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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同人)下一个十六年,换我等你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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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帽子再下车丽达。”皮皮笑着给丽达戴好帽子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费家的别墅,好久没人来了,只是仍雇佣原来菲佣守在这里,有些事情皮皮固执的做着,就像现在他非常喜欢这样有冲击力的黑色路虎。
“我的房间什么时候改成单调的黑白色了?”丽达似嘲似乐的笑问:“跟程远房间的风格还蛮像,难道我是学他的?迷恋他到了这种地步?”
她说的是她和程远的新房,皮皮没有接话,心说:你为他自杀过。环视一圈笑说:“不喜欢随时可以改回来啊。”他其实想说这是你们喜欢把心思藏在心底的人的通病,自从你进入程氏任职就这样了,越来越冷酷沉着,不苟言笑。
丽达不置可否,慢慢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海星看了许久,皮皮满面灰暗默默转身出去抽烟,神思天外了。
不知过了多久,丽达在身后拍他:“二手烟,你一点也不为病患考虑。”
皮皮回头看到一脸嫌弃的丽达立即掐了烟头笑:“顾得,顾得。”
“咱们去你家老宅看看好么?”丽达眨眼询问。
皮皮愣了好一会才点头拉了她胳膊朝外走去。她始终不认自己程家人的身份,皮皮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感伤。
程家的老宅,他小时候第一次见丽达就是在那里,当然也是程远和丽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难道丽达想起些什么来了?皮皮不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的暗自观察。
一下午,皮皮和丽达在程家老宅漫步,谁也没说一句话。
“他到底去哪里了,回金蟾岛很不方便吗?”晚饭后丽达问皮皮。
皮皮当然知道她问谁,可是该怎么说,他拿不准。
“他,在北京。”最后还是选择骗她。
丽达竟然有一丝兴奋:“嗯?真的吗,那我想立刻就去北京。”
“好。”皮皮笑,“明天就出发。”早去早回,最好不要遇到程远。
☆、握不住,似水年华
首都国际机场外的天空满是阴霾,灰色的天幕笼罩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无形的压迫感是匆匆行人更加快了脚步。
春节七天长假已经结束了,机场里满是出行回岗的人,送别的场面一方不及唱罢另一方已经急急登场。大概是春节刚过元宵临近的缘故,送别的人群中少有不舍落泪的,大家只是切切叮咛嘱托、挥手作别。
冰天雪地里,机场的横幅上除了恭贺新春的字眼,最多的是提醒旅客天雪路滑,小心慢行。
丽达紧紧抱着皮皮的胳膊挪动步子,生怕滑倒了,从阳光明媚的金蟾岛换眼就来到银装素裹的大寒地,到处都是人挤人的热闹场景,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可看着满眼喜庆的红色又忍不住有几分兴奋。
皮皮心里乐呵,很高兴丽达对他依赖的样子,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护着丽达,两人走的分外艰难,可是他却暗赞自己没有叫人来接机的明智,这个行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全程都是他自己安排。
终于拦下一辆出租去酒店,车上丽达掩不住激动的说:“皮皮,咱们去购物吧,我发现我带的东西大多用不上啊。”
“着什么急,先去酒店住下再说,有我呢怕什么?”皮皮一副我心里有数的样子说。
“你来过北京?”丽达斜起眼睛看他。
皮皮拿着从包里翻出的暖线帽子愣住了:“没来过就不能懂吗,再说我很久以前来过。”
丽达接过皮皮手里可爱的红色毛线帽子有几分好奇:“给我戴吗?”
