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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gl]-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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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让千墨公子提前回去呢,况且,在皇居里待那么久,若是一不小心待的晚了,王又没给千墨公子配屋子,那千墨公子,他住哪儿呢?”
“你的意思是……”
“公子,咱们王朝可是有律法的,和宠姬私通,无论是大家公子还是皇族贵戚,那可是要……”比了个砍的手势,武士看了看丰明川的脸色,不再说了。
“有趣,有趣。”丰明川听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露出一片寒光,坐直身子吩咐武士道,“你下去,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和那老先生,再派人给我盯紧千墨旸的宅子和萧姬的清殿,一有风吹草动,立时通知我!另外,再把这个消息悄悄透露给千墨旸父亲,记住,别暴露了咱们的踪迹!”
“是!”
武士得了命令抱着刀退了下去,丰明川看一看窗外飘下来的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里露出带着寒意的笑,“嗯,千墨旸,这一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暮色已经完全降下来,京都的千墨宅里却是一片漆黑。
招奇抱着自己的毛线球,眼睛扑闪的大大的,拉着紧张不已的小蝴蝶,两个人并排站在神社面前看千墨旸作法。
仓予朔兮漂浮在神像前方,一层透明的结界将她完全包围住,露出她白皙得几乎像是陶瓷娃娃一样的脸。她紧紧闭着眼睛,昏睡在这一层结界里。
千墨旸也站在那神像前面,与仓予朔兮隔了一段距离,右手拿了把锋利得能削下铁块的匕首,左臂的衣服卷上来露出一小截手腕,正前方是一小木盆清水,清澄澄的映出来她凝重的脸。
神社里点了香,火苗一闪一闪的,一截一截的燃成了灰。
招奇碧绿色的眼睛一会儿看看那香,一会儿看看千墨旸,终于,瞅见那香燃到重重标了刻度的地方,想起来之前千墨旸的吩咐,连忙喊道,“千墨哥哥,时间到了!”
千墨旸闻言,脸上沉重更甚,却毫不迟疑的用右手的匕首一把划过自己的左手腕,在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的一瞬,右手食指蘸了那血在清澈的水里画着符咒,一笔一画,那原本清澈的水便随着她的笔画越来越炽热,待千墨旸勾完最后一笔时,那水竟像是夏日的太阳光那般,发出了强烈的血色红光,整盆清水不断在木盆里打着旋,仔细看时,却像是人的血液一般暗中不断流动。
千墨旸不敢大意,右手往前一挥,那清水顺着她的动作顿时尽数化作血色的练带在空中蜿蜒缠绕。
“换!”
千墨旸脸色苍白,口里低低的念着咒语,双手却不断地指挥着那血水向仓予朔兮那边靠近。
一滴血水触碰到了那层结界,两滴,三滴……那血色练带在完全触碰到透明结界时,便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腾冲着向仓予朔兮扑过去,在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尽数涌进了她的身体里。
点在神社前面的香燃了一大半,千墨旸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小蝴蝶站在她后头明显能看见她不断发颤的身体,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就怕她支撑不住倒下去。
终于,那血水的最后一滴融进了仓予朔兮的身体里,她的脸也渐渐有了血色,香炉里的香落下最后一点香灰时,笼罩着她的那层结界也消匿了踪影,她慢慢地落在榻上。
“太好了,千墨哥哥,我们成功了!”
小蝴蝶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喊起来,跳着就要跑上去拉住千墨旸的袖子。
“成功了呢。”
千墨旸欣慰的笑,眼前却越来越黑,意识也模糊起来,就在小蝴蝶抓住她衣袖的瞬间,她再也没忍住,倒了下去。
第78章
想让一个死了三天的人活过来,听起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何况是让一个殒命几百年的人像正常人一般,重新拥有带着温度的身体。
人的身体,有血有肉,二者缺一不可。
因为大雪消息滞塞的京都在一道铲雪令下,终于暂且恢复了与外界的通联,城中百姓欢欣于可以不再担心家中储存粮食不够吃的问题时,从遥远的千墨家领地里却传来一条消息:千墨家族所有的男丁一夜之间全没了气息,就连千墨家主新得的儿子也不例外,在襁褓里无缘无故的咽了气。
举国哗然。
萧姬晨起梳妆时听见身后的侍女说起这个消息,半天心魂都没有回复,慌张之下拉住侍女的手,急忙问道,“那千墨公子呢,他有没有事?”
