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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倾国倾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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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泪顺着后颈流进他的背里,能明显地感觉到伏离一下微颤。

他说:“小七,这么些年,头一次见你哭。”

我不语。

他再道:“他的落雪公主再好,也已经成了别人的妻。那段故事终究只能成为唐楚酒醉之后的回忆,但是小七,你才是他生命的真正开始。”

……

那夜,伏离背着我在梅海里头绕了两大圈,最后把哭得昏昏欲睡的我背回房间塞入床榻。

我听见他长叹一声而后离去,已经憋回去的泪又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一个强大到可以翻天覆地的女子。

唐楚你为什么不早说!

翻天覆地能有多难,只要我想,我可以把这个世界全部变成北极,毁天灭地也是可以的!

……

——————————————————————

慕容雪的故事,在《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完结】

前女友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7

送我们回府的时候,落风勾搭着唐楚的肩,很是想就慕容雪这个人与他再进行一番更加深入的探讨。

可是唐楚却开始选择性失忆,拒不承认昨天晚上有提到慕容雪三个字,更扬言说自己早就已经把她当妹妹了!

我吸了吸鼻子,在心里轻哼一声,对他这话表示鄙视。

马车里装了两坛据说是最好最好的梅子酿,是伏离托我送给凝瞳的礼物。

我想着去拜别了伏离,总不能落下庚师父。

于是命马车拐了个转,往庚雅堂去了。

落风见在唐楚这里再套不出什么八卦,便很没意气地表示不跟我们一起去庚雅堂,自个儿跳下车回家了。

唐楚坐在我身边悠闲自得地摇着扇子,见我老时不时地拿眼睛剜他,终于再坐不住,认真地问我:“落落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摇头:“你目前为止还没太对不起我。”

他再问:“那你为什么今天一直在用这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道:“恶毒吗?我不觉得。”然后往车厢后面靠去,十分想将这话题就此打住。

可是唐楚还在看我,我的心里也还在因为昨天晚上他一口一句慕容雪而不住地翻腾。

到底是忍不住,我一拳锤在他肩上郁闷地道:“唐楚我发现在你心里,那个慕容雪就是亲生的,我就是领养的!”

唐楚:“……”

……

到了庚雅堂时,他留在马车里没下来。

我自个儿走进去,庚师父正一个人在饭厅吃晚饭。

努力地在菜里挑了一块儿肉扔进嘴,我笑嘻嘻地说:“庚师父,小七来跟您请假。”

师父轻咳,再用筷子往碗沿上敲了两下,然后道:“从小到大你有连着往这儿来两天的时候么?请假这两个字从前怎就没听你说过?”

前女友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8

我有点不好意思,做为一名学生,把学堂上成这样儿确实是我的不对。

于是亲自动手给庚师父沏了茶,递到他面前时方才开口道:“因为小七这次离开得日子有些长,所以一定要来跟您请假的!”

听我这样说,庚师父总算是放下碗筷把头抬起,认真地问:“要多久?”

我掰指头算了算,来来回回就得三十到四十天,再加上在凝家逗留……

“得两个月吧!”

庚师父微愣,想来是没想到会这么久,赶紧眼我问:“是伏离那边有事?”

我摇头:“不是!小七是要出趟远门!师父你还记得那个凝瞳吧!就是前阵子跟我退婚的那个!我此番是要代表我们落家去参加他的婚礼。”

边说着边仰起头笑眯眯地看向庚师父——

“化孽缘为善缘,这得是什么样的肚量呀!求表扬!”

庚师父没理我,而是站起身走到个柜子边上,伸手从门里摸了个小包出来。

“出远门路上要小心,这里面有些银子,你带上吧!”

我泪流满面,激动地说:“庚师父你比伏离好多了!知道弟子要出远门还特地送了银子!那个伏离就只知道拿两坛子死沉死沉的酒让我帮他送礼!”

庚师父抹了把头上湛出的汗,看着我道:“为师只是想让你在燕回山的集市上买些当地的话本来。”

我……泪奔……

从庚雅堂出来之后,我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直到唐楚伸了手来把我拉上车去,这才放弃对一个人的等待!

嗯,我是在等庚瑜!

平日里,只要是我来了,那家伙必定会在五秒之内出现。

可是今天没见他!

