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千骨同人)花千骨续之星愿-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卿这小子我一个没看住他偷偷转世去了,杀阡陌我现在要活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主人,除了他两还有别人呀,比如长留的小弟子她的徒弟幽若,还有什么火夕舞青萝,再有就是蜀国皇帝孟玄朗和皇后轻水,据我所知,他们都是花千骨很重要的人。”冥王眼珠转了转:“哦,这些人倒是容易的很。”……
长留山,绝情殿。塔室内白子画对笙箫默说:“师弟,到时恐怕需要你将刃推出。”“耗尽挚爱的毕生功力,师兄你是怕千骨下不去手是么?”“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小骨从来没有杀过人,冥王虽是已死之人,但是我们的做法与杀人无异,我怕她到时下不去手。”笙箫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千骨太过善良,有时甚至善良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不过这大概也是你宠出来的。”白子画面色一沉:“师弟,我要开始修炼了,你出去吧。”“得,又来了!我出去,出去。”笙箫默赶紧退了出来,心里知道这要是说起花千骨的不是,白子画说是可以的,别人说他就会不高兴。
塔室内一会儿就真气鼓荡起来,“天地本无极,所谓极烈之刃,是将仙界水系和火系最高功法融合在一起,水中有火,火中有水。扑灭地狱之火,不光要靠水来灭火,还需靠火来灭火。”白子画双手运气,从丹田内取出了内丹,他的内丹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蓝色半透明的像水晶一样,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白子画默默念着心法:“火为点,水为线;水为心,火为炎;水净垢,火焚消;以吾之丹,极化成刃……”一点点将水系的最高功法和火焰刃慢慢融合在一起……
☆、第一百章 战前谋划
白子画修炼期间,白天笙箫默和花千骨一起守在塔室外面,晚上花千骨独自一人在塔室外入定。这期间,销魂殿发生了大事,火夕和舞青萝先后被冥王掳走了,想着离总攻的日期渐近,笙箫默选择没有声张此事。白子画一直在塔室里呆到十六日的下午,绢花木门徐徐打开。“师兄。” “师父?”花千骨抬头,见到白子画面有疲色,但是眼睛却清亮如昔,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绝,白子画点了点头,似是告知他们他已练成。花千骨也顾不得笙箫默还在,一头扑进白子画怀里。心早就痛的麻木了,她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他的依靠,但是至少可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他知道她对他的支持。时间仿佛就此静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笙箫默悄无声息的回了销魂殿,却没想到看到的情景是一片狼藉的院子和晕倒在地上的孟书,他扶起孟书掐了掐他的人中,孟书醒了过来,虚弱而焦急的说着:“师父,幽若,幽若被冥王掳走了。”“幽若?”笙箫默心里明白,前两日知信阁来报蜀国的皇帝和皇后被一黑衣人掳走,看来也是这冥王无疑了。火夕、青萝、幽若、孟玄朗和轻水,看来冥王的目标恐怕还是千骨,而他要千骨的目的十有八九是要控制和要挟师兄。后天就要发动总攻了,不能在此时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师兄。想到这儿,笙箫默安慰孟书:“后天我们就要攻到冥界去了,你先安心养伤,倒时我们一定会救幽若出来的。”却把所有事情都瞒了下来。
多日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一晚花千骨很快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又进入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方。这次她看到那个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捆着好几个人,有三个人穿着长留弟子服,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花千骨看清楚他们的脸后惊骇大叫:“幽若,青萝,火夕师兄。”再一看旁边,一个是穿着龙袍戴着龙冠,头发花白的孟玄朗,另一个身穿华服,满脸的惊恐,正是轻水。“朗哥哥,轻水,你们怎么了?”再转眼,她看到了花正文,“爹,你怎么也在这儿?”她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袭黑袍挡住了去路,花千骨抬起头,顺着黑袍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黑洞洞的黑眼珠没有任何光彩,毫无感情的面上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额头上一簇火焰标志。“冥,冥王?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抓他们?”“为什么?因为我想要——你。”
幽若大喊:“师父,你别管我们,别理他,他是想逼你和尊上就范,不要上他的当。”冥王回身,弹出一指,黑光闪过幽若马上昏了过去。“花千骨,你不要试图让白子画去找,我会把他们藏起来,囚禁到谁也不知道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如果还想让他们活着,还想看到他们,我限你两日内亲自来冥界换他们,否则——”说着他双手运起了火光,那是红彤彤的地狱之火……
