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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不凡gl-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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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皓何曾不时时思念爱妻,只无奈天涯两隔,抑或已然人鬼殊途,闪着泪眼,与弟弟说道:“皇姐对不住她,在南溟把她弄丢了……”
  宇文诺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小手举起给姐姐擦泪,“等诺儿一统江山了,定派出千军万马,遍访天下,替皇姐找到那女子,告诉她皇姐有多么思念她,迎她回来,可好?”
  惊讶之余,宇文皓心中温暖,握紧弟弟小手,道:“谢谢陛下。待姐姐做完了大事,完成养父心愿,便去找她。我相信她在等我,我定会找到她……”

  第九十二章

  毓霞宫寝殿庭院之内,宇文皓眼中素日亲和全无,仇恨,愤怒,无尽悔意折磨着她的心智。
  明月背手持剑站于回廊之下,痛惜的看着阿皓喝醉了酒,发疯似的舞剑,看着她恨不得将手中麒麟剑削断,划风砍石,割得剑刃火花迸溅,泄愤够了,摇晃身子抱起酒坛一通灌。
  月儿实在不忍心她如此糟蹋身子,跑过去,将酒坛夺下,摔在地上砸个粉碎,掐住她肩,“阿皓!你清醒点!凡儿死了,你不想认也得认啊!”
  酒劲上来,宇文皓飘散凌乱长发,扯开素白厚重的宫服抛向空中,痛哭着吼道:“谁稀罕当这个公主!我只想回到往昔,储凤阁里有金兰姐妹的体贴,听月小筑里有娇妻等我回家。爹……娘……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哭罢,仰天大骂,“天杀的宇文烈!我明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忽然,四名黑衣刺客从宫闱墙上跳下来,各个蒙面持刀,手飞毒镖!
  宇文皓反应如电,以剑逐一挡下。明月正要相助,又三名刺客自阁楼之上飞下,缠住月儿不得脱身。
  宇文皓醉意正浓,银牙狠咬,喊道:“尔等找死!”腾空一跃,脚踏廊柱,转身飞剑而来,速度之快,众刺客接招不住。
  宇文皓全力振臂,银剑一挥,身前刺客瞬间头颅落地,血浆迸出,其余人等大吃一惊,却不敢退步,摆开阵势拼命攻来……
  宇文戟此刻正于后宫寝殿,陪着太妃一同赏月聊天。这太妃原系前代晋王侧妃,阿戟父王过世后,便移居于此,算的上他的庶母。
  太妃正夸着晋王领了兵部尚书,年轻有为,唠叨着他应早日正经迎娶个王妃,不可再放肆风流,却不知宇文戟的魂早在襄阳一战时被明皓勾了去,偏叔父与心上人又是命中死敌,害的他整日为这揪心,两边为难。
  说话间,太监慌慌张张的急来禀报,毓霞宫遭刺客袭击。
  宇文戟二话不说带了自己的随身侍卫奔去找明皓,心中竟弄不清想让她死,还是怕她死,跑到毓霞宫寝殿后院时,满头大汗,不明真相者还真当他是来救人的。
  宇文戟定睛看去,六个鲜红人头滚在地上,溅了遍地的血,自己七个手下只剩一人尚存,□□不止。
  宇文皓满身满脸是刺客之血,半跪着,拿剑一下下刺到那人手腿之上,直叫那刺客求生不得求死不易,“哇啦”惨叫。
  宇文戟被她之狠毒残忍震慑在那,后脊发凉。
  宇文皓抬头看见是他来了,邪性狂笑,似与刺客说,眼却死瞅着宇文戟,“告诉你主子,明皓已追随爱妻坠崖死了!宇文皓不是为自己活,是为明家上下一百一十四口棺材,为枉死的金兰姐妹,为日夜牵念的爱妻而活!想杀我?”
  说罢,又是疯笑不止,“让那老贼先去断崖山顶,给他的百名刺客,按上脑袋,再来杀我不迟!!”
  明皓一剑下去,膝下刺客脑袋如球般咕噜到宇文戟脚边,恐怖的张大眼睛,似是找主人求救。
  宇文戟惊呆在那,却见她眼神如冰的走过来,凉风吹起一身酒气,冷笑道:“晋王殿下,你作何而来?”
