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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穿越之聊斋奇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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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舆的性命。
她下定了决心,再也无所畏惧,将与安幼舆之间的纠葛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父亲。
章老头听完她一番话,阴沉着脸,拿起拐杖狠狠抽到花姑子身上,嘴中大骂道:“臭丫头,章家清白的门庭,都让你玷污了!”
花姑子不躲不避,倔强地紧抿着双唇,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她违背了天道伦常,违背了人妖不能相恋的规矩。若是受父亲这几下拐杖就能救回安幼舆的性命,她情愿让父亲再打她一百下。她的眼泪冲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章老头犹不能消气,拐杖被用力地挥动着,凌厉地破开了空气的阻滞,落在花姑子身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章母冲进了大厅,握住了章老头的棍棒,搂住花姑子,大声哭道:“你这是要打死女儿啊!我也不活了!你连我一起打死算了。”
花姑子把脑袋埋到母亲怀里,闷声大哭道:“母亲,是孩儿不孝,铸下了大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章老头颓丧地扔掉手中的拐杖,踱到一旁,看着窗外,独自站立了很久。
章母扶着花姑子回房替她上药。她一边往花姑子背上搽药,一边心疼不已地说道:“这个死老头,怎么能下得了手,把你打成这样。”
花姑子情绪低落地低垂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沉默了半晌,章母替她整理好衣服,又说道:“你别怨你父亲,儿女都是债。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不疼你还能疼谁呢?”
花姑子依偎着母亲,把头靠在她肩窝处,眼泪默默地又涌出了眼眶,斜斜坠入了鬓发之中。章母的肩膀慢慢被她的眼泪打湿了。章母抚摸着她的脸颊,长长叹了口气。
夜里章父带着花姑子去了阎罗殿。两人跪在阎王面前苦苦哀求:“大人,安幼舆是被那白蛇精罔害了性命,他阳寿本不该绝啊!请大人查明真相!”
阎王一脸威仪,不怒自威,朝两人怒喝了一声:“阴司岂是你等妖怪可以干涉的。这安幼舆魂魄已过了奈何桥,即刻就要转生西村王主政家中。念你们救人心切,我就不责难你们了。你们回去吧!”他再不理会两人,一甩袖子,离开了大殿。
章父与花姑子,不肯离去,在殿外苦苦跪了七天七夜。阎王不耐烦,这才又召见了他们父女。
花姑子大喜过望,砰砰地磕着头,恳求阎王,“大人,请您将安幼舆放回去。我情愿用我的性命相抵。”
阎王打量了她一眼,捋了捋胡子。
章父闻言,连忙挡在花姑子身前,朝阎王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还请原谅小女的言语无状。安幼舆多年前曾救我一命,老朽多活了几年,这命本就是捡来的。如今用我的命还了他的恩情,正是应了天地间的大道。我一生修炼,从未犯下大错,平生最悔是加入了白莲教。我不愿女儿再重蹈覆辙,因此与白蛇精结下仇怨。安幼舆因此丧命纯属无妄之灾。我愿献出我修炼多年的道业和我自己的性命,以换回安幼舆还阳。还请大人成全。”
章父说完这番话,朝阎王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转头看向花姑子,神情凝重地叮嘱她,“往后,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你母亲。”话刚说完,闭上了双眼,瞬间没了气息。一道白烟后,地上软软地卧着一只獐子。
花姑子怔住了,脸上的表情还凝固着不知如何反应。她跌跌撞撞地跪爬到那獐子身旁,伸手扶起獐子的头颅,獐子却又从她手上滑落了下来。她把獐子搂在怀里,一直苦苦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
一声歇斯底里凄厉的呐喊声猛地冲出了她的喉咙,撕破了天际。花姑子崩溃地放声痛哭。悔恨的潮水波涛汹涌,淹没了她,几乎灭顶,让她无法喘息。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她好想大叫好想问上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失去两个最爱她的人。她到底有什么错啊!为什么!为什么!妖精就不该有爱吗!这世间,为何如此地不公平!
