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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捕不快gl-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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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会这般说,定是有她的难处。风溯深深呼吸,随后颔首道:“青萍,我不强求你救她,但求你……”她话说到这里,竟是说不下去了。
    岚青萍嫣然一笑,“你且放心。”
    说罢,她转身又进了屋子,看起来无甚蹊跷,可风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面是至交好友,一面是心上之人……
    想到青萍所说的“命丧黄泉”,风溯闭上眼睛,终是落了泪。

☆、67|不测

风溯不知道,如若自己失去了小捕快,会变成何等样子。
    她根本不敢想那场景,仅是想想,她的心便痛的皱成一团。
    平静下来后,她咬紧下唇,进了屋子,蹲在许牧身边,轻轻唤了声:“阿牧。”
    榻上的许牧呼吸一直微弱,可风溯的声音一出,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岚青萍忙上前查看,感受着指下的脉象,暗道声“不好”,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只针盒,迅速打开,从中拿出三根银针,手迅速起落,将其扎在了天灵盖上。
    她善于用毒,但制毒仍需制解药,以及配制其解毒的治疗,如此一来,倒也成就了她的医术。
    杜婴心疼地不敢再看,无声地流着泪。向来大大咧咧的景师父攥紧了拳头,眼眶发红,被方璐轻轻拥住。但方师父本人也未好到哪儿去,明明决定护好牧丫头,如今,她却是命悬一线……
    风溯却是直直看着许牧的脸,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岚青萍猛吸一口气,从盒中再取数只银针,迅速扎在了几处穴道上,很快,许牧的呼吸减慢,渐渐趋于正常。
    长舒一口气,岚青萍喂她吃下一枚药丸,与针灸同时压制毒性。
    如此双管齐下的法子,仅是让许牧的呼吸正常,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岚青萍收回银针,沉声道:“我已尽力,如此法子,可保她十日不死,十日之后,能否吊住她最后一口气,便看我的医术是否会快速精进了。”
    风溯等人知道她并非言重,心中各有戚戚,等岚青萍匆匆出门后,几人皆围在了许牧身边。
    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前还毫发未伤的小捕快,现在会病怏怏地躺在那里,脚已踏入鬼门关半步。
    风溯贝齿紧咬,抓着许牧的手道:“阿牧,你若当真不测,我为你报仇后,亦会随你离去。”
    听闻此言,方璐一怔,心中顿时抽痛起来。景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随即,便觉一股暖流淌过心底。至于那梨花满面的杜婴,此时微张樱唇,眼角的泪落下,直滑上了她的唇瓣。
    风女侠方才所言,可是在对阿牧表白心意?!
    杜婴人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出不对了。自从上次分别,她便没再见过这两个人,自然是不了解她们发生了什么,这几日相处,她只是觉得风溯对阿牧格外的好,却不想是……
    然而,震惊过后,她的胸腔中亦是涌起充满凄凉悲壮的温暖之感。
    阿牧,你这傻丫头,我不知你和风女侠一年里皆经历过何事,但求你此番平安无事,好好看清这人对你的心意啊……
    她一心以为着风溯只是暗恋着许牧,于是,一面难过风溯这难以被人接受的感情,一面悲痛昏迷的许牧。
    在场之人,此时无不只有一个想法——愿许牧度过此劫。
    而门外还未走远的岚青萍,亦听见了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去。
    五日后,几人为避人耳目,转移到江州一处私宅,乃是岚青萍名下的宅子。她在这里存有些许医书和草药,还有些炮制草药的工具,更方便为许牧解毒。
    但这解毒之路并不容易走,第六日,许牧难得醒了过来,听大家对她说了些话后,又骤然倒了下去。这一次,她的病情更加严重,岚青萍不断为她施针,才挽回了她的一丝生气。
    救治途中,仅是为岚青萍擦汗,便浸湿了三条手帕。杜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离十日只剩不到五日,若这五日里,青萍还是不能决定用那似是有些问题的方法,许牧便会……
    始终守在她身前的风溯长长叹了口气,拾起她蜡黄的手,贴在脸上,侧首吻了吻。
    青萍有自己的底线与道义,无论如何,她都是国公府的人,也就是和朝廷关联的人。她愿意陪自己出生入死已是难得,她风溯怎会逼她违背道义呢?
    只是可惜了她的阿牧,她们在一起的时日尚短,她还不曾体会被人娇养的生活——她儿时明明受了那么多苦。
    夕阳西下,火红染满上空边际。风溯为许牧擦着胳膊,心口一痛。
    她身材虽是一向苗条,但何时这般削瘦过?
