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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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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真动听,你是和平主义者吗?”
  “我或许是。”
  “操你妈的!”
  吴樱秾一跃而起。深深的仇恨刻在了脑子里,无法止住的动乱憎恶。她越镇定,自己越讨厌她。真是装腔作势的女人,用什么语言都不能形容她的虚伪。
  “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和平主义者?见鬼,你是一个暴力倾向的女人。就算你不是那种战争狂热分子,你也是对于暴力有着喜好的人,你和战争,和人类的争斗,内耗……哎呀好奇怪的词,从深处紧紧相联,而你却说你是个和平主义者。和平主义会被你羞辱得哭起来的!你装作一副很平和的样子,而我却知道你内心根本不是这样。你说啊,说你在想什么啊,你只会说谎,装出一种你根本不了解的样子,性格。”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殷沓沓不动声色地说。“就算我有阴暗面,但是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原则。我的原则是向上的,积极的人生,做对全人类有益,对世界,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有益的事。与其说我惮于展示自己的阴暗面,还不如说我展现得太多让你误会了我,以为我是一个暴力,粗鄙的人。你说我是你的救赎,而你选择堕落,现在我就让你跟随我的步伐,找回你的自我。”
  “哈,哈,哈。”
  吴樱秾觉得出生以来都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话。
  “疯了吧,你,你要救赎我?”
  “是的。”
  “操我,殷沓沓,就现在。”
  吴樱秾拿着叉子站了起来,她绕过桌子,走到殷沓沓旁边,“拜托了,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殷沓沓,沓沓,我的小姐,你怎么了,你干嘛像个机器人一样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话,你操我啊,我喜欢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拿着叉子要干嘛,威胁我吗?把叉子拿走,别放在我的脖子前。”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和谐了……要的留邮箱

  ☆、cant afrid

  “我需要真实。就算我不是英雄,也必需拥有真实。”
  殷沓沓摸着下巴,抬起的脸像朵葵花。“谢谢你依旧喜欢我。有人爱的感觉很好。我有过很久很久不被爱的日子,那很孤独的。我猜就是孤独让我不像个S,你说,那些看起来很完美的S,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喜欢路边的小野花,喜欢枝头的小鸟,喜欢下雪的城市。我喜欢你,在我心里,你也是这样珍贵的事物。我们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错误的事情,乐此不疲,可能是因为眷恋痛苦。”
  她又变回了那个站在檐下看燕子的女孩。冰锥刺入脑中,却只有一点点清凉的感觉。
  “我不是那种自得其乐,完满的人。我常常感到孤独,但是又没办法敝开心扉,这就是孤独久了的后遗症吧——不再相信他人。当然你是特别的,你让我感受到了被爱的快乐。”
  热带雨林在玫瑰花的露水里疯长,那倒影的多棱镜。
  “你会爱我吗?”
  “爱,因为我很孤独。”
  吴樱秾嘤嘤地哭泣起来——这只是在她的臆想中。吴樱秾抽着烟看她,眼睛眨巴眨巴的,带着种颓废。
  “因为孤独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品质,所以我也羞于说出口。我们都很孤独才会在一起,可是你却因为发现了我的孤独而开始嫌弃我。这很正确,我早该想到了。孤独的人向往的必然是不孤独的人,因为没有人可以和自己一样的人相处。尤其,是对自身感到自卑的人——”
  殷沓沓回过头来对她笑道。她站在阳台上,手间握着那盆花。
  “美好的东西很容易变质,就像活泼的你,充满了阳光气息的你,也渐渐变得充满怨毒。这没有什么好怪你的,任何人都会变,不会变的东西隐藏在变的东西之中。你能执着地爱上,自然也会执着地恨,这是一块镜子的两面,相反也相同。”
  “现在是在忏悔吗。”
  抽烟的吴樱秾问她。殷沓沓说,“不。不是忏悔,我觉得这样很好。”
  “背叛我了呦,你。”她威胁地看着殷沓沓。
  “背叛了你的深情?是的,所以我来还债了。”
  “嗬嗬,说得好像你有得还一样——”
  吴樱秾很烦燥,“有些事过了那个保持期就不行了。牛奶过了就不能喝了,感情过了也变质了。你干嘛还来找我。”
  “因为孤独嘛。我们都需要在孤独中寻找彼此的天使。”
  “啊呸。”
  樱秾抬起头,脖子像折断一样,头挂在椅背上。“不如玩性吧!矫情!”