“不要——”花千骨大喊着从床上一惊而起,白子画也惊醒了,扶着她的双肩关切的问:“小骨,你怎么了?”“师父,我又做梦去了那个黑洞洞的地方了。这次我看到了冥王,他抓走了幽若火夕青萝还有朗哥哥和轻水,还有我爹也和他们在一起。”白子画闻言皱了皱眉:“这只是梦。”“不,不是梦,太真实了。我想起来了,你说过冥王可以用梦境将元神引到冥界去,我方才就是元神被他引了过去,那就是说我爹和幽若他们都在冥王的手上!”花千骨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即将破晓,天快亮了,她说道:“不行,如果真的只是梦的话,我也得确定他们无碍才能放心。”说完就急匆匆的穿衣服起身,御剑向销魂殿飞去,白子画思绪万千的紧跟在她身侧。
天,还未全亮,没有丝毫的阳光,空中是厚厚的白里带着灰色的云层,错落杂乱的挤压在一起,显得压抑而沉重。一大清早就感觉有人触动销魂殿的结界,笙箫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是花千骨和白子画便马上了无睡意,收了结界让他们进入。“师兄,千骨,出什么事了?”“师叔,幽若呢,还有青萝和火夕师兄呢,让我见见他们我好安心。”“啊?这……”笙箫默支吾起来,心虚的垂下头,白子画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时孟书拄着一根木杖走了过来:“尊上,千骨师姐,师兄师姐和幽若都被冥王抓走了。”
“什么?”花千骨面露惊恐,摇着白子画的胳膊有些歇斯底里:“原来那是真的,那不是梦。不行,我要去救他们。”白子画问:“小骨,冥王他还对你说什么了?”“他说他会把他们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想让他们活命,让我两日内亲自去冥界换人。”笙箫默马上叫起来:“什么?换人?”白子画面沉如水,一字一顿的道:“万万不可。”“师父,可是他们现在都在冥王手里,还有我爹也在他手里。”笙箫默神情严肃的说道:“千骨,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目的么?他是想用你来要挟和控制你师父。”花千骨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笙箫默接着说:“千骨,你师父因有你的神谕保护,又有能力,唯一能阻止冥王毁灭六界的只有他了。所以恐怕他找不到别的方法想到了用你来要挟他就范,以前几次要来抓你不成,才抓走了他们让你交换。”
花千骨颓然坐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我要救他们,可是我也不能让他拿我来要挟师父。”怎么办?怎么办?笙箫默很清楚,即便冥王现在来抢花千骨,已将全部功力转化了的白子画和自己也是很难护她周全的,只不过冥王不知道而已。踌躇了半晌,花千骨下定了决心:“师父,明天就是定好的围剿冥王的日子,不如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冥界,我去换他们回来,等他们安全了,你再用玄天极烈刃杀冥王。”
笙箫默有点急了:“千骨,可是如果你到了他的手里,你师父还怎么下得去手?”“可是他说他们被藏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若不去,如何在那黑暗险恶的冥界把他们找出来?何况他还会用地狱之火烧他们!师父,即使我被冥王抓了,你一定下得去手的对不对?事关六界安危,你曾经不止一次教育小骨,要纵观大局,不要因为一个人而使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人丢了性命。”
白子画没有说话,但是他周身的温度骤然间冷了下来,配着身后灰白色的云海更觉得似冰山一般寒彻入骨,他的唇紧抿着,眼眸上似盖了一层寒霜。没有人知道花千骨对他有多重要,可是此时她竟然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劝他,让他无言以对。紫潾走了过来:“尊上、千骨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正好我做了些点心你们尝尝。孟书,你先回房,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说着紫潾上来挽住花千骨,白子画冷冷的说:“我不饿。”“那师兄咱们去研究研究明日攻打冥界的事,走。”说着笙箫默把白子画引到了书房。
白子画恨恨的道:“冥王几次三番要抓小骨,看来他是抓不到她所以用此卑劣的手段。”“师兄,看来他是定要拿千骨来要挟于你了,千骨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这么重情之人,又有那么多人在冥王手上,看样子她是非去不可的。”白子画寒着脸一言不发,此时他的心绪很烦乱,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在冥王的手里,他想阻止花千骨前去冥界,但是似乎又没有立场去阻止。白子画知道光靠劝说是没有用的,他太了解她了。“师兄,”笙箫默只有转换话题:“玄天极烈刃只有一击,不能失败,你有何打算?”白子画想起了他和花千骨曾经在蛮荒对付冥梵仙时的情形,说:“我准备到时见机惹怒冥王,趁他不备之时用极烈刃杀了他,秋彤山庄的仙派和长留弟子们定的是未时进攻冥界,我们巳时之前出发,午时过后应能抵达。”
白子画拿出了地图,用手指着说:“冥兵营在这里,是个空旷地带,可以用天罡捉鬼阵来对冥兵进行合围。我们兵分两路,我已经告知秋彤山庄的仙派从这里攻入,清流带领长留弟子从这边。”笙箫默点了点头:“如此安排甚好。”两人又对排兵布阵商讨了一番。笙箫默凝眉看着那地图,小心翼翼的说:“师兄,我见这地图显示冥界里似乎到处险要重重,这么多山谷岩洞,还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冥界暗道机关,那里除了冥王还有多员冥将,你有没有想过明日你用完术法之后便会变为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会不会被抓住或被困在哪里?”
