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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狐计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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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林天阳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像弹簧一样一下子跳下床就要往外跑。
曾敏和几个人立即冲进来,死死按住林天阳。曾敏掰过林天阳的胳膊,麻利地拷上他的双手双脚,铁钳一般按住林天阳的脑袋,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想跑!找死啊!”曾敏怒吼道。
“别——别,我是想找你们说明情况的。”林天阳的嘴贴着地毯,极为费力才吐出这句话。
“老子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才对你客气的。你小子真把我当白痴啊!”
“我知道泄密——是怎么回事了,快把我放了。”
听到这话,曾敏迟疑了一下,“把他翻过来。”
几个人松了手,林天阳坐起来,连“呸”了两声,吐掉嘴里的地毯毛。
“妈的,劣质地毯。”林天阳朝地毯撒气。
“说什么呢?”一个人瞪了他一眼。
“曾敏,我刚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林天阳说这话时,语气中完全没有一点儿慌乱,好像刚才被按在地上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说。”曾敏不信任地盯着林天阳。
“我发觉这是一个圈套,”林天阳注视着曾敏的脸,向跟前凑了凑,“对,是个圈套。对方的目标是单兵激光器,但是先派马士平发送‘天剑计划’的邮件,然后干掉了马士平,但是邮件必然引起国安部门的注意,然后国安局介入,带走了郑晓天的电脑,在这台电脑离开了实验室后,窃取了单兵激光器的资料。也只有这样,才能从防备极为严密的实验室中,把电脑带出来,并窃取里面的资料。”林天阳说完,颇为得意地看着曾敏。他想,曾敏怎么也得恍然大悟似的表示赞同吧。
“你把责任推给国安局?”曾敏没有配合林天阳的想法,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除了电脑被国安局带走,没有其他的途径泄密啦!”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分析出的结论,曾敏却是这个态度,让林天阳大失所望。
“人家是去查案。”
“查案就不会出问题了?”林天阳抬了抬眉毛。
“等等,”曾敏决心给没读好书的林天阳上上课,他尽量说得慢一些,好让他这个有些天真的同学能听得懂,“你的分析有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单兵激光器得是在邮件发送之后,也就是电脑在国安局手中才可以窃取,对吧?”
“可以这么说。”
“窃取之后,才能送到A国,对吧?”
“应该是。”
“那你怎么证明,这个时间顺序呢?也就是证明单兵激光器泄密是在邮件发送之后,并且在国安局手中的时候发生的。”曾敏紧盯着林天阳,他不想再听林天阳继续胡扯。
“那就是你们的专长啊!你们去调查啊。”这句话无论在谁看来,都显得有些无赖。
“把他一只手铐在桌腿上。我告诉你,我们随时监视着你。别想跑!”曾敏终于爆发了,他确信自己对林天阳已经尽了同学情谊,完全不想再去理会。
“我知道屋里有摄像头。”
曾敏气得一扭头,和其他人出门了。
走了几步,曾敏停下来想了想,恨恨地对同事说:“你们去把他的手铐取了,现在还不是拘捕。”
这个夜对林天阳来说,可能是一生中最漫长的。
8
谁也没想到的是,林天阳的猜测,引起了杨知诚的注意。作为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老同志,他深知在情报战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国安部门作为中国的最重要部门之一,一直是各国情报机关渗透的重要目标。这就像罚点球一样,不管你守得好不好,人家可以一直射门,只要有一次进球,你的秘密就暴露给别人,甚至会被人家利用来传送假情报。苏联克格勃策反了汉森,使美国联邦调查局遭受建局以来的最严重的损失。
