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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 客不寻欢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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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龙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层的大酒楼,规模气度与百步开外的辛泓府呈现天壤之别。林逸人穿着浅咖风衣,踩着黑色皮靴,手上一个棕黄档案袋,走进旋门。
  正是午餐时间,各个包厢都有嘈杂的声音传出来,服务员来往穿行。这个时候,方全自然是不在这儿的。微笑着拒绝了迎宾的招待,她只是来送份东西罢了。
  “你是?”归兰钝钝地问面前的人。
  这个金发的女人在归兰面前站了许久,她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洋味儿,面容却是标准的东方脸孔,年轻干净,带着几分稚气,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洋娃娃也在打量归兰,眼里不知怎么的,带了不加掩藏的敌意。
  那女人轻咳了两声,语气丝毫不给辩驳的余地:“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赖着林娴?一直依靠她的庇护?你能给她什么?”
  归兰变了脸色:“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那人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在归兰面前坐了下来,打开名贵的包翻着:“不就是因为林娴有钱人傻么,你要多少我给你不就得了。咦……等等我找找支票……”
  归兰冷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座位,任身后那人抓耳挠腮地翻着包。归兰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没问过林逸人的情史,林逸人那样的人,给她多弄出几个念念不忘的前任或者情敌也不足为奇。
  说了两句话就转头走人这种事归兰是第一次做,归兰结了帐从温暖的茶香里走到风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你能给她什么?”那个莽撞的女人一句莽撞的话却撞进了她心里。
  归兰抬眼看到一边的辛泓府,竟是长吁了一口气,似是茶味的苦涩沁了进去,嘴角扯出的笑容也是苦得紧。归兰走远了几步,到空旷的地方,低着眼看人行道砖块的纹理。
  归兰看到林逸人脚步匆匆地过来了,或许快跑了几步,鼻子有些发红,喘息氤氲开小片雾气。归兰想迎上去,笑着给她温暖的拥抱,却抬不起嘴角,目光黯然失神。
  “怎么到外面来了。”林逸人看到归兰等在辛泓府门口,有些惊讶,“怎么了吗?脸色也很难看。”
  “没事,冻得吧。”归兰回避得有些生硬,欲盖弥彰地拉着林逸人往车里去,“快开车门,冷死了。”
  林逸人不住地往归兰脸上打量,要找出个所以然来,忖道:“你是不是还不高兴。”
  林逸人目光瞥向辛泓府,诚恳地问:“很差劲的礼物,是吗?”
  “是啊。”归兰不满地嘟起嘴,眼含薄嗔,水汪汪地看着林逸人,“比起送我这些,你多说些情话我会更高兴。”
  “啊?”林逸人没反应过来。
  归兰勾起一抹悠悠笑容,扯着林逸人的衣领把她拉过来,贴到她耳边,柔柔的话语在耳边低徊:“我的耳朵想怀孕了。”
  风在窗外飘摇,尘土四散,这一隅静谧和温暖显得弥足珍贵与脆弱。整颗心在巨大的不安里摇摇晃晃,归兰抓紧了林逸人,“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她想要听,想要足够多的坚定和笃实。
  司晓一路闯了三个红灯,电话里听到米白压抑的哭声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焦心的煎熬。
  米白不是个爱哭的人,秦峰和学校里的警官都告诉她,哭是懦弱的表现。所以司晓很少见到米白的眼泪,上次无声的流泪已经让司晓揪心,这次歇斯底里的哭泣让司晓彻底慌了神。
  几个小时前,米白带着吴可再次到警局,想再努力一把,却听到小孙说,钱天已经拘押期过,已经被释放。
  米白气极,拉着吴可踹门离开。在派出所不远处的花坛边一屁股坐下,米白努力地平复心情,刻意地拉出一个笑容,握住吴可的手:“一定还有办法的。”
  说罢,米白咬咬牙,把案子大概地在微博上叙述了,想要通过自媒体寻求一些社会帮助,或许可能找到当时经过的路人,或许可能引起舆论压力迫使法院正视这件案子。米白知道这种做法就像没头苍蝇,自己这些微小的流量根本难以浮上信息的海洋,但也只剩下了这一丝希望。
  发完了微博,米白和吴可在花坛边等着,连她们也说不清在等些什么。相互错开了视线,都是沉默不语。风把吴可额前的刘海吹散,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清瘦。虽然吴可一直都没说什么,甚至会反过来安慰米白,但是米白在吴可的眼睛里看到了呆滞和绝望,知道明白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有转发了。”米白想给吴可提一提气,笑着给她看手机上显示的几个转发。
  吴可刚扬起一点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身体僵硬,脸色惨白,颤着唇说不出话。
  “哟,这不是……谁,那个谁?我怎么忘了。”
  米白敏锐地把吴可护在身后,对面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一个戴着一顶棒球帽,脸上挂着谑笑。
  “你怎么就忘了,钱天。”戴棒球帽的男人用力在钱天肩上拍了一下,“波儿很不错的那个。”
  “对喽。”钱天吹了声口哨,看着吴可的目光阴沉下来,“怎么,在想怎么把我弄进去?”