白子画眸色一黯:“我想到了,冥王死后会因为他体内鬼王之棒的能量变化,冥界应会发生大的震动,地震、忘川河水倒流都是有可能的,最坏的结果是我被困在哪里再也回不来。”想起上次去雪山被雪崩所困,如果没有仙力,即使有不死的神谕在强大的自然之力的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笙箫默目光灼灼:“师兄,你放心,纵然山崩地裂,万一你被困住,我们将冥界掀个个儿也会救你出来!”白子画扯了下唇角,默默走出了书房。
笙箫默看着那个白色的颀长身影走出去,仿佛带走了一室的光华,心里也在叹息:师兄弟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了解他的师兄了,曾经白子画的情绪无波无澜,他从来也不知道曾断情绝欲的师兄感情到底有多么炽烈。其实那正如储在大坝内的水一样,谁也不知它有多大的能量,只看到平静无波,一直到闸门打开的那一刻才真正见识到它辉宏磅礴的气势。正是花千骨打开了白子画那道感情的闸门,而她自己也差点被淹没。可是,想让那被打开闸门的水再恢复平静又谈何容易?他还不知道白子画最终会做何决定,如果花千骨真的落入了冥王手中,师兄又能怎样?他还能按计划出手绞杀冥王么?又或者万一花千骨有个好歹……他想起了多年前妖神一役之后白子画堕仙成魔、六亲不认的情景,目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第一百零一章 何以忘情
另一边,紫潾把花千骨拉进客厅,拿出她做的桃花糕桂花糕等点心,花千骨却是食不知味,心思转着,不知怎么样能既救人又能除去冥王,她突然一抬头:“紫潾姐姐,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利用冥王换人这点,给师父制造机会,把幽若他们救出来的同时消灭冥王!”“千骨,是什么办法?你说说。”“这样,我们一起过去,我坚持先见到幽若他们的面再换人,只要见到他们安全。我就大骂冥王把他惹怒,这样师父就能伺机下手了,就像曾经我们在蛮荒时对付冥梵仙一样。”紫潾犹犹豫豫的说:“方法倒是可行,可是一旦换了人你就会被冥王所控。不行,你不能去!”
