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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十八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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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爹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他已经改了。”范白菜忧虑地看着处在火山口的范小鱼,又瞧了瞧愧疚地无地自容,却又满含渴望的范通,轻轻地覆上她的手,“姐,你不是常说吗?过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今天和明天。”

范小鱼缓缓地睁开眼睛,望入弟弟那双充满宽容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望着范通:“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们同意,我去找她,跟她道歉,”范通的脸上闪过一缕落寞,“要是她愿意让你们和她一起生活,我……我……”

“我什么我?难道只要她愿意,你就要把我们扔给她不成?”范小鱼又火大起来。

“不,不是……”范通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脑子坏掉了?还是你根本就没脑子?”范小鱼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丈夫有女儿有自己的新家了,我们和她一起生活?那算什么?难道要我们去叫另外一个男人作爹?”

“不,不是……”范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几乎直跳,“小鱼,冬冬,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姐,你先不要生气,你一生气爹就着急,一急他就说不清楚了。”范白菜轻轻地拉着范小鱼坐下,软声道,“我们再听爹解释好不好?”

“好,你让他说清楚来。”范小鱼含怒道。

范通抹了一把冷汗,又搓了搓手,仔细地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小心翼翼地道:“爹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想认你娘,那爹就去找你娘,好让你们娘三团聚。然后,要是你们想,她家里也愿意,你们也可以和你娘住一阵子,爹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守着,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要是她不愿意呢?”一句“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守着”,让范小鱼的愤怒顿时平息了许多。

“不愿意?那……那……”范通那了半天,却不知道能对昔日自己的爱妻今日别人之妇的叶芷燕如何,直为难地可怜兮兮的。

“要是娘不愿意认我们,那就算了吧?”范白菜垂了一下眼,敛住眼里的情绪,轻轻地道,“反正我们也见过娘亲了,她现在过的这么好,我不想再去打扰她!”

善良的弟弟啊!

范小鱼叹息着将范白菜搂进怀里,姐弟俩互相依偎着。

“姐,爹,我说的是真心话。”沉默了一会后,范白菜勇敢地抬起了头,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亲人,认真地道,“姐,爹,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娘亲也有她的生活,我只要知道娘亲以前曾经疼过我们,爱过我们,现在过的很好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的。”

范小鱼紧了紧环抱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找机会去见她,如果她不愿意认我们,姐再听你的。”

“嗯!”范白菜重重地点了点头。

……

夜色深了,初时被薄云遮住的圆月却慢慢显露出清冷的身姿来,带着一缕慈悲,静静地凝望着她。

梆梆梆……镇上传来了清晰的打更声,再远处,也不知是哪个村落哪户人家遭遇梁上君子,惹得忠心的家犬一阵狂吠。夜风儿有点大,吹得楼下树叶沙沙地轻响,犹如春蚕在啃食着桑叶,又犹如蛇虫蜿蜒着爬过枯草丛。

有时候这耳朵过于灵敏并不是件好事情。范小鱼叹息着翻了个身,只觉脑中纷杂的思绪扰的自己毫无睡意,便干脆起身披上外衣,就着朦朦胧胧的光线打开了通往小阳台的门。

当初扩建院落造这阁楼时,她就要求按照自己的方案在房间外加了一块阳台,并在阳台上摆放了一张躺椅和一个小几,若是偶尔有兴致了,或者是心情烦闷了,她就到阳台上躺一会,或仰望着无尽的星空,或沐浴着如水的月色,甚至索性一整夜就睡在外面。

有时候,就这样半躺在椅子上睡眠效果反而要比躺在里头的床上还要好。然而,今天这一处心灵的天地,却无法如往日般赋予她平静的心情。

范小鱼皱了皱眉,胸口更是烦闷,索性起来换了一件牙白色衣衫,悄悄地离开了柳河镇。

……

“要不要和我比试轻功?”

