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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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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一愣:“将军放了他?”
“是。”L
☆、第九十五章 聪明晓取舍
“……小臣能问将军为什么吗?”信使道。
“他想回,就回去罢!大雕应该在云上飞,鱼应该在水里流,牛羊就应该在草原上吃草,你说对不对?”云剑一语双关。
信使想说对,但那就等于承认云剑的潜台词:草原上的人就别觊觎中原啦!
信使想说不对,但又没这个口才反驳。
他只好干笑了笑,继续说正题:这共同治理沙尘暴的事……
云剑表示他一定会向皇帝传达。
这时候锦城虽没光复,但京城周围形势已经平静。四路兵马围剿锦城,拿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云剑就没有继续南下,停留在了未城之东。北胡信使的提议,云剑原封不动的着人转呈了崔珩,崔珩笑笑,批了一句:“着他们称臣、岁贡,此事可议。”
这些都令得崔珩心情大好。
二皇子说,等难关过去,国力会更昌盛,说得真好啊!崔珩特别表彰了一下二皇子。
太后的斋,当然也结束了。最后一天里,三帝姬为庆贺国家喜事,试排了一场奉佛舞蹈,大力士饰金刚,三帝姬亲饰飞天,于金刚掌上回环作舞,轻美绝伦,太后连连点头赞叹,竟至于落下一滴眼泪来。
这场舞结束后,崔珩叩阶恭请太后回宫,启用一点滋补的饮食。母子间的隔阖,至此也算告一段落。蝶笑花的事儿,就如同从未发生过,轻轻掀过。
就连“阿憨大”其他那些被抓的人,就是邱慧天他们,皇帝与太后之间也不再提起。就好像这些人从来都不存在。
崔珩其实早就也知道抓他们是抓错了。他们本身并不是盐贩、更不是强盗。就是跟强盗在一个商号里共事而已……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谁叫他们混在一起的!抓过来就抓过来吧。
那时候他还想留着这群人威胁林代就范,就更不能放了。
后来他对林代没兴趣了,但蝶笑花又帮人家求情,他就想着把人放了吧?结果蝶笑花被太后追跑了!崔珩跟太后冷战之余,把那帮子人也就晾着了。
对太后来说,她可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崔珩可是皇帝!能搞女人、但是能睡戏子吗?别说七王爷也睡。皇帝跟七王爷能一样吗?何况七王爷如今还从良了呢!
总之。太后咬定银牙铁了心:那戏子必须杀掉!真是祸国妖孽。
除此之外。关在监里那群商号伙计,都是皇帝圣名的污点,必须被洗刷掉。
太后觉得杀掉是最干净的洗刷。
谁知把他们带出去处斩时。他们竟然被人劫狱救走了?
太后以为是皇帝干的。心中憾恨。但崔珩明面上没跟她揭穿,她大局为重,也只好装作没这回事。
哪知道崔珩也是冤枉的!崔珩没派人劫狱!
崔珩知道情报时,也就是那群商号伙计消失了。“消失”这两个字真是可圈可点。背后的含义太丰富了。崔珩脑洞开得过大。直接以为是太后干的了。但太后明面上也没挑明白,崔珩大局为重。只好装没这回事。
甚至连蝶笑花的下落,帝后之间也不再提了,真当他也从来没出现在人间过似的。
其实宛留除了帮云剑保管虎符之外、还帮他保管蝴蝶。
那半片虎符好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斩下一只脚的样子。
唉!不就是木头刻的虎吗?若非皇帝身边的那半片跟云剑身边的半片合在一起,谁能看出这半片不是那半片呢?张神仙另外找块木头削个虎脚。拿到军营去,那些北胡也认了真!脑筋确实不够使的。
要说起来,谁能跟中原人比狡诈呢?
这些外帮人的狡诈。自以为得计,简直就像拿笔写在脸上一样明白:“我这里又拐了一个弯了!哇我真棒!”
