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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画风魔幻[红楼+剑三] 作者:墨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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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清扫了朝中老臣,然而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世家子弟又鲜少出息,如此尸位素餐,已经俨然成为安庆之毒瘤。皇帝一登基便有心清扫,只是时机和人手都不齐全罢了。幸而他也并不急,如今他正是春秋鼎盛之年,有许多时间与这些世家耗。
和母亲一齐看了一会儿自家弟弟把自己睡成小猪模样,皇帝这才与皇太后一同转入花厅吃点心去了。没有办法,他一下朝便来探望母亲,如今正是腹中饥饿的时候。
相携去了花厅的母子两人并没有发现,床榻上被惨无人道的围观了小少年不安稳的又翻了一个身,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
沈君止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到底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昨天傍晚在永安宫的大庭院里堆雪人,玩得太晚,沈君止一时便有些疲累。偏偏他平日虽然顽皮,可是每日给母亲请安,却是顶顶准时的。即使再困,沈君止还是强迫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懵懵怔怔的在内侍的护卫下去了太后的寝殿。
他一贯是不爱让内侍抱着的,若非从他自己的偏殿到母亲的寝殿的路并不遥远,路形沈君止也是极为熟悉,这一路他非得狠狠摔一跤不可。
到了太后寝殿,沈君止强打起精神给母亲请了安。太后看他实在可怜,便心疼得让他去软榻上再睡一会儿。
跟自家母亲本就无须客气,得了皇太后的准许,沈君止当即一头栽倒在了软榻上。
在半梦半醒之间,沈君止仿佛置身在一片虚无之中。他的面前是一片纯白,不是昨夜他看见的那场落雪那样纯净的白,而是一片空茫。他到底被养得胆子极大,忽然被丢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也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开始打量起这四周来。
忽然,他眼前的白色发生了变化。一串一串他看不懂的图案从他眼前飞快掠过,而后那串符号忽然就窜入了他的眉心。
沈君止只觉得周身一凉,而后便软倒在地上。
他想要抬手阻止那串符号的进入,可是他抬手一抓,只能抓到一片空气。沈君止登时大骇,一双手接连扑腾,想要阻止这种诡异的场景。
可是最终是徒劳无功的,那串宛若文字,又像是图画的东西接连不断的进入他的眉心。扑腾了许久,沈君止索性便不动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了耳畔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冰冷而无起伏,让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吗。
“子系统程序已经录入。”
“子系统生成。”
“子系统与宿主思维对接成功。”
“开启引导模式,希望子系统尽快学习系统运行模式,配合宿主,早日成为优秀的随身系统。”
还没有来得及让沈君止想明白那连珠炮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的白色又是一闪。这一次,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肚兜的小婴儿,沈君止一眨眼,那个小婴儿便又变成了一只毛色雪白,颈间拴着一个金色小铃铛的小奶猫了。
这一次,沈君止并没有再惊讶,因为方才那串进入他脑海的字符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那个机械的电子音没有再响起,沈君止却明白了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今他看到的,并不是他的所谓“宿主”真正的模样,而是他的宿主的本体。他的宿主,如今应该是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个“小红包”一样的婴儿样子。
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本体居然是一只小奶猫,沈君止几乎都要笑出声来。
不过大概是因为什么引导模式的缘故,他并不能和那个小姑娘聊一聊,只能从旁围观,看看系统和宿主是如何相处的。不是沈君止疯了,才会想到和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婴儿聊天,实在是那个小婴儿太不寻常,和托管模式的系统一来一往,全然不像是不满一岁的幼童。
不过沈君止也实在是佩服了那个小姑娘,就连是托管模式的系统,她都能为自己讨来一杯鱼羹。
正这样想着,沈君止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感忽然消失了,打了一个呵欠,他揉了揉自己饴软的眼睛。周遭是自己熟悉的母亲的寝宫,小少年皱起了眉头,神色难得的郑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触手只有一片光滑,让他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大梦一场,还是真的发生过。
#沈君止:一觉醒来发现世界都变了#
#苏格拉底说,一个画风魔幻的女主,必须配一个画风魔幻的男主【严肃脸】#
☆、第4章 新年。
第四章。新年。
沈君止并不能时常看见那只……不知道是小奶喵还是小姑娘,像是那一日的那个“梦境”,他又接连做了好几次,每一次那个小姑娘都变了法子的管他要好吃的。
然而在第一次的那一小酒盅莲藕银鱼羹闹得她上吐下泻了整整一日之后,无论她再怎么耍赖,沈君止都不肯再给她了——其实也说不上是沈君止在投喂球球,沈君止只是产生了这个意念,之后便会有人以各种形式将球球要的吃的送到她面前。而他只是会付出一小点的代价罢了。
譬如球球想吃鱼肉羹,而沈君止满足了她。那么那一天的午膳,他自己就会少一道鱼肉羹。
对此沈君止不甚在意。他是想着,等着这个小姑娘大一大的吧。等她大一些,哥一定给她很多很多好吃的。唔,不仅要有好吃的,还要有好玩的和漂亮首饰。小姑娘什么的,应该喜欢首饰之类的小玩意吧?
