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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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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因为我始终活在幻想里,但是内心深处意识到这是逃避,却又放任自己欺骗自己的缘故。”
“因为你害怕自欺欺人的场面终有一天被自己戳穿。”
这一次同步率不高了。不过,意识,吴樱秾安慰自己,我还是个文艺犯儿的小姑娘,意识可以理解的,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嘛。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加快的心跳,正常了。充血的眼睛,正常了。看到的世界,是正常的世界,还有不正常的星色,却说出了最最正常的真实。
真实就是那样既无恐怖,也不伤人,却令人心酸,心酸到无法流泪的东西啊。
“平心而论,她到底爱不爱你呢?或许是爱的吧,你最清楚了。就算是垃圾也有一点点真心吧,我的妹妹我最了解——她不是愚蠢的花瓶娃娃,她不是一个空壳,她还是有一点智慧的女人,她喜欢的东西都很莫名其妙,不过有迹可循。她很忙,一天要赶七八件事,她要应酬很多人,她也习得了一身八面玲珑——在这个社会上沉浮,她现在已经到了顶端,基本达到了人生的顶峰,我想她以后也不会比现在更好。她应该珍惜最近,最近,对,就是最近,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透过星色头顶上那个臆想出来的白圈圈,天使的光环,吴樱秾还是可以看到她背后魔鬼的阴影。她苦笑,米老鼠似的傻笑,那是失语症的阴影,她还是那样儿,不行,没能摆脱……
我们都一样吧,我不笑你,五十步,百步,我笑你干啥。
别这样……太残忍了。
你说我是恶魔,不行吗,说我不配得到爱,不行吗。
“我不配得到爱,是吧……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不爱我是正常的,我也想过了,是我痴心妄想,想攀高枝儿,虚荣,找个跟自己根本不匹配的,就会落得这样自取其辱的下场……对对对……就是这样……李言你老是跟我过不去,但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理,也因为了解我所以才鄙视我的吧,我懂……我懂……”
“不是,你搞错了。她爱不爱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爱她。我刚才一直在告诉你的是,让你痛苦的原因是你意识到你不爱她。这才是重点。”
星色走过来,准备好了致命一击。十拿九稳,没有别的意外了。她的唇边绽出笑意,玫瑰花在空中粘滞,只等那一瞬间,精彩落下。
“简而言之,你痛苦是因为你感到内疚,对不起她。知道吗?你,恨,自,己,对,不,起,她……”
BINGO。体育馆里响起了保龄球兵兵散落的声音,冰果,校园里响起了放学的铃声。叮咚,梦想结束,你听到了早上闹铃的声音。
必杀就是必杀。玫瑰花毫无悬念地落下,连吴樱秾也要被那浓密的花瓣雨所打痛了头,她捂着头,心想要拉肚子了。好痛,她小声地对自己说,我真鄙视你。
“蒂奇……蒂奇!”
嗖,妹妹扔出一根骨头。小狗“得儿”一下跳起来,将骨头在空中接住了。它叼着骨头乐滋滋地跑了,跑到角落里面去吃。妹妹追到角落里,拿着一瓶高钙片。“来,蒂奇!……吃点钙片补钙吧。”
牧羊犬蒂奇拥有柔软的身体和柔软的跑步姿势。长长的毛发让它看起来总是很软呼呼的,黑色的眼睛,像是熊猫一样,妹妹以前就管它叫熊猫。“熊猫~~熊猫~~来陪我玩儿,给你吃鱼!”
但是牧羊犬是不吃鱼的。狗又不是猫。但是妹妹觉得狗吃鱼也很正常,因为狗也是肉。这个逻辑很完美,难道鱼不是肉吗?……妹妹还是坚持给牧羊犬喂鱼肉,但是她在书上查到狗不能吃盐,所以她会买新鲜的三文鱼然后让厨师杀了煮熟给蒂奇吃。蒂奇吃得总是很香,那就说明蒂奇爱吃。妹妹爱吃三文鱼觉得那滑滑的口感像是雪一样,她就说雪鱼很好吃。最开始,妹妹给任何她爱吃的食物都起别名,比如吃起来涩涩的猕猴桃就叫石头果,冷藏之后的西瓜叫泉水……奇怪的感觉让她总是被姐姐嘲笑。
“吃不吃泉水啊?”
“不吃,我要吃雪。”
“三文鱼买来了,自己去跟厨师说啊,是你吃,还是蒂奇吃?”