云来客栈,范小鱼随意地束着一头长长的黑发,丽容清清淡淡,犹如月下仙子般出现在丁澈的门口。

“我换件衣服。”只着中衣来开门的丁澈只说了一句。

……

随着极速的奔跑,风,忽然猛烈了起来,犹如一个调皮的孩子,寻找这一切可以钻的空间,鼓起了袖子,疯狂地拍打着衣袍,将长长的头发拉的直直的,上上下下地疾舞着……

这晚秋深夜的风,其实是冷的,可这样想要挥发出一切情绪的狂奔却是火热的。

范小鱼开始流汗,呼吸急促,胸口也扑通通地急跳起来,耳边只有风声,目光只注视着前方,可不论她如何竭力地清空着大脑,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却又让她觉得很亲近,很安心……

终于,一条大河阻住了他们的去路,月色下,可以清晰地看见里头滚滚而又浑浊的河水,听见滔滔的水声。

范小鱼停了下来,站在高高的河堤上,仰着头,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带着水汽的空气,吸……吐……吐……吸……然后突然道:“听说黄河的上游,水流要比这里更湍急百倍,壮观百倍,你见过么?”

“嗯,见过!师父带我走过很多地方,”丁澈也长长地呼吸着,和她并肩而立,忽然轻笑了一声,“他还曾经把我扔到河水最迅猛的河段里去过,当然,他还给了我一跟绳子。”

就算有绳子,可那是黄河哎,他也真不怕自己的徒弟就这么完蛋了?范小鱼呆住了,囧道,“你师父……好变态……”

丁澈一怔,紧接着整个胸腔都震动了起来,低低地闷笑着:“嗯,他有时候确实很变态,尤其是他喝醉的时候。”

想象着怪老头抱着母猪直哼哼的情景,范小鱼顿时扑哧一声破了功,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你不要提这件事,一提我就肚子疼。”

“那我说其他的?说一说我们都去过哪些地方,你听吗?”丁澈含笑看着又鲜活了回来的她,星眸里藏着深邃的柔情。

“好啊!”范小鱼一边颤抖地笑着,一边随手一撑,也不管石头干部干净,就地坐了下来,一阵大风拂过,乌黑的长发顿时凌乱地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刻,丁澈几乎想要伸手去捉起那些顽皮的秀发,将它们拢在手中,可是,他却不敢,只能看着范小鱼抬起素腕自己整理,但很快地,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她用纤纤细指,自然随意梳着黑发的动作。

为了不让范小鱼发现他小小的“偷窥”,丁澈也赶紧坐了下来,在脑中略一整理,开始挑有趣的事情说了起来。

月色下,黄河边,一个开始讲述,一个侧耳倾听波涛声中的故事。

这一夜,范小鱼也不知道自己大笑了多少回,捂了多少回肚子,心情早在不觉间畅快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丁澈还有这样的天赋,唔……她可以考虑把这个家伙拐到百灵阁里来,专门开个脱口秀,保证能吸引一大堆的老少女子,嘻嘻……

第177章 谁调戏谁?

就算是再不愿意,天还是会亮起来的。

丁澈抬眼看着逐渐转变色泽的苍穹,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一缕拂到脸颊上的秀发,然后动作极轻地侧头看向肩头上那一张在黑发中若隐若现的芙蓉玉颜。

她现在很安静,安静地连风都不愿意吵醒她,只悄悄地偶尔拂起一两缕乌黑的青丝,那两弯一颤都不颤的浓密和从小巧的琼鼻中轻轻喷出来的气息,显示着主人此刻正拥有一个非常安详的梦。

她的梦里,会有什么呢?

丁澈定定地看着她光洁的额,那柔顺中又带着一丝英气的秀眉,那显示着主人独立倔强个性的鼻梁,最后落在她微扬的红唇之上。她在笑,那么,此刻她在梦中也一定很开心吧!会不会就是他逗笑的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能说,更从来不知道,和一个女子相处的感觉,竟然能让人感觉那么幸福和满足,就好像他可以舍弃一切,只要能这样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

那么她呢?她能这样安静地靠着自己,放心地好像他可以承担起她所有的信任,是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少年的心开始飘忽了起来,好像可以透过那青濛濛的天色,望见最初在小镇上第一眼看见她的情景,脸上的线条又复柔和了起来。

那个时候,谁能知道,他们的命运还有这样屡屡交集的时候呢?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想起自己被她狠宰,想起自己那狼狈的一跤,想起树林子外那短暂的眼神交错,想起她时而包容大方的笑,时而横眉瞪眼的怒,时而眼波流转的嗔……还有昨夜她那畅快地毫无保留的纵情大笑,少年的笑容更深了。

我知道她一直都过的很不容易,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她能更多一些开心,更多一些像那样的开怀大笑,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不应该承当那么多生活的重担。