“不然呢?”皮皮说的理所当然。
“要发型不要帽子,不要帽子不要帽子。”丽达排斥的推开。
皮皮脸皮发紧心里难过,丽达现在戴着假发,和她以前头发一模一样的假发。
“那就带在衣服后面,特别冷的时候戴一下,平时就做个装饰品,蛮好看的。”皮皮哄着她,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给她置帽子。
丽达哼哼几声说:“还可以这样啊,这帽子可真神奇,可这也不是我风格啊。”
“你喜欢它是什么风格它就是什么风格。”
丽达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其实很介意自己的头发,皮皮没告诉她这帽子是他叫人特制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好几套。
春节假期过完,上班族虽然已经开始正常的工作,但是首都的大街上春节的氛围仍是高热不减,喜气洋洋的红色盈满大街。
扬言要出去触摸红彤彤年的丽达虽然掩不住的激动兴奋,奈何扛不住发困回去酒店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吃过午饭,皮皮看着丽达精神不错,担心她一会就该问到程远了,提心吊胆的过完昨天,他实在不想再骗丽达。
“丽达,来了北京最想去哪里玩啊?”皮皮决定先发制人,等待挨刀太煎熬。
“□□。”丽达正在努力套手套中,不知是不是从来没戴过的原因,好半天也戴不好,“这手套太讨厌了皮皮。”
丽达看似玩笑的抱怨却叫皮皮一阵难过,“手提不动,腿行不稳”这几个字再一次撞上心头,快三个月了,丽达的肢体行动还是不够利落。
“顶讨厌的手套,过来叫我收拾它。”皮皮一副拽拽的样子走过去给丽达边戴着手套笑话她:“就想去□□呐,多大点出息,越活越回去了,那都是上个世纪人的念想了,今年奥运在北京,你都没点想法。”
“没去过就想去怎么了。”丽达翻着眼睛表示她很生气。
“好,我的公主,咱们起驾□□,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听说其实元宵节在古代是民间的情人节。”皮皮举手投降,改向她传播“传统文化”。
“我知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是说的元宵节嘛,”丽达颇为得意:“我以前在书上看见过。”
皮皮笑着拉她出门,他已经弄来了一台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借着导航与几年前微末的记忆准备自驾游。
两个人信马由缰、风风火火的到处乱逛着等待祖国首都元宵节的大节目。
另一边程远和伍月在农历正月十二也飞回南亚到了金蟾岛。
车子驶到了别墅区的大道上时,程远近乡情怯似的惴惴不安起来。
“开慢点。”程远对司机说。
伍月握着程远的手想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程远回以一笑说:“我先打个电话吧,叫皮皮有个准备。”
不知是叫皮皮有准备还是叫自己有准备,伍月腹诽着看程远把手机拿出来拨号,手机里传出来机械的提示用户关机的女音,他睁大眼睛凝神半天,一直打到回了家。
仆从出来开门,惊讶的看着突然回来的主人。
“皮皮呢?”程远满脸冷肃,边往里走问着。
得了消息迎出来的管家吴叔心底一惊不知怎么回答,三年来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个骤然清冷难熬的家,习惯了成天板着冷脸的程先生,可是像今天这样不悦冷厉的语气还从来没有过,程先生对家里的雇佣工说话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很严厉。
“怎么了不说话,吴叔!”程远有了几分不耐烦。
伍月也被他这个样子唬了一跳,在他身后悄悄拉他的衣袖提醒,程远似乎浑无知觉,停步转身冷眼扫过一脸尴尬无措的中年男人。
“是,程先生,”吴叔微低了低头说道:“皮先生带费小姐出去散心了,具体去了哪里…可能是唐秘书订的机票。”
程远闭了闭眼,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转身直接去了书房,吴叔这才回去安置他们的行礼。
进了书房伍月才在程远身后劝他: “我知道你心烦,可是干嘛这样啊,吴叔一把年纪了,你对他……”
程远在书桌后坐下来打断她:“我只是问他皮皮去哪了,没别的意思,坐了这么久飞机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他抬起头来挤起唇角给伍月一个温柔的微笑安慰她道:“放心吧,丽达都能出去玩了就说明没事,你不要累着才好,合子…”
伍月来不及说什么,合子就小跑进来弯腰叫人:“程先生,伍小姐。”
“给伍小姐安排客房带她去休息。”程远低头打开电脑说道。
“是,”合子应着,“伍小姐,请跟我来。”
“那你别太累了。”伍月担忧的看了看程远。
程远微笑点头,目送她出去之后终于满面狂躁的重重忽出一口气,狠力拉开领带靠在椅背上揉脑袋。他感觉胸腔里憋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发泄不出,脑子里扯出的可能性想法多如万马奔腾,混乱不已。
许久之后,他终于平静气息拨通唐秘书的电话,得知他们去了北京。
北京?皮皮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样的举措叫程远很愤怒。可为什么愤怒,连程远自己也说不清。
“对,报复我不接电话吗,幼稚,”程远嗤笑,“想干什么,把丽达带去北京找我的难堪?”
