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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手的理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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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拿啊?”
“东西是你的,你当然最清楚罗!”
一个大男人去认领一块女用手表,实在不太好看。
“你突然打电话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你现在在那里?”
“在我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
“难怪你刚才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女儿在旁边,我不方便说话嘛!”
“你太太也在吧?”
“不是已经说过不在了吗?”
修平说这句话的同时,有一辆汽车驶过公用电话亭,停靠在公寓大门前,由于夜色昏暗以及下雨的关系,修平看不真切,但好像是一辆白色的轿车。
“你回到家之后,必定是个好丈夫和好爸爸对不对?”
“不要说这些废话,好不好?”
“你一回家就把我给忘了。”
“那有这……”
说到这里,修平就没有下文了。
从公用电话亭可以看到公寓人口。公寓四周一片漆黑,人口处却有一盏荧光灯绽放着冷峻的光芒。
一个女人从轿车里走出来,站在公寓的走廊上。她穿着一件大衣,右手拿着一个很大的手提袋和雨伞。
那个女人回过头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男人。
“喂喂……”
听筒那端传来叶子呼叫的声音,修平却依然紧盯着公寓的入口。
站在走廊上的女人正是修平的妻子,和她说话的好像是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那个男人比妻子高一个头,约有一百七十七、七十八公分。他背对着修平,修平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穿着一件夹克,看来不是一般的上班族。
那个男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话说个没完,而芳子似乎非常注意附近的动静,不时地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啊……”
叶子再度在电话中盘问时,那个男人伸出双手,芳子随即紧握住那双手。
那个男人依然背对着修平,芳子却不经意地往修平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又把视线挪回到那个男人身上。
修平赶紧转过身,以免妻子看到自己,当他再度往公寓人口看去时,他们两人已经松开双手,那个男人正要坐回驾驶座。坐定之后,芳子挨近车窗,彼此又交谈了几句话。最后芳子点点头,轻轻地挥挥手,白色轿车才慢慢地驶开公寓人口。
“原来如此……”
当妻子的身影走进公寓时,修平如此喃喃自语,叶子的声音又从听筒中传来。
“喂!喂……”
“哦!对不起。”
修平慌张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昏倒了呢?”
“我刚才看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是什么?”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清楚嘛!”
“我迟早会告诉你的,我现在要挂电话了。”
挂电话的同时,修平突然感到十分疲倦。虽然并没有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他的双手却直冒汗,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
“果然被我料中了……”
修平在公用电话亭里猛敲自己的额头。
雨依然下着,修平凝望着公寓人口,为是否该回家而犹豫不决。
从前,每当修平听说别人的妻子红杏出墙,他就会忘记自己和叶子之前的暧昧关系,为那些女人的丈夫打抱不平。
他不了解那些丈夫们究竟怎么搞的,他认为他们尽可以对不贞的妻子施以饱拳,甚至立刻提出离婚的要求也不算过份。男人们为家庭与事业奔波劳累,女人们却乘机偷人,实在太过份了。
然而,一旦自己面对类似的情况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自己大可以理直气壮地回家请问妻子:“那个男了是谁?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公共电话亭里,有点不知所措。
修平干咳了一声。
都怪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事,否则此刻根本不会这么难堪。然而回过头一想,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修平拿起摆在角落里的雨伞,走出公共电话亭。
在大雨中修平快步迈向公寓,走到电梯前他又停住了脚步。
现在回去的话,妻子和弘美应该都在屋里,在她们面前自己该装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他虽然不想给妻子好脸色看,但这件事和弘美一点关系也没有。
下了电梯走到家门口时,修平把手摆在脖子上,摆出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才伸手按电铃。
按了两次里面才有人来应门。
“哦……”
来开门的是妻子,确认是修平之后她立刻蹲下来,把摆在门口的鞋子挪到一旁。
最近妻子的态度有一点令修平十分不悦,就是修平回家时她都不说:“你回来了!”多半就像刚才那样,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
长年相处似乎不该如此吹毛求疵,但修平却挥不去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以这种态度迎接辛勤工作了一整天的丈夫,未免太不敬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妻子冶游到将近午夜才回家,面对自己却只说了声“哦”,实在是厚颜无耻。
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一声不吭地走进屋里。
弘美和刚才修平出门前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她那细细的双腿和微凸的胸部,显示她正处于即将长大成人的青春期。
修平走进卧室,脱掉外出服换穿睡衣后,随即走回客厅坐在弘美身旁的椅子上。
“给我泡茶!”
