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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军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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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之有理。我猜测,城晋军肯定会出南门驰援腾州及枣庄,因为他们出南门并顺其自然南下东进,就是腾州及枣庄了。所以,我提议,集10门重炮,集攻击其出城驰援腾州、枣庄的两支人马,10门重炮猛轰,必定造成其重大伤亡,吓其回撤济宁。这个时候,作为机动力量的铁牛机枪团,也集15挺重机枪及20挺轻枪,打压南门城头上的守军士兵的火力,让其炮轰咱们的机会也没有。作为机动力量的我部人马、洪武所部骑兵,趁机出击,冲乱驰援腾州、枣庄的两部晋军。”刘英想了想,同意路洋的提议,并补充了如何打击济宁驰援腾州及枣庄的两路晋军的方法。
“刘主任,你是我等在场的现职国军将领,身居要职。我看大的作战方针定下来之后,还是你来作为攻城的总指挥吧。路某率部冲锋较为合适。”路洋点了点头,但是,他感觉自己当了攻城的总指挥之后,刘英必须率部冲锋,女流之辈出阵,路洋自己却原地指挥,他感觉不合适,遂就这一点,他提出不同意见。
“嗯!有道理,我看就别争了,就由刘主任作为攻城之战的总指挥吧。赵狗娃坐镇指挥炮兵配合。其他的事情,交给路参谋长、铁牛、我三人来办。”洪武豪爽也是急性,便率赞成路洋之提议。
他等不及了,手痒痒的,马上就想打大仗。
“这——”刘英得众人拥戴,自然芳心窃喜,可得也得谦虚一番。
她内心是极其精明的。
“哎呀,不用这个那个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弟兄们,各就各位。今夜,我路洋也显显骑兵作战的神通。哦,忘了告诉尔等一件事情了,我把三少爷的那杆粗铁枪也拿来了。这件古代的冷兵器好啊!枪长刀短,一枪捅去,敌军骑兵远远就会惨死于我的枪下。我看,以后咱们得多打一些铁枪来,并把枪法教给咱们的骑兵。”路洋朝刘英摆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了,还怕众将争议,遂之转移话题,抓起了扎在身旁的那杆粗铁枪。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将低声而笑。
“好!以后就打很多铁枪来,我等请路参谋长当教练,教教我等练枪法。老特崇拜三国演义里的赵龙,老倒想学学龙枪法。”洪武笑毕,废话几句,便拱手道别,回归本部兵马队列里去了。
赵狗娃、铁牛、路洋旋即也回归各部人马队列。
就等南门出来晋军了。
“看来,凌南天的这支队伍,将来会大有作为。本姑娘听说江西那边的***工农武装闹得很厉害。待收复山东全境之后,我得通过叔父,向委员长提议,将凌南天的这支队伍拉到江西去打赤匪。”刘英望着众将远去的背影,心思如潮,很为自己自豪,因为她搭上了凌南天,也能撑起凌南天。
随后,他们迅即集合了10门重炮、15挺马克沁重机枪、20挺轻机枪,折合人数是两个营的骑兵,三个营的步兵,兵员确实不足两个团。
此时,天色已朦朦亮。
薄雾笼纱,天地朦胧。
枣庄危急。
腾州危急。
两城晋军自然会向坐镇兖州指挥各路兵马于鲁西南大战的石友三报告军情。
石友三急调济宁兵马出城,增援枣庄及腾州。
“开炮!”刘英令旗一挥,娇叱一声,甚是威严。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
10门重炮,一起发射,10枚炮弹,同时甩砸向济宁城由南门而的兵马,炸得他们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由于攻打枣庄、腾州很顺利。
这一来,攻打济宁之战便提前展开了。
刘英坐镇济宁南门外密林里,傍于她身旁左右的便是现在的炮兵团团长赵狗娃与机枪团团长铁牛。
赵狗娃与铁牛的炮兵团、机枪团,这两个团,兵员是远远不足的,合起来,也可能不到一个营的兵力。
但是,这两个团,可是装备最先进的,集了所有的炮火及轻重机枪,他们两个团也有些步兵。
但是,他们所有的步兵都只是配衬和做些苦力活,必要时只需要呐喊呐喊就行了。
因为由济宁往东再南下,便是腾州与枣庄。
按照众将议定的具体方案,10门重炮,皆是对准济宁南门。而铁牛的机枪团15挺马克沁重机枪、20挺轻机枪,则是待路洋、洪武率马队出战后,集使用于攻击南城头,压制城头晋军的火力。
从军篇 冲锋陷阵
炮声轰轰隆隆,战马奔腾咆哮。
尘土飞扬,浓烟滚滚。
由城头上往城下看,根本看不清城下是怎么回事,战况只能靠城头的官兵的猜测。但是,猜测不一定准确。
城头上的官兵束手无策,既不敢开炮,也不敢开枪,怕误伤自己人啊!
