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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爱天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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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疑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因为一个承诺,还是因为……一个人。
  “可以。”微笑着点了点头,睨了一眼手里的剑,自信的满满。
  蓦然,侍卫统领哈莫上前一步,跪下,护主心切的开口。“我愿替王迎战。”
  敛眼,一丝不悦,令道:“退下,我与列摩门纳比试时,任何人胆敢逾越,皆以不敬罪重处。”
  “是。”哈莫自知惹恼了向来心高气傲的拉蒙西斯,知趣地站起身,退了下去。
  一招手,阿齐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递到她的手里,继而他微声嘱咐道:“小心点。”
  “传令达巫夏停战,原地待命。”
  “是。”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阿齐兹怀揣着些许担忧转身离去。
  捏着金币,抬起手,交待规矩。“金币落地,两方同时出手。”
  “公平的方法。”抬手一挥,围观的众人齐齐倒退向外散开,让出一片更加开阔的场地。
  “卡丽熙,还要多等一会儿。”忽尔,她悠悠地开口,朝着卡丽熙的方向,淡然平静的声调里透着温柔的安慰。
  嘴唇颤抖着动了动,想要应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就被惊恐深忧的呼吸带走了,只得匆忙地点着头,更多的泪水滑落麻木的脸庞,一抹恬淡的笑靥,灿烂地绽放在剔透的泪光中,刺痛了茶色浅光里盘踞不散的凝望。
  众目睽睽之下,这算安慰,还是……调情?
  拉蒙西斯觉得自己应该跨前一步,隔开这两束旁若无人目光的习习温情,咽下这股子可笑的冲动。蓦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中生出,着实暗里惊到了自己。
  巴舍来到夏尔玛的身边,见她的伤口仍然汩汩向外冒着鲜血,手臂外侧裂开了一个皮肉外翻的深口,如果不是当时她动作敏捷闪的够快,这条手臂恐怕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了。
  “去包扎一下,血还没止住。”关心的低声,眼角瞥向空地,正好看见列摩门纳忽地抬手一抛,那枚金币脱手而出,闪烁着火与月交织的骄傲光芒,翻滚着飞向空中。
  没有理会巴舍,放任血色继续欢快地顺着手臂一路而下,夏尔玛安静不语地注视着卡丽熙,没由来的,她觉得疼痛麻木的不仅仅是这只受伤的手臂,还有肋骨下某个不能被忽视的角落。
  就在卡丽熙安静地注视着列摩门纳的时候,她所演漾而生的柔软浅笑,明媚的夺去了人们的神思,竟然让这个血色迷漫的夜晚,生出一幅短暂且活色生香的诱人画面。
  直到此时此刻,夏尔玛才意识到自己不能逃避的无能为力……自己早就输了,不是在列摩门纳的剑下,而是在卡丽熙那抹精致的微笑之下。
  还有比这个更可笑可悲的事情吗?只怪自己执念太深,陷得也太深了。
  惘然若失的眼,映出两个身影踏着沙尘腾空而起,就在金币陷入粗糙沙土的瞬间,他们几乎同时执剑冲向对方,用那种野兽突袭的速度,包藏着洪水力拔山河的力量……
   

  ☆、第 二十七 章(下)

  几个回合下来,气喘未定的两个人都伤的不轻,拉蒙斯斯全身都挂了彩,大大小小十数个皮开肉绽的口子,血色染透了那身精致的白色短袍,刺目的红色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在夜风里散开,让观战的所有战士都清楚感觉到了,这位掌管着埃及的年轻法老,那股绝不服输的近乎到一丝孩子气的执拗脾气。
