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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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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被师傅杀了么?
  又怎地会出现在此?
  思忖间他笑意见深,森然笃定地又开了口,“在杀了秦时欢之前,我可不愿意顶着与他相同的脸。”
  惊怒在我心底猛然窜起,便听嘲讽孱弱地开了口。
  “明老七?原来就是你。”嘲讽握住了当胸而透的窄剑,微微仰起了头,即便如此境地,她依旧自持着一身的庄重亲和,叹息般轻轻而道,“如果是你,以魔族之身行浮生复活之术,猰貐如此嗜杀丧失心智也不足为奇了。死在你的手里,真是有些不甘心地怕自己也会变成这般模样呐。”
  “嘲风大人放心,神之九子,魂归其位,浮生自然不会让大人太过难堪的。”明老七阴阴一笑,缓缓抽出窄剑,随着他窄剑的动作,嘲风的身体里有着什么东西被抽离出来。
  那是一头扭曲挣扎的魂兽,嘲讽随着这动作痛苦地轻颤着,压抑不住地低吟出声。
  “嘲风大人!”
  姬明夜呜咽嘶叫,正要再度出手,就听嘲讽忍着痛楚道,“明夜,不要伤心,也不要复仇。自从被命名为嘲风那一日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了。只是好容易再见到你,相处之时却如此之短,总叫我心生遗憾……嗯……唔……”
  明老七窄剑到底,抽离而出的是一方狮首龙身的四肢魂兽,前肢肩胛生出一对羽翼,庄严而高贵的身体地安静蹲在了明老七身边,垩白的眼里一片呆滞,好似里并没有它自己的意识。
  再无剑体支撑的嘲讽身体一落而下,我身形一动,稳稳接住了她,姬明夜也瞬时落到了身旁,紧紧握住了嘲讽的手,涕泪肆意的少年颜上满是愤恨难过。
  嘲讽看了看姬明夜,随后却是将视线落在了我的眼眸里,另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抚在我的脸上,用尽力气般地勾起了一抹歉意的笑,“好像……一见面,就变成了离别……又没有做到……守……护……你……啊……”
  嘲讽断续而细弱的话语像是撕开了我记忆里深处的某些东西,但是随着她抚在我脸上的手落下,这些蠢蠢欲出的东西便又迅速褪却深埋了下去,为之替代的是巨大的悲伤翻涌起来,眼泪忍不住地滑落下来。
  “战神,杀了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所有的意识里就只想着明老七去死,怎么死都好,只要去死就行!
  “我便是流血至死,也要杀了他啊!”怕战神顾忌着不出手,我嘶吼着叫了出来,悲伤的力量已经压过了骤起的巨大疼痛。战神扑向了明老七,一身妖魅似血,烫得人头万般发苦。
  战神的动作快得灵机之眼也难以为见,明老七接的不慌不忙,我几乎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狞笑的眼眸。周身的疼痛愈来愈烈,眼前亦愈来愈模糊,恍惚间我听得明老七一声嬉笑,急跃开了身形,落在被抽离而出的嘲风魂兽身上,长啸而道,“今日迎接嘲风大人魂归是喜,浮生不欲多为纠缠,这就谢过战神大人的相助了,哈哈哈哈……”
  “不要放过他,战神!”我惶急之下再度吼叫出来,周身血气顿时爆裂而来,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卷一贪字卷之第三十六章:重生

  周身不再疼痛,一片沁润的温凉里,身子轻浮的如同深海里的一滴水珠,盈来荡去地随意变幻着……眼前的画面扭曲着又恢复了平静,一些奇怪的水蓝透明头颅亲近着我,蹭着我的颈项,亲昵的像是我们同生了一个身体……有着骨子里的血脉亲近……
  我自然地伸出手,去拥抱它们,感受着这份温暖的相顾相生……无忧无虑的嬉戏中,画面陡然暗了下来,血液顺着头颅们的六识七孔冉冉流了下来,粘稠地沾满了我一身,怀中环顾的头颅变了颜色,一张嘲风的脸变化了出来……我惊颤地抱着她,周身不停地发着抖……她动着唇,说着什么,我却一点也听不清……她脸上的那份略含歉意的笑容犹在……
  “抱歉啊……”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醒了?”
