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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捕不快gl-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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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惹事,更何况是跟案子没有丁点关系的事。这些人皆自诩江湖人士,其实却是鱼龙混杂,一旦惹了,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小命近日来已经再三受到威胁,她可不想再惹上杀身之祸了。
可道理虽是这么说,但许牧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态度明确——从她举起的刀便可看出。
她身后的风溯盯着大汉的手,抿唇不语,不知在做什么思量。
抓住她的大汉轻轻摇头,趁还没人注意他们,拉着许牧一个转身,闪出了客栈。许牧忙回头看风溯,见她神色平常,并无异样,如此才放了心,随着男人走。
他们走到一处人迹偏少的巷口,那大汉左右看了看,轻轻松了她的胳膊,随后搓了搓手,道:“这位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许牧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再想到风溯淡然的模样,便知此人没有甚么恶意。她微微颔首,开门见山地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听罢,这两人立即警惕地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二人一同将目光落在了风溯的身上。
“我们知姑娘乃是衙门的人,但这位是……”
许牧瞧了下身后不说话的女子,回过头道:“你们不用管她,她是我阿姐,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对衙门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阿姐?
风溯眼眸微眯,见那二人还在打量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许牧松了口气,问道:“现在你们可以说了?”
先前拉她的大汉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这次假扮江湖人士来此办案。上面叫我们不得声张,所以我们才会私下寻衙门的人接应。”大汉笑的很是憨厚,“正巧,刚到客栈就遇见你了。”
许牧身子抖了抖,她最近真真是事事不顺!本来以为上面来了人,她便可以不必办案,不曾想自己又遇上了这两位……
她可不想做接应!
许牧想要开口拒绝,另一位大汉道:“此番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再不济你也能当个衙门捕头。若是你运气好,进六扇门也是说不定的。”他说罢,又补充道:“你在区区地方衙门混日子,和在六扇门中任职自是不同的。”
她心道自己对这些毫无兴趣,但身后的风溯忽然道:“阿妹,你能进六扇门的话,娘亲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了。”
许牧一顿,被这话勾着想起了娘亲。
她对上一世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包括自己娘亲。对娘亲她只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只要娘亲在,她受了再大的委屈都觉得没关系。
那种娘亲给予她的安心,是她初初重生时的一切动力。
遗憾的是,娘亲在她重生之前便走了。她曾经一度难过,为何自己能重活一次,却不能重见一次娘亲。
许牧鼻子忽然有些发酸,风溯叹口气,有模有样地装起阿姐:“阿妹,莫要再这般难过了。娘亲看你活得好,自然会高兴。”
听到这话,许牧揉了揉眼睛,道:“那二位想要我做什么?”
风溯刚才这一番作为,明显是想要她答应下来。许牧虽然不想再牵扯进这件事中,但风溯昨日告诉她不必再担心自己性命,也算她又帮了自己一次。左思右想,她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答应了。
这两位大汉乃是六扇门的人,平时都是在州郡的衙门坐镇,这次标县出了大案子,他们知道这是个机会,忙主动请命来到了这里。
来此之前,两位认认真真查阅了关于纪魔与两帮的卷宗,又仔细琢磨了这个衙门的衙差们,最后敲定了计划。
在他们的调查中,衙门中只有一名女捕快,她近来立过功,又连着参与了三起命案的调查,必是个有能力的人。虽说她之前的背景有些模糊不清,可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名女捕快是唯一见过风溯的人,也是音帮主被杀之时唯一在场的人。
这一点,便已经决定了接应的人就是她。
六扇门一直怀疑纪魔与风溯有什么关系,这个女捕快如果能认出风溯,这案子肯定会有极大的进展。
那大汉叹口气,他们六扇门的人也少有几个见过风溯真面目——她容貌变化颇多,装扮成普通百姓时,无人认得出她。没想到他们费尽心思难以看到的人,却被一个小衙门的女捕快瞧了,当真是不甘。
他想罢,斟酌词句后回答她道:“你现在不要和衙门透露口风,若是遇上什么事,我们自会找法子联系你。”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又道:“另外,我们怀疑风溯如今也在标县附近活动,你要是发现了她,即刻按照信封的指示去通传。”
许牧身子一僵,而后慢慢道:“我只是个小小捕快,怎么能认识那等人物呢?”