程远感觉困极了,洗了澡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开车去医院,大半夜的,到了医院才想起来丽达的主治医师肯定回家了,他轻叹一声还是泊好车进去了,兜转问路才知道丽达已经转到脑神经外科去了。
在脑神外的手术室前,值班护士陪着他等安医生出来。安雷泽没有下班回家,有一台紧急手术要他主刀。
“还蛮幸运的。”程远轻笑,却充满自嘲的意味。
年轻的护士正在一侧悄悄花痴他的俊颜起劲着,没来由听到这一句,很是费解的问:“程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谢谢护士小姐带路,你是不是该去忙了。”程远转头很礼貌的点头下逐客令。
“啊,好……”值班护士尴尬的笑着:“那您有什么事请再吩咐。”
程远点头程式化的微微一笑表示应承,值班护士终于开心的离开了,心里暗暗给程远打了高分:果然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这么有风度,哪像皮先生,总是发脾气。
又有小伙伴们羡慕的谈资了,小护士很激动的想着,今晚值班真没错,多幸运遇上金蟾岛的主人程先生,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三年前程费两家的恩恩怨怨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具体怎么个情况外界却知道的并不是那么清楚,流传出来的多是小道消息外加讹传猜测,以程氏在金蟾岛只手遮天的存在,想要掩盖什么讯息还不容易,可是刚成为程夫人的费小姐宣布把费氏集团盛天国际转到丈夫名下之后就睡着了,一直住在他们医院,听说程先生每天下班都来陪费小姐。白天是皮先生,晚上是程先生,再加上三年前穿插中间还有一个因为程先生同样风云一时的中国姑娘伍月小姐,豪门贵族的恩怨情仇他们这些外人永远也搞不清,但却是她们小护士一直最热衷的八卦之一,有一点消息都要讲好多天。
“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病人家属立即站起来等在门口,不多久门拉开,两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被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医院里好常见的场景,程远站在旁边看着很是感慨,这三年来,他最喜欢逛的地方之一就是手术室,在这里身临其境的感受着每一次别人的生死离别,心事怎样,他说不清楚,敬畏生命四个字却越发清晰在脑中印刻。
刚才在照片上看到的脸在医用口罩下出现了,看见了安医生,程远回过神,立即迎上去,安雷泽已经拖着满身的疲倦转弯向办公室去了。
“安大夫。”程远几步走上去叫道。
“嗯?”安雷泽停步回身,尽管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轻呼口气,温和一笑耐着性子再一次说道:“现在真的不行,重症监护室家属是不可以进的,你们隔着玻璃门看看就好,过了危险期就可以去看望了。”
他把程远当做刚才的病人家属了,说的这些和程远一点关系都没有,程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打断却站在那里一字不差的听完,心里想起三年前的丽达:她是怎样呢?也是在手术室抢救,是不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在手术室里的丽达和手术室外的皮皮都经历过?而自己醒来时,丽达已经……
“安大夫,”程远看着安雷泽已经提步走开,赶忙叫道:“请等一下,我是费丽达的丈夫,程远。”
安雷泽挂满全身的疲累瞬间去掉大半,恍然梦醒一般呼口气,垮下的肩膀立起来,精神抖起,唇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难言的笑意,他转身凝视着眼前这个大半夜却西装革履出现在医院正向他走过来的男人,却从他脸上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噢,原来是程先生,”安雷泽起唇一笑伸出手去:“久仰大名。”
程远点头和他握手,两人进了办公室坐下说话。
“这么晚打扰实您在抱歉,”程远歉意的笑笑说:“我想了解一下我妻子的情况,现在您是她的主治大夫,辛苦了。”
“职责所在,程先生客气了。”安雷泽不想知道他们豪门内部的纠缠,况且心里有个疙瘩,也不多问,喝了口水简洁的说道:“程太太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需要时间修养,健康状况达到一定标准就可以进行手术治疗了,只要脑神经不再恶化,暂时就不会有危险,具体情况以及注意事项我都和皮先生讲的很清楚了。”言简意赅,该说的话我已经和皮小南说过了,你问他就好了。
一句话说完就沉下脑袋捏柔眉心,并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很客气的逐客令,程远意识到了,抬手比了比,脸部肌肉堆起一个笑说:“麻烦安大夫了,告辞。”
