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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gl探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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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从不了了。我紧闭着眼睛就是不肯睁开,死命摇着头,毛巾捏在我手上快拧出个花儿了。
“为什么不可以?因为ta?”
苏曼冷冷的,她并没有说是谁,没说男朋友也没说女朋友,她只和我说了个ta,模棱两可可男可女的ta。可我知道她问的是小可,甚至,我知道她或许早已知道了小可是个女孩子。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小可……小可……想到这个名字,心又揪成了一团。
苏曼冷冷开口:“即墨,我对你很失望,你就这样吧。”
我睁大了双眼:“苏总……”
“出去。”苏曼发话要我出去,并且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我想我真的是很被她吃死吧,就连她没穿衣服都能气势压得我穿着衣服的人抬不起头来。灰溜溜地就从盥洗间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我心里跟浇了一桶凉水一样冰冷冰冷的,满心只回荡着苏曼对我说的那句话。
苏曼,你对我……很失望?
为什么?不知道去哪间屋才好,只好先去了客厅,正见那岩少四仰八叉地在沙发上看球赛。
见我出来,他飞了我一眼。“我姐呢?”
“在洗澡。”我并不怎么想搭理他,左转右转看到小狗在连着客厅的露台,于是走过去看它。
蹲□摸着小东西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下的,仿佛这样就可以淡化掉刚才无意中触碰到苏曼时所带来的内心的震动与指尖的迷醉。我开始后怕了。苏曼生我气了,这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君子了一把,没有看她?这不能够。
苏曼,你心里到底是怎么对我?不能直接让我明白吗?我忍不住想,一方面觉得她或许对我有些不同,一方面,又会从各个角度去否认这个不同。我心里纠结着,手下的力气没没了轻重,小可怜突然呜了起来,我一怔,看到那岩少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喂,你跟我姐多久了?”他问我,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多久。”我又摸了一下狗,站起身。
“我姐对你不错啊。”岩少道,“哼,她这屋子,外人根本不让进的。”
我心里一动,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想起苏曼平时的做派,公司里领导聚餐好几次说去她家她都婉拒了,而我自跟她工作这段时间她的生活作息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吃饭聚餐我也跟着,说真的,她要真有男朋友也早憋屈跑了,她压根没时间陪啊!而再转念一想,好像除了她回家睡觉的时间六小时到八小时不等,剩下的时间她都是跟我在一起的?
所以……所以苏曼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吧!我咬着嘴唇,而那岩少是她弟弟,也能解释那客房的男人睡衣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呢,我一直奇怪苏曼家里除了那两件睡衣再没男人用的东西,怎么也不像是跟男友同住啊。我想通了这一点后突然有点醍醐灌顶的冲动,其他的也没工夫深想,直接绕开那岩少就跑回了苏曼房里,关上房门,我去敲盥洗室的门。
“苏、苏总!”我喊她,然后等了几秒,不管她应不应我都厚着脸皮打开门走了进去。
“喂——”一推开门就见苏曼慌忙背过了身去,飞快地裹上了浴袍,手忙脚乱地系着带子,很明显羞恼地嗔了我一句:“谁让你进来的?”