  显然,作为他的对手,列摩门纳也没好到哪里去。
  透过面巾艰难的喘着粗气,瞅了一眼刚才两人擦身而过时,拉蒙西斯给她右臂留下的新伤,新鲜的血腥味很快就淹没了急促起伏的呼吸,定了定神,抬眸。
  默不作声的出手,安静冷凝的眼神,粗重混乱的呼吸,都在长剑相击的清脆声里被惊醒了,全力一搏的身影散发着炽热耀眼的光芒,深深铭刻在众人的眼中,如此夺目璀璨的光,已经盖过了手中通明的火把,嚣张狂妄的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错身而过的刹那,又是两道血雾飞扬泼洒在彼此的眼中,不同的眸色,相同的血光,染就出两双艳红透亮的视线……
  不难看出,除了相似的疲惫和伤痛,他们还持着相似的欣赏与兴奋……来自法老眼中的欣赏,来自列摩门纳眸底的兴奋。
  “很久……没找到这么合适的对手了,呵呵……”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拉蒙西斯兀自低笑出声,被伤痛折磨的微微皱眉,嘴角却咧的更大,一幅孩子的顽皮模样。
  “相比山里的豺狼虎豹,您的确更难对付,执掌着沙漠之国的埃及法老,果然名不虚传。”调整呼吸,侧身而立,锋利的铁剑裹着温热的血色,黏稠的液体一滴一滴从剑缘落入沙土,无声无息。
  挑眉,少许苦笑不得的表情,促狭的问道:“你在夸我吗?听着不太像。”
  累积的伤口遍布右边身体,被甲肤保护的左侧仍然完好无损。两人交手时,她已经尽量减少右侧被袭,只是……这个过于精明强干的法老,似乎发现了她的右侧身体才是弱点,专挑右边发动袭击,致使她能避开他的第一次猛攻,必然被第二次伤到。
  “我很少这么真心的夸奖别人,您真的令我刮目相看。”真心实意,实言相告。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列摩门纳。”出于礼貌,轻浅的颔首,记忆中他不曾向父王以外的人行过礼,这个有胆有谋的神秘女子,配得上他诚意满满的赏识。
  “看样子,我要更认真一点才行了,否则真的会倒在您的剑下。”一声叹息,潜着玩乐的消遣,藏着似真又假的警惕。
  大笑出声,颤抖的肩膀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剧烈的抽痛仍然止不住拉蒙西斯近于失礼的大笑,片刻之后,歪着头,剑身缓缓从身侧端平,锋芒所向正是前方立于斑斓夜风的黑袍身影
  脚尖点地而起的瞬间,拉蒙西斯手中的剑从下至上,冲着列摩门纳右边的腰际猛然疾砍而来,照这样的角度和速度,她已经来不及用剑推挡,或者腾身避开了。
  等待她的将是致命的一击,足以给她带来不死即重伤的打击,也足够给这场单打独斗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眼看列摩门纳即将被伤,卡丽熙惊的不顾侍卫的阻拦冲向前去,埃及侍卫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困在原地……黑色的波浪长发在她激烈的挣扎中扬起,层层叠叠折断了火光的耀眼,一片湍急的黑色蔓延着死亡的恐惧,在她瞳仁因为惊骇骤缩的瞬间,每个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即将来临的一目了然的胜负。
  然而,众人等待的时刻并未如期而至,相反的,一幕震惊四座的场面,凝固了人们视线里的惊愕,更凝固了他们大张的嘴边那一声呼之欲出的惊叫。
  那一剑,不负众望的砍在了列摩门纳的腰上,位置不变,只是方向变了……
  列摩门纳在剑锋落下的瞬间,陡然转身……就这样,那一剑砍在了她左腰,而非右侧。
  没有鲜血,没有倒下,她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她,就这么站着,看着拉蒙西斯手里的剑,眼神安静的令人莫名的悚惧。
  随后,她突然抽剑一刺,轻巧的刺向了还在失神错愕的拉蒙西斯,剑头没入肩头的瞬间,皮肉紧粘着冰冷的剑身,发出闷闷的撕裂声。紧接着手腕翻转,剑身一横,割开了一道一尺长的裂口,肩上顿时血流如注……一切发生的太快,都在一个瞬息。