铁牛便借烟雾掩护,率领机枪团,朝南门推进:端轻机枪的单手端枪,策马而来;另外的15挺马克沁重机枪则由15辆仿古战车驼着奔来。
这种仿古战车,是凌南天从他无意得到的古代冷兵器即是那杆铁枪联想到的一个结果。
好动的人,往往比较聪明。
凌南天现在是成熟些了,可是此前是活泼好动之人,颇为调皮,虽然在课室里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聪明才智的发挥。
他从三国演义这本书里思索了一下古时的冷兵器时代。
在离开徐州,率部北进的路上,凌南天便命人找些木匠铁匠来,替他打造了这种仿古战车,一共30辆,各由4匹战马拖着。
15辆仿古战车驼着15挺重机枪上战场,另留15辆仿古战车作为备用。凌南天不仅爱思考,且思考问题很长远,这也是他每次作动员令时很煸情的重要原因。
如今,这种仿古战车果然派上了用场,可以说,比卡车装载重机枪还要方便、还要快捷。
济宁城的守将是晋军的一个旅长,名叫阎明山。
此人年约五旬,属于征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了。
他所率领夺城、守城的部队,是晋军的一个独立混成旅,装备颇为先进,兵员达3000多人。
可谓兵强马壮,声势浩大。
此旅下辖三个团,即是:炮兵团、骑兵团、步兵团。
率部出城驰援腾州的是步兵团兼炮兵团的一个炮兵营,由一团团长阎兴建率领。
率部出城驰援枣庄的是骑兵团兼炮兵团的一个炮兵营,由二团团长阎杰率领。
两部人马共两千多人。
虽然要驰援腾州及枣庄,可是阎明山打多了胜仗,便显很轻敌,认为腾州及枣庄,不可能那么快会落入凌南天部队之手的。
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炮兵部队及重炮拉往腾州及枣庄。
所以,他只给他的两支援军部队各一个炮兵营,说具体一点,便是各部援军各十门重炮。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由于刘英部的重炮处于暗处,又是忽然袭击开炮。
10枚炮弹击砸而来,不仅在阎兴建、阎杰的两支队伍炸开了花,还将阎兴建与阎杰的二十门火炮给炸毁了,亦引爆了他们俩人队伍的那些炮弹。
这可不得了。
这就等于刘英的炮兵向阎兴建部、阎杰部兵马轰炸了数十枚炮弹啊!
