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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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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悦与酸楚,都藏在心里,能露出一点似乎疲倦的样子,已经是极限。
她在拈林毓笙的酸。
凭什么呢?她已经这样努力了,智商上自信也不会比云剑差太远,立场上更是与他保持同一战线,而这个远道而来的女孩子。不用努力苦读。就可以与他唱酬,不用精心修饰,就可以天姿倾国?
“让你美。让你炫耀!让你爱着戏子。还跟大哥哥暧昧。让你一步步寻死路去罢。”她心底道。自己也知道自己尖酸。这尖酸是让人不愉快的,但她自己一时走不出来。
“四姐姐累啦?”福珞比较懂得看人脸色。
“莫非我也晕船了么?”云舟就着台阶下,问林毓笙道,“妹妹不是晕船么?这会子还好?”
林毓笙的缺陷暴露无疑。她道:“承姐姐关心。现在不晕。”一边紧着看外头人家回了什么诗。
云舟欠身,福珞伸手。云舟搀着福珞的手。对林毓笙道:“我们先在榻上歪一歪,左右联诗有妹妹一人顶着就是了。”
林毓笙道:“姐姐们好好休息。要有好句,你们说,我来替你们写。”她自己以为是把姐妹情份都顾上了。云舟只自己心里纳闷:怎么她那些眼力劲儿、权衡与手段。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福珞陪云舟在榻上歪着,云舟与福珞谈讲些京中事情,林毓笙也不注意听。云舟倒是注意了她传出去的诗句。诚然犀利,单挑云剑与唐静轩两人毫无怯意。唐静轩已经跟不上了。也就云剑还能与她匹敌,却也只是打得热闹,若论诗意,终究还是两人各顾各的。
云舟起身,恰好筱筱又把茶板拿起来,云舟道:“你们来往得好不热闹,如今我来罢。”
林毓笙就让给云舟。
云舟接板在手,排道:“相偕好个闲天气,君试雕鞍我在船。”
云剑一见这句,已知云舟给他递台阶了,顺着赞道:“收得好不漂亮!”
咦咦?这就收句了?韵部里所有的字还没有全用完呢!旁韵里更是好多字可以用的。林毓笙舍不得完。
唐静轩拭汗,附和云剑:“这一句神完气足,正是如此收梢来得好。云剑兄,京城见!”
云剑拱手:“京城见。”
轿夫抬轿近水。舟子驾船靠岸。两边步障围定。地上铺起毡毯,免得小姐踩在地上滑跤。嬷嬷丫头们服侍林毓笙披上斗篷、戴上帷帽,上了轿子。云舟与福珞在舱内送她。筱筱是送上了轿边方回。云剑看她们都妥贴了,再与唐静轩致意一番,也纵马走了。
筱筱告诉云舟:大公子也是这么觉得的。
云剑同意云舟的判断。林毓笙的诗句,妙则妙矣、奇也奇煞,但坏也正坏在这里。太过峭诡,不顾大局,恐怕上头看到也未必会很喜欢罢!
原来他们看林代的处世,以为她写出诗来,也会有当今皇后的风格,笔风自然比不上皇后的老辣,但会更加狡黠俏婉。照谢小横的意思,这样的诗传到宫里,是会动龙颜的。
可是如今这些,什么三春锦破、什么终古飘零,什么孤馆闭春寒、什么繁华到此意阑珊,甚至还有天河客犯、不死何堪……
这种句子交上去,开玩笑呢吗!
怎不叫人有泪如倾。
本来暗地里卷子都录好了,完了散布出去,就说有什么懂文墨的侍从,见此佳作,舍不得,偷偷的抄写下来,不小心流传在外头。先把外头的噱头做足。云诗自有办法“不经意间”让这样都上达天听。皇上对“林家才女”焉能不动心?
现如今……
云舟只好叫人把录好的稿子撕了吧!这事儿不成了!
林代等轿子走出了一箭之地,才回过神来——天老爷!这船简直是她的催命符!真是不晕的人没事,晕的人要命!