这种事可是多年以来首次发生,让我不得不往庚瑜是不是得了绝症这上面去怀疑。

前女友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9

但在总结了之前庚师父的表现之后,发现又不像。

于是,我坚定地认为,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八成是与我有关,这才躲着不敢见我。

不过本姑娘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理他,只要他不在烧杀劫掠的作案现场留下我的名字,别的就随他去吧!

总之我此时正沉浸在即将要与心爱之人携手远游的喜悦之中,旁的想要牵绊于我,还真的是挺有难度的挑战。

……

五天之后,我们在全府人的欢送下趟上了往燕回山去的路。

临别时父亲嘱咐我带的东西千万别丢了,路上要听太子殿下的话,不可以惹事生非。

二娘又假惺惺地掏了几块碎银子当私房钱递给我,还说:“你二妹和弟弟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给过他们这么些钱。”

我瞅了瞅,那钱最多就够在中型的饭馆里吃上两顿的,我还不能点太多菜。

二妹一直够着够着想要跟唐楚说话,他没理。

二娘也献了好一阵子殷勤,他也没理。

我跟唐楚说:“你不可以对长辈没有礼貌。”

他腰板一挺,傲然道:“她是卑,我是尊!谁该对谁有礼貌?”

我暗挑大指心说这话讲的真给力!

他却还没完,抱我上车之后又补了句:“落府二夫人跟二小姐对我们家落落不好,所以本殿下不想理你们!”

最后,落风塞了好几张银票过来,说是伏离给的,怕我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或是钱袋丢了再挨饿。

我一边想着跟唐楚在一起挨饿的可能性是有多大,一边往那些银票上瞄了几眼。

……五百两一张,一共有五张……

远目!

伏离你这是在进行财产转移么?

……

前女友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10

我的第一次长途旅行就这样子开始了!

唐楚带了徐晶,我却没带如眉。

小丫头最开始有点不太乐意,后来是我跟她说:“如眉你看,咱院子里其实就你跟我两个人。我走了,再把你带走,万一二娘把房子收了,到时候咱回都回不来!再说还有这些年我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你不在家看着能行吗?”

如眉一想也是,这才没再闹着要跟来。

其实我不带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唐楚的眼睛虽然好了,但在恢复的最初也确实需要我每隔三五天就要运法医治一次。

出门在外住的都是小门小户,再想避得过如眉,就不太容易了。

但徐晶不一样,她胆小,她听话,她也没跟唐楚和我混得太熟。

所以不让她进屋,她就真的不会进屋。就算管不住,也还有幽帮忙。

我们的马车是落风亲自布置的,很大,里面宽敞舒适,一切配套的生活用品都很齐全。

前面由两匹马拉着,赶车的人,是跟着唐楚一起留在麒麟城的亲卫。

这马车太舒服,我坐起来就不太愿意注重形象,经常就是歪歪倒倒,有的时候还窝在唐楚的大腿上。

徐晶坐在我们对面,小心地观察着主子的需求,端个水递个点心什么的,非常到位!

我知道有两部份人马正在后头悄悄地跟着我们,一个是幽。再一拨,就是那些保护唐楚的亲卫。

我管那些人叫炮灰,唐楚问我什么叫炮。

我想了想,告诉他说:“就是一种能‘砰’地一声发出巨响,再伴着这声巨大响把一团超烈性烟火射出好远的东西。”

唐楚好学,追着我问:“那团超烈性烟火射出去之后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会爆炸!那种爆炸可以造成任何你能想到或是想不到的伤害,炸平一个村子也是可能的!炸完之后就化成灰,撒一地。”

前女友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11

唐楚的理解能力很强,我只一说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往马车后头指了指,再道:“你是说我就是发射用的炮,那些亲卫就是被打出去的烈性炸药?”

我点头,他却不太愿意承认这个现实,跟我解释:“我向来拿他们当兄弟,真有危险的时候,绝对不会一个人躲在后面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当挡箭牌。”

他这话讲得认真,我想,这是我头一次面对谈起正事的唐楚。

那种或是叫责任或是叫义气的感觉罩满他的周身,形成了一个比太子这个头衔还要闪亮的光环。

我为自己能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而感到高兴,而这种高兴又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华丽地转为了幸福。

他说——

“落落你放心,如果是你遇到危险,用不着后面那些人,我唐楚就可以将你护到最好!”

