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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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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鏖战即将展开!死神之翼已无形张开!
…
突然,对方马阵从中间裂开,一骑挺出,用突厥语言高喊:
…
“为什么月亮旁边有很多星星啊?”
…
部队长镇定地把羊皮襟敞开,手中的剑平置,用突厥话大大咧咧地应道:
“因为它们是我的朋友!”
…
沉默!可怕的沉默。没有一丝声音。对方一字型的队列开始有些松动,有两匹马向前走了两步,又退回远处,有些人开始小声嘀咕。那个看样子是首领的小个子,又策马走出前列,摘下头上的浅舌羊皮帽,右手举刀,两臂张开,凄凉地高叫一声:
…
“哪里还有能挤出牛奶的天空啊!?”
…
部队长纵马在平滩上绕了一圈,利剑指地,一声朗喝:
“在没有毒蛇的草地上!”
…
土岗上一阵骚动,马队有点乱了。那瘦削脸的小个子首领把手一摆,队列肃静下来。他催马上前了两步,突然喝问:
…
“siz kim?”
你是谁?
“Man bowa!”
我是天神!
…
“突厥暗语通过了。”李沪生暗暗赞叹了一句。
…
“牙合西莫 ”(您好)
“亚克西”(很好)
“热合麦特”(谢谢)
“伙西” (再见)
…
黑压压的队列“哗”地闪开,几个身披羊皮牧民模样的土匪,身上背着枪,腰里插了刀,眼睛里闪烁着敌意,不情愿地把马头让开。一个留着小胡子尖下巴的人,左眼蒙着眼罩,垂下刀,看样子就是匪首,疑惑地从部队长手中接过一袋莫合烟丝。
部队长以围巾遮面,带着李沪生昂然通过。有两个土匪狞笑着,居然还在李沪生肩上拍了拍。
天幕倏然降下了。夜色漆黑,部队长鼻子里“啃!”了一声。两骑不紧不慢地向前面的深谷走去。“沉着点,不要被他们察觉,会追来的!”部队长又小声叮咛一句。
…
果不其然,行不到半里,就听到耳边唿哨一声,马蹄声像碎鼓一样响起来了。回头一看,就是刚才那股匪徒追上来了。两人催马一阵小跑,在路口的一块黑石上扔下一个粗粗的半截烟,烟头还红红的,突然一折,拐进右面的密林中去了。前行了50米,两人悄然下马,持枪,蹲在地上。就听得刚才拐折处,人声嘈杂,质疑声,叱喝声,交杂在一起。过了一会,又是唿哨一声,马队向密林的另一个方向驰去,声音渐远。部队长和李沪生跃上马,在林子里走了两里路,忽然柳暗花明,前面呈现一片谷地。
马蹄蹭蹭,好长一段的宁静,李沪生渐渐平下心来,忽然为自己刚才那阵的胆怯感到有点愧疚。“这下看到了吧?”马蹄声中,部队长恨恨地说:“另一股东突!”李沪生刚要开口,“哇——哇——”传来些怪异的鸟叫声,谷底黑黢黢的,有冷风从涧底上袭,部队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了。
…
马蹄轻轻,不知名小动物在路边疾走,阴惨的月光刷白了山涧小路,像是一条绵长白骨。走着走着,部队长像是听到了什么,拉了一下李沪生袖子,两人驻马,屏住呼吸,抬头四望,就看到头上方似乎有火光闪动,“好像是一个山洞!”李沪生用手向上指指,两人赶快隐向暗处,过了一会,视觉渐渐适应了夜暗,果见岩石上方,隐现一个洞口,离小路两三米高,斜坡上有一条窄窄的小径接近那里,听得见里面有声音传出部队长折转马头,李沪生随后,两人慢行到对面山林的拐角处,悄悄下马,把马儿拴在前坡林子隐密处;然后回走,在离洞口10米地方,轻轻顺坡溜下来,从斜坡上扳住崖壁树根,接近了洞口,伏在岩石后面。
洞里传来了薪柴燃烧爆裂的声音,有松油、酒精和莫合烟混合的奇妙气味飘来。
…
两人屏息凝神,按住了腰间短枪。
3。 陌生谍影
3。 陌生谍影
…
“地图在哪里?”洞中传出了冷冷的一声。
“不知道,我丢在古堡里了。”彼得的声音。
“你是政治犯跑出来的啊?”
