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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白话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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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南阳郡人氏宋定伯,还在他年轻的时候,一次在夜里走路时碰上了鬼。

宋定伯问他,鬼说:“我是鬼。”鬼问宋定伯:“你又是谁?”宋定伯欺骗他说:“我也是鬼。”鬼问:“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宋定伯回答说:“想到宛县县城的市场上去。”鬼说:“我也想到宛城的市场上去。”于是宋定伯就和鬼一起走了几里路。鬼说:“步行太慢,我们可以互相合作,轮流掮着走,怎么样?”宋定伯说:“那太好了。”鬼就先掮着宋定伯走了几里。鬼说:“您太重,恐怕不是鬼吧?”宋定伯说:“我是新鬼,所以身体才沉重。”接下来宋定伯也掮起了鬼,鬼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重量。

他们就如此反复轮换掮着走。宋定伯又说:“我是新鬼,不知道鬼害怕什么?忌讳什么?”鬼回答说:“只是不喜欢人的唾沫。”于是他们还是一起走着。

路上碰到了河,宋定伯叫鬼先渡,仔细听着那鬼渡河,一点声音也没有。

宋定伯自己渡河时,水声嘈杂。鬼又说:“你渡河为什么有声音?”宋定伯说:“是我刚死,不熟练淌水过河的缘故吧。请你不要奇怪。”快要到宛城的市场了,宋定伯便把鬼掮在肩上,紧紧地捏住他。鬼被捏得大声叫嚷,声音哇哇哇的,请求宋定伯把他放下来。宋定伯不再听他的,一直把他掮到宛城的市场上,才把他放下扔在地上,鬼却变成了一只羊,宋定伯就把这只羊卖了,怕它再有变化,便对它唾了些口水,得到了一千五百文钱就走了。当时石崇说过这样的话:“定伯卖鬼,得钱千五。”十九吴王夫差的小女儿名叫紫玉,年纪十八岁,才能和容貌都很出色。当时有个少年叫韩重,十九岁,有道术。紫玉爱上了他,私下派人给他送信,心许做他的妻子。

韩重要到齐、鲁一带去求学。临走时,把这婚事托付给了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去求婚。吴王很恼火,不肯把女儿嫁给韩重。紫玉因此郁闷而死,埋葬在阊门的外边。三年后韩重回到家中,问他的父母,父母说:“吴王非常恼火,紫玉也郁结而死,早已埋葬了。”韩重痛哭流涕,十分悲哀,他准备了祭品礼物,去紫玉墓前悼念她。紫玉的灵魂从坟墓中走了出来,和韩重见面后,流着眼泪对韩重说:“过去你走了以后,你双亲向父王求婚,想必能成全我这终生大愿。没料到分别以后,遭到这样的命运,又有什么办法呢?”紫玉于是向左边掉过头去,弯着脖子唱道:“南山有只乌,北山张网罗。乌鸦已高飞,罗网没奈何!本想嫁给您,坏话又太多。郁结生重病,没命葬黄土。命运真不好,冤死又如何!鸟类的大王,名字叫凤凰。一日失雄凤,三年多悲伤。虽有众鸟在,不愿配成双。

故显鄙陋身,迎您满面光。身远心相近,哪有一刻忘?”唱完后,紫玉抽泣流泪,邀请韩重一起回到坟墓里。韩重说:“死和生是两个世界。我怕有罪过,不敢接受你的邀请。”紫玉说。“死和生是两个世界,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今天一分别,以后就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您是怕我成了鬼而来祸害您吗?我是要真诚地把自己奉献给您,难道您不相信?”韩重被她的话感动了,就送她回到坟墓里去。紫玉置办了酒宴款待他,留他住了三天三夜,尽到了夫妻之间的札仪。韩重将要出坟墓时,紫玉拿了一颗直径一寸的明珠送给韩重,对他说:“父王既毁坏了我的名声,又断绝了我的心愿,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季节交替气候变化时您要多加保重。如果去我家,请你代我向父王表示敬意。”韩重出了坟墓,就去拜见吴王,主动叙述了这些事情。吴王大发雷霆,说:“我女儿已经死了,你却制造谣言,来污辱死者的灵魂。这不过是你偷挖坟墓盗窃宝物而假托鬼神罢了。”于是就马上逮捕了韩重。韩重逃跑了,来到紫玉的坟地诉说了这件事。紫玉说;“别担心,我现在就回去向父王说明。”吴王正在梳洗,忽然看见紫玉,大吃一惊,又悲又喜,问道:“你靠了什么又活了?”紫玉跪着说道:“过去书生韩重来求婚,大王不同意。我的名誉被毁坏了,我对他的情义被截断了,所以我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韩重从远方回来,听说我已经死了,所以特地送来了祭品礼物,到坟上悼念我。

