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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江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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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加上游雪、秋千千、柯冬青,也不过如此而已。显然,向“白衣山庄”讨回血债,是一件力不能及的事情。

柯冬青不是莽撞的人,他不会做以卵击石之事,他要等待时机。

“欢乐小楼”显得沉寂异常,而江湖的传言却是纷纷扬扬的一个月了。

段牧欢、刁贯天的死,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然而,这种波澜很快便过去了——人们不会长久地惦记着两个已死去了的人的,哪怕他们活着时侯再怎样地引入注目,但也是如此。

人们的目光很快便被另外一件事吸引过去了。

那就是“武林四公子”所在的四大武林世家之间的纷争不息。

先是铁城铁家夜袭“不屈门”战家,战家死亡过半!

然后,又是墨面宋家血洗铁城!

到后来,四个家族已成混战之势,今日与你联合抗敌,明日却又反目成仇……

势力如日中天的武林四家,从此便在这一场纷争中一蹶不振!

特别是战家,最后仅只剩下任白霜的父亲战青风,及战青风的两大爱将徐双人、林单飞三个人。

而“千叶任家”虽然留存的人数最多,但他们的主人任记却已战死,任家大权旁落,竟入外姓之手。

所以“千叶任家”已名存实亡,不再介入这场纷争。

这一场争战中,四大家族都各自找了自己的盟友,这便使整个江湖都陷入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武当与少林已为此事发生了一次磨擦,几乎酿成一场血战!

一时人人自危,觊觑着别人,同时也被别人窥视着。

最平静的,除了“欢乐小楼”之外,便是“白衣山庄”了。

这足以说明许多东西了。

只要这一场纷争不平息下来,那么整个武林便永无宁日了。

而鹤蚌相争,得利的一定是渔翁。

“白衣山庄”便是渔翁?

柯冬青不但继承了段牧欢的“欢乐小楼”,甚至把段牧欢的一些嗜好也继承过来了。

比如喝酒。

柯冬青本是不喝酒的,他这一辈子喝得第一杯酒还是段牧欢让他喝的那一杯。

段牧欢本已是一个十足的大酒鬼了,柯冬青现在却比段牧欢还要“酒鬼”。无论是谁,见到现在的柯冬青喝酒的模样,都会说他一定有二十六年的酒龄了。

柯冬青今年二十五岁。还有一年,他是在十月怀胎时喝的。

也许,他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倒酒。

他把酒一杯一杯地往自己的口中倒,似乎他的身子是个永远装不满的漏酒坛。

当他倒空第四瓶女儿红时,秋千千进来了。

秋千千不叫他楼主,她还是叫他大柯。

秋千千道:“大柯,你是否已听说江湖中因为武林四大家族之事而纷争不息?”柯冬青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尽管“欢乐小楼”已不如以前那么枝叶茂盛,但这种事情,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只要会两下拳脚的人,都知道此事,因为它所波及的是整个武林。

秋千千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四大家族为什么而战吗?”柯冬青又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是为了“武林四公子”而战。。秋千千的声音突然降下来了一些,她道:“那么,你是否已看出这其中有诈?”柯冬青道:“看出来了。这其中一定有人在煽风点火,而这个人一定是卓白衣。”秋千千惊讶地道:“既然知道了,那你为何不去制止?莫非你看不出来卓白衣如此做,是要混水摸鱼吗?”柯冬青叹了一口气。

连秋千千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柯冬青能看不出来吗?

可看出来又能如何?

四大家族源远流长,根深叶茂,所以他们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之间如果发生冲突,那么一定会两败俱伤的,谁也幸免不了。

唯有和平共处,才能相安无事。如果他们之间有了矛盾,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整个武林。

像他们这样势力庞大的武林世家,彼此的势力在延伸的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有冲突、磨擦,但他们一直保持克制的态度,暗自处理。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胸襟博大,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所以,即使是“武林四公子”死了,而且从现在看来,他们很像是相互残杀而死,武林四大世家也是先尽量克制,在作了谨密的调查之后,才采取措施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三思而后行的”。如此郑重的选择,又岂是柯冬青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

所谓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便是指如此情形了。

至于为何他们竟不能查出真正的事实,那便不得而知了。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白衣山庄”的人一定在其中悄悄地插上了一足,将一潭水给搅浑了。

柯冬青虽然已是“欢乐小楼”的楼主,但“欢乐小楼”已不是从前的“欢乐小楼”了。柯冬青尽管在江湖中名声颇大,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在段牧欢的身边。

是段牧欢的光芒照亮了他。

没有段牧欢,他便是人轻言微了,有谁会买他的账?

