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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语流年(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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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沈群也没有睡觉,正靠着梅树借着月光看那朵水晶梨花,清凰也知道,每个人都自己过不去的心结,如叶宸与之沈群,如芷遥与之自己。
清凰抬头看着略带凄凉的月光,思绪飞扬,其实算起来,上天也算待自己不薄了,在自己最绝望难过的时候,出现一个人给自己希望和好好活下去的信念,而曾经日日夜夜都想念的爱人,也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从前认为上天都不曾待见她,然而这样看来,原来苍天始终不曾弃过自己。
清凰痛苦着,她不去想为何苏芷遥为何变成了千年前的人,不去想已经重来一次,苏芷遥现在并不爱她,不去想即将见到的白斐大师,她就是这样,永远是自信的,也永远是懦弱的。
“我好舍不得你啊……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帝都的梨花……我要……活下去……”苏芷遥弥留之际依然不甘心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这样说。
“傅瑶一生所愿,唯伴卿左右。”傅瑶手执梨花笑着流泪,那眼泪一直落到梨花上。
“为什么想要变强?因为我也想要保护阿凰啊!我不想一直在阿凰身后拖累阿凰!”苏芷遥拿着宝剑,即使根本就很难学会剑术,还是努力在练习。
“我此生所做之事,件件皆出自于真心,又能因何而悔?”傅瑶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回头坚定的回答沈群,不悔。
“……对不起……对不起……”苏芷遥口吐鲜血的抓着自己的手,向自己道歉,只因为她不能陪着自己一起走下去了。
……
芷遥和傅瑶两个人的面容在清凰的脑海里交替,突然的被拍在肩上的手打断,清凰睁开眼抬头一看,沈群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自己旁边,正笑着坐下,正要说话,想到傅瑶又伸手施了个小法术,使傅瑶沉睡过去。
“你有什么事?”清凰侧头询问,手里捏着一瓣梅花,微微用力就溢出汁水,染红了青葱一般的指尖。
沈群伸手顺了顺清凰的发,眼里带着丝丝温情,声音轻柔,“你还从没有说过你为什么放弃了那把龙椅,流落到江湖。”
清凰愣了一下,没想到沈群会问这些,一瞬,又笑了起来,心底有些东西的确是要翻出来晒一晒,她抬头仰望着那一轮圆月,声音并没太多的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前朝末主季雪鹰只有一双儿女活到成年,而且皆为皇后所生,其女季清凰聪慧异常,其子季清闵却是一个傻子。”
“原本清凰当是天之骄子,万千宠爱于一身,呵……只可惜,清凰出生那一刻,天狗食月,大祸之象。”清凰的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她仰头看着月,寂静的月光下,整个人都缥缈得像是会随时乘风归去。
“真是可恨啊!”说到这里,清凰的眼里有泪光流动。
帝王之家怎么会留下这样一个女儿?前皇下令将她送到山上修行,希望以道让她修身养性。然而几年后,皇后将位置不保,被人抓住的致命把柄竟然是生了一个天煞孤星的女儿,皇帝听信谗言,派人上山赐死清凰,皇后为保地位,竟然也同样派人刺杀自己的幼女。
一切的变故都来的太快,这年清凰还只有12岁,还只是一个孩子,季清凰的师傅不忍心爱徒遭此劫难,但做不了决定的他,只能将清凰偷出山门,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一年又一年,季清凰在人世中挣扎着活着,踏过了沧海桑田,抛弃了天真无邪,变成了狠厉决绝的花间阁的清凰小姐。
末年乱世,四方藩镇割据,战祸频繁,所谓乱世出英雄,季清凰起兵谋反,此中生灵涂炭,一言难尽。
谁也想不到,分崩离析的王朝竟最终结果于本朝公主之手。
“逼死幼弟,轼父杀母,这样满身亲人鲜血的人,怎么能坐上那个位置。”清凰说的轻描淡写,唇边那一丝苦笑却掩不住的流露出来。
沈群摸了摸清凰的头,他没有看着清凰,而是看着天边的圆月。
清凰愣愣的看着沈群,半响,有泪水夺眶而出,她抱着自己的双膝,泣不成声:“我杀了那么多人,可那些人,都不是我想要杀的。”
相对无言。沈群轻轻闭上眼,还好,今晚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还能享受这无忧无虑的一夜。他按着胸口处水晶梨花放置的地方,没有什么后悔的,只是觉得还有稍许遗憾,未能如愿。
近天亮时,白斐完成了机关,出房间靠在一棵梅花树下吹箫,白玉一般的十指按在按在浅绿色的玉萧上,他正在思念着什么,可神情不见得多忧伤。
林间有人披着月华缓缓走近,乌黑的长发在夜风里飞舞,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脸。
“白斐。”他开口唤道,嗓音带似带着些暖意,白斐只觉得一颗冷冰的心都有些了温度。
多年不见故人,一夕得见,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放下玉箫,调笑道:“他呢?你不带着你那宝贝疙瘩了?”