我感激他情意深厚,始终如一,就立即和他见了面,接着又把明珠送给了他。

他没有去挖我的坟,请大王别再追究他了。”吴王夫人听见紫玉的声音,便出来抱住她,紫玉却象烟一样消失了。

二十陇西郡有个叫辛道度的,外出东学到雍州城,离城还有四五里路,看见近处有一座很大的住宅,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站在门口。辛道度便到门前请求吃顿晚饭。婢女进去报告了秦王的女儿,秦姑娘便叫婢女去让辛道度进屋。

辛道度有礼地小步走进阁子中,秦姑娘在西边的床榻上坐着。辛道度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请了安,寒暄问候完毕,秦姑娘便叫他坐在东边的床榻上。

接着就准备好了酒菜饮食一起进餐。吃完后,秦姑娘对辛道度说:“我是秦闵王的女儿,出聘给曹国,不幸我还没有成婚就死了。到如今已经二十三年,独自一个人居住在这住宅里。今天您来了,我希望和你做夫妻。”经过了三夜三天以后,秦姑娘便主动对辛道度说:“您是活人,我是鬼。虽然和您早就有了缘份,但这种幽会只可以有三夜,您不可以再住下去了,否则,就会有祸害了。但是这么短暂的一两夜,还没有能够尽情地了却我们之间那如胶如漆的缠绵情意,既然我们现在要分别了,我拿什么来向郎君表明我终身相许的真情呢?”说完当即就叫婢女把床后的盆子拿来打开,取出一个金枕,给辛道度作为信物。秦姑娘于是哭泣着和辛道度分手告别,又派婢女把他送出门外。辛道度还没走几步,这房屋就不见了,只有一座坟墓。

辛道度当时慌忙逃跑,看看那金枕倒还在怀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不久他便来到秦国,于是就把这金枕放在市场上出售。恰巧碰到秦妃到东方游玩,亲眼看见辛道度在卖金枕,因为有点怀疑,就向辛道度要来仔细察看,并追问辛道度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辛道度详细地把那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秦妃。秦妃听了后,禁不住悲哀地哭泣起来。但是她还有点怀疑,就派人去挖那坟墓,打开棺材仔细查看,只见原先葬下去的东西都在,只是不见了金枕。解开衣服验看秦姑娘的身体,男女交欢的痕迹宛然在目,秦妃这才相信了。她深有感慨地说:“我的女儿真是十分神通,死了二十三年,还能和活人交往,这辛道度是我真正的女婿啊。”于是就封辛道度为驸马都尉,赐给他金帛车马,叫他回到自己国内。

从这件事发生以来,后代人侵把女婿称为“驸马”。现在国王的女婿,也被称作驸马了。

二十一汉朝有个叫谈生的,年纪四十岁了,还没有妻子,常常因为心中有所感慨激动而诵读《诗经》。有一天半夜,有个姑娘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体态容貌和衣着打扮,天下没有谁能比得上她的,她主动来接近谈生,和他做夫妻。说道:“我和人不同,你不要用火来照我。三年以后,才可以照照罢了。”谈生就和她结成了夫妻。

