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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爱天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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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材魁梧的达巫夏,挺着笔真硬朗的腰板坐于马上,张口而出的声音与他的身体一样,也是充满了无惧一切的硬朗,而他说出的话,更是直截了当的不带丝毫的婉转。
  “请您证明这样东西,是您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亚麻布,打开,一片暗青色的甲状皮肤躺在夜风里,细腻的纹路绽放着冰冷刺目的诡异色泽,就在头顶毫无月色的情况下。
  目光轻闪,伸手掀开斗篷的风帽,指尖轻轻一拉,面罩滑落,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层波诡云谲的青色在左侧脸颊旖旎耀眼,桀骜,迤逦。
  达巫夏的目光蓦然一紧,半刻之间不知所措的呆愣,半刻之后欣喜若狂的激动。立刻下马,走到列摩门纳的马前,单膝跪下,恭顺敬畏的低下头,就连刚才狂妄不羁的声音也消失了,满是诚恳谦卑的敬意。
  “我们寻找您太久了,死去的七任死军首领的愿望,终于在达巫夏的身上实现了……”抬起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列摩门纳,达巫夏紧绷不松的面部,因为过分激动而颤抖着,声音亦是。
  “起来,我有许多疑问,需要你来帮我解答,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时间很紧。请调动你的部队随我去卡迭石城,我有一个诺言需要兑现。具体情况,你应该已经从库西纳那里听说了,我们的敌人是埃及军队,你愿意支持我吗,达巫夏大人?”她的声音并不大,温和随意,甚至有丝请求的意味,却令周遭的人都听出了一丝潜藏的威严。
  笑,真诚。“您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您的意愿,就是我身后这五万死军的意愿。不要说对手是埃及人,就算是天上的神,我们也不会退缩,死军会追随您上天入地,请您下令。”
  礼貌的点头,继而看向黑压压一片的人潮,起伏的人海,悄无声息的蔓延着势不可挡的死亡气息,随着那束茶色的视线划过人群,这种气息似乎像被某个咒语解开了束缚,陡然之间扩张开来。
  收回视线,满意的笑道:“谢谢,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达巫夏大人。”
  “请您直接称呼小人的名字,在您的面前,小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莽夫而已。等您有时间了,小人会如实回答您所有的疑问,随时敬候您的传唤。”颔首,退到自己的马边,始终如一的谦和态度,与之前目空一切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着实令阿奇兹等人深感意外。
  实在搞不明白,统领死军游走在危险与死亡边缘,又令诸国头痛不已的达巫夏,为何在见到列摩门纳身上的奇特肤甲之后,态度有了这样峰回路转的巨变。
  那层形如坚甲,色如青蓝的皮肤,到底蕴藏了怎样的秘密?
  这层覆盖了列摩门纳半个身躯的肤甲,宛如一层与生俱来的盔甲保护着它的主人。然而,除了它的由来莫名诡奇之外,为何就连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军也对它百般敬畏,这层青色甲肤难道还与死军藏有蹊跷之处吗?
   

  ☆、第 二十四 章(上)

  “如果拉巴尔撒不能活着回来,就白白浪费了给他的十万人,那可是一年的黄金和铁石才能换来的兵力啊!”鲁什哈心痛的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金币,爱不释手的细细抚摸着,眼神充满了贪婪的温柔。
  约赫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轻视的目光扫一圈厅堂,从另外几个北方贵族的脸上,看见了与鲁什哈同样的垂头丧气。
  “行了、行了,大军才出发,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唉声叹气,真是窝囊。”
  瞪着快被肥肉挤成一缝的小眼睛,鲁什哈嚷嚷道:“这还要等吗?这场仗的胜负早就是明摆的事情了,你瞧瞧,从开战以来,前前后后派出了七十万大军,结果呢?埃及大军丝毫未退,不仅如此还越来越接近叙利亚。拉蒙西斯二世和他那些祖先一样,满脑子都是要夺回西奈半岛。不就一座破岛吗?要我说给他算了,何必一直争下去,光军队的粮草一年就要花去多少钱啊!”