☆、第33章 碎石
那大汉嘿嘿一笑,看起来不像破案的人,倒像个山野农夫,“我们六扇门别的能耐没有,这打探消息的能耐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许牧很想回头看看风溯的表情。这位让六扇门和皇宫暗卫头疼不已的女侠,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认不出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说大话。
许牧觉得自己是被风溯带坏了,自己乃衙门捕快,此时心里却在偷笑与自己同门的六扇门捕快……她抬手以衣遮住自己的脸,免得被人看见她藏不住的笑意。
大汉捕快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又问道:“你见过风溯,又见过音震被杀,那你且说说,音震死时都发生了什么?”
巷口少有人经过,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却没有人看向这边,她再看看日头,显然还早。许牧找不到合适的离开理由,以防被他们看出端倪,只好把纪芷筠推了出来:“那晚……”
她将先前在衙门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听罢,六扇门的大汉捕快摇摇头,“这些话我们早已听过,我们想听的是其它细节。”
许牧知道言多必失,抬头又看了看日头,再也顾不得被他们怀疑,匆匆道:“两位兄台,我现在需得赶往衙门,你们另找时间与我接应,可好?”
去衙门的时间其实并未准确地被规定过,许牧这就是在胡诌。两人看她一眼,“那好,你且先去,今晚我们再到客栈找你。”
一直沉默的风溯听到这句,微微蹙了下眉头。男女授受便已不亲,这两个人还要在夜半时分来到女子屋中,显然是于礼不合……不过,在江湖上混的人对这些礼节一向是不在乎的。
衙门的人对许牧还算客套,但六扇门这个地方黑白两道通吃,本质上说,六扇门出来的人各个都能在江湖混个风生水起。由此,他们的情报来的速度极快,破奇案悬案的能力也强,可这些寻常人的礼节问题,他们倒不在意了。
风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前方的许牧已经点了头,便继续沉默。
两个男捕快抱拳离开,只剩风、许二人站在巷口。许牧樱唇微张,似是要说什么,风溯迅速抬手捂住她的嘴,温柔道:“阿牧,你去衙门罢,我回客栈等你回来。”
两人原定的是今日一起行动,风溯忽然来这么一出,许牧一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风溯对她使了个眼神,她顺其看去,见那两个男捕快走得还不远。
原来如此,许牧对风溯点了点头,示意她松开自己。等对方松开自己后,她声调愉快地道:“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了,今晚我不要吃客栈的东西,我们去吃粟鹊楼好不好?”这么一说,许牧忽而意识到自己早上还未进食。
内力修为强大的人五感也会比常人优上许多,何况六扇门的人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他们的武功和内力大多为上乘,难保这两位不是修为高的人。那两个男捕快虽然离她们已有一段距离,却极有可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风溯拍了拍许牧的头,“阿牧乖,晚上带你吃。”
两人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而后许牧跑去了衙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风溯才抬脚离开。然而,刚刚走出巷口,她就看见刚刚离开的两个大汉转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早就料到会是如此,风溯却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两位捕爷是又要找阿牧吗?她向那边走了。”说着,她伸出手指了指衙门的方向。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不瞒你说,我们先前并未听说过许捕快在标县还有个姐姐。”
听到他们这般说,风溯心下已经了然——他们事前必是将小捕快调查了一番的。所以,她现在若编说自己是许府的人,显然不靠谱。思量一番后,她施礼道:“小女子不是阿妹的亲姐姐,乃是义结金兰。我此番是来标县看望她,再过两日也就走了。”