  拔出的剑,被滚烫的血液染成了艳丽的红色,耀眼的热烈色泽落入沙土的时刻,同时也落入了人们惊悚混乱的眼底。
  按着肩膀,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后倒退了数步,拉蒙西斯空洞的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骇,忽略传来剧痛的身体,震惊已经压倒了身体带来的全部感觉。
  卡丽熙停下了挣扎,蓝色的眸子映衬着列摩门纳的侧影,泪水淹没了颤抖的呼吸,抬手按住快要发出尖叫的唇,身体在四下骤起的微风里不住的颤栗着。
  夏尔玛也同样惊呆了,呼吸困难地看着站立不动的列摩门纳,视线搜寻着她的腰际,除了腰部的袍子开了一道口子,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水溢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惊,亦或是惧,写在每个人扭曲的脸上,已经无法分辨了。
  “为什么?!”咽下冲口而出的甜腥味,暗哑的嗓音流露浓浓的疑惑,还是少许的不甘心。
  “我赢了吗,陛下?”避重就轻,答非所问。
  “为什么你会安然无恙?如果你穿着护甲,那这算什么公平比试,没有公平,你又何来赢我?”厉声质问,眼中泛滥着凛然的怒气,剑端点地,撑着因失血过多而开始虚弱的身体,怒火冲散了晕眩的感觉,痛的咬牙切齿。
  声音沉下,隐约。“我没有穿护甲。”
  “那这是怎么回事?”眼神瞥向她的左腰,疑惑更加显然。
  沉吟不决,似是犹豫不决,又若独自沉思。半晌,将那柄还在流血的剑赫然插进坚硬的沙土,缓慢地抬手,指尖顺着左臂一路而上,最后停在了肩膀,声音在指尖停下的时刻,漫不经心的响起,藏着让人心脏莫名紧缩的调子。
  “您亲眼看一看,就会明白了。”
  “不列摩门纳,别……别……”一声惊呼,打断了列摩门纳的动作。
  当温热的泪,今晚不知第几次的滑过脸颊时,卡丽熙透过汹涌的泪光看向她,整个身体像被抽去了灵魂,空荡荡的。然而,又有满满当当的感伤,塞满了呼吸困难的哽咽……悲伤,是一种明亮,亦炽热的情绪。
  笑了笑,隔着面罩的呼吸微乱,淡淡的雾气缭绕在茶色的目光,一片弥浅温柔的光,揉散了刚才还烈烈燃烧在眼底的青焰嗜杀。
  “没关系的,卡丽熙……这才是真实的我,我从不介意让人看见。”她说,一句极尽平淡的话之后,亚麻布撕裂的轻微声传来,轻易而举被撕裂的,还有空气里已经降到冰点的温度,再一次将所有人的心跳声凝结成耳膜里喧嚣的尖叫。
  火把的光,跳动在黑色的夜风中;月亮的光,闪烁在星辰的怀抱;人们的目光,折断在那只青色的手臂。
  青色的甲,迤逦着细腻粗犷的纹理,妖一般眩目的色泽,兽一般掠夺的气息……这是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体上的东西,却如此真实的覆盖了列摩门纳线条匀称的左臂……整整一条手臂,不见一丁点人类的皮肤,只有紧实包裹的青色鳞状皮肤。
  被惊吓过度的人们,忘记了呼吸,只顾傻傻地注视着列摩门纳的手臂,他们的视线已经接近了疯狂的边缘,那是人类在经历了巨大的震惊时,不在相信“眼见为实”这句话的真实表现。
  阿齐兹沉默地走上前,抖开手里的黑色斗篷,仔细为她披上,继而又退了下去。
  即便被斗篷挡住了身体,列摩门纳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人们炽热慌乱的探究目光,如同尖针芒刺般袭向自己,忽略掉那些浸透着惊恐的慌乱视线,忽略掉那些不怀好意的敌意目光,她抬手一把拉掉面罩,动作丝毫没有犹豫。
  看着黑色的面巾像朵飘零的花,悠悠扬扬地绽放在僵硬死寂的晚风里,继而带着倔强的高傲,安静孤单地落在地面。
  “……你……”终于找到了自己随着呼吸逐渐消失的声音,拉蒙西斯结结巴巴的问,强烈的震惊,令他的声音听上去掺杂了虚弱。“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只想知道,我能带走卡丽熙吗,陛下?”
