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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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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芷蓉一时望了江九,不知在想些什么,江九唯深深看了她一眼,其中意味自明。
  江九虽不忍下杀手,争奈围拢上来的军士愈发多,不得以扯出铁索,痛下杀手,减缓其向高台涌来之势。
  江九手下本已潜入军中,可似是也对上了高手,无人前来应援。
  苏漠同玄衣男子相斗,虽略占上风可也胜他不得,况苏漠忧心齐芷蓉安慰,出手便慢了半分。
  萧君言同齐芷蓉却相视无言,萧君言仍是满面轻笑,杀戮血色间,他浑然独立于人事之外,风华依旧。忽而提了剑,笑意却更胜,飘向台上,斜剌剌刺出一剑,齐芷蓉本欲招架,剑势却陡转,将刺未刺,反向苏漠扑去,恰中了苏漠右肩。
  苏漠拿剑的右手抖了又抖,玄衣男子却趁机一剑贯穿了苏漠胸膛。
  我能明白江九同夏依依那时的心痛与震怒,似乎能听得夏依依于山巅放声大喝,撕心裂肺却五味杂陈。
  她终究是在意苏漠的,真心待她之人,她终究是在意的。只如今,再没了提起这些的机会。
  我曾告诉苏漠,莫要放下手中的剑,而如今,他至死都握了手中长剑,任由躯体从山巅落下。他终是释怀了,今生的罪孽情义,就此烟消云散,无人提起,无人相问。
  唯愿他来世仍是一箫一剑一白衣,游侠江湖。一曲箫声舒长,与水天相和,回肠荡气。再不要遇上夏依依这般的女子,没有开始,便没有结局。
  齐芷蓉眼见苏漠身死,只身变向萧君言同玄衣男子而来,一掌生发,气势浩大。萧君言同玄衣男子未料得齐芷蓉身怀武艺,勉强接下一掌,受了轻伤。
  齐芷蓉却如同疯魔一般,一掌连一掌,一掌快过一掌,逼得他二人时时后退。
  江九知这是拼了命的打法。夏依依本就体质极弱,再撑不过三掌。便不顾那些涌上来的军士,掠至齐芷蓉身边,口中呼哨,引了刺客楼中人撤退。自己却扯了齐芷蓉,跳下山崖。
  崖壁间为江九早先钉上了些绳索,唯江九知其在何处,便连番跳跃,向谷底移去。
  我在谷间隐隐望得两人附在崖壁之上,便策马上前,待得她二人落得谷底,将已力竭的夏依依置在我马上,圈在怀中,夏依依那时已近乎昏厥,便连嘴角都已渗出血迹,可也无暇顾及,江九策马引路,我紧随其后。
  林中穿梭间,江九不时回望了身后,竟似有一抹黑影由远及近而来。江九勒马告知我向南去,景阳城中有人接应,只身便向那抹黑影而去。
  我方才注意到江九早已受了伤,执铁索的手上尽是鲜血,可也咬了咬牙,策马向南奔去。
  我若知我这一去江九会遭受何种命运,或许我便不会离去,若我知那玄衣男子是谁,或许我便能以己换得她二人平安。
  然而数日之后,我于行宫之外见得了江九,见她衣衫褴褛,浑身尽是瘀伤烧伤,她一步步挨到我身边,竟是笑了,终支持不住,倒在我怀中,还不忘念念有词:“你不该来的。”
  我的泪水再忍不住,丝丝缕缕从面上滑下,张口道:“是我来的太迟。”
  此时,我却只能发疯般挥鞭向景阳城去,我不知江九能撑得几时,不知她能否全身而退,更不敢想,行至夜半时分,才将进城,果有楼中人接应。
  却是来至城中一处民居,我告知刺客楼众人江九有难,他们却言,楼主若未放出求救讯号,他们是断然不敢贸然行动的。我无法,唯得静待江九归来。
  民居中的女主人掀了布帘,入了内室。