“我不吃三文鱼。我要吃杨桃。杨桃才是雪……”
“原来你知道那个东西叫杨桃啊。以前不是三文鱼才叫雪吗?”
“现在改了。”
“哦……改了啊。”
姐姐真是神经病啊。妹妹拿杨桃喂蒂奇,她把蒂奇抱到自己房间里,把它放在桌子上,蒂奇胆子很大,站在高处也一点不害怕,看到吃的就高兴,吃完了还要东嗅嗅,西闻闻,继续找找哪儿有好吃的。妹妹很喜欢蒂奇,一把抱住它,不停地蹭那一身狗毛。
“臭蒂奇!”
“呜汪!”
蒂奇用响亮的叫声回报她的爱意。狗狗也是能明白人对她的感情的,因为它们很聪明,又很讲义气,所以妹妹真是太喜欢蒂奇了,恨不得整天跟蒂奇在一起玩。但是,有人比她更喜欢蒂奇……
蒂奇并不是妹妹养的狗,而是姐姐的。难得姐妹俩意见统一,姐姐从狗贩子手里买来这条纯种的漂亮牧羊犬,妹妹也很喜欢。全家人都很喜欢蒂奇,但是姐姐最喜欢。如果说会把三文鱼做熟了(虽然这么做反而没有生的好)给蒂奇吃的妹妹是用她傻傻的脑子在想着法儿地对蒂奇好(因为三文鱼贵所以给它吃,蒂奇要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东西代表自己喜爱的心),那么姐姐就是科学地聪明地爱着蒂奇。她每天带蒂奇出去遛弯,陪它玩儿,和她说话,简直像是狗狗是一个人。她把蒂奇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亲密无间。
直到有一天蒂奇死了,死在家里的桌子上,肚子被挖开,头被斩了下来,血流一地,红色的腥臭满房间都是。妹妹吓得直哆嗦瘫倒在楼梯边,连叫喊都叫喊不出来。蒂奇,曾经那么可爱的小生命,它给大家都带来了欢乐,永远奔跑在家门口的草地上,和别人的狗玩,那条耳朵精神地竖着的黑背小黑啊,那只笑起来像是癫痫一样的萨摩耶啊,那只外星人吉娃娃啊……但是这样的蒂奇竟然死了,它死在自己家里,它死得那么凄惨而恐怖。谁干了这种事情谁这么丧心病狂?
作者有话要说:
☆、呵,没想到我竟然成了一个女性渣男
在被爱与去爱的偏执里纠缠,在心里评估欠人与要还的良心债。吴樱秾仿佛又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那个地方她很熟悉,都已经这么久了……天天在那儿,天天不离它左右,一直在思考但又好像浑无思考。脑子已经成了摆设,情绪也变成了挂在墙上的画,一切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只是感到会失去她的爱……我不会那么痛苦,……因为我还有我的真实……在以前我就是那样活着的……更可怕的是,真实……最真实的真实……是如果她爱我,我拿什么去爱她。我害怕是因为,我知道真相,真相是,我没有爱她……”
这些话说出来不怎么困难。
“好好地爱她。”
“就像她是神一样喜欢她……将它视作世界上唯一的珍宝去爱她……把它放在心底好好地呵护,用尽全力去追还这份爱……是我一直就是这样在劝告自己的……我一直告诉自己,哎,你是个多么优秀的恋爱者啊吴因浓……”
樱秾悲愤地笑了起来。不对,不对……
不对的感觉又来了。
讲述的话和内心又不一致了。
她现在明白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真实缺失”。
无论何时感到内心惶恐,失落,害怕,焦虑,都是因为试图表现出与真实不符的虚假。
我的“真实”无论何时我都能触摸到。
但是我也无论何时都在试图回避“真实”
因为真实是那么丑恶而赤。裸裸……
再一次地陷入那种迷雾之中。到底是哪儿有问题呢,哪儿有问题,“真实”,那个被我隐藏起来自己用沙子将它堆起来试图不让人看见的“真实”到底是什么呢……
所谓真实就是不会让人感到负担的东西。就算丑恶,面对真实只会让人感到轻松,而不会让人痛苦。因为真实就是人的本质,而本质的东西是不会随着任何而改变的……
真实可以被掩盖,但不会被改变。就像石头就算掉进粪坑里,但是石头不会变成粪。
为什么想出了这么奇怪的比喻?……
“真不好意思。”吴樱秾忍耐着什么,看着星色。星色现在已经叫李言了,她也接受这一点了。名字在人的生活中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名字所代表的东西……星色代表着美丽与罪恶。代表着虚荣之火也代表着真实,而当星色也消失……李言是什么?
