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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饱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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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陆军十分重视把氰酸作为武器来使用。但是,氰酸武器致命的缺陷是挥发性太强,沸点只有25℃~26℃,夏季十分容易气化;经皮肤吸收很快,使用起来也就非常危险;另外,同空气相比,它的比重仅0。7,很容易从地表面蒸发掉。
“因此,必须在日出、日落等地面垂直温度‘上温下冷’现象发生逆转的时间带内来进行实验,作为武器来说,是不完善的,所以没有使用。516部队储藏了大量未使用的‘茶弹’。战争结束撤退时,在嫩江河畔烧毁了一些,装在高压钢瓶内的氰酸和芥子气都扔进了嫩江。人们都担心一旦那些钢瓶烂掉,是否会成为污染源。”原516部队人员作证时担心地说道。
出现在“马鲁太”小屋外走廊的那两个毒气部队人员,开始时在单人牢房前停了下来,从“窥视窗”观察牢内的动静。在这间狭小的牢房里关着4名“马鲁太”。
由于是夏季,有的“马鲁太”上半身接近裸体,他们坐在地上,似乎在秘密交谈着。
这两名516部队人员从自由开关的“窥视窗”观察了一会儿,立即迅速地从袋中取出装有氰酸液化气的三角形长颈瓶,投进了牢房。长颈瓶发出摔碎声的同时,“马鲁太”们大声喊叫道:“毒气!快逃!”牢房为之骚然。
516部队人员的长靴发出响声,从一间单人牢房走向另一间牢房,相继打开“窥视窗”,把三角形长颈瓶扔了进去。长颈瓶被摔碎以后,气化了的氰酸气在单人牢房内迅猛地扩散开来,充满了房内。
整个“7号楼”立即变成了一座充满惨叫声的活地狱。有的“马鲁太”口里吐着白沫,显然憋得十分难受;有的“马鲁太”把脸贴在地上蹭来蹭去,想躲开毒气;有的“马鲁太”往同伴的尸体底下钻;有的“马鲁太”在临终的痛苦中,用系着手铐的锁链,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敲打“窥视窗”,直到气尽力竭才倒下去。
原516部队人员回忆道:“投掷三角形长颈瓶作业,大约在15分钟内就结束了。据通知,处理‘马鲁太’是731部队撤退准备工作的第一个步骤。我记得,一共投进去9个三角形长颈瓶……似乎有的单人牢房里没有人,是空的。各牢房死的人约三四个人以上。不过,有的不是马上就死去,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不停地从里面敲打铁门……放在口字楼顶上那个装‘茶’的钢瓶,是在战争结束前镇压‘马鲁太’暴动时用剩的……
在第一集中曾写到那里有利用换气系统施放毒气的装置。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系统,而让我们冒着危险,把氰酸灌进三角形长颈瓶后投入牢房呢?这一点我们始终未弄清楚。我想大概是没有注入毒气的系统吧。另外为什么不用枪杀,也是一个疑问。
“据我的推测,在731部队里用尽一切手段处理‘马鲁太’之后,可能委托516部队来做‘最后的处理’。如果使用枪杀,因为‘窥视窗’太小,死角太多;要是把毒物混入食物送进去,有的‘马鲁太’会不吃,也不会自杀。由于这种种考虑,所以最后才让我们来做‘马鲁太’的善后处理吧!
