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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风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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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这对大华最尊贵的父女才收拾好情绪。
君元熙擦干眼泪,当务之急是弄清所有情况,她红着眼睛问道:“他们要让父皇绝后,所以给娘亲下毒想毒死我,可是父皇还可以有别的孩子啊。难道他们…”说到这君天熙不知道怎样继续表达,承天帝开口肯定了她的想法,“他们做到了。早在他们给你娘亲下毒之前就已经下毒绝了我生育子嗣的能力,只是那时没发现罢了,不然我一定会防范好,你娘亲也不会…”
君元熙一怔,父皇是因为这个所以不要后妃,不再要子嗣的吗?她问不出口,只讷讷道:“父皇,对不起。”
“没事,我有你娘亲留给我的熙儿就够了。没了就没了,你娘亲死了,我不需要别的女人给我生下孩儿。”
“父皇。”君元熙这一声叫得有些惭愧,她刚刚心中的想法是在质疑父皇对娘亲的真心吗。
“熙儿,现在你知道了,父皇只能尽快立你为皇储,尽快让时机成熟,然后退位让你登上皇位。只要不是我在位,那份条约就再无效用,我大华北伐就不是问题了。熙儿听父皇的安排,和父皇一起给你娘亲报仇可好?”
看着父皇眼中的期盼,想着从未谋面却深爱自己的娘亲,君天熙坚定的点头道了声“好”。
“那好。”得了女儿的支持,承天帝露出一分欣意,“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看看唐昭,唐劭的嫡长子唐晖死了,又只留了个女儿,唐劭的老二老三又都是庶子,如今的唐昭就是卫国公的嫡长。有他入赘,结合卫国公和你皇伯这些年在的军中拼出来的势力,可保证立你为皇储的事军中不出现反对声。那些朝堂上磨嘴皮子的事谅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花来,便不足为虑了。”
“父皇,我…”还不想联姻。
后面的话虽然被君元熙硬生生的吞了,可承天帝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也是,女儿家的婚事这般唐突,也难怪她不适应。他苦口婆心道:“熙儿,父皇为你定亲也不全是为了拉拢卫国公府的势力。你今年十四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旁人倒也算了,可你是大华唯一的公主,若是不早日定亲,他日胡人来求亲,必然会让你和亲。到时候朕自己有适龄公主,于情于理,都不能像以前一样从皇族支脉选宗女封为公主远嫁了。”
君元熙心下一苦,对了,还有公主和亲的义务在那摆着。
“那唐昭今年十八岁,去年入军表现不错,人也长得端正,算得上一表人才。熙儿今天不妨看看,若是实在不愿,那就算了。我太#祖子孙对卫国公府不薄,唐劭也是懂进退的人,帝王家事那些文臣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父皇凭如今的力量也有信心把你送上储君的位置。今夜百官家眷都要来,驸马人选熙儿不妨自己挑挑。但有一条,今年你必须要定下亲事,不然宏朝来求亲事情就麻烦了。”
“父皇不用再说了,我也不用再看了,就唐昭吧。”君天熙闭眼,那些油头粉面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有什么好挑的,就是间或有个出息点的,见了皇帝公主还不都是诚惶诚恐的。父皇为我选的人,必然是各方面综合考虑之后的最好人选,那便没什么好推的了,不如答应了为父皇分担些压力,总不过是早晚的事。
“熙儿,你真答应了?不悔?”
