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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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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部队搞一个‘长刀之夜’,‘胜利之师’将会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歼灭,几百名士兵和军官将被打死,几千人被俘。此后,克里姆林宫将会同意车臣方面提出的任何条件。” 要知道,不仅仅是《新报》的几十万订户读者能读到这种荒谬文章,许多意大利、英国,而且特别是法国的报纸,都心安理得地在自己的版面上对此进行转载。在《新报》上,我们还可以看到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更为尖锐的言论,他指责普京同共产党人、极端民族主义者们沆瀣一气,共谋发动了“罪恶的车臣战争”,让“俄罗斯遭受屈辱”、让“俄罗斯人民遭到凌辱”。亚夫林斯基在觊觎俄罗斯总统职位的时候,也在《新报》上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以及对“这个国家”人民的不满:“要是在别的国家,早开始怒吼了,抓起大叉子了。但在我们国家,却可以肆意妄为,任意烧杀抢掠。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政府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了,普京可以在不受任何资源限制的条件下工作。”
还有另外一些从各个地方来的作者,他们肆意发挥,认为俄罗斯民族忘恩负义、善于欺骗、愚昧无知、冷酷无情,这与伟大俄罗斯国家很不相称。早在1999年秋天和后来的1999年12月~2000年1月,一些政治学家和政论家们就曾经希望俄罗斯人民“觉醒起来”,放弃对普京的兴趣。他们继续把普京看成是无足轻重、很快就会过去的人物。许多政治家、有影响的金融家以及他们周围的报纸主编们迫不及待地表露出急切的阻挠新领导人、期盼普京那“难以想像的高支持率”迅速降下来以及普京垮台的愿望。“许多人今天仍对总理存有期待,”卡耐基基金会的政治学者莉莉娅·舍夫佐娃在新年前夕写道,“不过,今天的期待越多,明天对新政府的失望就会越强烈。近期内,社会情绪非常不安定,不应排除人民希望用一位热爱和平、善于在包括车臣在内的各地区架起桥梁的睿智领导人来取代‘铁腕费利克斯’的可能性。”
“反对普京的时刻到了,”政论家伊利亚·米尔施泰因写道,“这几周里,普京的支持率达到了顶峰,选民们猛烈鼓掌,竞选人手忙脚乱,卢布靠最后的力量勉强撑着。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很明显:战争该停止下来了,人民无所适从,反对派在积蓄力量,总统选举前议会不允许被解散,经济滑入谷底,支持率开始萎靡不振,超凡脱俗的能力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不了多长时间,人们就会知道,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许多人都对普京有所期待,”战略评估研究所所长亚历山大·科诺瓦洛夫在自己的预测中指出,“但是,这些期待不仅不相吻合,而且还相互排斥。而普京不得不确定自己的立场。这也就意味着,失望的和幻想破灭的人群数量将会增多,现在、即在大选之前就应该有所行动。普京大选前可能给自己树了相当多的劲敌,这些人不会无所作为的。”