    风溯接着为她擦手,同时道:“小捕快,你爱吃那栗鹊楼,等你醒了,我们每日去吃,好不好?对了,京城那边的酒馆极多,美味也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听说没有吃不到的。等你醒了,我们吃遍京城,再去熹州,芩州……你不喜欢江州,那我们便不吃江州……你放心,我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不少,保证让你吃个圆滚滚的肚子来,到时候你可不要叫嚷我喂胖了你。”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说完后,正好为许牧彻底擦完了身子。她将手巾放在铜盆边上,忽然察觉道空气中一丝异动。
    风溯目光犀利地盯住门外,不待外面那人有所反应,她已经冲到了此人面前,同时双指压住了她的死穴。
    素娘咳了两声,未抓拐杖的手轻轻搭在风溯指上,“我此行并无恶意,只是想看一眼我的……女儿。”
    记忆中那个一心护女的美丽妇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两鬓斑白的沧桑老人。不到半月,素娘竟瞬间苍老下来,像是度过了数年的光阴。
    风溯与她对视片刻,狠心道:“抱歉,恕晚辈难以从命。”
    说话间,听到声音的方璐和景茫已经赶到,景茫在外盯着素娘,免得她做出些出格之事,方璐则迅速进屋关门,保护许牧。
    看见一闪而过的方璐,素娘抓紧了拐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她恨到骨子中的人,如今保护的,是她亲手害到这等境地的女儿,这是何等的讽刺?
    素娘缓缓闭上双眼,又道:“我只看她一眼,求……求你!”
    说着,她竟有下跪的趋势,令风溯怔愣了下,随即扶住了她,“万不必如此,您请回罢。”
    “那、那你告诉我,她现在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了?”
    风溯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算是默认。而一旁的景师父,却忽然想起了那年她得知方璐行程后,追随她到许牧府上,看见的那个温柔女子。
    那时,她虽饱受苦难,却心怀希望;虽深陷谷底,却有意挣扎。不像现在,她与魔同行,已成一汪死水。
    素娘见此,身子登时一软,拐杖“咚”地倒在地上,滚到门边,轻轻撞了下门沿,这才停了下来。而在那拐杖滚圈的时候,她禁不住身子,险些摔在地上。
    “事情并非全然怪你,是纪芷筠给你的药,她自是知晓忘忧丸那功效,只是未告知你罢了。”
    风溯边说边扶住了她,景茫替她捡起拐杖,放在她手中,补充道:“她是你女儿,亦是我徒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对她的感情比之你的,丝毫不差。”
    她对这徒弟一向放养,教她武功,也教她喝酒吃肉享受人间快活。后来,她把她留在标县当捕快,不过是为了磨练磨练她,让她心境开阔些。
    她这徒弟哪儿都好,偏就这个心境陷入了死胡同。她年纪虽是不大,可总是心中藏满了事情,有时一眼看去,她的目光似是穿破了时间,留在长久的过去。
    或许她在别人眼中不是个合格的师父,但在她心中,许牧这徒儿恐怕比方璐都要重上一分。
    素娘颤抖着双手,流泪道:“是我害惨了她,是我……”
    她这副模样委实可怜,景师父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对风溯道:“不如,就让她看上一眼吧?”