于是,柯冬青道:“可惜我力不从心。”很坦率的话。

秋千千却认真地道:“你做不到,我却可以做到,我能说服他们。”柯冬青惊讶地看着她,似乎不认识她了。

秋千千却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能!”柯冬青道:“凭什么?”秋千千道:“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武林四公子’的死!”柯冬青更吃惊了。他为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然后一饮而下,方道:“这可不是儿戏之事!”秋千千对柯冬青的不信任很不满意,嘟着嘴道:“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柯冬青心中暗道。

但口中却道:“那么,‘武林四公子’是死于什么人手中?”“吴清白。”柯冬青的手一震。

不错,吴清白能够做到这一点。柯冬青与吴清白交过手,对吴清白的武功很清楚。

而且,吴清白又是卓白衣的人,他有如此做的理田。

可他为什么会让秋千千看到整个杀人的过程?是巧合,还是一种预谋?

柯冬青问道:“你能否把当日的情形详细地说一遍?”秋千千便把那天的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

看来,很可能这是一种预谋,他是有意让秋千引亲眼目睹这一场变故的。

那么,目的何在?

何况,秋千千说出真相来,又有谁会信呢?

她只是亲眼目睹而已,却又无任何证据。

而秋千千的话,在江湖中是比柯冬青的话还没有分量的啊。

谁信她?

可如果秋千千所说的如果是真实的事的话,那么这将是改变当前混乱局势的好机会,唯有使铁家等四大家族明白“武林四公子”是死于卓白衣的阴谋之中,才能让他们与“欢乐小楼”联手对付“白衣山庄”。否则,四大家族自相残杀,最后玉石俱焚之时,便是“白衣山庄”横行无忌之时了。

“欢乐小楼”要想复仇,这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却太难把握了。

柯冬青的眉头越锁越紧。

秋千千焦急地道:“大柯,你还不信我的话吗?”柯冬青道:“信,当然信。可我信你,并不等于别人也信你的话,而仅仅我信你又有什么用呢?”秋千千愣住了。是的,尽管这的的确确是事实,可又有谁会信她?

她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倏地,她跳了起来,似乎被火烫着了一般。

她叫道:“有了。”柯冬青奇怪地看着她,道:“有什么了?”秋千千道:“有证据了。”柯冬青道:“拿来看看。〃秋千千道:〃不在身上,要出去找!”

柯冬青脸上的兴奋之色一下子便没有了,他道:“即使本来有证据可寻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证据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秋千千道:“有一种东西是不会跑的。”柯冬青道:“什么东西?”秋千千道:“死人,埋在地下的死人!”

柯冬青眼睛一亮,大声道:“好!”他想起秋千千所说的经历中,曾说到吴清白的手下之黑衣人将尸体埋在土丘之后的事。

秋千千只是根据她所听到的“沙沙”之声推测的,但这种推测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将自己同伴的尸体掩埋起来,一定是为了不留痕迹。

柯冬青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站了起来,道:“秋姑娘是否还能找到杀人的现场?”秋千千肯定地道:“能!”

一辆马车从这座小城向西而行。

所以选择坐马车,是因为那天来小城时,秋千千坐的便是马车。

这样一来,相对来说要好找些了。

马车上坐着两个人:柯冬青、秋千千。

前面驾车的自然也是“欢乐小楼”的人。

秋千千将头探了出去,仔细地看着两侧,极力地回忆当天的情形。

她的记性还算不坏,很快便已找到那一场恶战所发生之处了。

二人跳下马车。

柯冬青看了看四周,又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

血迹在日晒雨淋之后,当然已无影无踪了。

柯冬青道:“秋姑娘,能确定吗?”秋千千很肯定地道:“当然能,无论是谁,经历那样的事之后,都会永远记清所看到的一切的。”言罢,她便向一侧的一个小土丘走去,柯冬青跟在她的后面,手中握着一把铁锄。

很快,他们便发现土丘之后有大块土地被翻过的痕迹,别的地方的土全是被草皮所覆盖,唯有这一片土是裸露着的。

柯冬青的心跳有点快。

他开始用他的铁锄挖土。

土很松,所以进度很快。

锄头落下时,响起了一声脆响,像是将…把枯枝折断了的声音。

柯冬青的神情变了变。

秋千千紧张的道:“一定是挖折了骨骼。”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柯冬青往手心中吐了一点唾沫,高高地举起了他的锄头。

然而,这把铁锄却久久不落下。

秋千千本是紧盯着地面,见锄头迟迟不落,不由惊讶的向柯冬青望去。

才知柯冬青如被认识了定身术一样,呆呆的举着锄头,一脸的惊诧。

秋千千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也呆住了。

西侧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人!