但在2000年3月,也就是大选前后,许多报纸猛烈抨击的对象已经不再是代理总统,而是那些在总统大选中准备支持和已经支持普京的俄罗斯民众。“可以很肯定地说,”亚历山大·阿尔汉格尔斯基曾在《消息报》上写道,“与其用‘不确定’来形容普京其人,不如说在未来四年里国家的社会意识将由普京来控制,可能这样更为贴切。” 亚历山大·普罗汉诺夫写道:“普京赢得了俄罗斯总统大选的胜利。无疑,他取得的成功是源自于民众的道德和智力水平。而这些民众恰恰是当前生活在俄罗斯所剩领土上的现在这一代俄罗斯人。俄罗斯民族要比这些不幸被马钱子碱毒害了的当代人要强大得多。这个民族创造了伟大文明的国度,哺育了上帝启示的文化,打赢了最伟大的战争并创造了最英勇的精神功勋。同样,这个民族将完成上帝赋予他们的全球重任,并取得俄罗斯的必然胜利。当然,俄罗斯民族——这是我们和你们。”
普京和他的对手们(3)
辩论这些类似的评述已经毫无意义。在最近10年里,俄罗斯民族经历了如此多的考验和幻想,并赢得了如此丰富的历史经验,正像大选前一天普京在“告人民书中”所讲的那样:“想要愚弄他们确实是很难的。”
大选前,《苏维埃俄罗斯报》、《明日报》文章的文风与《总结》周刊和《新报》上的文章有所不同。但是,在大选后的头几周里这些区别还是很难察觉。在文章和看法方面,帕尔霍缅科、申杰罗维奇、卡加尔利茨基等人与普罗汉诺夫十分相似,差别不大。《苏维埃俄罗斯报》不仅大量地引用,而且还从某些美国报刊全盘转载那些严厉抨击普京和“过于盲从的俄罗斯人”的文章,真是殊途同归。
在评论普京的选举成就时,《新报》写道:他“堵住了反对派的口”,他的获胜使得从“普京式特殊民主制变为法西斯制度总共也就剩下一步或两步的距离了”。但对于诸如此类的指责,弗拉基米尔·普京及其竞选总部决定不做出回应。只是在3月26日夜、27日凌晨间,当大选结果已经确定后,普京才提到那些曾经充斥着报纸和电视的谣言纯属“无稽之谈”,并感谢俄罗斯选民对自己的信任。
总统大选之后
从总统大选获胜到正式就任总统的几个星期里,普京的日程中有许多重大事件和会晤。在距离宣誓就职那一天仅有10天的时候,普京宣布圣彼得堡世界冰球锦标赛开幕,他参加了在伊萨基耶夫斯基大教堂举行的复活节仪式和向叶卡捷林娜宫归还琥珀厅文物的隆重庆典。普京还与日本的新首相森喜朗举行了重要会谈。甚至就连在索契的四天短暂休假中,普京也没消停下来。在高山滑雪和垂钓比目鱼的间歇里,他还就政府组成问题向各方咨询,并前往别尔哥罗德市,与乌克兰总统库奇马和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一起为著名的普罗霍洛夫斯克战场纪念馆剪彩——1943年夏,在那里曾经发生了战争史上最大的坦克战,从而扭转了库尔斯克会战局面。
这是自1991年12月“别洛韦日密林会晤”以来,三个斯拉夫国家总统间的首次会面。同时,即将按新程序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总统就职仪式的准备工作也基本结束。
普京正式就任俄罗斯总统的隆重庆典在大克里姆林宫的安德烈耶夫厅里进行。联邦委员会所有成员、国家杜马代表、宪法法院法官以及政府组成人员、东正教大牧首和其他宗教领袖、高级军事领导人及其他特别邀请的贵宾出席了普京的总统就职仪式。在就职仪式上,普京从俄罗斯首任总统鲍里斯·叶利钦手中接受了总统标志。
整个就职庆典进行了一个小时。在宣誓之后所做的简短演讲中,普京强调了自己工作的优先方向:将致力于使俄罗斯成为一个繁荣与富强的国家,团结俄罗斯各族人民、捍卫人民的利益和俄罗斯公民的权利,保护和推进民主等。同时,他还强调了权力的合法与和平交接以及俄罗斯历史的统一性和继承性的重要性。叶利钦在自己的讲话中也谈到政权继承的连续性和捍卫民主的问题。正如《独立报》所评论的那样,“尽管两位总统天生不具备出色的演说才能,但他们却都做了十分精彩的演讲”。 这其中既没有轰动一时的消息传出,也未发生出人意料的事件。所有人都发现,前苏联总统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也出席了在安德烈耶夫大厅里举行的新总统就职仪式。在当天晚宴上,普京在向客人敬酒、致意时,突然看见了戈尔巴乔夫。他走过去,特别引人注目地向戈尔巴乔夫表示热烈欢迎。无论是出席晚宴的人还是政治评论员——其中包括西方的政治评论员,对那一幕都印象深刻。