  我本坐了床边,抬头觉女主人似是旧识,思虑一番恍然发觉她事那日于青楼中救下的顾纤纤,未想江九竟将她安排在了此处。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被我抱到床上的夏依依,似是明白了什么,便出了房门。
  不多时又有一人掀帘而入,竟是百里贤。
  百里贤轻皱了眉,看了夏依依,继而替其把脉,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容。沉默良久,方道:“她本体质弱于常人,又如此耗力,如今唯得废其武艺,以良药续命,徐徐治之,能活过几时,便连我亦不知。”
  我淡淡点点头,道:“能保得性命便好,只废去她武功,我却不知她如何想,不敢替她决定。”
  百里贤道:“如今这决定必定要由你来下,若不立时医治,她活不过明日。”
  我唯得看了百里贤:“那便依先生所言。”
  百里贤听我言罢,便出了房门,却忽而转身而归,言:“我以常人待她,你亦莫要欺我,若她实终为权贵,我能救她,亦能取她性命。”
  我唯苦笑了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得她,既做了如此抉择,也必定要承担起后果,这我从一开始,便明白。
  这一夜,百里贤屏退众人,于夏依依房中替其医治。我忧心江九安危,一夜无眠,第二日便令刺客楼中人前去打探消息。
  所得消息竟是刺客楼勾结苏漠刺杀公主,右相肖氏君言率军保护公主无奈不敌,令公主为人虏去,所幸斩杀了敌首苏漠,生擒了刺客楼楼主江飞花。
  而小皇帝齐方恕亦于此时传出了病重消息。国主重病缠身,实为国主的齐芷蓉生死不明,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齐国将欲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许久。。应该会恢复周更了。。。

  ☆、往事成空,却非一梦

  站在高阳山行宫前,我长长舒了口气。我明白此番欲救江九,唯要我去见萧君言才行,可我却未想到,他竟也在此处。
  江九早先便告知其楼中人,若她身遇不测,便要我暂领众人,将其遣散,可如今我也无暇顾及这些,我离开时,百里贤告知我夏依依性命无虞,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当是这两日了。我也唯得将刺客楼统领之权,托付了夏依依,待其醒来,再论当如何。
  我却没有时间迟疑,立时骑了马,赶往高阳行宫。
  我坐了行宫一处厅堂,内心有些惴惴。
  听闻我知晓长公主所在,守卫军士立时便请我入宫会见右相。
  环佩叮当,步履声骤停。我抬了头,恰见君言略黯淡的双眸。一时语塞,迟疑着开口,清歌。
  他初时有些震惊,继而却笑容满面,缓缓开口:“你没事便好。”
  恰此时,内室中却又冲出个人来,我未及反应,回过神来,才觉那人竟是少卿。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阵惶惶。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我三人各怀心事,却都不知如何开口。
  少卿打量了我一袭男装,若有所思。
  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萧君言未言语,只是坐了一旁,静静喝茶。
  少卿虽有些疑惑,却问道:“何事?”
  我踯躅片刻,轻叹一声,道:“可否放了江飞花。”
  少卿眉毛轻扬,言道:“为何?”