望着底下滔滔的江水,少年静静地许愿,然后,忽然的,觉得肩头沉了起来,但他知道,这份沉重并不是因为她在动,而是因为上面已被主人自觉地压了很多无形的东西。

……

天色进一步清晰,东方霞光已透现,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

正当丁澈犹豫着要不要把范小鱼叫醒的时候,范小鱼忽然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迷惑地眨了眨。

“醒了?”看见她慵懒中带着一种夺人魂魄的天真,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起一丝邪念的丁澈,这会儿反而忽然觉得有些燥热,声音不觉地有丝儿暗哑。

“嗯,我竟然睡早了。”想到自己居然靠着一个男人就这样睡了一晚,范小鱼忍不住有些羞涩,忙直起身子,掩饰地曲手把乱发勾到耳后,同时尴尬地自嘲道,“我真是一只猪,昨天白天我都睡了一天了,只不过是聊了个通宵,我居然又睡着了。幸亏是你,要是我二叔在,早不知道被他揍了多少棍了。”

“你二叔再变态也没我师傅变态。”丁澈微微一笑,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关节轻滑过她的嘴角,“别动,小猪流口水了……”

啊!范小鱼顿时呆若木鸡?她流口水?不会吧,她从来不流口水的,一怔之后,范小鱼慌忙低头用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红唇,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口水的湿意,顿时气愤地瞪着丁澈。

“哪有口水?你骗我,还……”说着,忽然想起他刚才的小动作,小脸飞快地红了起来,却又不甘心这样被他戏弄。

“还怎么?”丁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做出了那么轻佻的一个动作,而且居然还不后悔地再度有意地撩拨她。

“你这是调戏!”范小鱼红着脸控诉,只觉身体一阵阵地发热。

“嗯,是吗?”丁澈眨动着浓密的睫毛,深邃的眼波犹如最幽深的大海,倒映着万千的星辰,闪烁个不停。

“当然是!”范小鱼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羞窘一波波地冲击着自己,却又不甘心犹如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的小兔一样,硬是抗住那份尴尬,色厉内荏地瞪着他,怒嗔道,“要不换我调戏你试试?”

说着,不假思索地伸手就摸了一把丁澈那光滑的下巴,然后手还没缩回来,自己就先僵住了,天哪,她这是在做什么?

当她的手抚过自己皮肤的那一霎那,丁澈浑身的肌肉陡然紧绷了起来,仿佛每个细胞都感受到了那一种异样的冲击,一时间,他只能深深地望着她,而无法言语,那一张微微张开的娇艳欲滴的红唇更像是河中的漩涡一般,直欲把人不容反抗地拖进深渊。

某人眼中异样的火热,和慢慢逼进的俊颜,带来一股强大的暧昧压力,无声地压迫着范小鱼的心脏,更像是要把她当成小猎物一样地捕获,范小鱼终于真正地慌了。

焦急中,余光忽然无意中扫到自己那只还停留在人家颚下的小手,忙猛地缩了回来,同时借着后挫力微微往后一仰,然后竭力保持镇定地道:“好了,现在公平了,我就大人大量地不计较了。”

“呵呵呵……”萌动的迷瘴被很逊的手法打破,丁澈先是一清醒,而后忍不住低低的抿着唇闷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不许你这样笑,难听死了!”范小鱼言不由衷地骂道。

事实上,听到这样清脆中又含有一丝浑厚、明显地是从肺腑这种震荡出来的连串笑声,她忽然有一种眼前这个男孩子骤然间变成男人的感觉,而且这一种成熟的笑声甚至比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还要具备无法抵御的令人心动的魅力。

呸呸呸,什么男人!他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仅仅比她这世一岁的大小鬼而已,换在前世,十七岁还是未成年少男呢!

范小鱼在心中暗啐着,目光却坚持着不肯后退,一副非要瞪地他停止那种荼毒人心的笑声不可。

“哈哈哈哈……”丁澈从善如流地停止了闷笑,却改成好像八辈子没笑过似的仰天大笑了起来,这一下,笑声又好像变成了展翅的大鹏,呼啦啦地划过天空。

啊!她真的要怒了!

范小鱼咬着下唇,真想马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忽然,灵光一闪,明眸顿时眯了起来,悄然地伸手在他后劲轻轻一点。

笑声嘎然而止!

你点我哑穴?丁澈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谁让你那么嚣张?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呀!