应邀出席就职宣誓仪式的还有苏联克格勃的最后一任主席弗拉基米尔·克留奇科夫。他在国歌奏响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惟一一位这样做的客人。对于安德烈耶夫大厅的就职宣誓仪式来说,不可能不被邀请的政治家有尤里·卢日科夫、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根纳季·久加诺夫、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等人。许多报纸发现,被普京列入克里姆林宫里隆重就职仪式邀请之列的还有:他敬爱的德语老师薇拉·古列维奇、他的朋友也是柔道教练阿纳托利·拉赫林、情报高等学校教师米哈伊尔·弗罗洛夫、他的家庭朋友——原圣彼得堡市政府的秘书玛莉娜·延塔尔采娃以及其他一些亲密朋友等。当然,普京的妻子柳德米拉也出席了,她表现得非常低调,似乎刻意做得不被人们觉察到她的存在。
新总统宣誓就职后,根据俄罗斯宪法,普京在5月7日接受了所有政府部长、强力部门领导人和克里姆林宫办公厅主要官员的辞呈,同时要求上述官员继续履行各自职责,“直到行政机构组建完成并按照相应程序任命新的人员为止”。无论是在全社会,还是在权力机关,他的这种做法都未引起任何波动和不安。所有人都坚信,权力机关高层的人事组成将不会有大的变动——至少到2000年底之前是这样。
5月8日,弗拉基米尔·普京是在库尔斯克市度过的,他参加了那里的凯旋门落成剪彩仪式,该项活动是为纪念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爆发的那场著名战役而举行的。 5月9日是胜利纪念日,这一天普京检阅了红场阅兵方队。因为2000年是卫国战争胜利55周年,因此庆祝活动比平常年份隆重一些。
普京和他的对手们(4)
“胜利日”和新总统宣誓就职日相距如此之近,以至于全国许多民众自然而然地将这两个不相干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有两件事让参加节日庆祝的人们和莫斯科市的游客们特别关注,一是宣誓就职的俄罗斯新总统将检阅胜利日阅兵队伍;另一个是,曾参加过伟大卫国战争的5000名老战士将陆续从独联体各国和前苏联三个波罗的海加盟共和国来到莫斯科,揭开阅兵式的序幕。战争结束55年后的今天,人们手举胜利的旗帜通过红场,后面紧接着排列整齐的、由战争期间参加过作战部队的老战士们组成的10个团队,他们的肩上扛着1944~1945年间10个方面军军旗。
这的确非同寻常,同时也是一幅令人尊敬和感动的画面——在行进队伍里,每位参加者都已是70岁左右的老人。很明显,普京在竭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眶溢出。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参加过伟大卫国战争的老战士、列宁格勒方面军的一名英雄,他在普京被任命为俄罗斯总理的前几天刚刚辞世。在阅兵仪式上发表的讲话中,普京向来自独联体国家和前苏联波罗的海沿岸三个加盟共和国的前线老兵们致以特别的问候,称他们是“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姐妹”。总统动情地讲道:“我们一起维护了和平,保卫了伟大的苏维埃祖国,捍卫了国家独立,为粉碎法西斯分子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我们没有让敌人更改历史进程。”阅兵仪式结束后,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了盛大招待会。