“夫人您问的是千墨家的长公子么?夫人怎么糊涂了,千墨公子一直在京都,又怎么可能有事呢,不过奴婢偷偷听王他们的商谈,千墨本家应该是有什么遗传病吧,不然怎么能一夜之间就死了所有男人呢,还好千墨公子没回他本家,不然就要遭了!”
侍女一边替她梳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萧姬却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的心思自从听侍女回答千墨旸没事时便已经飞走了,她出神地盯着窗格,看着窗外覆着残雪的竹林。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过来了,是有事耽搁住了,还是生病了呢?
京都,千墨宅。
千墨旸一脸凝重的躺在神社旁边的榻上,翻看着手中的泛黄的书,神社摇曳的烛火照在她脸上,现出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她合上书,转身对着神像前欢快滚毛线球的一只小猫。
“咳咳,招奇,我让你过去后院看你朔兮姐姐醒了没,你去了么?”
“早就去了,还没醒呢,千墨哥哥,你这句话已经问了我十二遍啦!”
鼓起自己圆滚滚的脸,招奇不满的跳到榻上,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千墨旸,胖乎乎的爪子一把拍到她脸上,委屈道,“千墨哥哥真偏心,招奇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你都不管,就知道关心朔兮姐姐!”
“你这小家伙。”笑着抱起那只滚成一团的小白猫,千墨旸看向门外,“不是让小蝴蝶帮你买吃的了么,怎么还饿呢?”
“还说呢,到现在都没回来,肯定是她偷吃了我的鱼干!”
“你这只小猫,不要不识好人心啊,我一只蝴蝶怎么会偷你的鱼干吃!”
千墨旸顺了顺招奇的毛,笑着没说话,就听得从外面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吼,她抬头一看,大冬天里,一只大大的蝴蝶扇着挂满了东西的翅膀,翩然而又诡异的飞了进来。
“噗——”
招奇不厚道的笑出了声,爪子指着那只忽高忽低飞翔的蝴蝶,胡子翘了翘,“你这样,好丑啊。”
小蝴蝶没理她,飞到屋子里后,旋身一转,变回了十几岁的女孩模样,走上前去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她后,急急跑到千墨旸面前,道,“千墨哥哥,不好了,我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见千墨家死了好多人,家主生气了,带着一群武士朝咱们这边赶过来了!”
招奇得了小鱼干,高兴的一把抓过来就埋头吃起来,千墨旸笑着看她的猫胡子一动一动的吃东西,随手翻了两下手里的书页,又看了着急得快上火的小蝴蝶一眼,淡淡笑道,“我知道了……”
摸一摸招奇毛茸茸的小脑袋,她又对小蝴蝶道,“我先过去皇居一趟,你们俩看护着你们的朔兮姐姐,记住,我走了之后你们便把门关上,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别出这间宅子,也不许随便化作原形跑出结界之外,知道么?”
“那千墨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招奇去帮你开门!”
“什么时候回来啊……”笑着将招奇黏在鼻子上的鱼干碎屑刮掉,千墨旸看看一只蝴蝶一只猫盼望的眼神,嘴角挂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生有时,死有时,邂逅有时,别离亦有时。
萧姬坐在清殿前,摒退了所有的侍女,专心的拨弄着自己手下的胡弦,一下,又一下,清越的乐音回荡在清和的天地间,久久盘旋,不曾散去。
从竹林旁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停止了弹奏,手指搭在琴弦上,叹息道,“大人终于来了。”
千墨旸不语,却也不再往前走动,她看着她,形销骨立的快要认不出是一个月之前的模样。
千墨旸心中一阵涩然,半晌,才轻道,“对不起。”
萧姬轻轻摇首,笑着抬起头看她,“大人有什么对不起萧姬的?”
千墨旸沉默。
日头看看快要落到西山,萧姬站起来,将胡弦搁到一边,对千墨旸淡淡一笑,“千墨大人,在走之前,可以让萧姬抱一下你么?”
千墨旸看着她,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里满是祈求,像极了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之时的渴望。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萧姬笑了笑,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抱住了她,冰凉的气息瞬间袭了她满怀。
“萧姬别无所求,只望大人之后能将萧姬葬在某棵樱花树下,到阳春三月花开的时候,能借萧姬一个小小的回忆片段,便足够了。”
千墨旸不回答,也无法回答。
她自己尚且不知葬尸何处,又怎么能给她一个安稳沉睡之所?
