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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梦缘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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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苏苏来这里之前,西门总凤曾教诲:爱心、温柔,纯洁是感动西门庆的三大法宝!
  而小说史上不缺凭借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和闻言细语的圣母说教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圣母系莲花。
  物理系高材生西门总凤唯一看过的电视剧是琼瑶的《梅花烙》。
  提出这样的理论,苏苏不怪她。
  幸好,无数限制级美国电影告诉苏苏一个彻彻底底的真理:在犯罪分子面前,白莲花啥的,圣母啥的,根本同炮灰是划上了等号的!
  
  所以,当庆喜同那伙人将花子虚的家人弄来的时候,苏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吓死他们!用不着像传说中的锦衣卫一般严刑逼供,单凭她那一张传说中的山林野猴的脸就已经足够了。对此,苏苏都不知道该伤心还是高兴。
  吓唬的成果还是不错,花子虚家的人几乎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再靠近了。
  
  “当时,我一时兴起,做出想要强】暴他们其中一个的样子!”手舞足蹈的苏苏问西门庆,“大官人,猜猜,那群男人做了何事?”
  “何事?”
  “其中一个直接撞向了柱子,说是要以死保清白的身子……”回想起当时那个一身肥肉的壮汉一面哭着一面双手护胸保“贞操”的模样,苏苏的表情囧雷囧雷。
  西门庆看起来就像吞下了一只老母鸡,许久才到,“……苏儿想说什么?”
  “大官人,你平日对我是如何下口的啊……”
  “……”
  
  西门庆重重咳了一声。
  
  苏苏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单靠吓唬吓唬是不行了。花子虚家的人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苏苏可不想平添事端,虽说她本性多少有些大大咧咧吊儿郎当,但该做到底的事一定会做到底。
  “接下来,就要靠口才了。我也没做什么,聊天而已。”
  
  聊天,才是个技术活。
  
  当时,苏苏也不过问了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们说花太监是你们家的人,证据拿出来!
  族谱?那算什么证据?那是可以伪造的!
  有可以证明族谱的人?行!把他们叫到阳谷县来!还有,出示证明这些人不是你们找来的骗子的证据。出示证明这些人不是骗子的那些人不是骗子的证据!出示证明这些人不是骗子的那些人不是骗子的证据!
  多?不多,才证明三次而已,有什么多呢?
  
  第二个问题:花子虚早已过继给了花太监,那样他从花子虚那里得到的一切东西都要算给花子虚!你们还说花太监是你们家的人?!那你们说说,花太监是你们家的光荣还是耻辱啊?
  荣耀?胡说八道!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花太监连男人的宝贝都丢了,难道还家中出了个太监还光耀门庭?!
  耻辱?你们真是无耻!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家族连男人的宝贝都丢了,你们竟然抛弃他!简直是不仁不义无耻之徒!
  你们说我是诡辩?
  我就是诡辩,那你们有本事辩回来啊!
  
  第三个问题:接着说花子虚的事。
  你们说那些财产你们也有份,好,证据拿出来。难道你们不知道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是很讲究证据的人吗?
  要什么证据?简单啊!能证明那些财宝同你们有关系啊!比如说,田契啊!钱庄的交子啊!这一类的。
  你说你们都没有?那你们告什么状!田契都没有还想分田地?交子都没有还想去钱庄里取钱?你不是做白日梦是什么?
  怎么?听不明白了?告诉你们,这叫做偷换概念。懂了吗?
  
  第四个问题:对了,我就是状师。你们准备何时同我打官司呢?
  
  苏苏手在西门庆肩上一拍,语重心长,“我就是这么开导他们的。”
  西门庆没反应,已经听傻了。
  
  摸摸他的头,苏苏笑得很慈祥。“孩子,记得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他们就这样走了?”
  “没,我还强迫他们立下了两张字据,一张拿给了你们,他要保证自己不再告状。另一张送去了花子虚府上,那张上面写得很清楚,他们将放弃花太监的一切财产。”
  
  西门庆长叹了一声。
  “其实你也不用太佩服我的口才。我倒觉得能办成今日的事情,八成靠得是我这张山林野猴的脸。”苏苏有点小陶醉。
  西门庆彻底无语。
  
  说实话,苏苏很享受看他现在的囧样。
  
  他终于开口了,“苏儿,何苦呢?朋友,要来何用?”
  “我只是觉得,只有应伯爵这种溜须拍马的人在身边的你很可怜。既然花子虚的案子你并不能得到太多的好处,那又何苦搀和在其中?何不借此机会多一个朋友?”苏苏直言相告。迎接她的还是西门庆长时间的静默。
  