那人约摸四旬年纪,穿着一身黑炮,身子颇为伟岸,相貌清朗。

他的腰上挂着一把剑,现在他的左手正抓在他的剑柄上。

江湖上使左手剑的人很少,按理说,一般的人都能认出这人是谁。

但秋千千却认不出来。

虽然认不出来,但她总觉得这个人好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在梦中?

在上辈子?

不知道。

她不认识,柯冬青却是认识的。

第六章墨面宋家

江湖中人不认识宋共羽的人,恐怕是不多了。

宋共羽,便是“武林四公子”之一宋玄雁之父,洛阳墨面宋家的当家人。

柯冬青的铁锄终于放下来了,他叫了一声:“宋大侠,你怎么也会来这个地方?”连段牧欢都称宋共羽为宋大侠,柯冬青当然也不例外。

宋共羽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拧出一把水来。

他嘶声道:“这句话本该是由我来问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柯冬青看出他的脸色不对,似乎有着巨大的悲愤压抑着,只要有一点点火星,便可以把宋共羽引爆。他便尽量放缓语气,斟酌着字眼道:“听说宋大侠与铁大侠之间有了不愉快的事,这对整个武林来说都是不幸。但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所以希望能解除这一场误会。”“柯少侠的意思是指责老夫不能明辨是非吗?
”宋共羽的语气冷得呛人。

柯冬青忙道:“绝无此意。但古语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有一些东西不慎被宋大侠忽略了,旁观者却可以看清。”宋共羽冷哼一声,道:“好个旁观者!既然你是旁观者,为何有如此雅兴,插手此事?”他的语气实在不中听。

但不中听也得听。

对于“欢乐小楼”来说,现在已不是可以要求别人的时候了。

柯冬青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好不容易才把它压抑下来。

他以平静的语气道:“江湖中人同处一个天地之间,本就是息息相关的一个整体,更何况段大侠一向尊重宋大侠的。”宋共羽冷笑道:“你是要抬出死人来压活人吗?”柯冬青心中无名之火顿起!他对段牧欢本已极为尊重的,岂容别人出言辱及段牧欢?

当下,他便冷冷地道:“宋大侠,我话已说到这份上,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今日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宋共羽向这边缓缓走将过来,他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道:“我倒要看看你以什么方法来消除我与他入之间的误会。”柯冬青对今日宋共羽突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浑身带刺而暗暗惊讶。

他在心中暗暗地道:“我要用事实让你心服口服!”

于是,他再也不理会宋共羽,仍是一心一意地挖。

宋共羽背着双手,站在他边上,冷冷地看着。这场景着实有点古怪:一个是赫赫有名的“欢乐小楼”的楼主在挖土,另一个是也一样有名的宋共羽在一旁看着……

秋千千则恨恨地看着这个毫无情理可言之人。她希望柯冬青挖出尸骨后,让他吃惊得合不拢嘴!

终于,一块头骨露出来了。

柯冬青一喜。

宋共羽神色大变。

秋千千则得意地暗道:“你终于吃惊了吧?”当整个头骨露出来时,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撮毛发。

宋共羽的脸色益发苍白了,身子也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

柯冬青暗暗吃惊,心道:“他怎么会如此激动?”当整个尸骨全被挖出来的时候,宋共羽突然俯下身来,用手疯狂地扒呀扒,一双手立即扒得鲜血淋漓。

柯冬青惊呆了,他不明宋共羽怎么会突然有如此惊人的举动。

秋千千更是一脸的惊骇。

宋共羽的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蓦地,“当”的一声金石交鸣之声响起!

