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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重返人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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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是那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小模样,正是十四岁的照枫红。
然而,时间又不太对的上,因为阿杏的居酒屋已经搬迁走了,原址变为了一家拉面店。
清冷的月辉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四下一片寂静,夜色很是深沉,人们大概都已经进入了安眠的梦乡。这样的寂静,让照枫红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木叶哪一年呢?宇智波鼬应该知道吧?
照枫红的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循着熟悉的路线朝着村外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声踩碎了寂静的夜色,周遭一团漆黑,所幸神明能够在夜色中将一切注视的清清楚楚。
就在这片黑暗之中,一道鲜艳的火红就像是瞬间跳跃而起的火焰,擦亮了夜色。一闪而逝、却醒目异常——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年约二十几许,从照枫红的面前飞一般地掠过,遇见墙壁就如同空气一样,飘然地没入逸出。
照枫红的脚步却僵住了。
那个女人……
披散于肩后的火红色长发有如盛放的红莲,挽起的衣袖上堆叠着翻覆的火焰纹路,裙裾飘曳,如抚摸一阵轻柔的风,几步触地。半合的眼帘下有着一点黯淡的红,如同明灭未决的火光。如同鬼魅,又似夜巡出访的神明,悄然穿过一片漆黑的夜色。
“等等——!”照枫红心头的警惕之心顿起,抬脚就朝前追去。
这个人……怎么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是两个时空重合在了一起吗?
她又一次地遇见了自己?
“等等!”她大声地喊了一声,而那个红发的女人只是匆匆地回头一瞥,就继续朝前奔去。她的双脚落在地面上,跑动之声很是急促,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东西,或者是急着参与神祗的宴会。
“喂嗳——”夜色里,只留下照枫红的大喊。
※、33
不明白确切的时间,也不明白眼前这个“自己”的真正的身份。
那真的是未来或者过去的“花月院照枫红”吗?或者……根本就不是她自己?
无论谜底是什么,这都是值得警惕的一件事情。
“喂,给我停下!”照枫红循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笔直地穿入了墙壁之中。她穿梭过房屋时的脚步声太大,甚至惊动了沉睡中的户主。然而人类的吵嚷,并没有让照枫红停下脚步,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个奔跑在前方的“自己”。
照枫红伸出右手,朝着前方张开了五指。红色的火焰纹路自手臂上蔓延而下,逐渐布满了整只手掌。暗红的色泽恍若有着生命,在肌肤的表层缓慢地变幻着。
“我让你——给我停下!”
红色的火焰纹路在手臂上静止,同时,周围的一切时间也悄然停止,如同被取走了齿轮的座钟,悄然无声地定格在上一秒。
飘落的树叶凝在半空,一动不动。吹动树叶的风亦然静止,用团聚的树叶勾勒出自己的形状。趴伏在灌木丛之中的夏虫停止了鸣叫,细细的触角僵在头顶。自树梢坠落的夜露凝在枝尖,半坠未坠,透明的水滴映出了夜空之中的月亮。
时间被照枫红人为定格。
这是属于神明的能力——接引黄泉与人界、掌握过去与未来,无所不能的神祗,可以轻易地催动时间的前进,也可以让某一刻永久地静止。
和照枫红相离不久的“自己”亦被停下了身体的时间,连飘扬的衣袂都柔软地悬在了空中。然而,这样的状态仅仅保持了数秒,那个“自己”的暗红色眼珠就悄然一动——她的时间解冻了,她继续朝前跑去。
“停下!”十四岁的照枫红扑了上去,差点将那个不知哪个年代的“自己”直接扑倒在地。两人的膝盖和手肘磕碰在一起,在地上磕磕绊绊地摔成了一团。很快,看起来身形瘦弱的十四岁照枫红就被推开了。
“不要碍事!”那个“自己”站了起来,用背影对着十四岁的照枫红,说道:“不然……你会陷入永无止境的后悔之中!”
照枫红愣在了原地,一边看着大高个的自己朝前跑去,一边解除了时空静止。
对方可以解开时间静止,那就说明这个人就是“花月院照枫红”本尊没错了。
两个时代的自己同时存在——这是只有神祗才能看到的奇妙场景吧?