“你!”林代恢复精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林毓笙算帐,“你竟敢抢我身体的主控权!”
“本来就是我的好吗?”林毓笙也学会林代的无赖口吻了。
“已经交给我管理了好吗!正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你也敢跟我抢权!坏了大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来。”
“本来也没要你管过啊。”林毓笙嘀咕,“坏了又怎么样?死则死矣……”L
☆、十四 岸上说闹鬼
“你敢不敢更不负责任一点!”林代恶向胆边生,对林毓笙道,“你死了,索性死干净点也算了,又搞得我在这里,你又要插一手,末了出什么事还不是我在这里跟你留下的身体一起受苦啊!现在你跟我说死则死矣?我告诉你:做、梦!”
林毓笙都惊呆了:“你……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
林代恼火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凶?我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
林毓笙继续:“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凶……”
“我以前不是也对你凶的?我对你很客气过吗?”林代奇道。
“没有像现在这么凶……”
“这倒也是。”林代想了想,“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惹过这么大的祸。”
“真像我娘。”林毓笙哭了,“你像我娘一样在乎我。”
“……别。”林代怂了,“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再想想,她自己还没有个好娘亲呢,更别说父亲了,竟有个女儿!不由伤心起来。
林毓笙怯生生安慰她:“你别难过。我这身体送给你,你管得挺好的,以后肯定……嗯,娘是没有了。可是我们有邱嬷嬷和大嬷嬷啊,都归你了,你看好不好?”
林代泪光还在眼睛里晃,忍不住笑起来,啐她:“她们是你的,由你送?还有这身体,谁稀罕呢?你要是拿得回去,以后你拿回去好了。”说到这里,又担心起来,“不过说好了,你要是作回林代玉,该有的酬金要给我。还要给我找个好身份安置我,别让我变孤魂野鬼,更别让我住你心海里!我是要作自己主人的,不要作别人的一部份。哪怕又丑又穷呢,身体绝对要全归我的——当然也别太丑太穷。”
林毓笙叹道:“你想多了。我哪儿能取回身体,反让你变成住客呢?我怎么会有那本事。”
“没有最好。”林代道,“那我以后想办法给你找归宿吧。”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林毓笙道。
“什么?”
“告诉过你的嘛。金刚经。如果能开悟的话,就是这一句。我总觉得,我要是能悟。这就是我的归宿了。”
林代听这不是话头,又替她开导几句。乘轿前行的无聊时光里,也多亏了她,才好打发得多。
怪只怪这轿子。空间还没有现代的火车大。林代从前还抱怨硬卧伸不直腰呢!跟轿子比起来,已经是宽敞得奢侈了。轿子倒是能坐直腰。因为是单人的嘛!可是火车还能坐在窗边磕个瓜子、跟人聊个天、摸出个ipad看看什么的,在轿子里,啥也做不了,磕个瓜子。还怕咬着自己的舌头,因为轿夫抬起来到底还是一步一颠的。
易澧真是个好孩子,还来轿子里陪过林代一段。很快还是觉得,长途下来。不如坐船舒服一点。至少船舱里还可以跟丫头们玩骨牌呢!林代很体贴,道:“你去罢!”
易澧惭愧的去了。
晚上,坐船的还是在舟上睡。林代可怜睡着了搬船上都会晕得死去活来的。轿子里又太小,睡不了。要是宿得远呢,又怕没个照应出危险,再说来回赶路也不方便。如果停泊地点恰好是大都市,附近有很靠得住的客栈,那还可以宿。不然只好麻烦大家给她搭帐篷、行军床。每晚都是现搭现拆。这就没法太豪华了。她千金之躯还要有一干守护的。幸亏也不用求谢家出人,自有邱慧天领着家丁在旁守夜卫护,免得出当年江边强盗的事情。
“一有情况,先筛锣。听得锣声,立刻先护送姑娘上船逃跑再说!”这是头一条铁律。
渔娘看着眼热,又跟同舟的商量:怎么也参股个“阿憨大”的旅馆好了!瞧这生意多有前途啊?连锁店做得好,顾客相信,肯来住。瞧这小姐多有钱,睡一晚费多少工夫。要有个旅店在路边,又信得过,她能不睡吗?眼见这是来钱的!