许久听不见她回答,萧姬的心如烧裂开的瓷器,一丝一丝的崩开了。
推开千墨旸,萧姬看着她的眼睛,鼻头一酸,“……既然如此,开始吧。”
愧疚的凝视了她一会儿,千墨旸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片桔梗花瓣,念起灵咒。
萧姬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的动作,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滑下,滴到地上。
传说中,有一种禁术,可以让死去多时但保有灵魂的人复活,只是以命换命,要复活那人必须得使用施术者极其亲属的血液的同时,还须得找一个与那死者生辰命格一般的人来,用她的血肉精气养着,才能施展成功。
可那与死者一般命格的人,之后却是活不成的。所谓一命换一命,便是如此情形。
早就知道今天就是除灵师最为忌讳的卜日了,也早就明白今天是自己活下去的最后一天,可为什么真正到了时候,还是觉得舍不得呢?
千墨旸视若无睹的继续施展手中的咒语,每念上一句,萧姬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放在炼狱上炙烤的程度加上一分。
冗长的咒文眼看便要颂念完成,燃烧炙烤她的火焰也愈来愈炽热,萧姬不甘心地挣扎着睁开了眼,对她露出最后一抹微笑,“愿大人在这一次的卜日之后,得偿所愿。”
千墨旸惊讶地张大了眼,似乎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萧姬却是苦笑着任由那绚烂的火焰吞噬了她,一声儿也没喊过。
谁也不会知道她对于除灵师莫名的眷恋与执着,也不会知道为了和千墨旸这个除灵师相处,私下里她花了多大的力气去皇居里的书阁查阅典籍。
所以谁也不会知道她看见那一份藏在书阁最边角的北藤其治手札的伤心和悲痛。
到头来,那凋落的樱花,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误邂逅。
烈火中,她燃成了灰,一颗透明洁白的珠子却从方才燃烧的地方腾升出来,慢慢落到千墨旸伸出来的掌心上。
小心翼翼的托着那颗珠子,千墨旸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只精致的千纸鹤,对它道,“把这个东西送往千墨宅,送到仓予朔兮身边。”
说着,抛出了它。那纸鹤便真的有如活物一般,绕着千墨旸盘桓了两圈,翅膀扇动着衔了那颗珠子飞高飞远,渐渐的就不见了它的影踪。
千墨旸看着它飞走的方向出神,却因为耳边突如其来的吵杂声音皱了皱眉。
“快,别让他跑了!”
盔甲碰撞的刺耳声音夹着一两声男子威严的声音随风传到她耳廓,看时却是丰明川带了一队带刀武士朝她这边跑了过来,唯恐她跑了似的,迅速的将她团团围住。
千墨旸冷眼看着,不动分毫。
丰明川从武士中间走出来,审视地看了看一旁遗留的胡弦,又看了看那烧成一堆的东西,从一块烧剩下的衣服看出那是宫中妃子专用的绢丝,顿时觉得逮住了千墨旸的把柄,底气十足地叹了两声,看着千墨旸道,“啧啧,光华公子还真是狠心,为了不暴露与人私通的罪名,竟然用妖术将人活活烧死,千墨家的光华公子,多少女儿的情郎啊,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人,连王都骗了过去。”
他说这话无非是给千墨旸立罪名,也是说给那些武士听一听,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眼前的人,是多么十恶不赦的恶徒,擒拿的时候不要手软而已。
千墨旸无动于衷的看着那些激愤的恨不得冲上来一刀捅了她的武士,看着丰明川,冷道,“是王派你来缉拿我的?”
“千墨公子以为在下如公子一般胆大包天,没有王的诏令擅自就进宫么?丰明家的人向来光明磊落,我当然是得了王的口谕过来的拿你问罪的。”丰明川笑着看她,补充道,“不仅如此,你的父亲千里迢迢的从本家赶过来,说是要杀了你这个害了全族的逆子呢。”说着,又想起什么来,嘲弄道,“公子的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就算再生,不一定能生出来儿子,况且他新得的儿子连百天都未满,公子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家主的位子,杀了家族里所有可能的继承人呢。”
千墨旸还是冷冷的不理人,丰明川这一次却是没有半分不满,反而异常愉悦的望着她。
与王的后妃私通,此为不忠不义,因为灵力过高被自己亲生父亲指摘暗害族人,此为不孝不仁。不忠不义不孝不仁,在这样的罪名底下,千墨旸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所以丰明川心里异常舒服,因为他此时根本就把千墨旸当做了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人,你能指望他回答你什么?