杨知诚之所以会注意林天阳的猜测,是因为邮件和获知单兵激光器泄露的时间相隔很近。几乎是在邮件发送之后的第三天,A国的秘密管道就通知他说单兵激光器已经泄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两个泄密事件,还都和激光实验室有关。这难道是巧合?这是杨知诚心中一直藏着的疑问,现在又被林天阳的猜测勾了起来。可问题的关键是,林天阳无法证明单兵激光器的泄露是在邮件发送之后,而杨知诚同样也无法证明。
到底谁先谁后?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单兵激光器的资料是在马士平发送邮件之前,已经离开实验室。那么在郑晓天和林天阳之间必然有一个人是贼,或者两个人都是。而如果邮件发送在前,那么可能性就比较多了。
杨知诚决定和林天阳谈谈,既是对这个年轻人负责,也是对情报站负责。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东西,似乎是值得欣赏的。那就是林天阳一直没有说郑晓天也有可能是泄密者,也是一种少见的品德。
“你为什么老怀疑人家国安局呢?就算你不说自己,怎么也不怀疑郑晓天呢?”曾敏把林天阳带来,杨知诚没绕弯直说。
一宿没睡的林天阳,脸上满是疲惫:“我认识郑工有十几年了,我感觉他不会的。”
“哦,就这个原因。是不是太没说服力了?”杨知诚心里有些失望,这不是他能接受的答案。
“直接要把资料带出实验室,是非常困难的。如果郑工是个职业特工,加上他是负责人的身份,那么有可能成功。可他有什么机会接受这样专业的训练呢?这些年他很少离开西都,到外地也就是去汇报、开会,从时间上来说,他不可能是职业特工。如果他被人收买,他恐怕是无法通过安检措施把资料带出去吧。因为有些监控措施,只有我们才知道,他不可能避开。唯一可能的是,他一点点通过记忆,把资料在家里回忆出来,但这么多的资料恐怕也很难,而且这么精密的技术,弄错一个参数,那都是要出大问题的。”林天阳试图说得很清楚,能向杨知诚当面申诉的机会不多,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所以,你觉得郑晓天的可能性不大?”
“不大,而且以我对他为人的了解。他是一个做事很讲原则的人,不大会因为钱被人收买,所以,我觉得他不可能是泄密的人。”
“为什么怀疑国安那边会出问题呢?”杨知诚问得似乎不是很在意,但目光却一直紧盯着林天阳。
“因为他们把电脑都带走了啊!”林天阳急切地说,“如果他们有人在半路上把资料拷贝下来,甚至连整个硬盘都复制,我们怎么知道?”
“你知不知道单兵激光器的密级?”
“绝密级。”林天阳确定地回答道。
“那如果对方是安插在国安局里的人,他和激光器谁更重要?”
“当然是激光器。”林天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杨知诚笑了,他有些轻视地看着似乎还很幼稚的林天阳。
“那我来告诉你,在A国早就有单兵激光器了,所以这个资料对他们来说并非特别重要。可是,如果他们能在我国的安全部门安插间谍,甚至直接是做反间谍工作的,那么这个人肯定比单兵激光器重要。这叫鼹鼠,知道吗?属于最高机密,和‘天剑计划’一样。”
“啥是‘天剑计划’?”
杨知诚震了一下。林天阳问这个问题太不像是做情报工作的军人了。保密守则规定,不该问的不要问。需要他知道的,上级自然会通知他。而且一个情报人员想知道什么,应该想办法不动声色地让别人说出来,自己听着就行。
看到杨知诚难看的脸色,林天阳也觉得问得有点傻,便低下头,回避开杨知诚不屑地目光,喃喃地嘟囔:“我只是觉得‘天剑计划’在里面好像很神秘。”
杨知诚沉默了,“天剑计划”的确神秘,这个秘密在整个科技情报局只有他和局长两个人知道。可是却在这次的泄密事件中出现,尽管内容无关紧要,只是马士平在十几年前所做的发展纲要,早就该进垃圾筐了。
曾敏想打破沉默的局面,轻声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证明你的猜测?”
“有啊,去查一下郑工电脑的下载记录。如果在电脑被带到国安局的时间内,有下载记录,就证明国安局有问题。”
杨知诚点上支烟,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林天阳和曾敏都不敢说话,怕打断他的思路。
当杨知诚掐灭烟头转过身来时,毅然下了决心:“好,我们就依你去查一下。”
听到这句话,林天阳像是得到大赦的囚犯,眼里闪着重获自由的喜悦。不过,他的高兴没持续多久,大约中午的时候,曾敏回来了。
检查结果,在国安局带走电脑的那段时间内,没有资料被复制的记录。确定无疑!