所以,阎兴建、阎杰两部人马,一下就死伤了500多人,很是悲壮惨烈。
因为他们是列队出城的,士兵与士兵之间,无论是并肩而走,或是先后走,都靠得很近很密集。
所以,平均每颗炮弹爆炸,都会炸死20多人。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惊天动地。
晋军士兵很多没被炸死的士兵,也登时失去了听觉,成了残疾人,若然不死,也是终生可悲。
乌烟瘴气之,他们的眼睛看不清方向,耳朵又失灵,就更辨不清方向了,所以,这些耳朵失聪的晋军士兵便乱蹦乱跳乱蹿,反而变成了主动寻死。
“弟兄们,有伏兵,撤回城。快!撤!”阎兴建、阎杰两人均是策马在前,反而没被炮火击,忽闻身后爆炸声响,感觉不妙。
他们俩人旋即掉转马头,又异口同声地急急下令部队后撤回城。
“想撤?哼!有你洪爷爷在此,可没那么容易跑!”洪武不时策马来瞧瞧,一看敌军想撤回城,便挥挥手,率他的骑兵团由东往西,冲杀而来。
“哼!该轮到老发威了。一直以来,世上所有人都以为路某当警卫,是吃干饭的。今夜,老要向世人宣告。老不仅能冲锋陷阵,而且颇有韬略,智勇双全,一样能指挥将士们攻城掠地!”路洋心思如潮,咬牙切齿,铁枪一扬,跃马而出,率部由西往东,冲杀而来。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城外的晋军因遭刘英重炮打击而乱作一团之时,路洋与洪武两部人马,忽然各由两翼杀出,又杀了阎兴建与阎杰的两部晋军一个措手不及。
洪武兵团,策马而来,趁浓烟滚滚之际,均是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瞬息之间,便砍翻晋军数百士兵,几乎是一人一刀,就劈死敌军一名士兵,既快又狼狠。
路洋率部策马而来,也是如狼似虎。
他手握铁枪,扬枪一捅,战马未至,便连捅三名晋兵,他那杆粗重亦长的铁枪,便如串了一串羊肉串。
然后,路洋双手握枪,奋力一甩。
“砰砰砰——啊啊啊——”
三名晋兵被摔得远远的,惨叫而亡,声音极其凄厉。
路洋甩开三具尸体,又横枪一扫。
“砰砰砰——啊啊啊——”
晋军三名骑兵被他扫落下马,摔得头破血流,被后面的马队践踏而来,瞬间被践踏成肉泥。
路洋策马直冲,不躲不闪,横枪一扫,又扫翻三人。
从军篇 痛快:一夜夺三城
“冲啊——杀——杀杀杀杀杀——”
“咔嚓咔嚓——啊呀啊呀——嘶哑嘶哑——”
洪武与路洋两人勇猛冲锋陷阵,纵马所到之处,便是一阵惨叫声、碎骨声、战马惊鸣声交织响起。
他们的两支骑兵劲旅,也是如此冲锋陷阵,瞬息之间又将乱作一团的晋军冲杀得更乱了。
但是,那些没被杀死也没有被轰隆炮声震聋耳朵的晋军士兵,仍然狂逃回城。
黑烟,他们也不知道此时袭击他们的国军到底有多少人?所以,这些晋军均是胆战心惊的。
包括阎杰、阎兴建两名悍将,也是无心作战。
兵败如山倒,再也难拾败势。
而两军贴身近战,城头上的晋军既不敢炮轰,也不敢用机枪扫射。
黑烟茫茫的,迷雾重重,尘埃遮眼。
他们也怕打自己人呀。
“弟兄们,将重炮推前五十米,给本姑娘狠狠地轰击城头上的晋军,把城门轰塌,好让咱们的骑兵入城杀敌。弟兄们,上啊!夺取济宁,就在今晨!咱们一夜夺三城,将会成为军事史上的奇迹!你们的英雄事迹,将为后人特书传颂。”在喊杀声震天巨响之际,刘英与赵狗娃又喝令她们的炮兵,将10门重炮向前推进。
刘英还学着凌南天的语气,言辞激昂,给这帮炮兵弟兄们鼓劲打气。
“弟兄们,城外有国军,来人啊,给老开炮,机枪扫射,狠狠地打!娘的,老就不信,守不住济宁城!哼!”阎明山本来还在城的旅部里睡大觉的,忽闻城外炮声轰隆、喊杀声震天响,急急下床披衣,策马走上南门城头。
他踏上城头,见状感觉不妙,便喝令炮轰城外的路洋及洪武的两个骑兵营。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城外的本部人马及阎兴建、阎杰等人的生死了,守城要紧。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阎明山的作战命令,下达的有点迟了。
铁牛率领机枪团,已趁两军贴身交锋刀战之时,靠向南门城下,听得阎明山如此下令,便一起端枪,向城头扫射。
35挺轻重机枪的威力何其大也!