但是,庆典节日结束后,平淡的日子又开始了。各个报纸和杂志对所有这些事件的评价千差万别,这倒非常令人感兴趣。左派报纸可以渲染就职庆典的整个规模,如瓦西里·萨夫隆丘克在《苏维埃俄罗斯报》上写道:“本次庆典就奢华程度看甚至超过了历史上最隆重的沙皇加冕仪式,或者是欧洲中世纪重要人物的登基典礼。无论如何,我们在当代历史上已经很难再见到如此隆重的庆典了,无论是在美洲、欧洲,还是在亚洲,甚至是在非洲。普京这场具有象征意义的宣誓,有如皇帝登基,哪像是通过民主选举出来的总统的就职仪式。” 而《明日报》则补充描绘和评价了上述这些推测,竭尽全力地羞辱新总统。鲍里斯·亚历山德罗夫在该报写道:“普京将沙皇加冕仪式搞得像拜占庭仪式那样奢华。在摄像机镜头前,沿着铺有地毯的楼梯台阶,普京从两边笔直肃立的礼兵身边缓缓走过。顺便说一句,礼兵身着的那种蓝色的、古俄罗斯军队所穿的盛典制服现在只有杂技演员在表演时才穿。普京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从1500多位来出席庆典、严格按官职排列的新精英的身边经过。” 亚历山大·普罗汉诺夫则进一步发展了这些胡编乱造的言论:“克里姆林宫超奢华庆典可以证明,普京个人对‘尊严标志’有着异乎寻常的追求,这表明普京有控制克里姆林宫的能力,同时也显露出身份‘低微’之人的某些不足。这是一次形而上学意义上的继承,不仅是对国家政权,也是对整个荒谬绝伦、阴森恐怖的叶利钦主义的继承。”
事实上,普京的总统就职仪式并无任何奢华之处。如果说到奢华,那也是安德烈耶夫大厅及其相邻大厅里的装饰奢华,但这些早在叶利钦时代就已经完成装修了。就职仪式本身非常简单和朴素,就连作为俄罗斯近邻的独联体国家元首们也未被邀请,更不用说那些离俄罗斯遥远得很的其他国家首脑们了。法国《费加罗报》写道:“克里姆林宫新主人将军人的朴素品质带到了自己的就职宣誓仪式上,这一点在最近几个月成了普京的特点。普京的演讲言简意赅、内涵丰富,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全部讲得清楚、明了,这与叶利钦时代的语言风格形成鲜明对比。不过人们感到不解的是,为何普京对车臣问题保持缄默。”
顺便多说一点,在80年代,新任苏共中央总书记的就职仪式要比现在新总统的就职典礼复杂许多,因为新领导人是在逝世的原总书记下葬的日子里由苏共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上选举产生的。那时,一般有几十位苏联友好国家的首脑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几百名代表前来莫斯科,参加葬礼仪式。葬礼后克里姆林宫会举行盛大招待会,这些国家的领袖们要向新总书记表示各自的慰问,同时祝贺他走上党的领袖岗位,通常还有简短的交谈。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普京邀请世界各国领导人和代表们的话,那么5月7日克里姆林宫的就职宣誓仪式该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来自右翼自由派刊物的那些对普京不怀好意的人,特别是“梅地亚…桥”控股集团的那些人,也竭尽全力羞辱和贬损俄罗斯新总统普京。在一篇评述普京就职的文章中,《总结》杂志加了“代人受过的总统”这个颇具蔑视意味的标题。德米特里·平斯克尔在此写道:“弗拉基米尔·普京已经准备好向阴谋家交权,将俄罗斯国内重大事务的决策权让给‘老近卫军们’。他同意,只象征性地掌握权力,而并不真正主宰克里姆林宫事务。” 这期《总结》杂志的另一篇文章也谈到,“普京是个弱势的领导人,事实上受在车臣作战的将军们指挥”。在评论普京在克里姆林宫里的就职仪式时,列昂尼德·拉济霍夫斯基在《今日报》使用了愚蠢俗劣的词:“政权瘫痪”。他说:“普京真是一个幸运儿!不过,那只曾在他肩头歇息的幸福鸟正清洗嘴巴准备飞开。” 至于那些莫斯科市的报纸,它们则非常淡漠地对待5月初的(总统就职的)事件。