眼见来人身子一僵,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随后缓缓叹道:“你还是一样,分毫未变。”
白斐摇摇头,扬起一丝苦笑,道:“不知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竟变了个模样。”没听到回答,他低头看着玉箫,摸着玉箫玩,良久他才又问道:“可是他来擒我了?”
“何出此言。”来人道,“他对你,一向宽厚仁慈,甚至再三放纵。”
“他的心思,我怎么敢妄加揣磨……”白斐一叹,阖上眼不再言语。
“预言里的那个人我已经带来了,一切按设定好的做。”来人挥手示意,要离开了。
“你……”白斐下意识的叫住了他,却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说出口真的不好。
那人过转身,静静的注视着他,直到白斐忍不住想要解释,他收回目光,离开的时候,只抛了一句:“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有什么比族人更重要。”
白斐微微一笑,眼前转身离去的人瞬间便消失在梅花之中,来去无踪。
打开院子门,苏芷遥正靠在墙边睡觉,像是被惊醒了,倏尔站起,看见是白斐出来了,低头道:“公子。”
白斐温和地笑道:“让你担忧了。”
“已经做完了?”苏芷遥把手里一直抱着的朱红色披风批到白斐身上,“公子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穿的这么少比较好……”
白斐乖乖受训:“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记住。”
白斐又与苏芷遥说了些闲杂的话,最后苏芷遥才说傅瑶三人的事。
“有朋自远方来,是当一见。”白斐想起刚刚的谈话,点点头同意了。
“明天早早的去请他们吧!”白斐这样说,又马上否决了这句话,“两个女孩子,还是现在去请她们到这里来吧,虽然这里有我设下的机关,但还是不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共享明月白
苏芷遥朝外面望了望,暮色已合,雪却是越发下得紧了,地上那厚厚的雪层几乎要到漫到台阶上了,白莹莹的,让人心生烦闷。
略一回眸,目光转回正和清凰讨论机关术的白斐,苏芷遥不由的又微微叹了口气,心知白斐是起了兴致,想来这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她颇有些恼怒,近年白斐身体太差了,前几天熬夜差点要了他一条命,如果今夜再秉烛夜谈的话……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一皱,瞟了眼清凰,寻思是杀了她还是杀了她……
而傅瑶此刻正不动声色的在打量苏芷遥,她对苏芷遥的感觉很奇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到她心不安,不看她心更难受。而且,看起来清凰似乎认识她!