  宇文戟看她此番颓唐模样,疼惜的将眉头皱成疙瘩,“本王来看望太妃,惊闻公主遭刺客袭击,特地赶来营救。”
  阿戟的手不由自主的抓起衣袖,带着柔情为梦寐以求之人擦去脸颊斑斑血迹。
  宇文皓才不领情,拍掉他手,粗鲁的用袖子抹血,哼道:“不牢你操心!”
  明月怕她又要发疯,赶忙上来抱住阿皓,抚着她胸口,帮她顺顺气,哄道:“好啦,好啦,刺客都死啦。阿皓不生气了。咱们回房去,今儿我卖个色相,陪你睡好不好?”
  明月面前,宇文皓哪还有方才半点戾气,变成个半大孩子,嘟着嘴应了好。两人歪歪斜斜的走回寝殿。
  宇文戟眉头皱得更紧,暗自琢磨,这个明皓……一介女子,武艺居然如此出神入化。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夜风凛凛,宇文戟心头暗增情思。

  第九十三章

  洛阳承天门城墙之上,巨幅皇榜张贴昭示,榜前人头攒动,议论四起。
  但听一人说道:“自这长公主主理朝政以来,朝廷气象焕然一新。今年增开恩科,广招能达之士,任人唯贤。”
  人群众口附和,“正是。不限门第出身,且四国中人但凡确有真才实学者皆可应试,足见长公主胸怀宽广,兼怀天下。”
  程明俊领着小厮挤进人群,浏览告示。
  身旁人劝他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何不一试?听闻这位公主真乃百年不遇之奇女子,容貌绝美,才华更是举国无人能比,只可惜她竟自毁相貌,落了一长疤。你说奇是不奇?”
  明俊叱此人无趣,腹中自有打算,钻出人群,直奔贡院报考应举。
  乾元宫御书房,左丞相姚显应诏入殿,宇文诺免了老丞相跪拜,赐了座。
  长公主宇文皓坐于皇帝手边凤椅上,合下一方折子,与姚相客气道:“今日特请相爷过来,只为开恩科一事。陛下与我瞧着满朝上下,唯您可担负主考重任。”
  姚相谦让道:“论才学,臣不如公主,论尊贵,不如韩王,老臣何德何能?”
  宇文皓抢白道:“姚相过谦了,您曾久居礼部尚书兼贡院理事,科举之事处理起来想必得心应手。”
  姚相又要辞让,宇文皓容不得他推辞,道:“姚相若再自谦,倒显得我强人所难。”
  姚显宦海沉浮三十载,早摸清了这位辅政公主的脾气秉性,认定的事儿由不得他人抗拒,索性应承下来,只是心中没谱,询问道:“不知此次恩科,皇上与长公主有何打算?”
  宇文皓想他一世聪明,也不再绕弯子摆客套,回道:“本次科举,我倒有些新办法,即增殿试,封卷首,考策论。姚相意下如何?”
  姚显随声附了议,又补充几条,与二主略作议论定夺,便退了出去。
  宇文皓目送左相身影,挂念着大哥不愿自己直接赐官,定要亲赴考场,与众举子一决高下,去贡院注上名便闭门不出,加劲儿刻苦,不知此时准备如何了。明月笑他傻,宇文皓倒觉得明俊此人胸襟坦荡,君子之风,文武兼备,可堪大任。
  此回会试,应举人数之多创历年之最,连考三日,举子过万数。长公主事事躬亲,日日赴贡院,监督收卷封卷,组织各州府学士阅卷,自己还常亲自阅览,批注点评。
  初七日下午最后一场,举子交卷散场。
  宇文皓见明月提着食盒站在贡院一角举目四周张望,那样子颇有居家贤妻之姿,遂屏退太监护卫,偷偷换了男装,溜到月儿身后,压低嗓门,假声学道:“娘子,夫君在此。”
  谁想月儿早等得气躁,转身不待看清来人,出口大骂:“谁是你娘子!美得你心尖肺疼。”抬手捶上去,疼得阿皓直喊救命。
  月儿见着竟是这人闲的捉弄自己,气羞的打她。
  原那程明俊出了考场,急着出恭耽搁了工夫,才过来门口,就瞧见自家娘子与一清俊后生嬉笑打闹,火气腾得窜起来,大步上去,骂道:“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娘子。”
  阿俊拉过后生肩膀一看,才知是易了装的阿皓,霎时羞红了脸,结巴着:“原来是……三……三妹啊。”
  阿皓扯开嘴坏笑,“你俩何时成的亲,怎我却不知?”