  微不可闻的低叹,无人听见,流金异彩的茶色眸子,擒着秋凉夜寒的影子,静静注视着一脸愕然惊惧的拉蒙西斯。
  左侧脸颊的青甲,在浸满了人们混乱惊恐的月光中,绽放出坚毅倔傲的冷光,毫不犹豫的占据了卡丽熙那抹纠缠了悲恸至深的蓝色眼眸……
   

  ☆、第 二十八 章(上)

  敛眼,深深吸气,需要平复的不仅仅是被震惊占据的身心,还有一股子谈不上是恼怒,还是纠结的情绪。半晌,人们逐渐转移了注意力,感受到闪闪烁烁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拉蒙西斯点头,沉声一句。
  “可以,你可以带走她。”
  “谢谢。”颔首,释然地笑起。
  望向那片纯白色的单薄身影,淡淡的笑容扩大至眼角,一道狭长的弯弯月牙,浸着列摩门纳特有的温和张扬,伸出左手,斗篷的边缘滑落而下,奇异的青蓝色光芒再一次借着月光跳动在手臂,像极了暗夜里妖娆神秘的海浪,诱人靠近的光芒,引人遐思的色泽。
  “卡丽熙……过来。”轻声细语,仿佛怕惊醒了擦身而过的夜风。
  泪,潸然而下,似乎哭泣已经成了她最近常做的事情,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遍一遍,用伤感的眼泪洗礼出幸福的感觉。
  抬脚迈步,一步,二步,三步,十余米的距离,好似要用尽一生才能走完,白色的裙边染上尘土,仍然阻挡不住她猛然奔跑的步履……
  几乎是用尽全力,冲进那个张开手臂的怀抱,坚硬的温热,是来自列摩门纳左侧手臂的摩擦;柔软的束缚,是来自她右侧手臂的拥抱……截然不同的触觉,演漾着相同的快乐……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代替这种纯粹而干净的感觉……即便,她一身突兀的血腥味。
  仍然,无法淹没已经泛滥成灾的快乐。
  拥紧怀里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而颤抖不已的身躯,列摩门纳低下头,笑的欣慰。
  打消了先前的疑虑,不论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导致自己疯狂可怕的闯营举动。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
  因为,卡丽熙起伏的温热呼吸,就像安纳托利亚高原最动听的风声,细腻,温柔,无声无息地浸润着万物的灵魂……而,此刻怀里传来的微弱哭声,就是能够安抚列摩门纳的灵魂得到平静的风声,同样的温柔,同样的细腻,同样的令她感受到了鲜少的宁静。
  一言不发的拥着她,一同转身,顺着众人自动让出的道路朝夜色而去。
  “等一等!”蓦然,呵停了她们的脚步。
  没有转身,只是扭过头,面色冷凝,陡然一道青色焰光擦着茶色的瞳仁闪过,对于拉蒙西斯可能会出尔反尔的态度,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们是怎么不惊动守卫,进入大营的?”这个是悬在他心上的一把剑,难道埃及人的大营就像街道集市一样松散无用吗?