  “你满脑子就只有钱,除了钱,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一座破岛?!亏你说的出口。拉蒙西斯二世要的根本不是西奈,只是以这个为借口挑起事端。”约赫端起杯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北方小城的贵族,立刻附和着说道:“约赫大人说的有道理,埃及人真正想要的是叙利亚,甚至是……”他停了停,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几位身穿华服的贵族,压低声音。“赫梯。”
  猛然一愣,鲁什哈满脸的疑狐不信,摇着大大的圆脑袋。“怎么可能……赫梯!拉蒙西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凭什么想要制服赫梯,放眼这个安纳托利亚高原,谁敢站出来与赫梯为敌?”
  “就凭他拥兵百万,就凭他亲征战前,就凭他一呼百应的威望。鲁什哈,你太小瞧那个小法老了,他比他的祖父拉蒙西斯一世更加强悍,更加野心勃勃。”说话的是约赫,他一挥手,侍奉在堂内的侍女齐齐行礼退下。
  直到最后一个侍女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约赫轻了轻嗓子,面色严峻的开口。“长期以来,我们北方众城的联盟,是赫梯各城里最坚不可催的,为了保护大家的利益,我看应该将各位手里的财产先转移出去。拉巴尔撒这一去,不管是赢是输,赫梯原气已经大伤,他要是赢了,必然会向我们伸手要钱充盈国库。如果他败了,埃及人攻陷赫梯也是迟早的事情,至少转移出去的财产可以保存下来,以便我们日后撤离而用,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沉默了半晌,陆续点头,表示了赞同。约赫提出的建议,虽然有些风险,但是想到自己多年来搜刮的丰厚钱财,可能会落入别人的手里,也只能铤而走险将财物转移出赫梯了。
  “那么一大笔财物,转移到哪里才能安全呢?”鲁什哈担心的问,肥胖的脸上挂着汗珠,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他心急如焚。
  精光一闪,约赫笑道:“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地方最合适隐藏我们的东西……巴比伦。”
  众人又皱起了眉,对于约赫的想法,虽然不能完全满意。思来想去,似乎也没有比巴比伦更适合藏财的地方了。
  见他们虽有犹豫,却还是再一次点头,约赫压低声音令道:“大家动作要快,不能走露一点风声,东西齐备了,我来安排送去巴比伦。”
  “好。”几人一口同声的答道。
  ★★★ ★★★ ★★★
  侍女跪在桌边,将托盘里精致的茶点一样一样放在桌上,小心轻巧的动作。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起身倒退着离开帐篷,她们始终垂下的头颅也不曾抬起分毫。
  “这些书有意思吗?”拿起杯子,靠近唇边,拉蒙西斯微笑着问道。
  点头,合上手里的羊皮卷轴,优雅大方的笑在蓝色的眼底如春水遇风漾开,柔软的声音像片雨丝,轻易撩乱了拉蒙西斯眼底的安逸。“早就听闻埃及的藏书不仅丰富,而且涉猎广泛,看了陛下给我的这几本书,真是大开了眼界。”
  笑,毫不掩藏脸上的得意。“如果公主喜欢,可以随我回孟菲斯,皇家图书馆里的藏书,一定能令公主更加欣喜。”
  低头的瞬间,一缕发丝滑过肩膀落在斜阳的暧昧芬芳里,闪烁着丝丝缕缕轻盈却极致的淡然。“感谢陛下的邀请,如果不是身临这场关乎了两国命运的战争边缘,卡丽熙真想去伟大的孟菲斯看一看。”
  眉间一动,不悦的神色悄然爬上精光烁烁的眼底,放下杯子,手指在那些做工精美的各色点心上划过,莫测地目光却一直盯在卡丽熙浅笑飞扬的精致面孔。蓦然,指尖一顿,看也没看,拿起一块软糕,放在卡丽熙面前的小碟里。
  “战争,是男人的事情。你这么漂亮的小公主,不要让战场上的硝烟挡住了美丽的好心情。来,卡丽熙,尝一尝这个。”
  颔首致意,顺从的伸手拿起软糕,轻轻的咬了一口,带着醇厚酒香的甜味立刻溢满口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绵软之间又有一丝粗犷的醇香,顺着呼吸沁入身体。
  “拉巴尔撒终于亲征了,你那个懦弱的未婚夫,还是被赫梯贵族们逼出了哈图莎,真有意思。”鄙夷,太显眼,一点不带修饰的出现在拉蒙西斯俊邪难分的脸上。
  拿着软糕的手略微一顿,继而又细细品尝着色泽净粉的软糕,眉顺眼低,点缀着精致霞光的绝色脸庞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乎拉蒙西斯说的事情,与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歪着头,单手支肘托腮,无声的笑起,伸了伸腿,像个孩子般轻快的表情,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眸光闪烁。“你猜,谁能最后赢得这场战争,是埃及,还是赫梯?”