  是师傅的声音。
  他的手握着我搭在被子外的右手,温凉的灵机缓缓从他的指尖渡了过来。
  我睁开了眼,想要去看他,轻微的动辄都让身体发出轻裂的疼痛。
  我还是看见了他,忍着剧烈的疼痛。
  眉目里平静淡然,认真地看着我。
  “嘲讽呢?”一问出声,心底升起的巨大悲伤几乎就淹没了我。
  “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眼角一涩,几乎又要滚下泪来。
  “阿宁。”秦时欢握着我的手轻轻用了用力,“你需要安静下来。战神……”
  “她怎么了?”我紧张起来,皱着眉,忍不住地反攥紧了他的手。
  “她过度使用了灵机,你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行走了……”秦时欢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是担心还是厌恶,我一时没有分得清明。
  听到战神没事,我轻吁了口气,完全没有顾虑到自己不能行走这件事,更想知道的是明老七到底有没有死。压着油然而生的怒意,我咬着牙问了出来,“那明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杀了他么,又怎么会出现在嘲风身边,杀了……”
  “明老七,实际上是魔族的解浮生,至于他为什么会有与我一般无二的脸,我也无从解释。魔族一脉,自困兽之战后就鲜少入世,一旦出现必然就会出现极大的变故。那日,我让你先走,就是打算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追踪而去,发现他欲蛊惑左右战神的记忆,故而才下定决心杀了他。他的确很强大,我也是拼着受伤才将他彻底寂灭杀死,但显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趁机一直在旁伺机而待。嘲风回到邺城几乎无人可知,他复活猰貐,利用猰貐食人之性,恐怕意在引嘲风出手罢。”秦时欢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放佛陷入了某种令他不解的麻烦里,“至于为什么他要对嘲风出手,我也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或许……”
  他抬眉看着我,复杂的眸光隐在阴影里,明暗如许,“或许,是和你有关。但我对于你的身世就是只有感觉到你奇怪的复生之力,以及在冷寂渊不知呆了多少年。我守护着你,只是不想你被其它人利用。”
  “所以,其实对你来讲,我一点也不重要,对么?”我觉得我的声音很冷,冷得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有这么一天,我会以这种语气和师傅说话。
  “并不尽然。”他忽地笑了,笑得温和极了,眼眉里一化所有的淡然冷漠,温顾的宠溺迅速蔓延开来,“你是我的徒弟,自来都是。”
  我看着他,享受着着久别的温顾感觉,心底一下子豁然了。
  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就发现腿部的确是如师傅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感觉和力量。显然师傅发觉了我的异样,微微欠了身,将我半抱着倚在了床头。
  自从出了冷寂渊,就再没有这般的亲近过。
  秦时欢要离身的时候,我拽住了他的衣袖,仰起脸,酸涩笑道,“如果只是师傅,那么师傅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待我,永远这样的护着我,顾着我?”
  奇怪的沉默里,他良久也未说话,眼眸温柔地落到了我拽着他衣袖的手上,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怎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舍不得师傅?你总会长大,总会有自己的世界,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令你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心意的人。那个时候,你便会觉得,师傅,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会!”我又攥得紧了些,放佛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气,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了下来,“师傅……师傅,永远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懂得放手,不然,你会失去的更多。”他抬起了手,拂过我眼角的泪,温顾的声音里有着怜惜的意味,“不过,你不会失去我。我是你的师傅,永远都是。”
  “师傅……”我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放佛一次性要哭个痛快般,大声而竭力地迸发了所有的委屈。
  他轻轻抚着我的发,自然地的温柔满意出来,填补了我心底因豁然而产生的所有空洞。
  “好了,哭一阵子也就好了,师傅再也不会委屈你了。”他宽慰的话语又是惹得我心头一阵委屈泛滥,听得我大声又哭,他无奈地笑道,“再哭下去,小脸可就花了,一点都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可就没人要你了。”
  我一下子笑出声来,稍微离开了他的怀抱,抹着眼泪睨着他嗔怪道,“别人不要,师傅要么?”