弗拉基米尔·斯图卡洛夫是《特韦尔大街13号》报的一名编辑,他胡乱评述道:“普京正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路,许多俄罗斯人都漠不关心地看待新总统宣誓就职仪式。一些人对走马灯似地更换政治家们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而另一些人跑到郊外别墅的小园子里栽土豆去了;第三类人则生活在赤贫之中,当他们从‘匣子’上看到克里姆林宫如此金碧辉煌,就气愤地走过去关掉了电视。要是普京真能有什么作为的话,那就让我们山呼‘万岁’,请他在总统位置上再留一个任期;而如果他一无所成的话,那么无论是新总统,还是那些曾经投过他票的人就分文不值了。”
普京和他的对手们(5)
事实上,无论是对普京就职宣誓仪式,还是对胜利日阅兵式以及5月7日和9日两次克里姆林宫盛大招待会,大部分俄罗斯民众和几乎所有的观察家们所持的总体印象是积极的。最初的民意调查显示,国民对总统普京的信任度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上,与此相反,人们对大众传媒的信任度却在下降。由于政权不稳而在全国各阶层中所引发的某种紧张与不安,这时已经消失了。
这里有一个最佳证据,那就是从5月10日星期三到5月12日星期五普京就职后的最初这三个工作日中,卢布汇率首次上升了几个百分点,美元汇率出现下跌,这在俄罗斯近些年的历史上是从未曾出现过的。从5月1日到13日,俄罗斯中央银行的外汇储备几乎增加了7亿美元,其中有2亿美元汇入西方银行的账户上,用来偿还俄罗斯所欠外债。几乎所有著名的独立信誉评级机构都提高了俄罗斯银行、储蓄银行、俄罗斯欧洲债券信誉水平,这是自1998年8月金融危机以来的第一次。而普京要求国家杜马确认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的总理提名,则进一步巩固了这一趋势。
不怀好意者的期望
弗拉基米尔·普京在非常条件下执掌了国家政权。2000年最初几个月,普京在经济、政治以及国家巩固等几个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提高了俄罗斯民众对国家由此走向繁荣富强的期望值。
而那些对普京不怀好意的人所希望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形。从敌视普京的报刊中,人们可以看到这些人一边近乎绝望的情绪,一边还心怀鬼胎地期望出现崩溃,甚至是发生大灾难就更好不过了,他们所奉行的原则是:“越坏越好”。2000年5月,亚历山大·纳戈尔内提出了人民爱国者的计划、战略和期望:“以普京现在的身份,其资源已经消耗殆尽。现在,他的政策可能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其中还可能具有强硬特征。由此,反对派不应该放过哪怕是一平方厘米的政治空间,而要采取一切手段牢固地建筑自己的阵地,以此来积蓄必要的、可用的潜力。普京执政风格将与叶利钦有很大不同,前者对社会和国家事务有更大的追求和浓厚兴趣。最初,应该等待改革向极端自由主义方向急剧转变,在10~15个月中国内经济和社会环境将会恶化。所有这些将导致反‘普京主义’的人数急剧上升,而同时目前普京的大部分拥护者转而会对普京这个人感到完全绝望。社会大众情绪的变化将有助于我们取得胜利。只要连续不断地动员并更新各种力量,变换斗争手法,寻找新的相互协作途径,提高‘牺牲精神’,反对派就能最终做好战斗准备,这场战斗很可能就在近期爆发。”
我觉得,评述这些启示录式的预测、期待没有任何价值。但应指出,这些话大体显露出《新报》、《共同报》,还有离开国家杜马后准备在2000年夏组建反对党的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及其阵营内激进民主派的期待和预测。那时,别列佐夫斯基拼命想将对普京不满的寡头和地方行政长官团结在自己周围。