宋共羽伸手一抓,抓出了一把剑来。

末共羽捧起那把剑,哭然仰天发出如猛兽嘶叫般的狂笑声。

笑着笑着,又变成了号陶大哭。

柯冬青见他神色言行如此古怪,不由轻轻地道:“宋大侠……”宋共羽倏然转过头来,他的眼中闪着骇人的杀气。

他突然大吼一声:“杀——”声音大得让地面一阵轻颤!

然后,便听得四周响起了衣袂掠空之声,数十个人影如幽灵般从四面出现。

这些人疾然向这边扑来,迅速将柯冬青与秋千千围在中间。

柯冬青神色大变,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见宋共羽的脸几乎已扭曲了,一脸痛苦之色。

他咬牙切齿地道:“想不你竟是一个人面兽心之人!我要杀了你,用你的心来祭我儿之灵!”

柯冬青一头雾水,他茫然地道:“宋大侠为何如此说?”

宋共羽大吼道:“住嘴!今天,一切都已昭然若揭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柯冬青不由大声道:“我行事一向对得起天理良心,为何要狡辩?宋大侠说话可得注意身份。”

宋共羽狂笑道:“好个对得起天理良心!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会被你一副君子模样给蒙骗过去了。”

秋千千忍不住道:“你看见什么了?可别以为仗着年纪大了一点,便可以信口雌黄了!”宋共羽的眼中闪着煞人之光,他的声音冷得可以让空气冻结。

只听得他道:“我亲眼看到你们要将我儿子宋玄雁的尸骨移走,以掩盖你们的滔天罪行!”柯冬青、秋千千一下子怔在那儿了。

半天,他们才回过神来。

柯冬青道:“宋大侠,看来是误会了,这具尸体根本不是令郎的……”

“住口!”

宋共羽勃然大怒道:“我自己儿子的剑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柯冬青强自忍住性子道:“也许,有另外一把剑与令郎的剑模样类似也未可知。”

宋共羽冷笑道:“好!好!看来你还不死心,金斗何在!”便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着一双铜铃眼的人钻出来应道:“属下在!”

宋共羽道:“你……你去查看一下尸骨头颅,看一看是否有两颗银牙?”

柯冬青的心开始收缩了,他突然感觉到也许一切并不是“误会”那么简单。

名叫金斗的络腮汉子蹲下身去,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站了起来。

宋共羽道:“可看清楚了?”金斗道:“看清楚了。”

宋共羽道:“说!”

金斗沉声道:“此遗骨的口腔内正是有两颗银牙!”宋共羽的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脸色已如死灰。柯冬青心中暗暗不安。

宋共羽的脸终于略略缓和了一些,转身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你又想说也许又有一个人也恰好与我儿子一样,口中换过两颗银牙?”柯冬青一听,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脑中爆开。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宋共羽显然不可能会将自己儿子的尸骨认错的,可秋千千明明看到埋入的是几个黑衣人的尸骨。

秋千千大叫起来:“当日埋下尸骨时,我便在这一带,当时埋进去的根本不是你的儿子,而是几个黑衣人!”宋共羽的脸上有了讥讽的笑意,他冷声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当时你为何会在场?”秋千千便被问住?。

那一段经历,本就古怪,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够讲清的?

何况,即使将事实说一遍,宋共羽会信吗?他只会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

这时,宋共羽突然很恭敬地对着站在边上的一个人道:“阮大先生,一切你都已看到了吧?”便见从人群中闪出一位老者,模样儒雅飘逸。

竟是武林中人人敬慕的“清水叟”阮大先生!

在江湖中,本是无真正的公正可言,更多的时侯,都是凭借强权与血腥来平息纷争的。

但“清水叟”阮大先生却是一个例外!阮大先生在江湖人眼中,几乎已是一把尺子。他说你有多高,你便有多高,他说你是一个渺小的人,你便高尚不到哪儿去。

他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威望,是因为在他的六十一年生命历程中,几乎从未有失公允。

阮大先生是钉子,他把你钉在什么位置上,你便是什么样的人。

柯冬青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到他。

阮大先生道:“不错,我看到了,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宋共羽很客气地道:“阮大先生认为我该如何做,才能确认他便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柯冬青不由暗暗苦笑。

他对宋玄雁,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谋其面,怎么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杀害宋玄雁的凶手?