  “要要要!这么好的徒弟,我不要,岂不是便宜了旁人?”他也随着我打趣道,一脸的宠溺温顾。
  “说好的,可不准反悔?”我愈发地得寸进尺,也知晓我和师傅的关系,只会是在师徒的关系之下了,再不会有别的存在了。一笑之下,眼泪便又忍不住了,心底到底是又泛起了酸涩。
  “绝不反悔。”他亦温和地挽起了唇角,纵容着我的小脾气。
  一时相视而笑,心底彻底坦然下来,这便觉得有着一道目光传了过来,冷然而又有着一丝抵触的意味。我偏过头去,就见床帏纱幔之外,朦胧隐现的身形赫然是一身红衣的嘲风。
  “嘲风?”我一把掀开了床帏纱幔,紧紧地盯着她,就感觉师傅轻按住了我的肩头。
  “阿宁,我先出去了。”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秦时欢言语里隐忍着一丝恼意,面对着嘲风的身形也似乎有些警惕防备之意。
  我拽住了师傅的手,疑问地看着他,还未得回应,就见嘲风的眼眸一转,落在我拽住秦时欢的手上,瞳孔紧锐一缩,身子愈发地绷紧了。
  “阿宁,她会解释给你的。”秦时欢回过了头,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我只好依言地松了开去,看着他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嘲讽身边,以一种极为护短的语气道,“这是最后一次。”
  嘲风却没有看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眼眸深邃得令我心底生出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她这般反应像极了战神。
  师傅很快地走了出去,嘲风静立的身形忽地疾步走了过来,就那般毫无预兆地将我抱住了。力道之盛,几乎是钳固进了她的怀中,压得我肩骨发疼。
  这种拥抱的感觉让我很是觉得熟悉,下意识地开了口。
  “战神?”
  一语出声,嘲风抱着我的力气就更紧了一些,我更加确定了这种感觉,再度尝试地叫了她,“战……神?”
  “就让我再抱你一会,就一会儿。”
  果然是战神的声音,细弱的带着隐忍的哭腔,脆弱的让我忍不住环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面对这样的战神,所有的疑问都如鲠在喉,上不去也下不来,令我难受极了。
  “我到底……还是,伤了你……”
  战神松开了我,身形一退,就要远离,我一把攥紧了她的长袖,立时被力道带的往前一倾,眼瞧了就要跌出床外,战神一个矮身稳稳地接住了我,乌墨的眼里满是紧张。
  “呵,”我感激一笑,满是宽慰之意道,“你看你,总是如此紧张我,又怎会伤我?是我要你杀了明老七的,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事也算在自己头上呢?你这般反应,难道反是要我自己更愧疚些么?”
  “不!”她眼眸里的紧张迅速褪却,满是愧疚地摇了摇头,“嘲风要杀猰貐之时,我是动用了灵机阻挡了她那一箭,还……”
  我疑问地蹙了蹙眉,她慎重的表情让我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使我崩溃。
  “还封固了嘲风的灵机……”
  我心头一怔惊凉,看着这张属于嘲风的脸,心头里揪成了一条细细的弦,随时可以崩断了弦,迸出一头浑身沁血伤口不断的疯兽来。
  “所以……她……才会……被……”我的声音轻颤着,愤然如同细小的芽胚,一点一点地不可遏制地生长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战神封固了嘲风,才导致了明老七如此轻易地杀了嘲风!
  战神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扶着我的手慢慢退离,放佛怕碰我一般,眼底里满是怕我厌恶她地往后瑟缩着。我追着她不放,触及她这样的眼神,心头里一时闪过万般思绪,更多的就是从无往书院起她就一直拼尽了能力来护着我。
  我反攥紧了她的手,不想让她逃离。压住了所有的情绪,我冷然开了口,“为什么你会在嘲讽的身体里?”