风把她们的话吹到林代耳朵里。林毓笙先笑起来:“这就是阿憨大的老板,在打地铺呢!你们快参股,好让老板有床睡。”
林代无语凝噎,只好弱弱的回一句:“其实行军床也是床……”
她就这样睡了几晚,一切平安。快近京城时,却出了事。
那天晚上,气温陡降,寒气袭人。
照理说吧,初春头上,来场倒春寒,也是很可能的事。邱嬷嬷手边备了几床被子哪!就是备这不时之需。她睡眠浅,习惯了,照顾姑娘比做美梦更重要。稍微觉得有点冷,她出于本能就坐起来,把被子给林代添上了。
林代压根儿就没醒。
只有外头的家丁发觉了:怎么就冷起来了?哎,看船上的兄弟们好像没什么事嘛,合着就咱们这儿降温了?什么情况?哟,看树丛那里,怎么还冒那么大的雾气啊!
家丁们还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呢,就见一个白影子袅袅从白雾中飘了过去。
kao!原来是闹鬼!
一声惨叫惊碎夜幕。守锣的迷迷糊糊抬手,青拎咣啦就敲上了,那声响把他自己终于彻底惊醒了。
嬷嬷和丫头们拿毯子把林代往里头一包,那是扛着就往船上跑啊!福珞也醒了,披着头发滚到云舟被窝里,直叫四姐姐救命。云舟拍着她的背、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不要紧的。”一边等着听外头的消息。船老大飞快的开了船。筱筱传回消息:岸上说闹鬼呢!
云舟的神情顿时很古怪。
她跟云剑把林代玉的新表现传了回去,料来谢小横已经知道了。原来的计划是否要有什么变动?也该有消息传来。照云舟的想法,这是本质性错误,估计改动是很困难了,要做的是翻盘!谢小横的答复迟迟难来,也是正常的,她就悄没声儿的等着,暗自在心里头捉摸。
谁知答信没等来。等来了闹鬼!
难道是谢小横翻盘的新计谋?那也总该跟她先知会一声吧?!云舟暗暗的狐疑不定。
林代睡梦里被揪起上了船,立刻吐得七晕八素,真叫隔夜饭都倒出来了,什么英明神武都抛到九宵云外去。L
☆、十五 这就去劫人
船老大按原来演练的,就沿河飞逃,船上哪怕有人吐血都不管了!先逃了再说!
逃着逃着就觉得不对了:他泊的也不是什么荒郊野邻啊。本来取的就是上京直通的河道,春来煞是热闹,航行时他也有经验,不贪赶路,只顾安全,都取着泊点停泊。旁边的船只真的不少啊!难道只有他们一只船见鬼,其他船都没事儿?
他就停一停船,想看看动静。
这一停船不要紧,回头看:好多船都跟上来了!于是船老大就放心的接着逃了:嘿!他不用跑赢那只鬼。他只要跑赢后面那些倒霉蛋就行了!
这一口气,跑到了天亮。船老大总算把船停了下来,后面的船也陆续到了,大家惊魂甫定,交流一下情报:嘎?原来都没有看见真鬼,只是人云亦云,看见别人逃,也就逃了。
算下来,真正活见鬼的,也就只是邱慧天等一干家丁而已。要想问他们的实据,他们却留在岸上了,没有过来。
船老大在岸上呆了一会儿,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船只穿梭,小贩叫卖,纤夫喊号子,一切都欣欣向荣、旺气冲天。什么鬼怪?都好像苍白而且可笑了。其他船陆续回去了,并且埋怨着昨晚太荒唐了。船老大也打算回去了。
他们赴京,是要北上。逃鬼时,为了速度快,是顺流而下的。现在他们重新再北上罢!他问了云舟的意思,云舟也首肯了,只不过关心林代道:“你要不,还是从岸上走吧?”