她说的言辞恳切,不似作假。这两位捕快不同于衙门捕快,他们见的奇案奇人多得是,识人之术亦是拿手。他们将风溯打量了个遍,确实觉得她说话时并无不妥,便圆话道:“原来如此,我们刚才实在好奇,多有得罪。”
风溯又施了一礼,“那小女子便告辞了。”
说罢,她起身走向了客栈。她走的时候特意控制了步子,让人瞧不出她武功如何。
这般走回客栈,风溯在掌柜的那里点了两个小菜,随后回了房。
等她关上门,在椅子上坐稳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晨的事情,于情,她想让许牧推脱这事,一是怕她露出什么马脚,二是她知道小捕快不想再掺和这件事。但是于理,许牧又必须接下这个接应的活计。
那两个人表面上装出和许牧偶遇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早有预谋。他们在开头以利诱她,只是计划的初步,风溯肯定,如果许牧不答应他们,他们也会说其它的言辞逼她答应。
两方初次交手,风溯觉得这两人人品尚可,但行事过于强势,完全能够压制住许牧的软性子,使她为他们好好办事。
无论怎么说,摸清了对方的性子总归是一件好事。这么想着,风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罢,她摇摇头,将茶杯放下。
如果只让许牧一人与他们交手,输的人必定是许牧,可是自己身份特殊,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样貌,恐怕都无法直接地帮助许牧。
而且,那两个男捕快说不定现在还安排了眼线盯着自己。风溯想到这点,原本平和眼神忽而变得凌厉起来。
她的确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让许牧惹上了麻烦,如今应担当起这责任。
她正想着,雕花木门忽然被人敲响,小二在外面喊:“客官!你点的菜做好了,可是要在现在端进去?”
风溯抬眼看向门,停了一瞬,而后道:“请进。”
门被推开,小二端着木盘进来,将瓷碟与碗筷轻轻放在桌子上,咧嘴笑道:“客官请慢用!”
风溯对他笑了下,说了声“谢谢”。等他走出去关好门,她迅速敛了笑意,目光紧锁在门上。
刚才那个小二应是个新来的,她以前并未见过。
客栈近来忙得很,掌柜的再找小二也属正常,但看那小二的步调与手上茧子,这人就是个练武的。
一个练武的人来当小二,又恰好将饭送到她的客房,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刻意安排。
风溯不动声色地试了试菜,确认无毒后,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
敌不动她便也不动,涉及许牧的事情,她都会再三小心。
然而,她这边吃上了饭,那边许牧就苦了。小捕快没吃早饭不说,刚到衙门,她就被叫到了停尸房。
音帮主死了已有两天,仵作将他彻底检查了个清楚,今儿个便是汇报情况的日子。衙门里没人愿意和仵作打交道,仵作又不准去衙门其他地方,只能派人去停尸房找他们。因为平时只有许牧脾气好,所以衙门一众人等每次都要把她推出去,这次亦是不例外。
许牧胃里翻腾着,走到停尸房外两丈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那边的仵作小跑过来,对她鞠躬道:“捕爷,小的们查清楚了,死者是心口被刺中,且此伤已经致死。但是,他又被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由此可知,那凶手手段残忍,内力也高。”
这些她也是知道的,许牧听来觉得无用,又问道:“你们曾看过朽帮主的尸体,较之那具尸体,你们觉得可有什么相似之处?”
那仵作道:“单看两具尸体的话,并无什么相似之处。但小的们发现,两具尸体上承受的伤害力道极为相似。朽帮主的死法与风溯一贯的作案手法相同,可尸首发现的地方又不符合她的风格。”
许牧觉得他们说的都是些废话,听来听去都是一个意思。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其它发现了?”
“有!有!”仵作跑进停尸房,拿出来一个白布包,而后轻轻打开道:“这是我们在音帮主胸口处发现的。”
粗糙的白布上静静躺着一块碎石,石体□□涸的血液包裹,初看并无太大价值,但许牧仔细一看,发现这并不什么普通石头,看色泽,这竟是块雕了花纹的田黄石。
田黄石多为皇帝用的东西,世间罕见。许牧隔着白布将它翻了个面,石身断裂面上沾满血污,看着极不舒服。她回忆着自己上次在哪里见过此石,忽而想到了风溯的那把匕首。
这么仔细一想,许牧身子一震。原来,一切竟是这么回事!