范小鱼却早已机灵地爬了起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大笑着向远方跑去,只留下一串清脆的如风铃不住叮当的笑声。

我就不信追不上你!丁澈单手一撑地,整个身体已极迅地弹起,追向前头那个长发飘扬的身影。

朝霞已满天,映得古老黄河的滔滔河水越发金黄,也映在那一双欢快远去的身影之上,将他们晕染的仿佛是一双金童玉女刚下凡间。

第178章 闲话短长

“不要跑了,小心被人看见。”无忧无虑地追跑了一阵后,见四周已有人烟,丁澈忙提醒道。

范小鱼笑着停了下来,随手理了理又乱掉的头发,看了看前方早起的百姓,有些后悔昨天出门时太随便了,连挽头发的簪子都没有带,现在天亮了,这样走回去,一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丁澈看她捂着头发东张西望,随手折下一根小树枝,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唰唰唰地就削掉了树皮,做成了两支简易的簪子递给她。

“咦,你居然还会这个?”范小鱼有些诧异,随手盘了个发髻,将头发固定好,只留出一缕披在胸前,以示少女的身份。

“不过是削两根小树枝,有什么不会的?”丁澈淡淡地笑,心里却闪过久远之前曾经窥见过的一副画面:有一个人曾在船上偷偷地雕刻某人的像,尽管只有一个大概轮廓却栩栩如生,他虽刻的不如人家,但画的却一定比人家好。

范小鱼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罗亶也会雕刻,我十岁的时候,他还送我一只很可爱的木头小狗呢?”

“哦,是么?”丁澈微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对了,你昨天说的那些故事,很多都是编的吧?”范小鱼却没有注意到这些。

“当然不是,”丁澈再微笑,这一次唇角自然地上扬了,然后又补了一句,“就算是,我也不会承认。”

“你好无赖。”范小鱼大笑道。

“你要是想知道那些故事是不是真的,以后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丁澈好像不经意地道。

“唉,我哪有那时间?”范小鱼夸张地叹气,“你也知道我家是指望不了我那烂好人老爹,我得养家糊口,最近,我还想开家酒楼饭馆什么的。”

“你要开酒楼?”丁澈顿了一下步。

“嗯,”范小鱼点点头,“你也知道戏班的生意不好做,我打算慢慢地放手,让其他勾栏里的人也可以来学,这样别人也不会老是把注意放在我们百灵阁了。没了一个桑家,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桑家,这人啊,只要有利益驱使,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实在不想疲于应付。”

“那个小皇帝不是给下圣旨了吗?大家都在说百灵阁是皇帝钦命的,谁还敢吃了豹子胆地再来惹你们麻烦?”丁澈笑道。

“哪来的什么钦命呀?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还生气呢!”范小鱼忿忿地把圣旨的内容告诉他。其实她早已想清楚赵帧之所以不在圣旨中赏赐百灵阁什么的,主要还是因为百灵阁的卑微地位,做皇帝的有他自己做皇帝的原则,何况他还没看过自家的戏,不知道好不好看,无赏也是正常的。

“不着急,他下次一定还会来,到时候你再骗他一点什么就好了。”

“哈,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要他给我一个御字招牌,这样就算满京城都在唱我们的戏,大家还是乐意到我这里来。”

见彼此居然想到一块去了,相视间,不由地又是一笑。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偶尔侧眼望望那愈来愈艳丽的朝霞,索性站住了一起观看,等待着太阳喷薄而出。

穿越以来,范小鱼一般情况下都起得很早,这样的日出场景并不少见,因此,看到那轮红日跃出地平线之时,她并没有多大惊奇,看完了就转头继续。

“这京城的日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有没有去过黄山?”丁澈忽然问道。

范小鱼摇了摇头,前世的时候,她去过泰山、衡山和华山,却没有去过黄山,至于这一世,就更加了,一直都忙着养家,哪有那闲工夫。

“那是一个好地方,就在江南东路的歙州,”提起黄山,丁澈顿时有些兴奋,“那里风光秀眉,奇峰怪石层出不穷,几乎一年四季都有云雾环绕,日出的时候,一望无际的云海全被霞光映染,流光涌动,简直美不胜收,你真该去看看。”

范小鱼微微笑着,露出神往之色,其实,她虽未去过黄山,但是前世时咨询发达,倒是在网上看过几次黄山的风景视频,自然知道那是一处十分美丽的所在。现在丁澈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又有点心动,想去亲眼瞧瞧。

“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吧?”丁澈看着她甜美的笑颜,忍不住邀请道。

“好啊!”范小鱼大大方方地道,却又笑着低下了头。

又走了一段,丁澈忽道:“你刚才说要开酒楼,可你怎么忙的过来?”

