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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从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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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昊看着他们得的八盏灯,还想再猜几个的时候,脚就被文安泽狠狠踢了一下。文安昊呲着牙深吸了口气的,刚想说话,就感觉耳朵一疼,抬头一看,就见文氏揪着自己的耳朵站在旁边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

文氏甜腻的声音在人群中异常清晰:“风头也出够了,你们四个人四双手都快拿不过来了,怎么,你还要猜?”

文安昊求助的望着文氏旁边的文爹,但见自己爹爹也只是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只好又将目光转回来,讨好的看着文氏道:“娘、娘,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放手,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我得多丢面子啊。”

一句话惹得周围的大人都呵呵笑起来。

文氏也没想真想刁难他,于是松开儿子的耳朵。其实他们大人倒是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做家长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奖。不过在他们都得七八盏的灯笼,还想要继续再猜,就有点过了,这才上前来阻止。

经过一番谦虚道谢后,三个大人领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孩子挤出了人群。

刚一离开猜灯谜的地方,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众人停下脚步,转头回望了一下,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银灰色的头发,瘦削的脸庞,一双三角眼倒没有老年人的浑浊,身穿暗红色的锦衣常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的,倒不似这个岁数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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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作者本人对于灯谜一类的东西,都是比菜鸟还菜,所以文章中的灯谜是在网上找的,非原创,希望在这方面比较在意的读者们可以体谅一下。

第二十六章 熟人

当老人靠近的时候,文清岸才认出此人是这里的镇长,于是立马迎上前,行了一礼后才道:“肖镇长,刚才文某没听见,还望肖镇长能见谅”

老人虚扶文清岸一把,和蔼的笑道:“文夫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老朽可当不得夫子的这一礼”

肖镇长说完后,也不等文清岸回话,便转过头看向文安泽、文安昊道:“文夫子可是教了两个好儿子啊,小小年纪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必定能出人头地”

文清岸听肖镇长这样一说,知道是因为刚才灯谜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谦虚的回道:“犬子哪有镇长说的那般,只不过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他们可当不起镇长所言”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儿,肖镇长才抚了抚山羊胡,郑重其事看向文清岸说:“文夫子,可还要考虑一下老朽上次的提议,来镇上教书?现在镇上的私塾我们也已经建好了,就差一个好的夫子了。其他不说,单看文夫子你教出来的儿子,就可知非同一般,你又是咱们镇上唯一的一位举人,老朽和镇上的人都是真心希望您能来”

刚才一见到肖镇长,文清岸心里就隐隐察觉出他的来意。虽察觉出来,但文清岸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现在人家当面说出来,倒真是让文清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肖镇长看文清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所顾虑。虽然不好再紧逼人家,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只是诚恳的道:“还望文夫子多多考虑一下,毕竟在镇上的条件要比乡下的的多,就算不为着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妻儿多考虑些才是”

这句话倒是触动到了文清岸,但是关于教书的问题不只是他一家的事情,还牵扯到村里的许多人。于是文清岸只是和肖镇长说会慎重考虑一番。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便这样几次别过了。

望着肖镇长远去的背影,一直在旁边不语的林氏若有所思的望着文清岸,问道:“文夫子,肖镇长以前请你来镇上教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虽然不想隐瞒林氏,但是以林氏的身份,又怕她有什么顾虑。因此文清岸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含糊的点点头,算是回答林氏的问话。

林氏一看文清岸不想多表的神态,大概也猜出了答案。于是有些埋怨的说:“肖镇长应该早就想请你去教书了吧。你是因为咱们村,或者说一直因为我们家才一直没答应的吧”

听到林氏的话,文清岸怕林氏以及林大哥有误会,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释一下,可还没有开口,就被林氏挥挥手打断了。

接着文清岸就听到林氏有些自责声音响起:“也怪我们家最近事情太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当家的也没有发现”然后转头看着文氏,嗔怒道:“以咱们两家的关心,你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非得瞒着我们”

因为比较了解林氏的性格,文氏倒不像文清岸那样着急,不过还是温柔的笑道:“嫂子,并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怕再给你和林大哥添麻烦。再说了,在我们家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真的是帮了我们很多忙,我和清岸都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有了好地方就忘了别人的恩,所以也就决定一直在村子里,既然都决定了,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文氏的几句话,即回答了林氏的话,、又表了决心,听起来更是让人身形舒坦。