那日若不是自己识出风溯的迷药伎俩,在这之后她得到的所有证据,都会将矛头彻底指向风溯!
风溯的匕首她是熟悉的,如果这上面的碎石留在尸体中,且她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很容易被自己怀疑。许牧想,如果自己没有跟去,她估计不会相信风溯的一己之言。
现在她是知道了匕首有两把,可如果她不知道,就算风溯到时候拿出了完整的匕首,她对匕首的真实性也会有所怀疑。
如此想来,纪芷筠一直都在故意留下证据,而且,这些证据都巧妙地利用了许牧对风溯的了解,使其只有许牧一人能够看破。
也就是说,纪芷筠从朽帮主被杀之时,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所有怀疑都放在风溯身上。
想清楚后,许牧心下发凉。纪芷筠千方百计地让自己误会风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34章 匕首
许牧将仵作所报告的事情和林捕头说了,他听罢又亲自查看了那一小块断石,神色凝重。
州郡那边说是要派人,但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若是快马加鞭,从州郡衙门到标县不过半日的马程,怎么会拖了整整两天?
林捕头将那断石反复看了后,问许牧道:“你当时看纪魔是如何杀音震的?”
“她将一把匕首插进了音帮主胸口,看起来极为用力。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插|入的瞬间用力过大,震碎了匕首上的田黄石,使其留在了音帮主尸首上。”
许牧说的有理有据,林捕头听后点点头,心下已经清楚——现在只要找到那凶器,音帮主一人的案子便可算是了结了。
江湖上的案子,其中有很多都不是官府有能力办下来的,由此,这些案子大多被六扇门整理成无数卷宗,成为悬案、奇案。
从这么多年的情况看,六扇门办理悬案的能力极强,虽说他们这么多年都抓不住一个风溯,但真正破起案子来,还是让人禁不住敬佩。
只是这一次,案子涉及的不是普通人等,而是纪魔——一个比风溯更可怕的人。所以这次音宏帮和易朽帮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要成为一捆竹简,长久地留在六扇门收藏卷宗的大殿之中。
这一天,他们围着这块田黄石好好调查了一番,终于查出了这块石头的来历。
纪魔初入江湖的时候,曾有人目睹过她拿出一琉璃溢彩的匕首。匕首之上嵌温润的玉珠、剔透的宝石,亦有人间的奇石,这奇石中便包括了一块上等的田黄石。
田黄石按理说都是要上供给皇帝的,尤其是这等质地好的田黄石,几十年也出不来几块,民间出现的几率几近为零。无人知道为何纪魔会有这等华贵的匕首,也无人知道这匕首上为何嵌了这么多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一块断石便可以判断出,杀害音帮主的人就是纪魔。
这把匕首显然是对纪魔意义重大,不然也不会过了几十年,她还随身携带着一把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匕首。
至于她此番为何会将匕首弄坏,便无人知晓了。
县令大人将这调查结果呈给了州郡衙门,这么一来,此案在他们派来帮手之前,已经算是真正找到了凶手。但因为此案涉及江湖两个帮派,仅仅找到凶手恐怕是不够的,他们必须协助六扇门将纪魔杀死两个帮主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否则,两派的长老必会带帮众大闹衙门,到时候双方面子都不好看。
许牧见着大家将风溯的嫌疑彻底洗清后,大大地松了口气。衙门的工作暂时结束,她心情轻快了些,林捕头挥手放她们休息后,她立刻雀跃地回了客栈。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开心,好像洗清嫌疑的不是风溯,而是她自己。这么一来,说不定纪魔冤枉风溯的那些案子,也有可能被重新调查,还风溯一个清白。
只是,她虽然在衙门这边松了口气,却也有了更担心的事情。今晨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更可靠的消息,不然也不会专挑自己提供风溯的情报。
她又不傻,那两人掏出信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有预谋的,并非偶然。
许牧心中思量,怎会有人知道风溯的行踪。她和风溯自然不会说出去,其他知道此事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杜婴。
然而,杜婴又不会是这种不讲义气的人。她上一世便有些侠义心肠,这一世接触了江湖,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个侠义与武艺双全的女侠。
许牧去了杜婴的嫌疑,便想到了岚青萍。这人她接触不深,却觉得她有些让人摸不清的地方。但既然此人与风溯交好这么多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卖朋友罢?