我喘着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曼,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要多仔细有多仔细,几乎数清楚她浴袍上有几道褶子。我很清楚地告诉自己,没错,是这样的,我喜欢苏曼,早已不是最初对她的敬重跟仰慕,我喜欢她,她的身体对我有着不可阻挡的吸引力。我喜欢女人,但我毕竟不是男人,不会是个女人就让我有生理的*和冲动,好像我与简妍相处已久,日常上的肢体接触不会少,甚至她会经常穿得很少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可是我对她就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一眼半生的感觉。这感觉,我只对苏曼有。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想通了这一点,心反而放下了,不管苏曼对我是怎样的情绪,我理清了一点,我喜欢她,这就够了。喜欢不是做买卖,不用等价交换,我知道我喜欢她,想对她好不就够了么?我才不管苏曼怎么嗔我,上前就去扶住她。
气氛有点尴尬,再故作镇定眼看也要掩饰不住掌心的汗湿。我灵机一动,寻了个由头转移视线:“苏总,晚上我睡哪啊?”夜深了,我知道苏曼肯定不会让我回家。
“今晚你睡客房,小岩让他睡客厅。”苏曼明显有些错愕我的反应,但她没有挣开我的手,只淡淡交代。
“那多不好意思。”我扶着她慢慢走出去,让她躺到床上。“再怎么说他是你弟弟,要睡客厅也是我睡才是。”
苏曼挑着眉头看我,定定地,看了好几秒,尤其在我字正腔圆吐出“弟弟”那俩字时,她眉头微挑,眼眸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看出了我内心深处小小的得意与狂欢。
我抿了抿嘴,这次死活不肯退缩了。终于在我手忙脚乱帮她把薄被拉到腰下时,她蓦地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替他谢谢你的关照了。”
我其实就是故意作了一下,本以为苏曼听了也就笑笑算了,没想到她竟然看透了我的把戏,成心跟我抬杠。我是个简单的人,素性里自有一股憨直与单纯,此刻心里念了苏曼对自己的种种好,紧张与束手束脚之感全没了,一贯的贫嘴与小幽默开始上场。我笑道:“古有孔融让梨,今有即墨让席。苏总,那我就睡沙发吧?哎,你房里就有个沙发。”
苏曼睨着我,似笑非笑地,“不好意思,我睡眠很浅的,碰到爱打呼磨牙说梦话的我会很烦躁。”
我郁闷了,我不打呼不磨牙啊!至于说梦话……我望着苏曼,正逢上她盯着床边柜子上的台灯微微地出了神。我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我盯着苏曼,喊了一声小可。这事怎么想都是我的错啊!不管她苏曼对我是怎样的心思,我盯着她的脸喊了别人名字,她当然会不痛快。
我满心想着要跟她解释,或者,至少道个歉。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怎么说呢?难道要我跟她说:苏总对不起,我把你看成我初恋女友了?
“对不起。”顾不上那么多,只是看着苏曼幽幽出神的样子,我心里一软,别说是要我道歉,要我怎样都行啊。
“for what?”苏曼这是留过洋的毛病,有些话说顺口了,又或者用中文表达有点不好意思,随口就会抛出一句洋文。
“for……”我咬了咬嘴唇,这才惊觉我被她带坏了,赶紧转回母语。“小……小可她是我……”
我迟疑着不知怎么说,却被苏曼忽然地一个挑眉直视给打断了。“我不关心她是你什么人。”
苏曼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得我一愣,跟着心里就凉了半截。苏曼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其实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苏曼的脸笼在床头灯那淡淡而柔和的黄光里,随着她的动作明明暗暗交错不定,眼底眉梢,却是无一不让我心动的风景。
“即墨,你懂吗?”苏曼的眼神很凝,说不出来的凝,仿佛空气都被凝住了一般。也很透,她看着我,就仿佛能看透我的内心,让我心底隐藏的一切情绪都无所遁形。“不管她和你什么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
过去的……就该过去吗?我有些怔忡,是说我应该忘记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不管它们曾给我留下怎样的记忆,都应该从我的生命里一笔勾销?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应该是茫然到甚至无措的,因为苏曼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没那么尖锐了,渐渐有丝近似柔软的情绪浮现出来。“你还是不懂吗?即墨,我不在意你的梦,你梦见谁,想起谁,那是你的事,甚至是你的*。但我在意,你的眼睛看着我,却把我看成另一个人!”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再想不出别的话在此时此刻能表达我内心的懊恼。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苏曼微微垂下了眼眸,声音低了下去,抬手轻轻拂了拂滑到颊侧的发丝,她叹了口气。“你不笨,你其实知道问题的根源。我一早和你说过,即墨,人要学会选择。”她说完便关了台灯,睡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雨冷香魂吊书客(上)
x山就在郊区,离我家大概40分钟的车程。我哥开车载我们到了山脚下就不陪同了,四个女人的队伍他夹在里面委实也有些尴尬。
莫小可一路情绪高昂,一直拽着我说以前来的那一次哪里哪里没去过,哪里哪里变化大之类。我被她拽在一边,心中惦记着另一侧的苏曼,却奈何碍于我妈的面怎么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好隔一会就寻个话头跟苏曼搭讪,可她对我却总是爱理不理。
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妈扛不住了,刚好亭子里有人煮茶,她便过去凑热闹。我但脱离了我妈的眼线,赶紧挤到苏曼身边,伸手拉她:“累不累?”