傅瑶细细的打量苏芷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娥眉,冰冷脱尘,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国色天香四个字还是担得起的。
傅瑶端起一杯梅花茶,沉默了片刻:“清凰,我想休息了。”
“啊?”被打断的清凰回头看向傅瑶,因为屋里一直有长明灯,所以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外面天已暗下。
白斐随即笑道:“天色已晚,想必傅姑娘累了,芷遥,带傅姑娘去客房休息。”他的笑容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像是阳春三月盛开的桃花,温暖的刚刚好。
傅瑶放下茶杯,摇摇头推辞不用麻烦,并说明了自己剑灵的身份,一念动,便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宝剑之中。
“以魂殉剑,其中痛苦不堪,却能心境如常,傅姑娘真是难得的奇女子。”白斐满目震惊的看着傅瑶消失,他想到殉剑之术的残忍,以珍贵无比的生命换的一把生硬的剑,实在太残忍,也太不值得。况且,殉剑之人想要成为剑灵,必将经历炼狱般的痛苦,心念稍有不足,便会魂飞魄散,能熬过者,世间屈指可数。
清凰虽然知道殉剑之术过程艰难,但还真不知道殉剑的痛苦,尤其是傅瑶以魂体殉剑,一品红莲之火灼烧魂魄,淬剑的万年寒潭之水,其冰触之冻结,更不用说魂魄经过的那千锤定形的痛苦了。
此时听白斐缓缓道来,只觉得心口被一座巨山压着,呼吸不上来,她不知道,原来傅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承受了这么多。
清凰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沈群的手拍到她的肩上,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是的,不能在白斐大师面前失态,推说乏累,清凰匆匆忙忙的跟着白斐到客房去,留下苏芷遥和沈群两个人。
“你匡白斐带季姑娘去客房,到底有什么目的?”苏芷遥本来是要带清凰去客房的,结果沈群“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于是,理所应当的要去换衣服,白斐根本不清楚客人衣物放在哪里,所以只能由白斐带清凰去客房,苏芷遥带沈群去换衣服了。
沈群的表情毫无波动,一副冷酷的面貌:“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留下你的。”男子浑厚的嗓子有些嘶哑:“有一件东西,寄存在我这里很久了。”
苏芷遥挑眉,伸手接住了沈群丢过来的香囊,缎面上以金线绣着冰凤凰,并绣以红梅为衬,绣面整洁,十分美观,令苏芷遥震惊的是,由绣工手法来看,这香囊竟是出自自己的手。
苏芷遥抬头看向沈群,她从未绣过这样一只香囊,然后这只香囊面的确是她绣的!
“物归原主,我去休息了。”沈群并没有为她解惑,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他好像很熟悉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人带路,苏芷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半天没动作。
不说苏芷遥从未绣过此物,就是从前绣过,只是现在不记得了,可苏芷遥从前并不认识沈群啊!怎么会寄存一只如此私密的贴身香囊在他那里!
她想了想,马上回到自己房间,拆开了这只香囊。
里面是一片片精心炮制的梅瓣,看起来应该放了很久了,久到花瓣脆的不行,要很小心很小心的拿才不会碎。
而花瓣里,只有一只同心结,用青丝所挽,精致无比的同心结。
这真是一件让人心旌摇曳的信物,让人想到这么一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有一股莫名的痛苦袭上心头,苏芷遥看着桌子上的那只同心结,只觉得心头翻涌的越来越厉害,她忍下那股异样,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起那只同心。
当她拿起这只同心结时,双目瞳孔猛然一缩,感觉到元神发出一股强烈的召唤感,她不由得拿起同心结到自己眼前,然后运起灵力往其中灌输,灵力瞬间浸透每一根青丝,苏芷遥只觉得眼前一亮,掌心的同心结之上,竟有一团光影在浮动。
苏芷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团光影的熟悉。
“有多少事情发生过,可是我却……不记得……”苏芷遥内心十分惊恐,这一切实在诡异无比,从来没有绣过的凤凰梅影,从来没有认识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光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切都来的如此诡异?
突然,那光影射入她的眉心,变成眉间那一点朱砂印。
苏芷遥顿时脸色煞白,只觉得全身如遭五雷轰顶,那光影中夹带的记忆不断的融入到她的意识之海里。
她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可眼里并没有焦距,有像走马灯一样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放映,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进入她的眼帘,一切随着那些失而复得的记忆,豁然明朗。
她想起了季清凰这个极为熟悉和深爱的人,想到了白斐的死,看到自己将这只香囊拿给沈群,还有无法作出任何举动的悲哀,及魔域中的那座城池……无数记忆快速的渗入她的灵魂……
片刻之后,她慢慢握紧了那只同心结,杏子般的眼里是一片虚无的漆黑,月光照进去,连一丝亮色也没有。
“阿凰——”喃喃自语一样,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很痛苦。
然后苏芷遥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她手心的那只同心结被丢在桌子上,因为撕扯有些变形。
月光如水,以席卷天下之力而来,照在人身上,冰冷如霜。
……
不知不觉走到了梅花林,苏芷遥看见正在跳舞的傅瑶,她那么美,像一幅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静静坐了下来,看着傅瑶跳舞,然后一起谈天说地。
“原来白斐大师这么不老实啊!”