想明白了,丰明川满面春风,一面笑着对千墨旸道,“千墨公子要不要跟我们走一趟呢?”一面眼神示意一边的武士上去拿人。
千墨旸淡淡看他行动,在那些武士移动的时候,冷道,“本公子自己会走!”
说着,她施施然然的往前走去,丰明川看戏一样的等她走了一段路,才满面笑容的带人跟了上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皇居里便传来了光华公子被王赐死的消息。
第79章
正是真夏的午后,挂在屋角的那只风铃随着拂过的微风倾斜着发出泠泠的声响,独属于夏日的凉风透过挂在门上的竹帘子一丝一丝吹也进来,丝毫没缓解跪坐在榻下小人的焦急。
脸上已经不小心溅了好几块墨,右手也酸的快要断掉,可是看一看那小案上几乎堆成山的书,六岁的千墨旸咬咬牙,按住自己的右手,又使劲揉了两下自己的眼睛,将一分睡意揉走后,硬是又拿了一本书继续抄下去。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和纸张不断被翻开的声音,静谧的快要让人窒息的环境里,千墨旸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模糊的连书上的字都快要看不清,手下却丝毫不敢懈怠的继续抄写书上的内容。
“寝ん寝ん転りよ,お転りよ,坊やはよい子だ,ねんねしな、坊やの御守りはとこへいった……”
就在她意识全无的前一刻,忽然从窗外传来了温柔的歌声,清凉沁人的甘泉一般忽然就浇到了她心上。
千墨旸昏昏欲睡的精神一振,忽然又有些好奇是谁在唱歌。
每次她被父亲责罚抄书的时候,她父亲都是不允许她身边有一个侍人侍候的,就是靠近她居住的屋子一步都是被禁止的,如今竟然会有人在她屋子外头唱歌,就不怕被家主惩罚么?
抱着这样的好奇心,她偷偷地踮脚悄声拉开了纸门,细细看看四周没人时,才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她的房间外头种了一庭院的是她的祖先千墨知裕选为家徽的桔梗花,此时早就繁盛地开了满院,层层叠叠的围着她的屋子,两旁栽种的高大树木遮蔽了毒辣的日光,随着一阵一阵地清风吹过,枝叶摇摆着跳起舞来。
千墨旸靴子踏在铺在她庭院的石板上,踏在桔梗的花瓣上,不断地顾盼寻找着方才唱歌的人,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冒出来,脸也变得红扑扑的,她跑东跑西的张望着,却怎么找都不见那唱歌的人影,不仅如此,连那温柔如泉的歌声也渐渐的消弭了。
千墨旸不禁泄气的踢了踢一旁的桔梗花一脚,立时就有洁白色的花瓣呼啦啦的飘落下来,散散洒洒地落在她的靴子上,像是它们疼痛时洒下的泪滴。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屋子外面唱歌?我不告诉我父亲,就算你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让我父亲责罚你,你出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千墨旸仰着头,大声地对四周喊,“喂,你出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除了每次给我送饭的人,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其他人了,你出来陪陪我好不好?”
话到最后,她越来越委屈,忍不住默默地掉起眼泪来。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她更凄惨更不受宠的贵族公子了,像是因为打碎了她父亲最宠爱夫人的一个花瓶这一类的事,就被关在自己的房里不允许出门,整日整日的抄书,见不到生人也就罢了,偶然有抄不完的时候,还会被克扣餐饭,就好比这一次,她已经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十天了。
许久静默,还是没有人回答她,夏日天气下她玄色的衣襟已经湿透了大半,额头也不停的冒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却不肯死心,固执地继续四处张望着寻找方才的声音来源。
终于,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后头,她看见了一角素白的绢裙。
心中惊喜寻到了人,千墨旸也不声张,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屏气凝神的走过去,待可以隐隐看见那素衫人的一半身子时,她一下跳出去,笑着蹦到那人面前,道,“哈,抓到你啦。”
那人却有些惊讶地偏过头来,秀气的眉蹙到一起,看她,疑惑道,“你能看得见我?”