因为林代吐得实在是太惨了,真像要被肠子都呕断一般。云舟这个提议。倒实在是出于关心。
何况她也不觉得从岸上走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这是白天,而且在闹市。
林代又恰好呕得晕过去了,林毓笙出来接盘。她对这个毒舌冷面、却热心可靠的家伙已经有了骨肉之亲般的好感,看她晕得这么可怜,老大不落忍。云舟提议,她就同意了。
邱嬷嬷不必说,看姑娘这样难受。恨不得能亲身替了姑娘。她再想想。这是个大码头,上岸再租个轿子车子也都容易,似乎是没危险的。跟洛月嘀咕了一会儿,觉得都放心。邱嬷嬷亲自去雇轿。
要是英姑在这里,怕不捶胸顿足,把她拖了转来!把林代硬塞回船!
这根本不在于是不是大码头、雇轿是不是“照理”很安全的问题好吗!问题在于昨晚为什么会闹鬼?如果是有人刻意干的。目的是什么?那么无聊为了恶作剧?还是冲着林代来的?要是冲着林代来的,后面必有其他举措。这时候把林代跟云舟等大部队分开,旁边还没有邱慧天等男丁,送死啊!!
于是,邱嬷嬷看起来是很自然、很安全的举措。却引得阴影里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邪魅一笑,摩拳擦掌,准备出发了。
忽然有个帷帽遮了脸的人拦住他们。
两个鬼祟家伙先是紧张发怒。准备开打了,见那遮了脸的人手中有个东西亮了亮。顿时转为膜拜敬畏:“老大你亲自来啦。”
老大“嗯”了一声。
“我们这就去劫人啦!”两个很巴结,“放心啦!这种上山讹虎、下水擒蛟的勾当,是我们的本行,闭上眼睛手到擒来啦!”
真是豪气干云。但是画风怎么有哪里不对?
老大道:“再等等吧。”
“呃?”
“我让人给她送封信去。”老大语气似乎很复杂,“如果她走了这条路,你们再出手吧。”
两个鬼祟家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老大的决定总不会错!他们响亮的应了一声“是!”
邱嬷嬷雇了轿子,送林代沿河而上。她心里稍许有点不踏实,觉得邱慧天等男丁都留在那边了。这边防护力量弱了些儿。虽有雇的人,毕竟不放心。她走走停停,瞻前顾后,总觉得心惊胆战的。一路却什么也没发生。再走一会儿,就见前头邱慧天带着众家丁们赶来了。邱嬷嬷松口气,迎上去问:“怎么样?”
邱慧天神情紧张,拿出一个布包,里头有一片撕下来的衣料。
黑色的,挺贵重,没有花纹。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邱嬷嬷说到一半就噎住了。
她想说:难道这是蝶笑花的衣服,而林代认识。有人把这块布料拿过来,想让林代担心?这人安的是什么心!
但如果这一点成立,首先那人就要很笃定:蝶笑花的这件衣服,林代是如此熟悉,一看残片,就能断定是蝶笑花的!
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对一个戏子的衣服如此熟悉……传出去,林代还嫁不嫁人了!
邱嬷嬷真是说不出口啊。
邱慧天否决了她这个还没说出口的猜测。
她这个猜测,邱慧天也有过。但很快,邱慧天有了更合理的想法。他对邱嬷嬷道:“恐怕是气味?”
邱嬷嬷顿悟。
林代也许见过蝶笑花的很多件衣服。但以林代这么缜密的性格,只看见一块残片,不会下任何断言。
衣服上带的气息却完全不一样!