  吴樱秾嗬嗬地笑着,仰着头靠在凳子上。殷沓沓正襟危坐。
  “给我来个痛快的,”她说,“你这样都不像你了。给我性,我要性。”
  “性交得已经够多了。”
  多蠢的对话……
  “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就算这样,我也会爱你。青春苦短。”她说,“我们必须制止内耗继续下去。”
  “变得那么正派,真的都不像你了!”
  ——以上对话,你能分得出哪个是吴樱秾说的,哪个是殷沓沓说的吗?第一句是吴樱秾,之后的是殷沓沓。
  “内耗是什么意思?”
  “就像人类一直没能研究出癌症的解药,一直在破坏环境,人口急剧增多,城市生活压力大这样的问题,因为都把精力放在怎样不被邻国超越,怎样预防战争上了,那就是内耗,人类之间的争斗阻止了我们一起向一个共同目标努力迈进。”
  “说得真动听,你是和平主义者吗?”
  “我或许是。”
  “操你妈的!”
  吴樱秾一跃而起。深深的仇恨刻在了脑子里,无法止住的动乱憎恶。她越镇定,自己越讨厌她。真是装腔作势的女人,用什么语言都不能形容她的虚伪。
  “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和平主义者?见鬼,你是一个暴力倾向的女人。就算你不是那种战争狂热分子,你也是对于暴力有着喜好的人,你和战争,和人类的争斗,内耗……哎呀好奇怪的词,从深处紧紧相联,而你却说你是个和平主义者。和平主义会被你羞辱得哭起来的!你装作一副很平和的样子,而我却知道你内心根本不是这样。你说啊,说你在想什么啊,你只会说谎,装出一种你根本不了解的样子,性格。”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殷沓沓不动声色地说。“就算我有阴暗面,但是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原则。我的原则是向上的,积极的人生,做对全人类有益,对世界,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有益的事。与其说我惮于展示自己的阴暗面,还不如说我展现得太多让你误会了我,以为我是一个暴力,粗鄙的人。你说我是你的救赎,而你选择堕落,现在我就让你跟随我的步伐,找回你的自我。”
  “哈,哈,哈。”
  吴樱秾觉得出生以来都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话。
  “疯了吧,你,你要救赎我?”
  “是的。”
  “操我,殷沓沓,就现在。”
  吴樱秾拿着叉子站了起来,她绕过桌子,走到殷沓沓旁边,“拜托了,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殷沓沓,沓沓,我的小姐,你怎么了,你干嘛像个机器人一样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话,你操我啊,我喜欢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拿着叉子要干嘛,威胁我吗?把叉子拿走,别放在我的脖子前。”
  吴樱秾的手放在了殷沓沓的胸前,叉子对准了她的脖子。
  “我没有想要威胁你。”她亲切地说。殷沓沓抬起头来看她。“你喜欢的你自己,也不是那个样子的。拿着叉子威胁人,是M的行为吗?你根本就是喜欢强迫别人做你喜欢的事,就算被上,在世俗意义上是被动的,屈辱的行为,但是对你来说性。行为是获得愉悦的途径。你不是M,你是喜欢通过被凌。辱这种游戏般的行为获得快感的S。再说一遍,把叉子拿开。”
  “我就不拿。”吴樱秾咽了一下口水,“我不会伤害你的,殷小姐!”
  “就算叫我大姐也没用,你的行为永远和你的语言不同步。你的行为是你的内心的反射,而你用语言掩饰它们。真正的想法在脑海里处于一片混沌,你该用脑子思考,然后用语言完整地表达它们。但是你却用语言欺骗自己,置真实的自己于不顾。”
  “真的不是要杀你……”
  吴樱秾把叉子递给了殷沓沓,“给你,用她来插我……不是杀你的……用叉子……”
  “强迫是没有意义的。你就是喜欢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难道强迫S做某种行为的M会是真M?你标榜的S。M真的只是游戏。没人配合就玩不起来。说到底你根本不是M,也不是S,你只是渴望掌控某些东西。”
  殷沓沓拿过了叉子,放在桌上。这个动作让吴樱秾极其难受几近崩溃。这一瞬间被背叛的感觉让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再拿过叉子做任何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的确蛮欠扁

  “你只是渴望得到尊重的少女。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人际关系,可是你没能做到,你无法平衡自己的存在感,于是你开始害怕。多讽刺,当人得不到尊重,就会骗自己没有尊严也很好。□□可以将一切都淡化,将不能得到尊重的痛苦淡化,变为被虐待的满足和幸福。M是自愿抛弃尊严的,你想说的只有这一点,你是自愿,自己抛弃尊严的,你告诉自己,并非你是被迫丢掉了尊严,并非是得不到,求而不得,只是不要。”
  银叉子闪着光,吴樱秾的身体歪斜在一边。咖啡厅倾侧了过来,四角形的镜头,被环绕着侧了过去。她流着泪的脸,眼泪也是往30度的地方流的。
  “你想要忘掉一切吧,忘掉失败的人际关系,忘掉你所渴望的尊严,也忘掉忧伤,忘掉悲哀。你失去了一只小狗吗?觉得是你的错吧?那可爱的身影消失,全部是你的错吧?你想忘掉这应该负起的责任,忘掉失去她的疯狂折磨。但这可能吗,所有的东西都不会被忘记,只会被掩盖。”
  “够了,够了,够了,既然你也说一切都不会变好,那么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让我获得□□,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别的事可做吗。你压抑自己的性。欲望,压抑自己的暴力欲,只是为了可以完美地说教,你这个疯子,暴力狂,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教育我!”