君元熙双目闪烁闪耀出傲然的光芒,“父皇,熙儿答应的事几时有反悔过的,原只是太突然儿臣没准备好罢了。于熙儿而言,驸马选谁都一样,熙儿相信父皇的选择。我看父皇也不用再等明天了,趁着今天上元晚宴,随便找个由头赐婚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君逸羽逃离人群后稍一寻思,便决定往北走。南走是宫墙,要出去就得走大华门,她跟着自家爹爹刚刚从那进来,一堆宫门卫都见过她了,她才刚刚跑路,还想好好自己清净清净的逛逛呢,自然不会去自投罗网。
承天帝往翼王府走动频繁,连过年都常微服带着祥熙公主去翼王府过,三年下来君逸羽皇帝公主没少见,可他们住的皇宫还真是第一遭来。
前世的君逸羽是孤儿,可硬是凭着品学兼优一直拿着奖学金维持了学业,最后保送进入清华。她大学学的医学,却没有缘由的喜欢历史,身在北京,自然没有不去故宫的道理。
若说紫禁城的雄伟宏大让她赞叹,那今日所见的大华宫便只能说是震撼了。怕是只有盛世大唐那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大明宫才有这般规模,这般雄壮吧。
一路走去,来来往往有不少宫人在为晚上的大宴做最后的忙碌,好在君逸羽三岁的身板小巧灵活,见有人来,或是躲进角落,或是藏进花丛,倒是没被人撞见。躲躲藏藏中,她兴致勃勃的参观,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远。
踩上一条花#径时,君逸羽发现周围没了她要躲的宫人,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大华宫还只是内廷的一个建筑群便快比过紫禁城了,也不知皇帝上朝的大殿是什么样子。这是什么地儿?御花园?”左右四顾,但见白茫茫一片雪地掩没了所有的树木,若是白天还能看看雾凇,现在黑灯瞎火的,路灯也照不到树顶,难怪没人。这般想着,君逸羽失了兴致,这才想起自己是跑路出来的,她懊恼的一拍额头,“不好!我出来这么久,可别把爹爹吓死了!”
想要再走回大华殿时,君逸羽再也没了赞美华朝皇宫宏大的心情。因为——她迷路了!
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白雪,间或抓起一把砸向远方,君逸羽放弃了自己找路,只固定了个方向往前走,指望遇见一个能问路的人,心中忍不住腹诽,“之前那么多人,现在走了半天却连个鬼都看不到”,却在此时,他看到前方亭中有个鬼,哦,不,是有人!
心头高呼“天不亡我”,君逸羽兴冲冲地的跑上前去。走近了看出是个女子的背影,君逸羽扯了扯略微有些冻僵的脸颊,嘴角勾起,用她现在这张老少通杀的孩子脸扯出了一个最可爱的笑容,拉了女子背后的衣服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君元熙得知了一切,也答应了一切,却终究免不了难过悲伤。因为娘亲的伤逝,因为她即将迎来的联姻,也因为她答应父皇接下的天下大任,家国情仇。这一声答允,许就是一生啊。她并不懊悔,却忍不住心情沉重。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她独自在在这空无一人的雪地御花园,仿佛沉寂了整个世界。
许是完全沉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君逸羽踏雪跑来的声音在这雪地花样的安静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却没有引起君元熙丝毫的注意。背后的拉扯才让她回神,稚嫩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转身,她带泪的脸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君逸羽面前。
君元熙沉沦在自己的心情里,并未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便是发觉她也不会在意的,她遣走了旁人,父皇也存了留给她独立空间的想法,不会有旁人,眼泪也就无所谓了。
谁知会有人突兀的闯入呢?
君元熙的泪脸让君逸羽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是那个小公主,她一个人躲在这哭?
君元熙她自然是认识的,今年过年时还见过。她知道这小公主自小就没了母亲,小时候常常被承天帝寄养在翼王妃的身边,这些年开始读书便去得越来越少了。虽然少,但这三年逢年过节多多少少还是见过几面的,而且知道她对自己不错。君逸羽并没有过和她单独相处的经历,印象中这个公主小小年纪总是一副冷清模样,仿佛天生就没有什么能撼动她的心。贵为帝王独女,冷然如她,高贵如她,谁又知道她会一个人躲着难过呢?