  放下软糕,轻捻指尖白色的粉沫,漂亮的眸子带着思忖的蓝光轻敛着,片刻,指尖不动,微笑却生。“卡丽熙的愚见……无人能赢。”
  眉梢一挑,黑眸闪过一丝惊讶,问。“为何?难道埃及的八十万大军,不敌拉巴尔撒那个懦夫吗?”
  摇头,笑的恬静,一派了然于心的淡然。“陛下的埃及军队,当然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及的。但是,陛下真正的敌人是赫梯军队,而非拉巴尔撒一人。据我所知,赫梯大军在数量上并不比埃及少,七十万赫梯人死守在前线,虽然死伤在所难免,可是埃及大军的人数也折损了不少。在这种两军都有伤亡的情况下,现在,就急于为此战的胜者下个定论,似乎为时尚早。至于,我会认为此战不会有真正的赢家,是因为……”停下,一声悠悠轻叹,似是无可奈何的悲伤,又若彷徨迷惘的无措,不经意间令拉蒙西斯视线一沉。
  “请陛下宽恕我的无礼,您志在必得的,难道真的只是一座西奈半岛吗?”
  凛冽的黑眸,淬砺着火焰的炽热,却绽放着冰雪的温度。缓慢的放下酒杯,扑朔迷离的桔色火光轻舔着阴沉的侧脸,此刻的拉蒙西斯阴郁一如暴风雨前的天空,莫测,诡秘,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突变。
  从地榻上起身走到帐篷中央,又缓缓的跪下,夜风盘旋在裙边,抖散了一缕香气,却化不开这陷入死寂的冰冷气氛,卡丽熙安静地垂着眼帘,等待着一场避之不及的灾祸。
  少顷,拉蒙西斯的声音响起,流露着他一贯的懒散戏谑。“干嘛跪着,抗议这些东西不合胃口吗?”
  一愣,猛然抬眸,望见一双带笑的黑色眼睛,还有一张笑容促狭的脸,刚才的生硬狠冽不见了,只留下一层令卡丽熙莫名觉得紧张不安的气息,隐约。
  “陛下,谢谢。”颔首,改跪为坐,轻理裙角。
  “卡丽熙……”
  停下整理裙边的动作,轻应。“是。”
  深深叹息,拉蒙西斯的笑容稍稍变得有些古怪,那抹以往挂在唇角的戏谑消失不见了,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疲惫,竟然显得很扎眼。
  半晌,他正色轻道:“嫁给我吧。” 
   

  ☆、第 二十四 章(下)

  惊骇,已经完全到了无以形容的程度。瞠目结舌,不知如何答话,卡丽熙感觉连下巴都僵住了,以至于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如果你拒绝,我会很失望的。”无视于眼前一瞬间惊诧到苍白的脸庞,拉蒙西斯继续缓缓地开口,只是笑容没有了先前的洒脱,平添了一份微妙的局促。
  紧紧咬着唇,卡丽熙听见耳膜里尖叫的心跳声,可怕的惶惶不安刺激着身体里所有的神经,开始从僵硬逐渐到麻痹,一步一步将呼吸都拉扯成剧烈的颤抖。
  “陛下,您这个玩笑,真吓到我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泛青的唇轻颤着,几个字的话,竟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完。
  挑眉,笑着反问。“我像在开玩笑吗?”
