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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极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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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很没有意思很多余吗?对,严颜不知道,所以严颜不知足。
她若无其事地问过吕菲的情况,毕竟这个俊小子和她还没打过照面。严颜说已经断了,赵权紧张了,说你别断了,我没钱给你花。
“什么嘛?”
“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贪你钱的人啊,难道你一直这么认为我吗?”严颜的清纯和楚楚可怜现在越来越无法打动赵权,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是的,赵权没有钱,她说过了,就不可能为了严颜拼了命地赚,她不是这种人。
“我不需要你养我,相反,我可以养你。”
“你知道我从不介意吃软饭。”这也是事实。
赵权在本地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Tony的生意越来越繁忙,毕竟她们是吃季节饭的,天气凉的时候生意特别好,热的时候都还行,但一到穿棉衣的季节就不需要进货了。她们的服装开始堆积,往常就靠着Tony和阿萧看看店面完事。天气刚刚开始凉,赵权三天两头不在本地,第二天还要出差。
“我去送你吧。”
“我都说了接接送送的不适合你做。”赵权有点不耐烦。
“那张远……”
“张什么!张什么你再说试试!”
严颜闭嘴了,委屈的模样好似小媳妇,但是赵权却一点疼爱她的力气都没有,生活中有种东西被抽走了,烦躁不安。
10
即使是她快要受不了听着隔壁房间Jacky跟她女友恩恩啊啊的声音了,带上耳机辗转难眠,都没有和严颜同居。严颜旁敲侧击地暗示过几次,她都直截了当地表示她们接触得还不够,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好熟悉的词语,因为时机未到,她至今没有告诉张远,她爱她。想着走了神,严颜说你想什么呢?
赵劝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有,和张远抱在一起相互折磨的镜头在她脑海里播放电影,她看到的不是情欲,而是伤感。有多少次机会她可以抱着张远,在完事后她香汗淋漓的身体边告诉她有多爱她。只可惜她不确定,她总说,时机未到。她等着这个时机,一等,就等到了结束。
赵权在第二天上火车的时候,又给了张远电话。
“在哪呢?”
“火车站。”
那头是一阵沉默,过一会又是一如既往的声音,“去哪?”
“打货。”
“哦,过几天就回了啊?”
“嗯。”
“父母催我结婚了。”
“嗯……嗯。”赵权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我说,原来我有个对象要带回来的,没想到后来分手了,所以最近不是很想谈恋爱。”
“呵呵,那很好。”赵权松了口气。
“他们问,为什么。”
赵权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出来,她觉得张远很残忍,正在生吞活剥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点平和。
“我说,性格不合。”
“我们的性格很合得来,我们的爱好几乎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张远也啜泣了,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我不喜欢出轨。”
赵权蹲在站台哭了,痛得她直不起腰来。她捂着嘴巴,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尽量不要让张远听见。她乖巧地听着张远说话,不插嘴,不反驳,和当初一般沉默。
“而且,也许她根本不爱我。”张远呵呵地笑了,“然后我父母就说,那好啊,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再找吧。”
她们的对话就像一把刀,血淋淋地破开她的心,再撒上一把盐。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盐有消毒的作用。痛了以后就不再会难过,不再难过了。赵权强打精神站起来,检票了走上车。她选了个位置铺上报纸,坐着,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眼泪滴在报纸上。
过了一会,严颜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
手机收到了严颜的信息: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张远。
赵权地上的报纸有了几块泪痕,字迹模糊了。赵权回过去: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发完自己更难受。
赵权再打张远的电话,她都没有接了。赵权舍不得,舍不得的是就这样与张远分开,但是她找不到继续在一起的理由。她们没有过什么回忆,更没有过什么未来,她们在一起似乎跟不在一起一样,可真不在一起了,又有种不同说都说不出。她很想跟张远说,求求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可是这种大部分出轨男人说的话,显得那么不堪入耳,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没有撒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的没有撒谎。她因为对她们爱情的不确定,总是动摇,总是斜目去瞟周围的美女,总是有意无意地摘路边的桃花。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她一直告诉张远,告诉自己,自己对张远有多坚定,但她的行为告诉身边的所有人,她沾花惹草,不招人待见。
这回她真知道错了,从郑欣到严颜,她错了她全错了,可是现在没人在她面前听她承认错误,没人了。也许就是差这么点儿火花,毁了本该幸福快乐的一段情。一段相依相伴的感情,爱情究竟占多大的成分?可能爱情的成分并不大,但一定是最致命的。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她和张远的未来不能真正地擦出火花,她和她将彻底结束。这就是,她该认清的现实。
打货回来后,她一直没有主动找严颜,也没有打电话给张远。
回头把货一丢给Jacky,“我要休息几天。”
Tony说别了,快到天冷了,天冷了你天天休息。
赵权捂着脸,疲惫不堪,“我有点事。”
“什么事?”Tony问。
“一些很重要的……真的很重要。”
但是第二天她还是照样去了店面帮忙,她知道现在只有忙起来能让自己忘记痛苦。严颜来店里找她一起吃饭,她说忙不去了。严颜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纯洁得像第一次见到那次的天使。
“你去吧,这里我们俩行的。”Tony对赵权说,赵权向她使了个颜色,Tony马上改口,“不过你要帮忙当然更好。”
严颜走后,Tony问,“为什么要疏远她?”