不得不承认,整日暗搓搓的围观着那个小肉团子,让沈君止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柔软了。
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而他的皇兄又始终没有子嗣。所以,沈君止从未见过比自己还要小的婴儿。最初的时候,沈君止不是没有惶恐和排斥的。但是他发现,自己一旦产生了伤害所谓“宿主”的想法,那股无形的力量对他的压制就会更加严峻。而如果他心平气和,心怀善意的和那个小姑娘相处,那么那股力量就会稍稍放松一些,他便能偶尔和小姑娘聊上一两句。
而沈君止也发现,一旦这个小姑娘完成任务,那么他也会从中获益。譬如他对她下达“请宿主赢取贾母的好感度”这一任务,沈君止便看见那只小奶猫对一个鬓发银白、一脸富贵相的老太太好一通撒娇耍赖,直闹的老太太笑不拢嘴,抱着她“心肝儿、肉儿”的唤。
判定小姑娘完成任务后,沈君止只觉得自己也是周身一暖。次日他去习武师父那里的时候,竟是直直将身边陪练的少年侍卫摔了一个跟斗。
那些少年侍卫虽然有时会顾忌他王爷的身份,但是也不是故意认输讨好的主儿,不然沈君止也不会让他们随在他身边这些时日。在那日之前,他的功夫虽然比寻常七八岁的孩子强上一些,但是却绝对没有办法打败自己身边的侍卫的。
虽然功夫长进了让沈君止很欢喜,可是到底是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只是些许吃食,是抵不过他得到的好处的。沈君止自觉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种无端占小姑娘的便宜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的。只是如今不知如何弥补,只得将此事在心中记下。
恩,大不了……大不了哥以后好好补偿她就是了。
心中有了一笔旧债便是有了动力,沈君止默默握拳,日后习武读书都更加努力了起来。惊得皇上和皇太后都以为他转性了,欣慰之余,还是将他身边的随从侍卫好一通盘问。
只是各中缘由,终究不能为外人道也。
至于球球,小姑娘果断表示,那个所谓的“系统”发布的什么任务,都只是她的小日常而已。什么讨好奶奶,和哥哥姐姐玩耍,抱住娘亲蹭蹭蹭撒娇之类的……本喵还用得着你发布任务?不过是看在同是剑三出品,给这个陌生的小伙伴儿一个面子罢了。
成为了最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君而不自知的沈君止,真的好想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又过了两个月,很快就要到除夕了。
贾家位列八公,乃是勋贵世家。每逢除夕,勋贵之家的夫人都是要入宫拜见太后的。荣国公府一共有两房,贾赦为长子而承爵,爵位却要往下降一等,只为一品镇国将军。只是这个将军,却也和徐氏的父亲的“骠骑将军”无法相提并论,只是虚名而已。
贾赦如此,他的夫人自然也不受皇家重视,贾赦承爵五年,都不见朝廷封诰命的旨意。
反倒是徐氏,虽然她的夫君并没有爵位,但是她本身却有明瑞宜公主的封号,和太后以及今上的情谊又非同一般,故而贾母每逢年节入宫拜谒的时候,都是徐氏相随。而如今,贾府二房的二小姐衔玉而生,天生祥瑞,太后更是一早便亲派了轿子车马,言明要看看“自家孙女”。
太后的这一句“自家孙女”的分量不轻,京中但凡消息灵通的家族,对徐氏和这位宝二小姐都有了新的估量。
贾府上下更是欢喜,在除夕的前三天便开始准备自家老太太和二太太、二小姐的入宫事宜。
徐氏是进宫进习惯了的,身旁的丫鬟嬷嬷也是经验老道,所以并不慌乱,也无需她亲自操心。贾家一府忙碌,徐氏倒是乐得清闲,只抱着自己的小闺女轻轻的哄。
球球如今已经半岁有余,自己很是能爬上两步。不过小姑娘一贯怠懒,硬是赖在娘亲怀里,怎么也不肯动弹一下。徐氏微怒,捏着球球的小鼻子嗔道:“就你会撒娇,你哥哥姐姐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自己满床爬了。”