狗狗闻了一块碎衣,就可以循迹找到衣服的主人。林代没那么厉害,但也有可能通过衣服上残留的气味,来确定它的原主人的。
邱嬷嬷皱巴着脸,勉强把布料举到自己鼻子旁边,闻了几下。
她闻见香味。
真是很特别、很淡雅的香味。但是味道这个东西,比相貌还主观。你喜欢了,臭味也是香的,譬如香飘十里的臭豆腐。你讨厌了,香味也是臭的,譬如蝶笑花的衣服,邱嬷嬷觉得呛鼻极了、臭不可闻!
邱慧天心里也非常难过。他喜欢林代,或者毋宁说是仰慕。这份感情,他也知道,是没有结果的。有一天林代要嫁人,他也只好祝福,并继续豁出去效劳。但总不能是这么个戏子!且不提身份高低的问题,蝶笑花有什么资本来保护林代啊!反而要给林代添麻烦、添危险不是?邱慧天觉得这糟糕透了。
他几经心理挣扎,建议邱嬷嬷:“咱们是不是别给姑娘了?”L
☆、十六 晶钿交给你
邱嬷嬷觉得邱慧天的提议可行:反正姑娘也已经跟蝶笑花断了不是!就没必要再理这些了嘛。如果这布料不是蝶笑花的?那就更不用理了。
忠不忠心的问题,邱嬷嬷不管。她在乎姑娘。这种在乎,不是像忠臣在乎皇上那么在乎,而是像父母在乎子女那么在乎着。只要觉得对子女好,日记可以偷看、宠物可以送走,区区一块破布隐瞒了又算什么!
决定是这么决定了,她还是忍不住同情一下自己侄子:“你也该娶媳妇了吧……”
邱慧天正准备走开,差点绊跤。这都什么跟什么!
邱嬷嬷道:“娶个媳妇就好了。”
她也看出侄子对姑娘的心来了。这份心意注定是没着落的,揣着白折磨人。娶个媳妇,抱个大胖小子就好了。她是这么觉得的。
邱慧天狼狈而退。
这件事终于瞒过林代。林代在轿里里问:“小邱哥回来了?发生什么了?”邱嬷嬷就编了些瞎话,糊弄过去。林代听着有些疑惑,但坐在轿子里,实在也不便一个个叫人到面前质问过来。唉!女儿家身份,终归是麻烦的。林代甚至想着:要不嫁了人就好了?像林谢氏、像英姑,那就方便多了。再要上点年纪,一发好了!
“倒没想到有人想变老的。”林毓笙问道,“再说,你嫁谁呢?”
问得一针见血!林代吃瘪。
这事儿本来就要掀过了。林代真能查出真相,至少也得是抵京之后的事了。甭管她到时候怎么跟谢小横、还有至今没有露面的神秘人物斗智斗勇,至少这一路上她能享个清闲。
可惜林代自己有句名言:要来的就快点来,老娘不耐烦等着!
于是事态的发展如她所愿,有个小姑娘来卖花。
小姑娘还不到十岁吧。一张红红的小脸,身体很健康,真不怕冷,只怕初春地上的泥泞溅湿了裤脚,就把裤子挽起来,露出半截圆圆的小腿。易澧一见,勾起乡村生活的回忆。觉得亲切。就扒着船舷看她。福珞对云舟道:“幸亏咱们九妹妹不在。”云舟抿嘴一笑。易澧奇怪的回头问:“关岭儿什么事?”两个人都看着他笑,不回答。
小姑娘怀里抱的是一大蓬金灿灿花朵,用特别甜润的声音叫卖:“迎春花呀!向阳坡上开的!”
易澧招呼丫头:“让我姐姐买一个吧!”想想又怕林代累了。不敢打扰,“跟邱嬷嬷讲!”
丫头答应着,还没传话,林代已经打发人去买花了。
小姑娘还有句话。说得很轻,易澧在岸上听不见。林代在轿子里听得见。这句话是:“买花猜答案。猜对了答案有东西送!一位姓林的漂亮姐姐送的哦。”
这话一出,林代就非买不可了。
那花送的东西非常奇怪:一片黄色的晶钿。
跟那两个小僮子拿给林代的一样。不但材质相同,形状也雕作雪花状。
这样的晶钿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卖花小姑娘回答说:“有位姓林的漂亮姐姐做的,她叫我到河边来卖。说有个问题如果谁答得上来,就送她。”
洛月奇怪问:“怎么你也姓林么?”