花千骨信誓旦旦:“可是我不去,幽若和我爹他们如何救出来?还有,即便我被他控制住,我的哑穴位置特殊,只要他不封上我的嘴我就能骂他,把他骂怒!”“千骨,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你一旦到了冥王手中,生死全由他掌控,尊上还下得去手么?就算尊上先击中冥王,他也不会立时就死,万一再对你下狠手……”花千骨一听低下了头,紫潾满脸担忧:“何况冥王他并非君子,我和他接触这些时日觉得他行事乖张,经常言而无信。现在看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要制住你来要挟尊上,尊上他已将功力全部转化,如若他不管不顾直接强行掳你恐也能轻易得手。”“就是说不管怎样,我都有可能落入他手中是不是?”花千骨把脸深深的埋入了臂弯中:“不行,师父一定不能受要挟,倘若我落入了他手中……”她想起了当初与白子画成婚时在洞房的情景……
她在白子画怀里娇嗔的说:“师父又笑话我,反正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白子画轻声说道:“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经过这些年这些事,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世上我只怕一件事。”“师父也有怕的?”花千骨闻言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着他:“是什么?”白子画目光如水,依旧平淡的语气,缓缓地说:“我怕你离开我。”……
想起了曾经她看到的笙箫默的记忆画面,她的死使白子画疯癫成魔成为堕仙,甚至六亲不认欲滥杀无辜的画面:“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不行,我若死了,师父他不能再这样!”花千骨皱着眉头凝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紫潾的手:“紫潾姐姐,小骨求你一件事情。”……
下午,依然没有阳光,沉重的灰白色暮霭云层似将绝情殿整个包裹了起来。白子画在寝殿打坐入定,花千骨自己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还是无法将真气自如运用到两只手的剑招上。她颓然蹲在了地上,感觉心情无比沉重,地上有一只蓝色的小鸟在蹦蹦跳跳,他们从蛮荒回来后花千骨就发现这只小鸟经常来造访,还总喜欢跟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花千骨猜它是无意中发现这里比深冬中的外界暖和才常来的,还给它起了名字。
她轻声说:“小蓝啊,还是你快活,永远都没有烦心事儿。”那小鸟停了脚步转头看看她,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花千骨继续说:“我的心事只能和你讲了:冥王做了很多坏事,抓了许多仙界弟子,还杀了蒹葭姐姐。他想要毁灭整个六界,如果真的得手了,会天地陷落、万径踪灭。要拯救六界只能除了冥王,师父必须要一击即中。但是,现在他抓了我的朋友们还有我爹,我要去救他们,可冥王目的是要用我为要挟来控制师父。师父一定不能受到要挟,哪怕让我去死!小骨不怕死,唯一怕的是师父无法承受,小骨真的是别无他法了。”小蓝鸟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
这时紫潾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瓶:“千骨,这是你要的忘川河水,你真的想好了么?”花千骨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瓷瓶:“谢谢紫潾姐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曾经想过要用摄魂术,但是我的功力比师父差很多,摄魂术不会奏效,况且若真的消去和我有关的所有记忆,恐怕师父连为何要对付冥王和对付他的方法都会不记得了。”花千骨又从墟鼎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棉氅交给紫潾:“紫潾姐姐,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师叔,让他明日随身装在墟鼎里,现在人间乃是深冬,明日师父用了极烈刃之后会法力尽失变为凡人,恐怕难以抵挡寒冷。”“好的,我会交给默,千骨妹妹,你好自为之吧。”紫潾叹了口气转身飞回了销魂殿。
花千骨手握着那个瓷瓶,泪水无声滑落,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他们才终于走到一起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祝福。她以为他们终于苦尽甘来,拥有了幸福,那不可说不敢说的爱恋终于开出了无悔的娇花,可是到头来却还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花千骨轻声喃喃的道:“忘川河水,忘情忘忧,喝了之后便可以忘记一生的爱恨情仇。师父,对不起,忘了小骨,忘了对小骨的爱,你就不会受任何要挟了,这样即便小骨死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守护六界的长留上仙。”
傍晚,花千骨炒了几个白子画爱吃的菜,用忘川河水做了碗桃花羹,为了掩盖那水特殊的腥味她放了很多糖和桃花瓣,用法术温着放在厨房。花千骨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摆上了菜,特地拿了坛桃花酿出来。“师父,吃饭了。”她探头叫白子画,白子画走了过来入座,花千骨举起琉璃盏:“师父,小骨祝咱们明日马到功成一举歼灭冥王。”两人碰杯,白子画默默饮了一口酒,花千骨也饮了酒:“师父啊,小骨想弹琴助兴,你的流光琴能给小骨弹弹么?”“好啊。”白子画从墟鼎里拿出流光琴递给花千骨,又拿出一张古琴放在自己的面前,花千骨看着那泛着蓝紫色流光溢彩的流光琴感觉恍如隔世。