  “我是你的救赎。”
  “我不相信救赎!我看到你就烦,我们还做不做。爱了,不做的话你就滚,你给我滚!”
  吴樱秾摔倒在殷沓沓脚下,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
  “这就是你堕落的第一步。你歇斯底里的这样只是因为你想否认救赎的存在。你当然看到我会烦,因为我在提醒你变好的可能性,但你只想变坏。如果怀念可以将小狗救活,那么我们一起怀念。问题在于你也很清楚,悲伤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不想,你变得和李言一样——”
  殷沓沓拿起了叉子,扎在盘中冷掉的肉里。金属光泽和肉的油光一起飞闪。她笑了起来。
  “她是你的偶像。能和她一样,对你来说很荣幸吧?……不过她只是个人渣。你爱的,崇敬的帅气少女,只是个人渣。她以背叛为荣,以折磨爱她之人为幸事,除此之外,她像一个蜗牛盘踞在自己的壳里,畏惧地看着这个世界。她只能玩玩被她诱惑,没带脑子的圣母罢了,还天天自鸣得意。”
  殷沓沓抓起她的下巴。“你也想变得和她一样。你也想变漂亮,想要有控制感,但是你必须摆脱她。”
  “放开我……”
  吴樱秾挥舞着手臂,眼睛里泪光闪动。殷沓沓放开了她,轻轻替她拢了拢头发。
  “这个动作是不是让你感到很熟悉,没错,这就是S。M。你喜欢被侮辱更甚于被好好对待,这不是你的错。”
  “臭□□。”吴樱秾咬着嘴唇,嚷嚷,“不玩S。M就滚……”
  “这不是你的错。”
  殷沓沓直视着她。
  “是我的错。”吴樱秾嘟哝,“都是我的错,小狗死了是我的错,他们不喜欢我也是我的错。我说话都说得不对,你们都生气,不理我,是我的错。你也好生气,是我惹你生气了,是我的错。”
  “何必呢,你只是想获得一种安慰。以为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行了?以为可以骗过你自己吗,太单纯了。你不是真的意识到错误了,你只是想逃避责任。你的责任不是讨论是谁的错,而是学会在痛苦中成长,摆脱过去的阴影,接受新生。死亡总是无法抗拒……”
  “说教,说教,又是说教。你好烦啊。”
  吴樱秾抓起桌上的叉子,朝前方刺了过去。殷沓沓下意识地闭上眼——当她明白这个动作太丢脸时,睁开眼睛,就看到叉子戳在了吴樱秾的手上。
  “嘿嘿。”
  吴樱秾讨好地对她咧嘴一笑,“我说过了我不会伤害殷小姐的吧!”
  “……但是不要伤害自己,因为这样我也会心痛。”
  殷沓沓用餐巾包着她的手,叉子呱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拿纸巾按在伤口上,殷红的血将白色纸巾吸出了一个红色的洞。
  “啧啧啧,假死了。”
  吴樱秾痛苦地甩着头发,“不要我自己刺你就帮我刺我,那样快感会完全不一样的。”
  “你只是把我当成满足你欲望的工具。不要颠倒黑白,不要混淆是非,是你在利用我,而非我在利用你。”
  纸巾一层一层地包裹着她的手背,像纱布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
  吴樱秾看着她,“有什么区别吗?有吗??吗??”