修平没好气地说道,妻子立刻从桌上的水壶里倒出一杯开水。
“怎么这么快?”
“你说什么?”
“弘美说你有急事到医院去了。”
修平衔起一根烟,点火时妻子又问道:
“你没有去吗?”
“本来要去,但走到半路上又回来了。”
“这样没有关系吗?”
妻子的态度有点先发制人的味道,修平回家虽然的确嫌快了一点,但他决定不再回避,打算应战到底。
“这么晚出门实在不太好。”
“可是病人不是等着你吗?”
“我打电话通知过了。”
弘美在旁窥视着他们,她似乎发觉父母对话中的火药味很浓,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
修平喝了一口茶。此刻,他实在想说几句难听的话,但是有孩子在场,却又不便启齿。
修平把视线挪到弘美身上。
“你该睡了,已经十二点多了哦!”
“可是,我明天放假啊!”
弘美的确是放春假才回家的。
修平衔着香烟,窥视着坐在前面的妻子,回家后也许换过衣服,她现在穿着一件浅咖啡色的毛衣和藏青色的裙子,头发像平常一样挽了起来,尤其是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
妻子究竟是不是刚才那个站在公寓人口和男人交谈的女人呢?
修平叹了一口气,终于大胆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
妻子站起来走到餐具架前。她不知道在找什么,修平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追问:
“怎么那么晚?”
“公司有人辞职,同事们就聚在一起欢送他。”
“你事先不知道吗?”
“我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结束,而且我想反正你会很晚回家,所以……”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很晚回家?”
“你不是一向如此吗?”
说到这里,芳子似乎有意岔开话题,转身向弘美问道:
“这个包裹是哪时候寄来的?”
“三点钟左右,没有印章真是麻烦。”
“我不是告诉过你摆在这里吗?你看,在这里面。”
妻子指着餐具架里的一个小抽屉,说道。修平的话被打断,又喝了一口茶,发觉味道已经不够浓了。
“你再帮我泡一杯茶好不好?”
“你不是要睡了吗?”
修平把茶杯摆到妻子面前,有点结巴地说道:
“以后再参加什么聚会,最好安分点。”
“你说什么?”
芳子回过头来问道,修平发觉她的脖子上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正想仔细看清楚时,芳子又慌慌张张地转过头去。
“弘美一个人留在家里怪寂寞的。”
“我不在乎。”
修平想藉着弘美责备妻子,不料弘美立刻摇头说道:
“妈妈只有今天晚回家哦!”
看样子弘美是站在妻子那一边,她们似乎满团结的。修平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绝不能示弱。
“这么晚了,大概没有电车了吧!你是怎么回来的?”
“有是有,不过今天有人开车送我回来。”
妻子重新泡好了茶,又坐回椅子上。面对面坐着,修平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如果就此退怯的话,无异坐失大好的进攻机会。
“我们家住得那么远,有谁愿意特地送你回来?”
“同事中有一个人住在高井户,是他送我回来的。”
“那个女的会开车吗?”
“送我回来的人是男的。”
修平本以为妻子会支支吾吾的,没料到她居然回答得这么干脆。
“高井户离这里还是很远啊!”
“可是,这个时候交通不会阻塞,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啊!”
“那个男的有没有喝酒?”