  “我……”战神身子一僵,垂下眼眸,满是闪躲。
  “还是为了我,对不对?”我看着她猛然抬头,眼眸里既是惊怔,又有着隐约的被理解的欢喜。心底一叹,我低头摩挲着那属于嘲风的纤长五指,万般轻柔无奈地叫了一声,“战神……”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抬起头,看着以嘲风身体存在的战神,想要有序地说出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觉得说不顺了。
  “那就不要说了,我很抱歉,很抱歉这样的让你疼痛。不过,以后,不会了……不会了。”战神摇着头,惶急地表明着。
  “不。”我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安抚着她不定的情绪,“这不是你的错,是明老七算计了我们。他了解你,了解你即便知晓猰貐是食人兽,也会护着它。因为它是你的坐骑,即便要被处死,也该由你自己动手。嘲风并不弱,你若不如此行事,肯定拦不下她。一切都是明老七算得太准,不关你的事。”
  “你……不论怎么样,我出了手,伤了你。”战神反握住了我抚在她脸颊上的手,紧张地力道之下,我知晓她犹自不能放过自己。
  “可是你在弥补了,不是么?”我抿唇笑了笑,想着她做出的一切,愈发地心疼着她,“你不惜封禁了自己的魂骨之力,仅仅只因为我表现了对嘲风的亲近感,就依附在她身上保存了她的一切,灵机以及记忆……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在嘲风的记忆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怎么会……知晓这一切?”战神讶异极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忘了告诉你,我有着洞悉与我有关的事情的能力,只是出了冷寂渊,这种能力在狐狸面具下面被隔绝了。你摘下了我的面具时,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今天面对着你,这种感觉不知怎么就回来了。”我扬了扬眉,故作无辜道,“所以,你的想法,包括你想利用嘲风这具身体的能力来在封禁自己之后保护我,我都是知晓的。”
  “那你……还知晓些什么?”战神忽地撒开了我的手,一脸局促地站起身来,背对了我走到了桌前,肃立的背影有着不自然的僵化。
  我忍着笑意地看着她这般形举,心底浮起的是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个时候,她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枯骨,有着尊贵的气质,无可比拟的自信。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般小心翼翼,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我来行动呢?
  “战神,”深吸了口气,对于战神的想法或多或少地让我心底怦然紧张。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战神的身体彻底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微微垂敛的睫毛轻轻颤着,像一只细碎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极力地压抑着里面美好的存在。
  “喜欢上有着自己身体的你,一定很可笑吧?”扑闪的蝴蝶之翼平静了下来,自嘲使她勾起了唇角,嗔笑的语气里,她眼眸映着我的倒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又是以一副别人的身体,来喜欢着我自己,看上去,就更可笑了,不是么?”
  “一点也不可笑。”战神的左手按在我肩上,我顺着她的右手指尖抬起了下颚,笑意盈盈地仰头看着她,如实地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总有些什么地方是让人觉得在意,比如你的温柔,你的温顾,甚至是你在某些方面的霸道强势,如果有人喜欢你,这些都是让人喜欢的。所以,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大概,是看到你决定放弃一切,主动要求锁魂灯封禁的时候罢。你的选择让人心疼,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决定了保护你。或许一开始我告诉自己是为了保护我的身体,但是我发觉,这种想法逐渐偏离了,我甚至希望这副身体就是你的,而我,也应该有着一副完整的身体,来面对你,拥抱你。”她的拇指有着浅浅的温度,轻抚着我的唇瓣,身子也跟着欺近而来,眸光滟涟着一种令我呼吸为之一窒的魅惑。
  我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这种令我颤栗的举动,眸光一顿,我发现了她左眼角下一颗细微的黑痣,说不清的什么感觉促使我抚上了它,“很漂亮。”
  “那你喜欢么?”战神促狭一笑。
  我一时回过神来,横了她一眼,反衬道,“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所以你喜欢我眼下的这副嘲风的身体?”战神眼眸一垂,有着避开的意味。
  “大概罢。”我故意顿了一顿,便见战神凛然抬头,直直地盯着我,那种自然而然地强势感觉顺势铺就了下来。
  “不过,我更喜欢那个不顾一切也要保护我的……你。”满意她这种反应,我决定不再折腾她,笑抿着唇看着战神眼底的惊诧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欣喜。
  “真的是我?”战神捧着我的脸,不断地重复着,乌墨的眸底紧紧锁着我的眼,丝毫也不放过我眼底的任何变化。
  “就像你喜欢的是我一样,我也以一样的心情面对着你。不论你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你都是你。”我伸手揽住了她,将下颚搁在她的肩窝里,感受着这份特殊的温暖。
  喜欢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师傅突如其来的温顾,在经历了和战神的相处后,在我知晓战神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保护着我时,让我彻底明白了这种我一直以来眷恋不肯放手的温顾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对于战神的感觉是突如其来的,也放佛是再为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护着我,从一开始。