她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客栈。一进大门,她就看见那两个男捕快和一赤膊男子大声谈笑,不知他们谈到了什么,赤膊男子忽而哈哈大笑,笑声钻入许牧耳中,震得她双耳嗡嗡直响。
这种场景她向来厌恶,没想到这两人虽乃堂堂六扇门捕快,真和鱼龙混杂的江湖人士混起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想到自家师父找酒友时也是一副“谁来与谁饮”的架势,许牧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不大适合江湖这种地方。
可重活这一世,总是要尝试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深深吸了口气,直直跑向楼梯。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带着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她步子踏的大,声音也大,不经意地引起了两个男捕快的注意。
他们二人一同看向楼梯处,赤膊男子见了,笑得震耳欲聋:“这几日,老子们日日见这捕快进进出出,啧啧,看她身段当真不错,估摸着还是嫩坯子……怎么,两位老兄对她有兴趣?”
他这话说的难听,上楼的许牧身子一顿,显然是听见了。本以为那两个男捕快会避开这个话题,怎料,他们竟直接道:“是有几分兴趣,大哥你这几日总能瞧见她,可否给我们讲讲她的事儿?”
许牧知道,他们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干脆放慢了脚步。
赤膊男子咧嘴笑道:“你们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和你们说,她身边啊,还有个小娘子,长得不美,也不爱说话。这俩人天天在一起,有时候这俏捕快整夜不归,小娘子也会专门出去寻她。两个女人敢在外面整宿待着,估计也是个练家子。”
那六扇门的捕快问道:“她们来这多久了?”
“这我可不知,我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这里了。嘿,咱们可都是奔着音宏帮和易朽帮来的,而俏捕快就是办这案子的。你们若是有几分兴趣,不如去和她搭个话?”
许牧听到这,觉得他们从赤膊男子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毕竟她和风溯行事还算谨慎,鲜少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那两个男捕快不过就是想用这个告诉她——她如果真想瞒什么,是瞒不住的。人只要做出了事情,就会留下痕迹,他们总归是会让她露出马脚的。
看来,他们还是对风溯这个姐姐的身份有所怀疑。
许牧踏上最后一阶楼梯,走过拐角回了自己的屋子。
风溯一向不插门栓,她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她几步跑进屋子,迅速关上房门,又将其锁住。
她坐到风溯对面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见风溯点头,她才放心开口道:“今日我们发现了纪魔在音帮主体内留下的碎石……”
许牧将今日的发现小声对风溯说了一遍,事情讲清楚后,她疑惑问道:“我那日在林中听到,你们二人对这匕首都极为在乎。那么,你当初为何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留给我呢?”
小捕快说了半天,已是口干舌燥。风溯替她倒了杯茶,看她乖乖喝下后,才将事情说了清楚。
当初风溯会把匕首留给许牧,不过是为了不欠人情。她想的是,待以后有机会再用钱财换回匕首,却不想许牧恰好认得她武器上惯有的标记,误会了她的用意。
其实,风溯最开始标记武器,便是从这把匕首开始的。
当年师父赠了两个徒弟匕首,一把刻着“风”,一把刻着“纪”。她们都珍惜这份礼物,只是纪魔被逐出师门后,将其珍惜到一种偏执的程度。
这匕首虽是师父所赠,却并非代表师徒情深,而是代表她们师门姐妹的情义。
风溯喜欢这匕首,多是因为那个“风”字,不然也不会养成一个专在武器上刻字的习惯。但纪魔喜欢这匕首,却是因为她的执念。
至于是什么执念,许牧问下去,风溯却未答。
许牧又喝了口茶,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觉得如今自己脸皮甚厚,与别人说话竟会这般不识好歹。毕竟眼前这人不是她师父那大大咧咧的人,而是个杀人无数的朝廷通缉犯。
气氛略有几分尴尬,许牧放下茶杯,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心,换话题问道:“你今日说带我吃栗鹊楼,可还算数?”
