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综同人)[综]江湖公敌-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话虽如此,有了黑衣少年的“提醒”之后,顾念着医圣孙思邈爷爷,凌楚思的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引而不发的担心和忧虑。
第47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扬州城的局势,随着凌楚思临走前出人意表的一张檄文,直接把原本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的隐秘事情给全部挖出来说,莫说是首当其冲的阴癸派,便是当地的官府守备,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
阴癸派就此暴露,再有暗处的慈航静斋推波助澜,一时之间,扬州城中暗潮汹涌,局势万变,单单一个充当暗桩的卫贞贞和势单力薄的闻妧妧,根本无法左右扬州城中近乎失控的局面。
闻妧妧相形见绌、无奈之下,只得咬牙暂且放弃扬州城中今后一批关于起义军的诸多布置,动身回阴癸派复命,等候将来再觅良机。
夜色深沉,晚风中还有几分沁凉之意,夜空中却是繁星漫天。
阴癸派的主院之中,灯火通明,派主“阴后”祝玉妍,两位长老辟守玄和闻采婷三人各据一方的站在那里,听匆匆从扬州城赶回来的闻妧妧说完扬州城现在混乱的局面之后,三人虽然神色各异,不过,那一瞬间的阴沉,倒是如出一辙。
等到闻妧妧的话音落下许久,即使是冬日依旧穿着一身薄纱衣裙的祝玉妍风情万种、斜插入鬓的秀美微微蹙起,深如点漆的眼眸中暗光一闪,声音如同少女般轻灵悦耳:“那个对阴癸派死抓着不放的幕后黑手是谁,查到了吗?”
闻妧妧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根本查不到,那个被张贴出来的檄文,整个扬州城中都找不到那样特殊的纸张,而且,张贴公告的那人似乎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一般,扬州城的局势虽乱,但是,看上去却是不似还有别的藏在暗处的势力搅混水!”
祝玉妍、辟守玄和闻采婷三人听了,若有所思。
闻妧妧却是思索再三后,咬牙说道:“妧妧虽然未能查到写檄文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心里却是有那么一个怀疑的人选。”
闻采婷听得直皱眉,倒是祝玉妍,笼在薄纱长袖之下正在倒茶的一双秀手突然微微一顿,她微微垂眸,淡声道:“妧妧,你说!”
闻妧妧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花间派护派尊者!”
阴癸派的长老、亦是闻采婷师父的闻采婷脸上的表情还好,“阴后”祝玉妍和辟守玄,却是双双骤然色变。
——毕竟,祝玉妍恨透了花间派的传人石之轩,以至于连花间派她都听不得,至于辟守玄,却是心性狭窄之辈,上次在五羊城中为凌楚思所折辱戏弄一事,时至今日,他仍旧还耿耿于怀……
听完闻妧妧讲述凌楚思和慈航静斋梵清惠的弟子李晴梅关系甚笃,阴癸派中的几个人虽然还各有心思,不过,视线交汇的那一瞬,因为相同的敌人,却是很快达成了共识。
近乎死寂的诡异沉默后,祝玉妍终于开口,轻灵美妙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狠意味,“花间派护派尊者背叛魔门,当诛!”
闻妧妧心中一惊,知道这是阴癸派要直接下诛杀令了……
随即,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一副儒雅文士打扮,表面清秀俊雅、一身气质卓尔不凡的辟守玄轻抚着手中的铜萧,却是阴测测的开口请命道:“追杀叛门的花间派护派尊者一事,便交给我吧!”
祝玉妍闻言,冰冷漠然的眼神骤然间转向辟守玄,片刻的凝视后,祝玉妍红唇微启,柔声细语的淡淡说道:“便依辟师叔所言吧!”