看着她的眼睛吴樱秾明白了,李言也代表着新生。她说不定也像自己一样,因为自我而痛苦着……
想起了那个令人心痛的女孩,她被包围在五彩的泡泡中,望着天空,露出纯洁的笑容。但是她的心是那样灰暗,在寻找着永恒的天空,她看不见,所以才会那样地笑。只是让别人觉得纯净而已,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暗夜。那个女孩真的也快要死去了……正因为如此才会……并不是所有的都……所以那样也不能……
就算是自作多情也比不那样要好不是吗?……
不是的……
心中的声音在反对着。或者说,那双眼睛也在无言地嘲笑着她。不应该这么弱的,但是要强,也没有理由。
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有没有在你心里造成风暴般的震动?有的话就承认吧。
虚弱的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声音——
无法分清人格的胶着与分裂。我是一个小小的草履虫,此刻不分裂,下一刻也会分裂。怎样告诉自己真实,这是最可怜的问题。
“好吧,我承认我的错误。但是你,也不要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吴樱秾终于顽强地抬起头。李言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吃泡面。她用叉子叉着面条抬起头来,“什么?”
吴樱秾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我很可耻,行了吧,我它妈就是一个白痴,一个傻逼一个贱人,我去死,行了吧……!……”
承认输并不可怕,甚至于很温柔。因为终于不用抗争也不用反驳,承认是将自己忧伤地溺死的最好办法。而且这也是真实的……并没有违背“真实”的信条。有多少次,已经有多久我未曾承认,我很可耻呢。是真的可耻,不是借此来刺激自己那颗喜爱□□的猥琐的心。我知道承认自己很贱也是获得快感的方法,但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对你的淡淡的歉疚在风里飘荡,像一片红叶——尽管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在在意那该死的诗意。
“我对不起你的妹妹殷沓沓。因为她虽然喜欢着我,但是我却并没有喜欢她——如果我一早就明白这件事,就好了。”
吴樱秾悲哀地望着天空。像是画一样,云朵悠悠飘移。那确实是一张画而已。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不安只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不是,这么说不好,对,其实确实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我假装我很爱殷沓沓,其实我一直……哪儿爱她了??……我只是享受这种被爱的感觉。被爱,和爱,是不一样的,对吗?”
吴樱秾伤感地望着星色,星色吃着方便面,从鼻子里哼着。热水腾起烟雾,她的脸隐藏在那后面。吴樱秾想说,你装逼不?我在这儿说话你吃方便面呢?——但是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还有什么,你说……就算你吃人肉也就让你吃吧。
我还有什么好介意。
“被爱的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就是一般我们说的渣男。呵,没想到我竟然成了一个女性渣男。这样说吧……爱情总是要有付出才有得到的……唯一的付出,就是我的身体吧。呵呵,现在要是没有身上的伤,我就直接变成渣了。亏得还有被打的伤才能证明我也付出啊,是吧。”
“人总得付出才配得到点什么。要是有个大明星一门心思地喜欢我,而我却对她那么不冷不淡的,有什么理由都不行,不行,罪恶——而且在这儿还存在着一个虚荣的问题,那就是,她是明星,而我不是,她有世间承认的成功,而我没有,所以我喜欢被她所爱,我需要,我多么需要一个大家承认的成功者喜欢我,因为那间接证明我的成功——我虽然不成功,但是有成功美女爱我,所以我其实也很成功,并且剑走偏锋地成功,不走寻常路的成功,那不就证明我很成功,是不?……”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都不可能再和我玩了,蒂奇。姐姐,我恨你!!
吴樱秾简直要翘起一条腿手指间夹条烟,像个王小波一样流氓地文艺,文艺地流氓——但是她终归不是王小波。她不是男的,她什么都不是。眼泪掉下来,吴樱秾摸着手臂上的伤痕。除了手上,还有胸前,大腿,小腿,基本上身上所有地方都有伤。这些伤证明着一个女人的疯狂,不是殷沓沓的就是她的。终归,这是一个游戏。
“你说,殷沓沓,她喜欢我吗?……”
“我说了这不是重点。”
“你……”
吴樱秾无力地笑了起来。李言将面汤喝掉了一半,抬头看她,“你什么?”
