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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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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宓跪坐在包谷身侧,垂着头,眼泪止也止不住。
    包谷说:“我的修行境界比你们都低、修行速度慢得令人看不下去,可在心性磨砺、在生死感悟、在修行领悟上,我自认比你走得更远。或许你认为那是黑暗而又绝望的世界,但对我来说,不管那世界是黑暗还是光明,不管有没有路,我都得走下去,站在原地是等死,往前走才能看到希望,哪怕前方没有希望,也好过留在原地。其实那片世界不是只有黑暗和细雨、泥泞,那里更有宁静,因为静,极静,所以更能感受和触摸到那种难以言说的道韵,每一步落脚、每一次步伐都能触到那种韵律,步步生莲、足底生花,踏开那泥泞、踏破那黑暗仿似可以踏到苍穹之上去……我觉得我是可以凌空踏跃而上的,只是后来那份宁静被打破了……”
    玉宓听着细细柔柔婉婉道来的话语,她抬起头看着包谷。她从来没有觉得包谷这么陌生过,亦从来没有觉得有如此心疼过,那是一种像有千丝万缕的丝线从心腔、心脏里穿过、细细密密织缠的疼。
    包谷说:“莫为我伤怀。我是五灵根,又得祖师爷的传承,注定我要走的修行路与你们不一样,注定我要经历更多磨炼。百炼成钢,宝剑亦是一锤一锤锻打成的。”
    追魂阁主、玉修罗、灵儿尽皆动容地看着包谷。那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轻柔细缓娓娓道来的话语,和风细语般轻描淡写,述说的却是包谷所经历的世间罕有人能够熬得过来的痛苦煎熬。
    那种痛,那些经历,想想都令人牙齿发颤、遍体生寒,她却从那些磨难中熬了过来。
    那些经历是她们不曾有过的,那些感触、感受、领悟亦是她们无法去想象和体会的。
    这些非常人的经历,足以把人打磨成非常人。
    追魂阁主虽然不能体会包谷的心境,却能看得出包谷待玉宓极不寻常,隐约有一些她待阿乖的感觉,却又有些不同。她虽总也把阿乖护在怀里,却对阿乖极为依赖,只有蜷在阿乖的怀里才能安心熟睡,有阿乖在身边才觉心有所依、任这世间纵有千难万险她亦不看在眼里,可一旦阿乖闹脾气离家出走或藏起来躲在她看不到找不到触不到的地方,她便觉失了魂、成了那无根的浮萍般彷徨无依、成了那无助的游魂,直到她找到阿乖,哪怕是远远地看着或知道她的消息、触到她的气息,便又觉心安。包谷待玉宓给她的感觉就是哪怕包谷经历再多的苦难、承受再多痛苦,也要撑出一片温和广阔的天地把玉宓护在怀里。这就像是一个经历再多苦难再多痛苦都不觉得苦不觉得痛的人。这样的人有着非常人所能及的坚韧,这样的人有着非常人所有的隐忍,亦有着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可怕。谁若不信,便去动玉宓试一下,必然会招到包谷那足以置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报复。
    包谷说不愿对玉宓再动情。
    追魂阁主却明白当用情至深的时候那人便已经融进了血脉骨骼灵魂里、化成了支撑生命跳动的心脏,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呵护、习惯保护、习惯守护。
    这样的深情是可悲而又可怜的。可若能得到心爱的人在身边,那便又是一份至情至爱的相守,至死不渝的爱恋,成仙亦或是死亡与之相比都显得不堪一提,两个人在一起便胜过世间一切。便如同她,她从来不要求阿乖有多乖或爱她有多深,只要阿乖的心里有她,愿意在她身边,闯了祸会往她身边躲,伤心时会扑在她的怀里哭,跑出去后会记得回来,出去胡闹时会想到她,心里记挂着她,她便心满意足了。哪怕有时候阿乖坏脾气上来拿会她撒气,又或者经常故意拿她使坏、时不时地欺负她,她亦甘之如饴地宠着。只因她的心、她的情已经用在这人身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她再如此付出,不会再有感情去付诸别人,甚至不会再有别人能入她的眼。