翌日,阴癸派对“花间派护派尊者”的追杀令下。
身处突厥还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风雪之中前行的凌楚思,终于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成为了继“邪王”石之轩之后,第二个顶着阴癸派的追杀令却依旧活蹦乱跳的人物……
历代都是年仅两人、在魔门中最为势单力薄的花间派,终于“全部”上了魔门之中势力最盛的阴癸派的追杀令,堪称魔门史上前无古人后罕来者的壮烈一笔……
翌日,突然接到这么一个消息的季霄白,一口茶直接就呛了出来。咳嗽了好半晌,季霄白才终于低头,简直无言以对的看着这个针对凌楚思的堪称匪夷所思的追杀令。
几日后,由于置身大草原之中,地广人稀,城市罕见,消息极为闭塞,以至于有仍旧不知道阴癸派对自己下追杀令一事的凌楚思,终于快走到了东突厥牙帐附近的一座大城市哈尔和林。
因为之前那个一身气质如同悍勇孤狼一般的黑衣少年的“提醒”,凌楚思在进入哈尔和林之前,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头饰,全都换成了同当地突厥人差不多的样式,一身劲装,如果不裹着最外面那层御寒的狐裘披风的话,倒也称得上轻便。
至于那个孤僻冷傲的黑衣少年,则是和凌楚思一直“顺路”的走到了哈尔和林城外之后,看着凌楚思换了身突厥贵族少女模样的打扮就直接大喇喇的进城,而他自己,却是就此销声匿迹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凌楚思还在挂心着医圣孙思邈爷爷的下落,自然没有心思去管那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黑衣少年的行踪。
进入哈尔和林城之后,因为还不清楚当地的情况,凌楚思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找了家客栈住下之后,便开始在城中各处走走转转,尤其是哈尔和林城中的医馆、药材铺之类的地方,更是凌楚思重点探查的对象,她一路走来,碰到有人谈论闲聊的时候,就停下来听两耳朵,希望能够找到孙思邈的下落。
毕竟,季霄白给她看的那封密信之中,信息其实并不多,就只是说了那个叫做孙思邈的郎中现在人在东突厥的重要位置,至于突厥牙帐和附近的哈尔和林城,则是凌楚思和季霄白推测的最有可能的地方。
就在凌楚思还四处寻访医圣孙思邈爷爷的下落时,哈尔和林城中一处极为豪奢华丽的府宅之中,一个身形单薄瘦削、容貌过于精致以至看上去颇为阴柔绮丽的男人坐在桌旁,听着一个女奴正在汇报西院那个郎中的诸多要求,终于面无表情的捏碎了一个茶杯。
那个女奴登时被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赵德言微微抬起那双眼形细长的丹凤眼的眼皮,眼尾长长的一挑,看上去竟是颇有几分风情昳丽的模样。
然而,即使他的模样生得再怎么好,那些知道他心思向来阴晴不定的奴隶们,却是只会觉得这人就像是披着美丽外表的地狱恶鬼,哪怕只是在他面前被他冷冷淡淡的瞥过来一眼,都会被骇得面无血色、浑身痉挛。
尤其这会儿,赵德言刚刚不声不响的捏碎了一个茶杯,可见其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恶劣和糟糕。
赵德言出自魔门两派六道中的魔相道,亦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中,仅次于“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的第三人,素有“魔帅”之称,其武功智计,均颇为高绝。
如今,突厥牙帐之中,始毕可汗渐渐年迈,下一任突厥可汗,定然会从处罗和颉利两人之中选出。而赵德言,则是和处罗一向势同水火,至于颉利,两人表面上的关系也是看似平平。
良久,赵德言才微微垂眸,挥去刚刚被他捏碎的茶杯碎末,看着他那双修长白皙、宛若白玉雕琢的手,想起那个叫做孙思邈的郎中,明明已经被自己软禁于府中竟然还敢一直提要求要各式草药,强压着不耐烦的火气问道:“他又要什么?”
那个女奴跪在地上,尽管力持平静,依旧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的慌忙报了一长串各式珍奇药材。
“……”赵德言那张阴柔昳丽的脸上,阴沉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好半晌,才从牙关里逼出来两个字,“给他!”