沉默。
…
“地图上有什么?”
“保罗的计划。”
“保罗是谁?”
“彼得大帝的孙子。”
鸦雀无声。一点莹光正在洞的深处闪烁。
…
“他们是谁?”匪首的声音。
“中国侦察员。”湿瘩的声音。
…
李沪生拔出了手枪,部队长一把按住。两人眉头紧蹙,一起从石块后面向里瞅。
…
“为什么是大苏联俄藏地图?”
“斯大林写的。”
洞底荧光又闪动了一次。
…
“知道我们在中亚生活了多少年吗?!”另一个匪首用匕首挑开了一瓶酒,揶揄地说。
沉默。
…
毫无疑问,这里是东土耳其斯坦独立运动的据点!
李沪生从腰间兜里摸出了个微型手雷,部队长一把止住,小声说:
“一定有另外一个洞口!”
…
“你,去干什么的?”倒酒的声音,有玻璃杯的响声。
“捉鸟啊,夜莺啊!”湿瘩的声音。
…
“那两个中国人来干什么?”另一个匪首的声音。
“好像也是为了夜莺吧?”湿瘩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匪徒的笑声。
…
“你俩穿成这样,就是想把夜莺引出来啊!?”又是倒酒的声音。
俩人还穿着沙漠里拣来的苏军坦克兵服装——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洞深处隐隐的荧光又闪烁了一下。
…
“嗯?”部队长和李沪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
“中国人出来,夜莺就出来?呵呵”
“夜莺真是太神奇了!”一群匪徒的议论。
…
“红夜莺吗?”一个声音突然说。
沉默。
…
部队长和李沪生蹙紧了眉头。
…
“把电台拿来!”
一个土匪手捧电台上前,朝洞外看了一眼,李沪生连忙缩回头去。
“嘀嘀嘀嘀…”发出了按键的声音。
“嗯,怎么是坏的?”匪首一脚踢翻电台。
…
“啪!”拍桌子的声音。
“下面我宣布东突厥北线支队成立,明天行动”大匪首的声音。
“先把共产党侦察员找到!”另一个匪首在旁附和。
…
部队长和李沪生在洞外一下竖起了耳朵。
…
“地图可是宝啊!”突然从土匪中飘来一声得意的尖细颤音,那声音从洞窟中传来,仿佛是地狱里钻出来的一缕毒气。
“对对,先抓那两个中国人,把地图追回来!”土匪尖声怪叫,一哄而上。
“没时间了!这两天先要把乡政府抄个底朝天!”匪首说。
…
“中亚没有事了,湿瘩下士,你明天回喀什,夜莺在等你。”桌上响起了几个银币的声音。匪首点燃一只雪茄。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信息,以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发出来,沉默。
“啊啊,是,是可是,鸟还没抓到啊?”又是湿瘩语无伦次的声音。
“告诉你,夜莺已经飞回去了”匪首鄙夷的声音。
“他怎么叫下士啊”有土匪轻蔑的询问。
“我是印度民兵班长!”
“到克什米尔抓鸡去吧!”
“哈哈哈哈!”
“好了,不要吵啦!”传来了一个陌生人冷冷的的声音:
“最迟不超过后天早晨,夜莺就要唱歌了。”
…
部队长和李沪生警惕地对视。
4.红光飘飘
4。 红光飘飘
…
“而且,中国夜莺就要凋谢了!”那个陌生人的声音说。
“先让白夜莺喑哑”
“嗯?”李沪生和部队长侧耳静听,目光铮亮。
…
“我们马上就有地图啦”座中忽然发出一声得意的怪笑,像是有一根导火索牵到发疯的神经,“发财啦!”“有宝啊!”洞中突然爆发出狂笑,都为这虚拟的财富狂欢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哈!”大匪首奸笑起来,毒气已经传染开来,岩洞里一片酒瓶撞击之声,众土匪一阵狂笑。
…
洞中另一端像有一道闪电射进,匪窟里一下静下来了。
匪徒们噤若寒蝉,人人脸上显露惊骇的神色。
…
李沪生和部队长也吃了一惊。
…
“咕咕”“咕咕”,山间突然传来神秘的鸟鸣,紧接着,“哇呜”“哇呜”传来了怪鸟叫声,湿瘩已经爬到了洞口,眼睛露出惊惧,突然喊起来:“快看,他们来啦!”
