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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伪装者楼春--散尽浮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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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明楼回到上海,深思熟虑给曼春打了个电话,他听到曼春哽咽哭腔,就知道自己大胆的计划没有错。
但放下电话,曼春却迟疑了。
南田课长给她的照片正放在办公桌上,明楼的档案文件翻开了两页,细细记录着他在巴黎去过哪里跟谁接触。
“调查明楼。”南田课长探究似的看着曼春。
曼春接到这个命令时心中是惊讶的,毕竟她怀疑明楼的身份很久了。她总是觉得自从她接触到夜莺,明楼就隐隐约约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
多面伪装最怕的就是逻辑混乱。曼春放下档案,泡了杯龙井,站在窗前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如果明楼是重庆或延安的,那么自己就不能把他暴露出来。但如果明楼是亲日派,为新政府甚至是日本人做事,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身份,最好,还要策反他。但南田下达这个命令,就证明南田怀疑明楼的身份,并且想除掉他。而明楼就在自己钓鱼行动如火如荼、毒蜂撤离上海之时回来,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曼春有一刻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身处迷雾,就像窗外的雨,氤氲了天地,一片萧瑟。
只缘身在此山中,曼春需要一个解释。可是因着自己的钓鱼行动,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跟组织联系了。每次审讯抓来的反日分子,曼春都要小心翼翼的分辨,里面有没有眼镜蛇,有没有夜莺,有没有青瓷。她第一次觉得组织高看她了,她完全应付不了现在这种复杂混乱的局面。
敲门声响起,手下说明先生的在等她。曼春手里一抖,险些打了杯子,她匆匆忙忙从下楼,转弯时感到自己眼角湿了一片。管他明楼是什么身份,他只是自己的师哥。那个从小宠她宠上天,说要娶自己的师哥。
雨不大,但是下的很密,雨水凉浸浸的,洇开眼泪,打在脸上很舒服。曼春觉得,自己苦等这些年,都不算什么。明楼打着伞,在门外微笑着等她。
恍然年少时,他在汪公馆门口等自己时一样,还是那么宠溺关心,目光永远落在她身上,移不开,拿不掉。
明楼见到曼春,却是陌生又心痛。
她现在喜欢深色的衣服,涂着鲜艳的口红,比起小女孩,多了妩媚,但更多的是冷冰冰的屠戮杀气。是他自己,让曼春的双手沾满鲜血,是他自己,逼的曼春从天使坠落地狱。这不仅仅是亏欠二字说得清的。
曼春还跟小时候一样,抱住自己。
“师哥。”
曼春,我回来了。
【五】
【五】
明楼真想一刀一刀剐了王天风。
自从他回来,这一年,曼春变得越来越嗜血,开始疯狂杀人起,他就觉得不对。
眼镜蛇给青蔓下过命令,钓鱼行动也要适可而止,不然真的会伤及自己人,达不到迷惑保护的目的。
当王天风神色淡淡说出毒蔓计划的最后一步是重庆高层要求处决掉汪曼春时,明楼当着他的面摔了杯子。
“我可以死,我兄弟可以死,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逼死我的女人?”
明楼更生气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军统内部单独连了一条线给汪曼春。他甚至不知道,王天风什么时候连上的曼春。
好吧,就算让她进入军统双面伪装。明楼长叹一口气。那为什么王天风要当她的上级?
“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明楼狠狠抓住阿诚的衣领又放下。
“她怎么可以同时对两人负责!”
“对谁负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重庆高层认定她已经投靠了日本人!”王天风狠狠的对明楼说:“是她投靠了日本人我们才会下这样的命令。”
“那不是你给她下的命令让她潜伏的吗!”
“你以为我想看到她倒向日本人吗?!”王天风一怒而起,“她现在已经是个杀人狂了,你看不出来吗?!”
“那也是你们逼的!”
“她原本就在死间计划中,有什么逼不逼的!”
“你狠,明台就算要死,还是死的光明正大,但是曼春却永远背负了汉奸的骂名。”
“骂名?”王天风不屑的笑了,“名声算什么东西?我只在乎死间计划的成败与否,谁管我死后如何!”