听到这个结果,林天阳瘫坐在椅子上,像个被踢破了的皮球,瘪得很彻底。
“你还是多想想,有什么要和组织交代的吧。”曾敏说完,也颇为失望地走出房间。
邓中民指示要查马士平这些年的社会活动,崔仁杰自然不敢怠慢,第二天便带着黄志华再次到电脑学校调查。由于电脑学校的老师都是兼职,大家上完课就各走各的,相互之间基本没来往。对于马士平,大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甚至很多人都没见过他。
红房子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马士平这些年深居简出,和邻居基本也没什么来往。那些婆婆大娘很看不惯他,觉得他是瞧不起这片红房子,才不和大家来往的。一见有人来问起他,厌恶地话说了一大堆,有用的一句都没有。而他死的那晚,隔壁和楼上楼下的邻居一致肯定,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声音或动静。一位大娘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栋楼谁家有个什么声响,都逃不出她每晚都警醒着的耳朵,那晚肯定没动静。
看来这个马士平,从出狱后,基本上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贫穷并孤独地活着。崔仁杰心里不由地同情。
走下楼,黄志华说:“房东我们调查过,除了收房租外从不回这里,马士平是干什么的他都不知道。”
“那水电费呢?”
“水电费是传达室看大门的老大爷在收,马士平都准时交,老头对他也没什么印象。”
崔仁杰不置可否地上了车。在车快出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坐在门口切菜的老大爷,好像想起了什么,便皱着眉头问:“小黄,马士平准时交水电费,是老大爷告诉你的吗?”
“是。老大爷对马士平的唯一印象就是每次都准时交水电费,不像其他住户,拖个一两天才交。所以问起马士平,他还有个印象。”
“停下,我去跟老大爷聊聊。”
黄志华搞不懂意思,但立即将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崔仁杰下车走过去蹲在老大爷旁边,微笑地搭起讪:“大爷,弄晚饭呢?”
老大爷抬起头,看看是调查人员,立即起身要进屋搬凳子。
“不用不用,大爷,我就是和你说句话就走。”崔仁杰有些不好意思,大爷还是执意给他们搬了凳子。
“大爷,马士平每次都准时交水电费?他从不拖欠?”
“是啊,我们每个月15号交费,他都是准时的。有时还提前几天交。”
“那他提前交的时候多吗?”
“以前的我记不清了,不过这个月的他就提前交了。”
“他是哪天交的呢?”
“13号。我整天就是看看门,所以这些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
13号!不正是马士平死亡的那天吗?一听这话,崔仁杰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就是前几天哦?”
“是,挺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就上吊了呢?”大爷的语调中带着怜悯。
“大爷,当时他都是怎么说的?这情况对我们的调查很重要。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崔仁杰眼里闪烁着期待。
大爷立即紧张起来,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迷茫地看着崔仁杰。
“大爷,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别紧张。”黄志华安慰他说。
老大爷想了想,一边回忆一边说:“那天我都睡了,马士平来敲我的窗户,说他要出差,就提前把这个月的水电费交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就应了一声,等我起来后,他都回去了,钱是装在信封里放在窗台上的。我收起钱,给他记上,然后又回去睡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崔仁杰点点头,向老大爷道了谢,便和黄志华上车离开。
在车上,崔仁杰不满地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们都没注意到,真不知你们怎么做的调查!”
黄志华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们了解他准时交费后,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是我们太不仔细了。”然后他又不解地问:“崔处,他13号提前交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一直准时交,只说明他一个知识分子,很在乎不欠别人的。还能说明什么呢?”
“那我问你,他为什么要在13号的半夜去提前交?”
“嗯……”黄志华支吾了一会儿,说:“他计划要跑?”
“算是一种可能。马士平是个知识分子,有不欠别人什么的心理。还有什么可能?”
“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死,提前交费算是做个了断?”
“对咯!”崔仁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你这话才说到点子上了。你想想,如果他是想第二天跑,只是出于不欠人钱的品德,都那么晚了,白天再交也不迟。如果他是想半夜就跑,他回去肯定得收拾东西吧,收拾东西的声音能躲过那些邻居大娘的耳朵吗?”