城头上的守兵纷纷弹身亡,惨叫声尤其让人心寒。
血水沿着城墙滑流下来,许多晋兵倒跌而下,摔得全身骨折或粉骨碎身。
阎明山也是猝不及防,刚刚下令炮轰城下交锋双方部队的命令,刚刚拿起望远镜,想看看城下是什么情况时,便挨了铁牛的一梭弹。
他的额头、脸膛、咽喉、胸脯全是弹孔,各孔冒烟,惨叫而亡,仰天而倒,血水横流。
“开炮!”率部推着重炮靠近而来的刘英、赵狗娃此时也异口同声下令。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济宁南门城楼,随即被轰塌了。
城楼上那些还没被铁牛的机枪团打死的晋军,也随着城楼坍塌而惨死于残砖废墟之,吊桥摔落。
路洋、洪武便趁机放弃城外之敌,策马冲锋,跃马吊桥,率部杀入城。
城内的晋军吓坏了,哪里还有心思恋战?
他们各自从东、西、北三门出逃。
济宁城随之落入了路洋、刘英、洪武、铁牛、赵狗娃等人的手。
痛快啊!
凌南天此计是一夜夺三城,而且己部伤亡不大,器械装备不仅没有损失,而且还缴获颇多。
由此,凌南天一夜夺三城的传奇英雄事迹,稍后迅即在齐鲁大地传开,尔后扬名全国,威震海外,后被世人传为军事史上的佳话。
东方泛白,红霞满天。
血雾弥漫,天地殷红。
路洋、刘英、洪武、铁牛、赵狗娃等人一起登上城楼,侧目而视侧旁坍塌的城门楼,望望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撒落满地的刀剑枪枝弹药,均是感慨万分。
“爽啊!老爽死了!三少爷的计策就是妙啊!娘的,老呆会喝几壶,然后睡大觉去。”洪武走上城头,振臂高呼,直言痛快无比。
“洪团长,睡大觉可不行,歇息一会是可以的。我相信,呆会兖州那边会派重兵来争夺济宁的。而晋军虽然败逃,可是兵员仍在,他们也一定会重拾旧部,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咱们一定得小心。我听说你们砀城曾打过大败仗,所以,我希望你们要谨记失败的教训,那是血的教训。”刘英闻言,可不敢苟同洪武之言,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一番。
“哈哈哈哈——”洪武闻言,仰天大笑,又对刘英说道:“刘主任,你这说话的语气,我怎么感觉有点象我娘说话的语气呀?”
“哈哈哈哈——”路洋、铁牛、赵狗娃等各级长官闻言,也是一阵仰天大笑,均是感觉洪武好滑稽。
“哎哟哟——洪团长,本姑娘可不敢当你的娘亲,要是当你的娘,那我岂不是要被你爹占便宜了吗?”刘英闻言,俏脸一红,却也不惧,又冷嘲热讽洪武一番。
她感觉洪武有点不服她。
“哈哈哈哈哈——”城头上的众将士闻言,旋即又笑起来,均是暗想:没想到这个整天板着脸的漂亮女军官也有幽默的一面呀!