君逸羽心下一叹,很快收敛了脸色,想着临出门时珠芸塞到自己怀里的,几乎让她忍不住翻白眼的糖果,她从怀中摸了出来,顶着孩子纯真的脸递上糖果,“姐姐,你心情不好吗?我给你吃糖。”
君元熙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情况?皇兄家的小羽儿怎么会一个人来这?什么时候连一个孩子都能看破我的情绪了?还有,为什么要给我吃糖?
看君元熙呆愣着不说话,君逸羽取了块糖,努力踮了踮脚将它塞到了君元熙口中,又费力往上够,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姐姐,不要不高兴,吃糖。娘亲说,嘴里甜了,心也就不那么苦了。”顶着这个小孩身板,他再想不出别的安慰话。
放下手时君逸羽不小心碰到了君元熙的手,让她心中一个哆嗦,冰凉!也不知她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人难过了多久。解下颈部的系带,想要将自己的披风给这惹人怜惜的小公主披上时,君逸羽才想到现在的自己更小,她这披风的大小不够,只得用来给君元熙裹了裹手。
嘴中渐渐化开的甜味和手中传来的暖意让君元熙有些哭笑不得,她哭了,还被一个孩子看到了,现在,这个孩子是在安慰她吗?
君元熙更有些感动,不知是因为这糖,因为这小披风,还是因为这孩子的表现带来的融化冰雪的暖意。
许是不忍拂了这小人儿的好意,君元熙放开了心情,笑着拉过君逸羽,给她系回披风,“谢谢小羽儿的糖果和衣服,我没事了。小羽儿怎么来这了?是来赴宴的吗?你爹爹和娘亲他们呢?”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的笑了。
看着君元熙破天荒直达眼底的笑容,君逸羽心道一句果然。冷美人固然吸引人,但她还是觉得漂亮的女孩还是美美的笑着好。
“娘亲没来,爹爹在大华殿,我跑出来玩。”
君元熙秀眉一挑,美目一睁。这孩子竟然一个人跑了这么远!还有,从大华殿到这御花园一路有多少宫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兄也是,也不看好孩子,皇宫这么大,又是冰天雪地的,万一走丢了可怎么是好!
君逸羽一看君元熙的眼色就知道不好,她抢先道:“姐姐,你没事了就带我去找爹爹吧。”
眼前的小不点让君元熙不忍苛责,她亲昵的点了点君逸羽的鼻子,“小羽儿,下次不许一个人乱跑了。还有,你该叫我姑姑。”印象里之前这小不点不怎么主动喊人,尤其是对我和蓉姐姐,明明一个是姑姑一个是叔母,可他逼急了也只肯喊姐姐,怎么都不改口。
君逸羽暗暗吐舌,今天看她心情不好,对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姐姐自己已经牺牲得够大了。姑姑?没门!
“姐姐!”童声清脆果断。
“该叫姑姑。”
“姐姐!”
“是姑姑。”
“姐姐!”
“姑姑。”
“姐姐!”
……
君元熙是难得的童心大发。君逸羽一则是不想牺牲更大的叫一个她眼中的小姑娘姑姑,二则是存了抬杠让君元熙转注意力放开伤心的想法。一大牵着一小,就着对称呼的纠结,踏雪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御花园,君元熙略一寻思就招来了一个小太监去给君康逸带话,让他别为孩子担心了。然后带着君逸羽去了她的寝宫。开玩笑,这小鬼能跑走一次,就难保跑走第二次,还是她亲自带过去的好,反正晚上的宴会她也得去。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收拾收拾。在御花园冰天雪地坐了半天,大华的公主总不能冻成个冰雕似的出席国宴吧,虽然她那张冷脸本就够冰。
承天帝回国前其生母德顺皇后和嫡母明仁皇后就已经薨逝了,待得他登基时自然也就没有太后。加上承天帝不纳后妃,除了西华宫供养着几位太妃,真论起来,偌大的大华皇城只有承天帝和祥熙公主父女这对主子。
依照华朝惯例,皇帝的公主长大后,下嫁前,应该在皇城西北的皇承宫择取宫室赐居。承天帝只有君元熙这一个女儿,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便是大华的皇帝宝座他都是要留给她的,这规矩自然是不同。这皇城冷清只他们一对父女相依为命,他能把女儿远远的放在一边?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故而,承天帝自己住在大华殿后,同在皇城中轴线上的延福宫,把延福宫西路紧临的福宁宫给了祥熙公主做寝宫。
不说君逸羽随祥熙公主回了福宁宫,又在君元熙梳洗换衣的功夫兴致勃勃的研究了一把大华皇宫的内部构造陈设。却说那恭恭敬敬给君逸羽引路的小太监一个转角就丢了这皇家小祖宗,吓了个魂不附体,好容易定下心神来,左右打探着想把他找回来,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敢隐瞒,丢了翼王的长孙,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只得战战兢兢回大华殿向君康逸请罪。
“什么?!”听得这滚将上来的小太监泪雨霖铃的告罪,君康逸悚然而起,“你说羽儿不见了?”