  紧绷的视线,混进灯火的明亮,可是那双蓝色的眸子仍然暗沉的毫无光彩,波涛翻腾的蓝色海洋已经乱到了极致,大脑更被这袭讯息彻底搅乱了,完成失去了冷静的思考能力,卡丽熙语无伦次的颤声应道:“我……我……卡丽熙没有那个荣幸,不敢承受陛下的厚爱。”
  “是不敢,还是……不想?”他承认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一股子懊恼没由来的。
  慌乱的眼,仓促的不知该看向哪里,闪烁不定的视线渗满了惊慌失措的旋涡。“……陛下,我……”
  叹息,很轻,轻到只有自己听见。“有谁,已经在你的心里了吗?”
  愣,忽尔脑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快如闪电划过浓云盘踞的天空,明亮刺目的影子,却无法捕捉……如同记忆里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瞬息之间,占据了自己混乱的思绪……铺天盖地,毫无预兆。
  “……”
  “真是丢脸啊,你还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我的小公主殿下。”向后一靠,有什么东西在拉蒙西斯这个简单动作之后,恢复了他眼底的光彩,那个肆无忌惮的年轻法老又回来了。
  僵硬的颔首,笑容早在他求婚的瞬间就凝固在唇边,此时此刻,卡丽熙还能感觉到手心冰冷的麻木感,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般令人胆颤心惊。
  “真的很抱歉,陛下,您实在让卡丽熙感到太惶恐了。”
  “不管是谁,那个人都是很幸运的家伙,有机会我应该见他一面,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能够得到如此美丽又聪慧的小公主的青睐。”眼底的遗憾还在,就连一如既往迷人的笑容都无法抹去的感触,拉蒙西斯有些酸涩的开口。
  沉默的垂下目光,掩饰也罢,茫然也好,有些什么极其微妙的情绪在心底默默滋生开来,却因为眼前的混乱气氛,惹得卡丽熙难以分辨清楚自己到底在茫然什么……
  是一个人,或者是一种心情,亦或是因为一个人而牵动的心情……自己,到底怎么了?
  ★★★ ★★★ ★★★
  轻抚立于左臂上塞瑟雪白光洁的羽毛,茶色的眸底映出它高昂的头,那双通透的金色眼睛,绽放着高傲的光芒,这样的目光不应该属于动物,那藐视一切的意味简直太过直接。
  阴沉莫测的茶色眸子,拒绝了明媚阳光带来的温暖,冷冷的,一如这只白鹰的目光,只是除去狂妄,更有一份不意察觉的嗜杀。
  “去吧,把她的消息带给我。”
  手臂轻抬,塞瑟展翅腾空而起,巨大的白色双翼上下扑动遮住了阳光,一道白色的身影转眼就冲向湛蓝的天空,消失在西奈半岛吹来的呼啸莫测的风中。
  列摩门纳仰望着天空,良久未动。
  身后,五万的死军已经驻扎完毕,连同随着库西纳一同从庞廷山脉而来的八千人,这支为数不多的军队,所要面对的除了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八十万埃及大军,可能还会与拉巴尔撒统领的赫梯人刀剑相遇。
  这是一场完全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的战争,甚至是敌人,都会随着形势变化而转变,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死神的召唤,也可能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卡迭石城旁这条奔流不息的奥伦多河。
  但是,列摩门纳知道,奥伦多河奔流不息的波涛声,绝对不会是她最后听到的声音……
  绝对不会。
  她,还有一个承诺要对兑现,在此之前,谁都不能挡住她的路,无论是人,亦或是神,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眯了眯眼,再睁开时,茶色的光晕里起伏着旖旎的青色火焰,像极夜里迤逦的光,寒彻心扉,狠冽冷艳。
  ★★★ ★★★ ★★★
  那是一只白色的鹰,飞翔在青色的天空下,被太阳融化的云彩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然而你又无法将痴痴凝望的目光移开。