“他很少喝酒,不会出事的,再说聚餐结束后我们又去喝了咖啡。”
“去哪里喝?”
“六本木。”
“就只有你和他两个人吗?”
“你怎么了?”
芳子惊愕地望着修平。修平又看了妻子的脖子上一眼,的确有一个淡红色的印,然而,他不敢断定那是接吻后留下的痕迹。
“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和警察一样。”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妻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修平喝一口新泡的茶,发觉这次泡得又香又浓。
喝到一半,修平又想起刚才自己在公共电话亭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名男子和妻子说话的态度显得温文儒雅,而妻子的态度也显示他们的关系超过普通的程度。
“这么晚了还让别的男人送你回来,你觉得妥当吗?”
“只是顺便送我一程,我想应该没关系才对,不是吗?”
真的只是顺便送你一程吗?修平好不容易按捺住想如此盘问的冲动,继续说道:
“那么多同事处在一起,难免有人会动歪脑筋。”
“怎么会……”
妻子不屑似地歪着头,说道:
“我同事里没有这种人。”
“总而言之,即使在工作上和别人交往,还是要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不是始终如此吗?”
“你不要老是和我打马虎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什么意思。”
修平一说完,妻子突然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你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啊!”
“怎么可能……”
修平赶紧摇摇头,却见妻子以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连弘美也在窃笑着。
“我要睡了。”
修平把快要烧到手指的香烟捻熄,说道。
说了这么多的话,但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相反地,情况甚至更差了。
修平本以为自己掌握了敌人的弱点,可以乘机大举进攻,没想到出师不利,兵败如山倒,此外,在外花心的事实令他陷入困境,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看情况今天还是就此鸣金收兵,待他日养精蓄锐之后再叫阵挑战比较好。
修平如此告诉自己,然后站起来往卧房走去。
白夜
北海道没有梅雨季节。不过,每年的六月至七月可能会有几天连续阴雨的日子,札幌当地的居民称之为“虾夷梅雨”。
修平抵达札幌参加医学会议的这一天,天气和这种“虾夷梅雨”十分相似,飞机场一带覆盖着厚厚的云层。
每次来到北海道,首先令修平叹为观止的就是浩瀚的天空。宽阔的天空一直延伸到无止境的彼岸,不由地令修平产生苍穹无限,个人渺小的浩叹。
从修平抵达的第二天开始,天气恢复为北海道典型的凉爽初夏,而叶子到的那一天则阳光普照大地欣欣向荣。
当天,修平退掉原本住宿的旅馆之后,接着出席会议,下午的专题演讲听到一半时,他悄悄地把行李移往中岛公园附近的某家旅馆。
修平原来住宿的旅馆位于札幌的中心地带,距离医学会议的会场相当近,但是星期天晚上还是有很多会员将住在那里,譬如修平的部属染谷医师明天打算到积丹寻幽揽胜一番,因此决定再住一个晚上。
在这种地方修平根本无法安心地和叶子在一起。
当然,新换的这家旅馆应该也有其他与会的医师投宿,但其中并没有和修平特别熟稔的人。
下午三点,修平在旅馆柜台办好住宿登记之后,随即到客房里略事休息。
前几天修平睡的都是单人房,只有今天订的是双人房,室内备有一组简单的沙发和茶几。由窗户往外望去可见到绿油油的山峦,俯视则可看到一座被柳树团团围住的池塘。池塘是中岛公园的一部分,有不少游客泛舟其间。
这里比位于市区的那家旅馆宁静,景色也比较自然。
修平凝视着池塘,好一会儿才低头看了看手表。
叶子的飞机将在三点降落,从飞机场坐车到札幌市约需一个小时,所以她应该在四点左右抵达旅馆。
叶子抵达后一定会立刻从大厅打电话上来,但是她向来喜欢制造惊喜,说不定会向柜台打听房间号码,直接走来敲门。
现在,修平的心里已经把医学会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论文的发表在今天下午之前顺利地结束,接下来就是自己和叶子的娱乐节目。
这是修平和叶子第一次相偕出远门。他们虽曾约在大阪见过一次面,但当时叶子主要的目的是参加某个亲戚的结婚典礼,并不是特地为了和修平幽会。
只有今天,叶子是百分之百为了和修平见面,才远从东京风尘仆仆地飞来。
对于她的热情修平相当感动,但同时也有些许不安。
“这次出来玩,叶子究竟对她丈夫编了什么藉口呢?”