  “你你……你们……”吴可有些畏缩地退了两步,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生生逼出了两颗眼泪。
  “退什么呀。爷还想再好好疼疼你呢。”两人狞笑着靠近,“这位女警官长得也挺可人呀,有料。”
  钱天的手就快要碰上吴可的脸颊,吴可躲到了米白的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米白猝不及防地甩了个巴掌上去,很大的一声脆响,米白的掌心都热辣起来。
  米白虽然有些底子,但毕竟对方是两个年轻男人,还是吃了点亏。幸好警察来得及时。司晓赶到拘留所,米白背对着她坐在长椅上,清瘦的背弓了起来,一动不动的。
  “米白儿,我来接你了。”
  司晓绕到米白面前的时候,好似被什么砸中了,张大了嘴惊诧得不能自已。米白的目光是空的。她盯着地面上的裂缝出了神,眼睛里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失去了意识般浑浑噩噩,哀莫大于心死。
  司晓叫了米白几声,米白大梦方醒地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嘴唇开合却什么音符都没吐出来。米白唇角有一丝碎裂的口子,鲜红的伤口撕开了干裂的皮。
  “怎么回事?米白?”司晓扶着米白的肩膀摇晃,又心疼地把人揉在了怀里。
  米白如同木偶般任凭司晓在众目睽睽下搂抱,不抗拒也不迎合。那空洞的眼神逐渐浮上了一层雾气,手指用力扣紧了冰冷的椅子。
  “为什么要抓她……为什么抓的是她……她是无辜的啊……”米白反复呢喃着,呢喃着,喉咙里有了低低的呜咽。
  在她和钱天大打出手后,警方赶到了,一警车穿着制服的警察,她的同事和下属。看到她,小张和小孙面面相觑,把她和那两个年轻男人请上了警车,却给吴可拷上了手铐,罪名是寻衅滋事。
  米白坐了很久,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通。吴可在被押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米白一眼,她笑得很温柔,却像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般脆弱。吴可用口型告诉米白:“没关系。”就是这句没关系,让米白连进去看吴可一眼的勇气和脸面都没有。
  做完笔录,局里的领导找到她,让她删除微博,并说要把她调任。
  “你这次太给我们局里丢人了!”训斥声传入耳膜,米白出奇地没有感到愤怒,只是点头顺从,然后到拘留所等着。如果可以,米白更想和吴可一起进去,可以抱头痛哭,她想吴可应该和她一样,想哭却不得不咬牙撑着,很久了。
  喉间哽咽,但是眼泪没有再掉下来。米白死死地咬唇忍着,她不愿意再在这里露出一丝一毫地软弱。
  天气阴霾,出了拘留所,米白一颗一颗地解下扣子,脱下曾经引以为豪的制服,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上。
  这个举动让司晓心里一沉,默默地走过去把制服捡了起来。
  “我不要它了。”米白指着胸口,惨然一笑,“我死心了。”
  “留着吧,就当存个念想。”司晓说着,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抚摸着米白的脑袋,“就算是我,也会相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只是有的时候过程会很辛苦。别放弃,社会需要你这样的好警察。”
  司晓看到米白眼里盈起的泪光,反倒松了口气。比起米白哭,米白失了魂仿佛生无可恋的样子更叫她害怕。
  米白轻轻靠在司晓肩膀上,散开的是几声低沉悱恻的叹息:“我好累。我这辈子,从来没像这段时间这样累过。”
  “我在这儿。”司晓嘴唇的抵着米白的耳朵说。
  灰霾的天,空旷的道路,风中摇曳的树枝,一切都显得冷清和疏离。身边的这个人,与她十指交握,额头相抵,亲近到骨子里。米白揽过司晓的脑袋,让她与自己凑得更近,轻轻地碰她,嘴角的伤口划过她的皮肤,热辣的刺痛感仿佛在证明这亲密的触碰是多么真实。
  吐出的话语仿佛轻飘飘的羽毛,因为无力而没了太多的悲喜和哀怒,只有淡淡的疲倦和令人怜惜的脆弱:“我是真的只有你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伙儿过年好,猴年吉祥。等零点再发个75章。晋江好像有发红包的功能,我研究下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胆量倒是不小,敢跑到我的地方来。”电话里,方全声音低沉喑哑,“你知道我找人搞你有多简单吗?”