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两岁了,谈生实在忍不住了,便在夜里等妻子入睡后,偷偷地用火烛照着看她。只见她的腰部以上,象人一样长着肉,腰部以下,只有枯骨。妻子醒了,就说道:“您辜负了我。我快要活了,您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年而竟然在现在来照我呢?”谈生连忙向她道歉。他妻子痛哭流涕再也忍不住了,对谈生说:“虽然和您永远断绝了夫妻关系,但我顾念我的儿子,如果您穷得不能连他一起养活,就暂且跟我走一趟,我要送给您一点东西。”谈生跟着妻子去了,进入一间华丽的堂屋,里面的器物都非同寻常,他妻子拿了一件缀着珠宝的长袍给了他,说:“可以靠它来养活你自己了。”她撕了一片谈生的衣襟,谈生就把衣襟留下走了。

后来谈生拿着这珠袍到市场上出售,睢阳王家的人买了它,谈生得到了成千上万的钱。睢阳王认识那长袍,说:“这是我女儿的长袍,哪会在市场上呢?这一定是挖了我女儿的坟墓。”于是他就把谈生抓来拷问。谈生详细地把实情如实回答。睢阳王还不相信。于是就去察看女儿的坟墓,那坟墓还是象原来那样完好无损。掘开坟墓查看,棺材盖下面果然发现了谈生的衣襟。

又把谈生的儿子叫来细看,也正象自己的女儿。睢阳王这才相信谈生的话,便召见了谈生,又把那女儿的珠袍赠送给了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女婿。还上书朝廷推荐谈生的儿子当了郎中。

二十二卢充,范阳县人。在他家西面三十里的地方,有崔少府的坟墓。卢充当时二十岁,在冬至前一天,他到住宅西边打猎游玩。看见一只獐,便拿起弓射它,把它射中了。獐跌倒了又爬起来逃跑,卢充便追赶它,不知不觉追了很远。忽然看见路北一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高大的门第,瓦房四面环绕,好象是宫府,不再有獐子了。大门当中一个侍从高声传呼道:“贵客请进。”卢充问:“这是什么府第呀?”回答说:“是崔少府的府第。”卢充说:“我衣服破烂,哪能去见少府呢?”这时立即有个人拿来一包新衣服,对卢充说:

“府君把这个送给您。”卢充便换好衣服,进去拜见少府,通报了自己的姓名。酒斟了数巡、菜上了几道后,少府便对卢充说:“令尊大人不嫌我门第卑贱,最近收到他的信,为您向我小女求婚,所以我才把你接了来。”说完便把信拿给卢充看。

父亲死的时候,卢充虽然很小,但已经能认识父亲的笔迹了,所以看到信后便马上哽咽起来,也不再推辞了。少府便吩咐家里的人说:“卢郎已经来了,可以叫女儿梳妆打扮好。”又对卢充说:“您可以到东厢房去。”等到黄昏,里面的人说:“小姐梳妆打扮已经完毕。”卢充到了东厢房,小姐已经下了车,站在席边,和卢充一起拜堂。喜庆的时间是三天,每天都大办酒席。

三天过去了,崔少府对卢充说:“您可以回家了。我女儿有怀孕的迹象,如果生男孩,会抱来还给你,请你放心,如果生女孩,就留下来让她自己抚养。”又命令外面的侍从准备好车辆送客人,卢充便告辞出门。崔少府送到大门口,握着他的手眼泪直淌。卢充出了大门,看见一辆小牛车,套着一头青牛(“衣”当作“牛”),又看见自己原来所穿的衣服和弓箭仍在门外。

不久,崔少府又传令让一个人提着包衣服交给卢充,并慰问他说:“姻缘就这样开始了,分别却使我家小姐十分惆怅怨恨。现在再送给您一套衣服,被褥也配备好了。”卢充上了车,象闪电般地离去了。一会儿到了家,家人看见他悲喜交集。打听查询后,才知道崔少府是死人而卢充进了他的坟墓。卢充回忆着那一切,十分懊恼惋惜。