“不知道,可能不太喜欢。”
“那你喜欢谁?”
“不知道。”
“你想到谁的时候,最心痛?”
张远的形象一闪而过,她是否该重新去找她,再找她,再找一次,一次就好?她不知道不知道,脑子很混乱。她把货物分门别类,扛起来放到柜子的最顶端。或者把记忆收起来,好好放置,再也不拿出来。
是不是不该再和她再做朋友了,不该再打电话给她了?赵权刚想到,就否认了自己,不行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如果听不到张远的声音,会死的。
赵权握着手机,又给张远打电话。
“在上班呢,等会再说。”
对啊,张远还在上班呢,她居然都忘了。分手多久了?她翻着挂历,已经过了好久了,一年多了。
“你总要选一个,然后好好珍惜她。”Tony说。
晚上下班回到家,严颜已经在厨房和客厅飞来飞去,张罗了一桌好菜。Jacky今天也破天荒地在家吃饭,她知道Jacky对严颜余情未了,不甘心。她坐下,刚拿起筷子,手机就响了。
她接了,是张远的,“吃饭了吗?”
“正在吃。”
“严颜做的?”
“嗯。”
“那你好好吃吧,吃完还要做运动。”
“嗯?”
“就这样。”电话挂断了。
“谁啊?”严颜装了一个很小的碗。
“朋友。”
“哪个朋友?”
“哎呀,你这个老婆就给你的T一点空间嘛,问问问,像个黄脸婆似的。”Jacky帮赵权开脱,但严颜紧咬不放,“谁的?”
“你不认识的。”
“你看你们,火药味那么重干什么?有什么问题等会赵权让你爽一爽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是不是赵权?”Jacky继续开脱。她真是个好兄弟,不论什么时候,兄弟情都是第一位,无论这是个多好的机会让Jacky立功,她都不会落井下石。这就是为什么Jacky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赵权仍旧舍不得不要这个兄弟。如果连这个兄弟都没有了,那赵权真的啥都没了。
严颜双颊微红,不说话了。
赵权吃完后严颜赶紧着收碗,Jacky把赵权拉到一边,“你小子等会怎么也要好好表现,把你手机关掉,如果不想有什么意外的话。”
“你说什么呢,我没打算这么做。”
“你不这么做就代表你告诉严颜心里还有张远,你是不是想连严颜都赶走?”Jacky一脸严肃。
“但我没那兴致。”
“她有就行了,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出去办我的事情了,我可不想有孤单一人的机会。”Jacky说完出门走了。
赵权想了想,去厨房洗手。严颜在洗碗,她直接把肥皂水洗到了碗上面。严颜一愣,很不解地望着她。赵权洗完手进去把手擦干,再看看指甲有没有太长,出来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严颜。
严颜一惊,碗滑落到池里,幸好池里还有很多碗接着,没发生破裂事件。严颜说你干什么?