  “那证明你是一个胆小,而狡猾的人。”
  殷沓沓细心地替她包扎着手,纸巾在她手里像是丝绸一样服帖地绕在吴樱秾手上,一圈又一圈。
  “你真的会心痛吗?”
  吴樱秾问殷沓沓。殷沓沓说,“会。”
  “好了好了,不要再包了。”吴樱秾缩回手,捂住伤口。“这就是个小伤又不会死人的,包这么多干什么,流点血就让它流好了。”
  “自由其实一直就在你手上。小伤口也会变成大伤口的。”
  “呵呵。”
  吴樱秾用一种猥琐又鸡贼的小眼神瞅着殷沓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讲话的路数很像我们小学时写作文的套路呀。什么伤口会变大,路就在前方,选择就在你心中之类的。特别老旧了这种说法,超级超级应试教育化的。”
  “我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吗。”
  “妈的,都叫你不要用这种口吻和情绪说话了!”
  吴樱秾用力挥起胳膊,站起来对着殷沓沓的脑袋砸下去。
  无所畏惧。
  殷沓沓看着她。
  吴樱秾的手在离她头发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确实,还蛮欠扁的。”殷沓沓说。
  妈妈。我已经离开了你。从今以后,我将一个人去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和我在一起,就算吸毒杀人也是认真生活

  忘掉那只小狗吧,她已经死了。忘掉我曾经受过的屈辱吧,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无法忘掉,用性将它们掩盖吧。我所遭受的是甜美的性事,藏于我舌尖的你甘香的手指。这会让我好受一些。和我在一起吧,安慰我吧,就算我醒来你会离开。我压抑深藏的秘密是我的悲痛,让我一个人哭泣。
  “我的小爱人,我的公主……”
  吴樱秾捧着自己的心,寂寞地看着那颗心在手里跳动。这时殷沓沓过来,拿起了心,她以为沓沓会把心砸掉——那个人也确实高高举起了它,樱秾闭上眼转开了头,只愿不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心被砸得粉碎,心碎片四溅……
  结果沓沓抓着那颗心,放在自己眼前。
  “吴樱秾,把头抬起来!因为害怕侮辱而自行先侮辱自己,这很值得骄傲吗?”
  “我不是害怕侮辱,我是喜欢被侮辱……”
  吴樱秾慢慢抬起了头,颤抖着回答。不过,这样的表白也自有一份快感。
  “不对,你是害怕侮辱。再往前想想,深层地想。”
  “侮辱……”
  “侮辱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侮辱无法改变,个体才会进化出抵御痛苦的机制,那就是斯德哥尔摩情节。斯德哥尔摩可以为性爱增加快感,却不能为你的生活增加方向。为了躲避自己的真实,不停地浪费时间,为了麻痹自己,拒绝接受真相,这就是你所寻找的自己你知道吗?”殷沓沓,殷沓沓,殷沓沓。吴樱秾的呼吸变得粗重,因为想到了她的身体而心跳加快,呼吸加速。殷沓沓捏着她的脸。
  “虐待没有什么好的。虐待只会让你更加害怕真实的自己,幻化出臆想中的人格。而悲剧是连臆想都做不到坚强,扭曲的人格。你在幻境中生活得越久就离真实的自我越远。”
  “就算那样又怎么样?让我接受麻醉吧。”
  吴樱秾伸出胳膊,殷沓沓啪地拍掉了。
  吴樱秾哭了起来。
  当殷沓沓对她好时,她觉得惶恐;当殷沓沓对她不好时,她觉得遗憾。这总是不对的,谁会这样要求一个人,吹毛求疵呢?对你好不行,对你不好也不行,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不起啊。”
  她艰难地说,将头埋进膝盖里。“我是不是很让你感到负担。好想爱你啊,好想不浪费时间与你在一起啊。”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声音很温柔。
  “不行啊。”吴樱秾惘然地抬起头。“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因为我的善变最终会抛弃你。我的救赎就是这样被我自行终止的。我或许应该让星色杀了我,我想要荣耀的死。我希望死在我最爱的人手里,这样我的生命就会闪耀蝴蝶般的光彩。清晨,我想要走在露水未干的石板路上,去那条小巷的尽头找她。在那里我知道有一个旅馆,她会在那里,我敲响那扇房门,她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喂,没有救赎。堕落之路,哪来救赎。你也不要指望她会开枪杀了你,她没有那样的力量。”
  “她有。”
  吴樱秾固执地说。她就被殷沓沓粗暴地推了一下肩膀。
  “你不要再美化她!她是个病人,和你一样是个病人。所以你才选她,你只是想要将疯狂演绎到极致,然后在难以为继的时候让它烂尾……然而讽刺的是她也未能完成你想要的效果。她不是英雄,不是天才,不是情深者,她只是一个,病人,是一个清醒的装疯者,是一个满口无私大道理的自私小人。”
  “病人……你只是想说世界上只有你一个是正常人吧?”