球球吸了吸鼻子,不以为意的冲着自家娘亲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刚长出来的小牙。她知道自家娘不是真生气,只是在和她玩儿。娘身上香香软软的,她才不要出去爬来爬去呢。
这个时候,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走了进来。徐氏眼眸微抬,也不让她请安,只是让人为她准备了椅子,上面还细心的垫上了柔软的坐垫。
来人如何肯坐,依旧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才坐下。
“天儿这样冷,你肚子月份又不浅了,还来请什么安?只安生歇着才是。”徐氏抱着球球拍了拍,想要让她睡上一会儿。
来人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是生嫩,却顶着西瓜大的肚子,看起来是产期将近。
她冲着徐氏笑了笑,柔声道:“太太心善,妾不能没有规矩。”
徐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原是这么和婉的性子,被老太太调|教得也是知礼。若是没有老爷的那档子浑事……”
徐氏知道,这人原本并非泼辣无礼之人。如今在府中之所以声名狼藉,少不得是她刻意为之。贾政这人最重虚名,是决不肯再亲近一个“粗鄙”的姨娘的。
却原来,面前这个怀胎的妇人,正是府中的赵姨娘。她原本是贾母亲身边的丫鬟,若非那日贾政醉酒占了她的身子,她理应是贾母当做管事媳妇培养的。
本朝最重嫡庶,虽不禁止男子纳妾,然而妾的地位却很是卑贱,即使是良家妾和贵妾所出的庶子也只至多能分得百两白银。若非先帝开恩,庶子就连科考的资格也无。故而但凡有些心气的女子,是决计不肯为人做妾的。
听了徐氏的话,赵姨娘摇了摇头,只道:“太太,人啊,有的时候得认命。”说着,她强笑着转移了话题:“太太最是慈善,妾能遇见夫人这样的主母,已经是妾的福气了。若是像大太太那样假慈善的……”
“刚说你知礼,现在又浑说!”徐氏拍了拍球球的后背,轻声斥了一句。只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怒意。
赵姨娘知道自家主母素来喜欢端着这花架子,平时看到他们被唬住,太太还会私下偷笑。所以此刻她也不惧,继续说道:“太太不知道,昨日大太太责打了好几个小丫鬟呢,非得让他们改口管迎小姐唤二小姐。”
隐约觉得事关自家小闺女,徐氏一顿,问道:“迎春好端端的大房大小姐,莫不是要随了琏儿,充作男儿排齿序?”
赵姨娘:“哪里呢,她是要随了咱们大小姐。不然怎的还让下人唤宝小姐三小姐呢?”
徐氏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两房在一堆子论齿序,那不是全乱了?”
赵姨娘没有出声,却是徐氏身旁的徐嬷嬷愤声道:“大太太好生不要脸,看太后下旨褒奖了咱们贾府的二小姐,就迫不及待的让她闺女变成二小姐呢。”
徐嬷嬷原是骠骑将军府的旧人,又是徐氏的奶嬷嬷,最是护短又性子似火,和徐氏的情谊格外不同。如今自家小姐房内没有外人,她说的话便有些直接了。
徐氏愣了一下,旋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又和赵姨娘说了会儿闲话,徐氏让人将赵姨娘安稳的送回自己院子。
一直到屋中人声渐熄,徐嬷嬷才端了一碗糖蒸酥酪进来看着徐氏吃下。
酥酪只放了稍稍的糖,又是羊奶蒸的。虽然放了杏仁粉去膻,但是徐氏却不怎么乐意吃。反倒是球球对什么都好奇,抱着她娘的手吃了好几勺。
“嬷嬷怎么又放了那么少少的糖?都不怎么香甜了。”徐氏卸下主母的架子,有些不满的对徐嬷嬷嘟了嘟嘴。
徐嬷嬷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多大的人了,珠大爷都十岁了,你个当娘的还没个正形。”又轻轻的给她揉了揉,徐嬷嬷语气稍缓:“宝玉还小,你少不得要喂她几口,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羊奶也比牛乳好克化些。”
徐氏瘪了瘪嘴,若是怀里没有抱着球球,她就要扑倒徐嬷嬷怀里了。蹭了蹭头顶的手,徐氏有些不满道:“嬷嬷就惯着他们小的。从珠儿开始我就发现了,嬷嬷都不疼我了!”