其实刚才听见肖镇长的话,林氏心里也有些疙瘩,就怕文家人瞒着他们,不知会一声就走。但现在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明白,这家人是真心为了村子和他们好。不过他们林家也不是那种不厚道的人,看朋友有好去处,就仗着自己有恩于人,挡着人家的道。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做什么有恩于文家的事情,顶多也就算是帮个忙。

想明白以后,林氏倒真的是豁然了,对文清岸劝道:“其实你们不用顾虑那么多。你们真的不欠我们家什么,虽然刚来时我们确实帮过忙,但是你们这几年对我们家的照顾也很多。别的不说,光是前一阵子,我家婆婆生病,要不是你们拿出那么多钱救急,那时候我们家估计连药都买不起了”

文氏怕林氏在这大好日子,又说起什么伤心的事情,赶忙揽过林氏,拍拍她的手:“嫂子可别说这些了”

林氏倒没有什么,只是又说道:“我没事,不过你们听姐姐句话,还是考虑一下肖镇长的建议”

听完林氏的话,文清岸和林氏都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过来半晌,众人又接着逛起了灯会。

逛完灯会后,差不多已经到了亥时。与林氏几人分别后,文安安一家就朝着客栈走去。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是因为镇上灯会的原因,街道上还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赶。

当一家人回到客栈的时候,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几个客人在那里把酒言欢。掌柜子靠在柜台上打着盹,店小二坐在一边吃着花生。

当看见文清岸一家人走进来的时候,店小二以为是有客人来了,立即站起身迎了出来,当看到是他们的时候,显然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只是客气的招呼道:“客官你们回来了,还需要吃点什么吗”

因为刚才逛街的时候,大家买了很多的吃食,所以到现在都还是很饿,倒不需要再吃些东西。文清岸笑着向店小二摇摇头,嘱咐他等会儿送些热水到他们房间,然后道了声谢,才又带着妻儿想客房走去。

由于元宵节的缘故,客房特别难订,所以他们只得了一间房,一家人五口也只好挤在床上。等店小二送来热水后,一家人洗漱完就上了床,虽然有些拥挤,不过好在天有些冷,众人相拥着倒是很暖和。

一天旅途的劳累,再加上睡下的时间有晚,连最不安生的文安昊都累的没说一句话,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等到文安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文安泽和文安昊正在隔间洗漱,哥俩看见妹妹醒来以后,也就把文安安抱起来,帮她洗漱。

等几人都洗漱完后,文爹文娘也回到了房间。见孩子们都收拾妥当,文氏抱过文安安,文清岸携着儿子们,一家人就都下楼去吃早饭。

因为孩子们起的比较晚,所以当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客栈里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多了。文清岸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大家围坐好后,便叫来店小二,要了些包子、馒头、白粥和小菜。

正当他们等待店小二上早饭的间隙,从外面进来三个官差打扮的人。统一穿着藏青色的的棉长袍,外罩黑色的坎肩,腰间佩戴着一把牛尾刀,脚蹬黑面白底的官靴。

掌柜子见到来人,亲自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笑着迎上前道:“哟,薛捕头,今个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被称作薛捕头的男人,拥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薄厚适中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不过一张脸上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双死鱼眼,似睁非睁的神态给人一种憨厚傻呆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从事的工作特殊,此人身材也很是壮实,虎背熊腰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锻炼形成的。

只见他薛捕头见掌柜子引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没见薛捕头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不过却让掌柜子向旁边踉跄了一下。

见掌柜子的羸弱样,薛捕头大笑道:“掌柜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多锻炼一下身子,瞧你这样,每回来都是一副要被分吹到的样”一句话,引得旁边的两个人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掌柜子露出些许无奈之色,笑着道:“可不是我身子弱,就你薛捕头这一下子,能受的住的可是没几人”

待那三人从客栈外说笑着走进来的时候,旁边的文清岸看清来人的面貌后,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个薛捕头欣喜的喊着:“薛二”