  林逸人淡淡笑道:“方先生,第一,我是律师,律师不会把人身威胁放眼里。第二,我不接受庭前调解。除了这两点,您还有什么要跟我聊的吗?”
  “哼。”方全冷哼,“司晓还真是为了你,连往日的恩情都不顾了。”
  “我想,我们三个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我才会把那份东西给您。我们的诚意已经表达得很足够了,就看您记不记着往日蒙先生的恩情了。”
  司晓和林逸人最大的担心,就是方全收到传票后,到开庭前这段时间的安全问题。司晓逡巡再三,交给了林逸人一份底子,上面的交易记录是一份不小的筹码,司晓说,方全骨子里是重情的人,不会愿意蒙阔的基业因为自己出事。
  说这话的时候,司晓把脑袋架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眼里有一丝不忍。许久,她说:“林逸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怎么做?我在赎罪对不对?”
  林逸人搁下了笔,郑重其事地对司晓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起诉的罪名是诬告陷害罪,司晓作为知情者和参与者,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司晓摸了摸鼻子,笑了:“小娴儿你这么爱我,是不是说明我这个人还不错。”
  林逸人挑挑眉毛,不再说话。
  到了中午,林逸人一身轻便地去赴约。市中心的喧闹驱走冬天的冷气,林逸人老远地看到那个金发小姑娘,穿着风骚凉快的短裙,呵着手左顾右盼,拉住了服务员训道:“你们这儿空调开得怎么这么低,冷死了。”
  自己穿得少,还怪别人。林逸人撇撇嘴走过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丢给了金发女人。
  “姐。”林伊眼前一亮,抓着林逸人的衣服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说吧。到了多久了。”
  “没两天呢。”林伊急忙道。
  “叔叔阿姨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就给我乖乖说实话吧。”林逸人戳穿这毫无水平的谎话,语气却温和得很:“回来有起码半个月了吧?这么久才出现干什么去了?”
  “做我的事儿。”林伊听到父母给林逸人打了电话,有些懊恼。
  林伊是回国逃难来了。在英国,天天面对的都是该死的金融、管理,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她头皮发麻,厌恶到了一看这些东西就想吐的地步。前段时间,父亲说要把公司交给她,让她大胆试试。她大胆地试了,抽了一笔钱做风投,赔了个精光,知道少不了挨骂,林伊立马收拾行囊跑来找亲爱的姐姐。
  林父林母为了收拾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来抓她回家,打电话给林逸人让她看好林伊。
  林伊是被父母还有这个做姐姐的宠坏的孩子,如今也二十出头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刁钻,脑袋里净是让人想不到的鬼主意。
  “你的事儿就是打听我么?”林逸人知道林伊这半个月没少闲着,上次寄给归兰的照片,也是出自林伊的字迹。
  林伊像是个做了错事儿不敢抬头的学生,低头用指尖玩着自己的裙摆,梗着脖子:“我这是帮你呢。”
  “林逸人?”
  归兰站在不远处,穿着灰色的长款毛衣,胳膊上搭着外套,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怎么来了?过来。”林逸人眼里划过一丝惊喜,立刻离开座位,把归兰牵到林伊面前,安顿在自己身边。
  对面是上次那个金发女人。归兰有些错愕地看到她身上披着林逸人的外套,脖颈上挂着的粉钻项链很眼熟。
  “我妹妹,林伊。”林逸人介绍,说完又揽着归兰道,“我女朋友,归兰。”
  归兰被林逸人突然的坦白吓得不轻,扫了好几眼林伊,看到对方的表情懒懒的,似乎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你好,林伊。”归兰说。
  林伊果不其然没有给出回应,对着林逸人自顾自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事儿我都清楚。方全这事儿,说好办其实也好办。方全虽然是黑道小混混,但干的是洗钱,开的是企业。咱们把他生意都玩倒了,看他怎么办。”
  林逸人不置可否,低头啜着茶。趁着林逸人低头的功夫,林伊甩了好几个挑衅的眼神过来。归兰低垂着眼睑,避开了林伊的视线。
  林伊红唇起合,献宝似的把主意都滔滔不绝讲出来。归兰心里浪涛翻滚。“你能给她什么?”林伊斜乜着眼质问这句话的样子再一次浮上脑海,特写般清晰。
  有人替林逸人分担,应该高兴的。归兰想。可是她却不是滋味得很。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有什么事么?对了你怎么会到这来?”