  程明俊脸红到颈根儿,见此处人多眼杂,忙拉了义妹与娘子躲到贡院后僻静碑林中说话。
  兄妹两人坐在石阶上,同吃着明月带来的茶点小食。
  月儿嫌阿皓贪嘴,一掌拍上她手,“这绿豆糕,阿俊还没吃着呢!”
  阿皓委屈道:“偏心眼儿,我叫你一声嫂夫人,你把绿豆糕都给我吃,如何?”
  月儿刀子嘴一横,“去!你吃别的。”
  明俊笑笑,心疼义妹,道:“阿皓,你吃你吃。”
  宇文皓开心一笑,冲明月耍个鬼脸儿。
  待吃了饱,阿皓抹抹嘴,端坐好,正正脸色,问道:“大哥,这场策论考得如何?”
  程明俊亦端正了身子,浩然道:“三场中,属这场答得痛快。”
  宇文皓放下心,道着好,起身告辞,留下小两口亲亲我我,心中不知有多少羡慕。
  乾元宫前殿之上,宇文诺携韩王与长公主御自主持殿试,侍奉宦官将左相承上的前十名举子试卷之封头一一揭开。
  宇文皓赫然看到头一份卷首便是南溟湖州人氏,程鸿,暗笑一声。
  韩王瞧见了,逗她,“哟,这程鸿什么人物,有这么大的脸面,博得只爱美人儿的长公主一笑。”
  宇文皓臊了脸,辩解道:“我看这人名字好而已。”
  韩王哪能不知这程鸿便是寓酒山庄庄主,公主之义兄,故意刁难道:“如此这般,一会儿本王定要亲自试他,能引得公主一笑之人,必有杰出之才。”
  传旨宦官疾步行至宫门外,高声喝道:宣湖州人氏程鸿进殿觐见。万人之中,程明俊脱颖而出,喜不自胜,众举子纷纷道贺,赞叹艳羡之声不绝。
  月儿目睹郎君一身士子装束,风度翩翩,尽显儒雅的步入殿来,紧张的手心冒汗。
  三跪九叩之后,宇文皓与他平身,笑着看看义兄,明俊亦冲她笑笑。
  韩王会错了意,真以为二人有情,故意逗弄道:“程鸿,方才公主夸你名字好听。你可否与本王讲讲你的名字作何释义?”
  程明俊睿智聪敏,拱手恭敬答道:“陛下,殿下,小臣猜测公主喜爱这名字,定冲这鸿字而来。《说文解字》释义鸿者,鹄也。《易经》中有鸿渐于干之说,《诗小雅鸿雁》一诗中有句,鸿雁于飞。《史记陈涉世家》中载道,陈涉休于田间,望天际雁飞,农夫笑他偷懒,他却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程鸿者,正是小臣承受天恩,大展鸿鹄之志之意也。”
  月儿不想自家夫君原来这般有才,饱读诗书,忘情的拍手鼓掌叫好,一时失态,惹得宇文皇室三人齐回头看她。
  明月放下手,尴尬笑笑。
  宇文皓满脸僵笑,赶紧圆场,“额……明尚宫所赞有理,程鸿确实真才实学。”
  韩王看着主仆一唱一和,勃然大笑,直笑疼了肚子。
  程明俊窘得嘴角直抽,小皇帝宇文诺到底也没弄清父王、皇姐还有明尚宫演的哪出戏,无聊之下,抬手宣道:“请下一位举子吧。”
  殿试下来,程明俊毕竟非北鍖之人,不得已只被点了探花,状元人选由韩王宇文照钦定与北鍖世家大族之后。
  宇文皓思量如此也好,避开风头,倒少招惹些人前背后口实,也不失北鍖名士之家面子,毕竟笼络人心,这士子之心最是关键,便也跟着附了议。
  晚间,宫中为新晋三甲进士开夜宴庆贺,宇文皓高坐玉阶之上,碍着身份,不便与义兄敬酒,示意明月去陪陪明俊,而这月儿想着今晨殿上丢了人,闷着气,不肯前去。
  宇文皓只得与义兄挤眉弄眼,暗传信息,一场宫宴下来,眼睛比嘴巴还累。

  第九十四章

  宇文皓与明月各怀心事,喝得大醉,跌跌撞撞,凤辇不乘,体面不顾,互相搂抱着徒步往寝宫走去,一路太监宫婢不准跟的太近,又不能不跟,走走停停,好不辛苦。
  宇文皓笑道:“月儿,干吗这么别扭,大哥素来腼腆,不解风情,你又不是不知。”
  明月气结,醉得口不择言,“腼腆?分明比你还像娘们!”