那个薛捕头听到有人喊他,转过头往这边望了望。当看清文清岸的时候,先是愣一下,然后也是一脸欣喜朝着他们这边跑过来。待来文清岸身前,薛二将两手张开使劲的拍打几下文清岸手臂,激动的说:“文大哥,好久不见了”

文清岸虽不是那种瘦弱的书生,但是也禁不起对方的一阵猛拍,趁着对方不注意,向后躲了躲,双手扶着手臂,皱着脸道:“薛二,你手劲儿怎么还是那么重,胳膊都快给你拍掉了”

薛捕头到没有像奚落掌故那样,嘲讽文清岸太瘦弱,只是摸着头嘿嘿的站在那傻笑。

这时,一旁的文氏带着文安泽、文安昊也站到文清岸身边,然后笑着让两个儿子向薛二问好。虽然不似平常小娃娃见到官差们那样畏惧,但是文安泽、文安昊也乖巧了很多,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喊了声叔叔。

薛捕头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文氏,惊讶的看着文氏道:“嫂子怎么也在这啊,这怀里抱的是谁家的孩子?”不过话一问出薛二就后悔了,连忙用手拍打着自己嘴巴道:“瞧我这张嘴,这么漂亮的娃娃肯定是我小侄女。快来让我叔叔也抱抱”说完就张开手要去抱文安安。

文清岸见薛二真要抱,立马将他的手打下去,嗔怪道:“不行,就你那满是厚茧的粗手,把我闺女弄哭了可怎么好。”

薛二瞅瞅自己满是厚茧的手,不在意的笑笑。于是又转头望望文安泽、文安昊,笑道:“这就是安泽和安昊吧,两人都长这么大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在身上摸了摸,不过半天也只摸出十几个铜板来。

看着手中的这点钱,薛二小麦色的国字脸也有些泛红。抬起头窘迫抓抓脑袋道:“我今天巡街,就带这么多”说着就转头想问跟来的另外两个捕头借些钱。

文清岸看他的架势,怕他真干出借钱给小孩压岁钱的行为,立即一把将他拉坐在凳子上,笑骂道:“你也不嫌丢人,还想借钱怎么着?快别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再说今个都十六了,年也算过了,犯不着再给他们了”

薛二一时不慎,被文清岸按个正着,刚想从凳子上站起来,听见文清岸的话立即反驳道“那哪成,就算不是压岁钱,我这当叔的和孩子们见面,还能少了礼不成”

“算了,算了,就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文氏示意文清岸看着点薛大,然后又让两个孩子坐下。

这会儿听文氏连媳妇都提起了,薛二原本凉下去的脸又红了起来,这下连耳根子都羞修得通红。

文清岸、文氏一看这样的薛大,不对望一眼后,不厚道的笑起来,就连旁边文安泽、文安昊都捂嘴笑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薛二

几个人问候了一阵子,文清岸见薛二身后两个捕头还站着,于是向他们找找手道:“既然是和你们薛捕头一起来的,就都过来吃点吧”

薛二见文清岸这样说,也不再和他客气,招呼着身后的两个捕头,让他们过来坐下。等大家围坐好后,薛二就向文清岸他们介绍道:“这两个呢,黑瘦的这个,我们都叫他黑子。有些胖的那个叫大林。以后大哥嫂子有什么事呢,尽管吩咐他们”

说完后,薛二又转过头对黑子大林道:“这两位可是我家的恩人,我可是当亲哥亲嫂子对待的,以后见到了可别怠慢”

这两位十六七八的小捕快也是个爽快的性子。听薛二这样说,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向文清岸和文氏鞠了个躬,大声道:“大哥、嫂子好”这样一副黑社会的姿态,倒是惹得在座的几位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等两边都互相认识后,店小二也将早饭端了上来。文清岸从盘子里拿了个包子递给薛大道:“不管吃没吃饭的,都再吃个”然后又招呼另外两人多吃些。

有了文清岸这句话,三人也不和他们客气,接过包子就啃了起来,末了薛二还将文清岸身前的白粥端过来,大口喝起来。

文氏怕几人的饭不够,又吩咐店小二再多上一些包子馒头等。

一顿风卷残云后,薛二坐在饭桌前,摸摸自己饱胀的肚皮,打了个嗝才笑呵呵的对文清岸道:“本来只想来店里打两壶酒,巡街的时候用来暖暖身子,没想到今儿还意外的蹭了顿饭。要不是遇见大哥你们,我们就只能挨到中午才能吃饭了”