“他还喜欢偷酒喝,绝对是其中一把好手。”
“听起来,真不像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人。”
“在我没来这里之前,他在这里住了一年,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木屋里全是木头,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
慢慢的,傅瑶开始有些困了,头一点一点的,回答也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忍不住靠到了树上睡着了。
苏芷遥侧头,看着她纯真的睡颜轻轻一笑,傅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配清凰那家伙算是委屈了。
苏芷遥想到刚刚傅瑶看见自己不太高兴的样子,马上过来和自己说话,明明她已经察觉到清凰对自己这个人有说不出的情缘,却还是想着安抚自己。
“如果没有他,大概你们会是白头偕老的一对璧人吧。”苏芷遥摸了摸傅瑶的头发,神情十分温柔,她将傅瑶枕着硬树干的头轻轻的移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
不管怎么样,一切还没有开始,还不需要悲伤,至少今夜,还是一派的月明风清。
苏芷遥抬头看着这高天孤月,阖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患难与共败今朝
窗外大雪纷飞,白斐睡到半夜就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就看到冰天雪地里那人挺拔的身影,想到最后那一夜,他心中蓦然涌起一种委屈,眼里水汪汪的,竟是要淌下泪水来。
他赤着一双脚正要慢慢下床去,耳边忽听有熟悉的声音严厉道:“把鞋穿上。”慌乱的抬头去找说话的人,却只看到一地月光,这才发现又是自己幻听了。
静坐了一会,白斐蹬上鞋子下床,他穿着中衣慢慢走到院子里,漫无目的得绕过一棵又一棵的梅树,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可是不做些什么事,他真的会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被人扯住,拉到了一棵巨大的梅树背后,吓了一跳,白斐抬头看去,正是自己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位故人。
白斐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捂住了嘴,那人挑眉示意他往梅树后看,白斐小心翼翼的探头一看,正好看到苏芷遥摸了摸傅瑶的头发,神情温柔的将傅瑶枕着硬树干的头轻轻的移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
很轻的一阵风吹过,有艳红的花瓣落了下来,掉到两人交缠的发丝上,苏芷遥抬手接住了一瓣,是近乎黑的红色,最浓烈的那种梅花,她把花瓣放到口里嚼着,唇边是淡淡的笑。
白斐不明所以的移目回到故人身上,就算清凰的爱人傅瑶和芷遥在这里看梅花,又怎么样?捉奸不是该把清凰叫来吗!
故人手指一弹,在两人周围画下一个禁声的幻界,这看着坐在梅树下的两人,扶着梅树开口道:“人世种种情缘纠葛,几多情深,感天动地,亦不过刻上那三生石,牵绊三生,三世一过,再如何难分难舍都将不复存在。”
“是啊。”白斐敛下眼睫,终究逃不过。
“他真是厉害啊……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让大家都不得不在他规定好的轨道上走。”低低的笑了,他的十指全都陷进了扶着的梅树上,“苏芷遥,季清凰,傅瑶,小清,阿萱我,你……我们每个人都被他当作弃子,送上了棋盘。”
白斐苦笑一声,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为了族人,竟作出了这种事,把自己所有的朋友、知己、爱人、亲人都算计到这棋局之中,甚至天道都被他钻了空子。
“……他费尽心思,只是想要大家都活下来,可……阿斐,你说到底是谁错了?”一只手搭上白斐的肩,他笑得有些凄凉,到底谁有错?
白斐摇摇头,阖上眼长叹一声,谁错了?谁没错?他想到自己的故乡,那冰天雪地的地方……
“白斐,我们终究不得善终。”也没想过白斐能回答他,自嘲的轻笑一声,那人拍拍白斐的肩,消失在原地,不留任何痕迹。
白斐神色的现在原地,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颇不忍的看了一眼傅瑶和苏芷遥,终是掐了个决也消失在原地。
那一片梅花林中,落花纷纷扬扬,如雨而下。
早上起来清凰还搞不清情况,明明昨天根本没有任何交谈的傅瑶和芷遥,今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还一起做早点,虽然芷遥并没有因此脸色解冰,但也没有任何拒绝。
对此,沈群耸耸肩表示,女人心海底针,猜是猜不到的。于是清凰看着傅瑶各种搭芷遥的话,越看越火,也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
“苏姐姐,你做的梅花酱为什么这么香?到底有什么秘诀啊?”