  虽然很多时候强势的令人无可适从,但是她对我的关心和在意是真实的。相处的时间是如此之短,可是我是如此地相信着她,依赖着她。会因为她的一些小动作紧张和心跳,会期待着她的一些反应和言语,在她不时的孩子气面前会想要纵容着她。
  我享受着这份感觉。
  同时,也想印证所谓的喜欢,是否是师傅口中讲的那般,不止是温顾,而是全心全意地想要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也想得到那个人的一切的平等感觉。
  这对战神来讲,或许并不算公平,但是我想要去尝试。
  至少这个人是战神,不是其他人。
  师傅,永远会是师傅。
  战神,永远会是战神。
  他们,是不同的。

  卷一贪字卷之第三十七章:地利苑

  “你要试试么?”勺子动了动碗里的粥,偏了偏头,笑看着撑着下颚一直看着我的战神,眼眸不自觉地又滑向了她的左眼角底。
  嘲风的身体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齐平刘海下的眼眉却是无比的庄重,即便着了战神习惯的一身红衣,也让这份庄重更加沉淀束礼,衬以无比的尊贵王者气质,不说话间便有着坐拥天下的雍容。
  我偏巧了就最喜欢了她左眼角下的那一点微痣,那总能让我升起一点心痒难耐的感觉。
  庄重里的一点媚质,就似幽潭深处的一点涟漪,惑人心弦。
  “嘲风的身体并不差,还不用像你一般有着人的口腹之欲。”战神言语一轻,微微合了合眼,呼吸悠长了起来,“若是你……喂我的话,我倒是十分乐意。”
  “又说浑话。”我脸上一红,低头继续捣鼓着粥往嘴里送,压着心口的怦然心跳。
  “可算不上浑话,都是我认真想的话。”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言语见轻地如浮烟袅袅般地生了些盈盈惑惑的轻软心思绕在了我的心底。
  抿唇笑了下,允许了心底的轻软流淌,我缓慢地转动着勺子,“地利苑的邀请你怎么看?”
  事实上,自那日之后已经过去了一月,食人兽事件是以姬朝对外宣称地利苑下一任国师嘲风的出手降服作为结束。
  但是真正的嘲风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依附她身体存留下来的战神。战神所保留的记忆里都是在外游历修行经历的一切,以及在姬家墓葬里,被强行封禁了嘲风魂兽在身体里年幼女童的残酷记忆。
  嘲风在姬家墓葬底下从周岁到七岁,经历了魂兽与自身融合的痛苦过程。七岁到十四岁,在地利苑中长成,天生冷淡隐忍的性子让她在学习地利苑国师的礼数时得心应手,气质庄重而沉敛。及笄之后便为当下的国师以游学之任出行各地的山门洞府,到今年头上已是第五年。
  除却这些,那日嘲风所说的莫名的话,战神所感应到的记忆里却是没有丝毫相关的迹象,一切就像是当时陡然冒出来的,又随着她的死亡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九岁的她在嘲风固有的灵机之下,在修行界已是小有名气,如今食人兽事件传出,地利苑久沉的名气便又博了几分彩头。
  地利苑在月余的时间里几乎三日一请,都被战神以照顾我的名义回绝了。
  很明显的,地利苑是想利用战神依附继续存活的嘲风,继续保持着地利苑的一代名气。但事实上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他们到底如何打算,一切都未可知。
  每天战神都会在我饭后帮我用灵机养护一个时辰,然后扶着我让我进行步行行走,经过月余,我的腿情况依旧并不是大好。
  战神如果决定要去地利苑,与我肯定是不能放心的,而带上我,又必然会是一份累赘。所以,我需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才好早作安排。
  “好好吃东西,你都瘦了好大一圈了。”战神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嗔意收敛了续道,“林西凛说不见书带着慕清往北部冰川之海去了。”
  “冰川之海?”我打落了她的手,她却顺势握在了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眼眉温软地看着我。
  “玄武离了此地,最有可能就是往北行去。他们也一路向北,那么说明,哪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带上了慕清这么一个凡人,定然是因为他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至少你得能动了,我才会决定去还是不去。尽管你的师傅,已经动身了。”战神提及秦时欢,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定之色。
  我瞧在眼底,知她心底顾虑着什么。抿唇一笑,反握住了她的手,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道,“师傅自有他的打算。事实上,我现在唯一信任的人,是你,战神。”
  灵机随动,我拿出了深藏已久的衮衮给我的那方书帛方物志,摊开了悬浮在空中对着战神道,“这,或许就是地势卷。我出冷寂渊遇到的第一个会说话的,就是衮衮。它随手给了我这件东西,要么是真的不知道其中价值,要么,就是故意为之。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外间并没有传闻这件东西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时也想不清衮衮是如何打算的。”
  “什么?”战神眼眸一凛,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又扫向了书帛之上。
  “你对着它,试试想些什么东西。”我笑着解释道,就看上面浮现了一些字体画面。
  画面是我见过的,逐渐浮现的是玄武姬家墓葬里壁画上面的记述,想来她是在问自己是什么。并不完全的画面忽地一转,换成了我的形象,除却了狐狸面具的真实面容,一身红衣倾覆,血气淋淋地提着一柄窄剑立在尸山骨堆里。
  “果真有些门道。”音色见冷,她眼眸暗光一闪,画面就又变了。
  这次浮现的却是一团光影里虚浮的婴儿,莲花座下,九个不同头颅的龙神缠绕护卫着莲花座里的婴儿,正是当时我手背上浮现的纹络。
  我惊然一愕,转向战神同样惊讶不定的眼,问道,“你想到了我?”