从军篇 噩耗
旭日东升,红霞弥散,血雾蒸腾。
“好好好——刘主任,洪某说不过你。洪某自罚,洪某去打扫战场去。”洪武却也不生气,他是豪爽之人,自然心胸开阔,不计小节。
尽管他心里面确实不服刘英,但是,他还是朝刘英抱拳拱手,然后转身下楼。
“得得得得得——路大哥——路大哥——”
此时,城下有一匹马驰骋而来,浑身染血,全身殷红。
她远远就向城头挥手,远远就泣不成声地呼喊着路洋。
喊声凄婉,也很柔弱。
“咦?那不是小雅吗?”洪武倏然回身,望望城下,惊骇地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小雅怎么浑身是血?坏事了,娘的,坏事了!”赵狗娃、铁牛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呼,两人倏然转身,喃喃自语,又各自抓起一柄轻机枪,疾冲下城楼。
尽管狗娃与铁牛都是憨厚之人,很少想什么事情,平常时也多沉默。
但是,他们都是凌南天的亲信心腹,也与小雅也相识多年,而小雅则是林依依的贴身丫环。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雅是不可能离开林依依的。
此时,他们俩人见小雅此等模样策马而来,狗娃与铁牛的心头,均是有种不祥之感。
他们俩人均是飞身跃马,奔出城外,迎接小雅。
尽管小雅只是在呼喊着路洋,没说别的事情,但是,大伙都明白了:凌南天肯定出事了。
“不好!三少爷果然出事了。娘的,老得率部打回微山湖去。”洪武本来之前在腾州的时候,就或多或少知道一点什么事情的,但是,当时他没太在意,又想到凌南天身边还有三十名卫士,且以凌南天的智慧加上三十名卫士的勇狠,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此时,他见小雅策马而来,又是浑身染血的,便惊骇地吼了一句,蓦然明白惨剧终于发生。
他倏然转身欲走下城楼,却被路洋抓住了臂膊。
“总参谋长,你——”洪武回身欲骂路洋没人情味,转身之际,却发现路洋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怔怔地望着路洋,望着路洋眼的泪水不断涌出,望着路洋满是尘土的脸在渐渐发白,越来越苍白。
他望着路洋的牙齿紧咬着上唇,似乎不想哭出声来。
渐渐地,洪武的虎目也在发红,也有一层薄雾罩在他的眼球上,慢慢地迷朦了他的眼睛,又化作颗颗泪珠,滑滴在他粗糙的脸上。
“扑通——呜呜呜——南天——”刘英双腿一软,跪倒于城头上,失声而泣,额头前倾,一把扑在城墙上,任由泪流。
她和路洋都是聪明人,刚才眼望小雅一身是血来此,便知凌南天真的出事了。
只是,刘英与路洋皆怕影响士气,影响军心,默默泪流,不敢吭声,均是紧紧地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来。
“洪武——你给老听着,我要回微山湖一趟。刘英,是我家三少爷很喜欢的一位姑娘,相信你也心有数。我走了之后,你要服从刘主任的指挥,好好管束各级军官。这杆铁枪,是我家三少爷的心爱之物,是疆场杀敌的宝物,我——暂时留给你用。将来,你还要给我家三少爷。”路洋松开洪武的手臂,抹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低声地道。
“这——”洪武闻言,心头大骇:路洋要走,这济宁怎么办?
可是,他又说不下去了,他能劝路洋别走?
“弟兄们,听好了,我走了之后,你们一定要服从刘主任的指挥,要听从洪团长的号令。”路洋没再理会洪武,转过身来,环视前后左右的各级军官,也看到他们的眼,全是含着泪花,便强忍着心头的酸疼,还是顾全大局地说出一番话来。
然后,他抓起一柄轻机枪,拿了几个弹匣,转身跑下了城楼,飞身上马,跃马出城。
“南天——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不能去看你——因为我是共产党员,我只能服从祖国大义,我只能服从全局,我心永远也有你,可是,我不能置济宁于不顾,我不能抛弃祖国大业——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拿游氏兄弟的人头,来祭典你的在天之灵。”刘英也听到了路洋所说的话,她艰难地站起身来,眼望路洋策马出城,脑际间回放着自己与凌南天相遇相识的一幕幕镜头,心里默默念叨着,任由泪水哗啦啦地流。
洪武则是蹲在了墙角处,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向城下望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追随路洋走。
他的脑际间,也回放着在砀城与凌南天的相遇相识的组组镜头,那时,他只是一个俘虏兵,可凌南天待他犹如兄长一般亲热与照顾,让这个从军二十年却无所收获的汉心头有了丝温暖,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凌南天也不断地提携他,让他由一个小排长,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做到了团长,拥有辎重武器、骑兵——
可是,今天恩人出事了,生死不明。
洪武却不能亲往出事地点去看一看,他心头难过之极,很少落泪的他,今天却忍不住想放声大哭一场。