那小内侍不敢再答话,只得瑟瑟发抖的趴在了地上。
君康逸与一众官员贵戚寒暄完毕,早已经入席就坐了。此次上元国宴,他不是用的四品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而是一身大华亲王世子的冠服以翼王世子的身份替父赴宴,座次就在御座东首的第一席,可谓是万众瞩目。他这一番拍案而起的大动作和面前叩头不止的小太监一下就吸引了殿中众人的眼光。
“世子这是怎么了?”延平长公主款款而来,作为承天帝的同父同母妹妹,她在承天一朝的身份尊贵无比,座次在西首第一席。她刚刚入殿准备入席,见了君康逸这边的异样,便走了过来。她皇兄这门子义亲位列皇家帝系,这些年蒸蒸日上,便是她身为今上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贵为长公主也轻忽不得。她可是知道,真论起远近亲疏,她这个自出生就分别的亲妹妹必是得靠边站,还得是陪着皇兄一同长大,异国流离患难与共三十年的翼王,与皇兄更亲的。再者,这位世子爷一向温文尔雅,大庭广众之下几时有过这般失态?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有些好奇呢。
见得延平长公主过来,君康逸敛了面上忧虑,持礼甚恭,“见过长公主殿下!犬子顽劣,失了行踪,康逸一时失态,失礼了。”
“犬子?本宫若没记错的话,世子是承天十年喜得麟儿,长孙如今还不足三岁吧。呀,怎么会走丢呢,这可是不妙。”
君康逸低头苦笑,可不是不妙吗。他也是鬼迷了心窍,孩儿再聪明伶俐也才两岁多,怎么能让他离了自己身边呢。羽儿在家不哭不闹的一向乖巧,怎的一入宫就调皮的自己跑了呢。
“是这该死的奴才丢了长孙吗?世子别恼,当务之急是找回长孙要紧。”
“长公主说得是。”君康逸附会一声,他全心在自家孩儿失踪的事情上,早忘了这跪地请罪的小太监,若不是与长公主说话他早就自己去找了。眼神一扫便看到了大华宫的总管太监尚安,他向延平长公主告罪一声就招了他来,“尚公公,我儿顽劣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烦请派人去寻一寻他。”
尚安在得了宫人的禀报时就赶来了,只是慢了延平长公主一步,碍于长公主在与世子谈话,只得默默候在一旁。听得君康逸的话,他当下躬身道:“世子爷客气了,长孙在大华宫走失说起来也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大华宫各处都有宫女太监,想来必然有人看到长孙,还请世子爷不要着急。”
君康逸点头,他也是乍然丢了孩儿一时失色,现在想来,今夜大华宫人数众多,一个小孩子能跑出多远?总会被人遇见了送回来的。
见得君康逸点头,尚安心中松了口气,他是伺候承天帝的人,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皇帝把翼王府看得比亲爹亲娘亲妹妹还亲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还好这位世子爷好脾气,也是听得话的人,不然闹将起来,丢了长孙,他便是把大华宫的人都给罚了,陛下想来也是没有二话的,怕是听了还会嫌罚轻了!要知道,翼王爷那位孙儿,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本就得陛下关注,抓周时那位小爷一块糕点更是投了陛下的缘法,这两年他可是眼看着陛下对他时时疼爱的。因着玄慈大师给他的批命,陛下怕他不易养成,这些年内务府的珍奇补药可没少往翼王府搬。