  “本就是路过,看到你进了这家店,才进来瞧一瞧。我一会儿有个面试,一个舞台剧班子的。”
  “面试?”林逸人拧起了秀气的眉。
  归兰看到林逸人毫不遮掩的不满表情,竟觉得有些可爱,柔声解释:“我不能天天呆家里啊。”
  林逸人旋即反问:“多点时间陪我不好吗?”
  林伊见不得对面两个人秀恩爱,气哼哼地转开脸。
  归兰像是被这话噎着了,一向心思灵巧也会有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为难道:“我不是不想陪你,只是……”
  林逸人忍俊不禁,不再逗她,替归兰整理好衣服:“大剧院是吗?我一会儿去接你。”
  林伊充满敌意的视线让归兰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对面前这个温温柔柔地低着头为自己扣扣子的林逸人恋恋不舍。归兰握住林逸人的手放在座位上,在林伊看不到的角度,指尖轻轻在林逸人掌心画了一个心。轻柔得像羽毛划过的触感让林逸人心里一悸,抬眼看归兰,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含笑的眼睛却温柔缱绻。
  “走了。”归兰唇角抿着笑,眼睛亮得像两颗琥珀色的玻璃球,满满地倒映着林逸人的样子。
  林逸人目送归兰离开,直到归兰彻底出了门,才把视线收回,怅然若失地抿了一口茶。
  “你……你们……”林伊刚刚回国没多久,词汇量有些匮乏,憋了半天,搜肠刮肚地找出一个最近在网上学到的新词,“你们虐狗!”
  林逸人微微抬起下巴,面容平淡,轻飘飘地说:“那又怎样。”
  “我我……我……”林伊肚子里烧了一把火,生气却又说不出,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脸皱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瘪着嘴道,“你是我的。”
  林逸人懒洋洋扫一眼林伊,语气自然从容:“我是她的。”好似是说着某个公式或定理,淡淡的口气,却笃定至极。
  “她哪里好?”林伊气呼呼地问,不等林逸人回答,又补了一句,“姐,你不是看脸那么肤浅的人吧。”
  “我挺肤浅的。”林逸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略一思索,又笑了,眼眸里点点温柔。和归兰这一路走来,连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自己都说不清楚,更别说到底喜欢她哪里。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林伊被堵得没话说,虽然她自认为长得不错,但也明白就算去整容也不一定能整出归兰那样的脸蛋,只能摸着自己的脸黯然神伤了。
  “对了,方全这事儿,你就别插手了。”林逸人之前一直没表态,此刻才突然冒出一句。
  “我不!我要向你证明——”林伊急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势如虹,声如洪钟:“我要向你证明我的智慧和美貌!”
  “噗——”林逸人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尴尬地回避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嘴角抽搐地看着林伊,奇怪,虽然林伊九岁开始就一直住在英国,但是在家也常常用中文交流,怎么遣词造句一股子英式中文的味儿。难道自己刚回国的时候,也有过这种问题?