徐晶在这时候递了糖果过来,我总算将色咪咪的星星眼从唐楚身上移开。

因为唐楚现在能看得到,所以我总会觉得自己跟他的相处会偶尔生出一些暧昧的尴尬。

但再看唐楚还是一副悠然自得,便又觉得是自己不纯洁……

我其实一直都想问问他看到我的这副尊容之后是何感想,终归还是勇气不够,怎也问不出来。

我想我这两辈子算是白活了!

以前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现在怎么就心甘情愿地败倒在这大顺太子的笑脸之下?

不愿正视自己的失败,我抓了把糖放嘴里,开始转移话题。

我说:“其实唐楚你也不用太义气,那些炮灰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他们保护不了你,或是在危险的时候反到要主子反过来保护他,那就太对不起亲卫这两个字!在其位谋其政,每一个成功登上皇位的太子,背后都有一群默默当炮灰的亲卫!这是理所当然的!”

……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这一次从麒麟城到燕回山之行,被我称为梦想之旅。

之所以如此文艺,完全是因为这场面跟我第一次见唐楚的时候实在太像。

除去外面冬夏不同的景致,其它的几乎可以说是原版重现。

马车和旅行,再有唐楚相伴,这样的剧情我盼了多少年,而今实现,竟开始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我把自己愉悦的心情跟唐楚表达了下,不谈及爱情,只是诉说“旅行”这种事给予一个宅女的震撼。

我见他笑嘻嘻的,觉得应该是理解了我的感受。

却不想,待我说完,就听见唐楚补充道:“其实旅行,不过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去。”

我听着这话有点儿耳熟,眨着眼跟他问:“谁说的?”

他答:“雪雪。”

我不再理他,梦想之旅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太和谐的气氛,这是意料之外,却属情理之中。

……

唐楚是个闲不住的人,坐了一会儿就张罗着到外头去赶车,顺便看看风景。

徐晶见主子不在车厢里坐,就巴巴地蹭到了我跟前,展了一脸羡慕的表情。

我见她就要流出口水,不由得起了疑心。

这丫头是不是饿了?

可我并不是一颗真正的肉丸子啊!

正准备把这个事实告诉给她,却听徐晶先开了口,道:“落家小姐,奴婢真的很羡慕你。”

我不解:“羡慕我什么?”

她绞着手帕说:“羡慕你能够陪在太子殿下身边。”

我想说你不是也陪在他身边,后来再又转念,觉得她可能是在羡慕我可以没事儿就被唐楚抱抱。

于是叹气:“抱跟抱也是不同的!我这种抱跟爱的抱抱是两码事。而且我也有长大的一天,也许再过一年,就不能被他抱起了。徐晶,我看你也不小了,我认识不少良家少年,回头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们的话题在暧昧中存在着一点小小的伤感,我以为这也就是女孩子家惯有的忧伤,可没想到徐晶的忧伤表现比我强烈得多。

小丫头迅速回头往车外瞅了一眼,见唐楚没有进来的意思,又赶紧转回身,“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我面前。

我一哆嗦,心想今儿是什么节日吗?

作势就要从兜儿里往外掏银子。

徐晶抽泣着求我:“落小姐,奴婢只想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候一辈子,别的再无所谓。您就算不帮奴婢,再别赶奴婢啊!奴婢不想嫁人,真的就只想跟着殿下当个侍女。”

她说得掏心挖肺,说得也真心实意。

这话若是听在一个寻常的富家小姐耳朵里,怕是会让人当场感动并就此衍生出一段可歌可泣的主仆之情。

可惜我并不寻常,我也没有善良到被这摆明了另有所图的剧情所感动。

她说只想当个下人,可难免心里不惦记着别的。

那种只惦记不偷的贼,不招人恨,却实在惹人各应。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事实上,我没有一点权利来就她跟唐楚之间的关系做任何改变。

她是留还是不留,目前看来,都与我无关。

我跟她讲道理,我说:“徐晶你看,我能不能跟着唐楚一辈子都是说不准的事,又怎么顾得了你呢!其实你做为一个丫头,想跟着他是很容易的。不容易的反到是我!你看看我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

我来古代十年,在大顺的边城麒麟也生活了十年。

因为太宅,从前只听如眉说起大顺是一个多美多美的地方。亲眼得见,这还是第一次。

当唐楚把我领到一方繁华之州时,我瞬间产生了那种农村人进城的感觉。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把自己想像为中了五百万的暴发户,扯着唐楚就要往一家钱庄里头钻。

我想我要把伏离给我的钱全都兑换成现银,让自己变成有钱花、随便花!