  “她于我有恩。”
  少卿竟也什么都不再问。萧君言,这些本更与他无关。
  我所知,只是时隔数日,我见得了江九,从未见过她狼狈如此,瘫软在我怀中。
  我明白我再不能回去寻夏依依,只因我一旦出现,身边便有了少卿同萧君言的人,再逃不脱。原本言及我知晓齐芷蓉所在也不过是个为了见萧君言的借口。
  如此也唯得暂住了萧君言于行宫中居所,替江九看了伤势。
  我不知江九经历了怎样的严刑逼问,也明白她不会告诉我,只是看着她那一身伤痛,我竟浑身发起抖来,止也止不住。
  暮春时节,江九的伤历经两个月调养,终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平日里渐渐又同猴子般上窜下跳。
  齐芷蓉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可齐方恕的病,却愈发严重了。
  我曾入宫见了方恕一次,知晓身边有眼线,不敢言及齐芷蓉之事,唯得安慰了小娃子,安心养病,齐芷蓉不会有事。
  我原以为方恕的病是萧君言同少卿所为,可他二人,却尽数否认了。
  他二人原想以齐方恕为傀儡号令齐室,逐渐吞并齐国,却不想方恕病重,百般医治不得。
  何况虎符不知何处,无人能调动齐国大军,单靠了萧君言手中旧部,难兴风浪,若方恕不在,齐室中人拥立新皇,则更无萧君言居处,前番努力,更是付之一炬。
  如今方恕之病已是无力回天,当务之急仍是寻到齐芷蓉,争夺虎符,拿了齐国兵权。
  我知晓少卿绝不是平白放了江九,江九出狱时日不多,他便要我逼问江九齐芷蓉何处,我依江九所言告知了其景阳城居所。
  果是扑了空,狡兔三窟,这道理齐芷蓉不会不明白。
  江九告知我苏漠身死,我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痴愣许久。终究两行清泪滑下。
  寻了一日艳阳天,搀了一瘸一拐的江九,到了高阳山脚祭奠苏漠,一壶好酒,三人同饮。
  我未打听苏漠同江九渊源,只是明白,若他二人有缘相聚,也是能够相熟相知的。
  归来时君言遣马车相接,江九不知从何处得了把箫来,箫声悠长,回荡山间。
  仍是苏漠常吹的曲子,恍然竟觉他从未离开,我仍愿畅想了他白衣仗剑游侠江湖的傲然身姿和世间唯其一剑的孤高风流。我们都不曾相遇,他更不曾离开。
  回到行宫时天色已晚,江九服了药,有些安眠功效,早早便打着鼻涕泡睡熟了。我却心中淤塞,难以入眠,起身披了外衫,想去院中走走。
  出了房门,竟见萧君言立了院中,我便要回房去,只因这几日我从未同他单独相处,更不想与之相言。
  我明白少卿牵涉入这诸多事是为了争夺天下,我也明白我再不是少卿心中唯一的牵挂,这终归是好事。
  便是我同夏依依再不相见,我知晓她安然于这世上,也是满足。只是萧君言,我再不明白,也不了解。为何要趟这趟浑水,明明不愿,又何苦让自己手上沾了鲜血。
  心底里,我实则是怨他刺伤了苏漠,竟令少卿取了他性命。
  见到江九我方才知晓,那日祭天,军士中埋伏了大内高手,而那武功超群的玄衣男子,竟是少卿。连她亦是为少卿所擒。
  江九讲起这些时还时常忿忿道,若其不是身受重伤怎会让少卿这小毛孩儿打了个落花流水甚至为之严刑拷打。
  我也是不敢让他二人见面的,只怕江九要同少卿拼命。
  而现今,我本欲退入房中,可萧君言却忽而回过身来,轻声问道,阿梓?
  我避无可避,他看不到,我亦不愿欺他,便回身道:“是。”
  借着朦胧月色,看得他似是又笑了,略带着些苦涩:“你在躲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不语。
  他向我所在走了几步,却又迟疑着停下,缓缓道:“阿梓,便连我也不知你这些时日遭遇了什么,你也从不开口,终究还是我未早些寻到你。继而笑的有些讽刺意味,她齐芷蓉也是好大的本事。”
  我未置可否,只淡淡道:“所幸性命无虞。”
  我无法解释同夏依依间的一切,便只能敷衍。
  萧君言点点头,也是沉默。
  我唯长叹一声,道:“清歌,你已牵扯了如此多,将来又如何全身而退。”
  清歌表情确是淡漠:“师长于我有恩,既然他要我如此,我便不得不如此做。”
  我心中疑虑:“霍颜?”
  “何况少卿是我师弟,我既坐拥不得这天下,便要替他争取。”
  我一时惊诧,脱口道:“怎会?”
  清歌却笑的仍是苦涩:“我亦是后来才知晓。我原以为师傅从来无争,未想他却从未忘记仇恨。”
  我从房间阴影下走至院中,看了清歌。
  他却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道:“莫非你是怨我伤了苏漠,继而又摇了摇头,我本不愿取他性命,只是刺伤了他,不想少卿从来未想过让苏漠活。”
  他当是想到了我同江九前去高阳山祭奠之故,我却也只能默然。
  我与苏漠熟识,终归觉他不必死,可逐鹿天下,任谁都不知何人于此中身死。便连苏漠、夏依依、江九,何尝不是背负了诸多罪孽。
  只既为知己,我又身在其中,便不得不设法保全了他们,若终不得保全,也是命数。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夏依依手中?”