苏曼穿着上午刚买的一套休闲服,长发扎成马尾,只在额前斜斜留了一绺刘海,曝露出整段茭白的颈子。而此时那自成冰雪的一段已然沁出了丝许的汗意。我倍感怜惜,抽出湿巾就要给她擦汗。
莫小可在一边看着,忽而凉凉一笑。“思归,你还真是念旧,我记得你以前就爱用这种薄荷味的湿巾,现在还用。”
“好用就一直用咯。”我没多想,而面前的苏曼闻言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日头有点烈,莫小可嚷着热,我只好拉着苏曼跟她一起也去亭子里避热。我妈正跟一个中年阿姨聊煮茶,无暇管我们,莫小可便道:“思归我们去拜佛吧。”
“你刚才不是喊热吗?”对于莫小可一分钟一变的性格我早已了解,可此刻心思多半在苏曼身上,难免便有些不能尽心,敷衍了她。
“去嘛,”莫小可眼睛亮亮的,“我记得以前我们一起求过一个符啊,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树上了!”
我不知怎么答她才好,又怕她说太多过去的事惹苏曼不开心,正自默然,苏曼突然看向我。“这里有佛寺?”
我见苏曼似颇感兴趣,忙道:“有,往上再走十几分钟吧。你想去吗?”
苏曼点点头。“嗯。”
我当即同意:“那走吧,我带你去。”
告别了我妈我们三人便直奔禅寺而去,这次苏曼走在了最前面。莫小可跟我并肩走着,突然伸手在我臂上用力一捏。
“咝……”我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你干吗?”
不问不要紧,这一扭脸,登时看到莫小可一脸的寞然。她很使劲很使劲地瞪着我,瞪得我莫名地不安了起来。那眼神,似幽怨又似愤恼,似怨怼又似心酸。怎么了?
“死鬼,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终于不再是对着我妈时那特灿烂特没心没肺的笑脸了,嘴巴抿得紧紧的,眼睛甚至都湿润了。
“我?”过分?我不解地回问让她再次在我手臂上捏了一把。这次我不敢喊疼了,怕苏曼疑心,一边闷着头走路一边低声劝她:“你好好的又怎么了?我没惹你吧?”
“你惹我很久了!”莫小可咬着嘴唇,突然似发狠般加快了脚步,一下子便跑到了苏曼前面,冲出老远。
苏曼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我,眼神分明在问:她怎么了?
我也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心底划过一丝寥然,看着前方独自前行的小可。隐隐中其实能知道她在生气什么,可是知道又怎样?又能怎样呢?我的沉默是因为我不想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即便那样的话是铁铮铮不容动摇的事实。
小可,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就不会再牵你一发而动我全身。分手了,就不会再将你放在我内心最疼的那个位置小心保存。分手了,我的心就不再属于你,它属于我自己。然后在再次鲜活的时候,它将属于另一个女人。
而那女人,此刻就在我身边。
很快,我看到禅院泥金的牌匾赫然在目,往里走是巍峨雄壮的塔林,大雄宝殿。
苏曼是很虔诚的,看得出来,她礼佛的态度让我都觉得自己一边上香一边想着其他有的没的事真的是一种罪过。
上完香开始许愿,这边许愿是自己拿符纸写下心愿,然后叠好交给大师帮忙挂上寺院后面长在山崖边的一棵松树上,就算礼成了。我们三人分别拿了纸在写,我是很老实的,觉得心愿什么的肯定是自己的*,所以只闷头写自己的,完全不想去瞄眼苏曼亦或是小可,她们写了什么。
可有个人就不是了。
挂完许愿符苏曼跟一个大师进了厢房闲谈,我只好跟莫小可一起在外边等她。莫小可在那松树旁转来转去走了几趟,忽的住了步子,扭脸看我:“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一来怕愿望失灵,二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肯说。
莫小可道:“我看见了,你写的想要和她白头偕老。”
“……”我顿感窘迫,“喂,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愿望呢!”
“看都看了,你不高兴,那我也告诉你我的愿望啊。”莫小可的等价交换概念一如从前让人莫可奈何,啼笑皆非。
“不用了不用了。你看就看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省的你的愿望也失灵啊。”我连连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莫小可抿着嘴,忽然又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她许的什么愿?”
我心里咯噔一声,“你……”难道这家伙也偷看了苏曼写的愿望?
莫小可挑一挑眉,“没错,我看了。”
我心底顿时万般纠结起来。说不想知道?那委实是有些虚伪,我当然想知道苏曼许了什么愿了。可是……可是……那是苏曼的许愿,即等于她的私隐,我怎么能私下探听她的私隐呢!