  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问这个,反正阿尤法已经知道秘道被人发现,肯定不会在使用了,告诉拉蒙西斯也无妨。
  “阿尤法在您的枕头底下,挖了一条能从叙利亚通向埃及的畅通无阻的隧道,您也许应该督促诸位将军们,仔细排查一下三角洲连接西奈半岛的地区。”语毕,感觉到掌心下单薄的身躯蓦然一僵,就在她提到阿尤法的名字时。
  目光轻闪,卡丽熙抬眸看向那张被阴影吞噬的青甲侧脸,一时无语,皱眉。
  在同一个晚上,经过了那么多的震惊之后,拉蒙西斯已经不会因为一条秘道而感觉到惊诧了。他只是扬了扬眉,眸光瞥向一旁的几位埃及将军,他们触及到那道怒与怨相织的凛冽目光时,齐齐心虚地低下头。
  “卡丽熙……”收回视线,气息不顺的咳出声,咳嗽声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身上的其他伤势,都比不过肩膀那一道深及见骨的裂口,大量的失血,让年轻力壮的拉蒙西斯也尝到了天悬地转的虚弱无力。
  侍卫上前,轻轻扶住身形不稳的他,没有挣扎,他提着气,突然轻漫地笑出声,抬起头,黑色的目光有些涣散,却还是清晰地映出了卡丽熙望来的恬静笑容。
  “那个请求依旧有效,如果你改变了心意,你知道能在哪里找到我。”踌躇片刻,他终于轻轻开口,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眸光轻闪,一泓蓝光轻潋微涟,精巧的颔首。“是,陛下,卡丽熙记住您的话了,请您多多保重。”
  点头,无力的牵起嘴角,一个英俊迷人的笑容。
  目送她们一行人陆续融入浓黑的夜幕,拉蒙西斯仰头看着从帐顶缝隙流泻而下的月光,冰冷的光,妖娆不羁的将头顶的夜空照得雪亮,极缓极慢地长叹了一声,对身旁的哈莫交待了几句,由侍卫搀扶朝着临时准备的王帐走去。
  这是一个注定不会被遗忘的夜,太多波诡云谲的秘密,将这个本应该平凡的夜晚,变成了血色瑰丽的壮烈厮杀;太多不可思议的画面,令世人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列摩门纳的出现,正是打破这些信仰的有力证据……
  那半身色如青蓝,坚如硬甲的皮肤,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这才是最可怕的秘密,这个答案足以悍动祖祖辈辈源于创世众神创造人类的目的。还有,那一条神与人之间无法触及,亦无法逾越的鸿沟……
  现在,都被那个叫列摩门纳的女子,彻底完整的打破了。
   

  ☆、第 二十八 章(下)

  守候在埃及大营外的军队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看见从营地出来的列摩门纳,几个将领模样的人急忙迎上前,关切地询问她的伤势,她只简单地应了一声“皮外伤”,就没在开口说过任何话。
  沉默的列摩门纳始终一言不发,扶着卡丽熙上马,自己也跟着一跃而上,瞥向身旁的几人,轻声下令。
  “撤退,回营。”随着手中的鞭子扬起又落下,黑色的背影模糊在马蹄踏出的沙尘之中,飒飒的风声被她抛在了身后。
  卡丽熙也表现的相当缄默静谧,止住泪水的她,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列摩门纳的身前,一路颠簸在擦身飞过的夜风里,裙边起伏着一片压抑过后的困惑混乱。
  回到了营地,巫医想跟着列摩门纳进帐为她治疗,被她拒绝了,她站在帐篷的门边,转身看向那些神情复杂的人们,敛眼,沉默。
  片刻,抬眼扫视了一圈,带着半分疲倦的声音,说着不容抗拒的话。
  “有任何事情,明天在说。现在大家都去休息,派人做好警界守卫的工作。”
  犹豫,在几个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然而,他们还是遵从命令的应声颔首,各自散去了。
  掀帘而入,只见地榻边一袭染上微尘的白色身影,纤净无暇地托着火光,柔弱而坚定的闪耀着迷人心神的微光。
  踌躇,最终没有开口,走到桌边坐下,解开外袍丢在脚边,低头审视着白色的内袍,白色袍子的右侧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成片的血迹毫无顾及地晕染开来,正缓慢地朝左边还留有原色的亚麻布袭去,温热粘腻的感觉贴在皮肤,隐隐呛人的血腥气,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悠然地灌进清冽的空间里。