阎王早已看透世间的悲欢离合,眼前的一切并未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他淡漠地看了眼花姑子,公事公办地开口道:“你父亲的性命我收下了,你回去找安幼舆吧。此刻他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獐子精的身体渐渐从花姑子怀中消失了,花姑子听到阎王的话,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阎王这才叹息般呼出一口气,朝花姑子吹了过去。花姑子人一晕,发现自己出现在安家的大门外。
她怔怔地抬起脚步,跟个提线木偶般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安家大门。此刻躺在床上的安幼舆突然□□了一声,幽幽醒了过来。安家人吃了一惊,纷纷围拢在他身旁,这时发现之前哭灵的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众人都吓了一跳,让到一旁。花姑子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待房门关好后,她才走到安幼舆跟前。
安幼舆看见花姑子,全身瑟缩了两下,往床里缩了进去,嘴中喃喃道:“害我的人是你,救我的人也是你。究竟哪一个是真的你?”
花姑子面色苍白,强忍着悲痛解释道:“那一晚害你的人是白蛇精,她冒充我,害了你的性命。上次我临走之时已告知你我要搬家了。你为何还如此糊涂。罢了,都是命吧。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多说。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一家都是獐子精。从前你在猎人手中救下我父亲,我父亲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将你带回了家中。未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些事情。为了换回你的还阳,他毁了一身道业,还有自己的性命。”
说到一半,花姑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继续说道:“如今我心如死灰,不能再终身陪伴你,做你的妻子。好在我腹中已有了你的孩儿,待出生后,我会把他送回来给你。今后,你我恩义两断,就此别过。”说完她转身告辞而去,眼眶中潸潸滚落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安幼舆大惊失色,伸手要拦住她,却砰地跌下了床。花姑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停滞了下,终是不再回头,脚不停歇地离开了安家。
她还有有一件事情要做,拼着毁了一身的道行,她也要把那两只害人的白蛇精除去。
花姑子这一去,刚好碰上了尾随白蛇精兄妹也到了华山的白菁菁。
花姑子埋伏在山谷入口处,远远瞧见白蛇精兄妹的身影。她屏住气息,手上紧紧握着父亲留下来的金乌拐杖。待两人走到跟前,她从草丛中猛地一跃而出,挥动着金乌拐杖,狠狠打在白蛇精哥哥的身上。他显然被击中了七寸,再也维持不住人形,化作一条白蛇,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白蛇精妹妹脸色骇异,娇斥了一声,“花姑子,你这是做什么?敢害我哥哥,我让你有去无回。”说着她咬牙切齿地朝花姑子扑了过去。
花姑子丝毫未曾畏惧,手持金乌拐杖舞动起来,在她周围形成一道屏障。白蛇精妹妹畏惧金乌拐杖,不能近她的身,恼羞成怒,化成一条巨大的白蛇,挥动着沉重的尾巴朝花姑子横扫过去。
躲在暗处的白菁菁再也按捺不住,高呼了声:“小心!”手中的符箓随着她的声音一起飞了出去,堪堪贴在大白蛇的尾巴上。
符箓发出耀眼的光芒,大白蛇痛得就地一翻滚,符箓就被她从尾巴上撕了下来。大白蛇朝白菁菁转过头颅,双眼猩红地盯着白菁菁,口中嘶嘶吐出蛇信,就要卷到她身上。白菁菁连忙一个翻滚,避开了她的攻击。
花姑子看见一个小道士跳出来,也无心思去注意,不是白蛇精的帮手就好。她朝白菁菁喊了一声,“退开,让我来对付她。你去除掉地上那条大的白蛇。”说完,她一个飞身,跳到了白蛇精的头顶,抡起金乌拐杖,狠狠地抽打下去。
白菁菁见帮不上忙,就去看那条被打中七寸的大白蛇。他幽幽地晃过神来,见又来个小道士,竟是在教中见过一面的白菁菁,他吓得咻忽一声摇摆着尾巴钻进了丛林之中。
白菁菁眼见他要逃跑,连忙提着剑,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大白蛇在丛林中转来转去,就是甩不脱白菁菁。他一个恼怒,猛地回转过头,张开血盆大嘴,朝白菁菁一下子咬了下去。
白菁菁条件反射地高呼了一声,立刻将剑护在身前,死死地抵住大白蛇的嘴巴。
☆、花姑子(五)
白菁菁用剑死死地抵住大白蛇的嘴巴,一股浓浓的腥臭味直往她鼻孔里钻,她被熏得都快晕过去了。这么下去,待她力气耗尽了,岂不进了蛇肚子。她冥思苦想,准备腾出一只手甩一道符箓抵挡住大白蛇。
还未待她行动,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从天而降,劈斩了下来,大白蛇的头颅啪嗒飞了出去,蛇身重重摔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白菁菁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元淳一身白衣,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她怔怔地看着元淳,心虚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元淳见她还有脸提这事,立刻没了好脸色,唰地挂下脸,瞧着白菁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没好气地回答了句,“我倒要追出来问问,到底是哪里亏待了某人,竟然还留书落跑,学人家不告而别。玩得开心吗?白菁菁!”