千墨旸此时才看见她的容貌,雪肤花貌的模样让她一瞬间呆住了,顿时觉得父亲收在房里的那几十个女人合起来竟然都没有她一个人好看。
听见她问自己的问题时,却奇怪的看了一眼她,心里暗叹虽然这个女子容貌出众,可惜竟然是个疯子。
“你好好的在这里站着,我为什么看不见你,方才的歌,也是你唱的么?”
千墨旸反问她,却得到她愈发惊讶的神色,夏日里不断有凉气从她的身上传过来,竟然让千墨旸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定定地看了千墨旸许久,才颇有些释怀的对她笑了笑,“你是千墨家主的孩子?”
千墨旸自豪的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那一股不比寻常孩子的睥睨气势又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她抬了抬下巴,仰视着比自己高的女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屋子外面唱歌,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却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眼里折出了夏日的光,她轻声道,“既然你能看的见我……那么恭喜你,千墨旸,你将是下一代的千墨家主。”
小小的千墨旸不解的偏过了头,那女子却转身要离开,千墨旸却不依不饶忙忙地伸出手要拉住她,不料她的手却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千墨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女子却转过来看着她笑了笑。
“你碰不到我的,因为,我已经死了八百一十七年了。”
猛然睁开眼,仓予朔兮抚着胸口低低喘了两口气,等到心率稍稍恢复,她合上眼睛无力的又躺回榻上,听着屋角的风铃声闭目养神。
又梦到那时候第一次见到千墨旸的时候了啊。
胸口的的心一直碰碰地跳,起起伏伏间的呼吸也告诉她,她又重新活了过来,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室内很静谧。
那是当然的,唯一敢不经过她同意便进来她房间的千墨旸死了,这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又怎么会不安静?
仓予朔兮笑了,无声地,大笑着,眼角的眼泪却止不住的落在枕巾上。
这一场较量,到底还是她赢了。
千墨知裕,你肯定想不到吧,几百年以后,你爱的人和你的家族,被你自己的子孙摧毁了,就像当初的仓予家一样。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辈子得来的东西,却被自己的后人毁了,千墨知裕,要是你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得又死一次?
仓予朔兮笑的愈发厉害,眼里的泪珠流的也愈来愈多,她坐起身,下榻慢慢走到神社的神像前,看着那神像勾起嘴角,“妹妹,姐姐终于算是为仓予家报仇,为你报仇了,你高兴么?”
木制的神像无声地立着,她面前燃烧的火烛却不断地滴下烛油,就像是美人流下的眼泪。
仓予朔兮一个人,在八百多年后,抱着那神像,泣不成声。
不会有人知道仓予家族当任的家主的次女其实有两个,就像是没有人知道千墨家的光华公子是个女人一样。
每一个家族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像是千墨家不允许女子成为除灵师一般,仓予家族的禁令是不允许一代有双胞胎的姐妹出生,若是有,便会杀了一个,保全另一个。
不幸的是,仓予朔兮与仓予千朔便是当时仓予家主的一对双胞胎,幸运的是,在她们母亲死命的恳求之下,她们之中终于不会有人无辜的被杀死,也造就了,一个养在苍予本家成为最受宠的除灵师的仓予朔兮,和只有一个贴身照顾侍女才知道她名讳的仓予千朔。
可以说,仓予朔兮无愧于当时最出色的除灵师称号,在她四岁的时候,便显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在一次卜卦中不仅帮助她的父亲避免了一场灾祸,还知晓了她流落在外的妹妹,灵力同样高超的仓予千朔。
理所当然的,仓予朔兮将她习得的灵术全部传给了仓予千朔,又因为两人是双生子的缘故,各自有了心事也会互相倾诉,姐妹亲密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们成长的第十七个年头,也就是持续到千墨家的千墨知裕出现之前。
