就杀我,休要伤害我女儿!堂堂七大高手,却这样挟持一个小女孩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只听另一个嘶哑的声音狂笑道:“杀你又有何用,你既然中了我这位好大哥的神仙一日醉,我自然无须再浪费力气,你要怪就怪这位沈相公吧,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拿你的女儿作威胁?倘若他只是长相卓而不凡、玉树临风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还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肝,聪明过人——哼,就连那李长青也对他赞口不绝,还邀他共事,就是连今日这机关重重的古墓,竟也不能难倒他一分。常言道,‘既生喻何生亮’,世界上既然已有金不换金大侠,又怎么再有一位占尽风采的沈相公?”

一声“金不换”和“沈相公”入耳,我不由地浑身一震,身形急掠向声音来处,只见拐角处又是一间石室,但见火把插墙,烛光照影,光线竟甚是明亮。

熊猫儿听此声音、见此情景,似也非常惊讶,我却无暇顾及注意他的想法,身影一矮迅速地潜到门边。

只听那嘶哑的声音略顿了顿,突然轻佻地的道:“说起来,你的女儿确实真的可爱之极,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个小美人,唉,若非迫不得已,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畜生,我真恨当年我为何要心慈手软救你这条白眼狼!”

那嘶哑的声音冷笑道:“只怪你自己太过假仁假义,才有今日如此下场。沈相公,咱们就打开天窗明说了吧?你是要自断你那只持剑的右手,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美人就此香消玉损?”

让沈浪自断右手?

这不是前世金不换拿朱七七的性命来威胁沈浪的情景吗?怎么我未落到金不换手里,还是发生了这样被逼迫的事情?

难道是金不换借着对洞中机关比较熟悉的优势,找了个机会,暗地里制住了铁家三口,然后又吃定侠义仁心的沈浪,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死在他的面前,而宁可牺牲自己?

不,沈浪的手绝不能断!绝不能栽在这阴险卑鄙的小人手里。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上涌,金不换!你这个畜生果然又来作恶了!我忍住冲进去的冲动,藏住身影咬牙切齿地望向门内,只见身后的熊猫儿也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守在门的另一头,也是浓眉紧皱。

只见这间六角石室中,无任何棺材石桌,四壁空荡,但墙色灰白,壁上铜灯绿焰闪动,在满室火把的明亮火光之中,竟有一丝奇异的阴冷。

瘫软在一角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小女孩的父母铁化鹤和柳伴风夫妇,他们身上虽未绑绳索,却似连抬个头都十分困难。但他们仍然极力地瞪视着对面,面上和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快要喷出火来,脸上的神色极度复杂,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骂着“畜生、畜生——”

再看对面一边角落的地上,蜷伏着一条灰色身影,体态高大修长,此刻身子却奇异地缩成一团,尤自不停地轻微颤抖着,面容几乎低垂到胸口处,仿佛正在极力忍受某中非人的折磨,显然是痛苦之极,令人看之不忍。

他显然就是被金不换点穴折磨的金无望了,没想到这一幕竟然又重演了。

离金无望身体的一步之地,则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影矮小的绿衫粉裙,梳着满头活泼的小辫子,一看就是一个漂亮惹人爱的小女孩。只是此刻她那如苹果般胖胖的小脸之上,非但全无可爱的笑容,反倒充满了惊恐,小手紧捏着一个小布娃娃,正害怕地望着对面的铁氏夫妇,圆圆的眼睛里和面颊之上俱是泪水。

她的喉间,竟赫然抵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娇嫩的脖子上已有一丝鲜血泌出,滑流入衣领之中。

而抵着她脖子正在冷笑的人,身形委琐无比,麻脸驮背,却是一个独目乞丐,他身上明明是一身褴褛,却偏偏又套了件上好的皮裘。

这个形象一入眼,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极度厌恶、恶心的感觉,仿佛被一条剧毒无比、阴冷湿腻的响尾蛇缠身,又仿佛刚刚活吞了一条毛毛虫,还在肠胃中挣扎摆动。

这个人,纵使用世界上所有用来形容坏人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他的一分厌恶,只要此人一出现,无论任何一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都随时会发生,这人正是我早想除之而后快,却屡屡抓不住他行踪的,比之响尾蛇还阴毒数十倍、阴险数十倍的小人——金不换,也就是金无望的义弟,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刚才听到那个声音时,我就已猜到是他,此刻一见到他,我满腔的愤怒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理智迅速地恢复,我冷笑了一下,悄悄地将手伸入腰包之中,紧紧扣住三枚暗器。

待到目光转到那位侧背对着我、正缓缓弯腰去拾地上匕首的蓝衫少年之上,心中突然如石落春水般,泛起了层层饿涟漪,异感顿生。

我不由地抿紧了双唇,纵使一别将近一年,可他那不偏瘦也不偏胖、不偏高也不偏低,身材适中的背影我却异常地熟悉。

不用他转过头来验证,我已知他必是沈浪,自从去年五月和他初识,我们前后不过见了几次面。可每一次心中总是无法抑制地会产生一些不属于我的突兀的情感,让我感觉到本能的危险,致使我非但没有借机和他相熟,反而更加有意地远离这一位在原著中占据着朱七七整个生命和思想的男人。