“对呀!”黄志华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既然晚上没有什么动静,那他不会是想半夜跑,白天再跑的可能性由于他急着半夜交费,也可以排除掉。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只是出于一个交代,一个了断!”崔仁杰显得很兴奋,拳头紧攥着。
“那他是自杀?”黄志华惊异地问。
“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崔仁杰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
“他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如果是他杀,那就意味着马士平知道有人会来杀他,或者是自杀。”黄志华想了想,接着崔仁杰的思路补充说道。
“对!这是关键。邓局要我们继续调查他的社会活动,这是正确的思路。如果是他杀,那么杀害他的人必定是他所熟悉的。只要我们继续挖下去,总会找到他熟悉的那个人。”
·6·
第二章 天剑计划
9
林天阳一直被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除了有人送了两次盒饭,一直都没人管他。他也索性在床上躺着,还睡了一会儿。
就在不远处的房间内,杨知诚走进去,坐在监视器前的曾敏等人立即起身。杨知诚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工作。
“林天阳就这么躺着?”
“是。这小子心理素质真好,换了别人肯定睡不下。”
杨知诚笑了一下,问曾敏:“你们去监狱了解到了什么?”
“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他家里和办公室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我们去调查过,他的邻居说他的确每天都要晨跑,晚饭后也要去散步,都是在浣花溪。”
“嗯,那把他放了,让他回去安心工作。”
曾敏不由得一楞,搞不懂领导这唱的是哪出戏,这思维转换也太突然了。不过,杨知诚不说理由,曾敏也不敢问,只能立即执行。
“还有,随口告诉他,我们没发现什么问题,所有人明天都撤回北京去。”
杨知诚又看看监视器屏幕上的林天阳,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当林天阳走出招待所时,不解地问陪他一起出来的曾敏:“这算什么?是我无罪释放了,还是假释?”
“说哪儿的话呀!找你来就是问问情况,由于涉及机密,才把你请到这儿来问。不然的话,在你们单位就说清楚了。”曾敏看着别处,避开了林天阳的目光。
“可这几天不是审查我吗?”
“现在没事了,该调查的我们都调查了。没事了,你回去安心工作吧!”曾敏把目光转回到林天阳身上,还帮他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弄得林天阳云里雾里。
“你们找到泄密源头啦?”林天阳扬起眉毛,显得有些挑衅。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我们查了这么久,没查出什么问题,明天大家就收队回北京。你就安心回去吧!还有,单兵激光器泄密的事,你无权对任何人讲,记住!”
林天阳再三想问出个结果,可曾敏就这么两句,只好半信半疑地离开。
走到一个岔路口,林天阳停下来回头看看招待所,曾敏早已不知去向。
“林天阳?”冷不丁一个声音从背后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是国安局的陈军,正从杂货店买了包烟出来。
“哎,人吓人,吓死人!”林天阳心正虚,陈军这一叫,把他吓得不轻。
“不会吧,一个招呼都能把你吓着。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眼神都有点木了。”陈军嘴角窃笑着。
“倒霉呀,喝水都能塞牙缝!哪像您这个大侦探这么悠闲!”林天阳对陈军没什么好感,正是陈军去查的实验室,才弄得他被审查了几天,现在又不明不白地放出来。
陈军被这几句带刺的话弄得挺尴尬,不好意思地笑笑,换了个话题:“你这是上哪?我的车就停在路边的,我送你去吧?”
见陈军这么热情,林天阳也不好老绷着脸,便跟他上了停在路边的奥迪A6。
“国安局待遇不错啊,每个人都弄辆奥迪A6开。”
“说什么呢?也就几辆,你上哪?”陈军还是保持着微笑。
“回家,浣花溪那边。”
“行。”
路上,林天阳忍不住问:“那个泄密邮件的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能给我透露点内幕不?”
“呵呵,现在还没法说。我是一头雾水,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直接证据。”
“那对马士平的死,你们是个什么结论?”
“还没结论。真可惜,他过得好像很不容易,一直都挺走霉运的。”
“我刚才不就说嘛,人要倒霉,喝水都能塞牙缝。真的,你别不信。”林天阳说得一本正经,陈军还是笑。
“你有什么霉可倒啊?瞧你说得那么悬乎。”
“别提了,我就是早晨跟一个老外打了声招呼,就被审查了好几天,还不知道完没完呢?”
“哟,那可是大事!”陈军马上严肃起来。
“什么大事?”陈军的表情弄得林天阳也紧张起来。
“你想啊,现在你们单位涉及到了邮件泄密案,在这个关口审查你,那不是怀疑你吗?”