即使没有小孩,他也不能不告诉丈夫一声就偷偷地跑出来玩吧!
当然,这件事修平没有追究的必要,但是,倘若他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的男人到札幌度假,修平绝不会善罢甘休。不止修平会有这种反应,普天下的所有男人应该都一样才对。
这么说,叶子的丈夫大概还没有发觉吧?
修平料想的没错,叶子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在房外敲门。
“真好,你来了。”
修平紧紧地拥抱住笑容可掬的叶子。
“累了吧!”
“有一点,不过沿途的风景实在太美了。”
不知道叶子是否为了这次旅行添购了新装,她穿着一件修平从未看过的白色外套,衣领上系着一条水蓝色的围巾。
“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今天下午结束的,几乎所有与会的人都搭乘傍晚的飞机回去了。”
“可是,是不是还有人没回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出去吧!”
修平带着叶子到号称东亚第一高峰的大仓山,在山顶的了望台俯瞰夕阳西下的札幌市,然后回到旅馆的餐厅吃晚饭。
叶子站在了望台时吓得魂飞胆破,紧抱着修平大叫“好恐怖哦!”当她看到札幌的黄昏景致时,又不由地连声赞道:“太美了。”
第一天的节目似乎今叶子充分得到满足。
吃晚饭时修平中途离席,走到餐厅入口的电话前。他事先对妻子说过今天不回东京,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再打个电话回家比较好。
然而,电话接通后却一直没有人来接,修平正想挂断再重打时,有人拿起了电话。
“喂……”
接电话的是弘美。
“弘美吗?你怎么会在家呢?”
弘美住在学校宿舍,只有周末才会回家,现在已经是星期天的晚上,她应该回宿舍了。
“明天是我们学校的校庆,所以不必上课。”
“叫妈妈来听电话好吗?”
“妈妈出去了。”
“去哪里了?”
“大阪……”
修平是星期四下午从东京出发的,妻子对大阪之行根本只字未提。
“哪时候去的?”
“今天早上。爸爸不知道吗?”
“对啊!不是啦……”
修平担心弘美会嘲笑自己居然不知道芳子要去大阪,遂赶紧改变口气。
“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不知道哎!”
“她什么都没说吗?”
“我又不是负责报告妈妈行踪的人。”
不知道弘美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的口气有点冲。
“这么说,你一个人在家罗?”
“我有朋友陪我,没关系的。”
“那么拜托你好好看家罗!”
挂电话回到座位上时,叶子正在吃饭后附送的点心。
“怎么了?”
叶子看修平脸色不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
“是病人的事吗?”
叶子还以为修平是打电话回医院。
修平的心里不停地反问:妻子到大阪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修平离开东京时,芳子根本没有提到她要到大阪的事,就算临时决定的,她也应该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啊!她也不是不知道修平住在哪家旅馆。
难道她发觉把叶子叫到北海道度假的事,为了报复修平才跑到大阪?
然而,这次旅行进行得十分小心,芳子不太可能发觉才对。
思前想后,修平认为最大的可能是芳子接受了其他男人的邀约才到大阪的。
饭后,修平和叶子一起到地下楼的酒吧,但是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修平利用到洗手间的机会,又打电话回东京的家。
这次还是弘美接的。
“怎么了?爸爸……”
一小时内修平打了两通电话回家,弘美显得有点不耐烦。
“你的朋友还在吗?”
“对啊!有什么事吗?”