  “倒希望苏儿说的是对了。”
  听见这个回答,苏苏有些奇怪,她本以为西门庆会发一场脾气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看出她的好奇,西门庆也未多言,只是轻轻捏住她的手,“过去的事从不过多纠缠是在下的原则。”
  “那你为何总要纠缠与花子虚或许对你有点特别的情意的事情?”苏苏逼得有些厉害。
  “倒也不是……不过……”
  “你什么都可以说的。”苏苏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充其量就是西门庆曾经遭遇过那种事。不过她一定能帮着他走出一切困境,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放心吧,苏儿,在下没被男人玩过。”西门庆永远能将她看透,“凭他,想玩在下?根本是痴心妄想!过去做不到,现在做不到,就算到了将来,他也不过是在下手中的一枚棋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神色逐渐恢复了原本的傲慢。
  虽说不太清楚那个“他”具体指谁,但苏苏无疑松了一口气。她从后面抱着他,将头搁在他肩膀上。
  西门庆轻轻侧过头,在她眉间轻轻吻了一下。握紧她的手。
  
  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玳安瞠目结舌,手中捧着的刀伤药啊,金疮药啊,纱布啊什么的已落满地。挠挠头,他又不解地盯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闷了一阵,吐吐舌头,收拾起一地的东西,玳安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啊卡文啊卡文,过年啊过年啊过年,撞在一起等于断更啊断更啊断更……
  泪……
  话说这几日在无边的卡文中瑟突然顿悟了!原来瑟现阶段身边有一个姑娘就是活灵活现的白莲花啊!现实版的活白莲花!
  加上过去还遇见过一朵。
  ……
  瑟居然已经遇见了两朵超级白莲!这得多牛X的概率啊!
  妹子们懂了吧!
  原来,长时间,瑟就是那传说中的恶毒女配!
  ……………………】
  
  




☆、五十三

  时间总在人最不留意的时候呼啸而过,放下心来,永远都在紧张前行时光就将人抛弃了。
  
  这段时间来,花子虚始终同西门庆有商业上的来往,但似乎每一次都刻意避开苏苏。西门庆也只是简单提起花子虚利用以前的关系同他一道赚了不少钱。
  至于花家那一干等叔伯兄弟,上次被苏苏赶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对此,苏苏只能说不是她牛叉,而是对手实在太好糊弄。
  
  不管如何,事情似乎一点点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进。
  她的手艺越来越好,花子虚又帮着她拓宽了一些生意的门路,钱包鼓胀到一定的程度后苏苏就将之前住的那幢院子买了下来。西门庆曾嘲笑她放着西门家这么大的房子不住闲的没事去买那间破院子。苏苏只能解释说,她在房价比人命还金贵的21世纪呆久了……
  西门庆的官当得也不错。当然,这不错是从家中的钱库日渐充实这点来说的……
  
  当一个人走得很顺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为了她而旋转。
  苏苏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对她来说,而今最快活的事情就是每日正午时分同西门庆坐在葡萄架下天南海北的胡扯。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说逃学的事,捉弄老师的事,评价看过的好看小说,吐槽雷人的电视电影。西门庆总是安静地听着,很少插嘴。
  说说笑笑间,秋日晃眼一过,白雪覆盖了世界。
  
  冬天坐在外面聊天不见得是一件特别舒服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已经做习惯了,不这样做总觉得差点什么。
  一日,苏苏同西门庆谈季节和气候,南极北极,待她讲完,意气风发地等待西门庆给点回应的时候,却只等到一句话, “苏儿想说何事?”
  “……我想说的是,如果在南极,咱们会冷死的。”
  “苏儿别怕,做点什么就不冷了。”
  早已将某人兽性大发的规律摸清楚的苏苏迅速绕远话题,“美得你,你没听说过河蟹吗?”
  “不就是河中的一种螃蟹?”
  “……”
  