  宇文皓笑岔了气,弯着腰直不起身,又不由自主替兄长美言,“大哥出身豪侠之家,江湖中人,没那么多儿女情长。”
  明月听罢,更加来气,吼道:“什么豪侠之家,不就是走镖的么,开个镖局了不起吗?我明月若立足江湖,必是绝代女侠,你信不信?!”
  宇文皓假意不住点头,“信信,明女侠必能称霸武林。”
  奉承之下,明月更加得意,“他爹娘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家呢,脑袋掂在裤腰的买卖,比咱们明家差远了!咱们明家……”
  宇文皓听她要胡吣,赶紧捂住她嘴,耳语嘱咐,“月儿奶奶,隔墙有耳。”
  宇文戟躲在楼阁顶瓦之上,见着她俩嘴快亲到一处,醋意大发,提着剑飞下来,吓得宫人们一跳。
  宇文皓定睛瞧着,不屑道:“晋王殿下,深夜佩剑进宫,意欲何为?”
  宇文戟躲在暗影中,遮住羞赧脸庞,低声自语:“本王……想你了……”
  明月似听不清,喊道:“啥?!”
  宇文戟觉得脸烧,伏下心绪,定了气色,走过来,轻语道:“明皓,前次襄阳之役,我败得不服。今日来找你,重分高下。”
  宇文皓听着久违的旧时称呼,忽觉得这人有点趣味,讽道:“好。这次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阿皓冲后身不远处喊道:“拿剑来”,太监小跑过来,下跪奉上麒麟宝剑。
  宇文皓与宇文戟互请了,抽出剑,走至毓霞宫旁一宽阔空地。
  宇文皓身着宽大宫服,行动不便,借着酒兴,顾不得男女有别,把宫服一脱,只穿着里面连襟小褂,白纱裙,一身轻松。
  宇文皓只当宇文戟是缺心少肺的愣头青,故意激他,“败军之将,我让你三招。”
  宇文戟不平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任一介女子羞辱?!”话音未落,举剑攻来,知得宇文皓酒醉之中,便直击她下盘。
  宇文皓持剑向后一个雁飞,白衣飘逸仙子般稳落地面,轻轻点地,又飞将起来,瞬间出剑,剑气直逼宇文戟胸口。
  宇文戟急忙避闪,衣袖仍被剑气割了个口子,立足收势,喊道:“你所用为宇文国君御剑,乃稀世利器,不公平!”
  宇文皓自信笑道:“我不占你便宜。”
  便让月儿收了麒麟剑,令取了把剑来,说道:“此乃我殉难义妹之剑。”
  又自言自语,“炎儿,你看好我如何胜他!”
  说罢,宇文皓起步冲上去,剑锋直插他喉咙,宇文戟躲闪的工夫,趁势向她右侧攻来。宇文皓左手过来,指尖集结巨大内力,手指一弹,竟差点将他剑弹飞,又紧接三招一气呵成,招招只对宇文戟破绽之处。宇文戟忙于抵挡,自乱阵脚,底盘下松。
  宇文皓启唇轻笑,一个扫堂腿,便将宇文戟撂倒地上,膝盖压在他胸前,剑尖儿抵住喉咙。
  宇文戟看着那月光轻柔,照在她绝色容颜,黑瀑长发散落在肩,魅惑之美,勾人心魄。
  宇文皓挑眉轻蔑道:“服是不服?”