那个女奴闻言,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声音发颤的低声道:“库房中的药材……不够了……”
“咔擦”一声脆响,桌上的茶杯又碎了一个。
女奴被吓得浑身瑟瑟,把头低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赵德言的脸色。
“那就让人去买!”许久,赵德言才声音低沉阴冷的说道。
女奴得了首肯,瑟缩的偷偷看了赵德言一眼,确定他虽然阴沉着脸但是至少现在并无意杀人后,这才跪俯着退了出去,才一离开赵德言的视线,便忙不迭的加快脚步走得更远。
北国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站在院中,厚实绵软的毛皮衣裳都被晒得暖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惬意的伸个懒腰小睡一会儿。
女奴捧着刚刚买回来的各种贵重药材,往西院走的步伐都有些微微的急切,可是,进了院子,看到那个手执一卷医术沐浴在午后阳光下,侧着头单手支颐、微微阖上那双有着说不尽的悲悯和温柔眼睛的年轻郎中后,那个女奴却又忍不住的放轻、放慢了脚步,不忍把他惊扰。
不过,在那个女奴稍稍走近之后,孙思邈却是立即睁开了眼,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即使被人软禁于此,依旧神色安宁、云淡风轻,带着种无欲无求的淡泊和温柔。
原本还在忍不住的望着他的女奴却是仿佛受惊一样,自惭形愧的垂下了头,将手中的珍贵药材放下,音轻如蚊讷道:“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魔帅”赵德言,魔门八大高手之中排行第三,出自魔门两派六道中的魔相道,长居东突厥,后来颉利成为可汗,他成为东突厥的国师赵德言的徒弟是芭黛儿,一个和跋锋寒相爱相杀的妹子……
原著里没有他的描写,作者君就直接把他写成五官阴柔绮丽的蛇蝎美人形象了0。0
第48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孙思邈从桌边的椅子中站起身来,他微微凝睇着这个女奴,将她手中拿过来的药材接过来,放好之后,回头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多谢。”
那个女奴听了,却是慌忙摇头,忙跪伏在地,说自己承受不起。
孙思邈见状,只能是心中轻轻一叹,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拿了一个瓷质的小药瓶给了这个女奴,温声说道:“我看你的手上还有些伤口,把这个涂在上面就好。”
顿了顿,担心这个女奴不敢收,孙思邈便又额外解释了一句道:“这是我试药的时候,意外所得之物,对于些皮外伤,倒是颇有几分成效。”
女奴微微有些颤抖的伸手接过小药瓶来,心神悸动满怀感激,却又自惭形愧、慌乱之间颇有几分不敢直视孙思邈眼神的意思。
“多、多谢先生。”女奴的声音很轻,也不比蚊子声好多少。
旋即,不等孙思邈再开口,她便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的匆匆出了西院。
孙思邈很快便收回略带担忧的视线,低头望着女奴刚刚拿回来的各种珍贵草药,动作小心细致的将其分门别类的收好,放进了那间已经被他改了一半变成药房的书房里面。
府宅中的另一边,刚刚出了西院的女奴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旋即便是有些惊慌失措的跪在了路边上。
赵德言神色淡淡的,只是那双斜挑的凤眼长长的眼尾一扫,便满是强烈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沉默了半晌,赵德言突然开口轻声问道。
女奴的面上流露出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整个人都被一种仓惶惊惧的气氛所笼罩着,身体也忍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并未立即得到回答的赵德言不悦的微微拧眉。
那个女奴却是在猛地一惊之后,才突然间回过神来,手上一松,刚刚还被她视若珍宝的握在手中的小瓷瓶便直接滚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轻轻的声响。
女奴的心下一凉,整个人如同被浸在冰水中一般,被吓得瑟瑟发抖,动弹不得。
赵德言却是一副迁尊降贵的姿态,微微弯下身来,将那个小瓷瓶拾在手中,打开封口轻轻的闻了一下,旋即微微挑眉道:“草药?哪里来的,那个姓孙的郎中?”
女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牙齿都有些打颤的回答道:“先、先生说,这瓶药是他在做别的东西的时候,意外得来的东西,似乎是对外伤有些奇效……”
“外伤、奇效?”赵德言握着这个小瓷瓶,听着女奴的汇报,心思瞬间便转到了军营之中。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效果究竟如何。若是真的能够让受伤之人身上的伤势早日恢复的话,这个药的珍贵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本来还有些有心追问一两句“外伤和奇效”这几个联系在一起的字句,不过,想到孙思邈那张脸冷淡而又平静无波的模样,赵德言便又瞬间觉得意兴阑珊起来,只是,回想起了孙思邈的淡泊而又平静温和的模样后,却忍不住的稍稍皱起眉来,颇为冷淡的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
“滚吧!”赵德言攥着小瓷瓶的手指稍稍受惊,声音冷淡而倨傲。
那个女奴惊惧之中,什么也顾不上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离开。
与此同时,哈尔和林城中一个最大的药材铺里,凌楚思途经此处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药铺活计模样的人在忙进忙出的搬东西,心中突然微微一动,直接就走了进去。
其中一个小伙计见客人进来,挥了挥手,笑道:“对不住了客官,今日正好有个大生意,刚刚卖出去的东西太多,以至本店内的药材怕是有些不齐全,您要抓服什么药?可有药方先让我看看!”