“你……每次想要显得很权威时,就会显得很可笑。那种装腔作势让你可以勉强维持的程度的演技破灭掉。”
“我是一个好演员。”
“好吧,你是一个好演员。”
“去死吧,你不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我会幸福的我会幸福的。就算死我也会幸福的。殷小姐,来杀了我吧,让我幸福吧。毁在我喜欢的人手里,总比死在那些我看不起的人手里要好。好得多,那简直是一种升华,人皆有死,但我会死得很开心。
……妈的,这简直是神经病啊。吴樱秾用力地打了自己的头一下,心说这又想哪儿去了,我是演戏成瘾还是怎么着的,我明明又在美化自己了!
吴樱秾哭着从教室里走出来。在那儿,星色对她说,去死吧。星色将她按到墙壁上强吻她,尽管身体有了反应但是吴樱秾还是推开了她。酥麻地渴求性,渴望被□□的那种欲望迷糊着。
“这种时候无论被谁上都无所谓吧。”星色引诱着她,手指已经在她腹下游动。“何况我还很漂亮,上你都是便宜你了。”
沓沓,沓沓……吴樱秾喃喃着。爱情真的是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爱情真的只是我的自我欺骗。如果现在星色□□我,我会被身体的快感所迷惑,那说不定我也会爱上她。自我与我,真的只有一步之遥,我真的好辛苦,一直抵御着自己的本性,我快要无法坚持了,就让我堕落吧……
只会更痛的旅程。
“等一下,不要碰我。这不是性的问题,我不是那样的人。”
吴樱秾抓住星色的脖子将她推开去,星色还要纠缠,吴樱秾只好用手指狠插她的眼睛。手指头捅进了柔软的眼球里面,柔软,真柔软,血淋淋地……
“走开!……对对对对不起……”
“妈的。”
不再理会还在哀嚎的星色,吴樱秾抓着流血的手指夺门而逃。她逃出了那间教室,想要远离回忆。回忆里也掺杂了她被侵袭的意识,频频死机的心……怎么永远逃不出那种命运。那都多久了,多久了……
等吴樱秾回过神来,站住,她已经跑得嗓子生疼了。肺部像是灌进了胃液,湿淋淋的,疼,刺痛,巨大的一块痛。天空飘起了白雪,就像小学课本里的俄罗斯小孩看到的天一样,灰蒙蒙的。不知道俄罗斯的天空到底是怎么样,但是吴樱秾私心以为,就是这样……
“我的心,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像机器一样,令人伤感。好像有人在我的灵魂里下了毒,令我变得不像自己。
“最悲伤的故事莫过于失去了自我。”
“那么你现在找到自我了吗?”
穿着羽绒衣的幽猫饼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她在马路中央站住了。卡车急速开来,“砰”地将她的身体撞飞,她穿越天际,最后又“砰”地掉在地上。她站起来,吴樱秾因为这血腥的场面而大口大口喘息,手捂住胸,眼神不断眨巴着惊恐后退。
“你找到自我了吗?”
她关心地问。“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会有用,所以我送你来我这儿了……”
“非常感谢……”
樱秾依旧大喘气中,但是感激地心情充溢了心。
“谢谢你幽猫。我时而有,时而没有……我也不知道。”
“星色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好了。她这人说话就这样,你知道,别信她。”
戴着羽绒服帽子的幽猫饼说。吴樱秾笑出了眼泪。
“她说得很有道理。”
蒂奇,蒂奇,蒂奇……小女孩在偌大的房间里跌跌撞撞跑着,回响着她的哭喊声,地毯吸收了音量,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没有人,哪儿都没有人。血蔓延开去,掉在地上,沿着桌腿,将白色的桌面染得分外狰狞。蒂奇好像会汪汪叫着从哪个房间开心地跑出来,安慰受到了惊吓的她。女孩在走道尽头努力哭泣,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一桩灭门惨案,预兆是腥红的手指,盛在盒子里,这是一种恐吓,对于温柔的东西,总要把它们弄得破碎不堪,永不再续……
在楼梯上,带血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沉重的脚步声,带着对被害者的瘫软的疲惫的满意。在那儿,少女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她捧着蒂奇的头,悲哀地叹息。她穿着白色的百褶裙,衬衫上别着发夹,揉乱了的头发,波浪状的刘海。她整整齐齐的身体,像是优雅的行尸走肉。
回来吧,蒂奇……少女在呼唤。
我的小狗,你可爱的耳朵和黑色的眼睛,还有始终摇晃不停的大尾巴。蒂奇,我想念你,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亲人,你是我的女儿,快来吧,蒂奇……
蒂奇已经死了。被肢解的身体,不再是狗。那只是一堆碎肉,被人用满腔恶意弄死之后,再被洒在那儿。血腥的味道,少女难耐已极,悲声哭泣,声音在狭小的通道里,一再地减弱,减弱,减弱……
“姐姐……蒂奇它……死了……”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蒂奇。”
她疲倦地捧着带血的毛发。白洁的小腿上,一块一块干涸的红色。
“蒂奇没有伤害任何人,对吗?蒂奇很温柔。她是那么地乖巧,从遇见我的第一次开始,她就很乖……很乖……”
“任何人都没有伤害过蒂奇……蒂奇……睡吧……”
“蒂奇!!”