  她,来了。
  挟着不知是疯狂的无所畏惧,还是盲目的自信狂妄,又或是信仰里不曾背信弃义的信念,那个总是目光漠然,却能擒着淡淡微笑的女子……带着一个承诺,踏进了被西奈海风吹乱的阳光,就为了一句许诺,就为了一个还不算熟悉的人。
  身后二个侍卫拿着刀上前,企图驱赶停在卡丽熙脚边的塞瑟,体积如此巨大的一只鹰,足以给卡丽熙带来伤害,他们可不敢冒着会被拉蒙西斯重责丢掉性命的危险,让这样一只猛禽靠近这位深得法老喜欢的小公主。
  “别伤害它,退下。”一抬手,阻止侍卫上前。
  停下脚步,侍卫相视一看,不知如何是好,不能违抗卡丽熙的命令,又不能对这只白鹰的存在视而不见,左右为难的忤在原地。
  “它只是饿了,让我喂它一些吃的。”转身,已经恢复平静的脸色蒙着阳光投射而下的青色阴影,半是命令,半是央求的恬静浅笑,这样的笑容往往无人能够拒绝。
  “公主殿下,这种猛禽很危险,您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有些动摇了,对于这样楚楚动人的异域公主,侍卫轻声提醒。
  笑,撩开耳边的发丝,粉色的发带顺着微风划过手背,嫣柔的净粉色稚嫩而娇丽。“你瞧它都没力气飞了,不会伤害我的。带它去我的帐篷吃一些食物,然后就放它离开,不会有事的。”
  “这……”
  不理还在犹豫的侍卫们,卡丽熙扭头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侍女为她掀开厚重的门帘,塞瑟跟着飞了进去。
  看它落在桌边,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卡丽熙站在桌旁,对身后的侍女令道:“去准备一些新鲜的生肉,我要喂它。”
  “是,公主殿下。”侍女躬身,退出了帐篷。
  直到帐篷里只剩下自己,卡丽熙立刻解下发带,平整的铺在桌上,执笔快速写了什么,然后动作麻利的将发带缠在塞瑟的右腿,又仔细确认了一番。
  抬起眼眸时,蓝色的波光细碎的闪烁在眼底,一圈微澜扩大至眼角,卡丽熙深吸气,轻声嘱咐。
  “把这个带给列摩门纳,你也一路小心,塞瑟。”轻声细语之间伸手轻抚瑟塞的背颈,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塞瑟昂了昂头,眼神依然还是那么冷竣。
  帐帘在身后被撩起,随着片缕明媚的阳光滑进帐内,蓦然之间,塞瑟振翅朝着门外飞去,吓得门边的侍女丢掉了托盘,抱着头蹲下惊声尖叫。
  叫声引来了侍卫,他们越过侍女冲进帐篷,看见卡丽熙站在桌边,微光轻风里她的视线静静看向门外。
  “公主殿下,你没事吧?”侍卫焦急的问,目测看来,她并未受伤。
  摇头,轻笑,单手撑着桌面,缓缓地坐下,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没事,它突然飞走了,大概不喜欢这里吧。”
  年轻侍卫先是一愣,随即颔首,退了出去。侍女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门边的残局,并没有人发现此时卡丽熙唇边的弧度,扬着一抹完美的侥幸,海蓝色的目光擦过门边透明的阳光,悄悄的,演漾着一片深深的焦急和担忧……还有些许浓郁的期盼。
   

  ☆、第 二十五 章(上)

  夏尔玛站在光线充裕的帐内,冷眼看着侍女们端着各色的点心和香茶进进出出,当她们细腻的白色裙摆擦着自己的长袍划过时,埃及人身上特有的浓重香料味,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她的呼吸。
  只是,她的目光,清澈的映出一个身影,丝毫未被眼前眉眼带俏的侍女所牵引。
  看着卡丽熙沉默不语的坐在地榻上,交叠的手放在腿上,神色黯然的好似临风而立的花朵,随时都会凋零在寒夜骤雨的催枯之下。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很聪明的人,这次真是错的相当离谱。”开口,眼角瞄见最后一个侍女消失在帘边,一层金色的纱帘被放下,在地面投射出一方飘逸的模糊光影。
  眸子轻闪,轻道:“抱歉,夏尔玛。我不想骗你,只是”
  “只是,看着自己的伪装成功了,很得意是不是?”她的语气很差,充满了犹如挑衅的尖锐,蔓延在身体里的怒火,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意外。