他们这样想的时候。中原人早把九曲十八弯都拐过来了。
总之如今,云剑暂时滞留在未城以东。皇上恩典,可以让一些战士回家过年。但云剑本人就不好回了。带兵在边疆的将军嘛!军情是不挑节日的,这也叫人没办法。皇上特意派人抚慰云剑,许了一些诺。云剑一概回答:男儿志在四方!为国护边疆是无上的荣光!这算什么呢……不过有好酒可以多送些来。
皇上听了,大笑。
太后就琢磨着:要不要告诉皇上,蝶笑花其实在谢云剑那儿啊?谢云剑身边的人还把她派去的高手给杀了呢!
唉,算了,皇上好容易不提那戏子了,她提起来干什么?何况让皇帝跟驻边大将之间有嫌隙闹矛盾的话,对大局也不利啊!
她忍住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年节快到了。
汉人们忙。戎人们也忙。戎人的过年,跟中原汉人不太一样,总归也是热闹的,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家家都要张贴供神的画儿。
西戎金银珠宝都多,他们习俗又特别能装饰。那些台啊盆啊都能精描细画的,类似中原的景泰蓝、或者苏绣。不过设想一下所有苏绣的细针细钱,都是金银打造,而景泰蓝上的颜色也不限于蓝色而已,可都是各种宝石磨成颜色粉,填上去的。你就知道那有多富丽堂皇!
不过这些精美瓶盆都不是日常使用的,就用来供神而已。神以下呢,戎王宫殿也可以摆设一些。再往下,诸侯爵宅邸也能使用质量次一点的。再往下就不行了。
普通老百姓也买这些宝器、甚至亲手打造,但不是日常用的,就光供神。
他们那个供台,做得可叫金碧辉煌。过年的时候,是要荣耀他们戎神的节日,更是有什么好的都摆出来贴出来了。当中用的画,你想想,能差得了吗?
真是能多鲜明就要多鲜明、能多富贵就要多富贵啊!
这一年,很多家庭念念有辞的张贴起一些新话,并道:“滴裘蔻替沿裘泥!”
意思是:每天的祝福积累成永福。
他们每天填一片彩金彩银的颜色,最终完成过年的画。
——咦,每天填一点儿,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对了对了!阿憨大主打的填色画,就是这样子的!先印好画儿的轮廓线,再让顾客自己往里填颜色。颜色盒里还有些吉祥的字儿,颜色用完之后才会显出来。这些字儿可以挑出来,粘在图画上,成为对联、题目、批注。
这个新设想,改头换面,进了西戎,深受欢迎。
戎人那些画,确实太讲究了,做起来太费时、卖起来太贵。普通戎人百姓倒是想自己画,又怕画不好。
半成品的“填色画”,大受欢迎。
只不过对西戎来说,这些画画用的颜料还要更贵重些。他们用颜色,不要什么花儿挤出汁、草儿挤出汁、甚至什么鱼虫碾出汁……那些东西敬拜神还都不够用啦!
他们讲究的就是金银,以及各色宝石。金子是金色、银子是银色,不用讲了,还有什么红宝石碾成红粉、青金石碾成青粉,不一而足。
普通百姓么,用全款的八宝色系,用不起,就用金属粉,搀进一些其他矿石的粉,没有那么贵重,但也算能用了。而且好歹是有些真金真银的……据说。
这么一套画图用具,价钱噌噌的就上去了!
戎民们还觉得便宜、划算!
他们自己可以画哎,就省了画工钱。本来他们是担心自己画得丑,但填色画的轮廓都打好了、色粉也调好了标上号了,这样一来他们自己也可以画了!
这些填色画的矿石粉又是批量生产的,价格也亲民。
这一批,云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哦对,云柯!