分别后四年的三月三日,卢充到河边修楔游玩,忽然看见河边有二辆小牛车,忽沉忽浮,一会儿靠近了岸边。和卢充坐在一起的人都看见了,卢充开了车子的后门,看见崔氏女和一个三岁的男孩一起坐在车中。卢充看见了她们很高兴,想去握住她的手。崔氏姑娘举起手来指着后面的车子说:“郎君快去拜见大人。”卢充拜见崔少府,上前问候。崔氏姑娘抱着儿子还给了卢充,又给了他一只金碗,还赠给他一首诗,写道:“姿色辉煌象灵芝,光泽丰满多美丽。漂亮艳丽谁不知,夸我出众又神奇。含花欲放未及开,盛夏遭霜全枯萎。华丽荣耀永消逝,人间道路全隔离。阴阳命运看不透,贤郎忽然来偎倚。交欢短暂离别速,都由神灵来管理。赠送亲人用什么?送只金碗可养子。恩爱夫妻从此别,心碎肠断肝脾裂。”卢充接过儿子、金碗和诗,忽然之间两辆车子就不见了。卢充带着儿子回到岸上,在座的人说这儿子是鬼,就都远远地朝他吐唾沫,但他儿子的形状却还是老样子。大家就问这孩子:“谁是你的父亲?”孩子径直扑进卢充怀里。大家开始还有点奇怪厌恶,等到传阅了那首诗以后,便都感慨地叹息死人和活人之间这种玄妙的交往。

卢充后来驾车到集市上去出售金碗,故意抬高它的价格,不想让它很快就卖掉,期待着认识金碗的人到来。忽然有一个年老的婢女认识这只碗,便回去告诉女主人说:“我在集市上看见一个人坐在车上,出售崔氏姑娘棺材中的金碗。”这女主人就是崔氏姑娘的亲姨母。她派儿子去查看,果然象那个老婢女讲的。他便上了卢充的车,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对卢充说:“过去我的姨母嫁给了崔少府,生了个女儿,还没有出嫁就死了。我母亲很悲痛,赠送给她一只金碗,把它放在棺材中。你能否说说你得到这只金碗的前后经过?”卢充便把那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那孩子也为此悲伤地抽泣起来,于是便带着金碗回去把这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便叫他到卢充家里,把卢充的儿子接来看看。所有的亲友都来了。那儿子有崔氏姑娘的形状,又有点象卢充的相貌。儿子和金碗都得到了验证,姨母说:“我的外甥女是三月底降生的。她父亲说:‘春天温暖,祝愿她休美健强。’于是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温休。‘温休’,大概就是‘幽婚’,是在阴间结婚的意思吧。她在死后成婚的预兆早在取名时就很明显了。”卢充的儿子长大后根有才器,做过秩禄为二千石的郡守。子孙都做官,一直承袭到现在。他的后代卢植,字子干,更是天下闻名。

二十三东汉时,汝南郡汝阳县西门亭有鬼魅。旅客在亭楼中留宿,总是有人死亡。被恶鬼残害的人,都掉了头发,遗精而死。探问其中缘故,那里的人说:

“从前这里也已常有怪物。后来汝南郡的侍奉掾宜禄县人郑奇来这儿,离亭还有六七里,忽然有个打扮得很整齐的妇女请求搭车。郑奇开始为难她,然后就让她上了车。他们到了亭中,便匆匆赶到楼下。守亭的士兵说:‘这楼上不得。’郑奇说:‘我不怕。’当时天色也已经昏暗了,于是郑奇就上了楼,和这妇女睡了。天还没亮,郑奇就动身走了,守亭的士兵上楼去打扫。

竟看见一具女尸,他十分惊惧,就跑去报告了亭长。亭长马上敲鼓,召集了所有的侍从差役,一起去查看。原来这妇女是西门亭西北八里处的吴家媳妇,最近刚死,昨天晚上快要下葬了,火烛却熄灭了,等到点了火烛再拿来,尸体就不见了。现在一经发现,吴家的人就来把这尸体抬走了。郑奇动身走了几里路,小腹开始疼痛,走到南顿县利阳亭,腹痛加剧,人便死了。从此,这楼上就没有人再敢上去了。