“我们是8月10日上午10时左右抵达731部队的,在单人牢房里,镶有玻璃的杂居牢房里巳经有不少上吊身亡的俘虏尸体,多半是妇女。我记不清是否向7号楼、8号楼的所有牢房都投过三角形长颈瓶,而只记得向那一栋楼的一侧投过,为什么只向一侧投毒,我不明白。我们在731部队撤退时,曾经进行过挖坑埋许多死尸的作业。从以上情况看,估计在我们抵达731部队之前已处理了相当多的‘马鲁太’。”
走向死亡的斗室
在731部队的许多作恶行为中最惨不忍睹的活体实验,要算是和516部队联合进行的毒气实验了。
在平房731部队总部设施的西北方向约4公里洼地上,有一块用苇席和部分砖头围起来的地方。它的周围是极目无垠的荒野。由于这个小小的庭院是用苇席和砖墙围起来的,从远处看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仓库。
但是,这片洼地却正是堪称恶魔宴会的毒气实验场。
当时陆军拥有数种毒气和毒气弹:
黄一号 芥子气
黄二号 路易士毒气
茶 氰酸
蓝色 碳酰氯
红色 联笨氰基胂
芥子气,是一种糜烂性毒气,有些和做豆腐杂烩等作为调料的芥末所发出的臭味相似。人们的皮肤一沾着这种毒气,就像烧伤那样,先起水泡后溃疡,外露的手脚、脸部、脖子不消说,它还可浸透衣服,弥漫全身,直至全身烂透。
路易士毒气是速效性糜烂毒气。它可以渗入人的视神经或皮肤里,还能伤害肺部和咽喉,引起呼吸困难。死亡时的惨状,令人不忍一睹。
氰酸气,有些像苦杏仁那样味道,吸入体内立即会同血液中蛋白质相融合,使人陷入缺氧状态。它是一种中毒性气体。纳粹德国在奥斯威辛(集中营)曾大量使用过这种毒气。
碳酰氯和联苯氰基胂(氯化砷)都是一种刺激性的毒气。前者能使人窒息而死;后者具有催泪性。“红色”的毒性较小,常常用于毒气演习。
516部队内的毒气防护实验,着眼于人对毒气能“持续”多久,它是在戴或不戴防毒面具时,在面具内的活性炭和氧化剂的量发生变化或毒气种类和浓度发生不同变化的情况下,人究竟能“持续”多久的一种实验。这种实验使用了许多“马鲁太”,三年间可能使用了100多人。
“参加这些实验的人员,首先是现役人员,其次是要提拔干部候补生的预备役人员。516部队在当时的日军部队中,民主气氛较浓。在队员中有一位毕业于大阪大学的叫S·Y的技术中尉,在N部队长命令他参加实验时,他表示了拒绝,说自己是天生教徒,不能参加那种不人道的实验。虽说是民主气氛较浓的部队,但是,在天皇的军队中,S中尉根据自己的信仰拒绝执行上级的命令,是很了不起的。容忍他这种态度的部队长也是很了不起的。战争结束撤退时部队长指挥得当,我能平安无事地回到国内也是托了他的福。这位部队长现在业巳去世。”
731部队的毒气实验,主要在夏天进行。因为这种实验必须利用广阔的荒野。如果放在冬季,在严寒条件下,是不可能进行野外实验的。
用来作毒气实验的“马鲁太”多数都已做过各种实验,身体机能已经遭到损坏。
“和516部队关系最密切的是731部队的吉村班。因为往往是吉村班在冻伤实验中使用过的‘马鲁太’,再送到毒气实验场去。……从吉村班转送来的‘马鲁太’是十分惨的:多数烂掉了手脚,光剩下像海豹一样的躯体;有的由于营养不足,全身只剩下皮包骨头,腿肚子只有手腕那么细。我想,可能是把进行冻伤实验后巳经没有用处的‘马鲁太’转送过来的。”
原516部队人员以一种充满苦涩的口吻做出了上述证词。这完全是把“马鲁太”彻底利用到底的一种凄惨的“废物利用”。516部队置于承包731部队(废物)的位置。
一位原516部队人员把自己的证词录了音送来。他在录音最后说:“战争是狂人干的勾当,绝不能让它重演。因此,挖掘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为了告诉不了解战争的下一代人。”
毒气实验是在被称作“小屋”的特殊组装的一间小实验室里进行的。(参看当事人根据记忆画出来的示意图)
实验室是一套一大一小的两间房子。大的是用厚5毫米的铁板围起来的一个每边长3。6米的方形房子,这里是毒气发生室,它同毒气发生机直接相连接。它可以根据需要调节毒气浓度,称大气调节室。
小的是一间。每边1。5米的玻璃房子,除天花板和后面以外,全部都是用玻璃镶起来的。
大房间里装有芥子气、氰酸、一氧化碳发生机,天花板上装有一个大型风扇(气体搅拌机),只要一按开关,就可以向小房间送毒气。
大房间的天花板和地板分别安装有直径约50公分的管道,分别同小房间相连接。大小两个房间是用两根管道相连接。这些管道的作用是使保持一定毒气浓度的空气相互进行循环。
小房间是用特殊防弹玻璃盖的,它之所以要求透明的,主要是为了便于从外部进行观察和摄影班拍摄实验情况留作记录。
这间用玻璃组装的小房间有一个单开门。一开门就能看见地面上铺有一条短铁轨,这是专供往里搬运“马鲁太”使用的。
“从特殊汽车下来的‘马鲁太’,一个个被架到台车上。这种台车只有轨道车的一半大……台车上立有一根柱子,把‘马鲁太’绑在柱子上然后在地面轨道上移动。