    风女侠抿唇片刻,这才拉开了门,冷声道:“只能远看,不可近她的身。”
    素娘抹了把泪,进了屋子,目光直穿过有些不知所措的方璐,落在了她的女儿身上。
    那一天,她找上门去寻她,母女俩久别重逢,皆是喜极而泣。她送她香包,那时候,她脸上的关切不是假的,许牧脸上的喜悦也是情真意切。
    看着命悬一线的女儿,素娘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目光从混沌状态忽而变得明亮。她对着许牧不知嘟囔了些什么,再次深深看她一眼后,转身直接离去。
    景茫心中难受的紧,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连她都能找到此处,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免得那纪芷筠找上门来。”
    “不必,素娘此次前来,并无异心,仅是为了看一眼女儿。若纪芷筠想来,想必她早就来了,不用等到现在。”方璐望着窗外,淡淡道。
    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景师父想着怎样才能缓解尴尬,忽听自家小徒弟虚弱无力地道:“我刚才……好像看见娘亲了……”

☆、68|药引

风溯曾经无比希望她多想起一些事,希望她能早日醒来,但现在,她最怕的便是许牧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以及她突然的苏醒。
    每一次苏醒,都意味着她要承担极大痛苦,而再陷入沉睡时,她几乎是双脚踏入阎王殿。
    醒来的代价太大,风溯承担不起,不过,一旦小捕快醒了,她仍会无比珍惜这些清醒的时光。
    风女侠闪身到她面前,柔声道:“傻丫头,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咳……不过,我娘亲应该早就离世了罢,那她这次可是来接我了?”她边说着,边闭上眼睛,“那也好,又能看见娘亲了,有她保护……唔……”
    说话间,她竟又睡了。
    方璐早已叫来了岚青萍,杜婴也急匆匆地跟了来,手里端着时时用火炉温着的热水,肩上还挂了条手巾。
    大家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难得的是,许牧这次只是平静地睡去,没有引起什么反应。
    岚青萍松了口气,回去继续翻医术和药典,杜婴端着水,眼泪在眼眶打了个转儿,也跑了回去。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如此难熬,杜婴在心中反复道:阿牧,你不是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吗?那你怎么还要这样睡下去呢?
    如此,又过了两日。
    但是,在这第八日里,岚青萍那边传来了喜讯——说是找到了能够救许牧的方法,只是需要两天时间配药。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立刻赶往许牧休息的屋子。
    除了风溯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笑容,景师父更是夸张,她性格一向刚毅无惧,先前顶多为了方璐那个没良心的哭一哭,这次,倒是在听闻消息后,竟喜极而泣。
    到底是个女儿家,性格再强势,心思里总归还有几分细腻柔情,更何况,这回可是她那宝贝徒弟得救,哭一哭也不丢人。
    景师父这般安慰着自己,猛地把眼泪一抹,直接出门找好酒了,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方璐在后面责备她几句,说牧丫头身子还弱,醒来后可喝不得烈酒,最好弄些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或是小作坊自己酿的果子酒。
    景茫连连应着,杜婴一笑,跑到许牧身边对她小声道:“小牧,这次你可真要醒了,睡醒后不准再惹祸啦,莫要再惹这个帮那个派的,好好保全自己才是重要的。”
    她原本就不喜欢小牧这个捕快的职业,再加上方璐说她是被人寻仇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杜婴可是恨极了捕快这营生。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岚青萍拖了起来,“不要打扰她,你随我去配药。”
    “我?”杜婴反指自己,“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无妨,在这里,仅剩你可为我跑腿,不找你找谁?”岚青萍见杜婴还在犹豫,当下拖着她出了门,干脆利落。
    风溯没有喜悦,只是静静地看着昏睡的小捕快。待夜深人静时,她亲自去了岚青萍那草药房。
    见她前来,岚青萍没有丝毫惊讶,手上切着要用的草叶,温柔轻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救你家小捕快,你倒像是不高兴了。”
    风溯沉默片刻,问道:“这可是你先前说的那个法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放下手中草药,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盈盈笑道:“她能活下来便足够了。”
    风溯蹙眉道:“她醒来后会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不会,”岚青萍无奈道:“你竟这般不信我的医术吗?”
    “我信你,但我更了解你,”她依然蹙眉,“这法子定然是有问题的,你告诉我究竟是何问题,可好?”
    她说这话的语气轻柔,满是不忍伤害自己的意味。岚青萍叹气,柔声道:“我怎会欺瞒你,这法子没有问题,乃是我这几日在一本千年古籍上查找而出。”顿了顿,她又道:“你若不信,等我用了这法子便知。”
    风溯反复观察她的神色,青萍笑道:“你这般多疑可不好,将来许捕快只要和谁走的近些,你恐怕就要吃好久的醋。”
    她话已至此,风溯再不好说什么,最后只好道了句:“你有何事需要我,尽管唤我。”
    待她出门走远了,岚青萍才慢吞吞地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目光温柔地望着那轮明月。
    她就像个行走的路人,月亮永远都会陪伴她,可一旦星子想要露面,那月亮便会藏起身来,让星星肆意玩耍。论到底,它们才是始终在一起的——因为它们一直都在天空之上,她却是在地上。
    在她心中,那月亮是风溯,而星星,是许牧。
    岚青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她只愿风溯安好无事,至于其他事情,她哪里还想得到?