  “是。”战神眸光一滑,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着呢喃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
  “你是远古天命之身,见过的东西肯定是不少的。不过眼下里,你记忆不全,若是记不起也不要强求。”
  我的宽慰让战神回过神来,感激似地看了我一眼,“阿宁,为什么不给你师傅说?”
  “我说过啊,现在的我,只信任你一人啊。”笑了笑,我伸手在她眉心里揉了揉,化开了那一点愁意道,“师傅身上有太多的疑团,未解开之前,我并不敢将方物志交出去去确认它是否就是地势卷。更何况,我眼下的样子,贸然说了出去的话,只会连累你。这不是我想要见到的局面。”
  战神定定了看了我一眼,猛然将我揽进了怀中,紧紧地抱着我。
  正自莫名间,就听她笃定地道,“地利苑你随我去一趟罢。姬明夜私下里与我见过面,告诉我地利苑有可让你腿伤好的法子。”
  “他这般明目张胆的提出条件,定然有什么事要你来做,你这样就去了,岂不是就随了他们的意思,置自己于被动之地?”我如此说着,心下里除却感叹战神的行动都是为了我的考虑,更多的疑问却是想着姬明夜何时又与姬家相关的这般亲近了?不过,他到底是姓姬的,不管如何打算,立场总归差不了姬家太远。
  “无非是顶着嘲风的名头活着,大不了再帮他们夺一夺地势卷好了。”战神将我圈得更紧了些,言语间却是玩笑里带着一丝凛冽。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放柔了声音道,“很多时候你既厉害又聪明,但更多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你这是在夸我么?”战神笑了笑,透露着小小的得意。
  “并不,”我贴着她的耳际轻呼了一口气,看着它们迅速地窜了粉红色,忍不住地又放慢了呼吸,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
  “无趣!”战神一点轻颤,满脸通红地推开了我,压着呼吸没好气地道。
  斜看着我的秒目里水色盈盈,让我心神一漾,还未所觉地人就飞快地在她唇角一触急退,双手抵着她惊讶反应过来就欺近的肩,得意地睨着她道,“容得你欺负我几回,我讨回一次还不许么?”
  “那些可不算真的欺负……”战神音色一低,反握住了我的双手,微眯着眼身子就贴得更近了,好看的薄唇几乎就触上了我的,我忙往后一退,压着心头的怦然慌乱道,“别闹了。”
  战神犹自不放过我,以这样的姿势保持了数息,才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身子,眼眸一滑,落在桌上的半碗粥里,勾了一抹玩味深长的笑,轻媚流曳地斜睨着我,“我要喝粥……”
  我顿时只觉得脸轰然地烧了起来,咬牙狠狠道,“我才不……”
  “不什么……”战神轻快地接了话,微微又近了身。
  “你!”我无可奈何地泄了气,与她相处,我总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别扭地找了一个借口,我赌气道,“粥凉了,要喝自己去厨房寻去。”
  “偏要这一碗。”战神好整以暇,一幅打定了我会服软的语气。
  “自己动手。”我无语望天。
  “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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