“我有时候真是没想透,你把汪曼春安排进死间计划是为了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你完全可以把矛头对住特高课的其他人。”
“汪曼春她那些钓鱼行动不是很好的迷惑住日本人了吗!没有她这层最重要的的伪装,死伤绝对比现如今要惨重的多。”
“王天风你不是人!”
“对,”王天风点点头,“我不是人!汪曼春呢?她成了叛徒她就是人了?!”
汪曼春又一次喝醉了。在汪公馆,自从没有了汪芙蕖,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了。她也就只有醉酒时才会这么安静的思考,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已经数次抗命了,不管是重庆还是延安,她数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个共/党或共/党嫌疑人。
“我给你的任务,就是衷心天皇。”
曼春脑中无数次的回想着王天风给他下达的唯一任务。
他绝对是个疯子。汪曼春毫不怀疑这一点。
但是当王天风把整个死间计划和盘托出时,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同意了,同意带上一个反面角色的面具,活着,然后等待死亡。
但是眼镜蛇给过她希望,他让她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脱掉伪装。
她明明是在等待的,等待启用她的那道命令。当然,在潜伏期间,她也牢牢记着毒蜂的话,一定要让日本人相信自己是真的忠心于天皇。
半年过去了。
可是现在呢,两边突然都断了联系,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大约他们都放弃自己这枚棋子了。因为有时候她自己都以为,她不过是日本人的一杆枪。面具带久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下来的。而且当她知道自己叔父是被何人所杀后,她就更加怀疑了。
当然,毒蜂和眼镜蛇也绝对不会想到,南田洋子给汪曼春留了多大一个礼物。
在隔绝期的任何一场变故,都有可能改变整个计划。
汪曼春有心痛病,南田派人给她检查过,是从小时候就带来的。而且,她会有幻听出现,都是枪声。
南田洋子想着,就算没有这个身份,也要给她加上这个身份。这个念头,从原田熊二被刺杀后,就更加坚定了。
“你是日本人,你的母亲叫原田左善,是特高课曾经一名极其优秀的特务。”
“你母亲不是难产而死,是在你很小的时候,抗日分子杀了她。”
“你的舅父就是原田熊二,你自己调查你清楚,是军统的人动的手。”
“你本来就是日本人,难道你不应该为你的母亲,你的舅舅报仇吗?”
汪曼春静静的看着红酒。特别像血,但清澈的多。
原田左善这个名字,就像是魔咒。
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她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混乱了。
汪曼春突然觉得自己一生都浑浑噩噩过去了。说是伪装,干的却是杀人的生意。说是报仇,却在暗中保护着抗日的英雄们。
谁都不要相信。
但我想自私一点,我只相信明楼。
师哥,你是谁。
你是眼镜蛇吗?
我多希望你就是,却又多不希望你是。
我到底应该做什么,是作为伪装者,坚持革命,还是作为一个日本遗孤,回来报仇。
我到底是谁?
【六】
“毒蔓,恭喜你。”王天风嘴角带血,但仍旧冷冷笑着看汪曼春。
76号审讯室里,永远不缺血液,有些是凝结的暗沉的,但总会有一层一层新鲜的血液滴落下来,覆盖了旧的血渍。
电灯洒下的光足够照亮整个审讯室,即便角落中仍是那么阴暗,刑具仍是那么冰冷。气氛冰冷到极点,汪曼春在王天风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和信任。
但王天风在汪曼春的眼睛里,看到只有犹疑。
“我不相信曼春会真的变成日本人的走狗,她什么性子我清楚。”
他心一横,不过又是一场赌注罢了。既然明楼相信汪曼春,好啊,赌啊,这次看看,汪曼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审讯室里十分安静,汪曼春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像是在挣脱,渴望着什么。王天风看着自己的眼睛,犹如烙铁一般,将她的灵魂拉回了现实。
“我一直在等你。”汪曼春压低了声音。
“我以为,你放弃我了。你们都放弃我了。”
王天风再一次审视着这个年轻的姑娘。浓艳的妆容上,仍有杀人的影子。
难道重庆的判断是错误的?