  宇文戟看怔在那,手指推开剑锋,略抬起身来,突然往倾慕之人脸颊狠狠香了一口。
  一时不防备,竟遭了他轻薄,宇文皓气得圆瞪明眸,跳起来,使劲儿擦脸,恼羞成怒,举剑就要砍他。
  宇文戟闪身飞上殿檐,大声笑道:“皓儿!我服了!”
  目的达到,阿戟使了轻功,飞身走人。
  宇文皓向来自诩聪明,却上了那色鬼的当。明月捧腹大笑,勾起她下巴,色迷迷的说:“落了疤,还这般招人痴迷。来,也让小爷香一口……”便真要往她朱唇上亲!
  宇文皓羞得想钻地缝,红着脸跑回殿里。
  明月察觉玩过了火,后面追着紧喊,“阿皓!我逗你的……”

  第九十五章(现)

  夜空圆月下,晓凡怀抱着醉倒的明皓,为她解下金冠,理顺长发,迷离婵娟照在明皓素服玉颜之上,美极了……
  七点三十分,闹铃响起,强迫着叶晓凡从梦中清醒过来。一个月了,她一如既往的夜夜梦到明皓,这似乎成了她的习惯,甚至是她每天期待的事情,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和爱人相会。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温暖了晓凡的眼睛。今天是周日,她不用上班,但是心中压着的事情令她睡意全无。
  起床,叠被,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看着镜中自己,晓凡鼓励道:“晓凡,加油,今天一定要找到凤起路七号!”
  拉开窗帘,金色阳光扑面而来,叶晓凡深深呼吸。打开手机的音乐盒,天后王菲的空灵歌声在房间中回荡: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当时如果留在这里,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当时如果没有告别……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皓儿,早安……”
  叶爸爸窝在沙发里,阅读晨报。叶妈妈已经在厨房中为女儿和丈夫准备了营养丰富的早餐,端上餐桌。
  夫妻俩看着女儿步履匆匆的走出房间,牛仔裤,高跟鞋,雪纺衬衣外面一件利落的韩版风衣,马尾辫子甩在脑后。
  叶妈妈走过去给女儿整理好衣领,夸赞道:“以前穿得太休闲,像个假小子,现在这样多漂亮,又有气质,早该这么打扮。”
  又看见那根碍眼的翡翠簪斜插在马尾辫根儿,一声埋怨;“这簪子怎么跟长到头上似的……”
  “戴惯了”,晓凡不以为然,跑到餐桌旁喝了口牛奶,拿起面包片嚼着。
  叶爸爸抬眼瞅了瞅女儿,“今天周日,你不休息?”
  晓凡停了嘴,“休息,我有事情要忙。”
  叶妈妈唠叨着:“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又要去凤起路找那个没有的门牌号吧。”
  晓凡笑笑,“三十年前是有的,肯定有。今天我去凤起路,挨家挨户的找。”
  叶妈妈又要絮叨,被叶爸爸阻止了。“凡凡的这股执着劲儿值得表扬,有点我的遗传。你开车去,方便些。”
  晓凡用纸巾擦了嘴,“不必了。我坐车去。凤起路堵车,开车还不如骑马快呢。”
  叶妈妈笑得讽刺,“那你怎么不骑马去啊?”
  晓凡发笑,“等明皓来了,她肯定带我骑马去。”说完,跑到玄关,拎上包,装好钱包手机,道了声BYEBYE,开门走了。
  叶妈妈叹口气,一脸无奈,看着老公。
  叶爸爸只能干笑,“随便她吧。”
  杭州市凤起路是一条很长的商业街,繁华忙碌,路的那头就是著名的西子湖畔。
  叶晓凡打开手机的GPS地图,输入“凤起路七号”,几秒过后,手机屏幕上显示“该地址无查询结果”。
  晓凡一脸沮丧,叹息道:“皓儿,高科技也有不灵的时候。”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经意间,晓凡发现在两座商店之间有条狭窄的无名弄里,幽暗深邃,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坐在弄里口晒太阳。
  晓凡友好的过去问道:“阿婆,您知不知道三十年前的凤起路七号是现在的哪家?”