  继续科普。
  苏苏又将啥叫河蟹,为何要河蟹认认真真讲了一遍,本以为西门庆会瞬时顿悟,他却眯缝着眼,将苏苏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番。
  在还未真正明白自己为啥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时,教学者就被学生提进房子彻底河蟹去了。
  只能说,苏苏还未彻底摸清某人兽性大发的规律……
  
  在河蟹和抵抗河蟹的日子里,快活的苏苏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一转眼,又是第二个春天,算算日子,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在这里过了快一整年。
  回去的心依旧,却有了一些小小的不舍。
  
  苏苏还记得,除夕夜是同花子虚家一道过的。
  那夜,明明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桌上的气氛却古怪异常。
  早已不知同何人有了私情的李瓶儿对花子虚不冷不热,花子虚也对她的一切不管不顾。作夫妻能做到如此,世间怕也少有。
  
  年夜饭是孙雪娥亲手做的,但在桌子上她却只是坐在末席。素来见风使舵的吴月娘见没了胜算也就彻底成了苏苏那一派。潘金莲混吃混喝等叔叔,其他的事情同她没有丝毫关系。
  撞见西门庆这种主,身边的女人不是三从四德到没存在感的就是全然一副路人模样的,就算苏苏想来一场火热的宅斗都没机会。
  
  陈经济夫妻俩则相敬如宾。他们夫妻俩虽还占时住在西门庆家,却又立下文书同西门庆正式分家。西门燕说,这是因为陈经济担心外人说他不过是靠自己的岳父。这让苏苏觉得有些好笑。陈经济或许真不愿意靠岳父发达,但一心一意依靠岳母又该如何说呢?
  
  不管如何,未来的日子似乎都很美妙。
  可过了太久这样的日子,苏苏却油然不安。
  死水也有微澜,眼下过于的平静却总让她想到掩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激流,总觉得周围平静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处在台风眼。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二月十四那一日,西门庆早早地被叫去了县衙,家中无事,苏苏便出门买了一只小猫做伴。
  狗才是忠心的动物,猫却不过是被人类束缚的动物。
  明知如此,她还是买了一只小猫。人都有这种坏毛病,却得不到手的越喜欢,越不听话的越想要紧紧困在身边。
  抱紧怀中的小白猫,在它脖子上系上一条丝带,苏苏打算用这个做为送给西门庆的礼物。
  虽说古人算阴历,但今天多少也算是情人节吧!
  
  小心翼翼抱着小猫咪,还未走到家门前,她就隐隐意识到有些古怪。
  
  门口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差役是怎么回事?西门庆好歹也有一官半职,如何也容不得这些人在此造次。托了“山林野猴”的福,这些人看见苏苏多少有些畏首畏尾,想要进入戒备深严的西门家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苏苏确定出事了,能引来官兵,一定是西门庆出事了!
  
  看见苏苏回来了,哭花脸的吴月娘散着头发冲了过来,吴月娘语无伦次,但苏苏多少听明白了——
  西门庆果真出事了!他被打入了阳谷县的死牢。理由是勾结梁山欲颠覆大宋,朝廷已下令,决定秋后处斩。而这些差役似乎是来抄家的,阳谷县令不会丢掉这个机会,他要乘机没收西门家的所有财产,包括田地和宅院。
  
  苏苏手一松,怀中的小猫哧溜一下钻出怀抱,不知所踪。可听见这样的消息,她竟然没有特别的震惊。
  难道说,在她潜意识中,西门庆就算不死在武松手中,不死在金莲姐床上,也会得到这样的结局?
  
  可是西门庆勾结梁山?这罪状该从何说起?
  这到底算是侮辱了西门庆呢还是算是侮辱了梁山呢?
  
  还能有比这更可笑的栽赃吗?
  
  苏苏觉得可笑,但是,所谓栽赃,也不过如此。
  
  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洁身自好,不畏强权,帮扶弱小,世人谓之圣人。
  那要如何将一个圣人推下神坛?
  很简单。
  用一点点小事栽赃陷害就行了。
  越洁白的雪越容易被污染。
  
  而如果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么栽赃者就是一群合力将蛋从高高的柜台上推下摔碎的一群苍蝇。
  栽赃陷害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人们既然可以用莫须有的事情将一个圣人推下神坛,要将西门庆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收拾掉其实是一件异常容易的事情。
  