可是唐楚说了:“出门在外,买东西哪有让女人付钱的!”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的钱包,那些一路跟着的炮灰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货架子。

但真要让我买,我却又不会买了。

整条商业街从头走到尾,到最后只指了一家酒馆,表示想要上去坐坐。

唐楚摇着扇子说真是很少见到不会花钱的女人,我只能解释说因为我还是个女孩,不是女人!

……

从麒麟城到燕回山,我们走了二十七天。

我本是有意再拖延拖延,赶在凝瞳大喜之前的一天到了就好。

可是出发之前在梅园的那一晚,唐楚同学对慕容雪表达出来的深深怀念,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在我的脑子里头飘过一下。

对此,我很郁闷。

以前总嚷嚷着自己五行缺钱,可是现在看来,我缺的不是钱,而是情。

前世二十几年的生命,我一直都想早恋一把。可是等有了那觉悟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这辈子到是时刻铭记未完成的遗愿,可是又恋得太早,早到对方还没有办法把我看成一个女人。

每听他说起雪雪两个字,我都有冲动想要移情别恋,想要整死我的爱情。

可实际操作起来,又下不去那个手。

于是,旅行的后半段,我催着车夫加快了脚程,到燕归山的日子就提前了好多天。

……

凝家扣着武林盟主的帽子,在燕回山间已然是个土皇帝。

儿子大婚而已,那动静却已经闹到了五十里开外。

因为宾客过多,山脚下小镇里的客栈全部住满,有很多人不得不往远处去寻落脚之处。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将此番盛况称为腐败,对唐楚说:“黑道跟官道其实是一样的,坐在最顶端的那个人都代表着权力。有权力,自然就可以在很多方面行很多方便。所以这些人说是来参加婚礼凑个热闹,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来送礼的!”

唐楚一边感叹凝家在江湖中的影响,一边对当前形势做以更深入的分析。

与我的出发点不同,他想到的是:“如果有一天凝家要造反,你说我们家的大军能不能敌得过这些个武林高手?”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但我想的不是真打起来谁会赢,而是凝家会不会有造反的心。

依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

那位凝大侠我虽只见过两次,但凭着女人和特种兵的双重直觉来判,他还没有把自己黑道身份漂白和起兵造反让大顺改姓的心。

他没有,他的下一代凝瞳也不太可能会有。

所以我给唐楚的建议是:“目前来看,你这假设不能成立。”

可唐楚到底是一国太子,当他看到自己的疆土上有另一股势力正在不断地辉煌腾达时,首先生出的情感就是忧国忧民。

所以对于我的说法,他觉得并不乐观。

我正在考虑着要怎么样同他解释我心目中的凝家,一溜神,身边白衣青年已经飘至前方。

我追上去,见他举着一只狐狸面具冲我灿烂地乐。

待我到了近前,被他一把将那面具扣在脸上。

我从那面具眼睛部位的小孔看过去,白衣太子正乐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我说:“落落,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胖狐狸!”

感谢这只面具挡住了我近来愈发来得勤快的伤感,我想跟唐楚说狐狸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千古以来,凡人都习惯于在狐狸二字后面再加上一个“精”。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狐狸再可爱,一旦成了精,那就是人人喊打。

纵是我勾住了爱人的魂,最终也得不到更好的结果。

唐楚看不到我的脸,也猜不出我在想着什么。

但他会弯下腰来拉起我肉乎乎的小手,一边欣赏燕回山下的景致,一边指着两旁林立的店铺跟我说:“落落你要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好吃的好玩的我统统买给你!”