  老阿婆支着耳朵,“啊”了一声,晓凡耐心的更大声重复一遍。
  阿婆笑她傻,“囡囡,凤起路七号就是这条胡同,我都在这住了四十年了。”
  叶晓凡兴奋的抓住阿婆的手,一个劲儿道谢,又问:“那您认识一个叫霍俊杰的人吗?大概三十五六岁,男的。”
  阿婆“咯咯”的笑,“原来你找他啊。他今天休息,应该在呢,往里走,顶头那个楼,三楼左边。”
  叶晓凡感激的差点给阿婆下跪,要是在古代,她早就跪下了。
  摸索着路找到那栋楼,叶晓凡没想到,在这个“能拆的都拆了,不能拆的创造条件也要拆”的年代,居然还有这样的筒子楼存在,一进这里,仿佛回到那个吃糖稀,穿塑料凉鞋的八十年代。
  沿着昏暗的楼梯,走上三楼,左手边的房间。
  叶晓凡抑制着紧张感,深呼吸,手抖着敲响房门。
  一个小男孩稚嫩的童音传来,“谁啊?”
  晓凡亲切的微笑道:“请问霍俊杰先生住这里吗?”
  安静片刻之后,叶晓凡听到小男孩向里屋跑去,喊道:“爸爸,有人找你!”
  又是片刻,房门自内缓缓打开,一个而立之年,中等身材,国字脸的男人呈现在晓凡面前。
  那人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我就是霍俊杰,你是……?”

  第九十六章(现)

  叶晓凡眼中泛起泪,“请问你认识霍彪吗?”
  霍俊杰实实在在的被她吓到了,“霍彪是……是我父亲!”
  叶晓凡强压住激动的情绪,“你好,我叫叶晓凡。霍先生嘱托我来看望你。”
  霍俊杰惊闻失踪了二十几年的父亲,终于有了音信,赶紧请叶晓凡进了门,“您在客厅等等,我去喊我妈。”
  叶晓凡伫足窄小的客厅,举目观看满墙悬挂的老照片和军功章。一个三十岁出头,目光炯炯,穿着八十年代解放军老款军装的男子,映入眼帘。
  虽然这是一张二十几年前的旧照片,然而叶晓凡还是凭着印象,认出了他就是霍大叔,记忆中那个慈祥和蔼,为她排忧解难的义父。
  晓凡再也勉强不住思念的眼泪,心中默默叫着:“干爸……”
  身旁,略有苍老的声音疑惑的问道:“你是……”
  叶晓凡微蹙眉头,凝望过去,流着泪,屈膝跪下,双手伏地,给霍妈妈磕头,“干妈,我终于找到您了。”
  突然的举动,让霍家人受宠若惊,霍俊杰和媳妇儿连忙搀起她,“使不得,使不得。”又把晓凡让到沙发上,一家人坐下来,满面不解的看着她。
  叶晓凡失了态,用纸巾擦干眼泪,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干妈,哥哥,嫂子,我叫叶晓凡,是浙南大学历史与考古学院的一名助教。半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旅行途中,结识了霍爸爸。我们很投缘,他就认我做了干女儿。他拜托我,如果有一天回了家乡,就来凤起路七号,代他看望你们。”
  一家三口不可思议的互相看看。
  霍俊杰说:“叶老师,我想你找错人了。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就失踪了,当时找了很久,没有丝毫线索,早就报了死亡,销了户口。您现在这样说,让我们怎么相信啊。”
  叶晓凡镇定了一下,笑着回忆说:“霍爸爸曾经跟我提起过,你小的时候一到夏天就爱吃刨冰。他嫌外面卖得不干净,怕你吃坏肚子,就天天回家做给你吃。霍爸爸给我做过一次,里面有果脯杏干,酸酸甜甜的。”
  霍俊杰也激动起来,眼眶湿了,对母亲说,“对,她说的都对!”
  霍妈妈听得老泪纵横,“我家老头子现在在哪啊?他怎么还不回家?”