他希望阮大先生能明察秋毫,为他洗脱这个罪名。

只听得阮大先生道:“金兄弟,你将你所看到的两颗银牙的确切位置告诉我吧!”金斗一愣,赶紧又低下身来,仔细地察查了一阵。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却被阮大先生制止了,他道:“对我附身而言,如何?”金斗自然依言而行。

阮大先生这才道:“好,宋大侠,现在你把令郎的银牙位置说一说吧。”宋共羽便将其说了。

阮大先生点了点头,道:“与金兄弟所言相吻合。”他转过身,对着柯冬青道:〃现在,柯少侠对这一具尸体就是宋大侠之子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吧?〃柯冬青沉默了半晌,方缓缓地点了点头。

阮大先生接着道:“现在,我要问柯少侠来此地的目的。”柯冬青道:“我要将‘武林四公子’遇害的真相揭示出来。”阮大先生道:“用什么方法?”柯冬青道:“我要掘出当日围攻宋……宋少侠的人的尸体。”阮大先生道:“但你并没有亲眼所见,而仅仅是听这位姑娘所言,对不对?”柯冬青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接着便补充道:“秋姑娘所言一定是真的。”事实上,这样的话是苍白无力的,尽管说此话时柯冬青的神色很诚恳。

阮大先生道:“那么柯少侠掘到你所需要的东西了吗?”柯冬青摇了摇头。

阮大先生的脸色突然一冷,他冷冷地道:“现在,宋大侠认定你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你杀害他儿子之后,仓促之间没有来得及转移尸体,便将他儿子的尸体埋在这儿。”他看了看柯冬青,继续道:“现在,你所想要做的事,只是为了转移尸体,以便使你的罪恶行径不致于暴露!”柯冬青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他缓缓地道:“这是你对这件事的定论吧?”阮大先生摇了摇头道:“不是,至少暂时不是,但我需要柯少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柯冬青道:“如果我说这是巧合,你会信吗?”未等阮大先生回答,他便先道:“阮大先生自然是不会信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柯冬青苦笑了一下,道:“可惜,事实上这一切,很像是巧合。”“很像?”阮大先生问道。

“不错,只是‘很像’而已,而事实上,我已确认这是一个圈套!”宋共羽闻言大怒道:“你竟敢反咬一口!”柯冬青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设圈套的人,其实你也被别人利用了。”宋共羽冷笑道:“莫非你想说我在助纣为虐?”“不敢,不过如果宋大侠执意要坚持你的做法,一意孤行,那么你的所为将与‘助纣为虐
’没有什么区别。”宋共羽狂叫道:“阮大先生,如果我现在要杀他,算不算违背侠义?”阮大先生沉吟片刻,缓缓地道:“虽然目前事情尚未十分明朗,但相信事实与我们所猜测的不会有什么不同。”这分明是拐着弯表示“可以动手了”
虽然不是十分的光明磊落。柯冬青的一颗心在往下沉。

他发现许多本是似乎头上戴着光环的人,一走近了,便不过如此而已。

宋共羽满意地道:“有阮大先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他的脸色一沉,对四周默立的人道:“替我拿下这罪大恶极之人!我要将他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放置于我儿子的灵前!”柯冬青急忙叫道:“且慢!”宋共羽暴喝道:
“死到临头,还哆嗦什么?怕死了吗?”柯冬青只觉一股热血“忽”地一冲而上,他“呛啷”地一声,拔出剑来,朗声道:“我柯某眼中何尝有个‘怕’字?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现在做的事是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无论你死,还是我亡,你都是会后悔的!”宋共羽一言不发,一挥手,立印有十几个人向柯冬青扑来。

秋千千也扬剑出鞘。

柯冬青急道:“此事与你无关。”秋千千一笑,道:“如果你是凶手,我便一定是幕后策划者了,怎么说与我无关?”言罢,她又笑了起来,似乎让她遇上了天大好笑的事情,她的眉目间满是讥讽之意。

宋共羽哪有不明她话中之意?一张脸便红一阵白一阵了。

他已是恼羞成怒了。

一柄钩连枪率先发难。

钩连枪凌空飞指,冷芒凝成一道半弧,又猝而蓬散为寒星碎瀑,卷罩向柯冬青。

柯冬青寸步不移,短剑的光焰连串进射,疾猛冷锐,宛如炸开的一树银花。

金铁撞击之声震耳扬起,然后便见那人已飘出三丈之外了。

砰然落地之后,他竟未站起。

众人大惊,以为他已死了,可又未曾见到鲜血。

细细一看,才知竟然是兵器接触之间,便被点了穴道了。

众人不由暗暗叹服。

若是拳脚相交,在那么的短时间内点了对方的穴道,并不是太难,但兵刃相接,这份难度便大了许多了。

闷声不响,便有三柄利刃加上一条三节棍,从柯冬青的身后挥到!