  “阿梓可曾见过青衣?”
  我瞪大了双目,带着些不可置信神色,原来那日在漠上同苏漠相斗苏漠取其性命之人竟是青衣,不由问道:“青衣是你们的人?”
  “皇上令他暗中护你,不想他与苏漠竟有些江湖旧怨,他虽身死,却也传出了你为苏漠所劫的消息。”
  “而你在夏依依身边注意到了苏漠,方知我在夏依依手中。”
  “我虽视物不便,可双耳却是再好用不过,虽未见苏漠容颜,我已知是他。清歌语声一顿,继续道,原本已要查出你身居何所,未想却总迟到一步。”
  我轻轻摇了摇头:“毕竟你身在齐国,又有敌国降臣身份,总归不好过,我不怨你。只是经历了诸多事,便连我自己都不知,以后该当如何。”
  恰此时,有一人踏了月色而来,手中拎了壶酒,因穿了一袭玄衣,故走的近了我才发觉。
  清歌似乎早有察觉,但也未言,那人率先开了口,月色清明,师兄同阿姐好兴致,相约赏月,岂能无酒?
  我未曾料到有朝一日我三人竟能围坐了石桌,如此心平气和却又各怀心事。
  少卿将我三人的酒杯注满,率先开了口:“若无师兄阿姐,我秦少卿断然得不到今日之权势地位,这杯酒当敬二位。”少卿言罢举了杯,一饮而尽。
  我端了酒杯,轻抿一口,眼光却注视了少卿,不知其意欲何为。
  清歌饮毕也只是笑着面向了少卿所在方向,并不言语。
  少卿又道:“我幼年时多受阿姐庇护,才少为兄弟欺凌,得以存活;之后遇到师傅,传授我武艺,教导我为人处事之道;如今又得师兄帮扶,天下安定,指日可待。”
  清歌仍是微笑,道:“皇上有一统天下之才,我不过从旁帮衬罢了,便是没有我,皇上一统天下也不过迟早之事。”
  少卿亦笑了,我却辨得出这笑容意味深长:“总归庆幸师兄选择了我,而未站在旁人一方。以我之才,断然斗不过师兄的。”
  “皇上莫要妄自菲薄,君言不过山野村夫,难撼大局。”
  少卿未置评论,忽而看向了我,道:“只是不知阿姐可曾信过我。”
  我恍然间抬了头,重新注视了少卿,嘴角扯出个笑来:“自然是信你的。”
  少卿仍是笑了,从座位上站起,却又俯下身来,倏忽拉近了我二人的距离,目光炯炯,看了我,道:“那是最好,只希望阿姐若有事,莫要瞒了我。”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霍颜终究什么都未曾忘怀,青年时深重的情爱发酵成了心底的恨意。他既输给了权势,便要手握权势。吴侯不过一国之主,他却要造就天下之主。
  少卿同清歌,无论是为了霍颜,还是为了一己之私,都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清歌本欲争这天下,只是终究跳脱出这一切。少卿却始终在权势之中,从来未曾有过选择的机会。时至今日,霍颜身死多时,文清雨终是回到了他身边,而吴侯一脉却一败涂地,若先出手之人是少卿,或留了吴侯姓名,可下手之人是齐芷蓉,只能哀叹吴侯如此个性之人,错生了帝王之家。
  而晚些时日,清歌亦告知我他父亲只是为少卿于别处安置,并未身死,这场局,最初由夏依依所设,他二人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方恕的病始终不见起色,一行军臣为得驻扎了此处。所幸朝中左相亦是得力之人,齐国并未有动乱。
  我问了江九明明是萧君言率先出手刺杀齐芷蓉,又如何能将罪名落在刺客楼头上。
  江九却苦笑一声,告诉我萧君言的势力远比其想象的大的多,朝中党派林立,萧君言买通了不少人,何况他将体己之人尽数替换了上山祭天之侍卫,许多真正拥立齐芷蓉的朝臣被隔绝在离祭台极远之地,并不知高台上发生了何事。
  何况江湖朝堂,素来是看不顺眼的。江湖草莽犯上作乱,再顺理成章不过。刺客楼既没,自然有其他门派渐掌江湖,而这一切,怕是萧君言同秦少卿早已安排妥当。