  叶晓凡被质问得没了语言,低下头,咬着嘴唇,沉默。
  霍妈妈想了想,心中猜出几分。“一定是他不让你说吧。”
  她叹着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那照片墙,拿起布认真擦拭起来。
  “记得二十三年前那天,我和他吵了一架。他就赌气主动申请带着新兵到断崖山去野外拉练。行进到山顶的时候,一个女的要跳湖自杀,他见义勇为上去拽她,结果一起被拉下山崖,跌落湖里。从此……二十多年啦,尸体一直没找到,别人都说他死了。可是我就是不信。那之后我经常梦到他,他对我说他没死,他去外国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糊涂,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霍妈妈悄无声息的抹了把眼泪,又说道:“我一直在等他回家。等他气够了,老了,想家了,一定会回来的。”
  叶晓凡抽噎着,“霍爸爸让我跟哥哥说,说他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他在异国他乡会想你们的。”
  霍妈妈抹了滴眼泪,“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在那边……挺好的吧。”
  叶晓凡笑着点头,“嗯,挺好的,身体还不错。”
  霍妈妈走过来,拉住晓凡的手,淡淡的说:“那就好。跟他说,累了就回家吧。”
  叶晓凡不敢告诉她,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古代,见不到干爸了,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着,又想起霍彪在古代又成了家,便问道:“霍妈妈,这么多年了,您为什么要一直坚持等干爸?也许他在那边又有了家了……”
  霍妈妈释然的笑笑,“我猜就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不舍得回家呢。我一直相信,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当初吵架是我的错,我想等他回来,跟他认个错儿。”
  叶晓凡若有所思,疑问道:“干妈,您知道那个跳湖自杀的女人叫什么吗?”
  霍妈妈肯定的说:“我死了也不会忘记她的名字,她叫殷雅丽。要不是她想不开去自杀,我家老霍也不至于冒险救她失踪。”
  晓凡猜到这位“殷雅丽”便是干爸在南溟的夫人了,可又不能说出来,必须把秘密咽在肚子里。晓凡随即安慰着干妈别太伤心,起码现在知道霍爸爸平安无事,不幸中的万幸。
  霍家人显然特别感谢晓凡带来的好消息,非要留她吃午饭,被晓凡婉言谢绝,与霍家人约定,以后有空会常来看望干妈,便告辞走了。
  徘徊在西子湖畔,晓凡享受着萧瑟秋风,思考着这个叫殷雅丽的女人,脑子里盘旋着霍大叔的疑惑………
  “年轻时我曾与北鍖康宗先帝与敬德皇后有过一面之缘,那皇后号称天下第一美人,自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自见着明皓第一眼就奇怪,她竟然与敬德皇后长得有九分相似!你说天下怎有如此巧事。我夫人与那敬德皇后也十分相似!这三人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真诡异啊。”
  叶晓凡胳膊搭在护栏上,独自沉思。“是啊,真诡异啊……明皓,殷雅丽和敬德皇后三人长得一模一样。阿皓是敬德皇后的女儿……还是殷雅丽的女呢?阿皓的生父肯定是康宗皇帝……那为什么母亲却无法确定……殷雅丽是霍夫人,假设她才是阿皓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又嫁给了干爸……”
  晓凡坠入沉思时,一位玲珑小巧的美女走近她,甜甜的叫着“晓凡?”
  叶晓凡惊醒,瞧看身旁来人,惊喜的喊道:“莉莉!”

  第九十七章(现)

  一年多未见的圈中闺蜜,坐在湖畔垂柳下的长椅上吃KFC。面对自己曾经最爱的洋快餐,如今叶晓凡却觉得味如嚼蜡,她怀念着古代的饭菜。
  谢莉莉歪头盯着她,用大眼睛仔细描着,“晓凡,你的变化好大喔。”
  叶晓凡笑答:“是吗?你倒是没变,还是那么清纯可爱。”
  莉莉耸耸肩,“你比以前漂亮了,可是想不清楚哪漂亮了,可能是气质变了。嗯……有女人味儿了。”
  晓凡谢了她的赞美,婉约笑笑,尽显淑女温柔。
  莉莉看愣了,八卦问道:“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晓凡,你谈恋爱了?”
  叶晓凡心里发苦,自己这样算恋爱吗?只能在梦里发生的爱情。“我……女朋友在外地呢,有些事没做完,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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