手里的抹布被她拧着,不知该往哪扔。想转过来,却被赵权摁在了案台上。严颜的手肘磕到了池子边,她啊好痛的一声,抹布掉落在池子里,又浸湿了。赵权掀起严颜的裙子,隔着她的亵裤按揉。严颜没有挣扎,全身颤抖地伏在台子上,不时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即使赵权的力度加重,她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大声地喊,赵权看到她手肘压着池子的痕在加深。
赵权扯掉了她的白色内裤,在润滑的轨道上来回游走。严颜咬紧嘴唇,脸颊上的红晕也在同步加深,身体的颤抖在加剧,下面更是一开一合,仿佛要吞噬赵权的手指。水流得越来越多,赵权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平静的心跳和严颜加重的喘息。赵权别过头,不想去看充满诱惑的严颜,她的诱惑不是毒药,看过就算了,看过就算了!她不想再继续,可是不知还有什么路可以选。
赵权别过头后却看见,张远给自己画的手枪,被严颜丢进了垃圾桶。
赵权惊讶得说不出话,张开嘴泪水顺着面颊在流。她好心痛,好心痛啊。
赵权不知不觉中停止了运作,痴痴地看着那一张手枪铅笔画,想到当时张远抱着自己,说好了轮到你了,然后把赵权推倒,自己骑到她上面。忙完后又抱着赵权,像糨糊一样粘着她,怎么推都推不开。不发一言,用脑袋蹭赵权,双手搂着,不松开就是不松开。赵权含泪笑了,她想起了她们尖叫着滚到床上,再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做到一半的时候张远突然喊道,“不好了!”赵权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没洗手?她说不是不是,今晚上有易建联的比赛!快快快开电视。赵权一听赶紧把她的手从自己下面抽出来,打开电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马上投入状态看球。
她哭了,她克制不住地哭了。泪水在严颜雪白的裙子背上开了花,肉色的花,和赵权心的颜色一模一样。
严颜轻声问,“怎么了?我不怕疼。”
赵权不顾一切地顶进了四根手指,严颜仍旧疼得叫出了声。赵权的心在泣血,她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混账事,到底是怎么了,让她丧心病狂,折磨完张远,折磨严颜。她是个病人,是个精神病人。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在赵权的感情路上行得通。她这样的人,不配做人。如果她还有一点点良知,为什么不放开严颜,告诉她其实她不爱她;如果她还有一点点良知,为什么不追回张远,告诉她其实她心里只有她。如果她还有一点点良知,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做人,为什么太害怕寂寞,就能利用所有别人对她的爱,利用她们为她付出,然后再被她伤害。
赵权麻木不仁地**,**了很久很久。严颜的哀求,喊着求求你出来好不好……赵权根本听不见,她的思绪已经完全不在她身上,不在她的脑子里了。严颜到后来都哭了,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记得自己抱着张远,狠狠地**,一波一波的热浪席卷她全身,张远全身。她们是怎样一起达到了高潮,怎么热吻着贪婪地纠缠对方的身体,不愿意放手。
“我就插在里面过夜。”赵权告诉张远。
“滚,神经病。”
“不出。”说完赵权还往张远里面推一推。
“混球。”张远掐住赵权的脖子,威胁,“拔出来。”
赵权被掐得喘不上气,赶紧拔出来,张远才松开手,“你真过分。”
张远也得了轻松,一发力就骑到赵权的身上。
严颜抓住赵权的衣角,用力地拽,“你……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啊……好痛啊……”
赵权往下一看,严颜的下体出了好多血,染红了她四根手指。一定是自己走神的时候挠破的,居然挠破了还在继续抽插。严颜滑落在地上,蜷成一团嘤嘤地哭泣,双手按着下面,膝盖用力地夹着手腕。她雪白的裙子染上了红色的梅花,一朵朵耀眼夺目。赵权很想抱着她,就像抱着张远那样抱着,可是她没有,她退缩了。站在旁边,看着严颜躺在脚边抽搐,抽搐。
“我们分手吧。”
严颜疼得回答不出话来,赵权蹲下靠近严颜,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柔嫩的皮肤还是一如女神般美好,她紧皱的眉头下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泪水,却说不出一句话,吐不出一个字,甚至连一声微弱的抱怨都没有。
赵权站起来,“你收拾好了就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这时,严颜才哭出了声,喊着赵权的名字,可赵权没有人性地离开了在地上遍体鳞伤的严颜走出了Jacky的房子,静静地在湖边漫步。四合的夜幕笼罩在一片伤感中,泛蓝的湖水没有粼粼波光,深沉得要吞噬湖面的游览船。太晚了,不应该出来游玩了。她听见游船上传来的笑声,看见里面相互打闹的情侣,诅咒着。