且不说,自己还不小心救了从前的自己呢。结果现在自己又见到了未来的自己……什么时候几个自己凑在一起开个派对吧?场面一定非常有趣。——等等她在想什么玩意儿啊!
既然确定了身份,照枫红不再急于追逐。她循着路朝宇智波族地走去,打算按照原计划去寻找宇智波鼬。然而,越靠近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她的感觉就越发微妙。
浓烈的血腥味从前方扑来,悄然弥散在夜色之中。如此强烈的、属于血的味道,根本不是一个人的普通伤口可以造成的。恐怕附近有不少人处于重伤的情况……或者,根本就是已经死了。
真是令人不安嗳。
照枫红又小步跑了起来。她穿过宇智波族地门前的小径,撩开悬挂在族地大门上的团扇垂帘,迎着浓郁的血腥气味走入这片远离村子的族地,然后,她的身体就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先是两个摔得横七竖八的人。从生理上来判断,他们刚刚死亡不久。伤口很精准,一刀毙命,没有太多挣扎的迹象。因为伤口的准确和深入,血液在地上汇聚为一大滩,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或许就来源于此。
再隔两步,站着大个儿照枫红。
又隔两步,站着照枫红最欣赏的小正太,宇智波鼬。
不过,现在的宇智波鼬可能不能被称之为正太了——无论是就年龄而言,还是就气势而言。
他的容貌还是照枫红熟悉的模样,清俊白皙,漂亮的五官和她的母亲一个模样。美琴笑起来有多温柔可爱,宇智波鼬笑起来就有多么的柔软动人。黑色的碎发垂落在额前,半遮着木叶的护额。那双内敛温和的黑色眼睛,就像是一对夜幕一样的宝石。
然而,他又不那么一样了。他抬起头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像是罩上了一枚永恒的、冰冷无温的面具。没有温和的笑容与无奈包容的神情,也没有偶尔展露在神祗面前的孩子气,那是全然纯粹的冷漠。一道细细的血痕挂在他的脸颊上,正顺着面孔的弧度向下滴落着。
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刃低垂,几乎半挂在地面上。光滑的刃面映照出照枫红的双腿,几缕血迹从刀刃上方淌下,一道一道,模糊了这个被反射出的暗红色的人影。最后,那些血珠一点点滴落在地,在宇智波鼬的脚边汇成一滩血洼。
带着粘稠血腥味的风鼓起宇智波鼬的衣摆,被染成奇怪颜色的衣袖在夜风里呼呼地摆动着。他和二十岁的照枫红隔着数步距离,却像隔着一道无法填补的鸿沟。他抬起头,眉尖蹙起,嘴唇半开,微微地一抖。
“……老师……”
宇智波鼬的声音很轻,像被吹落的一枚柳叶,或者是夹杂着雪点的轻飘飘的雨。起初只是低沉的哽咽,到最后则是黯淡的气音,就好像他已经无力再说出其他的话,这是他最后留下的声音。
月光黯淡,夜色沉沉。明明没有发动时间静止,然而周遭的一切却又像是被定格了。十四岁的照枫红一手撩着垂帘,迟迟不肯放下。她暗红色的瞳孔微微地放大,内心的不安无限度地扩大。
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所不知的神明已经不能掌握现在确切的情况了。
宇智波鼬对着他的族人动手了?还是在保护自己的族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都显得如此不祥。
“鼬君……”
十四岁的照枫红低低地喊了一声,还没等到她说出更多的话,她的时间就被强制割裂。时空间转换自动产生,将她从这个空间拖了出来。被血色湮没的宇智波族地、手持短刀的宇智波鼬、二十岁的花月院照枫红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神明第一次遇见这种可怕的情况。
明明没有主动催动时间转换,她却被自行抛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正这样想着,她的身子一轻,眼前的黑暗被剥裂开,露出了一抹湛蓝的天色。她急遽向下坠落,穿过一蓬蓬松的竹草,啪叽狠狠摔落在地上。被她的身体拨开的枝叶抖了数下,无数片窄小翠绿的竹叶从枝头被拽了下来,纷纷扬扬洒落了她一身。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到地面,肯定已经死透了吧。
红头发的神明这样想着,动着双臂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一枚竹叶挂在她的头顶,顺着有些凌乱的红色长发滑了下去。
她的身体好像大了一些,不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了。衣着也变回了从前身为神明时习惯的样子——人类供奉的画像上所绘的衣物,繁复漂亮的金红色,重重叠叠不嫌闷热的袖口,手腕上还套着青金石的手镯。