小少女痛苦的眼睛里映出万花筒般的骨头。那洁白的,崭新的,会笑的影像。那单纯的小狗至今仍镌刻在朦胧的心里。清楚地记得,那是多么无辜……
“姐姐,你为什么要杀了蒂奇?”
她跪在地上,远远地呐喊。
“为什么?……”
“因为我爱蒂奇吗?”
“因为她和我玩得时间太长了吗……”
“永远都不可能再和我玩了,蒂奇。姐姐,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觉得我比你瘦,很得意,很高兴,我这是不是很□□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伤害是一种奢侈。对于伤害的害怕会变成幽灵,寄生在你的体内。如果不能伤害别人,就去伤害自己。愚蠢的我,只会残害自己最爱的人。因为痛苦让我变成恶魔。不要原谅我我的蒂奇,小可爱会在天堂里变成云朵。
那一天姐姐崩溃了。那一天,姐姐穿上了裙子。那一天,姐姐,再也没有穿过裙子……
“我送你去殷沓沓家吧。来,上车。”
幽猫饼贴心地给吴樱秾穿上外衣,将她拉到温暖的车厢里。吴樱秾捂着嘴连连摇头,跳到车下,她吐了。
“怎么还没开车就吐了呢?”
幽猫饼纳闷。吴樱秾吐完了,甩着手,拼命到处找能漱口的东西。幽猫饼从车里拿了瓶水给她,她一口气喝光了。喝完了才想起来,它妈的,忘漱口了!
“真不好意思啊。”
下巴上流满了水的吴樱秾狼狈地跟花膏道歉。“我只是……”
“啥都不用说了。”
花膏将车门关上,车钥匙往兜里一塞。“走吧,我陪你走过去。”
吴樱秾说,小姐,不用你这么热情。虽然很感谢你,不过我……还是一个人走过去吧。说着说着吴樱秾就又吐了。她跪在地上,手撑着鹅卵石。不远处传来的吡吡啪啪的鞭炮声掩盖了她吐的声音,花膏就站在她身后。吴樱秾一边吐一边手在后面挥,意思是你不要看我,现在有点恶心……她吐完之后,花膏又递上了水,吴樱秾腿一软给跪下了。
“你对我太好了。”
她跪着喝水。静静地等她喝完,花膏将水瓶拿过来一扔,“你的感动点也是越来越低了,这样就算好。殷沓沓对你好吗?”
“好……”
可好了。一提起殷沓沓,吴樱秾眼里就会充满羞涩的目光,害羞的幸福,那异样的红润,心花开放的标志。但是今天她脸不红了,煞白,嘴唇也是白的,她努力用牙齿咬了几下,肿肿的血色。
“幽猫……花膏……以你外人的眼光看,殷沓沓对我好吗?”
“我又不知道你们的事。”
幽猫笑着走掉。她的心很痛,因为这故事总是不清不楚地循环着一些垃圾似的东西,而自己也被拖进了这一坨东西里……
“幽猫,你别走,我知道的,我不应该跟你提她。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就不要提其它女人,对吗?因为这样女孩子小小的自尊心会因为被忽略了而感到难受的,我知道。”
你还是这么敏感,幽猫饼想着,她嘴里却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因为我是同性恋。”
吴樱秾笑。
“我们同性恋都很敏。感的,尤其是,女孩子。女孩子什么都知道的。”
垃圾似的感情,我垃圾似的感情。花膏戴着手套,红色和白色的,吴樱秾说,圣诞节买的吧。花膏嗯哧了两下说,嗯,圣诞,节买的。樱秾又看了看她的表情说,不对吧,你骗我。
“对是李言给我织的。”
花膏掩住了脸。她忍着笑,樱秾也忍着笑,“她,织手套?”