“这间用玻璃组装起来的小房间,比电话室稍大一些……绑着‘马鲁太’的台车咕噜咕噜地发着响声,一直推到小屋的门口。台车的铁轨和小房间的铁轨是相连接的……等把台车推进房间内,就关上门,实验的准备工作算完成了。”
这是曾列席毒气实验的一位原731部队人员的回忆。
这个“小屋”,在战争结束时拆掉了,听说把玻璃和钢骨架都埋入地下,仅把马达和铁制部分搬到了齐齐哈尔。
37年的守灵
原731部队和516部队人员一致证明,每逢在玻璃小屋里进行实验时,同“马鲁太”一起放进去的还有小鸟、土拨鼠、狗和鸡等动物。根据使用毒气的种类和浓度的不同,“马鲁太”的着装也有所不同。
送进小屋时,根据不同的需要,有时让“马魯太”带上防毒面具,有时让他们穿上军装,有时则是裸身露体。
在如同温室般的小屋周围,由六七个人围着,这些人是731部队吉村班人员、摄影班人员和516部队的技术军官。有时还有从孟家屯远道而来的100部队的军官。
当“马鲁太”被绑在台车的柱子上时,他们就明白这一切了,有的人便大闹起来。这时负责警备任务的特别班人员,就用棍棒毒打“马鲁太”,不让其反抗,然后再把台车推进实验室。在场吵闹的人多数是朝鲜“马鲁太”。这种毒气实验每次只用一个人,平均每天“消费”四五个“马鲁太”。
从731部队本部到毒气实验场架设了一根长4公里很粗的电线,这是用作毒气实验的电源。516部队人员一边透过实验室四壁的玻璃盯着拼命想挣脱的“马鲁太”,一边按动了大实验室里的开关。电风扇随即开始转动,使整个大实验室都颤动起来。安装在大实验室里的热源也在给烧瓶加热,茶褐色的氰酸液渐渐变成氰酸气体冒了出来。
原516部队人员作证说:“和实验室相连接的粗管道中有一个用铁板制的气闸……电风扇一转,气闸一拔,毒气就流进关着‘马鲁太’的小屋里……由于风的压力,每次往外拔气闸都要费很大劲。要拔出这块铁板,必须按照命令行动,还得要快速,通常是由两个士兵一齐用力才能拔出来。……大实验室里安装有一台岛津制作所制造的毒气浓度计,可以测定‘马鲁太’的死亡与毒气浓度相关的数值。”
拔起气闸的同时,站在玻璃实验室外的731部队人员,手里拿着秒表,贴近玻璃,自始至终地观察“马鲁太”的变化情况。这时,16毫米摄影机也跟着转动起来。被绑在台车上的“马鲁太”,吸进了从管道送进来的氰酸气,发出猛兽般的吼叫声,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片刻之后,嘴里向外吐着白沫,瞪圆了两只眼睛,把四肢硬直一挺,脑袋立即耷拉下来,这个“马鲁太”就断气了。
“凡是用氰酸气毒死的‘马鲁太’脸上无一例外地呈现出鲜红色……用芥子气毒死的‘马鲁太’,全身都起水泡,皮肉都被烧得烂乎乎的,令人惨不忍睹……通过我们的实验获知‘马鲁太’的生命强度,大致上和鸽子差不多。鸽子死时,‘马鲁太’也断了气。我们整天都进行实验,在731部队一共进行了50多次。”
原部队人员至今仍清楚地记忆着若干情景。有一天,车前飘着黄色将军旗的731部队长的汽车驶进了氰酸毒气实验场。石井四郎中将从车上走了下来,接受在场人员的敬礼以后,便催促大家立即进行实验。
这一天的毒气实验,由于部队长亲临现场视察,部队人员的情绪特别高。用作实验的“马鲁太”,不仅有经过各种实验以后的“处理品”,而且还有特意从单人牢房选送来的几个健康的中国人,即谓之正品。
电扇发出隆隆声转动起来,气闸也拔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喷射出氰酸气。“马鲁太”陷在弥漫的氰酸气之中,气闷得要命,痛苦地挣扎着,使绳索勒进了手腕的肉里,最终断了气。
从实验室里拖出了尸体。石井四郎站在尸体前命令说:“扒光下身看看!”一个文职人员从僵硬的“马鲁太”身上脱下裤子和内衣。这时看到从这个“马鲁太”的阴部到大腿流了许多白色的、滑溜溜的黏液。
石井四郎军医中将说:“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精液。凡是吸了‘茶’(氰酸气)的人,都会流出这样的东西……”
还有一个情景。那是在战争结束的那年7月发生的事。当“马鲁太”从开到实验室的特殊汽车下来的时候,连731部队人员看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走下来的是俄国的母女两人。
一位原731部队人员这样作证说道:“母亲个子不高,一头金发,30岁左右;那个女孩最多不过三四岁,……两个人穿的都是白色的裙子。我们问,拉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回答是:‘部队再不撤退不行了,你们下狠心给处理掉吧。’……于是我们把母女两人架上了台车,没有给她们戴手铐,也没有把她们绑在柱子上,就推进了实验室。看样子,这位母亲已横下了一条心。”