  事情的前因后果很简单,不过是几个落草为寇的匪人散布谣言,说阳谷县的西门庆身为朝廷命官却勾结土匪,欲要做梁山的头子,取代宋江,颠覆天下。这事传到东京城,为了朝廷和社稷,蔡京亲自下令阳谷县令将西门庆收押死牢,只待秋后处斩。
  
  且不说这件事情的真假稍作思量就能判断,单就是那句西门庆取代宋江当梁山的头子就够扯了。
  可北宋末年危机重重,统治者最害怕的不是外辱,而是内乱,一首普通的诗都可以被断章取义之徒视为反叛的标志。
  而也像苏苏所想的,蔡京在这一刻干脆利落地抛弃了西门庆。以前积累的所有人脉在危机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苏苏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始作俑者。
  一个人陷害另一个人,必然是为了得到利益。在这个时代,作为既得利益阶层的官员岂是那么容易陷害的?更何况是用口耳相传的叛乱来陷害。
  若不是梁山势头正盛,这场阴谋不过是个笑话。
  
  眼下,西门家似乎就要毁了,财产什么的也会尽数充公,对自己的未来,苏苏倒是不担心,感谢21世纪万恶的房价让她未雨绸缪。
  至于西门家的其他人……
  这样的时候,苏苏脑中却莫名跳出一个想法:这件事后,心中还有期待的孙雪娥和心胸宽大的吴月娘或许都会离开吧!
  那样一来,他就只是她的了。
  当然,前提是她能将西门庆弄出来。
  
  吴月娘忽在这时扯着她的手臂,每一句话都凄切得让人心酸,“要不,咱们多花点钱,将相公弄出来?”
  苏苏摇摇头。
  现在西门庆已同“叛国”划上等号,蔡京为了撇清关系,亲自下令处死西门庆,其他的大官皆要自保,事已至此,谁又会来蹚这浑水?
  况且,县令已经差遣这一干等衙役来抄家了,什么都是县太爷的,哪还有钱保西门庆?
  
  看看其他人,庆喜如一只无头苍蝇。
  孙雪娥一脸惨白,手脚都在打颤。
  潘金莲磕着瓜子,似乎眼前的一切同她没有丝毫关系。
  陈经济一脸舒心,似乎在庆幸早些时日分了家。
  
  苏苏面上很镇定,但随着时间游走,她将这件事想的愈清楚,心中的不安愈重,如何做才好,眼下连行贿都救不出西门庆,她要如何救?
  
  可又是谁放的谣言?
  
  武松虽说曾放言要夺走西门庆的一切,但以他那性子,怎么也不会用“取代宋江”这种狗屁不通的理由来陷害西门庆。梁山的人都不可能干这种事。
  苗青?他应该还在王六儿床上吧!
  那应该是谁?如果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她怎么想救他的办法!
  
  迅速看了眼畏惧在一起的西门家的人的神色,再回想家中这些时日以来每个人的举动,苏苏心中约略有了答案。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倒是有可能。
  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将那个人当做“拯救西门庆计划”的绊脚石。她始终认为谁都有可能害西门家,唯有那个人怎么也不会。
  但细想,那个人应该是早有预谋了吧!
  尽管这预谋在苏苏看来是彻底的吃力而不讨好。
  
  家里乱成一团,前来抄家的差役却突然同玳安吵了起来。
  玳安心思慎密,不会做无谓之争。可他又是西门庆的心腹,自然有护主之心。苏苏不觉得争吵是个好主意。但当她将目光转向玳安的时候,却又感到几分古怪,作为被抄家的人,玳安是否表现得过于得意了?如不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甚至以为被抄家的是那个差役!
  
  “县太爷说了,西门庆的所有财物都要充公!”争得两眼充血的差役几乎在用吼的。
  “错的是官爷你。”玳安却神色自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纸,“官爷请看。”
  为首的差役趾高气扬地扯过那张纸,才飞了一眼,满脸惨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苏苏。
  
                      
作者有话要说:  堵塞在脑海中的那个问题终于想通了!可以接着写完了!还没删书的妹子,谢谢大家!
  瑟其实这张瑟很想很想好好肉下,说得好听点叫做表现表现人物的个性特点……但是,被通知最近似乎禁一切肉…………
  也不知取消没有~~
  没事,后面还有机会!