范小鱼笑道:“自然是要请人的,不过我要开的酒楼规模不会很大,也就一二楼两层两间店面吧,大概请个四五个伙计就够了。至于厨房,我家有个佣人叫春燕,她力气大又烧的一手好菜,可以帮我,然后我再找两个师傅,自己坐堂当掌柜,其他的让我爹和罗亶帮帮忙就够了。”

“那也还是需要不少本钱吧?”丁澈若有所思。

“前期自然是要投入的,不过我相信一定能做好。”

这些年来,忙归忙,可她还是保持着经常下厨的习惯,而且还不时地根据记忆研制一些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很新的菜式,等过几天一边找合适的位置,一边把那些菜式都写下来,再加上超前的营销策略,相信候一经推出后,反应绝对不会太差。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干脆让我入个股吧?”丁澈眼珠子一转,笑道。

“你有钱吗?”范小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说的是自己的钱,可不是当君子的钱。”

这个君子,自然是指梁上君子。

“你看不起那个君子钱?”丁澈有趣地摸了摸鼻子,并不生气。

范小鱼想了想,道:“不是看不起,只是不想要。我相信你没有调查之前肯定不会轻易下手,所得的钱财也不是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只是我觉得有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不一定可信,人的好和坏,善和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有钱的不一定就是坏人,贫穷的也不一定是好人。你觉得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说不定你是在打击勤奋者,纵容懒散汉。”

“此话怎讲?”丁澈饶有兴致地道。

“很简单啊,就比如,我以后如果生意做大了,有钱了,而你不认识我,只是听了人家嫉妒的诽谤之言,会不会也觉得我的钱就来的不干净,一定是通过剥削穷人得来的呢?又比如,你看到有躺在阴沟边的一个乞丐十分的可怜,衣食无着,无依无靠,便给他钱去买吃的,但有没有想过他是因为什么而当乞丐的呢,说不定他拿到了钱一转身就去赌博了,或者换一身衣服又去潇洒地挥霍不劳而获的所得了?像这样的情况,就变成好心办坏事了。”

“你放心,就算你生意做的再大,我也一定不会劫你的。”丁澈开玩笑道,眼中却透着一抹深思。

“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咯!”范小鱼耸了耸肩。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只是我以前确实不曾这么细想过。选择肥羊时,除了听闻,更多的只是凭借自己的观察,用自己的好恶来决定,现在想起来,确实也难免有所偏差和误会。”丁澈忙道,十分诚恳地看着范小鱼,“这些道理连我师父也不曾告诉我,我很想听,你再讲讲?”

“真想听?”范小鱼斜睨着他。

“真想听。”丁澈很乖地点头道,那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漾在他脸上竟然出奇的可爱。

“好吧,那我就继续说。”范小鱼短暂失神了一下,马上转过了眼,边走边道,“小时候我爹不管是谁,只要装可怜,向他求助,他都尽全力的去帮忙,也不去深究对方是不是真的需要帮助,或者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帮?结果人家表面尊称他为大侠,背地里却叫他傻子,甚至有些受我爹大恩情的人,反过头来却来欺负我们家冬冬。所以我很痛恨这种不分善恶的胡乱帮忙,更鄙视那些不配接受别人帮助却馋着脸叫苦叫穷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应该顺其自然,任他们自生自灭不去干涉么?”

“不,我只是觉得既要行侠仗义,又要确保自己没有行错侠仗错义,那一定得花很多精力和时间,会很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了的。当然,你如果喜欢,没人能干涉。不过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比较喜欢通过自己的双手来踏踏实实地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

“唉,被你这么一说,以后我都不敢轻易下手了。”丁澈叹道,随即又苦恼地摸了摸头,“要说以后不去了那倒也简单,只是这送钱给人家还这么难,那我总不能把那些东西都拿回去吧?东西那么多,我早就忘了哪个是哪家的了。”

范小鱼忍俊不禁:“你不要装可怜,我才不相信你真的这么苦恼,要是你真的钱多的没地方花去,很容易啊,运河两岸那么多以苦力为生的纤夫,你一人给一点,让他们和家人多吃两顿肉,不就是实实在在的善事一桩么?”