    任何海誓山盟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称之为“情劫”,用情至深无处可逃的劫。
    只是这样的情,太深太浓,难免会让人窒息、想要逃离,难免会让人害怕难以承受,所以她从来不敢告诉阿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有多重,不敢对阿乖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以至这小家伙至今还以为师傅是被她厚着脸皮设计坑来的,经常会担心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隔上一阵子便变着法子来证实她的心里是有她的,非要证实了才能安心。在每次欢好时都会在那即将冲破临界点时停住,非得逼她说“爱”说那许多羞人的话,直到满意才会给她。这让她挺羞愤,可些羞人的话,听得自己都面红耳赤的话、那些想说又不敢、不能说的话又只能在那时才能宣之于口,她说那话时,小家伙欢欣的神情,那“师傅这样,我死了也甘愿”的样子令她只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化了,最后自己每次都融化在阿乖的身下、落在阿乖的掌中什么也不剩。
    她总是难以抗拒、情以自持地沉沦在阿乖的身下,或许就是因为只有在那时她才能毫无保留自己的情感,才情恣情地告诉阿乖、说那些她想说而阿乖又爱听的话,看阿乖那眼中只剩下她的眼神,为她疯狂的眼神,为她疯狂、要把她揉碎碾碎在怀里的疯狂……
    追魂阁主立在屋子里怔怔地发着呆、若有所思,脸颊还微微有些泛红。
    玉修罗瞧出追魂阁主的异常,暗中传音问:“师傅,怎么了?”
    思绪飘到不该飘的地方去的追魂阁主陡然听到玉修罗的话,吓了一跳,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扭头看一眼玉修罗,略有种被捉女干的不自在,她定了定神,又朝那对情感纠葛极深的师姐妹看了眼,对玉修罗传音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玉修罗跟在追魂阁主的身后出了院子,小声嘀咕:“她俩这样成什么事啊!瞧玉宓那样,包谷还说玉宓对她没那心思,啧……没见玉宓都哭成了泪人儿,玉宓没那心思能这样?”
    追魂阁主失神地想了想,问:“若有一个人像包谷这般用情至深,愿意倾尽一切地爱你,你会怎样相待?”
    玉修罗略作思量,斩钉截铁地说:“我只要师傅!”她凑到追魂阁主的跟前,恶狠狠地低声说:“曲迤柔,你早就被我吃干抹净,若敢生出半点要把我推出去的心思,哼哼,哭着求着都没用,你就等着被我做死在床上吧!”她磨牙霍霍,咬牙切齿地说:“把你做死在床上,我再抹剑自尽在你身上,到那时一众长老发现追魂阁主和少阁主一起裸死床上,我看你有什么面目见人!”
    追魂阁主:“……”她很想说:“你想歪了!”
    玉修罗瞅着自家师傅面无表情,愤得牙痒痒的。正要开训,发现有巡罗值日弟子走来,愤愤地与追魂阁主拉开了点距离,等那队弟子走远,便一把拽住追魂阁主的手腕拉回她俩居住的寝殿中,“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落锁!
    追魂阁主见到玉修罗这阵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唤了声:“阿乖。”说:“我没别的意思。”转身就朝一侧的小书房走去,说:“我还有事务没处理完……”话音未落,玉修罗已经来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
    追魂阁主的身子顿时僵住,说:“倘若我是说我愿意倾尽一切爱你,你会怎样?”
    玉修罗一顿,迟疑地问:“真的?”
    追魂阁主赶紧“嗯”了声。她真怕大白天被按倒在床上起不来。
    玉修罗的神情稍缓,一双美眸在追魂阁主身上扫来扫去,在琢磨她师傅这话有几分可信。
    追魂阁主犹豫了下,低声问:“若真有别的想法,你真要我死得那么……呃……?”