安雷泽起身送他到门口拱手作别,进里面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丢
2008年年初的北京,火红与暗灰并行,热闹鼎盛里也携了浅浅的危险信号。
“北京的天为什么总是灰色啊。”丽达仰头看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身旁的皮皮,寒风凛冽,掀起她的长发乱飞,皮皮没有给她戴上帽子,丽达有些吃力的自己捞起帽子戴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皮皮不在身边,丽达在人群里张望寻找,顺着人流被挤上公车,车上没了座位,她抱着柱子站着,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发现皮皮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赶紧拨了回去。
刚刚他们在商场购物走散了,她出门发现到处是人流车流,根本找不到显眼的地方叫皮皮看到自己,可是皮皮的手机落在车里了,地下停车场又好远。丽达挤入人群想去停车场等皮皮。
第一次在最热闹的街头感到深刻的无助。
地太滑,她本来也不敢走快,被人挤来挤去生怕跌倒,“没了人照顾我哪儿也去不了,不是残废是什么?”丽达沉溺在喷涌而来的无力与伤痛里随波逐流,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愤慨的呐喊,叫她不服输的扬起头。
“……在哪里,你在哪里丽达,丽达……”听筒里,皮皮的呐喊声震的她耳膜生疼。
“我在公车上,”周围环境太吵,丽达也对着手机提高声音喊着,耳旁传来公车播音:“……终点站北京站,车已开动,请您坐稳扶好……”
“我在公车上,终点站等你。”丽达发现他们根本听不清对方说话,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准备发信息,车子忽然转弯,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向旁边倒去,胸口瞬时惶惶狂跳,她拼了力气的抓着柱子,刚站好背上的背包就滑落到胳膊,被一个往后挤的男人顺手拉走。
丽达失惊却去抓,却已经来不及,她猛地回头喊道:“站住,手机在这里,给你。”
她声音冷厉,寒电似的眼神扫过去,人群纷纷躲开路看过来,小偷竟然停步,满脸横气的看了回来,车上有不少人倒抽口气看着。
下一秒,丽达就艰难的站直身子瞪视过去:“把包还给我,那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个手机很好,给你,包里是我丈夫送的东西请还给我。”她一点不想说出来,包里是她的结婚证。
除了小时候的那个海星,程远从来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
车上突然响起不知谁指责小偷的声音,一呼百应,一整车人都站了起来,正好到了车站,司机把车停下,有人报警把小偷扭送去派出所了。包又回到了丽达手里,她把包反背着抱在怀里,有好心的人让了座叫她坐下,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奥运年呐,这个小偷真是给北京丢脸。”
“这里还好,火车站四乡八邻的人都有,那才杂乱。”
“公车上也还是小心为好。”
“是啊,不过现在世道好多了。”
“可不是,前几年谁敢管这闲事。”
“话说回来,姑娘你可真够勇敢,包里的东西很重要吧?”
“嗯,大概很重要。”丽达一直听着他们说话,脑袋愕愕心内起伏,许久才回了这一句。
“听你口音不是咱北京人吧?”坐在她身边的大爷问道。
“听你口音不是咱北京人吧?”坐在她身边的大爷问道。
“我来北京玩,第一次。”丽达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她也是第一次坐公车。
“这样啊,都去哪里玩了,咱们北京啊……”
………
丽达切切实实的感受了一路北京人的热情好客,心内回暖感动不已,还有一个好心的小伙子一直送她进了车站,她随便买了车票走进了这个“异乡客的家乡”——火车站。
纵使有再多的热情与温暖,丽达始终也能感到真实存在的陌生与距离,她喜欢这个城市,但这个城市却不接纳她,亦不属于她。
北京站的候车厅内,各种各样姿态的人群与语言,大家用不同的方式相互交流,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做一种对前方满怀期待的等候。
丽达也在等待,她在等那个领她回去的人,可是她心里茫然一片,不知自己要等多久,又等得到还是始终也不能等到。
给皮皮发了信息后,丽达就感觉到自己饿了,突然想吃泡面,寻到车站超市,她拿了桶泡面付钱时看到墙上贴着的海报,海报上的画她认识,那是神雕侠侣,来了北京发现好几个电视台都在播,她无意中看到,一眼就喜欢了,于是每天七点半都守着电视看,皮皮说不用这么费心劳神,网上都有,可她就喜欢这样一集一集等着、追着看。
“老板,那个卖吗?”丽达笑容可掬的指着海报问。
“旧了也能卖钱?”