“你不用纠结啊,看的人是我,要说给你听的也是我。”莫小可鼓着腮帮子,不知在鼓着什么劲儿似的,“还是说,你不是不想知道,你是不敢知道?”
我一口气堵上来,不上不下登时很是难受。“我为什么不敢知道?”
“因为她许愿的人,根本不是你!”莫小可咬牙切齿地开口,“就你傻,死鬼你到底知不知道,两个女人是没可能的!她根本不会真心待你!”
尽管早想到过这个可能,可是当莫小可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出来,我仍是控制不住地心头一疼,仿佛数九天兜头一桶冷水浇下,冻了个透心儿凉。“你看到什么了?”我故作不经意地问。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抖了抖肩膀,一脸的不以为意。
莫小可怔怔看了我几秒,“我没看太清楚人名,但,我肯定那不是你,因为那名字最后一个字是个雪字。”
我倏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雪?苏曼许的愿望……雪?林雪?!
“你不信,我可以找给你看。我记着她刚才挂的位置!”莫小可大概误解了我的情绪,作势就要去那松树下。
“不可以!”我一把拉住了她,“你不可以碰她的许愿符!”
“那你信不信我!”莫小可被我一拉,猛转身就趴在了我肩膀上,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我没骗你!”
“……小、小可!”
我自己内心的震痛尚不及平复,莫小可突然的失控更让我乱了阵脚。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扶开她却几次都被她化解了气力,她便如藤缠树一般紧紧抱住我,将眼泪鼻涕都涂抹在我衣服上。“死鬼,我想你……我很想你啊!”
我登时呆住了,如泥雕木塑,小可……
“你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呢……死鬼,你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你可以去交男朋友,我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她呀……死鬼,女人和女人没结果的!”莫小可哭得很厉害,声音又哽咽又哆嗦,“我那么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可是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我必须要跟飞扬在一起。我们没结果……你明不明白?女人跟女人没结果的呀!”
“小可……”我仍是只能断续地喊着这个名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莫小可抽泣着,慢慢离开了我的肩膀,一双含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噙着无数的哀怨与悲愁。“和你分手后,我交往了好几个男朋友,可是他们我一个都不喜欢,我只是想借由他们来让我和你都走出去,走出这个错误的感情。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这不就够了吗?我以为我在你心里也是这样的,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去交男朋友,我以为我也会是你唯一爱的女人……死鬼,你怎么可以喜欢她?怎么可以背叛我?”
“我……背叛……你?”我的思维已经完全乱了,只听明白莫小可最后的这一句质问。背叛?她说,我背叛她?
“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我们都去交男朋友,然后结婚。我们都是彼此最爱的女人。这样不好吗?”莫小可的妆容已经被眼泪揉花了,看着没有了她刻意打扮的成熟,一张脸,俨然仍是当年青葱的模样,娇憨明媚,惹人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loading
第二十六章 雨冷香魂吊书客(中)
凝神注视下,蓝婧绕着沐槿衣移动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唐小软看不出什么名堂,却也发觉站在阵眼中间的沐槿衣明显不对劲,不仅是呆呆站着一动不动,连蓝婧给她的桃木剑也抓在手里软软地垂挂着。蓝婧踏着七星步,三番念咒仍是唤不回沐槿衣的神识,心中大急,暗骂自己太过大意了,早知这冤魂如此凶险,就该死死劝住大家不该踏进这大门。咬咬牙,她猛上前去抓住沐槿衣的手便要夺过桃木剑替她破阵,谁料一抓之下惊觉她手掌的冰冷,她眼中一黯,紧声叫道:“槿槿,你醒醒!槿槿!”
“沐姐姐……”唐小软一见这情形更是懵了,又急又慌,顶着脑袋上的符就想跑上前来。
“别过来!”蓝婧转身厉声喝道。“槿槿被冤魂控制了,你躲远点!”
唐小软才不买她的账,说话间人已到了沐槿衣身旁,伸手便抓住她另一只手,大声喊道:“沐姐姐,你快醒醒!”
蓝婧眼见沐槿衣颈子上已经现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紧闭着的双眼睫毛不断地颤抖着,面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来,她心头大急,举起桃木剑便向沐槿衣身前刺去,谁料唐小软却一下子挡在了沐槿衣身前,与剑尖硬生生只差了不到一厘米。蓝婧大怒:“你疯了吗!让开!”要不是她及时收势,这一剑早已洞穿了唐小软的咽喉!