    转眼,便是一夜。
    杜婴牟足了劲为岚青萍跑腿,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她就跑到了草药房,却见屋子里仍闪着斑驳烛光。
    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声,她才开门走了进去。
    “你来的够早。”岚青萍语气淡淡,全然不似和风溯言语时的温柔。
    杜婴吐了吐舌头,“为了小牧快点醒来,自然要早些起来。”她跑到案台前,好奇问:“你昨夜都未睡?”
    岚青萍抬眼看她一眼,“恩”了声。
    杜婴知道自己又犯了聒噪的毛病,连忙闭了嘴。
    天亮后,方师父送来了早饭,两人简单用过后,继续配方子。
    各式各样的草药被岚青萍随手丢进煎药的砂锅中,杜婴在一旁看了半天,看的眼花缭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干脆跑出去砍柴。
    她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但总归是个会三脚猫功夫的武林中人,力气还是有上一些。一堆柴火,很快便被她砍成小块,她捧着木头一溜烟地跑进了屋子,塞到了煎药的灶台下。
    做完这件事,她又闲了下来,绕着屋子走了两圈,实在忍不住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煎药?”
    今日已是第九日,而这人还要两日配药,时间上看,怎么瞧怎么都有些匆忙。
    岚青萍又扔进去三种草药,不紧不慢地道:“不急,我还未取药引。”
    “药引?”杜婴来了兴致,“什么药引?”
    岚青萍瞥她一眼,沉默不语。
    摸了摸鼻子,杜婴讪讪地后退,“我不扰你,你……你继续……”
    呸!她怎么这般不懂事理,明知道时间不够用,还要在这耽误岚姑娘配药!
    她深深嫌弃自己一番后,蹲到旁边,认真装蘑菇。
    蘑菇装到正午,方师父又来送饭,杜婴趁机说要出去和大家一起吃,岚青萍也未拦她,直由得她去了。
    饭桌上的气氛比前几日好上许多,得知徒弟有救后,景师父脸上整日带着傻笑,吃饭时,比平时还要絮叨几分。
    杜婴看着景师父这般能说,自愧不如。
    风溯吃的不多,草草拨了两口,便又去看顾许牧了。杜婴叹了口气,如此痴情的人世间难得,怎么偏就是个女子呢?
    她倒不是不能接受这等感情,她只是怕小牧醒来后不接受风女侠啊!
    痴情女侠对病重捕快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捕快苏醒后对其表白遭到残忍拒绝……想想都觉得万分虐心啊!
    听多了戏折子的杜千金,深深陷入了这段悲惨的暗恋情深中,全然没听见有人唤她,最后还是景师父用筷子戳了她,她才反应过来。
    岚青萍在门口站着看她,杜婴一缩脖子,把最后一口饭吃了下去,一抹嘴巴,蹦跳着来到了她面前。
    颇有些嫌弃地瞧了她一眼,青萍提着一只背篓道:“你出门为我寻来三颗梁燕心,一颗林中果,七滴狼背血,药明日便可配完,届时需要这药引。”
    方璐和景茫听罢皆是一愣,景师父道:“梁上燕和林中果都容易找寻,但那狼背血实在难取,杜婴武功一般,不如由我去取。”
    江州附近就有片山林,山上常有猎人打猎,听说除了野兔等野味,还有几头狼。杜婴拍拍胸脯道:“我去便可,不就是头狼嘛,我又不是杀它,借些血而已。”
    岚青萍默认不语,杜婴“嘿嘿”一乐,又道:“景师父、方师父,劳烦你们保护小牧,等我回来,喝过加了药引的药,她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不疑有他,杜姑娘欢快地拾起剑和背篓跑了出去,一举抓了三只梁上飞燕,来了个开门红。
    把三只燕子小心放入背篓,一边听它们叽叽喳喳地叫,一边去了那有狼的山林。
    林中鸟兽居多,杜婴怕身后燕子吵到野兽,这才拿出了岚青萍放在背篓中的三枚银针,狠心扎进了燕子体内。
    三只燕子又叫了几声,忽然便没了声。
    走了约有一刻,眼前终于现了一颗果树,只是这果树长得笔直高耸,颇为奇异,树干虽粗,却没有个能落脚的坑洼处。杜婴咬咬牙,将背篓背得紧了些,搓了搓手,开始爬树。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当初肯定要好好练轻功啊!她可是要成为一代女侠的人,如今却在这里艰难爬树……
    杜婴默默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所幸她还有些武功底子,一盏茶的功夫,好说歹说,总算是爬进了树冠。树冠之中枝桠甚多,倒比刚才轻松得多。
    她踩住一根较粗的树枝,身子靠在树干上,重重喘着气。
    歇息片刻,杜婴拨开层层树叶,小心踩着枝桠,终于够到了一枚果子。她松口气,把果子狠狠揪了下来,却不小心带动了整片树枝抖动,一个不稳,她抓着果子,人已经掉了下来。
    杜婴痛心疾首地叫出一嗓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死,接下来也难以取那狼背血了啊!