天气果然开始凉了,Tony的感觉没有错。一个不属于南方城市的人,却有着南方人的直觉,是不是正因为她比别人多了这样的能力,才能找到阿萧那样的好女人。所有找到好女人的T,是不是都比她赵权强。是不是,她赵权的爱情终究无疾而终,终究得不到幸福,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与爱自己的人合二为一。风吹起了地上散落的青色的落叶,飞舞着要割伤赵权的眼睛。她好害怕,抬头望天空躲过去,寻找星星陪伴的安慰,却什么都没找到。她忘记了,她所在的城市,星星的光芒早被霓虹掩盖,早被掩盖了。月亮若隐若现,赵权心如刀割。
不知不觉,她在湖边的草坪上睡着了,陪伴她的有她并不热爱的黑夜,还有一对一对扎眼的情侣。
11
Jacky什么都没有问,原因是她什么都知道了。看到赵权回来,就说,“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赵权很受鼓舞,她越来越对这个兄弟肃然起敬。
“走吧!今晚去蓝精灵。”
“不去。”
“去了!”Jacky拖着赵权一条腿把她从床上拖起来。
“昨晚没睡够。”
“你少来,昨晚没睡够你今天白天都睡够了。”
“不去!”赵权用枕头包着脑袋。
“P样子,快起来!”Jacky直接把赵权拖到了地上。
“你自己去啊!我没失恋不难过。”
“我知道你不难过,那你现在单身了没有母老虎管了就陪我去玩嘛!说不定说不定……”
“酒吧里的我不要。”
“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头一次去的啊!就像你!还有啊,今晚Tony也脱离母老虎去玩哦,一起吧一起吧!”
最终还是被Jacky说动了,空虚的人耳根子最软了。
其实赵权不想去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个是她根本不喝酒。抽烟偶尔抽一抽,酒量就是一顶一的垃圾,平时要有什么非去不可的情况,张远替她顶着。但问题是她也没多少非去不可的情况,一直都是宅T,一宅就宅了好几年。有人说,不会喝酒的T不算爷T。她当时就自认倒霉说好吧那我是娘T。可见她对酒精厌恶到什么程度,宁可变性,不愿意多沾一点儿。偶尔和朋友喝喝啤酒还行,到了酒吧乱七八糟的酒一起上,她总是最先着的那个。
Jacky叫她一杯倒,可能还有夸赞的成分。
在家自己尝试着调酒,整天都晕死在家里面,活过来了继续调继续学,学完喝了自己的成果仍旧倒,这种毅力不是常人具有的。
到蓝精灵(在《继续讲故事》里有介绍,在此不重复。)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Jacky估计是定了位置,三拐两拐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三三两两已经来了几个T几个P,赵权望了望周围环境,旁边那一桌是gay,后面那一桌几乎都是t。她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Jacky毫不客气地把她拉到中间,坐在一个P旁边。
那个P边抽烟边看赵权,烟熏着了她的眼睛,她觉得眼睛刺痛刺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家都不把酒倒出来,一人一只就举起来碰,赵权一看,应该还着得住,就碰了。旁边那P烟熏妆画得是真烟熏,熏得都看不清她眼睛了。加上烟雾缭绕,音乐声震耳欲聋,赵权头晕脑胀直想吐,这环境太不适合她了。
不一会出来了好几个几乎赤身裸体的女人在台上扭来扭去,赵权别过脸,却看见对面桌的人在捣鼓桌上的白面,铁盘子一个传给一个。虽然说他动作很微小,但还是被赵权看见了,她真是觉得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该往哪看,只好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烟灰缸。太名目张胆了吧,她没想过自己会来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更没想到这个社会比她想象中明目张胆得多了。
那个P坐了没一会,就把腿搭到旁边的T腿上,黑色带洞丝袜让赵权把她和某种雌性动物联系到了一起。她知道这样不应该,但不由自主就这么想了。像赵权这样的人,有一两个Jacky这样的朋友就够了,不能太多,多了她就不是赵权了。她要保持她的世界纯洁,但又不能太纯洁。就仿佛平平淡淡过了一辈子没啥成就生活在社会中下层的五十岁男人,他们对这社会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但是了解得不深入。对于不干不净的事情,持眼不见为净的态度,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不敢也没这能耐去倒腾。有些事情到了五十岁,都力不从心了,很多场合不再适合自己。
可是赵权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了这样平庸的心态未免有些可悲。她需要有人激发她的潜能,只是原本来了一个对口的,结果没激发出。能激发出的,又不那么对口。找来找去,还是没遇着对的人。她在等待中彷徨,彷徨得她有点慌。
她拍拍Jacky,说我得先走了。
Jacky在她耳边喊,“走什么!刚要了酒的!你等等喝完这杯再走!”