可是,他又还得顾着路洋代表凌南天交给他的重托——服从刘英的指挥调度,坚守济宁城,为国民政府统一国土奉献热血与青春——
热血篇 悲痛欲绝
“小雅——小雅——你怎么浑身染血?三少爷呢?四夫人呢?她们在哪?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此?为什么?”铁牛策马出城,与狗娃各端一挺机枪,冲向小雅,近前大吼,颤声质问。
小雅驰骋而来,却没理会铁牛、狗娃向她奔驰而来。
“路大哥——呜呜——”她策马越过这两人,奔向刚出南门残墙的路洋,泣不成声地朝路洋挥手大喊。
虽然只是相隔一夜,小雅却经历了一场血与火、险与恶的生死考验。
此时,她喜见亲人,她心头一阵激动,又泛起阵阵忧伤。
激动与忧伤交织在一起,狠狠地撞击她受伤的心灵、她滴血的心房。
由微山湖血战,到走路迷路,再到寻马,然后跃马西来,穿越道道烽火,虽然只有一夜之间,可是,这其的甘苦辛酸,危难险阻,让小雅憔悴了许多。
她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完全没有了往常的俏皮。
她在陡见路洋的一刹那间,泣声呼喊了一句,忽然娇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下马来。
“小雅,别哭,别哭,忍着——三少爷、四夫人不会有事的。”路洋探手抓去,将小雅提了过来,将她抱在自己的身前,颤声相劝。
然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能安慰别人,却不能安慰他自己。他说完之后,自己却是心头阵疼,眼前发黑,脑晕耳鸣,泪如雨下。
他的身也摇晃数下,也几乎从马上摔下来。
他知道,若是凌南天有事,那么,路洋心爱的林依依,必定也会出事。
若然林依依不幸,我路洋还能独活吗?
路洋是成熟之人,三十岁了,经历了诸多岁月的沧桑,见证了数次大地的巨变。
他把痛苦埋藏在心底,把那份爱恋埋藏在心底。
两人同乘一匹战马,策马回赴微山湖。
“这——”铁牛掉转马头,蓦见路洋与小雅亲热之举,颇为不解。
“别这个那个了,快走!回微山湖要紧。找三少爷要紧。”狗娃反手用机枪柄托轻敲了铁牛一下,劝说一句。
“嗯!”铁牛急又掉转马头,与狗娃一起,并马齐驱,追向路洋与小雅,回奔微山湖。
一路上,小雅依偎在路洋宽厚的怀抱,平生首次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暖与感动。
她泣不成声地将昨夜在芦苇荡里发生的血战,还有凌霸天谋财害命的情况,告诉了路洋。
路洋一路上都没吭声,没答小雅一句话。
他唯有默默泪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嚎啕大哭起来。
他强忍着,忍着,任由内心的巨疼撞击自己的心灵。
小雅坐在前面,不能目视路洋,看不到路洋神色的变化,但是,她能感觉到路洋身体的颤动,还有路洋滴落在她肩膀上的泪水,很滚烫的泪水。
路洋虽然没吭声,但是,他是在无声哭泣。
他心系那片染血的芦苇荡,心系芦苇荡处失踪的林依依。他快马加鞭,策马如飞。
四人驰骋两个小时,便赶回到了微山湖。
艳阳腾空,大地火热,炙烤如焚。
微山湖畔,却是别有风景。
这里莲接天,荷花映日。
风吹芦苇,莲鲜嫩飘香。
“呜呜呜——公——呜呜——四夫人——你们死得好惨啊——”先行到达芦苇荡的冯云、巫志海、猴,还有凌家的七十名卫士,都跪在芦苇荡里,面朝湖心,哭哭啼啼,哀号不已。
“嘶哑嘶哑嘶哑——”就连先行到达的七十三匹战马,也在芦苇荡里哀鸣扬蹄惨嘶。
面向湖心痛哭的冯云、巫志海、猴及七十名卫士,似乎不闻身后的马蹄声,也没有回头看路洋、铁牛、狗娃、小雅等人一眼。
他们仍是一个劲儿地哀号痛哭,顿足捶胸,凄婉悲怆,落泪如雨。
“什么?依依——真死了?砰——”路洋策马来到,但听一片哀号之声,心头一阵巨疼撞来,撞击得他眼前发黑,喃喃地道了一声。
他本来就因为战济宁而劳累不堪,加之一路上心疼落泪,此时刚勒停战马,他便身一侧,一头摔落下马,头破血流,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双手一摊,晕厥过去了。
“路大哥——呜呜——路大哥——呜呜——你别吓我呀?呜呜——我已经失去了四夫人、三少爷,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小雅吃惊异常,急也侧身落马,扶起路洋,撕下衣袖,包在路洋的头上,替他止血,连捏他的“人”,却不见路洋醒来,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她把路洋搂入怀,颗颗滚圆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滴在路洋苍白的脸上。
芦苇荡里,很大面积的芦苇已被一场大火烧毁了,残枪残械,依稀还在,血迹斑斑,零乱散落着一些遗物。
湿地里的脚印也非常凌乱。
一堆骨灰被晨风吹走了一大半,却仍有一小堆骨灰。
“三少爷——四夫人——呜呜——”铁牛与狗娃飞身下马,冲向芦苇荡,面向湖心下跪,泣不成声地呼喊,两声哀号,让冯云、巫志海、猴等人,都是蓦然心碎。
微湖碧水,清风梳柳。
万顷红荷,苇浪翻波。
哪里还有昨夜枪堕湖的凌南天与林依依?