徐嬷嬷被她一闹,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被大房太太勾起的火也稍微消了些。然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小姐,那大房王氏,你就不管她了?”
球球也瞪着一双大眼睛,冲着娘亲扑闪了好几下,仿佛一定要得到答案。虽然大房什么的,她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徐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眼神中带着温柔,转瞬却又带上了一丝清冷。她听着窗外的依稀风声,声音也开始带上了一些凉意:“嬷嬷,你知道,我的战场,从来都不是贾府内宅。”
徐嬷嬷一愣,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球球:忽然觉得娘亲好炫酷#
#徐氏,是读作“娘亲”,写作“金手指”的大杀器啊#
☆、第5章 旧事。
第五章。旧事。
徐嬷嬷知道自家小姐这些年过得苦,虽然她从未与人道之。叹了一口气,徐嬷嬷依旧有些不满的道:“嬷嬷只是生气,咱们好端端的二小姐,怎么就成了三小姐呢?”
徐氏抱着自己的小女儿晃了晃,不甚在意的说道:“让着些她吧,她也是心里不忿。”
这说的,却是当年的旧事了。
当年若非徐氏在后宫之中遭人暗算,不得不嫁了贾政,那位大房的继夫人王氏,恐怕就要成为贾府二房的太太了。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盘根错节,代代姻亲。当年那王氏已与贾政开始议亲,然而经过那场内宫之中的事故,这门亲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按说王氏贵为朝中重臣之女,哪怕与贾政议亲不成,也不应沦落到嫁予旁人做填房的地步。可是那时王家急于与贾家联姻,王氏自己又不愿嫁入薛家这样的商门。再加上这位王小姐很有些心气,自觉自己嫁予贾赦便是长房长媳,对成为管家太太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一咬牙,便也嫁了。
贾赦虽然荒唐好|色,侍妾外室不知凡几,然而他的原配妻子是个有手段的,使得这些年他拢共只有一个嫡子。后来贾赦的原配病故,贾赦新娶了王氏。王氏颇有几分颜色,也当真哄住贾赦几年。
对于贾琏这个继子,王氏刚进门的时候恐旁人说自己不慈,便不敢对他下手。后来王氏怀了身孕,想要出手铲除他的时候,贾母又将自己的这个孙子牢牢护住。王氏的那些手段在贾母面前只是微末,便让她想要对贾琏下手也没有了机会。
后来王氏产子,只得了一个女儿。贾赦左右已经有嫡子了,对王氏的这一胎是男是女倒是不甚在意。且王氏生子之后日渐富态,容色不再,贾赦也懒得再理会她,直直将人冷落了下来。
王氏咬着牙,之后便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她的女儿迎春,虽然性子有些软弱,但是却生的漂亮。王氏日日教养着闺女,将自己后半生的筹码都压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了。
迎春如今方才三岁,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她只是本能的有些害怕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一贯待她甚好,吃穿用度都要精益求精,可是迎春就是与她母亲亲近不起来。
这种情况下,反而是家中老太太十天半月便接她去小住的那几日,成了小迎春最盼望的时刻。
王氏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顺遂,便要加大力气磋磨贾赦的那一干妾室。生生将一干娇滴滴的美人都磋磨成了木头人,贾赦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到底要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对她宽忍则个——毕竟,如今王氏的兄长正得圣上重用,而他自己却只是一个恐有爵位的一品将军。
左右除了府中养着的侍妾,贾赦还有诸多外室。王氏如此行事,贾赦索性便连日宿在府外,竟是连荣国府也很少回了。
如今王氏落到这步境地,便将错都怨在了徐氏头上。只是固然她是王家的嫡出小姐,家世上却也无法与徐氏相比。如今两人乃是妯娌,王氏不能明面上和徐氏撕破脸,便要处处膈应着她。
徐氏知她心里苦,对于她不疼不痒的挑衅,也并不在意。
只是这一次,关乎到了她的小闺女,徐氏眯了眯眼睛,将喝了两口的酥酪放下,心中有了另一份思量。
“嬷嬷,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捏了捏球球肥白圆润的小脸,徐氏的眉眼温柔。只是她眸中藏着的波涛暗涌,哪怕是看着她长大的徐嬷嬷,都不能完全明白。
徐嬷嬷收拾碗筷的手顿了顿,转而道:“咱们二小姐出生的时候,小姐你有些难产。再加上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太医便说了,日后再生育恐怕艰险。”
太医的意思,便是让徐氏喝一副药下去,再不生育。若是旁的人家,太医也不会给开那副药方,毕竟子嗣事关重大,主母若是不能生育,恐怕会惹来闲言碎语。然而明瑞宜公主不同,一来她深的太后与圣上宠爱,不会有人敢找她的不自在。二来她已经有一子两女,对于嫡子嫡女来说,已经很是足够了。