“是解放军来了吗?”“砰!砰!”果然外面响起了枪声!匪徒们向后退去。
忽然从洞的另一端,发出了一声爆炸,洞中一下沉寂下来,没有声音。
部队长和李沪生一愣,还有一个侦察员吗?
…
“哎呀,妈啦,不好啦!”洞中掀桌子推板凳,乱成一团。
…
“是傍晚那一伙来了!”部队长点点头,眼睛示意,李沪生摸出那个小手雷,拉弦,奋力向洞中扔去。“走!蓝盾来了!”部队长轻声说。两人从洞岩下轻轻起身,快速地挲下溪沟又从旁边的山林攀着岩树向对面山上潜去。
山洞里已经响起了枪声,有几个土匪在往外冲,只听“轰”的一声爆炸,又鬼哭狼嚎地蹿回去。
“我们没有时间了!快走!”部队长和李沪生解了马,两骑乘月色向山下奔去。两边山头都响起了“哇哈”“哇哈”的怪叫,一时间“乓乓乓”枪声大作,还传来了“呯呤嗙啷”的刀砍声,“土匪们在为夺宝打斗了!”部队长说:“明天,大部队就会来进剿,我们走!”他拔出枪来,向一侧山头发了一枪,又转过身向另一座山头发了一枪,李沪生也仿照着向两面山头各打了几枪。“快走!让土匪们火併去吧!”两人引马出林,顺山涧向大路疾奔。
天已快明了,部队长边跑边说:“你听到一个声音说,最迟不超过后天早晨,夜莺就要唱歌了吗?这一带要打仗!必须尽快通知部队,前线要出事!”正说着,忽然耳边一声枪响,远处传来吆喝声,马蹄声急。两人纵马向一条小道驰去。部队长说:“果然来了!”一边抽出驳壳,回手就是一枪,一边急促地说:“土匪追来的不少,看样子不容易甩掉!前面有一条路是向右拐的!标志是一棵白桦树下的四块石火灶,匪徒们不一定想得到!你赶快从那条路上去塔城方向!记住:唯一的一棵白桦树!!”后面子弹还在飞来,两人连连回身射击。
行不多远,一颗子弹击中了部队长的左臂,鲜血顿时从羊皮袄的破口上渗出来。部队长摇晃了一下,李沪生二话不说,“哗”地伸手从里衣撕下半只袖子,就马上扶住歪歪倒倒的部队长,脱去中枪的皮袖,包扎起伤口。两人驰骑向前奔到一个树林里。
部队长脸色通红,“唰”地从怀里抽出一个纸卷,“快!你快顺我讲的那条道!先去塔城军分区汇报军情!然后取道天山、阿里,把这张地图带到西藏军区!去找侦查英雄高虎声!”地图是昨天回来在戈壁休整时部队长从原件晒制的。李沪生就怀中急急藏起地图,看着部队长的伤口说:“可你受伤了”红鬃烈马长嘶一声,部队长拉马回头,紧蹙眉头急促地解释了一句:“军情重要!我们寡不敌众,必须兵分两路!!你如果在塔城看不到我,我就是去北疆、新疆军区了!你放心,我熟悉这边的道!!”李沪生看着他渗出汗珠的脸,不忍地说:“可是你胳臂上的伤我不能看你一个人”
部队长怒喝一声:“你想我们都死在一起吗?!你要误大事啊!!”后面马蹄声越来越重,部队长突然扬起剑来,咆哮一声:“快走!!”一剑挥来,李沪生无奈,掩面挥泪而去。但见部队长高扬着剑,嗷嗷叫着向左边一条路冲去。李沪生回首看,只见一队东匪追兵循部队长身后的烟尘嚣张地跟进扑杀,不禁热泪涌出!