如此风景,主人却逝。
众人说不出心头的伤痛,唯有嚎啕大哭,落泪不止。
“云儿姑娘,咱们别哭了,还是搜索看看吧?”狗娃尚不知具体情况,反正就是心头不祥,反正大伙哭,他也跟着哭,哭了一会,便泣声请示冯云。
热血篇 搜索无果
“呜呜——我们昨夜在腾州,通过电台联系不上三少爷,我们就吓得赶回来了,我们奔驰回来,不顾劳累,环湖搜索了大半夜,一直搜索到刚才,听那些舟说,昨夜这里有人大骂凌霸天图财害命,然后便是枪声大作,激战半夜,舟害怕,吓得悄悄划船远离此处芦苇荡,后来枪声沉寂,却有两人跳水,可惜后来又枪沉湖了——呜呜——后来,舟划船过来看看,发现两队官兵在此焚烧尸体,随后有两名军官称兄道弟,说什么凌南天与林依依枪沉湖了——那落水者肯定是三少爷与四夫人了——游氏兄弟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声称小雅忽然失踪了,惧怕小雅去找路洋前来复仇,所以,游氏兄弟不敢回去见凌霸天,也不敢去济宁见路洋,改去济南投靠凌向天的去了——呜呜——游氏兄弟这对奸诈小人,还说要将咱们的计划报告给凌向天知道,以换取凌向天的信任——又后来,还有个浑身染血的丫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向舟借马,舟无马,丫环便又在芦苇荡里钻来钻去——后来舟便听到有战马嘶鸣声——丫环不见了——那丫环肯定是小雅了——呜——狗娃,小雅呢?她有没有去济宁找你们报信?”冯云此前根本不觉狗娃等人的到来,一直在伤心痛哭,一直泪眼朦朦地望着这泓碧水,期盼凌南天能从碧湖冒泡出来。
此时,她见狗娃忽然出现在自己身旁,惊诧之余,便泣不成声地回答狗娃的提问,并把她们联手于四周搜索并打听的结果告诉了狗娃,又问起小雅的情况。
她猜测舟口的丫环,便是小雅了。
因为她没有感觉到狗娃等人的到来,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小雅就抱着路洋坐在她身后。
她很想快点见到小雅,然后向小雅求证自己猜测的各种情况。
“呜呜呜——三少爷,四夫人,我等弟兄们一定为您娘儿俩复仇——呜呜呜——”巫志海、狗娃、铁牛及七十名卫士闻冯云之言,又是一阵痛哭哀号,个个泣不成声地扬言要向凌南天与林依依报仇雪恨。
“呜呜呜——云儿姐姐——妹回来了——”小雅闻声,急放下路洋,小跑向冯云,刚张嘴,便是泪成行,哽咽难言,难过异常。
“小雅,你快说说,三少爷、四夫人到底是怎么遇难的?凌霸天呢?游氏兄弟那对贱种呢?咱们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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