白菁菁不敢反驳,没底气地摸了摸鼻子,“我伤好了,总不能赖着你一辈子。”
元淳转过头,低低说了句,“我情愿让你赖一辈子。只怕你不愿意。”
白菁菁没听清他的话,疑惑地问了句,“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元淳抬起头,桃花眼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换了个话题,“我知道,你心急想去找你师父。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情,既然你现在执意要走,我想我应该早点让你知道。”
白菁菁看他表情严肃了起来,也悬起一颗心,怔怔地凝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元淳沉默了半晌,似乎一直在犹豫怎么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一直没有长大吗?”
白菁菁忙不迭地拼命点头,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之前我以为你是普通的凡人。这次再见面,发现你一点都没变化,心下十分疑惑。所以后来你昏迷时,我悄悄让精通医术的长老帮你检查了一遍。原来你出生之时身上就被种下了禁制。就像我原本一样,无论如何都长不大,只能维持十岁的模样。”
白菁菁大吃一惊,双眼瞪得浑圆,张大了嘴巴,怎么也表达不出自己的震惊之情。
元淳的话却还没说完,接下来的事情才更打击到白菁菁。
他神色复杂地凝望着白菁菁,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为何我不让你走。那是因为,你也是个妖怪,也是只狐妖!”
白菁菁神色巨变,身形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粗粝的树皮摩擦着她的皮肤,升起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感。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元淳,希望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元淳却并未如她所愿,轻轻地颔首,表示她确实是一只狐妖。
白菁菁现在脑海里一片浆糊,完全不能思考。对于这副身体,她本来就不是原装,她简直不知道此刻她应该表示惊奇,还是悲催地痛哭一声。贼老天,让她穿越也就罢了,还穿到一本书里,穿书也就罢了,还是聊斋志异。天啊,她根本就不知道聊斋里发生了哪些故事,这里的妖魔鬼怪随便哪一个勾勾手指就能把她弄死。这样还不够,她竟然还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她竟然是狐妖。请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身上那块玉佩,你还带着吗?”元淳又问道。
白菁菁压下满腹的悲愤,在身上摸索了两下,掏出一个玉佩,“你说的是它吗?这玉佩有什么特别?”
元淳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出来。只看出这玉佩上有法力封存在里面,或许你身上的禁制和它有关。你千万把它藏好了,别丢了。”
白菁菁神色复杂,嘴巴张得差点能塞下一个鸡蛋,等等,还有什么打击等着她,都尽管来吧。还好当时即使肚子再饿,也没想过把这玉佩拿到当铺当了,不然今天她眼泪哭干了也找不回来了。
白菁菁焦急地问道:“你说我身上有禁制,那能解开吗?”
元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和这玉佩有关联。其他的一时也未查探到。”回答了白菁菁的问题,他反问道:“现在你知道真相,还准备回去找你师父吗?人妖不能共处,这花姑子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不如还是跟我回去,我和元媛才是你的同类。”说完,他眼神放光,神情热切地望着白菁菁。
白菁菁很快在元淳灼热的期盼眼神下败下阵来。她心虚地低下头,实在难以启齿告诉他,她原本就不是原装货,更不是什么狐妖。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迟早都要回家的。
她顾左右而言其他,反问元淳,“我看白莲教不是个好地方。你和元媛还是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找我师父。”
元淳心中明白白菁菁这是在婉拒他的提议,他早已意料到,也不伤心,顺着她的话转了话风,“你和你师父以后若碰到白莲教,记得躲得远一点。白莲教不是你们两人可以沾惹的。我言尽于此。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他反觉得一身轻松,抬脚就要离开。
白菁菁犹豫地叫住了他,“你把这大白蛇杀了,会不会妨碍到你的地位?毕竟我在白莲教住过一阵,你的下属也都见过我,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连累了你?”