“苏姐姐,你会做这么多糕点啊!好厉害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苏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原来苏姐姐也爱吃狮子头啊!我也很爱吃的!”
……
“苏姐姐,你衣领上粘了面粉,我来帮你拍下来。”傅瑶眼尖看到苏芷遥衣领上沾到的面粉,小心翼翼的帮她抖落了面粉。
清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不小心蹭到的一块污渍,铁青着脸,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抚袖离开大厅,连早饭就不打算吃了。
沈群和白斐相视无言,妻妻之间置气什么的,还是不要撮合进入了,免得殃及池鱼,所谓事不关己,已不劳心,说的就是这个,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为什么?”苏芷遥眼看着清凰怒气冲冲的离开大厅,再也看不到背影才问道。
傅瑶歉意的对芷遥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死盯着一碟梅花糕,“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恼恨。”
苏芷遥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是啊,该恼恨清凰,傅瑶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清凰对自己的情义。
清凰身边既然有了她,此刻又心心念念着别人,说不恼那是骗人的,不恼就真的不是爱了。
傅瑶咬着唇,呆呆地看着碟子,将前情往事翻来覆去的想,幽幽叹了一口气,低语道:“竟是我看错了她吗。”
苏芷遥不好说什么,清凰显然是没将她和清凰的过去告诉傅瑶,这到底是认为那个太长太长的过去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不必重提,还是说………
“我和她死生大难也过去了,竟……”傅瑶还在低语着,语气中难免的带着怨气,她明慧的双眼被忧愁蒙蔽着,失去了往日的睿智,如明珠蒙尘。
“你可知道为何前朝慧德皇后容貌并不出众,却登上了皇后的宝座?”苏芷遥觉得自己不能不提点一下这个小女孩了,倒不是她热心,而是,她第一眼看到这女孩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的女孩,总是不想看到她难过的。
傅瑶没料到苏芷遥会突然问她这个,想了想,她摇摇头,随即低下头,请求苏芷遥指点。
苏芷遥伸手摸了摸傅瑶的头,温声道:“你还小,听这些的确早了些,可你也要记住了,一个易碎的梦,当它碎时,就要放手,不懂得放手,只会割伤自己甚至让自己付出生命。”
傅瑶忍不住想要辩驳,她颇为委屈的看着苏芷遥,“我哪里错了。”
“不是哪里错了,而是你当知道,妒深情疏。”苏芷遥以她特有的冷静和清醒,看清了情爱背后的无常。
傅瑶眼里含了泪水,她就是觉得委屈了,本来就是她受了委屈啊,只是要自己爱人只爱着自己一个人,哪里错了?哪有有错?
苏芷遥叹了口气,语气里竟带了些无奈,似乎每个人,不管平时再精明,一遇到爱这种东西都会变得白痴:“你一直这样,不就是在亲手推开她吗?”
这话正如当头棒喝!傅瑶下意识抬头看着苏芷遥严厉的表情,良久,轻声道谢并告辞出去。
苏芷遥回头冷冷扫了一圈正愉快的看戏的沈群和白斐,直接收盘子走人了,饿死活该,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芷遥!”白斐眼睁睁看着食物离他而去,欲哭无泪,关他什么事了!
沈群从怀里拿出用方帕包着的糕点,自顾自的就着茶水吃,上山时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他背着的,从衣服到胭脂,自然还有吃的了。
白斐:“……见者有份啊!”
傅瑶回屋拿了一件狐裘披风,找到清凰时,清凰正立在一棵梅树下,大雪纷纷而下,落了她满身。
傅瑶将狐裘披到清凰身上,从后面环住了她,轻声细语道:“凰,其实我看到你手上的污渍了。”
清凰没说话,其实她一走出来就觉得后悔了,她哪里看不出傅瑶是在借着芷遥气她,只是,这种小女儿的行为,她不喜欢,可她也有错,不能心无旁骛的想着傅瑶一个人,傅瑶生生气,天经地义,这样有气找不到点发出来,除了跑掉,她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法。
“我知道你不喜欢刚刚我的行为,我那是一时气到了,现在我想通了,你就别气,你气坏了身体,怎么来照顾一个已经气坏了的我。”傅瑶讨巧的说,后面的话简直就是撒娇了。
这话清凰还是很受用的,她本来就是在找台阶下了,既然傅瑶肯给,那么,她不顺着下怎么行?