第七章江湖新秀

秋千千疾掠而前,掠出一片飞散的晶芒冷电,便将那四名偷袭者接住了。

双方斗得难分难解。

秋千千的剑法也是不俗,光芒一簇簇,一莲莲,…溜溜,或者是群聚,或者是单射,做着准确而凌厉的攻拒。

四个大汉,就是没有人能够越雷池一步。

众人不由对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若是他们知道这是“怒剑”秋梦怒的女儿,便不会如此吃惊了。

更多的人围着柯冬青,在伺机而进。

两名大汉突然贴地滚进,一条九节钢鞭,一对虎头钩,猛往柯冬青的下盘招呼过去。

同时,又有四条人影腾起半空,鹰隼般由上扑柯冬青仍是没有移步。

似乎他的脚上已扎下了根一般。

右臂疾划,一条青森森虹带掠空划出。

这条虹带是由无数的剑身晃动所形成的,仿佛已沟通了生与死。

六声惨叫几乎是不分先后响起的。

六个血淋淋的影子便分别向六个不同的方位飞摔出去。仆身倒地之后,他们已无力站起。他们全已重伤,伤得恰到好处——即无法形成战斗力了,又不至于重伤而亡。

无疑,柯冬青手下留情了。更快的一条身影纵掠而起,身形掠过之处,已有寒芒一抹,追星般的快。

柯冬青这才移动了身躯…但也只是略侧让半步而己。然后,他的剑便“嗡”地一声颤荡,千百光练流曳交织成网。

那条掠空而过的身形便在空中猛地一滞,便抛洒着热血,疾然坠落。

他的胸前、腹部,已交错着七条血肉模糊的剑勺,又有五人长剑闪动,矫健地飞跃而上。

柯冬青掠身猝翻。

在他的翻掠过程中,短剑已幻化着夺目的光芒,如冷电般透射进其中三人下腹!

而他已同时在这一瞬间踢出十三脚!

有二人便被硬生生踢折了右臂,剑便再把持不住了,“当”的一声落了地。

击退了这么多人的进攻,柯冬青竟未杀一个人。

一方面,他并不想与宋共羽结下怨仇,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利用伤者牵制对方。宋共羽见自己的人重伤却未死,一定会派出人去照应,这对势单力薄的柯冬青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斜刺里,一柄大砍刀凶猛又毫无征兆地劈下。

柯冬青冷“哼”一声,回旋如风,短剑已带起一抹血光。

又有一面银旗如旋风般向柯冬青卷来。

柯冬青的身形便被这铺天盖地的旗影所吞没了。

然后,便听得银光中传来数声“叮当”之声,一条人影便从中冲天而起。

银旗如一只白色蝙蝠般飞了出去。

而持旗者则双手捂着自己的胸,踉跄而退。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潺潺”而出。

他退了几步,想要稳住身势,最终却仍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然后缓缓向后倒去。

一声暴喝,又有一条银枪向尚在空中的冬青扎去。

枪前身后,人枪拉成了一条直线,如同眩目的长虹。

柯冬青本已开始下坠的身子突然反旋,双臂挥舞,便如螺旋般卷起,剑刃似流矢纵横,朵朵银花,密集无匹地照映于空中。

那人的身手果然了得,移步挫腰之间,长枪盘旋如车轮,点出逼人的寒芒,进射如电。

寒刃将空气搅得碎作一团。

柯冬青的身子在将要及地的那一瞬间,贴地斜飞,离地仅仅三寸之距。

伸缩之间,刃芒弹掠舒卷,指顾之间,宛如可罩天地。

那人立刻凝形如松,长枪疾然下扎,直奔柯冬青的胸口。

柯冬青的身子立刻以惊人之速,顺着他的枪身上滚。

滚动之间,他的短剑已猝然而出,飞曳如流星。

“哧”地一声,那人的胸口已被划出一尺来长的伤口。

血肉翻涌。

惨叫声末及响出,柯冬青已从一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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