凌楚思点点头,直接从包里摸出来了一副上面满是各种珍贵药材的方子——莫说是这家药铺刚刚做了一单所谓的大生意,现在店里的东西不齐全了,便是这家药铺积攒十年,恐怕也难以凑齐凌楚思单子上的各种珍贵药材。
看见凌楚思的单子,那个小伙计便不由得心中一叹,抬眼悄悄的瞟了眼凌楚思身上做工精致、布料贵重的衣裳,也知道这肯定是个大主顾。只可惜,现在莫说是用剩余的那些药材凑齐这么一副药方子了,便是拿着这张药方子在整个哈尔和林城里找两圈,恐怕也根本就没办法把要房子给凑齐!
那个小伙计也是个实诚人,见药方子上的东西太珍贵,便是自己带着凌楚思在周遭做药材生意的人店里转上两圈,恐怕也没法凑齐,便直接将那张药方子又轻轻的推了回来,有些无奈的笑道:“客官真不好意思,您着药方子上的药材,大多珍贵稀奇,小店怕是力有不逮……”顿了顿,那个小伙计又特意补充了一句道:“我说了,客官您别嫌我多嘴,这付药方,我家凑不齐,整个哈尔和林城中,恐怕也没有别的药材商能够凑齐了!除非是去城中阿史那大人的府上,以阿史那大人的珍藏,估计还有几分把握!”
“阿史那大人?”凌楚思眨了眨眼睛,“我最近才来哈尔和林城中,你说的阿史那大人,是哪一个?”当时的突厥贵族之中,十个有九个半姓氏为阿史那,还剩下半个估计是化名的。说起来,当初安庆绪强攻天策府,自己和一帮朋友在天策府中还碰到过姓阿史那的人呢……
那个小伙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抬手往东边一指,干脆的说道:“就在城东头,最大的那家府宅,便是阿史那大人的地方了。这几日,阿史那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指在命人购买各种珍奇药材,整个哈尔和林城几乎都要被他给买光了。哦,对了,你刚刚进来之前,阿史那大人府上的女奴才刚刚来过,你看——”小伙计指了一下药材铺里还在一直搬东西的人手,“这不,我们店里还有的药材,都在上新的货呢!那些珍贵的药材数量本来就少,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补不齐货的!”
药材铺的小伙计虽然是用一种“真没办法”的无奈语气说的,不过言语间的兴奋,却是同样溢于言表——毕竟,特别珍贵罕见的药材,在药材铺中珍藏一点,那是打出来的硬气名声,可是,若是有哪个不差钱的客人愿意把药材铺里珍藏多年的各种罕见、稀有药材都买空了,这种生意,药材铺哪有不想做的?
凌楚思闻言,却是脑海中顿时一亮——除非是做药材生意的商人,否则的话,正常人哪有没事屯药材的?
尤其是这个小伙计所说的地方还是哈尔和林城中一个似乎颇有权势地位的姓阿史那的人家中,若论起草药这方面,一直以来都还是汉人用的偏多些。换言之,那个阿史那大人的府上竟然一直在买草药,还是各种珍奇之物,很大可能性,便是医圣孙思邈爷爷在试药!