“嗯,这个法子好,不如以后我取来的东西都由你来想办法还之于民好了。”丁澈笑嘻嘻地道。

“得,这种当为国为民的大侠苦差还是你自己一个人享受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更懒得当什么好人,我家里头那个老爹难道还不够我汲取教训啊?”想起自己和冬冬的生母,范小鱼的情绪陡然低落了下来。

“什么为国为民,我只是心血来潮顺手带带而已,我没那么远大的志向。”丁澈敏感地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些下垂,不由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他们见我一夜没回去,说不定这回正急死了。”范小鱼勉强地笑笑,加快了脚步。

丁澈隐隐猜到她突来的情绪会和什么有关,便不再发问,只是静静地继续和她并肩。

第179章 大家一起吃大饼

这一夜意外的谈话,让范小鱼对丁澈的印象着实改变了不少,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和丁澈一起出现在柳河镇上,当着晨起洗衣买菜的那些三姑六婆们的面把一个男人带回家。流言蜚语虽不可怕,却是在是令人讨厌,这种麻烦当然能不惹就不惹。

所幸,丁澈也没要求去她家拜访,甚至,在离柳河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主动地先离开了。

不过,这个突然改变了性子的丁大公子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提醒范小鱼,还欠他一顿亲手做的饭。当然,用他冠冕堂皇的道理来说,他并不是要债,只是好心地想考察一下范小鱼有没有开酒楼的资格,帮她评评价。

“这个无赖。”范小鱼嗔笑着往自己家门走去,打算家里要是有人问起,她就说早上睡不早出去走走了,却没发现躲在远处的一个身影,早已看见了她和丁澈。

自己和她,终究是没有任何机会吧?

柳树下,真正睡不早出来散步的岳瑜落寞地抚摸着手中的笛,幽幽地吹了起来,他曾以为只要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要能日日地见到她一面,自己就能知足常乐,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寂寞很寂茫然。

听到笛声的那一霎那,刚踏进园子的范小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桑家那两个家伙的药都下了,可害得岳瑜如惊弓之鸟般躲了四年的夏竦那里还没去拜访过呢?

范小鱼抬头看了看天,决定等哪天晚上无月的时候去走一趟。

……

百灵阁停业了数天,重新开门后生意不但没有差一毫,反而还兴隆了很多,虽说皇上没有直接赏赐百灵阁,却专门下了圣旨来抚慰被冤屈的百灵阁,这是什么?这就是浩荡的皇恩呀?

不过,正当来看戏的观众们热血沸腾的时候,书房里头,柳园青却惊跳了起来。

“什么?东家你要让别家勾栏都到我们这里来学戏?这这这……这怎么行呢?”柳园青大惊失色连连反对,同时拼命地劝道,“东家,所谓同行相忌,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百灵阁之所以有今日,就是因为东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这些故事、这些曲子和人家不同啊,这你要是让别人也来学了,那往后,谁还专门到我们这里来看啊?”

“柳班主你先别这么激动,听我慢慢说。虽然我们百灵阁走到今日确实不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同时也是站在风口浪尖啊,这三年来,我们引来了多少恶意的窥觑和祸端?”范小鱼耐心地把她的想法都讲了一遍,又强调说不是这所谓敞开大门欢迎学习并不是没前提无条件的。

首先第一点,没有在百灵阁演满十天的新戏是不对外传授的,第二,凡是想要来学戏的瓦子勾栏或个人都需交纳一定的费用。

柳园青闷了一会,道:“东家,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平白地让人家得好处,这样长久以往,人人都会了,我们百灵阁又算得了什么呢?”

范小鱼暗暗地叹了口气,跟古代人讲一些新理念果然不大容易。

“柳班主,你想一想我们百灵阁有多大?每一次演出能容纳多少人?就算是全京城的人都想到我们这里来看戏,可你能排得下么?就好像桌子这么大的一个饼,如果当天不吃掉就会馊掉,你很想全部都吃下去,可是你的胃口却只允许你吃这么一小块,剩下的你不吃别人也吃不了,那岂非是太浪费了?而如果我们同意别人也来吃,但是前提是我们自己先吃饱,同时要让所有来吃的人都交一点钱,你觉得哪个更划算?”

柳园青想了想,皱眉道:“东家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百灵阁一天就一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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