“切,这还不是头儿你自找的。钱也不让我们收,东西也不让我们拿,那些商贩一见到我们,比看见亲爹还高兴”虽然坐在他旁边的黑子嘴上在抱怨,但脸上却透着隐隐的骄傲之色,可见对薛捕头的做法却是十分的认同。

薛捕头转过头,弹了黑子几个脑瓜崩,笑骂道“滚滚滚,吃也吃过了,赶快和大林去巡街去。我先和文大哥说句话,等会找你们去”

黑子捂着头愤愤地说“你再惹我,惹我我告诉我姐去,看你以后还想娶媳妇不”,说完后也不顾薛二,跐溜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抓住还低头吃包子的林子,就向外头跑去。

大林被黑子扯着后衣襟,指着桌子上的包子嘟囔道“黑纸,蹬蹬,偶还有一格保子没拿呢”

“小兔崽子,好好给我巡街”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薛二大声叮嘱道。虽没有声音回答他,可是大林临走时,却冲薛二递了个放心的眼色。

文清岸看三人关系十分要好的样子,为薛二倒了杯茶,微笑着道:“薛二还是这样,到哪里都能交到这么好的兄弟”

薛二摸摸后脑勺,嘿嘿的道:“我就是运气好。当年我娘病的时候,要不是遇到文大哥和嫂子你们,我娘也早就没有。所以我娘就老说我,傻人有傻福”

文氏听了这话,呵呵笑起来,然后瞥了一眼薛二放在桌角的配刀,揶揄着:“你可不傻,要是傻人,哪能当上镇里的捕头。你那傻气也就骗骗别人,我们还不知道你有多精明”

文家兄妹听娘亲这样说,知道这里面可定有故事。

这一会儿的相处,文安泽、文安昊也不似刚才那样拘谨。听到文氏这样评价薛二,正在喝止粥的文安昊放下勺子,抬头好奇的问:“薛叔,到底怎么回事”

薛二没成想文安昊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想想自己曾经做过哪些丢人的事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只得嘿嘿干笑起来。

文安昊显然对于这一连串‘嘿嘿’的回答不满意,嘟着嘴转头看向文氏,希望自己娘能够为自己答疑解惑。

文氏抿嘴笑了会儿,刚想说话,就觉得手肘被人轻轻撞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自己相公,就见文清岸用眼睛示意她看向周围,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文氏才发现,从四面八方投掷过来带着八卦的眼光。

文氏倒是被众人眼光满含好奇的眼神给弄的一愣,不过旋即捂嘴噗嗤笑起来。

当文清岸示意文氏的时候,薛二也感觉到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说的话,估计连客栈都走不出去,于是一勾手,将文安昊抱到大腿上,响亮的道:“当年遇到你爹娘的时候,我正好缺钱,于是看他们是老实人,就想算计一下,先借点钱,等有钱了再还呗”

听了这个解释,众人都暗暗点头,像是薛捕头能干出来的事情。别看他表面一副傻傻的样子,其实比谁都精明,要不然眼光毒辣的肖老头子,也不能向县长大人举荐他当这个捕头。

就在薛二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坐在自己旁边的文安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擦擦嘴,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然后呢?”

文清岸看着一脸吃瘪的薛二,知道再这样下去,薛二这个捕头的面子就真的要丢在这里了,只好站出来替他解围:“然后你爹就和你薛叔不打不相识了”

薛二见自己躲过一劫,笑着向文清岸点点头。又为了转移文安泽的注意力,将自己的佩刀递给文安泽:“喏,一进来就见你们哥俩就盯着这个瞧,给你们瞧瞧吧。不过事先说明,只能瞧,可不能把刀抽出来”

文安泽他们哪里见到过这种刀,现在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立刻两眼放光的和跑过来的文安昊嘀咕起来。

没有孩子们的打扰,文清岸开始询问起薛二的境况:“咱们可是有些年没见了,当年你和你娘不是找你哥去了吗?怎么在这个镇子上当起差来啊?”