毕竟,正常情况下,以孙思邈爷爷年轻时候的家底,估计还真支撑不起他拿着那些珍贵药材尝试各种古灵精怪甚至是匪夷所思的药方子……
凌楚思记得,孙思邈爷爷并非出身富贵之家,起初只是,也只是在田地之间为乡里乡亲的看看病。便是出门游历,以孙思邈爷爷让人摸不透的武功身手,凌楚思觉得,孙思邈会去各种高山峻岭、悬崖深涧之类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采珍惜药材的可能性不大,他平时试药,其实就是用各种最常见的药物,甚至好多都是田野之间随意生长的野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家中罕有财务的寻常百姓治病,药材花费便宜,其实比药方子特别有效来得更为重要。
念及此处,凌楚思索性便指着自己那张纯粹是为了“找事”的药方子,示意药材铺里的小伙计尽量帮忙凑凑——这个药方子肯定凑不齐她是知道的,不过,能凑齐一方药是一方。
药材铺的小伙计听她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直接去身后的药材柜子里称重拿药。
这会儿功夫里,凌楚思就站在那里,巧妙的引导着这个小伙计,打探他刚刚所说的阿史那大人的情况。
等到小伙计把店铺里有的那几种药材包好,凌楚思付钱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把哈尔和林城中平民百姓印象里的阿史那大人给完全问个一清二楚了。
凌楚思出了药铺,把刚刚买来的药材往包裹里一塞,打算等会儿见到医圣孙思邈爷爷之后给他当见面礼,然后便直接奔着那个所谓的阿史那大人的府宅之中去了。
到了正门之后,看着门口的守卫,凌楚思又状甚不经意的绕着这座占地颇巨的府宅走了一圈后,终于想到了这座府宅给她的感觉为什么有点奇怪的违和感——突厥人乃是游牧民资,赶着牛羊随着水草迁移才是最常见的,反而是哈尔和林城这样人群聚集在一起的城市才是比较罕见的生活方式。按照常理,这样的城市,与中原汉人为主的城市群,其实细节上会很很大的不同,然而,在这个所谓的阿史那大人的府宅之中,从种种细节上揣测,凌楚思却是更偏向于,对方建造这个宅院的时候,想的肯定是江南一带山水园林的设计……
第49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凌楚思绕了一圈之后,刚要离开,打算等晚上入夜之后再来,结果,就在角门那里,碰到了一个女奴。
凌楚思随意的瞥过来一眼,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脚步顿时一停。
那个女奴却是如同受惊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凌楚思状甚不经意的侧过头来,好似在看路边的屋舍墙壁一样,实际却是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一身草药味的女奴。
——虽然只是个奴隶,又摊上了一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在恐惧之中,不过,从这个女奴还算红润的脸色上,依然还是可以判断得出,她的身体还算健康,绝非需要常年把药当成饭吃的药罐子,她一身的草药味,也应该是因为今日碰到了那些草药才沾染来的。
念及此处,已经走过去几步的凌楚思几乎是当机立断转身回头,叫住那个女奴道:“姑娘,请留步!”
女奴显然又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凌楚思一身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狐裘衣裳,女奴只以为她也出身突厥贵族,碰见这些人,她完全是本能的都在害怕颤抖。
这会儿,凌楚思也察觉到不对来了,主动往后避让了两步,和那个女奴之间拉开了距离,然后才轻声开口道:“你还好吗?”
大概是看着凌楚思主动退开了,那个女奴总算是稍稍安下心来,缓了一会儿,见凌楚思只是站在原地,方才有些困窘的使劲低头道歉。
凌楚思的心思全都在这个女奴身上的草药味上,对于道歉的这些说辞,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态度,等那个女奴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轻轻的开口,状甚不经意的问道:“我今日去药铺抓药,听那卖药的活计说,好多药材都被你买走了,我是想问一句,你能匀一些药材给我吗?毕竟,那些珍贵的药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新的。”
那个女奴听了,不免有些惊恐的使劲摇了摇头。
凌楚思的面上流露出几分失落的模样,顺势问道:“你家中也有重病之人吗?”
“没有!”女奴几乎是忙不迭的否认道,这种类似于诅咒主人家的话,放在她身上,是绝对不敢说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搪塞解释道:“是先生在试药……”
听到“先生试药”这几个字,凌楚思的眼睛顿时一亮,她故作惊喜的睁大眼睛,摆出一副和孙思邈很熟的态度,随口说道:“原来孙郎中还在你们府上呢?我都有好些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听说凌楚思和孙思邈认识,那个女奴顿时松了一口气。想到孙思邈即使被赵德言软禁于此却依然云淡风轻、还有他对所有人都温和沉静的模样,那个女奴的眼睛里仿佛都笼上了一抹光,踟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认识先生?”