这位人员断断续续地说道:“即将往室内送毒气时,偎依在母亲脚下的那个女孩还抬起头来,从玻璃屋内以好奇的目光环视着四周。母亲用双手静静地按着这颗放射出天真目光的褐色头发的小脑袋。这时,女孩把头贴在母亲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正在这时,毒气喷射进来了。
“在玻璃屋里,这位母亲尽力把孩子的头按在地上,拼命用自己矮小的躯体庇护着孩子,然而,不断喷进室内的氰酸毒气像一只魔爪,先夺走了女孩的生命,接着又把这位母亲杀死了。”
“可怜的母女俩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先后断气了。母亲的手始终放在女儿的头上。真是残酷极了!当时我的工作是……握秒表,测母女咽气的时间……那双放在孩子头上的母亲柔软的手掌……37年后的今天,当时的情景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不能离去……”
这位74岁的原731部队人员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等他讲完这段话时,两眼里含着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至今巳过了37个年头,这时流下的眼泪,再也不能献给那俄国母女俩了。
活的木乃伊
“读完这些实录,想到那些无比残酷的情景,我对人类感到绝望了。虽说是一支魔鬼般的关东军731部队,但其中总会有一些敢于抵制上级命令的人吧!连续发生那么多残暴的场景,真让读者的神经不堪忍受。……”
这是宫城县一位叫Y·M的家庭主妇(33岁)的来信。在读者中二三十岁的人写这种信的比较多。
但是,本书并不是故弄玄虚,强调那些残暴的场面,而仅仅是为了排除主观,填补战争史上这段空白,正视了实录的结果。就拿上边说的毒气实验这一段来说吧!在我撰写《恶魔的饱食》第一集时,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些情况。原731部队人员都想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要把这些事隐瞒下去,因此都闭口不谈。
可是,后来由于得到了516部队的一位当事人“勇敢地通报”了此事,才有了可靠的线索。经过好几个人的介绍和百折不挠的采访,终于使这些可怕的事实得以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毒气实验集中了731部队现代科学技术的精华……在实验室里,‘马鲁太’在大约5分钟至7分钟内就可以断气,但另一方面还利用原始的办法花费很长的时间,进行许许多多的实验把人折磨死……比如饥饿实验、断水实验、干燥实验、触电实验、热水实验……又如利用活体进行火攻、水攻实验,更是家常便饭了。”这是一位原部队的高级人员提供的证词。
“以两天三个人”的速度“消费”“马鲁太”的实际情况远远超过了笔者的想象。
执笔记录日本人加害其他民族的实录,是一件心情十分沉重的作业。
在731部队进行活体实验,是日本人在37年前亲手进行的,这是事实。这些实验的内容是多么惨无人道,我们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由知识分子(医学工作者、研究人员)带头搞的这些残酷的事实上移开。
所谓饥饿实验,正像字面上所表明的那样,是一种在不给“马鲁太”任何食物而光靠喝水的情况下看能够活多少天的实验。所谓断水实验,则同饥饿实验相反,这种实验是在只让“马鲁太”吃面包而不给一滴水喝的情况下看能活多久的实验。
“饥饿、断水实验是在哈尔滨市内滨江站附近的南楼地下‘马鲁太’拘留室内进行的……这个实验由江口中佐为首的江口班负责。‘马鲁太’光靠喝水平均能活到60天至70天……可是,那种只吃面包的实验,到了第5天,‘马鲁太’的脸就都浮肿了,一个个显露出十分难耐的表情。实验到了第7天,‘马鲁太’无一例外地都吐血死亡。”有关人员这样说道。
所谓干燥实验,就是把活着的“马鲁太”绑在椅子上,然后再放进高温干燥室里,在干燥的热风烘烤下,“马鲁太”全身冒大汗,然后烤出来的汗水还不等落到地上,又被热风烘干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马鲁太”体内的水分一点点地都被烤干了。不到15个小时,“马鲁太”体内再没有一点水分可以滲出来了。这可真是桑拿地狱。原731部队人员的证言说:“‘马鲁太’的身体,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干巴巴的木乃伊……把它放在秤上一称,干尸的重量,只有活着时的22%……实验证明,人体内含有的水分为78%。”