    玉修罗说:“不会!我会让我自己死得特别难看,难然挂在追魂阁大门口的旗杆上晾给你看!”她的话音一转,问:“你想把我嫁给谁?说吧!”说话间,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的弯刀。好久没干买卖了,她不介意自掏腰包带人出去干一票!
    追魂阁主听得玉修罗说把她自己弄死得特别难看挂到门口旗杆上,心头不悦,目光凉凉地看了眼玉修罗,便去处理没处理完的事务。
    玉修罗见到追魂阁主又把她晾下了,气得俏脸通红,叫道:“我都没找你撒气,你还先跟我气上了!哼,我去醉花楼找鬼魁玩去!”
    追魂阁主头也不抬地说:“记得带够灵石和护卫,据我所知这阵子花寻月也在醉花楼。”
    玉修罗怒气冲冲地冲回追魂阁主身边,趴在书桌上,叫:“我的月例花光了!”
    追魂阁主摸出一个储物袋扔给玉修罗。她估摸着玉修罗的月例也到快花光的时候。少阁主鲜衣怒马,花灵石如流水,那点月例通常都撑不过十天。
    玉修罗说:“我拿去嫖姑娘!”
    追魂阁主伸手拉住玉修罗的手,说:“过来。”略略用力一带,使玉修罗半推半就地绕过了桌子来到她的身边站着。她抬头望向站在身侧的玉修罗说:“虽说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无数,你可曾见我有半点将你推出去的心思?这灵石自然不是拿去给你票姑娘的,有朋自远方来,你自然是要招待的,怎能将她们撂在客院中便不管了?你这炮仗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玉修罗环着追魂阁主的腰挤在追魂阁主身边坐下,说:“不改,气死你。”视线落在书桌上的玉卷上,发现该是由自己处理的玉卷,她略带心虚地问:“要我自己处理么?”
    追魂阁主说:“你是少阁主,我不是。”说罢正要往旁边挪,结果玉修罗居然毫无形象地迈开腿,再带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玉修罗的腿上,然后又被束住了腰。她不由得朝玉修罗侧目,低唤声:“阿乖……”话里透着隐隐警告的意味。我好歹是你的师傅兼阁主,你就这样搂我在你的怀里看你处理门中事务,合适吗?
    玉修罗分外乖巧地抿嘴一笑,甜滋滋地说:“关着门的。”
    追魂阁主无语。她看着玉修罗这笑得格外讨喜的笑容,暗叹口气,便由得这小祖宗去了。
    玉修罗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玉卷上,发现几乎全是与太阴门有关的。她心道:“难怪师傅要亲自处理。”灭门,哪怕是灭一个实力并不怎么样的小门派,也不是轻易为之的。事先的布属相当重要,否则稍有不慎,损失格外惨重。之前四大势力灭玄天门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虽说没伤到筋骨,但那么多的高手陨落、那么多的法宝损失,那也是伤及血肉,司马家更是连家主都战死了,新任家主之争又闹出好一阵子了混乱。追魂阁要灭太阴门,事先行事必须隐秘,出手时必须得一击而成,否则一旦别的势力插手、或者让太阴门有了防备,都将变得极为棘手。这些玉卷有下面的关于在太阴门安插收买眼线的汇报,亦有她师傅亲书的杀手调派令谕。劳师动众,又要行事隐秘,门下的杀手必须分批暗中调遣,如何调遣、如何安顿、如何避开各大势力的耳目,都必须安排妥当。太阴门的护山法阵便是首需解决的最大问题,这些传承万年的门派,即使如今没落了,留下的一些传承、阵法令人不敢小觑。这护山法阵便是昔年留下的镇派底蕴之一!相当初四大势力灭那实力远不如太阴门的玄天门,破那已经残缺的护山法阵动用了多强的力量,陨落了多少高手?玉修罗可不想吃别人几口肉还要被咬掉自己身上一两块肉!追魂阁不乏法阵高手,但包谷这个雇主自己说要去破阵。她问追魂阁主:“师傅,你觉得让包谷去破太阴门的法阵靠谱吗?”