行不到百步,又回头看,只见部队长此时正立马在一座悬崖边,马儿咴咴直立,不能前顾,后边的匪徒都立住马,不敢上前。好一个部队长!不愧为我军英雄好汉!绕马回头,退回十几步,突然一个抽缰夹腿,向悬崖冲去——李沪生热泪满面,大喊一声:“部队长!”但见那神马奋蹄,一声长嘶,红光飘飘,三四丈的高岩,竟一飞而下,轻轻落到下面沙面上,扬鬃而去,转瞬就钻进山林,不见了踪影!
5。 四眼石灶
5。 四眼石灶
…
荒原上的死鹰
…
它已力尽而亡
嘴角流出晚霞的血色
它最后看了一眼
远方那片空阔 栽下头去
…
它雄强毛羽闪烁着橙金
它苍劲趾爪紧抓着泥土
它是因为大地太沉重
而栽下来的!
…
李沪生看着部队长驰马跃下悬崖,泪流满面,军务在身,追兵在后,无奈忍泪勒转马头,向右边的一条小路疾驰。两旁都是松树林子,远远地就看到一小片开阔地,一棵白杨混杂在一片直立松中间,格外分明。奔驰近前,果然看到脚下一座四石灶,松毛杨叶飘落,烟痕火迹,灰烬依然,正不知多少时间以前曾经用过,想起上个月自己和部队长向中苏边境进发时三颗灶五颗灶的往事,灶边篝火中两人烤火烧土豆,部队长的音容笑貌仍在,内心不禁潸然。跃马下来,扫开残叶,并不见上次经验的锲形石,也没有方向暗示。李沪生不禁犯疑,部队长难道讲错了吗?他扔了马缰,周围查看起来,路就断在这里,茫茫林海,根本没有出路。
“怪了!难道走上绝径了吗?”心中响鼓,走回来,在灶旁蹲下,又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盾型的灶列,似乎放上一口中锅,可一次应付6人野餐炊饮,蓦然回想起部队长讲过数月前西北侦查行动,小分队一定来过这里!他怀中摸出军用罗盘,再一次审视石灶,下大上小的结构,中间是一个缺口,正对向东南方向,心中猛醒:眼下这只灶的缺口,难道不会是方向标吗?一定没错!他跃上马,抽缰击进,马儿钻进密林林中光线阴隰,生着一些荆棘,挥刀抽砍,开道向前,渐渐地前方现出一条隐秘的灰迹,天色愈亮,路痕渐宽,行不上二里,林迹渐稀,一片光明的漫坡已经坦然眼前!这才又想起一路上露营野火中部队长那张憔悴苍老的脸廓那络腮胡子拔节着银髭的脸角,那威严而不可抗拒的声音,那紧闭眉眼上方刻写的川字那半醒半睡在自己身旁的神秘“老人”,那36岁赫赫有名的西域人物、那有着20年侦查员历史、有过建国以来大西北大西南几乎所有战事战役经历和经验的“老狐狸”那个一路与之蛮缠愣打的宽仁长者——
“部队长!”他惊呼一声,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
李沪生在漫坡上站立许久,摸了摸怀中紧贴的地图,腰间的短枪战刀,这才纵马向漫坡下飞驰而来,含泪往塔城方向去。
又是一个黎明绝早,远处的草场、村落、城廓依稀隐现,在一条溪沟边下马,卸下马鞍装具,任马儿吃草饮水,自己去沟边用刀掘了几个地里的土豆原野朝雾虚渺,缕缕炊烟正袅袅升起,村落中高音喇叭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旋律公社广播站在调谐电台,啹哩呜噜的,忽然串台跳出 “莫斯科广播电台下面开始中文广播”声音,接着是悠扬的“莫斯科—北京”前奏曲李沪生吃一惊,冷战时期,国际短波广播带着强烈意识形态色彩,向对方阵营宣传自己的价值观与生活方式。苏联在哈萨克斯坦建立了大功率的广播发射塔,特别是文革期间,强大的中短波频率,24小时向中国听众传播,自己以前听过柴草带着湿露,正发出青烟,李沪生拨弄了一阵,火焰升起了,把土豆扔进火里风向转变,又断续传来“我国政府严正声明打倒苏修社会帝国主义”一类的广播