见文清岸提到过往,薛二低下头,放在桌子上的手握起拳头,力道大的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

沉默半响,薛二才缓缓的道:“哎,我哥确实是找到了,不过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腿被人给打残了”

文氏听到这里,不免惊呼起来。她曾经听薛二说他大哥是个书生,人平时也很和气,怎么会被人打残呢。如今边境偶有战争,但本朝基本上都是太平盛世,书生虽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是很受朝廷重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位书生打残。

文清岸显然与文氏的想法一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薛二道:“是谁干的?犯人抓到了吗?”

薛二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怒意,有些艰难的摇摇头,语气沉重的说:“就是些地痞流氓,向我哥讨要什么保护费。你也知道,我们家穷,有点钱都花在我哥身上了。他也是为了……,就和那些人理论起来,不想那帮子畜生真敢动起手来,后来官府来抓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都跑了”薛二越往下说,声音越低。到后来,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居然都有些哽咽。可见对于他大哥的事情,是多麽伤心。

文清岸知道,现在再多的安慰都有些多余,也只好拍拍薛二的肩膀,低沉的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听文清岸这样一说,薛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哥也没有我说的那么惨。现在他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平时闲的时候,给人家做做帐房什么的,去年也娶上媳妇了。现在我娘也和他们住一起,我们一家人平时见面也很方便”

文氏听薛二这样说,不禁疑惑起来:“你们不回老家了吗?对了,为什么现在你们全家都来了这里?”

薛二抬头望向窗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和我娘当时出来的时候,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筹路费,老家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二来,……,我和我哥打听到,有些人曾经看到过当年那些地痞流氓曾在这一片出现过,因此前几年我们就搬到了这里。不过没想到的是,却在这里生了根”

说完,薛二将视线转回来,扯扯自己的衣服,嘲讽道:“现在连我也当上镇里的捕快,更不可能走了”

没有安慰,没有劝说,但是文清岸一句话却让薛二全身都僵硬起来。

“就因为你穿上了这身衣服,做事情就要对得起你这身衣服”

听到这句话后,薛二第一次用那种锐利的目光望向文清岸,甚至给人带着一丝压迫的感觉。这样的眼光甚至让文安安产生出错觉,如果他的目光在锋利些,自己就会感觉到那目光划过身上的疼痛感。

人有时候真的是种很矛盾的动物,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样子,当你越深入了解他们的时候,就越会发现,其实在那副外表下,他们还深藏更多的东西。诸如林少宇在憨厚的外表下,是有着一副上位者的威严;薛二爽朗痴傻的样貌下,有着一让人胆颤的魄力。

相比于文安安的震惊,文清岸倒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任由薛二用这种目光看着。

两人就这样互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薛二先移开了眼睛,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遇到他们的时候,我会怎么样”

文清岸倒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又一次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头来对文氏说:“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文氏见自家相公转移了话题,也是巴不得的。点点头,于是将文安安交给文清岸,自己上楼收拾包袱去了。

等文氏下来的时候,文清岸已经到掌柜那里把账目结完了,此时正抱着文安安和薛二站在客栈门口聊天们,文安泽和文安昊两人还在一边研究着那把刀。

文清岸见文氏过来,和掌柜子、店小二等人告了个辞,就带着妻儿向镇子外走去。

走在路上,薛二又恢复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薛二挠挠头,笑着和文清岸说道:“文大哥,你们还是跟我回趟家吧,我娘要是知道我遇见你们,却就这么放你们走,肯定得拿着扫把满院子追我”

文清岸抬头看看天,才对薛二说:“还是别了,我这拖家带口的,可不好登门打扰。等哪天我自己来镇子的时候,再买点东西看望一下你娘。再说,我们和村里的人说好了,一起乘牛车回去,要是晚走了,你让我上哪给你嫂子,还有侄子侄女找牛车去”

薛二知道这次真不好在留人,只好作罢。不过还是文清岸要了他们的地址,要等他那天轮休,前去拜访。

最后,薛二把文家一行人送到了镇子外的空地上,就慌慌忙忙的回到镇子里去巡街了。

当他们到的时候,林氏几人已经等在那里,众人打声招呼后,就一起在空地上等陈老好的牛车。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牛车也就到了。因为这次人少,连文清岸都能坐上去,就这样,一行人乘上牛车往家里赶去。