  “我不像你那么脆弱。”
  殷沓沓拉住吴樱秾的手,“我是意识到必须健康起来的病人,比你们早一步。无论如何,请让我带领你走出泥潭。”
  好辛苦啊,姐姐。晚纱姐姐。带我走吗?
  姐姐,抛弃我吧。
  那双握着我的手,物是人非。一切都很不真实,但是此刻只有这片刻的温暖。吴樱秾抓着她的小手,小白手,迷恋地用目光去触碰那唯一的真实。
  “去哪儿?”
  “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啊。你不是想跟我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吗。这不是个梦想,也不是个笑话。它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它太普通了。这样的事也值得你沉重不已,只能说你是个白痴,或者是个变态。”
  吴樱秾拖着沉重的负罪感前行。沉重的。霓虹闪烁,夜色凄凉,在萨克斯风不停旋转的街头,她伫足。奶茶店的招牌上面有个小皇冠,她的眼睛里倒映着这由一颗颗晶体组成的夜景。
  “我们去哪儿呢?”
  “不去哪儿,就这样走走。”
  殷沓沓的体温让吴樱秾很不适。她鼓起勇气,“你的手心里很热。”
  “不要放开我。”
  “我讨厌身体的接触。”
  “那也不要放开我。和我在一起你才能幸福。我知道你又想逃到外面去,但是只有回到内心你才能看清自己。那个小小的梦想,是因为向内才很大……”
  “不要从你身边离开。”
  “对,不要从我身边离开,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你的救赎,你的内心。”
  “那我会很寂寞的。外面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
  “那又怎么样?你有我。你可以和我说很多很多的话,说你想说的。别人会听你讲话吗?”
  “那倒不会。他们总是打断我的话,而且我也不敢和他们说太多。因为她们总是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
  “那就对了。我对你很感兴趣。”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宿命。”
  殷沓沓在街头看着她,“因为不能离弃,不能背叛的宿命。如果你背叛我,你会感受到切肤之痛,五内俱焚。我说过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幸福,企图叛逃的行为本身会招致报应。”
  吴樱秾迅速感觉体温升高。这有什么不对的呢?不对,不对,她在躲避着沁入心肺的温度。
  “不要想要逃离我。因为我是你的救赎。和别人在一起,你就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是堕落,和我在一起,就算吸毒杀人也是认真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封印纯洁

  “这是你一直想说的真话吧。指桑骂槐的,不过是想说这句话。我想你可能也不讨厌世界只是讨厌我,不过这没什么,我甚至还有点高兴,人总是讨厌自己亲近的人的,要是我们关系不够好,你也不会讨厌我吧。”
  “你想错了。我讨厌你只是因为我只能讨厌你而已。谁让你要靠近我,谁让你要和我说话,让我回你家。你靠近我就是自寻死路,是你自己要喜欢我的,活该。谁喜欢我我就讨厌谁,如果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得更彻底一点呢,说你讨厌这个世界,站在我这边,说我无论讲什么你都赞同,会跟我一起骂这黑暗的世道,一起反抗啊!为什么不那样呢!不和我说同样的话,反对我的意见,这样根本不是爱我啊!虚伪的你就是我要骂的——你说着喜欢我,但是其实却根本不喜欢我!就是这样!”
  “爱你啊。爱你才要制止你。如果我不爱你,大概真的可以附和你。”
  殷沓沓仰起头,将头发撸向后边,声音变得有点虚无的飘起来。
  “这事的关键在于,你觉得我是你的内部,还是外部……”
  她的手肘撑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星空。
  “你认为我是你自己,还是他人。当我是外部的时候,我承载着所有的仇恨,而当我是内部的时候你就应该欣然接受……我是你自己,如果想到我是你自己你还会恨我吗。”
  她飘飘地说。
  “爱情啊,我们那真实的爱情。就算真的存在,也比不上云的稀薄程度。其实我一直知道,却还是想努力一下……”
  她看了一下手表。白色的表链,玻璃的表盘。
  “时间快到了,回来吧,吴樱秾。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所有的感觉应该正常化,而不是在自觉不适中浑浑噩噩度日。”
  我,我,我应该说些什么?