二十四颍川郡的钟繇,字元常,曾经几个月不上朝,他的神色气质与平时不同。

有人问他这是什么缘故,他说:“这几个月常常有一个美女到我这儿来,她漂亮得非同一般。”问他的人说:“这美女一定是个鬼,你可以把她杀了。”那美女后来又来了,却不马上走到钟繇跟前,而停在门外。钟繇问她:“你为什么不进门?”那女人说:“因为您有杀我的念头。”钟繇说:“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便殷勤地连声呼唤她,她才进了屋。钟繇心里很恨她,却又有点不忍心,但还是砍了她一刀,伤了她的大腿。这女人马上出了门,用新棉花揩擦,鲜血滴满了她走过的路。第二天,钟繇派人按照这血迹去找她,便来到一座大坟,棺材中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体就象活人一样,穿着白色的丝绸衫、红色的绣花背心,被砍伤了的左大腿,还用背心中的棉絮揩擦了鲜血。



卷十七

一陈国的张汉直到南阳去,跟随京兆尹延笃学习《左传》。他走了几个月以后,妖怪挟持他的妹妹,通过他妹妹的口扬言道:“我病死了,尸体还在路上,魂儿还常常受到饥饿与寒冷的困扰。我过去打好的两三双草鞋,挂在屋后的楮树上;傅子方送给我五百文钱,放在北墙下面。这些东西我都忘记拿了。还有我向李幼买了一头牛,凭证放在书箱中。”大家去找这些东西,都象他妹妹说的那样。连他的妻子都还不知道有这些东西,他妹妹刚从丈夫家里来,也不是张汉直所能碰到的。所以家里人十分悲伤,更加认为张汉直的死是确定无疑的了。于是父母兄弟,都穿了丧服来接丧。离学府还有几里地,他们却碰上张汉直和十几个同学一起走着。张汉直看见了家里人,奇怪他们穿戴成这个样子。家里人看见张汉直,以为他是鬼,惆怅迷惘了很长时间。张汉直就上前向父亲行了礼。他父亲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父子俩真是悲喜交集。凡是我所听到看到的,象这样的事情并非只有一件,所以我才知道这是妖怪造成的。

二汉朝陈留郡外黄县的范丹,字史云,年轻时曾当过尉从佐使,给督邮送送文书。范丹是个有志气的人,他惭愧自己只能当这种差役小吏,于是就在陈留郡的大泽中,杀死了他骑的马,扔掉了他当差役所戴的头巾,假装自己遭到了抢劫。有个神灵降临到他家中,对他家里的人说:“我是史云,被强盗杀死了。你们赶快到陈留郡的大泽中去收拾我的衣服。”家里人去了,拿到了一块头巾。范丹于是到了南郡,又转移到京畿地区,跟随那些精英贤良求学,十三年以后才回到家中,家里人都不再认识他了。陈留郡的人们推崇他的志气德行,在他死后,给他取了个号叫贞节先生。

三吴国人费季,寄居在楚国已很久了,当时路上经常发生拾劫事件,妻子常常为他担忧。费季和同伴们在庐山下投宿,各人互相询问离家有多久了。

费季说:“我离家已经好几年了。临走的时候,我和妻子告别,去向她要了一枚金钗才动身,我只是想试试她的心,看她是否会给我罢了。我拿到了金钗,就把它放在门框上端的横木上。等我动身的时候,忘了对她说。这金钗肯定还在门上。”这天晚上,他的妻子梦见费季说:“我走在路上碰到了强盗,死了已经两年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走的时候拿了你的金钗,并没有把它带走,而是把它放在门框上端的横木上,你可以去把它取下来。”他妻子醒了,去摸了一下门框上,果然拿到了金钗,家里就相信费季真是死了,便给他办了丧事。过了一年多,费季却回家了。

四余姚县的虞定国,生得仪表堂堂;同县的苏家姑娘,也很漂亮。虞定国曾经见过她,便爱上了她。后来苏家看见虞定国前来,主人就留他过夜。半夜时分,虞定国对苏公说:“贤女长得根漂亮,我心里十分钦佩仰慕她。今晚是否能叫她出来一下呢?”主人因为虞定国是当地的高贵人物,便叫女儿出来陪伴侍侯他。于是虞定国来往渐渐频繁,他告诉苏公说:“我没有什么来报答您。如果有什么官府中的公差。我就替您承担吧。”主人听了很高兴。