“你……你要做什么?”唐小软急赤白脸地喊,“就算沐姐姐被冤鬼上身了,你也不能刺她!”
“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你给我让开!”蓝婧情知唐小软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抬手便挥开她,另一手拎起桃木剑便再度刺去。
“我看你才是被冤鬼上身了吧!”唐小软急骂一声,转身便紧紧抱住了沐槿衣,闭眼大叫:“沐姐姐你快醒醒啊,女变态要杀我们!”感觉到剑尖已经刺到自己脑门后,沐槿衣还是毫无反应,唐小软又急又伤心,忍不住便哇一声哭了出来:“沐姐姐!”
蓝婧又急又气,正要一巴掌扇晕这个烦人的小鬼,却见被她抱着的沐槿衣忽然轻轻地颤了颤。她一怔,收剑上前:“槿槿?”
沐槿衣本被那红衣女子摄住了心神,但觉天地间的伤心都在己身,无力挣脱,只求一死以得解脱。万念俱深灰下闭目等死,谁知心底深处却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殷殷切切又楚楚可怜,一声声唤她:“沐姐姐……沐姐姐……”她神思不属,思绪混乱,隐隐似是想起了什么,沐姐姐?是在叫她吗?是谁,谁在叫她?
“沐姐姐,你说过以后都不弄丢我的,你还说过要保护我一年的……”
小软……唐小软?
她倏地睁开眼来,奋力一挣,但见眼前一道红影快速退后,她高声喊道:“蓝姐!”
蓝婧反应极快,立刻将桃木剑抛去,沐槿衣接在手中,疾步上前便一剑刺去。只听“啊——”一声尖厉的惨叫,几乎震破耳膜,那红衣女子被她一剑穿心而过,红黑色的血水顺着剑身丝丝缕缕地流淌,瑟瑟地滴落下地。沐槿衣刚要拔剑,忽然,那些滴落下来的血滴竟然浮动了起来,眨眼间就变成一颗颗红黑色的血骷髅,随着滴落的血水越来越多,血骷髅也越来越多,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她眼见离她最近的一颗血骷髅已经张开森森血口向她手掌咬去,仓促间只能收手后退,眼睁睁看着那红衣女子被更多的血骷髅飞旋着包围住,心口插着桃木剑,一张惨白的脸上血泪纵横,一边幽幽后退一边厉声叫道:“害死我们母女还不够,连一点魂魄都不肯给我留吗!”
蓝婧一抖收魂袋便要上前,却被沐槿衣抬手拦住了,她望着那一脸怨怒的红衣女鬼,淡淡开口:“我们只是陪这家小主人回来取点东西,并无打搅之意,又何来毁你魂魄一说?”
“小主人?什么小主人?”那红衣女鬼奇道。
沐槿衣回身指一指唐小软:“就是她。”
红衣女鬼盯着唐小软看了过去,沐槿衣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留着是不想走还是走不了,可是我们的确只是回来取点东西,并无伤你之意。你若不再打扰,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既是借居阴灵,还是给阳人让路的好。”
那红衣女鬼却仿佛完全没听到她的警告,只是呆呆地盯着唐小软看着,眼中的血泪渐渐止住了,一丝激动又似不敢置信的神色逐渐流露出来,她抬起干枯惨白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唐小软:“她……她是这家主人的孩子?她今年多大了?是不是……是不是二十?”
沐槿衣见她神色激动难以自持,脸上戾气淡去不少,竟能瞧清楚五官轮廓了。这么仔细地一看,怎么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她心头一动,难道……
那女鬼见她不答话,蓦地冲上前来:“告诉我,是不是?她是不是九三年三月出生的?”