“嗯。”
“嗯。”
太好笑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严肃的太阳躲在了云后面,雪像是棉花洒下来,混合着地上红色的炮仗残骸。
“你冷吗?”
花膏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吴樱秾,吴拒绝了。她跑向红绿灯,指着那盏灯说,“幽猫,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经过这条路时我书包上的小挂饰丢了……”
“不记得了。”花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好像有些东西很容易忘记。不过你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小姐姐,撞了我一下,所以我的挂饰就掉了,然后被路过的车子给碾碎了,我好伤心呢那时候。”
“不对吧……她没有撞你。”
“记忆触动了一个角,花膏挥着手,“不对,她没有撞你。我记得是有一个女的。”
“是吧……我跟你说那是殷沓沓。”
“那怎么可能呢。”
花膏笑,“你记到哪儿去了。”
“就是她。”
吴樱秾从口袋里拿出个李子,擦擦,放进嘴里咬一口。“真的,我跟你说。”她的声音有些恶狠狠,“就是她,没错,我记得,难怪那时我觉得她那么地……”
“不可能,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那天我拿了奖学金请你吃饭,那次的钱特别多所以我记得。那个女的看起来太大了,至少那时候我觉得是20多岁的样子。那不可能是殷沓沓,那时她才几岁,你那时候才十几岁她比你小她才十岁左右。”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吴樱秾想了一会儿,又不计较了,“说不定她就是个鬼。”想着她是鬼还很开心,“她就是这么神奇。总得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我才能证明,她跟人家不一样……是吧?”
“等一下……”
花膏拍着头,“我想想,这不对……不过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花膏请吴樱秾吃饭,她说殷沓沓半夜之前肯定不会回来。“你这么早去她家等着也是干等,是吧,不如我们下午出去走走。来,先一起吃个饭吧。”
“谢谢你。”樱秾很感激。这年头会请自己吃饭的人不多了。“我们AA吧。”
“没关系,叙叙旧嘛。”
花膏很大爷地带她进了一家……小饭馆。还挺小的也挺破的,破到吴樱秾心里无负担。她想可能是叙旧的关系,地方也很旧。她们还在读书时经常来这种很小的餐厅吃饭。虽然说“餐厅”这个词可以指任何吃饭的地方,不过,用苍蝇馆子这个词更能表明这些地方的本质……
“餐厅,哈哈,苍蝇馆子。”
吴樱秾坐下哈哈傻笑。花膏问她,你笑什么,吴樱秾说,餐厅,这个词听起来很高档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我们习惯于把那些比较上档次的地方称为餐厅,而便宜的,不上档次的就称为“吃饭的地方”呢?听到餐厅这个词,简直觉得面前有个蜡烛,还有穿白衬衫黑马夹的侍应生拿着菜单低声问先生小姐点餐吗?……这个样子。
“是哦……”
花膏说。吴樱秾满心以为会听到“你说得对……”这样的附和。结果花膏蹙着眉说,“你还是这么发散性思维。”
“发散就发散呗。”
吴樱秾握住了她的手,叭地伸过去,抓住她肥肥的小手。花膏是个胖子这我们已经说过了,吴樱秾是个胖子……不对,吴樱秾跟她一比,是个瘦子。樱秾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就是,我比她瘦,我比她瘦。
“我现在觉得我比你瘦,很得意,很高兴,我这是不是很婊。子啊?”
吴樱秾傻呼呼地问花膏,“朋友应该是互相鼓励,互相珍惜的,不是互相攀比的,对吗?”
“是,小□□。”
花膏给她倒了杯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吴樱秾马上松开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恨是强烈的爱,在午夜恣长发芽,月光的姿态星星的颜色。我手
“小姐您好,现在点餐吗?”
花膏拿了菜单,将它转给吴樱秾。她让吴点菜,吴樱秾又将菜单转给她了。“你点吧,我不会。”
“点个菜还有什么不会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吴樱秾在那个女的转身后又拉住了花膏的手,花膏笑,说你怎么跟我女朋友似的。
“是女朋友才能拉手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怎么说呢,我就想,就想拉你的手。我就想摸摸你……真的。”
吴樱秾有点激动地,手不停地动,像抽搐那样,又很轻微。花膏的手像是年画上的胖娃娃,脂肪堆出的鼓鼓的手背,非常可爱。
“花膏……我……”
吴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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