上次也是在这里,白子画中了卜元鼎的毒,她决定去盗取神器救他,以为就此一别再也不能师慈徒孝的相处了,她借着过生辰的时机给白子画下了迷药。而今次,可能就是与师父的永诀了,她要用忘川河水让师父忘情,手里拨动琴弦,又弹起了那首《谪仙怨》,白子画抚着古琴与之相合,两人各怀心事,一曲《谪仙怨》弹的情丝渺渺,辗转回肠,好似流淌的小溪抚过巨石,蜿蜿蜒蜒,最终汇入了生命的长河。
花千骨开口吟道:
“晴川落日初低,惆怅孤舟解携。
鸟向平芜远近,人随流水东西。
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
独恨长沙谪去,江潭春草萋萋。”
一阵清风袭来,周围的几树桃影扑扑簌簌下起了花瓣雨,更像是滴落人心间的眼泪。
白子画不由自主的想:“又是这首代表分离的诗,小骨今天一直心事重重,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若无其事的吃菜饮酒,暗中仔细观察着她。花千骨把流光琴交还给白子画,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说:“师父,小骨还给你做了桃花羹,我这就给你端来。”转身跑去厨房把那碗桃花羹端了过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师父尝出来异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花千骨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把桃花羹放到了白子画面前,白子画已然注意到她的手有些颤抖,知道桃花羹可能有问题,不像往常那样直接端起来喝,他把桃花羹凑到鼻端闻了闻——那羹汤里带着些许淡淡的腥味。白子画倏然变色,双眸紧盯着花千骨,把她看得无所遁形,花千骨心虚的低下了头。这血腥味并不陌生,白子画回想着,突然间恼怒的把碗往地上用力一掷:“忘川河水?花千骨,你要做什么?”
他恨恨的站起身,拂袖往寝殿走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花千骨大惊,连忙追过去,进了屋她拉住白子画的袖子跪了下去,泣不成声的说:“师父,小骨对不起你,小骨是怕明日万一我被冥王用来要挟,师父不忍心下手才出此下策。”白子画的身子僵住,她竟然为了自己不受要挟想出这种办法,他转过身,把花千骨拉了起来抱入怀中:“小骨,这忘川河水只是对魂魄才有效。”
花千骨抬起泪眼,轻声问:“师父,你爱小骨么?”白子画用手轻抹花千骨脸上的泪痕,反问道:“因何明知故问?”花千骨目中闪着倔强:“师父,你只回答我爱还是不爱。”“爱,用我的所有。”怎能不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用他的生命,用他的所有来爱着她。泪已决堤,花千骨扑进白子画怀里:“师父,有你这句话小骨死而无憾了。”白子画手臂一抖,她提到了死,此时在这种境况下——难道她是抱了死志,想一死了之么?不,不行。他紧紧拥着花千骨,仿佛怕她马上就会消失一般。
花千骨抹了抹眼泪抬头说:“师父,你说过:‘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师父,六界在等着你去救,我要你——放下小骨。”放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我放下了冷傲,放下了固执,放下了世俗,甚至放下了原则,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爱上你,使我成为了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又是你让我尝遍了作为人的一切美好,我感激上苍让我拥有了如此美好的你,如今你却让我放下你!白子画紧紧拥着花千骨,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哑着嗓子说:“小骨,你不要这么残忍,我说过永远不会放弃你。”声音哀伤而低沉,带着些许恳求,泪水已无声滴落。
“不是放弃,是成全,成全你也成全我。现在想来小骨那时错了,竟然幼稚到逼迫你在我和苍生中做选择,真的是大错特错。”她早已理解了他深沉的爱,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六界,更知道了逼他在自己与六界作选择对他会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和折磨。曾经的她简直错得离谱,也许,她最大的错是爱上他,也让他爱上了自己。他本是天上的星辰,是大家的,只有断情绝欲才不会受要挟,但是她却自私的将他拖入了万丈红尘中,使他有了软肋。白子画下颌贴着她的额头:“小骨,你曾经许了永生永世给师父的,不能说话不算。”
“小骨没有说话不算,这只是——以防万一。”她心里轻轻说:“师父,对不起,这永生永世不是师父的,而是小骨的永生永世。”她捧着白子画的脸,用手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师父,小骨也一直深深爱着你,永远不会变。师父,如果明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如果小骨死了,但是小骨的爱会一直陪伴着师父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堕仙疯魔了好么?你答应小骨好不好?”白子画摇着头笃定的说:“没有意外,我不许有任何意外。”“师父,小骨死不足惜,六界众生都是无辜的,你不要为了小骨一人而再轻舍天下好么?”花千骨苦苦哀求:“你答应小骨好不好?求求你答应小骨,就当——是小骨最后的请求。”白子画对于花千骨的恳求从来也没有拒绝过,包括以前放过蒹葭和紫潾,不是不想拒绝而是无法拒绝,不愿拒绝。最后他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好,我答应你。”