    追魂阁主说:“以她的修行实力和境界,我觉得不靠谱。不过见她对破阵似有把握,相信在阵法上应该还是有些本事,但能否独当一面或是挑起破阵大任,须等太阴门的法阵图到手,试过包谷的斤两再论。”话到这里,便将视线落在玉修罗身上,静待玉修罗的下文。
    玉修罗见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笑问:“师傅,我又把你迷住了吗?”
    追魂阁主幽幽冷冷的声音响起:“破护山法阵这么大的事,你没点别的考虑?”万一包谷不靠谱,你是拿追魂阁人命去填那护山法阵?
    玉修罗冲她师傅挤了挤眼,写下几个名字,都是追魂阁中眼下能够动用的法阵高手,她问:“师傅看这几个人选怎么样?”
    追魂阁主的脸色微微缓和。
    玉修罗扔给她师傅四个字:“阴睛不定!”
    追魂阁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帮你笑她丑
    
    玉宓听着包谷细细缓缓的话语,她忽然发现不管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还是一副若不清冷淡然从容的态度,她都是把苦难扛在肩上、放在心里默默地承受,以一种浑不在乎、浑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包谷的气质、容颜、模样皆变了,但骨子里的包谷始终没有变。
    刹那间,她好像读懂了面前这个小师妹、读懂了包谷。
    恍然间,她觉得包谷不再那般深不可测难以捉摸,而是变得极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手掌覆在包谷那印着五指印的脸上,柔声问:“疼吗?”很疼吧,吹弹可破的肌肤怎么承受得起她那么重的巴掌。
    包谷摇头,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打。”说到被打耳光,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被掴耳光的一天。她更没想到掴她耳光的居然是玉宓。
    玉宓的心紧揪着,胸腔里有一种难以言说、她无法理解的情绪在蔓延。这种情绪的扩张使得她很想拥包谷入怀,让她想离包谷近些、再近些。她从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坐得很近时气息原来是可以融在一起的。她凝视着包谷的容颜,那眉眼、那眼睛、那琼鼻、那朱唇,那熟悉而又略带点陌生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面容。她忽然感觉到包谷真的长大了、成年了,不带是那带着稚气蹦蹦跳跳成日粘在她身后的青葱少女,如今整个人都长开了,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韵味,像有魔力般笼罩着她。
    包谷被玉宓的视线看得不自在,那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一直不曾离开。她将视线移开,发现追魂阁主已经领着玉修罗离开,就连小猴子也被一脸郁郁的灵儿拽住揪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玉宓。她说:“师姐,脸不疼的,一会儿皮下的瘀血散了就好,不用再捂着。”
    玉宓收回手,低下头,换了个坐姿,她若有所思地低声问:“包谷,你说,失去爱人和从来不曾相守过,哪个更可悲?”
    包谷想也不想地回答:“从不曾相守。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的。”
    玉宓问:“死亡也不能?”
    包谷点头,说:“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会帮他活下去,直到自己活到寿尽的那天再去另一个世界找她。”
    玉宓想起包谷在包大善人坟前说的那些话,心里很是触动。她突然觉得修仙者活着不止是要追求修仙和长生,活着应该要活得有意义,而不是空活一世、空求长生。即使能够达到那绝巅位置,若身侧无人分享,岂不是很可悲?她说道:“包谷,我有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很仔细地想一想,这会儿又有些累,可以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吗?”