西戎联合北胡打中原的时候,云柯跟青翘一起,就在大军后头。大军打下的地盘,云柯就去当长官了。进人家的府邸、坐人家的床、开人家的箱子、看人家还没来得及带走的金银珠宝,跟青翘很感慨的讲:“哟,我也当官了。”
“沐猴而冠。”青翘笑话他。
“你也能开成语了。”云柯觉得很欣慰。
两人调笑片刻,青翘道:“瞧我们这对狗男女。”
“喂。”云柯抗议。
“谁叫我们投戎呢?”青翘耸耸肩。
“谁叫蝶老板这么厉害,又恰好被我们发现了呢?”云柯也很无奈。
就是蝶笑花公然卖私盐给西戎,借着商事谈判跟同胞戎人们打得火热、不知传了多少情报定了多少谋略的时候,云柯看出这不是一般的商事往来。其实阿虎夫妻也看出来了。但他们差那么点儿,没有揭穿。再说他们也太一根筋了,真要知道了实情,准保瞠目结舌,哪知道怎么办呢?
云柯就知道怎么办。他拿了这重要的把柄,用得好了就加官晋爵、用得不好就伤了自己性命。他聪明得很,当然晓得取舍!
蝶笑花就用了他。
戎人进军时,他这才能跟在后面拣便宜。
甚至戎人发军之前,他就去未城等地,挖矿啊、**报啊、蛊惑民心啊,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戎人得势之后,他才能分到肥缺。
“害你背了坏名头,”云柯抱歉的对青翘道,“怎么办呢?”L
☆、第九十六章 离了锦城是非地
“嗐!甘蔗哪有两头甜。”青翘很看得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汉奸臭九州。我还就爱吃臭豆腐了。怎么办呢?”
云柯笑得开怀。
“别像狐娘子似的就行了。”青翘又道。
云柯止住笑。
狐娘子就是曾经给云柯卖诗稿、让他揭穿人家抄袭诗句的事儿。结果恰因为云柯竟然能揭穿,云舟才怀疑他跟大盗私下沟通。这就是蝶笑花的算计,要逼他出府、好为盐帮所用。中途却叫林代截胡。
现在云柯还是归了蝶笑花,这也算是天意弄人。
狐娘子在北边死了。云柯奸似鬼,才看穿怎么回事儿:准是利用价值消失了呗!或者就是碍着蝶笑花的路了呗!再或者就是一死反而有利于蝶笑花呗!
事实上就是狐娘子在云剑军营里收集的情报,在蝶笑花所谓“被追杀”并且跟狐娘子碰面时,就已经落到蝶笑花手里了。剑影解决了那些追杀者,然后把蝶笑花留在草原上时,蝶笑花已经把情报传出去了,不巧被一个战士碰见,就把那战士杀了灭口,还做出可怜场面,博云剑同情。
狐娘子之死,也是为了让追杀更逼真而已。否则,蝶笑花从京城逃到边疆都没死,这里还就单单能让狐娘子干掉?