……

临着燕回山脚下有一方很霸气的石门,此门高近十米,并排四根圆柱擎起上方石匾。

匾书“燕回”二字,笔落铿锵,跌宕有致。

放眼去,一条搭着石头台阶的精致山路蜿蜒而上,顺着山脉走势一直通顶。

来时,父亲曾告诉我,凝家大宅是建在燕回山顶的。

两座并齐的山头被凝家填了个平,面积怕是要大过麒麟城的四分之一。

前来参礼的人沿着石阶一蹬一蹬地往上上,时而停下来赏个景,时而两相交谈,相言甚欢。

我眼瞅着这燕回山在凝家的打理下越来越有现代感,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刚才唐楚的杞人忧天又被我捡了起来。

所谓黑道不可怕,就怕黑道有文化。

这凝家统领了武林不说,居然还插手了市政建设!

这让政府部门再管理起来,就难免会生出些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心理。

而且我认为,凝家既然能修这山路,就不说要花多少钱财,他们肯定也不仅仅会满足于修个山路而已。

燕回山脚下的小镇之所以如此繁荣,凝家也定是占了主要功劳。

在这样的社会影响下,如果凝家挑头要做什么事,那还真挺让人头疼。

见我一直望着前路不愿再走,唐楚弯下身来把手伸到面具底下捏了捏我的脸,问:“我们落落在想什么?”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便没有说出自己所生的想法。

只是指了指前面的山路,再一把搂上他的脖子,懒懒地说:“抱抱嘛!”

他十分心甘情愿地把我抱起,并打头往山路上走去。

徐晶跟在后,装扮成普通江湖小辈的众亲卫走在更后。

我戴着狐狸面具往唐楚脸上贴去,假意说:“面具冰冰的,给你也凉快凉快!”

唐楚笑着把我摇了摇,表扬我:“落落越来越乖了!”而后扫了一眼身后已经有点儿微喘的徐晶,又在我耳边小声道:“你要是弄块儿冰出来放我脖子后头,应该能更凉快!”

我咯咯地笑,夕阳的余辉打在小狐狸尖尖的鼻子上,衬出一盏光亮,俏皮得无与伦比。

眼下这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一个翩翩公子散着满头白发,抱着个肉团团的小女孩儿,气氛特别欣欣向荣。

甚至有性格开朗的同路人自来熟地跟他问:“兄弟,这是你家小侄女吧!长得可真可爱!”

我气得直哆嗦,冲着那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的古代大龄青年,张口就道——

“这位老大爷!你能看到的就是一只狐狸吧?怎么知道我可不可爱?难不成您夸的是狐狸?难不成您喜欢的也是狐狸?您要有这嗜好,那这山里可来着了!我听说狐狸精狐狸精,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山野林间。您这回来,是打算抓几只啊?”

唐楚伸出弹我头,佯怒道:“又扯些胡话!”

我拿狐狸鼻子去扎他的脸,很不高兴地道:“大叔,对你侄女儿好点儿!”

……

行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山顶。

唐楚抱着我,中间没有停过,却依然面不红气不喘。

我趴在他肩上使劲儿地闻,连一点儿汗味儿都闻不出来。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最末尾的那些假装亲卫也跟走平路似的,一个个悠闲得可以。

到是徐晶,这一趟山路爬的,差点儿去了半条命。

后半截儿的时候爬上了一个亲卫大哥的背,一路被人背着上来。

我在进凝家大门时给了徐晶一小段的休息时间,以免她形象不佳影响了我方的气派。

片刻之后徐晶表示自己可以了,于是我们挤过人山人海,到了门前迎客的管家面前。

那管家被往来宾客折腾得没了脾气,看了我们一眼,苦笑道:“您几位又是哪边来的贵客?可有贴子?如果没有,就到山下找个客栈休息吧!离吉日还有四天,到时候再上来也不迟。”

我将面具从脸上取下,再递了写着大大“落”字的名贴。

管家一眼瞅着那“落”字,“呀”地一声惊呼出来,再后退一步,冲着我们不停地点头哈腰。直说原来是落府千金到了,您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他这态度的转变引来周围人的观望,人们纷纷猜想我这颗肉丸子究竟是哪门哪派,竟可受堂堂凝府的管家如此礼遇。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耳聪,看到了贴子上的字,又听到了管家称我落府千金。