神明的形象,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人类想象的产物。
照枫红爬了起来,拍拍衣摆,用手指撸下挂在头发间的叶片。叶片和头发丝缠缠绕绕纠结在一起,她不耐烦一片片拽,干脆就用手指一点,那些竹叶就自动从头发间退了出来。
她一边做着这一切,一边抬起头,恰好看到眼前两个人。
一个目瞪口呆,一个淡定自若。
目瞪口呆的那位身量高大,看起来肩膀宽阔、体格魁梧,皮肤呈现奇异的蓝色,面孔就像是一条不小心爬上岸边进化了的鲨鱼。他一手握着一柄被白布缠绕起的大刀,一手握着一个盛放着清水的竹木筒,因为惊讶,半倾的竹木筒中的清水已经被倾斜着倒光了,一点不漏地全部浪费在他的脚边。
说好了建国以后不准成精,怎么此地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而坐在翠竹下石块上的男人,看起来就镇定多了。他着一袭黑底红云袍,半立的领口掩去一截白皙脖颈。交叠的双腿长而笔直,白绑腿黑打裤,修长的手指上别着一枚朱字戒指,指尖一动,摩挲着翻动手上的书页。
好巧不巧,那本书可是神明从前最爱的色|情读物。
《亲热天堂》。
那人半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淡定的面孔来。两道泪沟、细长双眉,下眼睫长而动人,让女孩都嫉妒无比。黑发黑瞳,一双眼里盛着沉静,有若一泓深沉幽暗的古井。额上的木叶护额齐齐整整,只是恰好多了一道锋锐的划痕。背后数枝挺拔青竹,翠绿的叶片交叠在一起,彼此重合的轮廓遮挡住漏下的炎炎阳光。
“好久不见,老师。”
那人这般开口,他身旁不小心成了精的鲨鱼更加惊讶,震惊着震惊着竟然开始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照枫红:……
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
※、34
可爱的小正太一夜长大,变成了一位俊美成熟的青年……不,应该是少年。宇智波鼬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一些,无论是思想,还是……外貌。
“鼬君。”照枫红对这位正在翻看着《亲热天堂》的少年人说道:“请问你今年几岁?”
“……”宇智波鼬还没有回答,只是非常淡定地看着照枫红,而他身边那只成了精的鲨鱼已经率先抢答了问题:“鼬先生吗?今年十八岁噢,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了,老师。”
——谁是你的老师嗳!
她可不承认她是一只鲨鱼的老师!
在她没有到达的年代,宇智波鼬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前的黑色短袖上衣外罩了一件黑底红云袍,小辫子蓄长了,泪沟变深了,连计数棒都不知道的五好学生竟然看起了亲热天堂,总是整齐的木叶护额上也被刻了一道划痕。
时间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照枫红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宇智波鼬的面前,衣摆拖过了地上的草叶,发出一片簌簌的轻响。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弯下腰,对坐在石块上的宇智波鼬疑惑地问道:“你记得我?”
宇智波鼬修长的手指一动,合起了《亲热天堂》。他暗沉沉的眸子对上了照枫红,口中说道:“是啊,没有忘记。……我记得我说过的吧,即使全世界都忘记了老师,我也还会记得的。虽然很奇怪,村子里的大家又再一次忘记了照枫红老师的存在,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浅浅淡淡,声调不高不低,淡定从容,然而却对照枫红老师造成了暴击。
如果换成正太形态,暴击效果可能会x10。
果然,宇智波鼬是绝对特殊的例外。
他拥有某种能力,可以抵抗神的旨意,就算是强制修改记忆的命令也不能对他生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定之人……什么什么什么玩意!神明怎么可以相信这些人类编造出来的鬼话呢!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和人类待在一起的伟大神……明……嗳……
“鼬先生,快要下雨了。”鲨鱼哥忽然打断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很煞风景地插话:“不先去找一家旅店投宿吗?即使是强大如鼬先生,在晚上淋雨也是会感冒的哟。”
照枫红满面复杂:这只鲨鱼很贴心嘛?简直就像是温柔小秘书嘛?