所谓触电实验,就是把“马鲁太”固定在电椅上,然后逐步增强电流。由于电流的冲击,常常发生“马鲁太”和椅子全都翻倒在地上的情景。在小规模的电击实验中,“马鲁太”的身体顷刻之间就烤糊了。
所谓热水实验,就是实验在赤裸的“马鲁太”身上不断地增加热水浇洒,看烫伤的部位、烫伤的程度以及在烫伤情况下人体的生存条件。
隶属于731部队的医生、科学家和研究人员等,利用“马鲁太”进行活体实验,需要计划好多种多样的变化(应用与配合)。所以,在731部队里设置了一个“企画课”,由该课课员来协调各班提出的实验项目。
他们把那些经过冻伤实验全身受到伤害的“马鲁太”编在一起,再送去做毒气实验;利用注射了鼠疫菌或正在发烧的“马鲁太”做紧急的搾血实验。
在利用鼠疫菌进行细菌战时,不能让友军士兵受到感染。研制防止鼠疫菌感染的菌苗,这就是731部队担负的重要研究课题。他们从那些得了鼠疫正在发高烧的“马鲁太”身上活生生地榨取他们的血液,正是为了制造这种疫苗而大量采集血清。
731部队处理“马鲁太”,宛如处理一条鱼,把鳞作为肥料,把身子清蒸或红烧,剩下部分熬成汤。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马鲁太”身上没有一点废物或残渣。
最后的抉择
由于把氰酸气放进了7号楼二层,关押在那里的“马鲁太”全部都死掉以后,我们再回到平房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当苏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越过边境,进入满洲的时候,也就是1945年8月9日到10日。
原731部队从事搜集敌情的调查课一位课员回忆说:“我知道苏军参战是在8月10日下午6时……收音机里播完关东军军歌之后,播出了一条特别消息……说‘今天拂晓四点钟,苏军开始入侵满洲,我军立即进行迎击。目前双方仍在激战中……’我当时心想,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苏军参战前几天,日本驻苏大使佐藤向日本政府发回电报,报告了苏联政府提出的“日军必须从整个满洲撤退”的要求。此外,关东军首脑估计苏军进攻的“某日”在8月中旬。这一点在前边提到的那个原731部队人员所说的“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的预感巳经得到证实。
在此之前,关东军首脑纹尽脑汁,从关东军所剩无几的装备中,调集了仅有的反坦克炮,编成了一支最精锐的部队,部署在牡丹江一线。
如果苏军最新式机械化装甲师突破牡丹江防线,从那里向哈尔滨推进,就近在咫尺之间了。因此,无论如何要把731部队的证据和秘密隐藏起来。为了“蠃得时间”,牡丹江至少要顶住48小时以上。关东军首脑痛苦的判断就在这里。
后来,担任苏联国防部长的马林诺夫斯基回忆这段历史时说:“苏军分三路进攻满洲,作战中唯有驻牡丹江的日军抵抗最激烈。苏军进攻的消息立刻使整个满洲陷入混乱状态,731部队惊慌失措地忙着撤退。”
当关押在7号楼二层的“马鲁太”被氰酸气毒死以后,8号楼的“马鲁太”又被731部队特别班人员赶到一起,让他们观看从7号楼二层拖下去刚刚死去的“马鲁太”尸体。
一位原部队人员证词说:“在这些活着的‘马鲁太’中也有妇女。还有一个直到最后仍充当翻译的俄国‘马鲁太’……他在731部队算是个老‘马鲁太’了,才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要这些‘马鲁太’去看7号楼二层的屠杀现场。其真意是促使他们下决心,‘你们不会愿意这样去死吧,最好还是去自杀。’也有人作证说:把活下来的‘马鲁太’集中在房间内,投入苦味酸(日本曹达公司制的一种炸药),然后再刺喉咙,置他们于死地。
“对于‘马鲁太’,哪怕是一个人,也不允许留下来。要不把他们毒死,要不让他们自杀。731部队人员要这些‘马鲁太’从中做出选择,意思是给一点‘人情’。不,毋宁说是恶魔之情。”
这个原部队人员继续作证说:“当把堆积如山的用毒气杀害的‘马魯太’尸体,给活着的‘马鲁太’们看过之后,就给赶在一起的‘马鲁太’每人发一根细长的铁丝和棍子……要他们每两个人一组,面对面地站好,然后把铁丝拧成圈套,将两个人的脖子套在一起,中间插上木棍,让一个‘马鲁太’抓住棍子的上头,另一个‘马鲁太’抓住棍子的下头,接着就要他们把手中的棍子朝同一方向,一圈圈地转动,命令把铁丝圈套勒紧……”
随着棍子的转动,铁丝圈套越来越紧,相对站着的两个‘马鲁太’也就越来越靠近,不一会儿,勒得胸脯紧贴胸脯,最终铁丝勒进脖子的肉里,两个人便都断了气。
“这些‘马鲁太’,在看过被毒气杀害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后,都横下了心:反正同样是死,和难友一起互相勒死,总算好些吧!”