☆、69|尽力

糟了糟了!杜婴忙胡乱念起修炼轻功的心法口诀,却也只是减缓了落地的速度,没等她把最后一句念完,人已经掉在了地上。
    哎哟喂……她的腰……
    所幸地上有多年积下的腐叶,厚厚累积了一层,加之她落下速度减缓,总算没受重伤,只是手肘擦破了皮。
    杜婴扶着地坐起来,看了看手中毫发无损的果子,咧嘴一笑,把它裹在一片大叶子里,放入了背篓中。
    现在,药引只剩狼背血,可那狼,要去哪里寻呢?
    杜婴敲敲自己的腰,从地上站了起来。
    要不,她学两声狼嚎?
    杜千金觉得此举颇有些丢人,红着脸调整了气息,憋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嚎出一声。
    “嗷呜——”一声完毕,她觉得此声嚎叫相差狼嚎距离颇远,于是又叫了两声。
    这次有几分相像了!杜婴喜上眉梢,扯着嗓子,闭上眼睛,又嚎了三、四声。
    然而,等她睁开眼睛时,却见身前二十余米处站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满脸惊愕,女的被他紧紧牵着,双颊微红。
    杜婴:“……”大兄弟,我若说自己是在唱曲,您可信我?
    岚青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挑的这个静谧林子中,会有一个这般的人物,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白,不知如何开口。而他身边的女子,贝齿轻咬下唇,垂着头,一副被人撞破奸|情的模样。
    杜婴无语,她又不认识这两人,那姑娘脸皮也忒薄了。
    岚青戎以看疯子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拉着女子走了,留下杜婴一人在原地,甚为尴尬。
    她好想叫住这两人,向他们解释一下,但又觉得这样更显愚蠢。
    杜千金心痛地继续找狼,暗暗对许牧那丫头道,若是她醒来,必须好好谢谢自己。
    她的脸在今天都丢没了!
    话虽是这样说,一想到许牧很快就会痊愈,杜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地变大了不少。
    这一找,便找到了晚上。
    她很早就听闻狼群乃是在夜晚出没,狼性多疑,聪明狡猾,只有极富经验的老猎人才能躲过它们群潮般的追捕。
    月上枝头,月光倾洒,今日竟是满月。
    杜婴“咕咚”一声吞咽了下口水,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揽的活计,这还是没遇上狼,等她遇上狼,她非得吓死不可。
    她刚刚这般想完,便听林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狼嚎,真正的狼嚎。
    杜婴一打哆嗦,忙跑到棵粗壮大树的后面躲了起来。
    狼嚎还在继续,起初只是一声,很快便是数声齐响,她听了一会儿,心里只觉得——她白日里那根本就不是狼嚎!是鬼叫!
    杜婴真想一晚上都在这里躲着,可一想到马上到十日限期的小牧,她吞了下口水,拔出宝剑,循着狼声,小心翼翼地前进。
    她运气当真不错,在山腰处,竟遇上了一头独行的小狼。
    小狼应是和狼群走散了,此时不慌不忙地循着气味找回家,不料出现了杜婴这个不速之客。
    狼终归是狼,虽是年幼,但利爪和尖齿一样都不少,尤其是它那凶恶的目光,即便是在满月的月光下,仍泛着莹莹绿光。
    杜婴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提起剑,飞身而起,在空中堪堪翻过了身子,将剑戳入小狼的后背。那狼受了惊,伏下身子一声嚎叫,顿时,山头四周都响起了响应的狼嚎。
    唉哟,狼大爷,您别叫了!
    杜婴拿出岚青萍准备的琉璃瓶,持剑抖了抖,顺着剑尖落下了三滴血。
    血显然不够,她咬了咬牙,再次纵身上前,然而,这次,那小狼也同时跃起身子,露出獠牙,直扑向她。
    杜婴勉强翻身躲过,就地打了两个滚,旋即躬身跃起,反手又是一剑。
    小狼痛的嚎叫,她趁它未动,连忙继续滴血。
    一……二……三……还差一滴。
    杜婴也想跟着这狼嚎一声,她这也太凄惨了些罢?