对此,弗拉基米尔·纳杰因写道:“在国家杜马反对派已经无力进行有组织抵抗的情况下,别列佐夫斯基应运而生,他代表了那些有自己原则、忧国忧民者的立场,他了解克里姆林宫的内幕,因为他经常出入鲍里斯·戈杜诺夫家。普京必定难逃失败命运。对于一位从来就没有独立工作经验的年轻人来说,弗拉基米尔·普京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但随着在总统位置坐久了,普京将会感到倦怠,并由此变得平庸起来,接着还会独断专行,暗中使手段,因为权力能让人蜕变,任何人概莫能外。这是并不复杂、但却是毋庸置疑的公理,根本不用别列佐夫斯基那样的敏锐洞察力就可以看到。普京的垂直权力体系的改革太过仓促,推行人都是一些无能之辈,而依靠的不过是无法让人相信的‘保证性声明’,这隐含了所有可能导致其迅速、彻底崩溃的一切条件。普京垮台的现实大概会在临近2001年2月份的时候出现。到那时,疲倦、消瘦、支持率急剧下跌的普京恐怕就需要别列佐夫斯基院士的帮助了。”
俄罗斯报刊还刊登过有关不指望普京失败,而是盼望他秘密“消失”的更为黯淡的预测。尤里·罗斯特这样描写自己的“午夜噩梦” :“普京的支持率不断上涨,在民众的意识里,他被树成一位能让老百姓免遭小偷扒窃、强盗攻击,使困顿的普通劳动者不受那些靠赚取不义之财一夜暴富者欺诈的人民领袖形象。普京的力量在不断积聚。但是,他身边人是不是很愿意看到他变得强大呢?如果不愿看到的话,那时他就应当消失掉了。”
普京政治基础的拓展
就职总统伊始,普京开始改革联邦委员会和整个俄罗斯联邦“垂直权力体系”,提出内外政策的新思路:提高退休金和偿付拖欠的“吃皇粮”人员的工资,与寡头划清界限以及在致联邦会议的总统咨文中明确提出巩固国家和提高人民大众生活水平的纲领。所有这一切措施都实质性地巩固了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威望,并相当大程度地拓宽了他的政治基础。这时,普京既没有对政府和总统办公厅、也没有对军方和对外政策部门进行任何引人注目的人员调整。
尽管在政府和总统办公厅里有像格尔曼·格列夫和安德烈·伊拉里奥诺夫这样不被左派们喜欢的人物,但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并未发生任何显著的转变。整个商业界,无论是中小企业家还是大企业家,都认同2000年夏天所进行的局部税收改革。这样,在并未失去对右派和中派政治力量影响力的同时,弗拉基米尔·普京还实质性地扩大了自己在左派政治势力以及具有民族主义倾向的社会团体中的影响。
普京和他的对手们(6)
弗拉基米尔·普京会见了俄共领导人根纳季·久加诺夫,并将他看作国家杜马最大党团之一的领袖。2000年夏,在与俄罗斯大众传媒领导人举行的见面会上,左翼报纸《明日报》主编瓦连京·切金和《苏维埃俄罗斯报》的亚历山大·普罗汉诺夫应普京之邀来到克里姆林宫。社会民意调查结果显示,俄罗斯国民对普京的信任程度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上,他的支持率从2000年3~4月份的50%~55%上升到了2000年5~6月份的65%~70%。
俄罗斯普通公民对普京支持率的上升,明显地影响了俄共方面对普京施政的评价。2000年夏,俄共领导人及其所办刊物开始表达“有条件地”支持总统普京的立场,同时将批评的火力基本上集中到俄罗斯联邦政府的个别活动家或者是像阿纳托利·丘拜斯这类官商身上。
《明日报》所刊登文章的性质也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2000年7月,该报写道:“普京值得同情,人民很想相信他、帮助他。怎么能忍心不去帮助他呢?他是在清理堆放在祖国神圣殿堂内的污秽之物,敌人曾把这里弄得像马厩一样。” 《明日报》和《苏维埃俄罗斯报》的主编主持了一场大范围的座谈会,题目就是:“普京是一个怎样的人?是俄罗斯的宠儿还是弃儿?”左派刊物呼吁弗拉基米尔·普京尽早迅速、果断地对所有主要工业部门推行国有化,更改 “掠夺性”私有化的结果,将叶利钦送上法庭,在外贸领域里实施国家垄断,归还俄罗斯人管理自己祖国的权力,并“强行推进俄罗斯化,就像历史上两次——分别在彼得大帝和列宁执政之后——所强制推行的俄罗斯化一样”。