“妈妈刚刚才说要到大阪的吗?”
“哦,对了,妈妈刚才打电话回家。”
“她说了些什么?”
“她问爸爸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你怎么回答?”
“我说有啊!”
“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她问你住哪家旅馆?”
出门时修平曾告诉妻子原本住宿的旅馆名字,但是却没有通知她自己已经换了旅馆。
“我跟她说我不知道。”
“还有呢?”
“没有了。”
隔了一会儿弘美问道:
“没有事了吧?”
“没有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妈?”
“你知道你妈妈住在哪里吗?”
“她没有说,不过我想明天早上她还会再打电话回家,你有没有话要我转告她?”
“不用了……”
挂断电话,修平叹了一口气。
他和芳子真是一对奇妙的夫妻。他们不知道彼此住在哪里,只是一个劲地打电话给在家的女儿,希望藉此套出对方的住处。
“弘美也真是的……”
在走回酒吧的途中,修平喃喃自语地嘟囔着。
父母虽然都不在家,她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修平实在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修平用拳头往自己的脑袋敲了两下,坐回座位后,叶子立刻问道:
“医院的事没问题吧?”
“没问题了,你不必担心。”
叶子始终认为修平是在为医院的事伤脑筋。
“今天晚上我们痛快地喝它几杯。”
他们很少有机会在外面过夜,如果为妻子的事而郁郁寡欢虚度春宵的话,就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回到房间叶子靠在窗前轻声问道:
“这里真是札幌吗?”
“没错,是札幌!”
“这么说,不会有任何人追来这里了。”
叶子话中的含意修平也非常了解。的确,来到这里之后,修平仿佛觉得东京一切烦人的事都已消失,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叶子两个人。
“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先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到植物园参观,回程时顺便到支笏湖一趟,好不好?”
“这样时间来得及吗?”
“只要明天回得了家都没关系吧?”
叶子点点头,但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只住一个晚上实在意犹未尽。”
“你可以再住一个晚上吗?”
“可是,你不行啊!”
对于叶子大胆地提出再住一个晚上的要求,修平显得十分惊讶。
“明天是星期一,而且……”
“你要上班,我看算了吧!”
修平一边点头,一边想着叶子家里的事。
她身为人妻,怎么能够连续两天不回家却又毫不在乎呢?
修平本想开口问她,但又怕破坏气氛而作罢。
修平摇摇头摒弃杂念,走到浴室脱掉外出服,换上浴衣。
“你不换衣服吗?”
“你打算要睡了吗?”
“我要洗澡,你要不要一起洗?”
“我待会再洗。”
于是,修平走进浴室大肆冲洗一番,洗完后走出浴室,叶子正在打电话。
修平不想打扰她,遂蹑手蹑足地走到她身后,轻声说道:“那么”,叶子立刻慌张地把电话挂掉。
修平心想也许是打回家的,叶子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微笑着站起来,随即消失在浴室里。
修平站在原地用毛巾擦拭濡湿的头发,然后走到窗口,对面的群山已消失在黑暗中,池塘边也不见半个人影。
修平喝了一口桌上的冷饮,顺势躺在双人床上。
特地跑来北海道玩,谁知道竟然提不起一点兴致。
修平感觉自己的内心里充满了焦虑。
然而,却不是工作或人际关系上发生了问题。他在医学会议上发表的论文,获得颇高的评价,同时,他在医院里颇得病人们的人缘。五、六月间,几乎各科的病患都显著减少,唯独修平的整形外科有增无减,从表面上来看他算得上是一帆风顺。
尽管如此,他心底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时常令他产生想大叫或猛挥几拳的冲动。
究其原因,最近妻子的行为正是因素之一。
虽然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但他总觉得妻子已红杏出墙,尽管他一再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几个月来,这种疑惑始终无法根除。
修平本身却不肯承认此刻他内心的焦虑是因妻子而起。否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已被妻子的红杏出墙击倒了吗?他一直认为芳子没有理由红杏出墙,而且也不可能找到适当的对象,所以事到如今,他极不愿意看到自己因妻子的不忠而紧张失措。