元淳见她临走还不忘关心自己,顿时心里觉得暖烘烘的。白菁菁一直都没变,还是当初他遇见的那个善良执着的小姑娘。或许就是她身上的这一点特质,让他总是忍不住靠近她,汲取她身上的力量,妹妹元媛才会这么喜欢她,一眼就缠上她不放了。
他展颜一笑,眉目流转,神采慑人,“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白蛇精兄妹都已经丧命,没人知道你曾经来过这里。还有,你有话要转达给元媛吗?”
白菁菁迟疑了一下,朝他扯出了一个笑容,郑重地承诺道:“告诉元媛,不要太想念我,记得努力修炼快点长大。等她长大了,我还来找她一起玩耍。”
元淳双眼深深凝望着她,含笑地点了点头。转眼白色的身影就没入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她没有信错人,不管元淳现在在做什么,至少他不曾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情。至于日后会不会有变故,两人是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也不是此刻的她能够料想得到的。
白菁菁站在原地怔怔呆立了许久,这才原路返回,回到了山谷入口处。
那白蛇精妹妹果然已身首异处,蛇身被砸扁,深深陷入泥土之中。只是她未料到花姑子竟未能全身而退。
她躺倒在白蛇精身旁,手中的金乌拐杖飞出老远的一段距离。白菁菁吃了一吓,连忙过去,搀扶起花姑子。
花姑子嘴唇边渗出一道血丝,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白菁菁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皮,幽幽地看着白菁菁。
突然她伸手护住了腹部,神色惊慌地看着白菁菁,惊呼了一声,“小师傅,我腹中胎儿不安。你快送我回家,我家中母亲还在,她能帮助我渡过难关。”
白菁菁这才知道花姑子怀孕了,天啊,孕妇还这么猛,出来打架。她来不及腹诽,按照花姑子指点的方向,连忙带着她赶回家中。
待一见到章母,花姑子再也强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一下子晕了过去,将在场的其他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章母费尽了心思,花了许多时日才医治好花姑子。白菁菁见她们孤儿寡母,又有个孕妇,家中却无仆从可差遣。她一时不忍走脱,想着一时半会也不着急去找师父,便留了下来,照料花姑子,直至她产子。
山中无甲子,一晃时光就咻忽一下子溜走了。白菁菁在山中颇过了一阵无忧无虑的日子,道袍也没再穿。因为章母每次见她穿道袍都要念叨她,好好一个姑娘家竟这么糟蹋自己。白菁菁实在被念怕了,就穿上她准备的衣裳,依照她的喜好打扮。每当这时,花姑子总是躲在一旁看着她们俩,掩嘴偷笑。悲伤的气氛渐渐从这个支离破粹的家庭上空消失,温暖明媚的阳光悄悄洒了进来。
花姑子笑的时候越来越多,随着肚子慢慢鼓了起来,一点点变大,白菁菁总是十分热衷趴在她肚子上听婴儿的动静。有一次不小心脸颊都被婴儿踢到了,花姑子哎哦了一声轻呼,随即看着愣住的白菁菁噗嗤笑出声,乐得直不起腰。
白菁菁小脸一红,暗暗在心里骂着句,这小兔崽子,用这么大劲踢人啊。也跟着花姑子哈哈笑开了怀。
这段时日她不仅学会了梳妆打扮,还跟着章母学医术,每天天未亮就进山采草药。不过章母也看不出来她身上的禁制是怎么种下的,白菁菁无奈也暂时歇了探究的心思。不说这个难题,在花姑子的指点下,她的法术也大有精进。虽不是师父教的正宗的道家那一套,但可能因为这身体是狐妖的缘故,往往事半功倍。花姑子的指点,她很容易就能领会到,轻轻松松的便能融会贯通施展出来。
白菁菁不禁泪流满面,她终于体会到了学霸的感觉,原是是这么的酸爽。以后她也有资本跟其他妖魔鬼怪对吼了,最好来个扮猪吃老虎,让这一个个欺软怕硬的家伙,通通有去无回。
花姑子很快产下了一个男婴。满月之后,花姑子将婴儿仔细地包在襁褓里,交给了白菁菁,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即使有万分不舍,这孩子还是应该生活在属于他的世界。
离别的时刻终是来临了。
☆、庚娘(一)
花姑子一直把白菁菁送到山下,才恋恋不舍地把怀中的襁褓交给白菁菁。花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婴儿,又小心替他掖好小被子。她的眼眶一红,泪珠开始不停打转。婴儿睡得十分香甜,小脸粉嫩粉嫩,砸吧着小嘴,呼出一个小气泡。花姑子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洒了出来,落在婴儿的小脸上,她连忙转过头,背对着白菁菁,不敢再看这孩子。
白菁菁凝视着她不停耸动的肩膀,听到她发出鼻音浓重的哽咽声,“还请白妹妹将婴儿交给安幼舆,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把他养大。不要告诉孩子有关我的事情,就让他无忧无虑快活自在地活着吧。”