他给自己造出这么可怜、这么不得已的局面,好留在云剑身边受庇护,自有他的图谋。
云柯么,目前不担心会落到狐娘子这样的下场。
“咱们的价值比较大嘛!”他跟青翘解释,“鸟尽弓藏。这鸟还没尽呢。弓不怕不怕。”
他们奋勇出去巧取豪夺,要证明自己功能还很大很大。
改良版的填色画。就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功劳。
云柯的两位姨娘么,没他两个看得开。云柯跟青翘也没敢告诉他们知道。
如今卓姨娘她们就跟鲁老娘住在一起。这群妈妈们,要瞒就一起瞒了。
玉拦子还是在盐帮中效力,其实就是在帮戎军打了。他也是人在浑水中,不能不趟下去了。福珞知道多少呢?天晓得!云柯与青翘也没心思去关心她。
倒是福珞的丫头,在强盗们想索取赎金时,不得不欺负了她。末了她被玉拦子接回来了。果然配了那个做过她的强盗。如今两个倒是真的成亲了。那丫头还来西北边送过信。青翘正好见到,认出来了,因与她叙寒暖。也问及投戎之后心里有没有压力?那丫头道:“我只知我在原来老爷手下没活路。我们老爷在什么地方,我总躲着便是了。”
青翘深为嗟叹。
很早的圣贤书里有那么一段理想化的描写,说皇帝做得好,打东边的时候。西边的百姓哭着喊着:怎么不先来打我们呀?打西边的时候,东国的百姓不干了:先把我们打下来啊!——他们都等不及的要做皇帝的子民。盼着皇帝把他们那儿的地头蛇打掉,让他们好享受天朝的福利。
那真是梦话了!如今的皇帝,只有做得不够好的,下面的子民也不敢骂皇帝。总之哪里有活路,就悄没声儿的溜过去罢了。能溜掉的,就算命好的。
明珠服侍着谢小横在京郊。有时也疑惑着:怎么自己的命这么好呢?听着锦城沦陷,偏他们刚搬到京城来。离了锦城的是非地。就像水淹了蚁穴,偏有些蚂蚁爬到树枝上觅食,正好避过大水。
可惜人不是蚂蚁,不能自己逃过灾殃就完了。想着水中的亲友,那内心的煎熬,无以言喻。
这些天,去寺庙的、去道观的人,都多了起来。都是给沦陷区亲友祈福的。有些人前脚先从寺庙出来、后脚便进道观,或者相反。戎人看了要惊骇,但汉人是没什么坚贞的信仰的。这与他们对皇帝的忠诚恰好相反。他们对皇帝一心一意,讲究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但是对于神,哪一路的神仙都能信上一把。甚至还有的地方,真把太上老君跟如来佛祖放在一起尊崇,竟然也不违和。至于四大天王,谁还记得是道教抑或佛教来的?
明珠也去拜祈。
她也不知道自己信什么。但谢小横是道教的,她就专心一点,在道教跪拜,不去佛寺了。
京城祈福,流行禁食,大概是太后带动的风气。明珠入乡随俗,也禁食了一天,晚上且通宵守香火,渐渐迷盹过去,梦见的竟不是父母弟妹、不是碧玉等人,却依稀看到不久前的某一天,她服侍着老太太。老太太打盹。明珠也打起盹来。替老太太捶捏是不能断的。但自有别的小丫头做这差使了。明珠就像老人家膝头养惯了的猫,仅仅陪伴着主人,就已经够意思了。她很可以仗着资历、偷个懒了。
碧玉这时候过来,有要紧的事要说一句,知道分寸,先不闯,先遣小丫头进来看个情况。小丫头说两人都睡了,她才悄没声摸进来,也不敢吵老太太,就给明珠耳边吹气。明珠方惺松的醒过来,就被碧玉拉到外间去了。她说起北方战况,说大少爷、四小姐和林姑娘,语速更快,一字字仍能咬得清楚,似一筒豆子噼哩啪啦倾落地,嘈嘈切切错杂弹。明珠就有点恍惚,觉得别人的日子才叫日子,她在老太太身边,不过是睡死过去罢了。
是哪里哗喇一声,明珠惊醒过来,定定神,风依旧在窗外头吹得树叶子哗喇喇的响。香火荧荧,三清庄严的脸在香火的影子中俯瞰世人。明珠把身子缩了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邱慧天等人被救出京城,一路险象环生,多亏了有个神秘侠客,在最紧急的关头挺身相救,从此一路不离不弃。要问这位侠客的高姓大名,他又不肯说。
林代派来救人的一伙江湖人物当中,有人看这侠客眼熟,又不太认得准。直至靠近东南地界,当地才有耳目灵通的人士认出来了:“玉拦子!”
这大汉,赫然就是本该在西戎地界的玉拦子!既被认出来了,他也就没巧言掩饰,坦然认了。
立刻就有人警惕的问他:“你不是戎人一拨的?”
玉拦子板着脸问:“为什么?”