    包谷看出她师姐似乎蛮受打击的,整个人恹恹的、神情即又些恍惚,再联想到刚才她世界在她的识海中无助哭泣的模样,估计她师姐是被吓着了,点头说:“你睡吧,我守着你。”她说完朝床里面挪了挪,给玉宓挪出睡觉的位置。
    玉宓仗剑天涯,一直都以强者姿态出现,从不曾被人以这种守护的姿态对待过,乍然听到包谷这话不由得震愕了下,可这话又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点头,在包谷的身侧仰面躺下、合上眼。她的神魂在包谷的识海受到强烈的震荡,刚才又是那番情绪激动,让她感觉有些精神疲惫。以她元婴期的修为来说,这点疲累算不得什么,几乎可以忽略,只是她想留在包谷身边,便寻了这么一个理由。
    包谷微蜷着腿缩在靠墙摆放的床的最里面已经触到床沿、背也触到了墙上。她的的视线落在玉宓的脸上,她从玉宓的呼吸频率和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知道玉宓并没有睡,应该是在闭目养神思考什么吧。
    玉宓躺着,嗅着包谷身上的气息,心却莫名的平缓下来。以她的修行境界和强大的神念,不用特意放出神念去探扫,包谷的一举一动尽皆印入她的感知中。依稀中,她还能从包谷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小小的一团缩在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同的是当年那没长开的身子让人生不出多少想法,如今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惑。那清冷的身影、那独有的灵珍宝药着混着女儿幽香的香气缭绕在她的鼻息间,令她的脑海中浮满了包谷的身影。
    玉宓翻身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包谷,她睁开眼,嘴角噙笑地说:“盯着我做什么?”
    包谷不答反问:“这么快就休息好了?”
    玉宓说:“嗅着灵珍宝药的香气,自然恢复得快。”
    包谷知道玉宓指的是什么,她的脸色微赧,绕到床尾便要下床。
    玉宓唤了声:“包谷”。
    包谷挪到一边的身子顿住,回头看向玉宓。
    玉宓朱唇微启,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了笑,说:“没什么。”
    包谷从玉宓看她的眼神就知道玉宓对她动了心思,玉宓不说,她亦能猜到。若是以前,她定然欢喜。如今却不愿玉宓是因她的容颜或怜悯她而生出这般心思。以前她住在云海密林足不出户,鲜少与外界接触,不觉自己的姿容有什么,如今出来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又因这张脸引起不少风波,她太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这与喜欢和爱没有关系,更多的是原始占有欲。这么想自己很是不堪,可包谷觉得就是如此,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渴望拥有、被吸引,这本就是人与动物皆有的原始本能。
    包谷下了床,低头整理好衣裙便出了院子,盘膝坐在院子里的玉石凳上,闭上眼眸去回想之前在那黑暗中感悟到的道韵,进入道境领悟中。
    玉宓侧躺在床上,手枕着玉臂,如玉的容颜上略有几分沉凝之色。她知道她对包谷有些动心,有些心疼,亦有被包谷的容貌所吸引,很想将包谷拥入怀中、俯身吻着她那晶莹欲滴的芳唇。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伤到包谷,怕惹包谷再伤怀,更怕亵渎了包谷。她怕亵渎包谷,又隐隐有种难以自抑的想要亵渎感。
    如果是以前的包谷,她生出这些心思,欺负便欺负了,大不了,带在身边让包谷跟着自己,自己负责便是。
    如今的包谷却像水豆腐似的,柔柔弱弱娇娇软软的,最近更是连番遭遇凶险,她唯恐包谷再有半点损伤,就像手捧鸡蛋似的怕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打了。
    玉宓心烦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起身来到院子里。她见包谷似乎在修行,不敢打扰,只得一咬牙,奔去找玉修罗喝酒。
    玉修罗身为追魂阁的少阁主,与追魂阁主同住暖玉苑里。除了有数的丫环侍婢,旁人绝不允许轻易踏入。
    玉宓要见玉修罗得经过门口的剑侍通传。她之前因为包谷的事来找过玉修罗好几次,都因玉修罗宿醉而不得见。如今再来,剑侍通传后,玉修罗倒是满脸欢喜地飞奔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颇为精致的储物袋抛玩着。玉宓见到玉修罗这刚领月例的模样不由得想笑,问:“领月例了?”
    玉修罗心说:“哪是月例,是师傅的小金库私房钱!”脸上笑盈盈地问:“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包谷怎么样了?”