但此刻我却不能和以往一样立即离去,也无暇顾及心底涌动的异样和纷杂的思绪,只因沈浪的左手已紧握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正缓缓地起身,我突然感觉他那渐渐挺直的脊背,仿佛竟透露出一种悲哀的无奈。

我的心中突然也升起了一缕悲哀。原来,被挟持的对象从朱七七换成了另一个小女孩,他也仍然会选择牺牲自己。

原著中曾让我感动地落泪那副场景,原来并不是因为他对朱七七情深意重,才心甘情愿为她断去自己的手臂——而是为了道义和恩义,这个想法才掠过,我只觉得心底深处突然泛起一丝苦涩,化成了千百细丝涌漫上舌尖,涩涩地散开到所有的味觉之中,几乎忍不住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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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大们不要等了,这两天感觉很累,想休息一下,抱歉——

第八十八章 狭路喜相逢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我忙微重地咬了下嘴唇,让自己的心神重新回到眼前的险峻的形势上。此刻可不是追究儿女情怀是真是假的时候,破坏金不换的阴谋,阻止沈浪自残身躯,并顺利救出那个小女孩,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心思在急转,那边的沈浪却已站立了身子,语声尤自镇定地道:“几日之前,在下还和金兄把酒畅谈,相聚甚欢,其后在下似乎也未曾得罪过金兄,更无要和金兄相争之心,金兄在下如此不放心,却是实在没有必要。”

金不换冷笑道:“你少废话,断是不断?”

沈浪缓缓地道:“身之皮肤,受之父母,本不该轻易割舍——”他话到这里,身影突微微一动似要跃起,但只微晃了一下很快又停了下来,只因他话音还未落,对面金不换就已发出一声短促的狞笑,手中的匕首又往小女孩肌肤处深了一分,一道殷红立时又流下。

“——不过,既然金兄一定非要在下这只右手不可,在下便奉送给金兄便是,金兄又何必为难这位小妹妹?”沈浪将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语声依然平静,竟还似带着点笑意。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难道他已有办法?我心中一喜,更加凝目注视。我这个角度虽看不清他的全貌,却清楚地发现有一滴冷汗从他的额际滴落下来,无声地溅落在地,再看他紧握住匕首的手掌,更是青筋暴出、指节苍白。

原来,他心中其实并无把握!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落在他那开始慢慢抬起的左手上,我只觉得我的心,也如他那只显得异常沉重的手一般,压了巨石般的难过,他是那样潇洒自如的少年,如今却要生受这般卑劣小人的威胁——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又从心底深处原谅了他,但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让自己原谅的,自己为什么又要原谅?

金不换的狞笑已变成狂笑,铁亭亭的小脸上更是惶恐,小嘴张开着想哭却又不敢哭。

铁化鹤和柳伴风的面色更加苍白,目中痛苦更深,他们不希望沈浪为爱女而牺牲自己,莫要真断了自己的手臂,可为了爱女却又自私的不敢出声劝阻,只因他们的话一出口,死的就会是他们心爱的女儿。

该怎样才能在阻止沈浪的同时,又救出小女孩呢?

我心急如焚地急速思考着,搭在腰际的手无意识地一紧,突然想到了办法,急忙转头望向熊猫儿,正好看到熊猫儿也焦急万分地瞧了过来,我不等他示意,忙先以传音入密地功法道:“猫大哥,你以最快的速度猛冲进去,佯作和那乞丐有仇,吸引开他的注意力,其它的事就交给我。”

这样的形势下不管是谁单独出手,金不换都随时可将小女孩当作挡箭牌,我们投鼠忌器之下,人多未必顶用,而金不换又以阴险狡诈出名,不是那么容易唬过去的,因此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好在有熊猫儿,还有一个机智绝顶的沈浪。

现在我需要制造一个短暂的变故,只有三方配合得当,定能扭转乾坤。

熊猫儿乍然听到我的传音入密,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只见他点了点头半秒也不曾耽搁,突然已飞纵扑向室内金不换的方向,双目圆瞪须发皆张地怒吼道:“好个兔崽子,叫你熊爷爷好找!拿命来吧!”