在这以后,有个差役叫苏家主人去服役,主人就去找虞定国。虞定国十分惊讶,说:“我和你根本没有面谈过,你怎么会这样?这里页一定有怪。”苏家主人就详细地把那事情说了。虞定国说:“我难道肯乞求人家的父亲而奸淫人家的女儿?如果你再看见他来,就该把他杀了。”后来苏公果然捉到了妖怪。

五淮南内史朱诞,字永长,在吴国孙皓时,任建安太守。朱诞侍从的妻子患有鬼病,她的丈夫却怀疑她有奸情。后来侍从外出,便偷偷地在墙上打了个洞来监视她。正好看见妻子在布机上织布,但她的眼睛却远望桑树,和树上的人说说笑笑。侍从抬头看那树上,只见有一个年轻人,大约在十四五岁,穿着青衣服,戴着青头巾。侍从把他当作真人,便拉弓射他。他却变成了一只蝉,大小象畚箕,伸展着翅膀飞走了。妻子也随着那射箭声惊讶他说:“呀!有人射你。”侍从觉得这事很奇怪。

后来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侍从看见两个小孩在路上交谈。有一个说:

“为什么老是看不见你?”其中一个就是树上的小孩,他回答说:“上次倒霉,被人射了,伤口拖了很长时间。”那小孩又问:“今天怎么样了?”这小孩说:”全靠了朱太守粱上的膏药,我把它拿来敷在伤口上,这才痊愈了。”侍从对朱诞说:“有人偷了您的膏药,您是否有所察觉?”朱诞说:“我的膏药早就放到了梁上,别人哪能偷得着呢?”侍从说:“不一定这样吧。

您还是去看看它。”朱诞根本不相信。他试探着去看看,那膏药还是象过去那样原封没动。朱诞便说:“小子故意胡说八道,膏药明明还是象原来那样。”侍从说:“打开试试看。”朱诞一打开,只见那膏药早就丢了一半。把它收刮起来时。看见有脚爪的痕迹,朱诞因而非常惊讶,就详细地问侍从,侍从便把这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一告诉了朱诞。

六吴国的时候,嘉兴的倪彦恩住在县城西边的诞里,忽然看见鬼魅到他家中,跟人谈话,吃东西也象人一样,只是看不见它的形体。倪彦思的奴婢中有一个在背后骂女主人的,那鬼魅说:“现在该把她告诉给主人听了。”倪彦恩收拾了这个奴婢,于是再也没有敢骂他老婆的了。

倪彦恩有个小老婆,鬼魅缠着要她作陪,倪彦思就去请了道士来驱逐这鬼魅。酒肉已经摆好了,鬼魅却从厕所中取了大粪撒在它的上面。道士便猛烈打鼓,召请各路神仙,鬼魅却拿了小便壶,在神座上吹出号角似的声音。

一会儿,道士忽然感到背上发冷,慌忙起来脱衣服,原来是小便壶在背上。

于是道士便作罢走了。

倪彦思夜晚在被窝里偷偷地和老婆谈话,两人都为这个鬼魅发愁。鬼魅却在屋梁上对倪彦思说:“你和妻子一起来说我,我现在该锯断你的屋梁。”梁上立即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倪彦恩害怕屋梁断下来,就拿了火烛照着察看,鬼魅立即把火吹灭了,而锯断屋梁的声音更猛烈了。倪彦思害怕房屋塌下来,就把全家老幼都打发到门外,又拿了火烛,再去察看屋梁,那屋梁却还是象原来那样完好无损。鬼魅哈哈大笑,问倪彦思:“你再说我吗?”郡中主管农业的官员听见了这件事,便说:“这怪物一定是只野猫精。”鬼魅便去对典农说:“你拿了公家几百斛谷子,藏在某某地方。你当官这样不清廉,却还敢来说我。今天我该向官府告发,带了人去取出你所偷的谷子。”典农非常恐惧,连忙向它道歉。从这以后,再也没有敢说这鬼魅的了。