    玉宓说:“邀你喝酒。包谷在院中练功。”
    玉修罗说:“她倒是勤快。”她话音一转,问玉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玉宓说:“什么日子?别卖关子。”
    玉修罗挽住玉宓的胳膊说:“你可知醉花楼。”
    玉宓说:“玄月古城排名第九的大势力,谁人不知?”
    玉修罗说:“那你可知醉花期?”
    玉宓摇头,说:“愿闻其详。”
    玉修罗笑道:“醉花楼一年一度、为期三天的醉花期,这也算是玄月古城里少见的盛况景相。”
    玉宓问:“花魁会?”
    玉修罗说:“若是花魁会便没什么意思了,至多招些狂风浪蝶前去。走,叫上包谷和灵儿、小猴子同去。不过话说好,我只负责买门票,余下的开销自负。”
    玉宓扶额,说:“我可没灵石。”她穷,真穷。修行所需的资源简直就像个无底洞,赚再多都不够花。即使她不需要花灵石去买丹药和灵酒,比起别的修仙者已经省下极大的一笔开销,然而冲击修行境界需要大量的灵石,她常年与人拼斗搏杀、战斗消耗极大,再是炼制极品法宝那才是真正的无底洞,辛苦攒一年,一些罕见的稀世炼材就能把她的家底掏空。她和灵儿他们没少因买炼材穷到住客栈的灵石都拿不出来。这么多年,她除了修行境界上来了、储物戒指里多了几件极品法宝和灵宝,什么都没有落下。她现在翻遍周身上下,只能摸出离开玄天门时领的二百枚中品灵石。二百枚中品灵石不是笔小数目,是她身为一代真传弟子一年的年例,可拿到那种号称消金窟的地方便只能买几杯茶水、连个座都买不到。
    玉修罗笑而不语。她来到包谷的院门外,见到院门大打,包谷正盘膝坐在院子里练功。她来到包谷的跟前,俯身凑到包谷的跟前唤了声:“包谷。”她见包谷没动,又将手伸到包谷的面前晃了晃,又提高音量大叫声:“包谷!”见包谷依然没有反应,连动都没动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不会又陷入沉眠中了吧?哎哟,姑奶奶耶,你现在可还住在我追魂阁的,你可别出茬子啊。南山一剑杀上门来,我家师傅扛不住的啊。”她正准备再试试,却见包谷睁了眼。她顿时喜出望外地拍着胸脯叫道:“哎哟,你没沉眠啊,吓死我了!”
    包谷见到玉修罗这夸张的模样非常无语。她站起身,问:“有事么?”
    玉修罗笑问:“醉花楼一年一度的醉花期盛会你去不去?这可是玄月古城里难得的热闹。”她又笑盈盈地暗中传音包谷一句:“你师姐也想去,可是苦于囊中羞涩。”
    包谷幽幽地瞥了眼玉修罗,点头,说:“既是盛会,岂能错过。”
    玉修罗顿时笑得格外放肆。
    玉宓满脸莫名地问玉修罗:“你吃错药了?”
    玉修罗只笑不语。
    包谷轻飘飘地说了句:“她笑你穷,无妨,我帮你笑她丑。”
    玉修罗的笑容戛然而止,脸都绿了。
    
    第一百八十章 学坏了
    
    玉宓以传音玉牌把多宝灵猴和灵儿叫回来,待会合后便动身。
    她们刚到追魂阁的院门口还没有踏出院门,便被面前的阵仗惊住了。
    追魂阁主的座驾摆在院子里,座驾前后各有八位实力在元婴初期的剑婢,座驾左右两侧各立有两位实力在元婴末期的身着玄袍、胸前绣着追魂阁标记绣纹弯刀的护卫。
    包谷和玉宓暗惊,两人几乎同时在想:这是赶上追魂阁主出门还是追魂阁主也要同去?