身后出现带着一丝好奇笑意的重口音普通话,丽达心里不高兴,回头看过去,一个身材高大,脸却顶顶漂亮的男人左手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右手拿着一瓶水走过来结账,浅灰的眼眸狐狸般对自己眨一眨。
很明显的一个混血儿,太好看了,丽达不由得笑了,她终于见识什么叫做“水眸”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怎么?同意我的说法吗,小姐?”男人虽然口音不正,普通话却说的不错。
丽达笑着摇摇头,老板动作麻利的收费结账,笑着说:“这位先生说的对,这张海报贴在这里有一年多了,早都旧了,小姑娘要是喜欢可以订做更好的,我闺女也特别喜欢看这电视剧,确实拍的不错。”
几句话里的信息叫丽达捕捉不及,她懊恼的拍拍反应慢半拍的脑袋抱着桶面转身走开,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我不是小姑娘,都二十六了。”可是有时候她心里一点也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这么老了,从脑袋上扒拉下来带着几分可爱的红帽子,又发现连衣服也是学生风极了。
走去开水间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泡面,脑子又混乱起来:前不久她还是十九岁的毕业生,生了一场大病就变成了二十六岁,脑子里时而扯出一些别的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也叫她有些惶恐。
“啪”,叉子偏了没扎进去,开水撒了出来,丽达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上力气不稳,连扎几次都扎不中,她想到现在自己拿筷子都会颤颤巍巍的,幸好皮皮每顿饭都给她安排的很好,勺子叉子,基本上用不到筷子。感到一阵烦躁,她干脆拿手压着盖子。
不知道要多久泡好,丽达只凭着感觉就翻开盖来吃。她莫大的动静早影响到旁边的人,一个小孩子在妈妈怀里蹭着哭闹要吃泡面,妈妈说给他去买来泡都不行。
“小朋友来吃吧。”丽达把泡好的面推过去,突然有了一个自认很棒的想法,“吃了面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她笑着鼓励。
“好。”小男孩很爽快的答应了,孩子的妈妈不好意思的直道谢。
丽达去车站超市买了三箱桶面,又看了眼墙上的海报,上面画的是杨过和小龙女的洞房花烛夜,燃了满室的红烛,昨晚她刚看过的,可是整副海报的最上面却是她没见过的画面,极富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小龙女,她双臂张开扬头向上,好像在拥抱纯真美好与安定喜乐。丽达认得出背景是古墓,可是这一幕她没见过。
“我看到时已经演过好多了,老板,这是哪一集的?”丽达问满怀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板。
“啊,”老板顾不上别的生意了,看了又看说:“我记不清了,不过可以确定在前十集,买这么多面…你要去哪啊姑娘?”
“前十集啊……噢老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些面搬去开水间呀?”
丽达请求的表情,乖乖的模样叫老板不忍拒绝,于是叫店员看着店,亲自去送她。
“姑娘你还上学吧?”老板抬着箱子走在前面问她。
“马上毕……,已经毕业好久了。”
丽达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毕业了。
“看你还很小的样子,”老板哈哈笑着:“噢对了,那张海报据我女儿说是演男主角的演员送给女主角的十八岁礼物,在网上可以订到仿制版的 。”
丽达突然感觉很开心:“是吗?他们是不是真的情侣啊?绝对金童玉女的般配呐。”
“这个就不知道了。”老板按丽达指的地方放下箱子挤眼睛笑笑走了。
丽达立即坐下给皮皮发了信息:过儿还找不到姑姑么?