  这一身的伤痕错落不一,大大小小遍布了右侧身体,浅的皮开肉绽,深的依稀见骨,肩上的一道鞭痕更是深深的嵌进肩胛,火辣辣的刺激着全身的神经都跟着快要麻痹了。
  可是,还是抵不过被拉蒙西斯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时的剧痛,那种好像被人硬生生折断了骨头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疼到连呼吸都成了累赘。
  轻按肋骨,更强的钝痛传来,眉头瞬间一拧,轻轻抽吸。伸手想要取来桌上的药瓶,可是那支白色的小瓶子,却被一只手早她一步握住。
  “我来。”极轻的话,带着温热的一股清甜香气传来,袭进列摩门纳被痛苦占据的呼吸,瞬间。
  “……”忽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懊恼。偏开脸,望向一旁的火把,茶色的眸子却暗淡无光。
  小心翼翼的动作,温柔恬静的眼神,努力控制的呼吸……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刺目的累累伤痕,交错叠加的伤口流出的鲜艳颜色,像滚烫的火燃烧在卡丽熙的眼底,反复炽烤着她抽痛不已的心脏。
  沉默不语的空间,隐隐飘散起草药的味道混合了一丝血气,丝丝缕缕的纠缠着两人极力克制的情绪,宛若是一道弦,被绷的太紧之后,时刻都可能断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
  当这个瞬间来临时,你会因为害怕而不知所措,你会因为没有准备而担忧惊慌,你会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逃避。
  然而,这根弦陡然断裂的刹那,你会发现一个以前不敢承认的事实……其实,你已经等的太久了。
  悄然靠近那片生长着奇丽青甲的侧脸,蓝色的眸流动着璀璨的光芒,那不是火光,更不是月光,而是泪光……纯净的泪,明媚的光,洒落在蓝色的海洋,怦然释放了被血液束缚在身体里的全部勇气。
  颤抖的唇,轻轻地落在列摩门纳的左脸,就在那层坚硬的甲肤之上,呼吸迤逦在那片青甲特有的冰冷纹理,温暖了一片熟悉的温凉。
  猝然一惊,僵在当下……一动不动的坐着,列摩门纳的脑中响起很干净的空旷回声,卡丽熙的呼吸声伴随着脸上的温热触感,慢慢渗入她已经空白一片的大脑,将那些混乱的回声全数吹散了。
  与此同时,耳膜里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失去了沉稳规律的跳动,只留下强烈撞击着胸腔的慌乱节奏。
  缓缓地移开唇,保持着曲腿跪坐的姿势,卡丽熙直视着金色火光轻舔的俊秀侧脸。倏然,感觉到了一缕沉寂的陌生气息,陌生到令人心尖传来阵阵不可抑制地抽痛,没由来的。
  呼吸有些虚弱,藏着令卡丽熙自己都无法逃避的窘迫,低下头,继续将药粉倒在列摩门纳手臂的伤口,细白色的粉沫,瞬间就被半干的血液吸食殆尽。
  沉默,良久。
  衣角悉悉索索的响动,成了这段僵硬时光,唯一能与呼吸相伴的声音,帐篷外忽远忽近的说话声,竟然出奇清晰的传进两人沉默的空间。
  手臂上的伤口都擦上了草药,卡丽熙正欲解开内袍带子的手,突然被握住,轻轻的力道,带着抗拒的意味。
  “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低声,难掩的尴尬,更有些许显然的回避。
  微愣,继而抽出被她轻握的手,乖顺的点头,慢慢站起身,提着裙摆朝外走去,步履微急,亦仓促。
  “……”蓦然,茶色的目光带着焦躁,投向帘边那抹孤寂的僵硬背影,嘴唇喏嚅了几下,不流畅的呼吸堵在了喉咙,阻止了列摩门纳快要冲口而出想要挽留的冲动。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莫名究理的怅然沉冷,直到白色的帘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列摩门纳缓缓地低下头,眸光纷纷乱乱。
  安静地,坐在火把抖动的明亮热光里;恍惚地,坐在自己暗沉纷扰的神伤中……
  ★★★ ★★★ ★★★
  这支神秘的军队并未拔营离开奥伦多河边的卡迭石城,而是继续扎营于此,似乎他们正在部署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戒备森严的守卫,十人一队在军营四周来回巡逻,几乎所有的人都一幅备战的状态,神情森寒肃杀。