说完,花姑子一跺脚飞身而起,似被人追赶一般,风驰电掣转瞬消失不见了。
白菁菁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他一点都未察觉到母亲的离开。可怜的娃,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花姑子这般爱着他。
她喟叹了一声,拉紧背上的包袱,朝安家的方向前进。她很快见到了安幼舆。
眼前的男人身形消瘦,眉宇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愁。他疑惑地看着白菁菁,对她的出现十分不解。
白菁菁把一块月季手帕递给他,“这手帕是花姑子的,她说这是你们的信物。”
他怔怔接过手帕,脸色随即大变,眼神炽热地盯着白菁菁不放,“花姑子呢,是她来了吗?”他转动头颅,左顾右盼,试图找出花姑子的藏身之处。
“你别找了,花姑子没有来。花姑子曾告诉你她怀了你孩子,待她生下孩子就会把他送回来。我怀中的这个婴儿正是你们的孩子。你来抱着他。”白菁菁说着把襁褓塞到安幼舆怀中。
安幼舆似是还未反应过来,怔怔看着白菁菁,半晌无语。白菁菁心里直打鼓,这安幼舆如今还念着花姑子,应该会收下这孩子吧。
她不太放心又嘱咐道:“这孩子今天刚满月。他的生辰八字花姑子都放在锦囊里了。花姑子让你不要告诉孩子有关她的事情,好好把孩子养大。她还说她和你这一世的情分就到这了。”
完成了花姑子交待的任务,白菁菁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这分离的场景了。她叹息着转身快步离去。
安幼舆紧搂着手中的襁褓,神情复杂地看着白菁菁飞快离去的背影。孩子不知是否察觉到白菁菁的离去,竟突然呜呜扯着嗓子啼哭了起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幼舆连忙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转身跑进了安家大院。
自此安幼舆终身都未再娶妻生子。
却说,邵士梅三人与衢州四怪大战那一夜,最终却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衢州三怪虽被邵士梅与单道士合力杀死,但白菁菁却被画皮鬼掳走,邵士梅也因此身受重伤。幸得单道士及时援手施救,邵士梅才保住性命,未曾走火入魔。但邵士梅经此一役,却法力枯竭、丹田受损,虽吃了单道士的独家密药,仍是昏睡了两月有余。
若不是见邵士梅呼吸平稳、胸口热乎,单敏光几乎以为他会这么一辈子沉睡下去。如今邵士梅的徒儿白菁菁也不在,幸好驻守衢州的张握仲大人十分感激他们收服了衢州四怪。他们虽未能将近百男童救回,但也是为衢州立下了大功,张大人便一再要求他们尽管在府中住下,又派了贴身的仆从悉心照料受伤的邵士梅,各种名贵的药物源源不断地送到单道士手中。
如此这般汤药不断,邵士梅才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拖着病体,要去找白菁菁。张握仲大人听到下人禀报,连忙带着一封信函来到他房中。
“前几日我在书房桌案上发现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你的名字。因你一直未曾清醒,我便未交给你。如今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算完成无名氏的托付。”张握仲将信交给他,便离开了。
邵士梅拆开信一看,写信的人正是元淳,他说白菁菁已被他救下,让邵士梅无需担心。待白菁菁在他那把伤养好了,便会过来找他。
邵士梅这放心紧绷的心弦,安心养伤。单道士也被他一番折腾弄得没脾气了,还不如让邵士梅干脆继续沉睡下去,他还能省点心。如今见邵士梅终于肯安心养伤,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待伤势稍好一些,邵士梅又打算离开衢州去陕西找白菁菁。不料,师门突然传来密令,让他即刻回去。
邵士梅心下大惊,若非师门出了大事,不然师父怎会动用墨鹤传音。他心下焦急,只好在张府留下一封信,嘱托张大人,若他徒儿白菁菁上门寻他,便将信封交给她。
张握仲自然是点头同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摆酒替邵士梅二人践行。酒行到一半,邵士梅便问单道士今后想往何处去,单敏光自然是毫无打算。见此情景,邵士梅便邀他一同上路,到了悬门,可以让他师父指点单道士一二,以报答他的赠药之恩。单道士欣然同意。
邵士梅本以为很快就能下山与白菁菁会和,不想这一去,竟耽搁了大半年时间。而当白菁菁办完了花姑子交待的差事,往衢州赶去,邵士梅却还在千里之外的崂山悬门。
白菁菁把孩子交给了安幼舆,便离开了安家大院,踏上她自己的旅途。陕西到衢州的距离对现在的她来说,日夜兼程赶几天路也就到了。她叹了口气,这短短几天的路,她竟花了一年多时间才走完。师父如今只怕已不在衢州了,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还好如今她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了,慢慢打听,总能找到师父的。