  愣,知道自己的欺骗令夏尔玛很不悦,除了道歉,卡丽熙也明白多说无益。“真的非常抱歉。”
  她的歉意很诚恳,在那双清透的蓝眸带着恳切的期待望向自己时,夏尔玛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未真正地责怪过这位可怜的小公主。
  “既然伪装了那么久,干嘛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惨淡的笑起,极力想要掩饰的疲惫在这抹微笑里,显得力不从心。“法老陛下是相当聪明的人,很快他就会发现我的秘密,不如自己先说。”
  拉蒙西斯是何等精明之人,年纪轻轻的他,能稳坐埃及的王位,靠得绝对不是继承王位的世袭规矩……他既不是长子,又非皇后所生,能在十几位王子里脱颖而出,被拉蒙西斯一世选中来接管庞大的埃及帝国,足见他有多么的优秀。
  卡丽熙相信在他的面前,自己根本瞒不了多久,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自己坦白,也许还能换得一些谅解。
  事实上,她的确赌对了,拉蒙西斯并未为难她,反而对她大加赞赏。
  只是,这种来自埃及法老的赞赏,也成了她的一种负担……求婚,这绝对是她不曾想到的,实在令她每天每夜都身处在不知如何是好的不安之中。
  “那个人……叫门纳的蒙面女人,你还在指望她来救你吗?”突转的话题,令卡丽熙蓦然一怔,从她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漂亮脸上,夏尔玛看见了一瞬间的惊诧不安,以及比惊诧更加有趣的表情,好似被人看透内心之后的惶恐。
  “这里不仅是埃及与叙利亚的边境,还是埃及与赫梯交锋的战场,她……不会傻到跑这里来送死的。”说的随意淡然,眼眸低垂看向桌面,精致的眼仿佛是在欣赏精雕镂刻的木桌花纹,盘旋在侧脸的光线倏忽明灭。
  实际上,那个比自己还要“傻”的人,此刻已经踏足了这块乱世之地,为了完成对她的诺言,列摩门纳做出了极其疯狂的决定。
  这位美丽的不太真实的小公主刻意隐瞒了什么,从她轻敛的眼神,以及淡然的神情,都能窥探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夏尔玛却也不想刨根问底的追究下去了,自从知道卡丽熙装傻的事情之后,她蓦然意识到这位被叙利亚王朝遗忘的小公主,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
  走到另一侧的矮桌,撩起袍角缓缓的坐下,不急不徐的说道:“我们在赫梯境内时,她曾经跟踪了我们几天,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放弃了跟踪,突然就消失了。”
  夏尔玛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对卡丽熙说这些,似乎卡丽熙有权知道这件事……那个将黑暗夜色紧裹一身的奇怪女子,以一种明目张胆的方式跟踪了他们足有十天之余,不论是因为心里不服输,伺机寻找抢回卡丽熙的机会,还是单纯的只是出于想要保护卡丽熙的目的,她都持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乖舛戾气,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迹,大模大样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让大家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什么?!”吃惊,亦是窃喜,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挑了挑眉,伸手一掸蓝色的袍角,细尘悬浮在被金色阳光穿透的空气中,微妙,悠然。“我想她也不傻子,知道以一己之力无法与刀火为敌,也许是去找帮手了,也许是放弃了。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放弃了,毕竟这里就是埃及的军营,谁都不会白痴到与八十万的埃及士兵为敌,这无疑就是自杀,还是选了一种最难看的死法。”