“你的行为,的确足以让我放弃你。”
“我要怎么证明?”
汪曼春甚至疑惑这句轻飘飘的话是否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诧异的看到看到王天风笑了。
明楼,你赌赢了。她没变,只是伪装的太好了。
“死间计划。”
汪曼春疲惫的坐到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她真的要崩溃了。王天风下达这个指令,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毒蜂。
可笑之至。
“这个计划,不就是让我彻彻底底变成日本人吗?让我杀人,让我变成恶魔,那根放弃我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说放弃我,让我心灰意冷,真心实意投靠日本人!”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掌握了太多秘密,你不能简单的变成日本人。”
汪曼春愣住了。
自诩聪明的她,在王天风面前,仿佛就是一个傻子。她完全不知道,在王天风眼里,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你是死间计划中最可有可无,也最重要的一环。只有你在恰当的时机死去,这个计划才能真正成功。”
“不让我死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在合适的契机死?”
为了第三战区,为了除掉藤田,毒蜂真的好手笔。
“我来就是给你下命令的。”王天风眯了眯眼睛,“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你都不能转告任何人,是我私自给你下达的任务。”
“是。”汪曼春心中突然感到了不安。
王天风悄声细语布置了下去。
汪曼春只是觉得他在耍她。
她不能这样做。
但是好像除了听王天风的话,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眼镜蛇呢?眼镜蛇会怎么办呢?
汪曼春终究还是抱有希望的。她再一次暗地向组织发了密电。
死间计划执行。眼镜蛇。
汪曼春瘫倒在沙发上,她期盼已久的回电,告诉了她许多。
这个眼镜蛇,是个双面间谍。
组织已经放弃她了。
当然,那不能叫放弃,适时的死去,叫做牺牲。哪怕只是往池塘中投一粒石子,都能掀起波澜,更何况自己能掀起惊涛骇浪。
眼镜蛇,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或许也不重要了。
“把王天风带到我办公室。命令行动组随时待命。”
明楼又一次在沙发上累到睡着了,他又一次做了噩梦。
梦中,曼春被自己开枪杀死,她曾经明亮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心,死不瞑目。
影像重合,仿佛又是少时的曼春,低三下四的在明公馆门口,一声声唤着“明镜姐”,是那么卑微,那么无助。眼怔怔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闭。耳畔好像又想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那日自己跪在祠堂,曼春跪在雨中一般。
“师哥……”
“曼春!”
明楼猛地一下醒来,头又止不住的疼。
“大哥,又做噩梦了?”阿诚在一旁刚刚收完密电,见状急忙找来药瓶。
“没事。”明楼吃了药,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敢回想梦境。
“怎么样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
明楼不再说话。
又是个阴天,跟那一日一样,恐怕就要下雨了。
他突然想去给曼春送伞。去做那件数年前就该做的事。
“曼春,这次有我给你打伞,不会再淋雨了。走,送你回家。”
【七】
汪曼春又穿上了米色的旗袍,尽管仍是浓妆,但还是拾起了当年些许温柔。
明楼在汪公馆的这个夜里,不知道开了多少瓶红酒。
汪曼春一直在陪着他,听着他一遍一遍诉说众叛亲离,自己也感到无奈与心痛。
“我一直认为,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信任的人杀死。”
“师哥,你不能喝了。”曼春看他又一次倒满酒杯,急着上前制止。
“曼春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闭眼,因为我一闭眼就会看见自己的尸体,躺在那个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张记忆中模糊的脸,应该就是明台。”
汪曼春心中震动,但仍是温柔的走向前去安抚他。
明台,毒蝎。
她早就该知道的,死间计划到这一步,她想保明台,一方面出于军统的身份,一方面出于对明楼的心疼。
但是明楼这般,是否恰恰证实了他效忠新政府甚至效忠日本人的身份?
“我还能信谁?我谁都不能相信。”
汪曼春只觉现在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师哥,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不管你是谁,我都希望可以陪伴着你。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
“你不会吗?”