人家就道:“说你跟蝶老板一起,都是西戎人。你们跟西戎一起打中原的。”
玉拦子看起来非常生气:“我是西戎人?你看我哪里像西戎人?”
人家没法儿回答。
玉拦子又追问:“我是西戎人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也觉得这没法解释。
玉拦子气壮山河的拍案:“那都是谣言!”
人家好像也没理由不信……
所以玉拦子为什么救邱慧天他们这些人,就可以解释了:因为他是好人……
“等一下,”邱慧天在心里想,“他不是西戎,难道就是好人不成?他不站在朝廷一边、也不站在西戎一边,怎么就能得出他们站在我们一边的结论呢?”
这些话他也就是想想而已。小厮当惯了,他已经习惯于没有地位插嘴说话,但是双双的目光给了他勇气。他总算把他的想法倒了出来。
玉拦子倒没有生气,很快给出了答案:因为他觉得林代很有前途。他想跟林代联手,那么就想先送个礼表示诚意,算是他的投名状吧!此外,他对邱慧天等人,觉得他们很冤枉,发自良心也觉得他们该救。
双双听得眼睛都放光,觉得人家真不愧是大侠!可是看看邱慧天犹疑的眼神,她又克制住了。找个机会,她悄悄凑到邱慧天旁边问:“怎么了?”
“总觉得奇怪。”邱慧天承认。
“哪里奇怪?”双双道,“玉拦子说的话里有任何问题吗?”她好像没有听出来。
“没有任何问题。”邱慧天承认。
但就是没有任何问题,才是最奇怪的地方。玉拦子给出的解释太完美了,说得也太顺了,就好像是有人把话放到了他的嘴里。
邱慧天稍微一解释,双双也秒懂了:“他是被人教好了派过来的?”
但是,被谁派的呢?
两个人都立刻想起了蝶笑花。
双双想起那么美的人,总不愿意相信,想说:“不会吧?”话还未出口,想起某个薄暮的竹影下,他沉默的低着眼睛,那眼底黝黑的颜色,“不会吧”三个字竟再也说不出来。
一方面,她真的不相信蝶笑花会是这么可怕的人,另一方面,想起那抹颜色,她又顿时觉得他身上出现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也不一定。”反而是邱慧天自己荡开一句。
双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得宽心一点,安慰她。又或者他在安慰自己?
“总之走着看好了。”邱慧天又道。
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反正现在暂时看不出什么危险,总之先走着看便好。
变故立刻就来了。
他们前面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城市,名为知德。知德太守为人很仔细,邱慧天等人从这里走,恐怕逃不过他们手下的盘问。
看来只能绕着走咯?
但是左手边是一大片湿地沼泽,当地人都走不过去,只有水鸟在那里飞。如果要连沼泽都绕过去,就实在太远了。而右手边则是军队的驻扎地,更危险。L
☆、第九十七章 东滨女孩
如何是好?
这种时候,玉拦子挺身而出,道:“我来想办法。”
“什么办法?”大家都觉得很困惑,“你能给我们弄来什么路引子之类的,把我们打扮得像是什么良民?”
所谓路引子,跟现代社会的身份证有点类似,是当地官府签发的、证明此人合法身份并允许上路的证明,你到一个新地方之后,新地方的人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是好还是坏、该不该放你入境,你把路引子拿给别人看,人家就放心了。
路引子制作很有讲究,尤其大陵多年盛世,规矩是很完备的,近年虽然连着灾乱,虎死不倒威。这身份证明还是不太好弄的。
玉拦子也没办法给这么一大伙人弄到合适的、可信的证明,但他道:“只要闹得这些人都没心思仔细查你们,你们就可以混过去了,对吧?”
对倒是对的,可是……
“大哥,难道你要去放火?!”有人脱口而出。
倒是个好主意。如果城中大火,人人忙着救火,邱慧天等人就可以趁乱过去。
不过知德城管得这么严,放把火也不容易啊……最关键的是,它这里水源也太旺盛了!