    正当她要再来一剑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周遭十丈外,竟已匍匐了三、四头狼。
    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杜婴心中发凉,迅速在小狼背上抹了一把,坚持收了最后一滴血。
    等她落了地,那些狼瞬间一拥而上,她这才看清,哪里是三、四头狼,这明明是六头!
    成年狼的皮毛在月光下漾出一*月白色的光晕,但这美景丝毫抵不上那獠牙对杜婴目光的吸引。她四下躲闪,可不仅速度远远慢于野狼,力道也远弱于它们。
    她大概……要命丧狼口了……
    杜婴心里戚戚然,只希望别人寻她时,能把她找来的这些药引完好无损地交给岚青萍,也算她没有白白丧命。
    她将身后的背篓抱在胸前,顺手将那琉璃瓶塞了进去,随即闭上双眸,蹲下等死。
    然而,她接下来感受到的并非狼口的撕咬之痛,而是鼻子被人捂住的窒息感。
    杜婴迷茫地睁开眼睛,见到一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此时手中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在两人周遭一洒,那些即将扑来的狼瞬间都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狼谨慎地看着两人,在那等浓烈的味道下,终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狼嚎。
    一头母狼叼起受伤的小狼,跟着大家迅速撤离。
    岚青萍看它们的确走了,这才松开了杜婴的口鼻,淡淡道:“你倒是能耐,这些东西竟都被你弄到了手。”
    杜婴临死关头获了救,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但好歹扯出了一个笑,“我也是要当大侠的人嘛!”
    “呵,”岚青萍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扔了,“你说的倒是轻松。”
    那东西一落地,空气中的味道顿时更加浓烈,呛的杜婴眼泪几乎落了下来,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谢谢岚姑娘救命之恩,既然药引已全,不如我们快些回去罢。”
    岚青萍瞥她一眼,不知为何,她的脸在月光下颇有几分慎人,“你就不奇怪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杜婴被她问的一怔,“为何?”
    “因为……”岚青萍突然呵气道:“还有一味药引,我没有说。”
    杜婴急了,“你快些说,说不定我还来得及去取。”
    月光倾洒,山林中忽而刮起大风,吹的周遭味道淡了不少,远处的狼群又传来了声声嚎叫。
    岚青萍在这风中,声音极轻地道:“最后一味药引,只有你才有啊……”
    杜婴面上仍是迷茫,下一秒,她忽然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奇特的味道,那味道带着浓重的泥土味,却仍然能嗅出其中危险的气息。
    她怔愣了下,忙屏住呼吸,可一切已经晚了,瞬息间,她已骤然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背篓骨碌到岚青萍脚下。
    一把匕首,狠狠插|进杜婴的胸口,不多时,新的琉璃瓶便被装满了。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乃是人的鲜血之气,还有一股奇异草香。
    岚青萍做完这一切,在那染了狼血的地面滚了一圈,随即拾起背篓,平静地走了。
    林中,两双眼睛目睹了杜婴被杀的过程,而其中一双眸子,竟渐渐涌起了泪光……
    翌日。
    太阳升起时,岚青萍已配好了药。她仰首看了看日头,将药碗放在一旁,起身去换了件干净衣服。
    风溯昨夜未睡,清晨时才堪堪合上了眼睛。所以,岚青萍一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衣服皱巴巴的风溯趴伏在许牧身边,静静地睡着。
    但只一瞬,风溯便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丝毫不像刚刚睡醒之人。
    岚青萍淡淡笑道:“我替你照看许牧,你先去清洗一番罢。”
    阳光轻柔地洒在她的肩头上,有着说不出的温暖。风溯轻轻颔首,道:“麻烦你了。”
    “你我还需要这般客气吗?”她又笑了下,拢了拢长发,“快些去吧,说不定一会儿许牧醒了,那你可就瞧不见了。”
    被她取笑,风溯也只是和善地笑笑,随即起身,出门清洗。
    屋内只剩她和许牧二人,岚青萍缓步走到她面前,问道:“若你醒来,发现很多事都和曾经不一样了,你还会快乐吗?”
    许牧昏睡不醒,自然不会回答她。
    她自顾自地又道:“到时候,我只希望你莫要抛下溯溯,陪她好好过日子。你也要多劝劝她,教她不要再犯案杀人,总是惹麻烦。”
    说罢,她温柔笑了声,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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