于是,她问道:“请问这位先生的名字是?”
“初次见面,老师。”鲨鱼哥咬着一口尖牙,自我介绍说:“我是原雾隐忍刀七人众之一的干柿鬼鲛,现在是鼬先生的搭档。”
“噢……嗳,初次见面。”照枫红咳了一声,说道:“我叫做……花月院照枫红。叫我麻美也可以。我是宇智波鼬从前的老师。”
“那么,走吧。”看着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宇智波鼬收好了书籍就站了起来。他既没有追问照枫红从天上啪叽摔下来的原因,也没有急于追问照枫红从前消失的原因,不紧不慢,就好像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他将手横放在衣襟的开口之中,走了没两步,他就回过头对照枫红说:“老师,你最好换一身衣服。我怕一会儿你会感到不适。”
照枫红抬起手臂,盯着自己厚厚的袖口,果断选择相信宇智波鼬的话。当鬼鲛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位穿着金红色衣袍的女人已经完成了瞬间换装,从一位仪态华贵的贵妇变成了一个穿着t恤短裤踩着塑料拖鞋的打工妹。
“你衣服上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鬼鲛对照枫红的t恤很感兴趣:“‘ギリギリeye~ギリギリmind~’?还有那只狂舞的青蛙,看上去好像很有趣。”
“嗳,这个啊。”照枫红一边走,一边为鬼鲛解释道:“这是一句歌词,有着使人癫狂的魔力。一旦听到这首被封印的歌,听歌人就会忍不住抖起腿来加入挥舞荧光棒打call的行列。在那个世界,听这首歌的行为被称之为‘聚众吸|毒’。”
照枫红耐心的解释,让宇智波鼬侧过头,静静地看她了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照枫红也可以猜到那一眼的意思——八成是什么“啊果然还是老样子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或者是“啊老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正是春夏交接之际,附近的草叶青葱翠绿,绵延一片。几栋低矮的屋子隐匿在枝条间,屋檐被低垂的翠叶掩映着。零散稀疏的房屋,甚至构不成一个村落,往来的小径很是冷清,偶尔有一个背着包裹的行人匆匆路过。屋外挂的布帘也已经洗褪了色,显然年纪不轻。
照枫红走在两人的身后,暗搓搓地打量着宇智波鼬骤然拔高不少的身形——这家伙现在比她高了,她再也不能俯视当年那个可爱到让人窒息的乖巧小正太了。
从护额上看,宇智波鼬应该成为了叛忍,其中的渊源曲折有待发掘。但是……叛忍难道不是露宿野外、饮风餐云,过着清苦的生活嘛?原来叛忍也是可以住旅馆的……嗳神明又被人类编纂的书籍欺骗了一次。
一滴雨水啪嗒砸到了照枫红的肩上,天空也阴沉了下来,夹着水意的风带来了潮湿的气息。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照枫红赶紧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匆匆走进了旅店中。
旅店的接待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迷迷蒙蒙间听见了一串零碎的脚步声,这个年轻的接待员揉着眼睛爬了起来,打着哈欠问道:“几间?”
“两间。”鬼鲛比了两根手指。
嗯,这是很正常的选择,照枫红点头同意。
小旅馆不用登记住宿信息,交了押金取了钥匙就可以直接入住。三个人站在走廊门口,面面相觑,开始分配房间。
“我和老师住一起。鬼鲛自己住。”宇智波鼬非常有领导风范,一脸淡定地下了决策。
鬼鲛盯一会儿鼬,又盯一会儿照枫红,咬着尖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鼬先生,我明白了。”
“等等嗳!”照枫红疑惑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为什么我和鼬君住在一起?”
“如果老师想和我的搭档住在一起,我也没有意见。”鼬扫了一眼她。
“不——我拒绝。”照枫红秒摇头:“那我还是和鼬君住在一起吧。”
神明的脑袋有些不清楚。
直到她推开了小旅馆的房间门,才清醒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就不能他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吗?为什么非要拆散一对好好的搭档呢?
而且她这样的神明是不需要睡觉的嗳?给她一个屋顶,她就能拥有整个天堂啊!