三年以后,鬼魅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七曹魏黄初年间(公元220 年—226 年),顿丘县边境上有个人骑着马在夜里赶路,看见路当中有一样东西,象兔子那样大,两只眼睛象镜子一样明亮,突然跳到马的前面,使马不能再向前走了。这人大吃一惊,便从马上摔了下来。鬼魅便在地上把他捉住了,这人又惊又怕,一下子昏死过去了。过了好久他才苏醒过来,鬼魅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它到了什么地方。他于是又上了马,向前走了几里,碰到一个人,互相问候完毕,他便说:“刚才我碰到了这样的怪事,现在能和你作伴,我十分高兴。”那人说:“我一个人走路,有您作伴,快乐得不能再说了。您的马走得快,就在前面走吧,我在后面跟着您。”于是他们就结伴页行。那人问他:“刚才那东西怎么样?让您担惊受怕了吗?”他回答说:“那东西的身体象兔子,两只眼睛象镜子,形状很可怕。”这伙伴说:“你想回头看看我吗?”他回头一看,又是那怪物。

那鬼魅便跳上了马,这人就摔到了地上,吓死了。家里的人奇怪这马独自回来,就去寻找,才在路边找到了他。过了一夜,这人才苏醒过来,他描述的情形就象这样子。

八袁绍,字本初,他人在冀州,而在河东郡却有他的神灵出现,号称度朔君,百姓一起为他建立了庙宇。庙里有个主簿非常幸福。

陈留郡的蔡庸当了清河太守,前来拜访这庙宇。他有个儿子名叫蔡道,死了已经三十年。度朔君给蔡庸置办了酒席,说:“贤子早就来了,他想见见您。’一会儿,蔡道就来了。

度朔君自己说他的先辈过去曾任充州。有一个男士姓苏,母亲病了,他就到庙里来祈祷。主簿说:“您碰上了天上的神君,他要留您一下。”忽然听见西北方有鼓声,接着度朔君就到了。一会儿,有一个客人进来,穿着黑色的单衣,头上插着五彩缤纷的羽毛,有几寸长。这客人走了后,又来了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单衣,戴着高帽子,帽子象鱼头,对度朔君说:“从前到庐山一起吃李子,回想起来还没有多久,却已经三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使人惆怅。”这人走了后,度朔君对男士说:“刚才来的这个是南海王。”男士是读书人,度朔君精通《诗》、《书》、《礼》、《易》、《春秋》五经,特别熟悉《礼记》,所以与男士谈论起礼仪来,男士不及他。男士求度朔君治好他母亲的疾病,度朔君说:“您住宅的东面有座旧桥,有人把它搞坏了。这座桥上的神,您母亲曾经冒犯过他。您如果能够修好桥,那么您母亲的病便会痊愈了。”曹操讨伐袁谭,派人到庙里来借一千匹绸缎,度朔君不给。曹操就派张郃来捣毁庙宇。离庙还有一百里左右,度朔君便派兵几万,同路赶来。张郃离庙宇还有二里地,便有云雾笼罩了张郃的部队,他们不知道这庙宇在哪里。

度朔君对主簿说:“曹操的气势很盛,应该避过他。”后来苏家的隔壁邻居家有神灵降临,那男士辨认出是度朔君的声音,度朔君说:“过去我移居到匈奴去了,和你们久别了三年。”那男士就派人向曹操报告:“我想修筑一下旧庙,但那块土地已经衰败不适合居住了,我想让度朔君寄居在你那边。”曹操说:“很好。”于是就修筑了城北的楼房让度朔君住在里面。

过了几天,曹操去打猎,猎得一个怪物,象魔一样大,大脚,颜色白得象雪,皮毛柔软滑爽得可爱,曹操用这皮毛摩擦面孔,真最舒服得没法形容。

那天夜里,曹操听见楼上有人哭着说,“小孩出行还不回来。”曹操拍着手说:“这家伙说这种话,真该他衰败了。”早晨他就带来了几百只狗,包围了这座楼。狗发现了气味,便里里外外冲击搏斗,只见有一个怪物,大小象驴子,自己跳到楼下,狗就把它咬死了,庙里的神灵从此就消失了。

九临川郡陈臣的家里很富裕。永初元年(公元107 年),陈臣坐在书房中,他住宅内有一畦筋竹,白天忽然看见一个人,长一丈多,面孔象驱疫辟邪的神象方相,从筋竹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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