赵权继续盯着桌面的烟灰缸消磨时间。台上闪烁的光芒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钢管女郎妖艳的腰身让她禁不住浮想联翩。可她想到的居然是张远男人般的身体,男人般的等待她侵犯。
不一会她们桌上也出现了那个铁盘,上面的白面已经分好了一道一道的,每人一道。看着Jacky还有其它TP顺畅地让鼻粘膜消化它,她有点害怕。传到她的时候她赶紧递给了旁边那个P,那个P朝她一笑,她总觉得这里面带有轻蔑的态度。有点不服气,但骨子里还是清醒的,不沾就是不沾。
酒上来了以后大家继续碰杯,她看到Tony没来,就问Jacky怎么回事,才知道是为了把赵权叫来消遣消遣随口一说罢了,更让赵权有些生气了。她赌气地深深陷在沙发里看表演,Jacky怎么推搡她都不去跳舞。Jacky把衣服一丢,喊道,“那你帮我看着,我上去了啊。”说完就跑到舞池里,钢管舞娘脚底下去了。
赵权把衣服盖在那个裸露大腿的P的腿上,说你别着凉了,起身离开了吵得她心烦意乱的地方。她不停地想到张远,打了电话给她。
“在哪呢?”张远开头永远这么说,无论谁先打给谁。
“刚从蓝精灵出来。”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Jacky拉我去的,我呆了一会就出来了,受不了。”
“都说了那种地方不好。”
“你在哪?”
“夜校。”
“夜校?”
“是啊,来这里充电呢,反正闲着没事。”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嗯,补完了就坐在这里抽烟,没想到那么晚了。”说完嘿嘿地笑了,笑得赵权浑身寒意。
“我去找你吧。”
“你来干什么?回去吧,严颜等着你。”
“嗯……”赵权在想着怎么和她说她和严颜分手的事。
“怎么?还是换人了?”
赵权长时间的沉默后,还是说,“我去找你吧。”
张远一个人坐在石桌上,猫着腰抽烟。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一件秋衣显得太单薄了,可赵权只穿了一件,没有办法上演恶俗老套的一幕。赵权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欣赏着那么久没见外貌都不会改变的张远。
赵权的心突然间融化了,僵硬了那么久,今天晚上在这一刻突然轻松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张远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但还是很舒畅,说不出的快乐萦绕在心头。她不禁笑了,看着远远的像猫一样弓着背哆嗦的张远,那就让她一直做一只猫吧。让自己远远地看着,不会让自己再伤害她了。
张远看到了赵权,直起腰板,从桌子上跳下来。也许是没料到刚才的那一幕让赵权看到,有点不好意思地四下望望,弹掉了烟头,朝着别人的房顶吐烟。
赵权走过去,递给她一根烟,她没接,说,“我不怎么抽的,你不会忘了吧?”