“绝不会。”这是心底的声音,从年少无知道如今身处乱世,从未改变。
我不希望日本人介入进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为你撇清关系。
你如果跟我一样是抗日者,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可我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你真的是日本的人。
“关于明台,你该杀就杀。”
明楼颇有醉意的说出这句话,曼春心中却极不是滋味。
是不是眼睛蛇也对别人说过,关于汪曼春,你该杀就杀。
明台若死,那是牺牲。汪曼春若死,那是死有余辜。
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熟悉的暗红色,在幽暗的灯光下,如血一般,却又澄澈晶莹。她不敢去看明楼灼热的目光,一杯一杯灌下。她本是喝惯了红酒的,但不知为何,今日就那么醉了,醉的莫名其妙,醉的理所应当。
“师哥……”汪曼春隐约听到酒杯摔碎的声音,她只觉软软倒在明楼身上,头昏昏沉沉的。但那里仍有一种熟悉的气场包裹着自己,一如幼时。
“曼春。”明楼看着她痛苦又落寞的眼神,忍不住揽住她,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个需要自己守护的小女孩,而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汪处长。
明楼仅仅抱着汪曼春,久久无话。他们二人都清楚,这一个看似平静的夜晚过后,杀戮的大幕马上就要拉开。第一个中枪的,就是汪曼春。
第二天清晨,汪曼春醒来发觉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呼唤明楼无应,她才知道,明楼应是走了。
曼春有些后悔了。她不应该喝醉的,她还没能再好好看明楼几眼。下一次相见,或许就是执枪相对了。
孤狼曾经怀疑明楼是共/产/党。
曼春自我心理安慰着。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清楚,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
但如果明楼是日本的人,至少在明面上,自己还是在保护他的吧。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
好,真好,不论如何,你都该明白我的心意。
“曼春,不吃早饭就走吗?”
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曼春险些流出眼泪。他一直都在。
“师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在明楼面前,汪曼春希望能一直笑靥如花。
“你喝醉了,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这里呢。”明楼关心的看着曼春,曼春心中既是感动,又是不舍,更是贪恋。
汪曼春从小到大期待的不过就是这般,平和温馨,相知相守。有师哥在,她才感到安心。
明楼端着早饭,也是不舍的看着曼春。“吃点吧,吃完我们一起去上班。”
“嗯。”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汪曼春进了刑讯室,听到梁仲春带走了明台时,仍是又怕又恨。那个王天风,难不成真的杀死了明台?这下好了,该如何跟师哥交代。
看着梁仲春小人得志的样子,汪曼春慌了神。王天风死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他到底要怎样只说做事要分轻重。
明台,明台不可以死,他可是毒蝎。
是特高课的命令,那个藤田是故意要陷自己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什么放下明台这件事,什么侦听第三战区电台,她努力了这么久,不过是想保住明台,想接到更清楚的指令。
师哥怎么办,他会怎么想?
到底是谁做事分不清轻重,王天风啊王天风,你这是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八】番外【这是曼春的碎碎念(?)】【其实这是表白】
日军在第三战区大败。藤田收到的是假情报。汪曼春还没回过神来,高木就已经带人将她抓了起来。
梁仲春说自己偏激固执,是个在悬崖边还要往下跳的疯子。
这时候汪曼春才忽然想起,毒蜂说自己慢慢就会知道怎么做。
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明楼终有一天会置自己于死地?
不会的,她可以死,但是唯独,不可以是明楼把她杀死。
对明楼的爱已经融入骨血,明楼就是她的信仰。
她可以伪装,她有一腔报国热血,她知道她应该忠于眼镜蛇,她知道自己是最特殊的中/共/党/员。
但是她可以为明楼放下一切,她甚至可以为了保护明楼,接了毒蜂这个上线。
为什么毒蜂一直都对明楼的身份闭口不言。
他是知道终有一天明楼会杀死她吗?
明楼呢?
那是她的师哥啊。
谁都不能相信,但是我就只任性一次相信你。
但最终是你设了圈套要杀死我?