其时,仓予,丰明,千墨三大家族互相联合互相牵制共同为王效力,但由于仓予家世世代代男子都是武功极其高明的武士,女子都是灵力颇高除灵师的缘故,说是三大家族不分彼此,其实仓予家已经遥遥领先其他两个家族,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家族,且势力扩张的越来越大,隐隐竟然有将其他两个家族吞并的趋势,见到这种状况,其他两家的人自然坐不住,想尽了方法要除掉仓予家却一直无所获,而当时千墨家主的第三子千墨知裕,看见自己父亲整日坐立不安的模样,便主动请缨为父亲分忧,要迎娶仓予家的二小姐仓予朔兮。
若不是之后的遭遇,仓予朔兮根本就不会相信千墨知裕儒雅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一颗毒蝎心思,但有一点,就算是过了几百年,她恨千墨知裕入骨恨到啖其血肉的地步,她也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他非常聪明。
众所周知的仓予家次女虽然天赋高,可待人处事的手腕却是一点也无,于是,打着探讨灵力的旗号,千墨知裕毫不费力的骗取了她的信任,并且向仓予家主提亲。
对于成亲这件事,仓予朔兮向来是没有感觉的,她父亲让她嫁,她便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并且告诉了仓予千朔,可那一次,仓予千朔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仓予朔兮意料,仓予千朔不停的劝说她不要嫁给千墨知裕,她奇怪的理所当然拒绝了,问仓予千朔原因,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哭着恳求她,“姐姐听我一次,绝对不会错的。”
她说不出来缘由,做事向来有理有据的仓予朔兮自然不会听她的,还是秉承她父亲的意思穿上了嫁衣,出嫁前夕,她忐忑不安地睡不着,想要出房间透气时,便遇到了偷偷来找她的仓予千朔。
即使过了八百多年,仓予朔兮还是忘不了当时仓予千朔对她说的话。
她说,“姐姐命里有两次死劫,一次妹妹可以帮姐姐挡下,下一次就不行了,但姐姐不用担心,妹妹留下了一些东西,可以保姐姐成功的渡过第二次死劫。”
仓予朔兮那时候才明白,她妹妹怕是能预知未来,正要细问她时,仓予千朔却突然使出灵力攻击她,她下意识的一避,却中了仓予千朔精通的催眠术,失去了意识。
几天后,她在一个普通人家悠悠醒过来时,便听说了举国震惊的仓予家被灭门的消息。
原来,千墨知裕早有一个患病快要咽气的相好,不知在哪里听说了除灵师能够以命换命的方法,在成亲的当晚,便用了禁术,杀了代替仓予朔兮嫁入千墨家的仓予千朔,将她的生命换给了他爱的女子的同时,还夺了她的灵力,强行收为己用,成为千墨家世世代代继承的东西。
那以后,他又联合丰明家,捏造仓予家有谋反之心,偷偷派高明的药剂师到仓予家下软骨散,先斩后奏的直接带了武士到仓予家杀了所有人,连将出世的小孩子也没放过。
知道事实的仓予朔兮几近疯狂,却凭着一口气忍了下来,熬到千墨知裕死后,自己利用灵力将自己练成了式神,骗过当时的千墨家主,埋伏在千墨家等待机会。
她先是不断向每一代家主灌输式神的重要性,再假借让千墨家崛起的千墨知裕的名义,干预每一代的千墨家主的候选人,待她等到千墨旸这一代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埋伏在千墨家的这几百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她,而千墨旸却打破了这个先例。
最重要的是,千墨旸她是一直生不出来儿子的千墨家主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特意下令假扮的公子。
违背了千墨知裕当时为了防止仓予家悲剧重发,而禁止自己子孙后代里女子习灵术的禁令。
于是,仓予朔兮便以千墨旸灵力高超,定是千墨知裕在天有灵选出来的继承人为理由,逼着千墨家主选了千墨旸作为下一代的家主。
而后更是以自身为引,若即若离的让千墨旸渐渐眷恋上她,再不经意的表现出虚弱的一面,又伪造了千墨知裕的手札,让千墨旸看见以命换命的禁术,故意又流出去几份,让丰明川找到,让他明白千墨家的罪。
听着自己久违的心跳声,仓予朔兮眼泪流下来,看着某一代千墨家主时,她凭着记忆让那男人造出来的妹妹的木像,继续道,“当时千墨知裕用你的命换回来的那个女人的转世,也尝到了教训,她被千墨知裕的后代选做我的寄体,已经死了,像你当年一样,烧成灰了,你高兴么?”说着,她笑了,“我可是很高兴呢。”
妨碍她的,都死了,千墨家可以继承家主位的男子,因为千墨旸为复活她需要新鲜血液的原因,都死了,千墨家主在千墨旸被赐死后,气得也咽气了。千墨家的势力被王全部收了回去,丰明家的权势也趁势被王收回了大半,当初暗中害她家族的人都失意了,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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