想京城,管得那么严,林代派出的人还是找到机会放火了,原因之一是京城有特权的人多,搞点所谓的特权身份,就能避开很多管束。而且京城的外地人又多,出几张生面孔根本不算什么。至于知德城这里,恰恰是离得京城远,没那么多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就一个太守说了算。管起来很方便。要钻空子更难。它地方又小,谁不认得谁呢?偶尔来个生面孔,特别扎眼,不好混。
京城放火反而更容易的原因之二,则是京城太干燥了,就没人故意放火,它都燥得冒火星呢!有句词“春色三分。两分尘土。一分流水”,明眼的一看就知道是北词。只有京城这样的北方,春天才呼啦啦刮了三分之二的尘土在天上飞。你想那么灰尘满天。能不干燥吗?都不用放什么仪器去测量,皮肤也会感觉干了。这要能水盈盈的,灰尘还飞不了这么高呢!这么多尘土,还只是说春天的景致。春天照例还是湿润些儿的。若是秋天。普遍更干,冬天更是干冷。那就更缺水啦!
京城的用水,一些是需要旁边地区支援的。花大银子造大水渠,把水引给京城,这也不过是供生活所需。不能像知德城这样,踩一脚下去,脚印里都能渗出水的。
你知道知德城要点火有多难了吧?
就算点起火来。旁边不拘挖点舀点什么,盖上去。也就灭了。再时运不济,下点儿雨——这边雨水是真的很充分的!——得!都不用人救火。点火的直接能被淋成落汤鸡。这就实在黑色幽默了。
“或者给他们饮水里下毒?”有人不确定道。
但凡脑子清醒点的旁观者,立刻给他投以不屑的眼神。
拜托!也不想想,知德城这水源是多么丰盛啊!你要在哪里投毒,才能确保大家都能喝得到啊?如果只投一个水井,只有一两家人中毒,那是能起什么鬼用啊?如果投在河里溪里……你看看知德城的河和溪啊!那水是流得多欢啊!你要投多少吨的毒药、投个多久,才能确保水里的毒素浓度啊!然后你还要把尽可能多的城民赶去那个水源喝水……你知道整座城里有多少条水道吗!人家凭什么偏要去一条喝啊!
这哪里是投毒的合适环境哦!
“我我……”说投毒的恼羞成怒,“我只想说个可能性!”
“没关系。”玉拦子是越来越沉稳有大家风范了,“我有办法。你们不用管了。但等他们没心思管你们,你们趁乱出去便是了。”
既是玉拦子这样说了,大家就在客店里先等着。
自从阿憨大被朝廷打得垮台之后,连锁客店才小荷露角,就落花流水春去也。客店又回到各家店各自为政的局面。这次他们住的店,不大不小,打前头写个“悦来”两字,倒也像模像样,两边墙上写了他们客店行里的套话,什么“仕宦行台,安寓客商,草料俱全,茶水方便”。双双住进去之后,只想问开什么玩笑!
这里的水透着一股可疑的红色,不知烧的什么叶子,还不如喝清水。至于店家准备的所谓“草料”,还不如放马去吃野外的草!
哦对了,虽然是大冬天的,这里虫子还是很多!双双坐在马桶上的时候,都看到一条筷子长的多足虫悉悉索索、慌急慌忙的从她脚边爬到墙根那儿,钻进砖石缝,不见了。
双双气得倒笑了。
她不气别人,单气皇上:管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管什么盐贩、管什么商铺!
人人都要吃盐,你就放开来卖,自然最后大家会选价廉物美的。商家公开竞争,自然也不用拿刀拿枪的当强盗。
你个朝廷、你个皇上!你要管,不就是舍不得这卖盐的银子便宜了商家、便宜了百姓。你非抓到自己手里不可吗?