沐槿衣沉思了几秒,想起唐小软到唐老夫人家中那日似乎正是生辰,再算算年纪,她点点头:“是。她叫唐小软,她父亲如今失踪下落不明,所以我们陪她回来,希望能在家中找点一些关于她父亲的线索。不知这位……”顿了顿,她实在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红衣女鬼,只好折中道:“不知这位前辈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
那女鬼却压根没听她后面说的话,只听到她说了一个“是”字后,她通身飞旋着的血骷髅也不见了,桃木剑啪一声落在了地上,她颤颤地向前走出一步,却因为碰触到了那朱色毛笔所画的黑线而不得不又退了回去。沐槿衣看出她的意图,点醒她道:“你还是不要现身的好。”她心中隐约猜到了这红衣女鬼和唐小软定然关系匪浅,正因如此,她更要提醒她不要现身,唐小软的胆子那么小,只怕还来不及感受到亲人重逢的温暖就先被那女鬼的样貌吓得晕过去了。
那女鬼黯然停步,看一眼怀中抱着的婴儿,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唐小软,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渴望与怜爱,伸出的手隔着空气描摹唐小软的脸颊,轻声呢喃着沐槿衣无法听懂的话语。
无法看到一切的唐小软忽然感觉周身一阵阴风飒飒,仿佛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贯穿了身体。她感到一阵发冷,手脚都忍不住打起颤来,望着沐槿衣回望她的眼睛,她却隐约感到一股不属于沐槿衣的视线,穿透了空气来到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巡回着,甚而那视线仿佛都被具象化了,就像是凝成了一只手,在她脸上无比轻缓温柔地抚摸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别于恐惧,有别于不安,唐小软无法形容,只能凭着直觉去感受着。
望着此情此景,沐槿衣心中莫名堵得慌,她看一眼同样一脸沉默的蓝婧,正要说什么,忽然,那红衣女鬼哀叫一声,抱着怀中的婴儿便软倒了下去,浑身颤抖地缩成了一团,而她怀中的婴儿很快也摔了出来,沐槿衣这才发现那婴儿居然没有脸!她悚然心惊,见蓝婧又准备打开收魂袋,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忍,抢先问道:“你怎么了?”
“炼……魂……画……”那女鬼齿关拼命颤抖着,很是费力地说出了几个字。
“炼魂术?!”沐槿衣大惊,快速与蓝婧交换了一个眼神。炼魂术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术法,施术者搜集大冤死去的死者尸骨,作法引诱魂魄寻来,然后用符咒将魂魄困在尸骨上,再将尸骨用尸油煎熬,整整七周天后取最后剩下的残骨滴血订契。这块残骨上盘踞着灵力极强的冤魂,包括她生前的杀身之仇,死后的烹炸之苦,所有的怨恨会被最大强度地凝聚在这冤魂的体内,从而驱使她做出极为恐怖的恶事。而这冤魂被滴血订契之后就会与将她炼化出来的仇人被动成为契约关系,被驱使做很多恶事,每多做一件心中的怨恨就加深一层,力量便又更深一层。定下契约之后她终身都只能受自己最恨之人的驱使,否则将会不断地重复被烹炸的无上痛苦,须知灵魂的疼痛远比*疼痛要强几十倍,所有被炼魂术淬炼的魂魄,最终都只能臣服于与她定下契约的人,直到对方死去,自己也随之魂飞魄散,永世无法超生。这邪术操作起来十分复杂,光是寻找大冤死去的魂魄本就不易,沐槿衣一直以为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人懂得操作这种恶毒的邪术了,没想到竟然在唐小软的家中被她发现了一个。顿了顿,她将目光又移向了那个仰面躺在阵中的无脸婴儿,不知是否错判,那本一动不动的婴儿竟忽然动了动手脚。她眨眨眼,心中突地一跳。
一个?抑或是……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因为修文影响这里的更新了呢…
第二十六章 雨冷香魂吊书客(下)
怔怔望着那红衣女鬼,她不禁思付,这冤魂的力量真是相当强大,她现在分明是正在承受淬炼之痛,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召唤,她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这冤魂是在和谁对抗,又为何忽然要与契约主人对抗,阵法早已破解了,可那冤魂却似乎并不想逃走,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能如此坚强,宁可魂魄被撕裂成碎片也要守在这里?
答案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她抿了抿唇,静静地望向一旁呆站着的唐小软。
乍然对上沐槿衣深思的眼光,唐小软心头一颤:“沐姐姐……”
沐槿衣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上前,自己却不顾蓝婧的阻止快步走到那红衣女鬼身前,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带给她。”那红衣女鬼的身形已经愈发模糊,沐槿衣心中明白,她与契约主人的对抗,终究是免不了这一步,要么服从,要么,魂飞魄散。
那红衣女鬼闻言,一双惨白的手颤抖着似是想再去抱住那地上躺着的无脸婴儿,却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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