凌楚思爽快的点了点头,根本不管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直接就开始胡天侃地的说起了万花谷中三星望月上的医圣孙思邈爷爷,然后又移花接玉、张冠李戴的开始讲他们当初那些万花弟子在花海中的事情。
凌楚思讲得绘声绘色,那个女奴也听得如痴如醉。
面对孙思邈,这个女奴一直都是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可以说是自卑到了极点。尤其是面对仿佛永远都温柔平静的孙思邈的时候,这种自惭形愧的心情更是瞬间便弥漫上来,让她几乎无所适从。
能从一个和孙思邈乃是旧识的“外人”口中听说到孙思邈的这么多事情,这个女奴几乎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不过,凌楚思在和女奴的交谈之中,确定了孙思邈的下落,也知道他现在就在这座府宅的西院之后,凌楚思很快便适时的停止了这个话题,同女奴告别后,直接回了客栈。
冬日寒冷的长夜里,万籁俱寂,残月如钩,天地间仿佛只有一片星光清冷。
凌楚思施展万花大轻功“点墨山河”,一路上悄无声息的从空中赶到了那座府宅的西院,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却是,此时正值深夜,西院的屋子里却灯火通明。
凌楚思小心翼翼、足下无声的落在了西院的房顶上,轻手轻脚的挪开一块瓦片,直接躺在了房顶上侧耳倾听屋子里面的谈话。
“始毕可汗病重,明日你便随我去突厥牙帐之中,为他看诊。”赵德言负手站在那里,那张阴柔而精致的面孔在烛光下泛着冷白细腻的光,然而,他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
那个女奴正跪在赵德言的脚边上,低眉垂首一声不吭。
孙思邈端坐在桌案边,手里还在捧着一个小药臼轻轻的捣药。听到赵德言的话语,他也只是手上的动作稍稍停了一瞬而已,将药杵和小药臼换了个手,继续平稳而又有节奏的将里面的药材捣碎。
“——好,”半晌,孙思邈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一个字。
他的视线落在跪俯在赵德言脚边的女奴,看着她仍旧有些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叹,摇摇头温声说道:“我行医游历,本就是为济世苍生,你又何必把她一个无辜女子扯进来,让我看这幅场面?”
赵德言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扬了扬手里那个小瓷瓶,冰冷道:“济世苍生?孙先生的苍生,未免也太近了些。”
那个女奴不敢抬头,自然看不到赵德言手里的那个小瓷瓶,不过,听着赵德言阴阳怪气的冷笑声,女奴却是愈发心中害怕慌乱起来。
“这个药,怎么在你那里?”明明是一个问句,孙思邈轻轻淡淡的说出来,话语间却只有沉静的笃定,宛若叹息般。
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奴听到孙思邈的话语,猛然间反应过来,她终于抬起头看了孙思邈一眼,面上的神色却因为失了孙思邈给她的那个小药瓶而满是仓惶和绝望。
孙思邈对上她的眼睛,看到那双柔软的眼睛里满是卑微和绝望,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别开了视线,不让她因为自己的缘故,反而更受赵德言的辖制和折磨。
躺在房顶上的凌楚思看不到赵德言的动作,只是听着下面三人之间的对话,现在的场景,倒是也能猜出一二。
彼此间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赵德言根本就无意回答,他渐渐的收紧握着那个白瓷瓶的手指,如同毒蛇一样,眼神阴翳的盯着孙思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明日去了突厥牙帐之中,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孙先生慎言、慎行。”
孙思邈微微拧眉,敏锐的觉察到,赵德言找自己去给突厥那个始毕可汗看诊,恐怕另有玄机。
想到这里,孙思邈不由得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赵德言凤眼低垂,微微上挑的眼尾却是带着几分肆意妄为之感,对于孙思邈的怀疑,他只是冷冷一哂,竟是根本不隐瞒的淡淡道:道:“我看孙先生医术颇精,治病救人既然不在话下,控制一个人的病情,想来也应该十分得心应手才是。”
果然!
躺在房顶上的凌楚思和屋子里还手握捣药杵的孙思邈同时心道。
旋即,孙思邈抬眼看向赵德言,断然否决道:“我是治病救人的郎中,也只会治病救人!”
赵德言冷笑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未落,他的掌中内力催动,就跪俯在他身侧的那个女奴直接被赵德言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孙思邈猛地真起身来,惊怒道:“你做什么!”
赵德言慢条斯理的收紧手,那个女奴无力挣扎,那张总是羞赧、卑微的面孔已经苍白如纸,就连瞳孔里面光彩,似乎都随之变得黯淡了下来。
自从孙思邈一身精湛的医术为赵德言所知,他便被赵德言用人派去说自己家中有人患了大家都没见过的怪病,把满心慈悲、以行医济世苍生、而且多少有些见猎心喜的孙思邈请了过来。
随后,便是说好的病人和疑难杂症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赵德言骤然变脸后的软禁。
孙思邈倒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被人扣在了这里,反正只是软禁,他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了,尤其是赵德言在提供给孙思邈的药材配备上,是真的一点都没亏欠。
可是,孙思邈能够抛下那些“华夷愚智”之间的偏见,去为突厥的始毕可汗看诊,却决计无法忘记为医者最起码的底线——他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为了各种阴谋诡计凭借自己对药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