看着“发送成功”在屏幕上跳动着,恶作剧得逞,丽达呲着牙得意的笑了,按着辈分皮皮是该叫她姑姑的,只是他从来都没叫过,这几天陪着她一起看电视,丽达就起了玩心,每次都要捉弄皮皮让他喊自己姑姑,搞得皮皮每每恶寒抽搐着躲开去,也不肯陪她玩。
☆、同是天涯沦落人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列车带走一批寻梦的人,又送来一批同样寻梦的人。
丽达一盒一盒的将桶面拆开、接开水然后封口,叉子一把一把的扎下去,渐渐变稳变准,小男孩帮忙拉旅客过来,身旁的人越聚越多,有人主动上来帮忙接水放料,泡好的面一桶一桶的被送出去,再收回来一句句“谢谢”。
虽然只是一桶泡面,这些在异乡的“同乡人”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却无一不感到欣慰开心,接受这一桶小小的泡面。
五箱泡面送出去了,在这个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方,丽达很满足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托腮看向笑容满面渐次离去的旅客感到很充实很开心,听他们说了那么多有趣的或励志的故事,她忽然又信心满满起来,能做一点事,她就不觉得自己是处处需要被人照顾的废人。
剩下最后一桶泡面了,丽达只感饥肠辘辘,叉子一个漂亮的俯冲扎进开口,她点头对自己赞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颇为失望的装进口袋。
一大束玫瑰突然出现在眼前,丽达抬起头来,一个笑得满眼星星的绝美脸庞在她对面做了下来,正举着花做出“surprise”的夸张表情,是刚才在车站超市买水的混血儿。
丽达看了一眼,抬起右手无情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低头把面桶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哈?”对面的人惊讶了两秒问道。
“什么啊?”丽达表情淡淡,理所当然的说:“没人要了就倒我这儿啊?对不起,我不是垃圾桶。”
绝美笑脸噗噗的笑出声,眼睛里满是狐狸般的水润狡黠。
“小红帽小姐,我是听说你在这边送方便面,我也来领救济了,拜托。”狐狸眼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捞,却被丽达劈手拦住。
“谁小红帽啊,会不会讲话,”丽达瞪他,暗告自己无视他的美貌,说道:“你长的好看怎么样,面已经送完了,你自己去买。”
“所以我拿这束花来换,”狐狸眼表情认真的说,“我要饿死了,你是大好人我知道。”
丽达很不乐意看这个男人这一副狐狸模样的骗人还嘴碎,他这样的没钱吃顿饭?还看得上吃桶面?
他们都注意到对方在火车站呆了很久了,却自以为互不知道。
丽达很早就看到狐狸眼进进出出的,看样子像是接人,她毫不留情的就将他揭穿了:“拿着这么一大束玫瑰在火车站招摇都没被领走,你不是被甩了吧,女朋友跟人跑了?”她做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说着,“好可惜你看走眼了,我是歹人,面我自己吃。”
狐狸眼见着眼前牙尖嘴利的女孩把桶面揭开放进了料,看准时机就一把拽过来挑起一口放在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是啊是啊,咱们俩都是被丢弃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惜,相惜。”
丽达没想到他会强抢,看着已经送入狐口的面怒气爆发:“花狐狸!”她拍案,“我是在等人,你才是被丢弃,这里是候车厅不是出站口,你接人来错地方了,早知道你是不识路怕丢人啊!”
“你,”狐狸眼噎了一口,“刚刚看你笑得那么温柔,没想到是一只炸毛的狒狒。”他没好意思讲自己是被人结结实实的放鸽子了,现在心里正窝火。
“白长了一双绝美的眼睛了,”丽达看到泡面抢救不下,蔫坐下去没心劲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颇是几分感伤,怀里的结婚证像是变得滚烫的烙铁烧的她心疼,“被丢弃的人”,兴许是吧。
狐狸眼吃完面满足的擦擦嘴却见到对面的女孩失魂落魄的坐着没了生气。
“我包被偷了所以……喂,你别这样啊,”狐狸眼不知所措起来,“大不了以后请你吃饭还回去,我叫罗亘,Rogan,住在……”
“罗狐狸,吃都吃了狡辩什么?”丽达一手支起下巴往门口看去。
“我不骗人,我是来接人,等了一下午,刚刚打电话过去人家说她转飞机了。”罗亘有些丧气的说着:“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屋漏偏逢连阴雨’,刚挂了电话没走几步就遭小偷了,怎么回去还不知道。”
“那还真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我也糟贼了,”丽达心里平衡,嘻嘻笑着转回头对他伸出手:“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你好,我是费丽达,但我不是中国人。”
“噢…”罗亘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站起来与她握手:“费小姐,果然是小狒狒么?”说着又是一个狡黠的招牌笑。
丽达咬齿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说道:“你说是吗?噢,真不好意思狐狸先生,”正要说话感觉手机在震动,她接通手机讲话:“终于来啦,你太慢了……门口门口,你在那里等我。”
挂断电话丽达从包里掏出几块钱递过去说道:“我出门不带钱的,就这点了,你坐地铁吧。”说罢背好包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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