  江九哧溜哧溜吸了厨房晚间加煮的细面,向我言及这些江湖朝堂争斗之事。我却只顾了听,面前的面未动分毫。江九吃毕了一碗,又将我的端去。
  我眼见她日日养的愈发圆润,伸出筷子,敲在了她面碗上,道:“江飞花轻功冠绝武林,身轻如燕。再吃下去,你这只肥燕如何飞得起来。”
  江九不得以,放了筷子,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便听你的,不吃了。最近是有些疏于武艺。待我大好,非要把他秦少卿打个落花流水灰头土脸满地找牙……”
  话语声未毕,倒听得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是谁要将我打个落花流水?却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我向房门望去,果见少卿站了门前。江九回头见得是他,冷哼一声再不理会。
  我明白少卿杀了苏漠,也明白他如此伤害江九,可我也明白,若我人生际遇中不识得这二人,我根本不会有此刻心中的痛苦。我无法恨少卿,更无法说少卿做的就是错的,我的人生从来处于摇摆之中,这一场为天下的争斗,说到底,我本不属于任何一方。
  江九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她自然不会要求我同少卿干戈相对。只是江九从来有自己的立场,这也注定了她同少卿免不得有朝一日终要争个高下。
  少卿拎了个食盒,放了桌上,道:“阿姐想必已有许久未吃到家乡的点心了,特地叫人快马加鞭送了来。”继而又对江九道:“从前不知江楼主于我阿姐有恩,多有得罪。既于阿姐有恩,便是于我有恩。江楼主无论对在下提出任何要求,在下皆会尽力满足。”
  江九却未掩饰面上的讥笑,冷冷看了少卿,道:“何不还我刺客楼清白,洗刷刺杀公主之罪名?”
  少卿淡淡笑了,道:“自然可以,只是齐国公主未归,刺客楼掳走公主却是实,江楼主助我寻到齐芷蓉,刺客楼之罪自然一笔勾销。”
  “我已告知了你齐芷蓉所在,你既寻不到人,那便是齐芷蓉在躲你,与我刺客楼无干,你如此强词夺理,哪有报恩之意。”江九言语中讥讽之意愈盛。
  “江楼主信不过在下,何况多有隐瞒。在下不过欲取齐芷蓉手中之虎符,绝不伤及她性命。可刺客楼一日交不出齐芷蓉,便要多受一日天下围捕的苦楚。江楼主若几时信得过我,不妨让阿姐来寻我。”少卿仍是轻笑,言罢便离开了。
  江九待其离开,却率先伸爪子掀了食盒,抓了点心吃,口中含糊不清,说道:“多时未去秦境,这点心味道到没怎么变。”
  我有些替她忧虑,道:“刺客楼名声倒在其次,只是担心楼中人为我们拖累,将来无处容身。”
  江九却笑了,道:“刺客楼中兄弟皆有所长,我自帮齐芷蓉始,便亦替其寻了将来若刺客楼岌岌可危之时的出路,不必挂怀。”继而却若有所思,“唯独担心了夏依依,不知她可否替自己打算了。”
  我恍然间似乎想起些什么,道:“少卿此番与你正面相逼,如此急迫的欲寻齐芷蓉,怕是他手中筹码无多。难道方恕……”
  江九亦放了本欲拿点心的手,道:“明日我潜进宫中打探一番。你之前既已入宫探望了他,便莫要犯险再入了。一则怕其他大臣怀疑,二则萧君言同秦少卿仍在考量你同齐芷蓉的渊源。”
  我点了点头,依江九所言。
  第二日江九入宫,归来时满面的凝重,我心知不好,仍是问了,江九言及方恕怕已不在人世,其所在行宫以封锁,不允闲人靠近,便连江九亦未能潜入。恐怕是萧君言同秦少卿封锁了消息,怕齐国国本动摇,争取时间,寻找虎符。
  我一时伤于方恕,不知如何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哎。。。领便当神马的就是结文的征兆了

  ☆、不过相识一场

  我望了窗外,一时失神。江九不知何事出现,端了杯茶来,轻轻放了桌上,问道:“在想什么?”