好,你管!你倒管个像样的呢!就会抓人、就会一榔子的瞎打击!看好好的纸坊啊、好好的连锁店啊,说垮就全垮了。像冰雪的艺术,在锤子的冲击下,尸骨无存。
双双已经深浸在这玲珑的艺术中,恨死了皇权的暴力冲击。
她甚至不是痛苦于自己要住在这样脏破的客店里,她恨的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一切同伴,明明可以打造出更好的客店、与店里一切更好的配套服务,却要强行被中止、差点被砍头、现在沦为逃犯!
就算把皇帝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都不足以弥补这损失!双双恨恨的想。
皇帝宝座很可宝贵吗?岂知人家眼里有更珍贵的东西,纵算交出皇帝的权力都未必换得回呢!
她这样想的时候,听到外头悲哭声,像女人的啼哭,让她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靠近知德城时,曾听到当地人讲了一个故事,是夺足女鬼的故事:
在这片海洋的西面,很西很西的尽头,有一个帝国,你们知道?
这个帝国认为世界像一幅长卷,是从这片浩大的海洋开始展开的,而他们是长卷上的第一片土地,所以顶顶值得尊贵。在他们国土上,一切都以东方为尊。你去他们家里吃饭,他们请你往东边坐,那是主人的位置,他们出于礼貌请你,你千万别真的坐上去,否则就是不礼貌。你跟他们一起出去游玩,把东边的位置让出来给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人走,也是一准没错的。
奇怪的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东边,靠着海的那一带,照理说是最尊贵的一带,却只有贫穷的渔民才居住,帝国里那些地位崇高的贵人们,嫌那边风太大、水土又不好,自己不肯住过去、也懒得运一些金银珠宝过去建设那一片在他们文化里本该是最值得尊崇的圣地。那片古老帝国的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的荒谬、无逻辑性。他们都是一些罗圈腿、矮个子的家伙,用金银和美食尽量把自己包裹起来,眼睛只看得到包裹内的一小圈地方,圈子之外的逻辑,他们不关心、也没有能力去思考。
最东边的长长一带沿海地带,就这样被摒弃于帝国的活动中心之外,成为渔民、流民们才居住的地方。被派去管理那些地方的行政长官,被认为是被贬谪的,才不得不离开繁华的中心地带,去边疆受苦。
有一天,一个新的大官接受任命去东边滨城作负责人,他带了他的太太、姨太太、老妈子、大丫头、小丫头、仆人、厮役们去上任,照理说是不应该寂寞的,可官当得这么大,外头难免有应酬,一来二去,在外面呆的时间,就比在家里多了。
太太并且听说,他在外面,迷上了东滨的女孩子。
这种流言,太太本来是一笑置之,因为太太和姨太太都缠着足,而东滨的女孩子可没有呢!所谓缠足,是这个帝国古老而坚定的风俗,女孩子长到桌子那么高,就要捉过来用布条把脚缠得紧紧的,不准它再长大。哪怕缠弯脚趾、缠断脚背,都不再长大,永远像孩子那么小。受过这样酷刑而活下来的女孩,才是合格的上流女孩,才能配个好姻缘。东滨是荒凉之地,东滨的女孩子跟上流不沾边,所以她们的脚从来都不缠,该长多大就长多大,多么野蛮、多么下流啊!这样的女孩子,大官最多是玩玩而已,她们怎么会真对太太构成威胁呢?
可是传言越来越像真的了,而且大官儿简直以外宅为家了。太太终于忍不住,瞅个空儿,把外宅中据说最得大官宠爱的那个东滨女给抓了过来。
女孩相貌当然是美丽的,但更重要的是,她那双脚也不丑,足踝纤圆、足弓弯弯、脚趾圆糯、肌肤雪白,连袜子也不穿,赤着,踩着东滨特有的乌木屐,美得耀目。L
☆、第九十八章 有贼巡夜
太太就把女孩的脚砍了下来,然后把女孩丢到臭水沟里去了。
后来,太太又如法炮制了好几个女孩。
再后来,大官发现了这件恶行,就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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