“那又怎么样,我什么都没干,怕什么?”林天阳额头都皱了起来。
“你们单位也是,现在这年月,和老外打个招呼算啥呀!那满大街的都是老外。”
“就是啊,人家先给我打招呼,我礼貌地回了一下,就审查我,什么事啊!”
陈军一听,警觉起来。“你被监视啦?”
“估计是。”
“就为这么点事?不能吧?”陈军一脸惊愕。
“那还有啥呢?”
“你能接触郑工的电脑?”
“能啊。不过泄密邮件和我们单位的东西没关系,局里没查出什么问题,明天就撤回北京了。”
“谁说没关系,邮件上是‘天剑计划’的内容,就归你们管。”陈军斜瞟了一眼。
“什么‘天剑计划’?我自从分到这工作,就是最近出了泄密邮件我才知道有这么个‘天剑计划’,跟我们单位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天阳一直在强调没关系,他是真不想和泄密事件扯上瓜葛。
“‘天剑’不是你们在负责?”
“不是。”刚说完,林天阳想起,“天剑计划”是最高军事机密,便马上闭了嘴。
“那也难怪,我们查邮件的案子,一直云遮雾绕的,我总觉得是‘天剑’的原因。”
说话之间,车已到了林天阳的住处。陈军谢绝了林天阳客套的邀请,潇洒地挥了挥手开车离去。
望着车后冒出的那溜白烟,林天阳嘟囔了一句:“‘天剑’?”
10
次日清晨,林天阳到办公室先和刘丽报道。显然,刘丽已经得到了局里的通知,知道已经解除对林天阳的审查。
“没事就好,这几天弄得我都紧张兮兮的。”刘丽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用女性领导特有的口气说道,也算是安慰。
“他们也太那个啥了吧,不明不白地把我弄过去,又不明不白地让我回来,这算什么呀?”林天阳还是忿忿不平。
“你也别抱怨,组织上找你了解情况是工作需要,因为牵涉到泄密案,才把你找过去,我们每个人面对组织上的调查,都只能无条件地配合。你以后要多注意一下,不该打招呼的就别理,咱们是现役军人,又是从事情报工作的,得比普通人有更高的警惕性。”
林天阳早知道刘丽会这么说,只是觉得实在有点冤,才抱怨了一句。他嗯了一声后,就离开情报站,开上猎豹直奔激光实验室而去。
郑晓天正在办公室看报纸,这彻底颠覆了林天阳印象中的那个埋头于科研的科学家形象。在他的记忆里,郑晓天是从不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的,现在一张报纸一杯茶,活像一个技术官僚。
“郑工!”听到林天阳叫自己,郑晓天才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招呼林天阳进来,并热情地给他泡了杯茶。
看来郑晓天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几句寒暄之后,林天阳直接切入主题。
“郑工,你知不知道‘天剑计划’的情况?”
刚抿了口浓茶的郑晓天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林天阳忙起身给他拍背,郑晓天摆摆手。等他稍微喘了口气,看着林天阳期待的样子,又不禁笑了起来。
“小林,你怎么突然对‘天剑计划’感兴趣了,以前你可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
“你不也开始看起报纸了吗?这也不像我们一贯兢兢业业的郑工。”
“那倒是。单兵激光器的课题也完成了,所以,现在也就是看看报纸。另外我的转业报告已经批了,等工作正式一交接,我就回家专心照顾孩子去。”郑晓天轻松地说道,但随即又转身上下打量着林天阳。
“按说呢,你也不是外人,但我真的无可奉告。有关‘天剑计划’,我一无所知。”郑晓天耸耸肩膀,一脸无奈的样子。
“不会吧,以前就是激光实验室在弄‘天剑计划’。你怎么也多少知道点?”林天阳说这话时,眼睛连眨了好几下。
“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郑晓天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嘛?”
“我冤啊,心里憋了口气,都是这个‘天剑计划’弄的,”林天阳还是忿忿不平,“那封泄密邮件上是‘天剑计划’的发展纲要,我觉得我这次被内部调查,就和这个‘天剑’有关。”
一听到林天阳也被调查,郑晓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过了许久,他慢慢坐下,目光又落到报纸上,“这么说,我们都被调查呢。”
“可郑工,你说这‘天剑’跟咱们这一点关系都没有,连你都不知道,凭什么查我们呢?去查邮件不就完了吗?”