想到给他惹祸的小太监尚安就一阵恼火,他踢了一脚跪地的小太监,请示道:“世子爷,小常子丢了长孙,您看该如何惩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的文,发现有人撒花,表示动力十足。
回头看了一下昨天首发的十章,发现有错字和意思重复的地方,又小小的修了一下,影响不大,诸位不用特意回头再看。
另,第二章提到的上任胡皇应该是多兀希根,昨天误作了“萧乾”,已经改过了。鄙人粗心马虎的漏洞,给众位看官道歉了。
“不中用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尚安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延平长公主有这话并不让人奇怪。
承天帝和延平长公主的生母,也就是先皇高宗的德顺皇后家世平庸,好容易生了皇三子入了嫔位,以为今生有靠,谁承想正遇上高宗北伐失败。皇长子和皇次子的母妃俱是出自大华豪门,只苦了她才出生没几个月的儿子被送去宏国做了质子。自此,她在高宗纷乱的后宫中一直生活郁郁,五年后生下了承天帝的亲妹妹延平长公主,便难产而死,年仅二十二岁!因她为皇帝生了一子一女,又是难产而死,高宗不好太过凉薄,却也只在她死后给了她个顺妃的名号,连个贵妃的生后荣光都没舍得给。至于她那德顺皇后的名分,那还是高宗接回君承天做太子,为了确定储君嫡子正统的身份才追封的。
宫中拜高踩低,德顺皇后生前只是个不受宠爱的普通嫔妃,虽然母以子贵生了皇子,却因为生错了时间,生错了肚子,被送到草原做质子,等若高宗一生最大的耻辱,于嫔妃宫人们看来,生了不若不生。再加上她平庸的家世又没有外戚做外援,生前自是没少受宫人欺辱。
有这样的生母和哥哥,延平长公主说来也和她的哥哥一样命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更苦。承天帝远在异国但至少有乳母李氏的悉心关爱还有翼王一直如兄长般照顾他陪着他。而延平长公主虽然身在皇宫,却是自生自灭,自幼受尽宫人的白眼。
因为这些原因,因为她的母妃和她自己的深宫经历,她对宫中的太监宫女一向好感缺缺,甚至憎恶。
那叫小常子的太监心底暗自一阵叫苦。皇宫太监千千万万,他能混上这大华殿的差事,并不缺乏聪明。世子上名义是皇侄,可毕竟血管里流的不是□□,不是高宗的血,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虽然受陛下宠幸入了帝系,却是从不在皇宫摆主子派头的。再加上世子宽宏,只要找回长孙他必然是不会和自己为难的。谁承想,延平长公主会来!延平长公主厌恶宫人这可是整个大华都知道的啊!当下他以头捣地,磕头不止,“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君康逸看他头破血流有些不忍,说起来也是羽儿自己跑的,众目睽睽之下迁怒于人更是不美,于是他道:“长公主,今日上元佳节不宜血腥,这小太监也不是有心之失,只要羽儿找回来,便恕了他这回可好?”