☆、五十四

  差役狐疑的神色在苏苏身上上下飞舞。
  忍着心中的万般好奇,苏苏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虽说不太清楚缘由,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差役的目光在苏苏和地契上不断交错,许久,才狐疑地将那张纸交给玳安,重重一跺脚,带着一干等凶神恶煞的手下悻悻然离开。
  
  众人舒了一口气。苏苏强忍着镇定想要从玳安手中拿回那张纸,却被陈经济抢先了一步,同之前的坦然相比,他的脸色有些发青,颤着手将地契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又才将忧伤中夹带点小忧郁的目光转向苏苏。
  那眼神让苏苏有种这男人其实是在给她抛媚眼的感觉。
  
  而充满悬疑的纸也终于到了苏苏手中,才看了一眼,她就险些惊得叫出声来。
  竟然全是她的!西门庆家的所有田地家产竟然全都划在了她的名下!而作证的竟还是阳谷县最为德高望重的几位老者!
  西门庆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
  
  玳安走来解释道,西门庆早些时日就这样做了。理由很简单——
  第一,整个阳谷县人都知道:山林野猴并没有同西门大官人成亲。山林野猴的东西同西门庆没半点关系。
  其次,山林野猴很可怕。任何人都别指望从山林野猴手中抢东西!
  最后,他相信身为山林野猴的苏苏能保住这一切。
  
  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苏苏脑中蹦出西门庆曾打趣的一句话:苏儿,在你心中,在下真是那种不留后路的人?
  难道说这就是西门庆的后路——将西门家变成苏家?
  开始那一瞬间,苏苏觉得自己被重视了。
  但很快,她又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么大的事情,西门庆为何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
  为何他总要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模样欺骗她?
  
  苏苏不明白,家中的其他人也不明白。
  吴月娘那素来温婉谦让的目光也在这一刹那间变得阴冷可怕——
  西门庆什么也没有留给她。
  孙雪娥彻底绝望——
  她对西门庆来说,永远都不过是个做饭的老妈子。
  
  陈经济咬着手指,那神情给人一种他就快下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西门燕面上潮红,似乎很高兴看见这一幕。毕竟在名分上她是西门庆的女儿。
  庆喜松了一口气,他相信自己未来有了保障。
  潘金莲靠在一旁的门扉继续嗑瓜子,戏谑地笑望。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的检阅下手握那张重要的文书,苏苏忽然想到不少小说都曾出现的一个写法:明明是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东西,在一定情形下却觉得有千斤重。以往,她认为那不过是一种文学上的夸张。
  
  “岳父大人果真英明!不将小娘正式纳入,却又将一切财物转给小娘,加上小娘在阳谷县的名望,西门家振兴指日可待!” 一脸谄媚陈经济打破了众人间的僵局,他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
  苏苏将脑中蹦出的想法快速压了下去。故作镇定的她本想接过话头,却被吴月娘抢先一步,“这贱】妇又没有怀上相公的骨肉,振兴家业?到死也不过是个妾!”
  “听这话好像你怀上大官人的种似的!”潘金莲最擅长的是在恰当的时候煽风点火。
  
  眼见这两个女人又要开骂,苏苏干脆利落地总结道,“种?西门庆的种真有那么重要?”摇摇手中的文书,她冷笑了一声,“你们现在站在谁家的地盘上?”
  
  “苏家。”玳安神色不变。
  长吸一口气,苏苏放满了语速,言语中却充满气势,“你们这些西门家的人,有何资格在我苏家的地盘上叫嚣!”
  
  周围一下安静了,只听得见潘金莲嗑瓜子的声音。许久,吴月娘一声呜咽,大哭起来。孙雪娥脚一软,坐在地上。
  苏苏略微定了定神,又道,“但念在我同大官人也有一段时日的情分,我也不会对你们过于无情。玳安,去拿些钱出来,愿意离开苏家的,给些钱,散了吧。”
  话音一落,本跌坐在地上的孙雪娥脚步蹒跚地站了起来。
  
  苏苏有些可怜她。孙雪娥,这个女人对西门庆多少有些真心,始终做着西门庆愿意回头保护她爱护她的美梦,永远相信凭借自己一双能做出美味佳肴的巧手,就能守住一颗放荡的心,否则,她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但她终究是输了,输得彻底。甚至在最后,也没有丝毫吵闹的胆量,她甚至没有勇气在众人面前哭泣。
  所以,孙雪娥注定是金瓶中最惨的女人,在原著中,妓院是她的归宿。
  现在,苏苏希望这个女人的未来能比原著中好一点。
  