李沪生从火中掏出两个半生不熟的土豆刚要塞进嘴里,远方隐约响起了枪声,听声音像是很远,顺风传来,仿佛就在眼前;跟着耳畔响起了枪声,这一声不太远。他一惊,停住手——从遥远方向似乎正响起密集机枪声,李沪生扔下土豆,起身备马着装,两脚抹掉来过的痕迹,跃上马背,沿草场中小路向前踏去。
正是破晓,早牧的牛羊还没有上路,远处的村落还在晨洗之中,雾曦中远看一些房屋院围上书写的尽是“苏修亡我之心不死!”“提高警惕,随时准备粉碎任何来犯之敌!”一类的标语寻路疾走中,又听到广播喇叭:“塔城军分区人武部和兵团10师联合公告:为维护边境安定和我国境内安全,全区军民联合起来,紧密配合,捕捉在逃匪特,坚决粉碎苏修集团妄图颠覆我国政权,境外武装份子妄图分裂祖国的痴心妄想!”正听着,远处又传来枪声,策马奔回草野,一条小河挡住去路,他驱马涉河而过,河水清清,水面如镜,他看到一个羊皮裹身蓬头垢面的鬼影,不敢相信是自己。过河向前走了约莫半里,又传来枪声,风声草影里听到远远地有人喊:“就在前面,快追上去!”耳边又是一枪。
李沪生一时无法判明原委,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枪声。草原上有些骑马身影向自己驰来,“叭叭!”又是几枪从耳边擦过,这才意识到人们是把自己当成逃窜匪特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忙策马向附近山林里急驰,绕过几丛小树林,再向前面簸箕形开阔地草场小路奔去我边民早已严阵以待,布下了追捕流窜匪特的枪林弹网——纵使李沪生此时如当年长坂坡单骑赵子龙,一杆长枪、十八般武艺,又何能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暗暗叫苦,钻进了一片树林,奔了两里路,惊魂未定,摸摸胸前,地图尚在,枪声渐稀,肚子也饿了,下了马,拣了两个野果吃下,意外地发现了一条通往西南去的猎人小径。
他原来是想直插塔城,但刚才被堵住了,便转而从阿拉山口穿过去。打开军事地图,远望西部,那里是铁列克提前线。
6。 润润草甸
6。 润润草甸
…
这一带没有人,李沪生在路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边防检查站,跃下马,进了门,是一个木屋,墙上靠着枪,竟然没有人,挂电话要军分区,居然也不通。他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从桌上抓了一张纸,斟酌了一下,钢笔疾书:“请速告塔城分区,苏军在正西北100公里处有大批坦克集结,可能最迟明天有战事,望注意。我军侦察员李沪生,即日!”随即又要了一次分区的电话,这次要通了,接电话的刚好是分区政委梁越,原来在西宁时两人就认识。李沪生向他紧急通报了前线侦查和山洞里听到的情况:“可能要出事!”并请立即转报乌鲁木齐军区。梁越吃了一惊说:“我们已经命令停止巡逻了!”问明了他的位置,让他等着,马上派人来接。李沪生等了大约20分钟,急驶来了一辆嘎斯69吉普车,车上是一位参谋。李沪生告诉他这个边防站没人值守,高参谋立刻通报了分区。这时快马从附近兵营赶来了一个班的骑兵,留下两个战士。李沪生随由其中的5人马步陪同,疾驰军分区。高参谋的小车又向其它边防站点检查去了。
…