话音刚起两个字,身形已如猛虎出山扑至金不换眼前,碗大的拳头如急坠的重锤般,直砸向金不换,熊猫儿的身手本来就极为不错,此刻有意为之,气势更是非凡。

那拳风之中所蕴涵的力道,看起来似乎竟不止万均,攻势的凶猛更是无可比拟,而且似乎真的一味只想找金不换报仇,急与致他于死地,竟丝毫不去顾及金不换手上的小女孩是否会被殃及,其表演之真实精彩,令我几乎都要为他的演技拍手喝彩。

而时刻关注着爱女的,眼见爱女同样被笼罩在拳风之中的柳伴风,难里知道熊猫儿的真正意图,面色顿时煞白,凄厉地急声悲呼:“不——”

金不换显然没料到门口处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对方的来势又极其凶猛,如雄鹰猛然扑至,根本就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楚,自然也来不及以小女孩的性命作威胁,来喝止熊猫儿。

慌乱之下只得先扬起手中的拐杖,勉强地招架了一招凶猛攻势,但他不愧七大高手之一,混迹了江湖多年。只见他将抵住小女孩喉部的匕首微微望外一翻,平贴住铁亭亭纤细的脖颈,往后急退了两步,同时突然面现狞笑,竟似胸有成竹一般,将铁亭亭往前一推。

我不由地骇然,这个独目的丑陋乞丐,竟然是如此精明之人!只接了一招,立即就看出熊猫儿的攻势虽看似猛烈,实则却只是个虚招,从而料定熊猫儿必然不敢真下毒手,迅速地判断出对自己有利的局势,推出小女孩迎接熊猫儿大部分的拳风。

只要小女孩挡在他前面,熊猫儿必定不敢再攻,为保护小女孩熊猫儿就只能撤回内力,而只要熊猫儿一收手,他立时便可重新扯回这个护身符,再作威胁。

这个金不换,实在是要比书中描写的更加狡猾奸诈,也更加机警多变,实在不是普通之辈。只可惜他还是漏算了一件事,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只一人,而是两人。

他面上的狞笑方起,手还未动,在熊猫儿虎虎的拳风掩盖下,我的三枚银针已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下盘。

我可不是什么自命侠义的正人君子,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光明正大面对面来的顾虑,对于这种小人当然可以用小人的招数,果然,只听金不换突然一声惨呼,面色急变,脚下一个踉跄,顿时跌倒。

他身子这一斜,被他毒手所抓住的小女孩,身体自也跟着倾了下去,而小女孩若跟着倒在金不换的身上,那金不换就马上可以重新以她为人质,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这一切的变故只在电石火光之间,或者说还不到一秒。

但即便不足一秒的时间,也已足够了,几乎是在金不换发出叫声的同时,一条蓝色身影已如轻烟般掠起,裹了一团绿影急速地后退了回去,而此时金不换的身体才“砰然”一声撞倒在地面上。

小女孩铁亭亭乍然得救,惊魂初定,又回到了父母身边,哪里还忍得住,顿时“哇”的一声扑倒在爹娘身上,放声大哭起来,这一下,铁氏夫妇的惊喜真是非同小可,顾不得抬眼向救命恩人道谢,慌忙先不住地抚慰着受惊的爱女。

那如烟般奇快的蓝色身影,自然就是沈浪了,而我的一秒钟的希望自然也便是他,他便是我计划中需要配合的第三方。

他的身影才起,我的目光就追随了过去,可即便如此,我仍只看到了一道蓝影,这身影如此缥缈虚幻,几乎令人无法相信这是人类所能拥有的身手,难道沈浪的轻功,竟然已到了传说中“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

我怔然地回味这他刚才那一掠,一时间竟仍立在门口而忘了走进去。

金不换一倒地,熊猫儿自然就知道必定是我暗中使的手,紧接着又瞧见小女孩已被一条蓝色人影成功解救,顿时哈哈一笑罢手,后跳了一步,转过头,望向沈浪,而沈浪此时的目光也刚好转向他。

他们互相一对视,立时瞧清了对方的面目,两人的脸上忽然都涌出了无限欢喜和激动的神色,呼喝了一声,同时跃身而起,四手在半空中紧紧相握,又同时落地,不约而同地欢呼道:

“沈浪?果然是你!”

“猫儿?果然是你!”

两人一起发声,又同时收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改握住对方双肩,重重地相摇了两下,互相凝视了半响,突又紧紧地拥抱到一起,笑语之中充满了真诚的喜悦,更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我不由地更呆。原来这一世,他们两个竟然早已相识了么?

只见熊猫儿放开了沈浪,凝视了沈浪半响,突然狠狠地捶了他一拳,大笑道:“好你个沈浪,竟一走半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害的我熊猫儿日夜牵挂!”

只一瞬间,沈浪那方才那青筋暴起、冷汗滴落的面色,便又已恢复如常,只见他嘴角一勾,便又带起了那似懒又似随意的微笑,也凝视着熊猫儿的双眼,含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这不是又碰到了么?”

熊猫儿哈哈笑道:“这一回你可不能偷跑,与我老老实实地干上个三千杯,不醉不归!”

沈浪笑道:“放心,这一回我绝对不跑就是!”

熊猫儿大笑道:“旁人我可以不相信,但沈浪你千金一诺,言出必行。你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为你引荐一人,这人可真是巾帼不——”

第八十九章 曾是潘安

“猫大哥,”听他似乎马上要透露出我的身份来历,我忙截断他的话,“你和沈公子久别重逢,自然可喜,不过等出了古墓之后再慢慢叙旧也不迟。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务,和这位‘见利忘义’的金不换金大侠!”

我边说边迈进石室,走到侧躺在地,下肢僵硬,但目光依然闪烁不定、似又在想什么鬼主意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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