花千骨满是泪痕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安心的微笑,如带雨的桃花般妩媚而凄美,她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定定的仔细看着白子画的脸,似乎想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甚至是刻进灵魂中,仿佛即使魂飞魄散她也能永远记住他一般。花千骨轻声呢喃着:“师父,师父,师父……”无休无止,“师父,师父,师父……”无止无休,这是她与他一生的牵绊,一世的承诺,生生世世的魔咒。白子画慢慢的把脸凑近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声声的低唤悉数吞没,这个吻犹如诀别之吻,轻浅而缠绵,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的怜惜与眷恋,和着两人泪水的苦与涩。。。。。。
☆、第一百零二章 重托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千骨渐渐没有了回应,呼吸均匀起来,已然睡着了。白子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走出房门又站在了露风石上。此时,云积得更多了,但是眼前的景致却仿佛更清晰了起来:远处绵延的青山,地上一片片桑田,还有波涛翻滚的东海,这是他与她都热爱着守护着的苍生大地。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流淌而过,是花千骨给他一直以来苍白无奇的生命染上了色彩,使他的心温暖而悸动,他享受着、习惯着甚至是依赖着有她的陪伴。他不在乎千难万难,也不在乎身上的千疮百孔,唯愿能与她永远厮守,难道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成了奢望么?
白子画低头看了看悬在他腰间、被风吹起的洁白宫羽,它明明轻如鸿毛,为何此时感觉到有着千斤的重量?他忽然想起那日霓漫天的话来:“白子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乱伦之恋,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祸端么,就是你们的乱伦之恋有悖天道,这是天谴你知道么?” 白子画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似乎遇到了此生难解的谜题:“白子画不是信命屈服于命运之人,我死不足惜,小骨不能有事,六界也不能有事。若这真的是天谴,那就都报应在我一人身上吧。”
白子画走回寝殿,躺在花千骨的身边静静的拥着她,痴痴的看着她的脸,他不知明日的结果会如何,也不知最后功力尽失的自己能否再回来,只希望这夜长些,再长些,他要好好地看看她。他的小骨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有着与他一样的品性:大爱众生,明大义,善良,勇敢,聪明;也有着他自己所没有却让他着迷的特质:坚韧,能言善辩,娇憨可爱,温婉贤淑……似乎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那时的你是神,你怜悯众生,却独独没有怜悯自己,更没有怜悯师父,以一死换六界太平,却残忍的留下师父独活,生不如死。现在你已不是神之身了,难道你还要再牺牲自己么?忘川河水,那些承诺,师父知道你在想什么。小骨,六界苍生是你在乎的,也是师父要守护的,你难道要再一次用自己去祭奠这六界么?师父曾经问过你,如果师父再中卜元鼎之毒你还会不会去盗神器?师父劝你让师父走,平静的离开,你哭着说你会跟我一起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师父?如果你走了,有神谕的我生无意,死无门,如何熬过这没有你的漫长岁月?”
花千骨坚持明日要与他们同去冥界,白子画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种可能性,花千骨会要求先换人、或者冥王直接到他身边将她抢走,想来想去似乎都是小骨身处危险,会被冥王控制住。“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将你藏到哪里才能将你永远留住?”他突然想起了冥梵仙曾说过的话:“现在,你会不会有一种感觉:把她留住,永远不要离开你,甚至让她融进你的身体里,想要吃了她?!”他似乎突然有点理解了冥梵仙的所作所为,心头一颤,赶紧压下了魔性的念头。
白子画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流连着,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他轻声说:“小骨,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去冒险,就让师父自私这一回。你不用去冥界,放心,师父拼尽一切也一定会把幽若和你爹他们救出来,消灭冥王。”白子画就这样看着她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见花千骨有要醒来的意思,他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白子画把花千骨抱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着她的青丝,给她绾好了发髻,插上她最爱的他亲手雕的那支小鸟树枝的玉簪,又换上了套浅蓝色的衣裙,把五彩宫铃挂在了她的腰间,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