塔城位于中国西北角,是中国离海洋最远的城市,毗邻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位于新疆西北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中部,地处东经82°16′~87°21′北纬43°25′~47°15′之间,距铁列克提前线40多公里。军分区座落在城市一角,梁越政委正在召开军民联防会议。李沪生把地图拿出来,汇报了自己和部队长潜入哈萨克斯坦西部和昨晚在山洞了解的情况,T…10坦克核火箭击毁事件,特别提到苏军坦克长和东匪首领流露出来的战争信息几个分区首长都吃了一惊,要李沪生当场写一份简要文字材料;同时立刻让摄影干事翻拍了缩图,并晒印了一份。作战室薛参谋拿着地图端详了一阵,取来显影药水,在地图周边涂了一层,渐渐地左下角现出几个俄文字母Соловьи поют, заливаются,1948和几个梵文字母梁越政委让取了放大镜,李沪生一眼辨出那几个字是“夜莺”,那1948和后面几个梵文字母又代表什么呢?现场几位都摇头。李沪生反复强调这次苏军有备而来,来势汹汹,不可轻敌,问塔城到伊宁一线部署多少兵力火器,又问今年以来哪些山口形势最紧张
姚副司令员说今年6月10日塔城以南巴尔鲁克山西部塔斯提曾发生过打死两名苏军士兵和马匹事件。副司令员简单勾略了一下正面当敌情况——苏联领土扩张在边界上看得很明显,它交通发达,机械化程度高,部队机动快速,依其优势,趁我巡逻间隙,在铁列克堤与禾角克两边防站之间实际控制线我侧,垒放很多石头堆,粉刷成白色,非法私设界标,企图造成既成事实,后果非常严重梁越插话说,铁列克提明天巡逻活动,上级让坚持,有电影厂摄影员参加李沪生一听愣住了。
副司令员和梁越政委已召开专门军事会议,布置兵力,拟定对策
…
李沪生中午在分区食堂吃饭,梁越政委已经安排了住处,他栓了马,先到伙房旁边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梁政委给的干净内衣,进屋,在床前小桌上展开地图,还在琢磨那几个字,为什么在这张地图上要有“夜莺”的密码?这和部队长传达上级称可疑的长期潜伏特务“红夜莺”、中苏、中印边境以‘红夜莺’为代号的神秘电台有什么关系?彼得和湿塔都说见过‘夜莺’,这个人是谁?”越想越不对劲——
“不是说停止巡逻了吗?怎么还有新闻记者参加?”
…
屋里有点闷,他推开窗,忽然看到屋外闪过一张脸,颅头饱满,嘴角一颗珠红色暗痣,霎时想起了在蚌埠列车上看到的那个新疆籍军人,是他借走了赵忠诚那本日记李沪生一把卷起桌上地图,收拾行装,来不及向梁政委道辞,出门牵马,就见那个新疆籍军人骑着马正向大院后面山地缓缓而去。李沪生上马,紧随其后。行了七八里路,前面那个人马步加快,李沪生也加快。那个人上了岗子,李沪生也上了岗子。不远处传来喊“杀”声,原来是军事演练那军人跃下马,加入了教练队,指导战士做各种抵近逼敌战术动作李沪生策马从旁经过,一张陌生的脸,那颗暗痣也并非生在左嘴角,而是在右嘴角;而且也没有在列车上那个人高大
…
那次是在蚌埠车站告别了亲爱的露露,乘坐陇海铁路特快列车前往兰州的那天下午阳光暖暖地仿佛有一扇门,她走进去了,我也跟进去了她从另一扇门出来了,不见了连门框都不见了,门槛都是透明的只看到一双眼睛,美丽的善良的眼睛温润润的,我所爱的——看一眼就永远不能忘怀的、会心慈祥和关切的心爱的
…
阳光暖暖地烘晒着,他离开训练场,继续往前走,越来越远了,浑然不查。到了一个小石山,向前行了四五里,和煦的阳光灌满了脚下的草甸子,慢慢走到了绿草高地的顶端,驻下马来。这片草地好美啊,柔柔的、细细的、润润的,嫩嫩的他下了马,坐下来他太累了好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啊,他睡着了。他梦见夜晚,梦见了清香的中亚细亚草地,梦见草头上升起了清光,梦见了少年时代的月亮,梦见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
青草地上的满月
把你的面容露出来
等你露出面容
我就好亲你
…
草地上的满月