郑晓天扶了扶眼镜,捧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地呷了一口。“要说一点关系没有,那当然也不是。”
“那是?”林天阳疑惑不解,郑晓天终于承认了他是知道“天剑计划”的。
“那封邮件的内容我也看过,毫无疑问,是‘天剑计划’的发展纲要,这是马士平和我一起做的。当年就是在这里,又没空调,我们两个忙了整整一个夏天,才弄出这份计划。”郑晓天的眼前浮现出自己当年年轻气盛的样子,一腔热忱地想做出些惊天动地的成就来。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总部还在研究时,却出了马士平泄密未遂案,这对他是个极大地打击。之后,郑晓天便把心思用在消化吸收国外的先进激光技术上,不再去想那个曾经让他狂热得做梦都在想的“天剑”。
“那你应该了解‘天剑’的吧?”林天阳试探着问。
“我知道的,和马士平知道的一样多,都仅限于那封邮件上涉及的内容,这不,你也看过邮件,应该也知道了嘛。”郑晓天又悠闲地喝了口茶。
林天阳这时想起曾敏说过,单兵激光器也泄密了。望着面前的郑晓天,他很想说出真正泄密的是单兵激光器,但终于还是忍住了。这可是曾敏打过招呼的,一旦他们听到单兵激光器已经泄密的风言风语,不用排除法都能马上知道是他说出来的。因为局里这次调查搞得这么神秘,很可能连刘丽都不知道其原因是在单兵激光器,而不是那封邮件。邮件上仅仅是“天剑”的发展纲要而已,并且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见郑晓天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林天阳便到实验区仔细检查了每一道安全程序,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他显然很失望,这里的每个设备,每道程序,都还是像往常那样精密,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也别想从这里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可是,单兵激光器还就是从这里泄露了,并且还把他给卷了进去。
“为什么会把我莫名其妙地放了?”林天阳心里问自己,“是找到泄密源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从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传来知了烦躁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会是这群知了偷了单兵激光器吧?林天阳心里给自己讲了个笑话。
“干脆什么都不想,反正曾敏说已经都结束了。正好出去玩玩,这段时间太晦气了。”林天阳想到这儿,心里立即高兴起来,“去哪呢?”
“丽江!”林天阳对着那只知了高兴地喊了一句。
11
浓浓的烟雾呛得崔仁杰连连咳嗽。在他的带领下,八处的侦查员个个都是大烟枪。只要邓中民和其他局领导不在场,每次的案情碰头会就都跟水泥厂的烟囱一样,不停地冒着浓烟。这个人掐了烟头,那个人的打火机又“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每次的案情碰头会,烟雾的浓度和破案的进度成反比。烟雾淡,则表示进展顺利;烟雾浓,那八成是碰到硬骨头了,害得大家用香烟来提神。只是这次的碰头会,烟雾太浓,弄得老烟枪崔仁杰都有点架不住。
这几天来,国安局加大了排查力度,连马士平在监狱的情况都查了个遍,但还是一无所获。各种线索之间都是孤立的,或者它们本身就不能称之为线索。只是监狱方面无意中反馈的信息让崔仁杰心里迷惑起来。他很奇怪,军事科技情报局为什么会去查马士平的档案,不是已经搞清楚这次的泄密案和他们无关了吗?
“从现在的情况看,马士平几乎没有朋友,可能也就跟郑晓天有很少的来往,我看,是不是去找郑晓天了解一下?”黄志华在吐了口烟后,提了新的想法。
“不能,现在没邓局批准,任何人都不能接触郑晓天。他们高层在北京已经发了火,我们要再去,人家说不定得找我们部里提意见。那谁扛得住?啊?”崔仁杰的脸扭曲着很难看,他就不明白,这个马士平死得也太神秘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想,都肯定是他杀,并且是和他熟悉的人下的手,但查来查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屋里没其他人的脚印、指纹,没有响声,没有搏斗的痕迹,更没有在某个角落留下杀手的某根头发,或者是衣服掉落的一根丝线。崔仁杰敢肯定,就算只是杀手身上掉下来一根丝线,就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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