白菁菁一路都顺着山林河流行走,饿了渴了就停下来休整。古代的山林就是个大宝库啊,白菁菁一边感叹着一边赶路,遇到一条巨大的江河拦在面前。
白菁菁偏着头想了会,隔空摘下了一片树叶,放在手掌心,朝它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就从她的掌心飞了起来,飘到江面上,瞬间变大,如一片绿色的小舟,随着波浪荡漾着。白菁菁轻点脚尖,飞身站立在树叶上。待她站稳后,树叶小舟就顺着河流,在江中劈波斩浪,朝下游飞驰而去。
江面上的疾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拍打在她脸上,扬起了她的衣襟,将她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白菁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风驰电掣般的快感,似乎茫茫天地间只剩她一人。既感到孤独寂寥又十分的快意,她猛地睁开双眼,长啸了一声。
两岸耸立的山陵飞快地从她眼前掠过,空中来回回荡着她的清啸声。白菁菁觉得整个人恍若重生一般,全身上下都十分地神清气爽。她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伸手拨弄江水,一会又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好清凉的江水啊,这种晶莹剔透的感觉穿透了她的身体,一直传递到她心中。
忽然她的视线捕捉到一团奇怪的东西。她忙定睛一看,江面上竟然漂浮着一个人。她驱使小舟飞快地赶了过去,将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溺水的是个女子,浑身早已湿透。白菁菁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一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她伸出手指飞快在这女子身上各点了几处。几秒钟后,女子嘴中呕出几口清水,幽幽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眼白菁菁,脸上浮现惊慌失措的神情,挣扎着要站起来。白菁菁忙按住她的肩膀,轻声向她解释道:“你刚刚落水了,是我把你救上来的。我是崂山悬门的弟子,我叫白菁菁。”
女子听了白菁菁的话,顿时放软了身体,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神色复杂难辨,看了眼白菁菁,低声说道:“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话说完,她似乎用尽了力气,疲惫地合上眼皮。她虽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眉目依稀瞧着十分秀丽,白菁菁看她紧闭双眼,也就把满腹的疑问咽回肚子里。
过了江,白菁菁把她扶下了小舟,踌躇地问道:“这位姑娘……”
白菁菁刚开口,就被止住了话头,“白姑娘,我夫家姓金,未出嫁时名唤庚娘。你叫我庚娘就好。”
“庚娘,你现在有何打算?”
庚娘顿时悲从心来,心中的凄苦再也掩饰不住,瘫软在地上声泪俱下,“天大地大,竟无我的容身之所,我竟无处可去。老天啊,你要我怎么办,死也死不成,竟要我偷生苟活。”
白菁菁瞧她跪在地上,神情呆滞、恍恍惚惚,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可是有难处?”
庚娘闻言却咧嘴癫狂地大笑了起来,“上天不怜我,我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间命丧豺狼之手,竟只余我一人偷生。”
白菁菁闻言吃了一惊,嘴中轻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支持。出门一趟回来发现惊喜好多啊。谢谢给我留评的月徘徊影朦胧、奈十一、囧花花、盈盈一水间、河优若……还有16675651,谢谢你们的支持。
16675651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5…10…04 15:15:01
☆、庚娘(二)
却说白菁菁将庚娘从江中救起,她却跪在岸边啼哭不止。白菁菁忙问她缘由,她一开口就将白菁菁吓呆了。
听到这疑似灭门惨案的事情,白菁菁愣了半晌,踌躇地看着庚娘,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问下去。
庚娘眼神空洞地看着白菁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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