于是,修平努力地保持冷静。
如果因此而乱了方寸,必定会成为社会的笑柄。修平才不希望出这种洋相,故而将伤痛深藏于内心深处,焦虑的情绪才随之与日俱增。
回想起来,和叶子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发泄这种焦虑的一种方式。
当然,修平和叶子开始交往,是在妻子没有任何红杏出墙的迹象之前,他是在坚信芳子将永远深爱自己的情况下,才和叶子接近的。
也就是说,他是在非常笃定的状况下开始有外遇,如今,这份笃定已变得十分靠不住了。
倘若芳子真的对修平不忠,修平就不必再对自己和叶子的关系感到愧疚万分。
在相信妻子忠于自己那段时期,修平每次和叶子幽会之后,内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心虚”的感觉,现在这种歉疚可能已是多余的了。
这次,之所以把叶子带到札幌游玩,或许是修平有意藉着此行达成平衡焦虑的作用。就在这么漫无边际地思索的当儿,叶子已穿着她自己带来的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修平在拂晓前醒来过一次,他起来上厕所,回到床上时,顺便看了窗外一眼,发觉天空隐隐泛白。
六月的札幌天亮得相当早,从天色尚未大明看来,时间应该还没有超过五点。
修平轻轻地把背向着自己的叶子的背部和腰部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双手轻触她柔软的乳房,眼睛却没有睁开。
就这样感受着叶子散发的温暖,修平不久后又睡着了。
修平在三个小时之后又再度醒来。他觉得好像有人在远方叫他,睁开眼睛后才发觉是电话铃声在响。
修平缓缓地翻了一个身,拿起听筒。
“喂……”
修平心想这么早会是谁打来的,这一声“喂”充满了不快,紧接着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醒了吗?”
修平一时搞不清楚对方是谁,愣了一下,对方立刻又问道:
“还在睡吗?”
听到那口齿清晰的声音,修平才发觉对方居然是妻子。
“对不起。”
“没关系……”
到底几点了?修平想看一下床柜旁的时钟,遂把身体往上挪,此时,妻子说道:
“现在八点。”
突然间,修平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回头一看,叶子似乎已经醒了。
“吓了一跳吧?”
修平真正担心的是,妻子的声音有没有被叶子听到。
“没有和你联络上,所以我问遍了所有的札幌旅馆,才知道你住这里。”
修平把听筒紧贴住耳朵,以免电话里的声音外泄。
“你还好吧?”
“嗯……”
叶子就在旁边,回答必须愈简短愈好。
“你那里天气怎么样?”
“很好。”
修平说话的口吻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不自然。
“你是不是今天就回来?”
“是……”
“哪时刻到羽田?”
“我还没决定。”
“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没有……”
修平慌张地摇摇头,然后问道:
“你在哪里?”
“你没有问弘美吗?我突然有急事,来大阪办。”
假如在大阪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弘美你住在哪家旅馆?修平心里有很多不满,但现在却不能说,因为怕被叶子听到。
“如果不方便,我待会再打过去好了。”
妻子的话令修平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打算在事情办完之后,搭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家。”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在羽田碰头?”
“在羽田?”
“弘美一个人在家,我想带她到羽田的餐厅吃晚饭,算是对她的补偿。”
如果和妻子在羽田碰面,自己和叶子在一起的事势必会穿梆。修平默不作声,妻子随即追问。
“不行吗?”
“不是…”
“那么,我们约什么时间呢?”
“你突然……”
修平说话时,叶子起床了。修平斜看了她一眼,然后以十分客气的口气,说道:
“现在我还没有决定坐几点的飞机,所以……”
“你身上没有机票吗?”
“还没去买。”
“那么我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你好了,到时候可要决定坐几点的飞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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