  “我是你的内,还是外?内就是自我,外就是他人。你排斥着外部世界,我是外部世界的所有化身,所有的伤害都可以汇聚成我的形像向你逼近,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因为我是邪恶的化身对吗?……来,听听你的良心,你的良心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你的良心不是跟你说,眼前的姑娘很好,很善良,很美丽,像天仙一样,是你的大幸运和救赎,只要拥有她你就可以被赦免,原谅一切被伤害被浪费的过往。只要紧紧抱住她就好了。你的良心这样跟你说了可是邪恶的吴樱秾却依然在叫嚣:这是个□□!不要放过她!臭□□!”
  我懂的,伤害,这个世界伤害着我们的自信,挫伤我们的感情。就在日复一日的悲观的泪水中我们变得软弱。
  “我是正义的化身,还是邪恶呢?所谓的正义是什么,对吴樱秾好的就是正义。带她去玩儿,给她吃饭,带她去宾馆□□,那是小天使的作为。什么是邪恶呢,跟随着世人唧唧咕咕地骂吴樱秾,说她是个跳梁小丑,那就是邪恶的。小天使殷沓沓扑扇着翅膀,却被恶魔殷沓沓一巴掌扇到地上。吴樱秾眼见两个殷沓沓打了起来,非常着急,大喊,你们不要打啦,不要打啦。恶魔与天使都消失了,她决定还是恨眼前这个女人,因为一切都很混乱,吴樱秾好恨自己,那么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虚伪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原谅。她无知,像是一个木偶,像是□□用品店里的娃娃,那么假,那么丑陋。她只会鼓着她那塑料眼睛撅起屁股完成她的使命。啊,她是多么令人恶心,恶心。只会满足我虚弱的欲望,我丑陋的欲望的工具……”
  “欲望,欲望,欲望。”
  殷沓沓的背后长出了翅膀,白色的,还是黑色的……吴樱秾在汽车灯般的刺眼光芒中挡住了眼睛。
  “一切以欲望为开端的东西都不得好死。我以欲望接近你,换来了你的痛恨。因为我满足了你的欲望,我本不该满足。看到比欲望更深的欲望才是对你好的,那更深的欲望是爱和尊严。在你丢弃了它们之后用性填补了它们你变成了一个性成瘾者。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依旧是我天真的少女。我没有对你说,因为我也害怕。我怕你不再是她。我就不再是植物了,所以我和你一起堕落。这是最让人心痛的,也是你纯洁的眼睛所看到的,用心灵所接触到的最有力的事实之一:你的救赎也已经被污染,我不再拥有,带你走向光明的力量。”
  殷沓沓摸着自己的表带。叹息墙,盛满了我的哀伤。
  “你为自我的欲望恶贯满盈而想吐。在我面前你看到了一个满足欲望的丑陋的人,那个镜子里,折射出的是我们的人性。你为赎罪而来,我却加深你的罪。阴暗不是讲黄笑话,伤害恋人,像卡门一样,那是自由,对吴樱秾来说的阴暗是不承认这一切,不承认自己的灵魂里有着如此奔放而野性的火焰,将自己封闭为石头。救赎是什么?救赎是解放它们,把这个温柔但虚假,一无是处的吴樱秾撕碎,将这画皮永远焚毁。但是救赎犯了错,延续了这个错误,救赎对吴樱秾说,这样是对的,来吧,我接受你的一切欲望。吴樱秾在哭泣,说好的改正错误呢,我不想要性啊,我不想和你□□,我想和你说话,用灵魂对话,在午夜一起升华。不是在床上,不是在街上,不是在任何地方,吴樱秾只想要救赎啊,不是更深一步的堕落。啊,不好意思,原因是我先你一步地堕落了啊。”
  高达百万的名表在殷沓沓的手指动作下被解开,落在了地上。“这大小姐的身份是怎么回事呢,彰显金钱和名誉的深渊是如此湿润诱人么。我无情的封印被解开,却又成了另一个更无情,只怀有性的东西。还不如当初纯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樱秾只想与火化作永恒

  救赎,在天空上。我们躺在草坪上,望着蓝蓝的,渐渐失去了意识……污染我的,是欲望。金钱的欲望,性的欲望。肮脏的我,被吞没了。无辜的我,在看着那年的蓝天之时,早已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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