  四、五位将领装扮的人,从一早便进入列摩门纳的帐篷,直到过午还没有出来,白色大帐外设置了重重把守,任何人都难以进去,水和食物都交由门边的侍卫送入,如此再无他人进去。
  卡丽熙站在自己的帐篷边,撩起粗糙厚重的亚麻帘子,望着那顶太阳底下熠熠闪光的大帐篷,悠悠一声叹息。
  迈步,踏在青草连连的柔软地面,感受着阳光从脚背一路而来缭绕上眸底眉间,全身沐浴在如此温热轻盈的河风里,为何心却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想到昨晚自己的冒然举动,一抹绯红悄然而现,随着秋日娇阳的艳丽一同绽放在脸颊,绝色无双。
  说不太明白,当时她为何要那样做。似乎,她只是遵从于自己的心意罢了。
  但是,这样轻佻的举动,给列摩门纳带来了不小的震动,陡然之间,她的脸色从惊诧错愕到不知所措,那张轮廓明朗的脸在一个瞬间的变化,称得上千变万化。
  然而,卡丽熙却尝到了人生中最窘迫的羞愧,亦或是掺杂了些许黯然的……失落感。
  是的,当那双浅茶色的眸底,一闪而过尴尬回避的神情。挥之不去的浓重失落,瞬息就从四面八方翻卷着袭来,将卡丽熙的身体完整无缺的包围了,不留丝毫的缝隙。
  谈上不好与坏,却令她觉得深深的悲伤,悲伤到彻夜不眠,一遍一遍回忆着她们少得可怜的过往,伴着星月与晨曦交替的时刻,她仍然沦陷在自己纷乱繁复的思绪之中,直到侍卫在帐外的轻唤声才惊醒了她。
  洗漱,用餐,一切都安静而孤单的进行着,在这种冷冷清清地空间里,卡丽熙更加想立刻见到那张盘旋占据了脑海整整一夜的面孔。
  可是,当她提出见列摩门纳时,却被告之……她此时正与几位将军商讨重要的事情,稍后她会来见她。
  侍卫说,这是清晨时,列摩门纳亲自交待要转告她的。
  原来,她早就料到自己迫切的想要见她,宛如这次闯进埃及大营的营救行动,都在她的精心计划安排之下。
  步子慢慢,目光淡淡,透过明媚万千的秋光,蓝色的天空融入瞳仁深处,潋滟着纯净的蓝色涟漪,一波又一波将伤愁推散至酸胀难当的眼角,直至那种不知所措的彷徨悉数飞散在脸旁的热风里,卡丽熙不可抑制地长叹一声,浅而弥真的流露出浓到化不开的感伤……
   

  ☆、第 二十九 章(上)

  坐在四下无人的大帐里,流金嵌珠的各色桌椅,在傍晚醇美旖旎的绛血霞光的抚摸下,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辉,隐隐透着一股子帝王霸道的嚣张,像极了此刻正踱进帐内的年轻法老,同样不可一视的霸道气焰,只是他明显更加张扬无限,还捎带着一丝慵懒的闲适。
  起身,颔首,好奇拉蒙西斯为何要见自己,她的任务早在卡丽熙到达埃及大营时就已经结束了,拉蒙西斯没有失言,付给刀火的酬金,足以令他们歇几年不用动手了。
  走到藤条软椅前慢悠悠地坐下,示意夏尔玛落坐,不急不徐的开口。“夏尔玛,有没有想过留在埃及,为我和伟大的瑞(埃及的太阳神)效力?”
  直截了当的提问,没有客套的开场白,更没有婉转的言辞,他就这么面带迷人微笑地说出令人震惊的话,在看见夏尔玛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目瞪口呆时,他的笑容更大了。
  皱眉,敛眼,这么一个听着简单的问题,真是让她太意外了,意外到一时语塞。
  伸手接过侍女端上前的杯子,他眯了眯眼,一簇暗光悄然而逝,透着有丝懊恼的光芒。
  “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在回答我。”如果在被拒绝,这就是一个月里第二次被女人回绝了,拉蒙西斯真的会怀疑自己一向无人能挡的魅力,是不是随着尼罗河水流进茫茫的地中海了。
  眸光轻闪,继续沉默,其实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她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
  “陛下,您的美意,夏尔玛愧不敢当。凡入刀火者,曾立血誓一生不离不弃,恕小人”
  “没有人让你违背誓言。”突然冒出一句话,打断了夏尔玛的婉拒。
  不解的抬眸,眉间轻皱,眸子轻颤。“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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