  司晓把吴可从拘留所弄了出来,把这个消息告诉米白的时候,米白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呆滞地盯了电视很久,落下一个“嗯”,更没有再问司晓是怎么把人弄出来的。
  自从那天之后,米白就好像残缺了一块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意志消沉。司晓想了各种办法,比如给米白准备一些小惊喜,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也只是转瞬即逝。
  看着米白生无可恋的样子,司晓抓耳挠腮,却无计可施,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司晓料想林逸人那个情商低下的榆木脑袋是不会有什么主意的,归兰看起来还比较靠谱,立刻寻求了场外求助。
  “她应该是打击比较大,一下子颓了。这个时候会更缺少安全感,需要人陪,你多抽时间带她出去玩玩。”归兰说。
  司晓揉了揉眼,看着蜷缩在床上的米白,背影消瘦,宽大的衣服下露出的肌肤都苍白得很,比受伤初愈时更吓人,像一副骨架似的。
  “要不要去看看吴可?”司晓抱着米白的腰问她。
  米白顺从地让她抱着,摇摇头,眼眸暗淡无光,嘴里像含了苦药:“也别让她来见我。我最不想见她。”
  这样的米白让司晓觉得相隔甚远,她甚至怀念以前那个会生气会把喜恶都挂在脸上的米白,敢爱敢恨,单纯得没有一点心机,简单得不藏一点心事。
  现在的米白很依赖她,很喜欢窝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似的乖巧听话,不会争辩什么,这些都是司晓一直幻想的,可真的得到的时候,她却隐隐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
  手机响个不停,米白正快要睡着,睁开了惺忪睡眼,迷茫地看着司晓。司晓抱歉道:“对不起,吵到你了。我去接一下电话。”
  米白轻轻摇了摇头,松开揽着司晓的胳膊。漆黑的眼睛仿佛没有一丁点星辰的阴晦夜幕,混沌而寂静,看得司晓一怔。
  司晓走到阳台上接电话,风呼啸过的声音和凄寒里的踱步声清晰,丝丝入耳,半轮冷月高悬,司晓叹一口气,心头更添几分愁惨。
  电话那头也夹了风声,声音像被风吹散了,话语柔损支离,却足够辨认。
  “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面试要求里白纸黑字写着“受过专业培训,有相关经验者优先”,归兰驻足看了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空气冷寒,叹息都好像能够凝住一般。
  虽然不抱希望,归兰还是试了一下,跳了几个动作,身子稍微暖和了些。出去的时候,林逸人的车停在门口,尽管天冷,还是开着车窗,生怕归兰看不到她。
  或许是冷风灌进车窗吹在脸上,林逸人侧脸的线条显得有些紧绷,垂着眼闭目养神。归兰低迷的心情立刻被提了上来,小步地跑过去。真好啊,美好的明天还是可以看得见。
  “猜猜我是谁。”快到车旁边的时候,归兰蹑手蹑脚,伸手进车窗捂住林逸人的眼睛。
  “唔。”林逸人歪着脑袋沉吟,眼睛被温热的手掌覆盖,嘴角微微勾起,盈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我猜不到。”
  “……”归兰悻悻松了手,撇撇嘴道,“你坏。故意的吧。”
  林逸人故作惊讶道:“哪来这么俊的小姑娘,赏脸上车么?”说着,替归兰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花言巧语。”归兰眉开眼笑,蹦着从车前绕过,上了贼车。
  和林逸人一起到超市买了菜,双双进了厨房。使唤林逸人洗了菜,归兰就嫌林逸人碍手碍脚的,赶林逸人出去。
  林逸人环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笑着看归兰。藏蓝色的斜肩针织衫,露出一抹精致的锁骨,温婉又有些性感,归兰看得有些心猿意马,环绕着自己的目光也太过温柔若水了些,叫归兰又舍不得让那人离远了。
  “商量个事儿。”林逸人在身后出声。
  林逸人要说话一般就直说了,这样严肃地起头倒是头一遭,让归兰有些紧张,心里打起了小鼓。抿唇答:“说呗。”
  “你别找工作了。回去上学吧。”
  归兰的手有些颤,原本准备颠锅,却执不起来,握紧了锅柄,不敢回头看林逸人的表情,佯装镇定:“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嫌弃我没文凭么?”
  “当然不是。”林逸人摇头,“我当然希望把你养在家里,每天都有很多时间可以见到你。但是我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闲着,我觉得比起没头没脑地找工作,把大学念完是更好的选择。而且,你自己一直有些介意的,不是吗?你想要变得强大一些的,不是吗?”