  吴月娘也垂着头走了。但苏苏相信她不会这么快放弃。吴月娘不是那样的女人。
  至于陈经济……
  
  “陈经济,你是西门庆的女婿,而今,这里已不是西门庆的地方,你可否该带着自己的女人另寻个住处?”
  闻言,西门燕一声不吭,至多也不过是默默点点头。
  陈经济则一脸媚笑,“小娘这脸变得够快。可是小娘,想要即刻在阳谷县寻一住处并不太容易啊!可否请小娘看在同岳父大人这段情缘的份上,容小婿再住一段时间?”
  “行,庆喜,算算陈经济每月需要多少租金。”
  庆喜应了一声,将神色坦然的陈经济同多少有些委屈的西门燕带了去。
  
  苏苏长吐了一口气。陈经济执意不走,她倒要看看这男人还想做些什么。
  
  剩下的就是潘金莲了。
  
  “你有什么打算?”苏苏问得直接。
  “叔叔快回来了。”潘金莲笑道,“奴家感觉得到,叔叔就要回来了。奴家可以见到叔叔了!这一遭,一定要叔叔带奴家走。故而,奴家要在这里等叔叔。就算大官人死了,只要妹子你活着,叔叔就一定会出现!”
  “你倒是个聪明人……”
  “聪明的是大官人才对。”磕着瓜子,潘金莲似笑非笑,“妹子,这下你可成了阳谷县、不,应该是大宋的第一位女大官人。”
  “得了吧……”苏苏不置可否。
  
  成为威风八面的女大官人?
  不,她只想做自己。
  
  “倒是妹子,留下他好吗?养虎为患喔!”
  苏苏耸耸肩,“将老虎放在眼前总比被老虎从后面咬一口好。”语罢,她离开在瞬间改了天的前院,回到自己的住处。
  坐上秋千轻轻摇晃了好一阵,苏苏仔细打量起葡萄架来。才来这里的时候,满架的葡萄叶已青翠可人,眼下,嫩芽却还在努力地攀爬。
  
  来得及吗?西门庆出狱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们初见时那一片青翠的葡萄叶吗?
  
  可苏苏也清楚,叛国这种罪,同之前栽赃在贾庆身上的罪不能同一而论。没有足够的手段,怎么能救得出西门庆?
  可眼下,她能找的帮手只有花子虚,但花子虚愿意蹚这趟浑水吗?
  
  玳安推门进来了,同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他有些微的不安。终究是个少年,终究还是被吓着了。“姑娘,大官人……”
  “他为何这样做?”
  “小人也不太清楚。小人只知道大官人很早以前就将财物转给姑娘了,大官人还说不到必要的时候不用将这件事告知姑娘。”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契,“这是大官人让小人去办的。大官人说,今日是什么情人节,说打算拿这个当给姑娘的贺礼,但是……”
  
  那是一张临安的地契。
  
  苏苏糊涂了。
  挠挠头,玳安有些迟疑,“大官人说,姑娘你曾说过,京城的土地很贵。大官人还说,姑娘你没地没房子就会担心,所以……但小人实在不明白,京城明明在东京,为何大官人会给姑娘置办临安的地契……”
  苏苏明白的,她曾说过,北宋灭亡后,京城就是临安。
  
  “西门庆……你这个白痴……”
  
  她决定找花子虚谈谈,必须立刻同他谈谈。她要自己相信自己以前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全天下都抛弃了西门庆,愿意帮助他的,或许只有花子虚。
  但可惜,花子虚并不在家,听家仆说他去临县跑生意了。
  找不到花子虚,苏苏就打算去见见西门庆,但仔细一想却又作罢。县令一定巴不得她去花钱救西门庆呢!这时,县令一定在等着她,既然如此,她绝不能出现在县令面前,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着慌。所以,她只是花了些钱,保证西门庆不在狱中受苦。
  剩下的事,得慢慢来。
  
  接下来七八日,苏苏都在忙着接手西门庆的生意。她本不是长于经商的人,幸好玳安这些年学了不少,很帮了些忙。也多亏了西门庆的入狱,原本被西门庆招来的地痞流氓折腾得就快要打包走人的大夫蒋竹山也在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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