卖花小姑娘摇头道:“我不姓林。”
“那么姓林的姐姐,不是你的亲姐姐?”
“不是。”
“她叫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她到我们家来做客。喜欢我,就拿这个不会化的冰送给我。又不是真给我的。叫我卖。说我可以去买糖吃。”卖花小姑娘显然是个吃货,说到糖就笑了。
易澧扒着船舷想:“她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想叫船家靠岸,好让他过去问,但是侧过头一看云舟的表情,那么出神而严肃,他就没敢开口。
卖花小姑娘还在笑,比划着说那个过路的姐姐,是跟好几个大哥哥一起来的。他们的爹娘真能生!生这么多个。姐姐身体大概不好,裹得好严实,不过还是看得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姐姐。为什么看得出来呢?嗯,实在说不清。总之漂亮就对了。就是人太老实了,都不肯说话。大哥哥不在时,她才跟小姑娘说了几句话。他们只住了一晚上就走了。好奇怪,也不去住旅舍,就借了他们家住了住。幸亏他们院子大,是老爷爷手里造起来的房子,不过平常也就堆谷子什么的,亏得他们不嫌弃。
实在要说那个漂亮姐姐的样子?头发包着。露出一双眼睛,是如此这般。皮肤和鼻梁,是这般如此。个子很高,但是瘦。走起路来真好看。
卖花小姑娘的词汇真是贫乏,只能靠一边比划一边说。
按她比划的这个样子,不能说一定是蝶笑花,但除了蝶笑花大概也没人配得上了。
卖花小姑娘也是这样想的,她说这位姐姐真是天上有地上无——
呃!
她看见了林代!
林代也是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只是下来跟她问句话,略露双眸,卖花小姑娘惊艳道:“这位小姐跟那位姐姐是一样漂亮的姐姐!”
“你看仔细了。”林代忍笑道,“我们说不定是一个人呢。”
“不是。”小姑娘坚决摇头,很有自信。看来她绝不是脸盲症患者。
她看着林代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跟刚才说到吃糖有一拼。
“你对那个漂亮姐姐也是这眼神吗?”林代问。
“嗯!”小姑娘点头。
“那他把晶钿交给你之前,有没有问你:肯不肯帮他做事?会不会努力做到最好?”
小姑娘大力点头:“我说是!”
太像蝶笑花的风格了。
找一个对他迷恋的人,确定了对方的忠心,这才派出来做事。这才稳当嘛!
林代摸摸自己的心:还好还好。没有全交给他。
她可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跑!
就算她上京了,又怎么样?才不是听说他被王爷霸占了,赶来救他。她是嗅出猫溺的味道太浓,将计就计,过来看看背后*oss葫芦里卖什么药。
就算她估计错误,他是真的遇到危险了,那又怎么样?她也没有义务救他呀!他一没有给她交钱、签合同、买她的效劳,二来,在锦城连句实话都不给她。她凭什么呀!听到风声就要赶去救他?L
☆、十七 花式看不懂
邱嬷嬷也是这个意思,恨不能立刻把卖花小姑娘赶走,晶钿不管多漂亮多稀罕都抛江水里完事,花儿就给易澧玩儿,三把两把折腾掉算数。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大家继续赶路哈继续赶路。
可是……
林毓笙叹道:“天下难逃一个可是。”
林代真不愿意承认!可是……唉,她难免在心里盘算:如果呢?万一呢?卖花小姑娘家里真的发生了这种怪事,而怪事中真的牵扯蝶笑花,原因是什么?
蝶笑花本该在京城,却忽然被不明来路的男子们裹挟。男子们对他还算客气,但他恐怕失去了行动自由,所以发现东家有个小姑娘可以利用之后,再想到谢家子女有可能最近上京,就下个赌注,看会不会刚好碰到云剑或者林代?