    她俩正要上去与追魂阁主见礼,便见玉修罗踏上了追魂阁主的座驾,待立在座驾外的两个侍婢把车门打开、帘子掀起,她俩才看到追魂阁主的座驾中竟然空无一人。
    玉修罗转身对怔住的玉宓和包谷叫道:“愣着做什么,上来啊!”
    玉宓愣愣地问:“这不是追魂阁主的座驾么?你出行用你师傅的座驾不妥吧?”这阵仗、这排场,整整二十个元婴境的高手随行啊!玉修罗,就算你是少阁主,身份地位也还没重到能摆阁主的排场的地步吧?
    玉修罗愣了下,反问:“有什么不妥?”
    包谷见玉修罗这样就知道玉修罗出门没少用追魂阁主的座驾,在玄天门里享受习惯特殊待遇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对追魂阁这连少阁主一次出行都能带二十个元婴境高手做护卫表示震惊。这知道的是知道是出门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打架。
    玉宓被玉修罗的反问问得无语。
    玉修罗见包谷和玉宓一起无语,她想了下,说:“两年前我曾和醉花楼主结下过梁子,他下令不准我踏进醉花楼,所以我每次去醉花楼都用我师傅的座驾顶着我师傅的名义进去!”
    玉宓和包谷顿时更是无语,这也行!追魂阁主居然答应!
    玉修罗问:“不上来么?”
    包谷摇头,说:“太招摇了。坐在车驾中,疾驰而过,沿途的风光都错过了。”
    玉修罗盯着包谷那张妖孽的脸,心说:“你这张脸才招摇。”她跃下座驾说:“那便走过去吧!今天街市上也很热闹呢,平时闭门不出的那些修仙者都出来了。”说罢,吩咐人先把追魂阁主的座驾摆到醉花楼门口去,十六名剑婢先去,四位元婴末期的护卫随行护卫。
    玉宓很无语地问:“玉修罗,你在这日子把你师傅的座驾堵在醉花楼的大门口真的好么?”
    玉修罗说:“我每次去都把座驾堵在醉花楼的大门口,什么时候花寻月把他的楼主谕令撤了,我什么时候不堵他大门!”说话间,她便朝门口走去。
    玉宓的视线落在包谷的脸上,问:“你不戴面纱么?”她说话间已取出面具覆在面上。她这张在玄月古城里可有不少人认识,若是露面,只怕又是场不小的风波。
    玉修罗说:“戴什么面纱,长着一张好脸就要露出来!凭什么自己的脸好就要像见不得人似的?”
    这话戳在包谷的心窝子上。她一直觉得父母给了自己一张脸,自己却以纱遮面像见不得人似的,太对不起父母。脸是一个人的门面,藏起来见不得人还有什么意思!她顶着这张毫无遮掩的素颜出了门。
    玉宓面具覆脸,看不见长相。灵儿、玉修罗、包谷,三人的模样一个赛一个好,灵儿正是十六七岁机灵古怪的年龄,颇招人喜爱。玉修罗那是顶了十几年的玄月古城第一美人头衔,无论何时何地出现都必然引起轰动。至于包谷,那就更是把第一美人都比下去的妖孽级。
    灵儿、玉修罗、包谷,再加上四名护卫,整整七个元婴境修仙者,再加玉修罗声名在外,沿途遇到的人都只敢在远处张望,倒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上来生事端。
    包谷一出门便感觉到街上的气氛与往常不一样,非常热闹,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人潮涌动,沿街叫卖声更是不断。她这些年经营买卖过手的宝物极多,眼力劲早练了出来,东西是好是坏是真品还是赝品几乎一眼就能辩出。她的视线从沿街叫卖的摊子上扫过,没见到有看上眼的,便不再关注。她对玉修罗说道:“你出门带这么多护卫,只怕不是摆谱和仪仗吧?”
    玉修罗不知何时拈了柄精巧的玉扇在手上把玩。她听得包谷的话,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用玉宓抵在唇边,低声说:“我的仇家多,若是悄然出门也就罢了,公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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