  夏尔玛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重点……这座军营里驻扎着勇猛善战的八十万埃及士兵,不管是谁不要命的闯进这里,必须面对的就是刀剑筑就的铜墙铁壁,以及埃及战士保卫法老的天生使命。
  怎么办?就算自己已经给了列摩门纳神不知鬼不知潜进军营的方法,但是……一旦进入这里,她要如何带着自己毫无声息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除非她们能悄无声息的,如夜风般顺着那条秘密之路溜出这里,否则等待着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不禁紧蹙眉头,不自觉的绞紧手下的裙子,安静地深吸气,努力将脸上的惧忧藏在帘边泻进的香醺微风里,透过蒙上淡淡阳光的纱帘,卡丽熙神色凝重地看向帐外轮廓模糊的景物,不语。
  那是一种强压之下的稳定,真是一个奇妙又耐人寻味的小公主。夏尔玛在心底暗自琢磨着,循着那缕淡蓝色的目光一同向外看去,夏尔玛笑了笑,唇边有一层不易察觉的酸涩。
  半晌,沉默的时间已经久到吹散了热茶上的白烟,冰冷的茶香盘旋在金色的杯口,妖娆的气味,冰冷的温度。
  卡丽熙收回视线,抬手,指尖研磨着纯金的杯边,低低的声音里潜着一丝伤感。
  “对我而言,她是我的朋友,是我来到赫梯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帮我逃离那场可怕的婚礼,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帮助我,我都很感谢她。就像我感谢你一样,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一愣,脸色疑惑。“感谢我?”
  “是的,感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
  神情一变,嗤之以鼻的笑,更多是在鄙夷自己。“我射伤了你,让你中毒高烧差一点连小命都没了,又把你交到法老手里,你还要感谢我?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傻掉吗?”
  笑,宛若风片雨丝沁入湖面的宁静,捎带着些许的怅然无奈。“这些事都是你的任务,我知道刀火的规矩一向是以任务为先,你只是职责所在罢了。但是,一路而来你对我的照顾,却不是刀火必须履行的职责,对不对?”
  微愣,眸色一沉,跟着目光沉下去的还有少许内疚的心情,没由来的。
  “为什么把她跟踪的事情告诉我?”
  “你有权知道,我猜……你也想知道。”
  蓝光微闪,悄然的掠过一缕欣慰,指尖划过细腻的桌面,停在包裹着金箔的桌边,这种价值昂贵的金属被富有的埃及人像石料一样随处使用着,只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帐篷,四处都闪烁着金子狂妄的色泽,真是佩服埃及人对金子的痴迷喜好。
  “谢谢,夏尔玛。”
  “如果有机会和她交手,你在谢谢我吧。”
  “为什么?”
  “既然她是你的朋友,我会对她手下留情的,你当然要感谢我。”
  “谁更厉害还不知道呢。”忽尔,心情一亮,笑。
  “试了才知道,卡丽熙。”
  “我更希望你们能做朋友,而不是对手,你们的脾气一定很合得来,一样的目中无人,其实却很温柔。”
  “第一,我不温柔。第二,我讨厌和自己一样目中无人的人,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做什么朋友。更何况,我从她手里抢走你,她满脑子就是杀了我,我对一心想杀自己的人,更没兴趣做朋友了。”
  “门纳不会杀人的,她很善良。”说这句话时,卡丽熙表情笃定志深,却有那么一个瞬间,蓝眸微闪透出一抹犹豫。
  “我的小公主,如果那个门纳没杀过人,我就剪掉这把头发,把它们接到马尾巴上去。她没杀过人,别说笑了!”
  “你怎么知道她杀过人?你又不认识她?”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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