还有日本人,特高课可真是跟你明楼沆瀣一气啊!
“日本人把我当狗一样使唤,什么脏事都让我来做。现在呢,他们在战场上吃了败仗,需要有人替他们挡枪了,他们就把一切归咎于我?”汪曼春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明楼呢?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替我说句话?”曼春仍旧保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明长官现在可顾不上替你来收拾烂摊子。”
曼春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这句话什么意思?
师哥,师哥这么快脱开了身?为什么?为什么留她自己在狱中?如果他是眼镜蛇,他不应该来救自己吗?这么说他只是新政府的人?他难道,难道一直在演戏?
“我知道,我做了一件蠢事。”我相信了一个,我最不应该相信的人。
是他,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利用我。
你等着瞧,你们等着瞧,我绝对不会就这样默默的死掉。
明楼,哪怕是为了让我在恰当的时机死去,我也不会就这般束手就擒。
谁都可以杀死我,唯独你不可以。
因为我爱你。
因为你或许曾经爱过我。
因为我拼尽一切想要保护你。
因为你为了自己和你的家人而出卖我。
明楼,我是汪曼春。
我是□□地下党的青蔓,我是军统的毒蔓。
当然这些都不要紧。
你别忘了,我可是76号最心狠手辣的人,我是原田左善的女儿,我有日本的血统。
你就等着,看我如何在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的同时,了结了咱们的恩怨。
是你逼我的。
明楼从藤田的办公室出来,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不能停止,疯子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搭上他最爱的人的性命,同时,就是搭上了自己的命。
好在明台好转,阿诚和大姐还在自己身边。
或许他还有机会,可以找一个契机救出汪曼春。
死间计划已经牵扯了太多的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能忍受自己安好,看着战友一个个死去。
一切都不过是掩护毒蛇罢了。但那要损上多少条性命。明楼甚至觉得自己终会折寿的。
一定要救出曼春,一定有办法。
曼春,等着我。
【人物内心os】
有一日曼春突然发现自己变了,或许是受日本人的影响,或许是工作使然,当她越来越熟悉枪和子弹时,她就会越喜欢开枪的快感。枪是冰冷的,它没有热血没有感情,就只有子弹射出去的清脆的响声。
曼春觉得那声音清脆。
枪声对她,有天生的吸引力。
至少她认为她抓去杀死的人,除了组织要求必须死的人,都是些平淡如草芥的替死鬼。
当她意识到人命的卑微时,她已经是一个杀人女魔头了。
她觉得和她明楼一样,效忠权力。
米白色浅玉色的旗袍都被她压在箱底,现在她不是穿黑色深灰色的制服,就是深紫深红色的旗袍。她以前,从来不会涂那么鲜艳的口红的。
她更艳美了,但她不再是当年的汪曼春了。她已经可以开口骂明镜,可以随手掏出枪来瞄准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了探寻明楼的身份而派特务。
从明楼离他而去的那个夜晚开始,曼春就离不开红酒了,她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会恍恍惚惚,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到底是为日本人做事,还是为延安做事,还是为重庆做事。她收到的夜莺的回复,永远是潜伏,顺其自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自己的上线是谁。自从叔父死去,南田洋子告知自己的身世,曼春就感觉这世界变了,她所信任的,不论是延安还是重庆,哪怕算上日本,都没能保住亲人的命。相反,她天生的敏感和怀疑让她对任何一方都充满了敌意。
曼春甚至感觉,自己真真正正成了日本的人。
因为她知道,南田洋子是信任她的,南田洋子在她做得好时会鼓励,做错事时会惩罚,南田课长是那么真实,而那眼镜蛇,那夜莺,那青瓷,更像是自己脑中虚幻出的。
而她不能反驳的,她仍然还是那么爱明楼。
汪曼春一生的死穴,都在于明楼。因明楼而喜,因明楼而悲,为明楼抛下一切,不假思索毫无理由的相信。只有跟她在一起,自己才有片刻安心。汪曼春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把枪。
汪曼春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明楼,她特别害怕明楼看到她处决犯人的样子,那是嗜血的女魔头,不是明楼的汪曼春。
而明楼,也正是心疼,是自己把曼春逼得心机重重心狠手辣,甚至,黑白不分。
他太后悔,答应疯子的死间计划,不仅赔上自己的兄弟,还有完全本无关系的曼春。他知道曼春作为最最危险的一个伪装,本就不易,如今让她彻底黑化,明楼如何狠得下心。他甚至一闭眼,都能想到小时候的汪曼春,蹦蹦跳跳跟在自己身后,一遍遍唤着“师哥”。那声音甜到心底。
“曼春,这辈子,我只能相信你了。”明楼这般说,心却在刺痛。自己相信她,却也是在伤害她。
死间计划,无非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对于汪曼春,那是不疯魔,不成活。可是明楼怎么忍心让汪曼春去执行这个计划?明楼怎么忍心曼春死?