宇智波鼬真是越来越会蒙人了,这些年不知道驴了多少无知的小朋友。
就算意识到了错误所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照枫红贴着门,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地对宇智波鼬说:“鼬君,这些年你变了不少。”
宇智波鼬靠着窗口远望,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回答:“是吗?”
“……是谁教你的?这样子蒙老师。”照枫红毫不客气地拿出了老师的架子:“竟然敢让伟大的照枫红殿下……不是,照枫红老师和你同宿……”
回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
窗外的雨点渐大,雨声清晰可闻。透明的雨珠连接成一串,将翠绿的竹叶和四下零星的屋顶都覆盖了起来。鼬就这样安静地靠在窗前,既不言语也不动作,好像窗外的雨是什么难的一见的风景,又或者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深思。
这样的沉默,让照枫红有些不安起来——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从前的宇智波鼬虽然早熟的可怕,但也没有寡言至如斯的地步。现在的宇智波鼬丝毫不见幼时的温柔可爱,像是刻意泯去了全部的锋芒,化为一柄沉默于鞘的刀。他的话少得可怜,好像通过这种方式才可以更好地将自己的内心掩盖起来。
等了许久,宇智波鼬才微微侧过了头,说:“如果让鬼鲛发现老师的能力的话,也不太好。”
只一句话,照枫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鬼鲛比起来,宇智波鼬是较为熟悉的人。和他待在一起,自身的异常也不容易被发现。
……即使看起来沉默寡言,变了许多,内里似乎还保持着那颗温柔的、想要照顾人的心。
照枫红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宇智波鼬朝着照枫红走了过来,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照枫红背贴着门板,面前站着一个比她高出一截的宇智波鼬,压迫感顿生。她磨蹭着脚尖想要左右移动一下,却发现狭小的房间让她的动作都变得徒劳。
“老师。”宇智波鼬半合上了眼睛,低声地问道:“你还记得,我离开木叶那天,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照枫红微微怔住。
嗳?宇智波鼬离开木叶的那一天?
她不记得她到达过那样一个时间啊……也不存在她说过什么话的可能。
“……什么?”她疑惑地问道:“我……我不记得了。我说过什么吗?”
宇智波鼬静默了一会儿,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回答道:“不,没什么。”
这个说半句藏半句、半遮半掩话里有话的说话风格……这不可以!这一点都不照枫红!
※、35
多年不见,嘘寒问暖打个招呼是很有必要的。
“……嗳,鼬君。”为了缓解尴尬,卡在门和鼬之间的照枫红先开了口:“好多年不曾见面,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宇智波鼬后退一步,对照枫红的压迫解除。他回答:“过的很好。”
照枫红:……
——等等!你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你额头上的叛忍护额!你这一身风格大变的衣服!这半遮半掩的说话方式!怎么看都非常的不好!怎么看都饱含着十万个曲折不已的故事啊!
不过,这样的性格倒是属于照枫红所熟悉的那个宇智波鼬。他从小时起就是这样,能一个人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打扰到别人,能替别人承担的大义就全部往自己的肩上背负。就算问起家族和村子的事情,他也只会微微一笑然后回答他毫无困扰。
不知道该夸他温柔,还是该夸他坚强。
宇智波鼬解开了外罩的黑底红云袍,丢在了床铺上,去洗澡了。照枫红犹自僵硬在门板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的视线反复扫来扫去,一边庆幸着“啊是两张床”一边苦恼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照枫红殿下应该是无所不知的。
但是……她现在很想知道“如何和人类的青少年男性独处一室”、“如何与久别不见画风一变的学生沟通交流”“宇智波一族竟然也要靠近厕所这到底是为什么”等等问题的答案。
说好的宇智波一族完美至极、不需要靠近厕所呢?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一扇门,隐隐约约听不明切。照枫红挪着脚踢掉了脚上的拖鞋,坐在了靠墙的床上,手中变出一本以前收藏的亲热天堂来(没错,离开木叶忍村时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亲热天堂和拖鞋)。