徐氏心中有所执念,所以那个方子开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去抓药。徐嬷嬷经验老道,知道若是自家小姐再强行生育,恐有性命之危。如今她主动提起,徐嬷嬷便一定要劝上一劝的。
徐氏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嬷嬷去抓药吧。”
徐嬷嬷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心中一喜。忙不迭的走了出去,哪怕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她也顾不得披一件氅衣。
徐氏看着徐嬷嬷颠儿颠儿远去的背影,摇头笑了笑。那副药对于她来说,其实喝与不喝都没有什么意义。左右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便不打算再让贾政近身。如今喝这一副药,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身边的老人安心罢了。
“宝宝,娘以后要靠你了。希望你日后不要怪娘才是。”
低头在球球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吻,徐氏眨了眨眼睛,掩去自己眼底的泪意。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这个决定有些自私,可是,她没有旁的选择了。
“珠大爷身子骨羸弱,是娘胎中便带了的不足之症。日后读书习字考个功名也是无碍,精心教养也堪为能臣,只是若是迫他习武,恐不能长久。”
“宝玉小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竟是比徐将军都要出众的体质,只是可惜到底是个丫头。小姐,你自己要有决断!”
王威的话犹然在耳。徐氏拍了拍一脸全然无知的小女儿,终于没有说出一个字。
王威是徐氏的父亲身边的副将,当日徐氏双亲殉国,却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王威。王威咬牙将徐氏送到盛京太后身边。徐将军对王威恩重如山,他本想随将军一道去了,却被太后拦住。
太后对他说,宫廷诡异,时局难测,她一个妇道人家总有护不住徐氏的时候。徐将军临危托孤,你一味追随徐将军,却将他唯一的血脉弃之不顾,徐将军在九泉之下岂不是都要寒了心?
王威如遭棒喝,含悲打点了骠骑将军府与明瑞长公主府的旧部,却终于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徐氏当年遭人暗算,王威恨不得将贾政与暗算徐氏的人一道撕了。可徐氏说如今并非最好时机,自己能忍,也要让他们这些旧部忍。却不想,这一忍便是十年之久。
徐氏嫁入贾府的十余年,她鲜少和那些将军府的旧人联络。却在产子之后便将王威召入府中。她并不需要夫君,也不屑什么夫君的宠爱疼惜。这些年唯一能够支撑着她,让她与贾政虚与委蛇的原因便是——她需要孩子。
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身体强健,天赋绝佳,适合继承他们徐家功法的孩子。
骠骑将军只是一个官职,而徐府的真正封爵便是“东平”。东平郡王府是安庆朝唯一异姓而封王的府邸,虽然是异姓,然而其历代主母皆出帝血,必为皇家公主,故而东平郡王府与其他皇家子嗣也无甚么差别了。
徐家之所以如此地位超然,和他们历代镇守安庆朝国土之东分不开关系。安庆国土之东地势错综,易攻难守,更有无数小国虎视眈眈,东平郡王府时代镇守此地,才使得国土安宁。
旁人或许不知,徐氏作为徐将军唯一的女儿却明白,与其说是他们东平郡王府拥万兵而镇守此地,不若说是仰仗徐将军一人之威。
但凡有异动的国家,还没有举兵来犯,就难免会发现主将惨死于帐中。有的时候,甚至就连那一国的王上也不能够幸免。
两军对垒之时,徐将军只需要抛出对方主将的头颅便会扰乱对方军心。而他手下的兵士又素来训练有素,对方军心已乱,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而徐将军之所以能做到如此,靠的便是他们徐家历代家传的那部功法。
徐氏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在反复回放着自己双亲当日惨死的景象。那一日对方大军压境,援军却迟迟未至。一旦城破,安庆便会被人撕开一道裂口,烽火尽染与国土沦丧也不过朝夕而已。心知如此,所以自己的父亲率三万大军与对方二十万大军拼杀,硬生生的将其阻在东平整整十日。
兵贵神速,若说援军迟了一日,徐氏或许会相信。然而迟了整整十一日,这其中若无龌龊,徐氏便枉废徐将军这么多年的教导,也枉费她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兵书了。
更何况,安庆以东的小国如此齐心集结,本就是一件一场反常的事情。
感觉到自家娘亲的不对劲,球球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想要伸出自己粉嫩嫩的小肉垫去安慰一下娘亲,却忽然发现自己如今只有两只长着肉坑坑的小胖手了。球球瘪了瘪嘴,有点儿不高兴的哼了哼。
聊有胜无吧,球球自暴自弃的将小胖手凑到了娘亲的面前。
徐氏一愣,转而半真半假的在球球的小胖手上咬了一口,这才抱着她笑道:“我们宝宝这是在哄娘开心呢?”