“于是,这些‘马鲁太’便面对面,把头伸进铁丝套里,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合伴踏上了凄惨的死亡之途。”
“在731部队人员的监视下,‘马鲁太’们一齐转动棍子,眼看着铁丝套越来越紧,接着便出现了一场互相绞死的凄惨情景。”
“为了防止‘马鲁太’们逃跑,手持毛瑟枪的731部队人员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监视着……‘马鲁太’们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逃跑的。”
“这些‘马鲁太’都咬紧牙关,紧勒铁丝套,眼珠都快蹦出来了,可是,那棍子还是在不停地转动着……两个‘马鲁太’如果有一个断气松手了,另一个‘马鲁太’还得继续紧勒,结果都被勒死……只剩一个活下来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合力转动棍子,使铁丝套产生了巨大的力量。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大批量自杀的方法。”原部队人员说道。
对女“马鲁太”的办法是“劝逼”她们自己一个人吊死。她们被逼得无奈,只好在门把上挂上铁丝,猫着身子,把腿一缩,就自缢了。
尸沉江河
在加紧处置“马鲁太”的前后,731部队的各处设施都烧上了重油放了火,十多处设施都冒着巨大的火焰,黑烟滚滚。
在高等军官宿舍西侧的地下燃料库,埋藏着几百个盛满汽油的圆桶,十几个731部队人员清除了盖在圆桶上的土,就用导火线一下把这些燃料全部烧光。
在器材仓库群中,有个同口字楼形状相似的巨大的四方形建筑物。其一层内“秘藏”着许多辆新卡车。当时,在关东军的其他部队里是没有的。这些库存品是为进行大规模细菌战所做的准备,全都是福特汽车制造厂的产品。
一位原部队人员回忆说:“其卡车数共80辆……不,也许比这个数目还要多些,全都浇上重油和汽油。等我们往上投炸药的时候,大家都叹息说:‘真太可惜了。’”
731部队在撤退工作中感到最棘手的是火化“马鲁太”的尸体。我在前面曾谈到,在口字楼院子里“马鲁太”曾经亲手挖了一个很大的墓坑。各班传达了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命令。这项任务就是集中被毒气熏死和勒死的尸体。领到任务的部队人员全部集中起来,每两人为一组,把尸体运往坑里。
这些死亡的“马鲁太”中,有的从嘴里吐出白沫,有的从嘴角和鼻孔里流出鲜血。尸体很沉重。部队人员都不敢看“马鲁太”,一个劲地往坑里扔尸体。
一位原部队人员说:“我记得往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浇重油,又扔进柴火,还拣了几张马口铁板盖在上面,然后点了火……尸体没有烧透,后来又重烧了一遍……虽然上司命令要求在火化后‘马上收集骨头,装进草袋里扔掉’,可是骨头太烫,无法下手……结果,到了傍晚,才把骨头收集起来。”
在原731部队人员中,据说有很多人直到今天仍梦见火烧“马鲁太”的情景。
被烧过的“马鲁太”的骨头,装了几十个草袋,用卡车拉走投入松花江内。运输班接到命令到了江边,“打开草袋口,把骨头在江中撒开”。他们是在夜间满身是汗进行这项工作。扔“马鲁太”尸骨的同时,还有几百副手铐和脚镣,也扔进江里。装在玻璃瓶里的几千个人体标本,也随着飞溅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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