  犹如心头一块软肉被突然戳中,酸涩的感觉弥散开来,千头万绪拧成一团,摊不开理不清。归兰想到了在事务所听到的那些话,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她愿意吃苦,她只怕变成林逸人的包袱。
  归兰的动作顿了很久,久到锅里的菜冒了丝丝的焦味。归兰眼睛盯着锅里的菜,执着铲子翻了翻,说:“再说吧。暂时不考虑了。”
  林逸人看出归兰的低落,没有再多说,走了两步上前,从身后搂住归兰的腰,归兰垂下的一缕发丝搔着她的鼻尖,林逸人在颈边细嗅:“很香,可以吃了。”
  归兰听罢,僵硬了身体,林逸人看到归兰耳后根泛起细腻的粉红,嘴唇触到的地方隐隐发烫,真真有趣得很。
  归兰转头,水漾的眸子恨恨瞪了一眼,语气哀怨含嗔:“你倒是调戏人越来越面不改色了。”
  “嗯。”林逸人如实答道,“不似你,每每要调戏我,自己先闹个大红脸。”
  “……”归兰觉得自己这几天当真被压得死死的,不甘心地转过身,眼角一挑,媚意滟滟,如涟漪般晕开,悠悠荡荡,指尖触抚林逸人略显清冷的脸廓,俏笑道:“你等着。”
  三个菜一个汤,因为林逸人的干扰,生生做了两个小时。好在汤是最后做的,热腾腾地冒着白气,其他的菜已经冷掉。哦,对了,还有一样下饭菜,法制频道正在播放的凶杀案侦破,归兰被电视里那件沾满血迹的衣服吓得不轻,转脸看林逸人吃得津津有味。
  归兰佩服地拱拳:“看着这个还能吃得下,不愧是律师。”
  “我是第一次看这个栏目。”林逸人面露疑惑,“不是你要看的么?你调的台啊。”
  好像的确是自己思量了一番林逸人喜欢看什么,就调到了法制频道。归兰啪嗒把电视关了,在深黑的屏幕前笑靥如花:“那不看了。看我。”
  林逸人点点头,一板一眼地说:“我一直是看你啊。”
  “……”嘴里被塞了一把糖,甜到了心里去。归兰有些羞涩,抿着唇拿眼偷瞥林逸人,秋波盈盈。
  那厢林逸人好似不觉得自己说了句多动听的话,面上表情与平常别无二致,只是挂着一抹淡笑,执起竹筷子往归兰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洗碗的大任交给了林逸人,归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甲钳和磨甲条都在面前,归兰捧着自己的手,看着形状姣好的粉嫩指甲,倒是不舍得下手了。
  林逸人从厨房出来,袖子挽到了肘部,拿着白色毛巾把手擦干。归兰正在为自己保养许久的指甲哀叹,林逸人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从归兰面前走了过去。归兰分明从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读出一丝蔑意,咬牙下了剪子,那指尖就立刻光秃秃了一个,刚刚还是俊美的山岭,瞬间就变成了荒芜的山包。
  归兰家的房子是简单的三室一厅,不大不小的一百五十平,不过比起林逸人的别墅肯定局促得很,不过显然林逸人更偏爱这个家。归兰默默替林逸人买了一套睡衣,白色格子暗纹的,腰上垂着香槟色腰带。
  林逸人进浴室的时候,看到新睡衣已经放在了架子上,心领神会,生出一些感动来,让她想出去把那个人好好抱一抱。
  归兰原是满心欢喜地等着林逸人,林逸人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归兰没接,那人却毫不放弃,一连打了好几个,等待的时间就被聒噪的铃声环绕着,宛如魔音贯耳,难以摆脱。纵使归兰能忍住不接,也忍不住想看看那纠缠不休的人是谁。
  屏幕上显示的是“林伊”。
  好不容易林逸人的手机消停了,自己的手机又闹腾起来,此起彼伏。归兰被这声音躁得一个头两个大,看到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接了起来。
  “我姐在不在你那?”林伊的声音莽撞地闯进耳朵。
  归兰深吸一口气:“在啊。怎么了?”
  “把电话给她,我有事。”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归兰耐着性子道。
  “哼。”林伊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气模样,“是不是你不许她接我电话?”
  归兰气得黑了脸,嘴角却升起一抹冷笑,捏着嗓音温柔道:“好妹妹,林逸人正在洗澡,准备一会儿跟我办事儿。确实不方便。”
  说罢,掐了电话。任凭林伊再打进来,也只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拒接。想象着林伊气得跳脚的模样,归兰得意得想在床上打个滚。
  “做什么呢?”
  林逸人走进来,归兰立刻眼前一亮。这一身白色睡衣把林逸人显得更加修长,柔白的肌肤映着清亮的光,焕了些俊秀的神采出来。
  “你那恋姐癖的妹妹啊。”归兰把手机扔到床尾给林逸人,自己在床上伸展着身子。说罢,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抱着被子挪到林逸人面前,眼含期待,“林逸人,你都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林逸人看了一眼手机,就放到了桌上,轻描淡写地回答。
  “家里几口人,几亩地,为什么出国,都可以说啊……”归兰掰着指头细数,还没数完,忽然顿住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逸人的神色问,“还是……你不想说?”
  “别乱想。”林逸人笑着摸摸归兰的脑袋,“没什么可说,是因为我没父母,我是十一岁那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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