球球“咯咯”一笑,露出了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白牙。
“那等宝宝大一大,娘找人教你一套功夫,你好好学,好不好?”
学习技能?球球精致的小眉头皱了皱,却想起自己如今也和自家蠢主人一样变成人类了,学习技能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吧?所以便随意的晃了晃脑袋,表示知道了。
徐氏只当她听不懂,却终于有些宽慰的笑了。
#让一只喵萝变成哈士奇什么的,人干事?#
#懂事了的球球:娘亲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qaq#
☆、第6章 齿序。
第六章。齿序。
除夕这一日,贾府阖府上下都早早的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除却历年的祭祖拜神,此年荣国府的老太君要携儿媳孙女入宫朝拜太后,也是贾家重中之重的大事。因着她家宝玉的缘故,今年贾母对入宫之事格外上心,不仅派出自己贴身的八个大丫鬟打点,更是请了徐氏陪嫁的诸位嬷嬷从旁指正。
作为明瑞宜公主的陪嫁嬷嬷,那几位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于是便比往常生生早起了一个半时辰,带领着一众人等将老太太和公主的朝服都准备妥当,又将出行车马和人员都一一捋顺。末了,这几位嬷嬷还轻手轻脚的为自家宝小姐换上了一件精致喜庆的小袄。
自然,太后和圣上并非厚此薄彼之人,虽然很是好奇徐氏所出的那个衔玉而生的丫头,但是对于媛春和贾珠,他们也同样赐下恩旨,让徐氏带着他们二人一同入宫。
媛春和贾珠已入宫了许多次,倒很是镇定。徐氏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放心,只是又对他们细细讲了一遍宫中禁忌,而后反复叮嘱二人不许离开自己身侧便也就罢了。
媛春小小的年纪,给自家小妹妹戴上那块娘胎里带出来的宝玉,这才有些不安的唤道:“娘,妹妹她……”
这些天媛春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传闻,她的小妹妹衔玉而生,自然有人奉承说是“祥瑞”,却也有人半含酸的说一句“徐氏产子异相”。那人是自己的大伯母,媛春自然无法多与之理论,可是小姑娘心里的气愤和不安却还是有的。
徐氏摸了摸大女儿的头,笑着将人揽了过来:“娘的元姐儿如今越来越有长姐风范了,都知道担心妹妹了。”说着,她在大女儿的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媛春霎时就臊红了脸。
“娘~你就会欺负我!”小姑娘有些不满的控诉着,飞快的用自己的秀帕擦拭着眉心的红痕。她娘今日上了妆,媛春不用看就知道,如今自己的脑门儿上一定是一道显眼的口脂痕迹。
一旁的贾珠看着大妹妹将自己额头都擦红了,不免就有些心疼。取了温水打湿了帕子,他轻轻的给媛春擦去额头的口脂,这才也略有些担忧的对徐氏说道:“娘亲莫闹元姐儿了,莫说如今咱们府中的传言,就是宝玉她的齿序,咱们府中可都没有撕撸明白呢。娘亲还真能让底下的丫鬟小子浑叫?”
自己小妹妹好端端的二小姐,如今却偏偏变成了什么三小姐,要说贾珠不生气,那他也就枉为兄长了。只是他如今年岁渐长,越发读书知礼。贾珠心知此事与大伯母脱不开干系,却碍于礼数,他们小辈到底不好多言。
徐氏抱着球球,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大儿子,心中却是杂陈五味。
这孩子生来体弱,这是因为她孕中思虑过重的缘故。虽然如今被调养得与常人无异,却唯有平心静气,才是长久之道。
徐氏纵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承袭徐家功法,重振东安郡王府,却也不能不顾自己孩儿的性命。所以她平日教养贾珠,只教他沉稳守礼,谋而后动,谨言慎行。如今看贾珠行事,虽然只有十岁稚龄,却很有些君子温润之意。
见贾珠如此心思敏锐,又不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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