那么,他的问题,一定是云剑或者林代可以帮忙解决的。否则,他不会徒劳的把他们攀扯到险情中……吧?
林代匆匆假设这个前提是正确的,蝶笑花对她或者云剑的性命安全有所顾惜,那么蝶笑花如今面临的危险性质范围就缩小了:很可能跟这位王爷有关,而且不能见人。如果有谁帮忙曝光,那么王爷有顾忌,只好罢手。蝶笑花危机自然解除。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蝶笑花会出现在民宅中,而不是旅舍里。旅舍人多眼杂,恐怕蝶笑花动人眼目罢!民居就会安全得多。
这样一来,其实所谓“猜对问题就送礼物”的那个问题,也呼之欲出了。
林代对卖花小姑娘道:“要猜什么问题呢?”
卖花小姑娘笑了:“那位漂亮的林姐姐,名字是两个字。但这两个字是重复的、一样的。请问她叫什么呢?”
这问题忒的刁钻!
神州大地,光是姓。就有百家姓之多,何况是名字?几万、几十万的字,都可以拿来当名字,这叫人怎么猜?
太开放性的问题,往往就不是问题,而是暗号。
答案要从他的身世中找。
答案限定了只有一个字!像双双,其实只有一个“双”字。而蝶笑花的名字里有三个字。难道蝶蝶、笑笑、花花的猜三遍不成?
林代不假思索道:“谢。”
卖花小姑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居然真的能猜到哎!你怎么猜到的!”
邱嬷嬷皱着眉责怪:“没规矩。什么你呀我的。要称呼小姐!”
卖花小姑娘连忙请罪。
邱嬷嬷也不单是为她一个称呼生气。是这“谢”字一出。就算迟钝如邱嬷嬷,也知道一定有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发生了!
暴风雨的前夕却总是平静的。
暂时好像风平浪静,一切都很正常。铜钱交到了卖花小姑娘的手里。晶钿消失在林代手里,小姑娘就回去了。那束花则送到了船上,最后一半在云舟那儿,一半则到了福三娘手里。
是福珞拿给福三娘的:“三娘你手巧,编个花帽子哄澧哥儿玩呗。”筱筱帮福珞捧了花进来。听见云舟那边又有使唤,便去了。
易澧留在福三娘这里,坐在榻沿上,高兴的晃着两条腿。道。“还要一个给我姐姐。”
福三娘看了看他,道:“好。好!”拿花枝在他头上比了比,又问福珞:“四姑娘呢?”做了个眼色。
福珞道:“插瓶儿呢!回头分一瓶给长哥哥那条船上罢?”也做个眼色。“这些花式啊,我可真看不懂。”
她以为云舟有话瞒着她。其实云舟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情况陡变,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如果是谢小横真的另有什么谋略呢?她横加破坏也不妥罢?再则说,这事儿算怎么回事,她也看不透啊!要破坏也无从破坏起。怎么办?
如果林代当时就扣下了卖花小姑娘,或者索性直接跟卖花小姑娘走了,那倒又好了。云舟或者主动过去聊天、或者厚脸皮非要跟她们一起走,至少能磨出些线索来。如今鱼归水鸟归巢,卖花的走了,花么送到船上来了。云舟一时也没辙了。
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福珞就更胸闷了:一个个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啊!她到京城,那是由长辈通过气,云剑和云舟兄妹两个保她往高枝上拱,争取说个好夫婿的。一路上她只管拍马屁,而云舟则负责照顾她。林姑娘是跟她一样的地位吗?她觉得不像。林代玉与谢家的关系太微妙了。那谢家打算拿林代玉怎么办?要不要她配合呢?谢家的人没说啊!
“四姑娘这方面最拿手了,咱们就不管了罢。”福三娘对福珞道。
明着是说插花,其实是说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咱们能不管。”福珞倒有不同的意见,“都在一条船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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