第二十八章 成长

时间是个调皮的小偷,它会将大人们身上的光阴悄悄偷走,然后把这珍贵的礼物送给他们的子女。于是在孩子们慢慢长大的时候,父母们渐渐老了。

虽然文爹文娘现在还没有变老,但是文安安却是长大了不少。一转眼的时间,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天。

在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很多事情都要靠人力解决,这就导致即使是家里七八岁大的小孩,也成为了重要的劳动力。所以在夏天是农忙的时候,文清岸会给孩子们放些假期,让他们回家帮大人们做农活。

与村里人整天的劳碌相比,文家反而是一派清闲的模样。因为文清岸是举人的身份,不仅没有赋税的压力,而且对于他名下的田产,甚至还能少交一成半的粮食税。

所以即使文清岸家不种地,他的名下也有一部分田产。不过这些田产的真正主人确是村里与他们交好的几家人的。他们将田产寄到文清岸的名下后,就可少交一成半的粮食税。不过为了感谢文清岸的帮忙,他们特意将半成的粮食送与文家作为答谢。虽然这种做法有些投机取巧,但倒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因为放假的缘故,所以大半个夏天,文清岸都歇息在家,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吃完早饭后,由于屋子里太热,一家人会把躺椅、凉席、矮几、小板凳搬到院子中的大树下,来院子里乘凉。

文氏从屋子里提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放了些桃子、杏、还有一个大西瓜,篮子把手上用一根绳子系着,以便将瓜果放入井中冰镇着,等会儿供大家食用。

一切弄完后,文氏就带着女儿来到大树下,然后将文安安放到地上的席子上。女儿现在已经九个月大了,平时只要一有空就会手脚到处乱爬。有时候他们怕女儿摔着或是受伤,就会将她禁锢在小床或是背带里,安安反而会摆手蹬腿的不老实,再加上他们发现闺女从来不会爬到危险或是脏乱的地方,久而久之的,也就随她去了。

当被文氏放下后,文安安就立马在席子上面爬来爬去。做了八九个月的婴儿,什么都不能干,可是把她憋坏了。虽然以前她是个宅女,但那是在有网络、书籍的前提下,可自穿越以后,过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生活,摊上谁都受不了啊。

文清岸原本是在躺椅上看书,可是见女儿在自己脚下的席子上来来回回的爬着玩,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将书本放到旁边的矮几上,自己也一屁股做到了凉席上。然后当文安安屁股朝自己的时候,趁着女儿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的小脚丫。

文安安正来回爬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丫被拽了一下,刚开始她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地面不平被什么给绊住了,可是刚想抬脚继续往前爬的时候,却怎么也走不动了。

文安安疑惑的转头向后面望望,当看见自己爹呵呵的瞅着她时,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

自从她勉强能够坐立起来的时候,文清岸就跟个孩子见到玩具似的,将自己放在床上来回逗弄。从那以后,这个爹就像是找到了人生的又一个乐趣,只要是父女俩待在一起的时候文爹总要逗逗她,美其名曰陪她玩,但是文安安一直觉得是自己陪这个老爹玩。

文安安暗自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在转过身子,然后朝着自己爹的方向爬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文清岸见女儿穿着红彤彤的肚兜,跟个年画里的娃娃似的往这边爬,就觉得满心满眼欢喜的不行,就在文清岸张开手等着女儿的到来是,突然一个软糯糯的声音惊的他在原地动弹不得。

文安安听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贴贴’两个字的时候,也是一愣。还没等她琢磨着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文爹的怀里。

文清岸一脸惊喜的望着文安安的双眼,激动的道:“闺女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旁在绣花的文氏,以及写字的文安泽、文安昊见文清岸这样反常,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来到这边。

文氏见自家相公这个样子,怕他吓着闺女,伸手就要将文安安抱过来,可是刚一有动作,就被文清岸躲了过去。然后就听到他声音有些颤的说道:“娘子,刚才我听见咱们安安叫我爹了”

这一句话不亚于在文家投下了一枚炸药,炸的另外娘三也是欣喜若狂的叫起来。其中文安昊更是夸张,跳着跑到文安安面前,把脸伸到她的面前新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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