由于普京并不打算按他们的建议去做,一些左派和民族主义报纸的作者们开始失去了耐心。例如叶·乌里诺夫斯基就在《苏维埃俄罗斯报》上这样写道:“应当丢弃对新总统的所有幻想。是的,普京同‘俄罗斯人民爱国联盟’的领导人见了面,他的演说辞与反对派的口号如出一辙。他的国情咨文可以作为一套完整、正确的寄语加以引用,我们听到他吐出的都是正确的词汇,但是结果又如何呢?还是让我们承认吧,弗拉基米尔·普京不是从事秘密活动的施蒂尔利茨,也不是当代的安德罗波夫。是的,普京接见了反对党领导人,他的前任没有做到这一点,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局面继续向好的方向发展。” 谈到新总统的政策时,铁木尔·祖利菲卡罗夫在《明日报》更加气愤地指责:“您还等待什么,普京!您为什么还这样慢吞吞的?您还像执政伊始时的戈尔巴乔夫,充满热情地在远方的国家和沉寂的俄罗斯飞来飞去。我们的领袖应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走走,到遥远的村庄去看看!在那儿,甚至就连食品供给都令人忧心忡忡。应该让领导人到破旧的小木屋里住上一段时间,与农村的智者、俄罗斯的老人们谈天聊地,尽管他们已一无所有!他们是俄罗斯的杰出人物!俄罗斯所有的经济、哲学问题的根子在哪里以及如何解决它们,在这儿都能找到答案。在这里,有人会跟您说,改革将如何进行以及它从何处着手。应当让那些真心拥护国家权力的人重新主政,他们包括马斯柳科夫、古斯托夫、波利瓦诺夫、博尔德列夫、罗曼诺夫、斯塔罗杜布采夫、纳兹德拉坚科、巴布林、帕夫洛夫等。在他们当中,波利瓦诺夫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天才,他可以让俄罗斯免遭崩溃的厄运!应当让那些追求真理的人,从孤独的深井里、从被忽略的黑暗中直立起来。在这些人中,教授科日诺夫、院士沙法列维奇、政论家邦达连科、教育家加尼切夫、地缘政治专家杜金等思想家们,还有亚历山大·克鲁托夫、阿列克谢·杰尼索夫、安德烈·费费洛夫、亚历山大·博布罗夫这些杰出者。”
对于他们的呼吁,弗拉基米尔·普京一概不予理睬。过了一个星期,这位作者又指责总统按兵不动,耗损国民的信任,“普京害怕与黑社会组织、阴谋团体、经济间谍以及‘动力吸血鬼’和反俄记者一刀两断,他恐惧人民像岩浆喷发、像地震一样自发地迸发出无法预测的巨大力量。他害怕成为领袖,害怕实现救世主那样的功勋”。
不过,俄罗斯国内还很少有人不害怕“不可预知的地震”和“突然喷发的火山”。这一切在最近100年已经遭遇过太多了。在20世纪末的今天,高尔基式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号召是不会得到任何人支持的。
“亚博卢”集团领导人已经几乎不再与普京作对了,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沉默了很长时间。《生意人报》对此非常愤怒:“就连‘亚博卢’党团也丧失了以普京反对派身份出现的勇气。普京上校太清楚苏联民众的心理了,他懂得,只要轻轻地吩咐一声,所有的人就立即会哑口无声。” 到了2000年晚秋,普京的主要反对者只剩下两派:一派以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和瓦列里娅·诺沃德沃尔斯卡娅为代表,另一派是维克多·安皮洛夫和爱德华·利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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