  我看了她,无奈笑笑,未及言语。她又开口道:“在担心她?”
  我被人窥破了心思,便点点头:“一边是她,一边却是少卿同清歌,若有朝一日真拼个你死我活,我不知该如何自处。”何况我心中明白,夏依依虽有虎符,可她武功尽废,手下仅有刺客楼一众人马,真遇上高手,生死难测。
  百里贤对其身份实则通透,亦是威胁所在。一时间千般思绪交缠纷乱。
  江九明白我的苦恼,她亦是担心夏依依的,只是很少表现出来,安慰我道:“终是要相信她,她的选择,从来无悔。”
  而时至今日,我伸手摸了摸夏依依清早替我穿上的她亲手缝制的粗布衣衫,看了遍野牛羊,恍然回想起那日山脚行宫再见的光景。
  也记得她从未变过的容颜,唯眉目间多了淡淡一丝倦意。她轻握了我的手,言及她再没什么能失去的,亦再不愿失去我。我却一时恍惚。
  方恕果真已身死,而萧君言,从最初时起,便站了少卿一方,她追求的一切,不过黄粱一梦。她仍是有翻盘的机会,只是便连她都倦了。
  她只身找上了萧君言,以虎符所在换了江九自由和我的一个选择。
  少卿不知我同她有何渊源,只是这天下的诱惑太大,大到我们于其中都无足轻重。而齐室中人姓名亦在条件之中,若其不犯上作乱,保其一世平安。
  临行时,少卿同清歌送我三人离开。我从未向其解释我同夏依依是何关系,他们自然也不会懂。清歌从来是尊重我的,而少卿也从来迁就了我。所以解释,似乎也成了多余。
  我告诉少卿将我从皇室之中剔除,从此做个平民百姓,唯伤家事,不忧国情。少卿起先不愿,终是应允了我。
  他终究还是在权谋之中成长起来,那些儿女情长,渐被时光抹平,那些倾尽天下为伊人的作为,成了记忆中青涩的美好。时而想起,却再不回味。
  我从来相信少卿会是个好皇帝,我想夏依依也是相信的,否则也不会放心将齐国军政交出,只如今手握了齐国兵权的少卿将欲何为,再与我三人无干。没什么所谓伤痛,只因我们都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平淡告别,竟恍若从未相识一场。
  也是许久之后,我三人来了关外草原,江富婆攒了多年的老婆本儿被我同夏依依拿来买下了一大片草场连同一大群牛羊。
  我问了夏依依如何放的下锦绣山河来这荒凉之地放牛喂马。
  她却满面清澈温和的笑意,全然似未经历这许多一般:“什么锦绣山河,我倒不记得了。”
  我亦笑了,她既忘得洒脱,我又何必记得。
  她终是逃过一劫,身体渐有起色,只是寿数难定。她心中亦明白。或许我二人便连常人相处一世的时间都不够,也或许明日清晨,她便已远离尘世。可我们都贪恋相处的愉悦,挨过了这诸多日夜。
  江九还是散了刺客楼,呼朋引伴,做起了关外牧民的生意,倒也方便了我同夏依依。
  江九最近来寻我二人蹭吃蹭喝愈发频繁了些,我一时疑惑,却被夏依依点醒,江九似是看上了临近牧民家放马的姑娘,名字叫小芳。
  我也不知道江九如何看上了这么一个大脸盘子双下巴扎着两条油光锃亮的麻花辫的姑娘,江九说这姑娘身上有股让人要死要活的野性。可我从那姑娘身上却只闻道了马奶的醇厚与腥膻。
  唯回来告诉了我家肤白貌美的夫人,相视一笑,把酒一壶,再满足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是写不来大长篇的尿性。。。这篇文磨磨唧唧也有一年多了~虽然没什么人看。。不过写的时候还是满欢快的~练笔练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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