每次曼春认真的看着明楼,说自己要保护他,自己相信他时,明楼心中愧疚多于感动,几次他想脱口而出自己就是眼镜蛇,但他不能。
每个人都在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身份多了,披上数层皮囊,谁又分得清哪个是真心实意,哪个是逢场作戏?
明楼希望,自己对曼春,永远是真情实意。可事实上,他和她,都在欺骗对方。
他多想站在太阳下告诉曼春,自己就是在她背后默默保护她的人。他多想正大光明的喊出,他对她的心,永远都没变过。
【九】
月光随着凄冷的风渗进牢狱中,曼春坐在铁床上靠着墙沉思。她只穿了一见衬衫,寒夜冰冷,她的心更是冰冷。
不知道是恨还是悔,曼春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她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最后一个人。
刀片在指尖摩挲,捏久了都有了些许温度。
“所以你可以不相信我怀疑我,甚至调查我,可是我对你,是永远信任的。”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什么都能舍弃。”
高木安排的守卫全然不顾汪曼春的举动,她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整个夜色就染上了杀戮的血腥气。
“大哥!出事了!”阿诚猛地推开门,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明楼。
“出什么事了?”
“汪曼春越狱了!”
明楼彻底惊住了。
他太小看曼春了,他放松了对她的警惕,他忘记了多年来汪曼春的手段和能力。
他也太小看王天风了,这个疯子,临死前到底留了什么命令。
他明明是让王天风无论如何保下汪曼春的。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做到的?”
一切都完了,就算他想救汪曼春,单凭越狱一宗罪她也永远不可能被宽恕了。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晚上好啊师哥。”
汪曼春的声音那么冰冷,寒到人心底。
“我还真没有想到,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汪曼春眼中含泪,但语气仍是坚忍。
“你想怎么样?”明楼只觉汪曼春现在迷雾重重,他心中冒出巨大的不安。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明楼大脑中近乎一片空白,他有预感,汪曼春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这不仅仅会害死她自己,而且不知道会给死间计划带来怎样的变动。
一切都在状况外,明楼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曼春,投降吧,你无处可逃。”你在狱中,或许我还可以保你,可是你越狱,就意味着跟日本为敌,这让我陷于两难,我该如何视你。
“逃?谁说我要逃了?”汪曼春此时心中只有不屑和嘲笑,她的师哥这个时候还在摆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做给谁看?我汪曼春已经对明镜投降过一次了,但是换来了什么呢?反正我汪曼春已经是死人了,不过是带几个人下去陪我罢了。
王天风不要那名声,我也可以不要,反正我是被放弃的人,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在上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账还没算清,别急着走。我不需要跟你谈条件,我只要结果。
汪曼春狠狠的扣上电话。
明楼无奈的放下电话。
停止一切行动。眼镜蛇。
这条密电发了七次。
明楼应该清楚的,汪曼春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收电报。但是他仍旧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她是青蔓,那个仍旧爱国的青蔓,眼镜蛇的命令,她不应该违抗。
但她也是军统的毒蔓。
这个时候,汪曼春正在向梁仲春家走去,她在回想,高木跟自己做的交易。在死前还可以利用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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