延平长公主点头,她也就是见不得宫人就这么随口一说,正主都说要饶了他,她又怎么会有异议,“世子果然是宅心仁厚。”
“世子宽宏。”尚安暗自嘘了口气,这小常子一向机灵,他原还打算收做义子着意培养的。再者,他是一宫的总管太监,总得护着些手下人,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位置才好坐。还好这小子伶俐。
尚安心中伶俐的小常子也没让他失望,听得君康逸的话他当即又是叩首,“谢长公主殿下不杀之恩,谢世子爷,奴才这就去找长孙。”
“去吧”君康逸摆手退了尚安和小常子,挤出个笑给延平长公主,“长公主殿下,让您跟着劳心了。想来尚安他们必能找回犬子,还请长公主先入座吧。”
延平长公主点头不再多言,径自入了坐席,她也不觉得这么多人会找不回一个孩子。
事实证明他们放心得太早。
君康逸强打着精神挤着笑脸打发各人的或关心或寒暄,待得一个时辰还没见人带回君逸羽,他终于压不下心中焦虑了。这么多人一个时辰就是把大华宫翻一遍都够了,羽儿跑哪去了!这冰天雪地的他一个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生是好啊!我又怎么向茹儿,向父王母妃交代!君康逸团团告罪一圈就要转身出殿自行去寻君逸羽,却在此时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康逸略一犹豫,转过身来便比别人跪得慢了一拍。
承天帝一身节庆日的红色龙袍施施然从后殿转入陛阶,在御座坐定后才抬手道了句“平身。”
“谢皇上。”
“今日上元佳节,诸卿携亲眷与朕同乐,无需太过拘束,都入座吧。”
“谢陛下隆恩。”
君康逸不情不愿只得先回了坐席,却听承天帝道:“逸儿,朕刚刚见你意欲出去,是为何事?还有,朕不是要你把小羽儿带来的吗,他人呢?”
君康逸面色一苦,“陛下,羽儿他不见了,臣刚刚正准备出去寻她呢。”虽则有着叔侄名分,也有着不下叔侄之情,可正式场合君康逸一向称呼承天帝为“陛下”,也一向自称为“臣”。
“什么?!”承天帝龙目一冷,“怎么回事?”
天子面色一冷,众人尽皆噤声,守在一侧的尚安不等君康逸说话,就急急附在承天帝耳边将君逸羽跑丢了还没找回来的事情禀告了。他也不知那小长孙怎么那么能跑,他都派人找遍大华宫了还没见着人。如今陛下知道了,长孙还没找到,死贫道不死道友,说不得小常子是在劫难逃了。
承天帝越听越是皱眉,这么多人竟然让一个孩子跑没影了,还找不回来?碍着今天大宴他不好太过发作搅了气氛,只冷冷道:“废物!尚安,传谕今晚大华宫当值的羽林军,都去给朕找人。”眼见着尚安就要领命而去,他想到那与自己投缘的如玉小人儿,终究忍不住补道:“告诉他们,若是找不回朕的侄孙,这大华宫也不要他们守了,都给朕去北境戊边。尚安,还有你,找不回羽儿你这大华宫总管就当到头了,大华宫今天当值的奴才,自你以下,都给朕去守东华宫。”
承天帝的话让大华殿中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北边胡人年年和亲年年来扰,北线保守防御年年只是被动挨打,贵为天子亲军,前途无量的羽林卫士调到北境戊边,那无疑是宣判他们军功生涯的终结,这对军士而言可是比杀了他们还残酷!还有尚安,做到大华宫总管,那就是天子身边数一数二得用的太监。他是受陛下赏识,数十年来从小太监飞速提到现在这位置的,算是陛下内宫中的左膀右臂,如今竟然被陛下给了这种狠话。那东华宫是什么地方?原是后妃的住所,若是从前,倒不失为宫人的好去处。可谁不知大华承天一朝不纳妃嫔,那偌大个东华宫连个能称小主的人都没有,与冷宫无异!陛下极力隐忍都说出了这种话,若非是大庆之时的大宴之所,雷霆之怒已经让不少人倒霉了吧。今晚能入座大华殿的都是高官贵戚,纵然是算不得伶俐的,也不会是蠢笨之人,想到这些,都暗自在不可得罪的人的名单中添上了翼王长孙的名号。