赵权想想也是,就算张远喝酒都不怎么抽烟,她喜欢伤胃,不喜欢熏自己的肺。赵权把烟含自己嘴里,点上。两团黑影在空旷的球场旁一起哆嗦。赵权更希望她们俩能像寒风中的小鸟,挤在一起,这样她还能更靠近张远一些,更近一些就好了,真的。赵权回想已经回忆过无数次的一起打闹的场景,眼眶还是湿了。她不是个感性的人,真不是,但此刻她只能任凭这事儿在脑子里喧宾夺主,爱咋咋地。她抽一抽鼻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太冷了。”
张远说,“谁让你来了,说了回去吧,严颜热了被窝还等着你呢。”
“我……”赵权老毛病犯了,语塞。她想说她分手了,可是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她想得太多了,总想什么都很周全,却总是什么都失去,都弄得一团糟。
“你什么?”
“没什么。你呢?”
张远用手捂着脸哈气,深夜里气温骤降。
“我要结婚了。”
赵权呆了。
时间和空间都停住了,连寒气都冻结在了空中,随时有可能结成冰块砸死她。
当她听到手表继续走的声音,时间继续流淌的时候,赵权哭出声了。
张远愣愣地在旁边没动静,好一会了才过来抱住她,拍着她后背说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哭。
赵权却克制不住了,张远的肩头被她弄热了,全是粘乎乎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赵权不想这样,不想这样!她那句话憋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她张开嘴,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发出“爱……爱……”可是后面那个“你”字总被鼻音湮没。她只有抱着这具身体哭泣,哭出心中所有的害怕,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依依不舍。她以为以后还长着呢,只要你张远没结婚,我赵权随时都有能力把你抢回来。但是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能回头求你,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赵权以为未来长得可以等到时间冲淡张远对她的怨恨,可惜婚姻的突如其来让她无可救药地失败,再一次失败。她的后路被切断了,残酷无情地切断了,没有任何期盼,没有人,提前告诉她会这样。她哭得撕心裂肺,张远抱着她,暖着她的身体,擦着她的眼泪。
赵权第一次,哭得虚脱了过去,昏倒在张远怀里。
安静的球场,只有这一对即将离散的情侣。旧情侣,老情侣,过去的一切都将真正成为过去。赵权的眼泪在张远的脖子上和手上被寒风吹干,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永远磨灭不去。
赵权突然惊醒了,天空已经微微发亮,在深蓝色的最深处,隐没了她的希望,她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在一夜之间流干。她不敢抬头看张远,只是躺在张远怀里。她恨她为什么那么突然,恨她为何不给她一个交代,恨她,为什么狠心能舍弃她们曾在一起的漫长的光阴。
天慢慢地亮起来,看不到日出,只看到蓝色最深处越来越亮,最终,完全变成白色,惨白惨白。球场旁开始有人经过,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赵权将脸埋在张远臂弯里,不愿意抬起来。她听到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来来往往,指指点点。她很累,很累,连劝张远不要结婚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还可以劝她不要结婚。她已经被张远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六神无主,甚至连最原始的方法都忘记了。可是她怎么说,要她怎么说得出口,怎么将这一切告诉张远,她有多爱她。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梦,张远平静地抱着自己,一点情绪波动的迹象都没有。可能只是个梦,只是个梦吧?
“你说什么?”赵权压着鼻音问。
“我说,”张远的声音,锥心,“我要结婚了。”
张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动于衷,而是和她一样,为这个问题纠缠了一晚上,这就是她们的爱情,相互已经很爱很爱,谁都跨不过去,跨不过去拦着她们的,不仅仅是自尊,还有因为刻意制造的距离,而产生的种种错误。但是阻碍到底在哪里,她们不懂,至少赵权不懂。所以才会一味地追求爱的火花,没有火花,就亲手将爱送远。
她现在好恨自己,好后悔。如果有机会重头来一次,她永远都不希望再有火花,永远那么平平淡淡和张远在一起就够了,就够了!那该死的火花,让她总误以为她们之间的爱情还不够,还到不了说爱的程度。如果能换回张远,她愿意用任何去交换。
赵权的伤疤又被揭开了一次,昨晚刚刚有点点愈合——不!不会愈合!一辈子都不会愈合!
赵权觉得心中的怒火在爆发,一阵一阵,仇恨甚至大于了悲伤。
她行尸走肉般被张远送回Jacky那里。连花草树木都为她们的分开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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