哗啦啦的水声搅的照枫红心底有些忐忑不安,连往日最喜欢看的晴太被当地小混混暴揍的剧情都无法让她沉下心来。每扫上两三行,她就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浴室的方向,然后再暗搓搓低下头来。
好好的一个神明,沦落为一个偷窥犯。
当她第七次偷偷抬起头时,浴室的门恰好嘎吱一声被推开。水汽从浴室里冒了出来,宇智波鼬从门后踏出了一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齐齐交汇,照枫红闪电一般低下了头。
尽管只看到了一眼……噢……
湿漉漉的黑色头发散在肩后,一缕一缕朝下垂着水珠。故作严肃的面孔被热气蒸得有些微微发红,不再是原来纯粹白皙的颜色,却平添了几分艳丽。从脖颈到腰腹的曲线都是那么的完美,从前五六岁时的可爱小肚子进化成了紧实的肌肉,清透的水珠还沿着人鱼线向下滚……
可以,这很照枫红。
宇智波的正太长大了还是那么的迷人。
(神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控的可能根本不是正太,而是宇智波鼬这个人)
赤着上身、光着脚的宇智波鼬非常淡定地关上了浴室的门,好像根本没有顾及某位神明正在暗搓搓地偷窥他的身体。他朝着床的方向走了几步,离照枫红的距离越来越近。
照枫红有点激动,还有点担忧。这心情简直像是第一次偷偷跟着忍者的队伍参加战争,假装自己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一样刺激……
他走近了!走近了!更近了!他要做什么!她可不是那样随便的神明啊!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的神明嗳!!
宇智波鼬往自己的床上一坐,双腿伸直,掀开被子,躺好,闭眼。
照枫红:哦。
照枫红跌宕起伏像是一枚溜溜球的心情瞬间平复,平静地仿佛可以直接坐化圆寂。她一点点撇过头,看着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宇智波鼬——双目紧合,黑发散落在枕上,侧面的轮廓漂亮的足以让一位神明心动。
天还没彻底暗下来,宇智波鼬也没有进食,洗完澡就迫不及待地躺下来,肯定是累坏了吧。即使口中声称自己“过得很好”,但是叛忍流浪野外的生活,终究有些清苦吧。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
照枫红从床上翻了下来,赤着脚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这个家伙肯定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他戴着朱字戒指的那只手已经动了。但是,他又强制地将动作压了下来,假装自己没发现。
这大概是给照枫红殿下的特殊待遇吧。
那神明也就假装她没有发现宇智波鼬假装没有发现她这件事吧(……)。
照枫红坐在了宇智波鼬的床边,将手掌横到了宇智波鼬的头顶,凌空高悬着,犹豫是否要贴到他的额头上。
神明之所以无所不知,是因为她拥有读取别人记忆的能力。
然而,这项能力不可以随便使用。正如她告诉库洛洛的话——就算是神明,也要遵循“等价交换”原则,想要获知别人的记忆,神明本身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合着眼睛躺着,紧闭的双眼微微一抖,纤长的上下睫毛也随着一抖。看起来,这个家伙警惕十足。“装睡”这项活动已经快持续不下去了,也许下一秒,宇智波鼬就会跳起来把她凶狠地按在床上——不,她的意思是,凶狠地把她打一顿。
不知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呢?擅自窥伺鼬的记忆,会不会让他不悦呢?
等等,神明为什么要和人类讲道理!神明的指令,人类只能选择接受!
……可是,鼬君好像不太一样啊。
犹犹豫豫间,照枫红觉得手有些酸,于是甩了甩手。不小心,叭地一下,她的手安静地搭到了宇智波鼬的头顶。
事先设定好的命令生效,宇智波的记忆通过连接进入了照枫红的脑海。
照枫红:???她错了!!!
不是完整的片段,只是零碎破落的画面,一截一截像是被拆分开的故事书页,飘散在意识的各处。获知脑海深处的记忆时,同时也会主观地获得对方的情感。“感同身受”对于神明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感同身受的神明不是那么好受就是了。
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搭在宇智波鼬额头的手轻轻地颤抖着。
任务……家族。
父母……弟弟。
灭族……间谍。
矛盾、痛苦、挣扎、愧疚。
许久之后,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宇智波鼬的额头上挪开。
她的手指轻轻抬起,还没有彻底离开,就被宇智波鼬握住了手腕。
他依旧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口中却说道:“……老师,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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