不等尚安应旨,君康逸就站了出来,他也是受了一惊,他知道叔父一向爱重羽儿,可也不至于如此啊。大华宫的宫人军士多是叔父的心腹耳目,这都是数十年提点出来的,若真是一下换了,上哪再找这么多合适的人来替?到时候后患无穷啊!事情是因羽儿而起,如今的大华殿也只有他适合出来说话了,“陛下!是羽儿顽劣自己跑了,说起来也是臣没有看好她的不是,须怪不得他们。”
承天帝摆手,“逸儿,不用为他们求情。羽儿只是个孩子,爱跑爱动也是正常,你放心将羽儿交给他们,他们竟给朕弄丢了,若是还寻不回来,朕还要他们何用?”承天帝一时恼怒不假,却是不是没考虑过君康逸的担忧,但只一晃就过去了。他的承天年号都到了第十三年个年头了,若是手下人不中用得连在皇宫找回个孩子都做不到,那他这皇帝也太不顶用了,还谈什么前所未有的传位公主?如此言语不过是给他们点动力,早些寻回羽儿,省得那小人儿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多受苦。
说完这些,承天帝见尚安跪在地上还不动作,便要催促,正看见柱子后一人探头探脑,他本就因为君逸羽的失踪恼火,当下忍不住喝道:“那是何人?给朕滚出来!”
那小太监果真滚上殿来,“奴才小远子给陛下请安。”
饶是承天帝再过恼怒也忍不住一乐,“你在那探头探脑作甚?”
“回陛下,奴才是公主派来给世子带话的,只是刚刚世子正在与陛下说话,奴才不敢打扰,所以……”
承天帝有些奇怪,熙儿才知道秀儿的事,又刚刚接了接下来的大担子,该是心情不好想要独处的时候,会给逸儿带什么话?莫不是这次改了性子想找哥哥倾诉?承天帝旋即否定,熙儿的脾性,不会,万万不会。“公主派你来的?她要你带什么话?”
“是,奴才在御花园当差,刚刚遇见公主带着翼王爷的长孙,公主要世子爷不用担心,长孙爷她先照顾着,一会儿会把他带来的。”
原来如此,承天帝释然而笑,笑骂一句,“那小家伙倒是能跑,竟然跑到了御花园,也不知他是怎么躲过这么多人的,还好被熙儿逮住了。”又对君康逸道:“逸儿,小羽儿在熙儿那,这回咱们爷俩可以放心了,你也坐回来吧。”
“是”君康逸长出一口气回了坐席,这一个多时辰可真够让他焦心的,难怪大华宫翻遍了都找不到,他这宝贝可真是能跑!他心中暗暗发誓,再不带他出去了!
“陛下,那奴才的差?”向安畏缩着小心请示。
“人都找到了,还什么差,下次经心着点。”承天帝适当敲打,又指了指小远子,“下去吧。这小太监不错,带他去领赏。”
向安和小远子连不跌谢恩告退。
承天帝举起一尊玉杯扬了扬,“朕丢了皇孙一时急切,诸卿见笑了。来,我等饮胜,今日上元佳节,诸卿为大华为朕辛苦一年,朕甚是感念,今日同醉。”
承天帝主打亲切牌,众人都起身齐声谢过陛下祝酒,大华宫的上元夜宴这才正式开始。
歌舞一轮将毕时,一小太监附耳对承天帝耳语几句,承天帝扫了一眼右手边的空席,含笑点头。
众人虽是各自饮酒谈笑,眼睛看着歌舞,但君王在座,都是分了分心在承天帝身上的,见了他的动作心中都是明白,皇帝无后无妃,这身边只低了一步的空位不是他的独生女儿祥熙公主还能是何人的?想来必是公主来了。
果然殿中的舞女刚刚退下就听殿外一声长吟,“祥熙公主到!”
在座尽皆离席拱手躬身致礼,但见明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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