你就露出半边脸
然后就清俏微露
让我看你眼睛
…
草地上的满月
你轻盈盈升起
我这就摘下草帽
向你优雅行礼
…
草地上的满月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爱你吗
我已枕着草帽
在清香的月光里睡着
…
我是一个背叛的精灵,从来没有一刻全心属意于你。我心中所思虑的永远是新鲜壮烈这雪国神域一劳永逸地满足了我对壮丽、秀美、悲怆、崇高的感情需要而这就是最高的女性的美。在我巡守的边防线上,我甚至梦见印度洋、太平洋、大西洋我纵马驶过自由的时空,这神奇的骏马!①
唯独对于你,我常常见异思迁,我知道这是我生来的雄性基因所致。
…
在这清一色的男性军营里,在这孕育诞生英雄主义的神圣大本营,我尽量恪守对你的诺言,但我无法抗拒自然的法则——我知道雪湖冰漠中,此刻就有我的一只美丽的红狐,也在激情中疯狂地奔突
雄性的力量!我们全成了嗷嗷叫的狮虎,严酷的训练磨砺出我们坚岩般的性格,刻骨寒风我们冻成了巍然苍松,骄阳烈日下我们化成了烨烨紫铜只等一声令下,我们会像隆美尔沙漠之狐钻出洞穴,像拿破仑埃及军团纵横驰骋
但是我抗拒不了那匹神奇的马,我那整日与之相伴的青色小马!
那次在前往甲阁台师部去见蓝盾大尉而误车的米林县,一位俏丽的姑娘(支边干部的女儿,我几乎听到了你的哭泣——露露),调皮地依偎在墙上,向大兵们飞来一个媚眼,又像情窦初开的小鹿消失在门外的树丛中了。
垂头丧气的马啊,你将把我带到何方?不要像顽童样耍小脾气,要振奋起雄风,高扬起马头,睥睨世界,像凯撒大帝进入尼罗河时所吟哦:“我来,我看见,我征服!”像拿破仑征服埃及时军声传遍兵营:“士兵们!现在,5000年的金字塔正看着你们!”
哦,亚平宁半岛,那里有一艘小船在等待着我!
啊——大海!
………
注① 这一段至本页结尾,取自文首早已介绍过的一本神秘的日记。下面这一段,同样引自《兵士日记》——
…
女性啊,你会嫉妒一个裸体的大自然美人吗?一切都是原初的赤裸的,因而也是毫不做作的羞涩的。她的玉体就这样横陈在我的面前,她在夺走我的灵魂。她是大自然本原的海伦和维纳斯蛇样的光灿、孔雀样的华贵像圣女般毫不畏惧地面迎我炽热的男性的目光………她最神秘隐私的地方散发出紫罗兰般诱惑的幽香——征服她、保护她、延续她!
还记得吗?第一次紧闭双眼,几乎窒息地、半推半就地倒入雄性的怀抱,在暴力和性欲的诱惑下,顺从地晕厥在营火前面吗?在成熟的颤抖的格桑树下,你那野性、天真、充血的神情,像野火在燃烧、飞扬!你在热盼、企翘,诉说着什么?不是粗鄙的情欲,而是未知的向往
你是自然、历史和美的精灵,布达拉宫的高贵、印度达姬陵的肃穆、恒河之夜的神圣、尼罗河金字塔的神秘、巴黎卢浮宫的堂皇,南美热带丛林的野性、夏威夷海浪的舒坦一切的美都浸润在你的玉体、你的秀眼
我歌颂性爱,赞美有思想的占有。
…
7。。。。小夜歌
7。 小夜歌
…
凉爽的晚风带着寒意把草箭射到他脸上,他才猛然醒了来。坐起来,远近处一些醒目的标语牌、绿化字——“誓与苏修决一死战”、“宁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半步生”和隐现长延的铁丝网,提醒他这里是战区。他跃上马,朓眼西望——
从塔城一线经铁列克提至伊宁、波马一带都是重要军事地区。据上一次军区内部通报,自1965年以来,在漫长的中亚地区中苏边境,苏军布置了55个步兵师,12个战役火箭师,10个坦克师,4个空军军团,总兵力100万以上,除帕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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