于是身后八卦声起,关于一个个麒麟城落家的传说也被人们道来。

我没心思听,这种地方的这种人,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

我们是管家亲自领进府去的!所谓的我们,就是本姑娘、唐楚,还有徐晶。

后面那些个炮灰早已各自散去,跟幽一样,隐在了空气中。

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凭空消失和凭空出现。

只要有主人需要的时候“嗖”地一下从黑暗里冒出来,这样才能显得神秘莫测。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乐意配合这种剧情的演出,事实上也十分期待那万众瞩目的时刻。

……

我跟唐楚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儿,那院子里种满了梅子树,房子就在树林间,十分得趣。

只是那些梅子树没有伏离养得好,树干细,枝条短,果实个头也小很多。

但其实如果不跟梅子园比,这地方的树已经长得天上第一了。

只是很多时候,我的品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伏离养得十分刁钻。

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干什么都强调要最好的。

我跟他混得久了,便也学着什么都要最好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挑的这个心爱的唐楚,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

凝府客多,可还是能给我们三人辟出这么一个安静的小院儿来,可见我父亲的面子有多大。

据说他们是拜把兄弟,磕过头歃过血,这就注定了这辈子比亲兄弟还亲。

想到此,我就觉得父亲应该跟我一起来才是。哪有自家侄子大婚,当叔叔的都不到场的道理。

这一点不光是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连凝府的管家在此我们进来的这一路上,也问了不下三次“落大侠怎么没来”这样的话。

我含糊地搪了过去,心里却一直在算计着他为什么跟我父亲叫落大侠。

这么多年,我听过有人叫他落神医,有人叫他落老爷,也有人叫他落前辈。

却从来也没有听过落大侠这个称呼。

在我的思想里,所谓大侠,那就该是一个像凝旭尧这样的武林高手。

展了轻功能上天,下了千斤坠儿能入地。风里来雨里去,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这才该是一个大侠所为。

而不是像我父亲那样,就窝在一个小小的麒麟城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就连喝酒都是用小盅不是用大碗的人,怎么可能跟大侠这两个字沾边儿。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

徐晶的确是块当丫环的料,辞别了管家,赶紧就冲进唐楚要住的屋子里里外外地拾掇起来。

那边忙活完,又冲进我要住的屋子,也翻了个新。

我其实想说这屋子已经干净得纤尘不染了,可又不忍打击她的劳动积极性,便由着她折腾。

唐楚挑了棵长得最好的梅子树摘了不少果子,又亲自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泡了泡,再尝一个入口,紧接着却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凑过去问:“是不是不如伏离那里的好吃?”

他实话实说:“差远了!”

远处有大笑声爽朗而来,我耳朵尖,听出了是曾经替他儿子来跟我请罪的凝大侠的声音。

我们两人转头去看,果然是那走路带风的大侠踏步而来。

唐楚低调,把我一人推上前。

我冲着那大侠扬了个落府千金该有的笑脸,想了想,还抱了下拳,脆生生地叫他:“凝伯伯!”

大侠对我这礼数很满意,笑得更加爽朗。

可是笑声掩不住点点心虚,高大的形象也罩不去身后那一抹纤瘦身影。

我抱拳的手没有放下,直接冲着后面拱了拱,道:“后面的少侠,落七有礼了!”

少侠一怔,有点不好意思地从父亲的羽翼下晃了出来。

没错,他是凝瞳。

虽然过了十年,虽然他从十二岁长到了二十二岁,但我看人的眼力不会差。

那个眼颊狭长面上总带着些忧郁的男子,的的确确就是那个当年跟我把一只翡翠梳子一分为二的人。

我记得清楚,但好像他已经不太能记得我了。

凝大侠见我们相见之时并不太欢,主动上前来打了圆场。

我觉得一个小屁孩儿跟个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于是让唐楚帮我去把伏离的两坛梅子酒给搬了出来。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他在给我干了这么一个活儿之后就遁去了屋里,顺便也把徐晶派去继续抹桌子。

我知道做为一个太子,他并不是很乐意跟这群江湖中人混在一起。

虽然一直都觉得他的身手很有可能跟伏离是一个档次的,但伏离只是个个体,不代表什么。凝家却是代表了整个儿武林,是跟朝廷背驰的另外一股势力。

他离开始,凝大侠往那处撇了个别有深意的目光。我抬头迎了过去,他却在第一时间又重新转回。

对于这个事儿我选择静默,既不想解释也不愿介绍,只是指着那两坛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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