清凰转身回抱住傅瑶,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委屈她了,明明没有错的,可是她为自己着想,还是放下了心中的委屈,甚至因为舍不得自己而过来道歉……
“不对,是我的错,你道什么歉。”清凰在心里唾弃自己,既然一切都还没开始,为什么要想着芷遥,已经有了傅瑶,就该拉着傅瑶的手走下去,至于芷遥,这条路不好走,能嫁人生子,再好不过。
她因为背着身,看不到她的身后,梅树的阴影里,苏芷遥正遥遥的看着她们两人,面色如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平生只有双行泪
苏芷遥看了一会,转身慢慢走着,因为走的太慢了,所以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多远。
她觉得每一步走过去,都像是把自己的心踩在脚下,一步一伤。但这条路已经走了太久了,所以不管要舍不舍得,都要继续走下去,绝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停下。
她就这样慢慢走着,直到白斐的房门出现在她面前,落雪纷纷,残梅漫天。一朵雪花在她的脸上融化,顺着脸颊滚下,滴落在地上。
推开门,白斐正站在窗边等着她,天光打在他身上,像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光芒。
“你……”白斐回头转身看着她,神色温和。苏芷遥一步一步走过去,也站到窗边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过了很久,她突然侧头看向白斐,一片梅瓣从他们面前划过,飞进屋里。
苏芷遥的眼里好像有泪光在浮动,白斐抿唇伸手摸了摸苏芷遥的头,然后他揽住她的头,将她按入了自己怀里。
苏芷遥睁大着眼睛,一头撞进了白斐的胸膛,她没太反应过来。
白斐将人扣紧在怀里,他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的屈着都有些发白,可是表情和声音却是温柔如水的。
他说:“好孩子,你该哭一哭。”
他说:“哭吧,在我这里把你的眼泪都流尽……”
听着他温柔敦厚的声音,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有细碎的泪水溅出。
所有声音戛然静止……
风呼啸刮过,带走漫天的梅花和雪,天地萧瑟肃静。
苏芷遥只觉她自己满手粘腻的鲜血,这双手,杀起了她的爱情,她亲手把她一生的爱推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想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想和她一生一世……
记忆中的清凰出现在她面前,笑着向她伸出手。
伸手死死回抱住白斐,苏芷遥喉中哽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干嚎,绝望的像是临死之前的小兽发出的哀嚎。
“阿凰……”
“我的阿凰,我找不到她……”
“为什么要让我记起她,为什么让我看到她的傅瑶……”
“我才是最先要和她一生一世的人啊!她怎么会……怎么能……”
“她是我的阿凰,是我的阿凰啊!我一个人的阿凰!”
——“芷遥,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找个小村子教书吧!日子可能会很贫穷,不过每一天都会是开心的!”
——“芷遥,等我们都老了,就一起到梅峰搭个小房子,再也不管人间世事,每天看看日出日落……”
——“芷遥,这是最后一战。之后我会把兵权交出来,和你走,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身无分文啊。”
……
泪光迷离中,那个银袍女将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只鸟越过天空,发出一声震天的长鸣。
苏芷遥抱着白斐哭的像个泪人,白斐温柔抚上她的头发:“别怕,我还陪着你,我们都陪着你。”
苏芷遥抬头看向温柔的白斐,指责道:“你为什么叫我不要回头,我连你最后一面,甚至你的尸体都没有见过……你想过你叫我活下去,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她的坏情绪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一股脑的全出来了,她一把推倒了白斐,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度摔倒了,于是索性就坐到地上不起来了:“你们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你们想让我活下去,可你们知道活着的痛苦吗!”
“我多羡慕你们可以死去!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一切对你们来说都结束了。”
“你知不知道,我活的那一千年有多痛苦,每一刻都像是在炼狱里生活!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我一个人记得!”
“都不是好人……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幸福的,永远沉睡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
苏芷遥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她这一生从未这样哭过,在恨声说完了这些,她又捂着脸开始哭,断断续续的,一直临近午时才停下来。
擦干泪水,站起来整理好自己满是皱折的,苏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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