风溯嘴角扬起,“自然算数。”
许牧喜气洋洋地起身换了日常穿的衣服,随后二人一同出了门。
栗鹊楼是标县最好吃、最风雅,亦是最贵的酒楼,平日里去吃的多半是达官显贵,近来不少江湖人士到了标县,那里竟也热闹起来了。许牧此番来这里,一是为了解解馋,二是为了在这里听些情报。
能到栗鹊楼吃食的人,与在客栈随便对付一顿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来到这里的江湖人士虽也是混江湖的,但骨子里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股子文雅。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比起客栈那些赤膊的人,明显好上许多。
许牧来标县两年,只吃过一次栗鹊楼,还是她师父送她来的时候,请她吃的。再之后,她既没有银子,也没有那份附庸风雅,只能偶尔回忆一下这酒楼中的美味。
反正这次是风溯请客,她也不必担心银两问题。许牧欢欢喜喜地进了栗鹊楼,刚走进去,却见楼梯拐角之处闪过一个甚是熟悉的人影。
那人发上绑着墨绿丝带,腰间配着墨绿色的长剑,极像一个人。
许牧跑去四处查看,可她将楼梯转了个遍,都没看见那人。她疑惑,难道是自己眼花?
等她回到风溯身边,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她方才隐约是看见了个神似她师父的人,怎么一转眼,这人就不见了呢?
☆、第35章 挑事
见她神色不对,风溯问她道:“怎么?”
“无事。”许牧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抵是看错了。师父对她极好,若真是她师父来了,怎么会不打招呼,直接消失不见呢?
许牧叹口气,拉着风溯走,刚走两步,就有小二迎了过来。因着两人想听听消息,便也没有进独立的雅间,而是找了二楼人最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们二人点了些普通的菜肴,虽是常见的菜式,但栗鹊楼做出的东西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菜点好了,小二便退下叫厨子做了。许牧见着旁边人桌上的种种美食,心情大好,摩拳擦掌地等着小二上菜,却忽然听见斜后方传来一句:“对了,你听说了没有,今儿个有人传,这标县的衙门里有人是风溯的眼线。”
声音传过来,许牧搭在桌面上的手一僵,身子却未动。
“哦,我听说了,好像是个什么女捕快。呔,女人做甚么捕快,哪个正经人家会让女儿来做捕快?”说话的是个白衣公子,模样道貌岸然,说出的话却这般粗俗不|堪。
“哈!你这话说的倒有理,说不定那捕快就是风溯培养的细作,暗中给她传情报。”
“对对!”他们说的越发起劲,“要不然那风溯怎会像长了翅膀似的,没人抓得住呢?说不定就是她的眼线极多,这才会次次脱险。”
许牧皱着眉头,风溯倒是悠闲,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很快,她们点的凉菜就上来了。许牧无心吃饭,只想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对面的风溯却淡笑着给她夹了些凉拌猪舌,道:“阿牧,你吃过猪舌后,莫要像某些人一样,说话不走脑子,当真如猪。”
许牧侧身看了眼斜后方那桌,桌上竟是也摆了盘猪舌。
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恩,阿牧知道了。”
那边的人聊得正热闹,忽然听到这边有人说什么猪舌。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稍微琢磨一下,便知对方这是在讥讽自己。
想清楚后,那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骤然起身,手握腰间佩剑,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你们说谁如猪?”
他对面坐的男子忙拉住他,“哎哎,强龙抵不过地头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话未说完,风溯夹起一块猪舌放在口中,轻轻嚼了嚼,咽下道:“我看,也不见得是强龙。”
许牧看她一直和那边过不去,心里奇怪。风溯这人虽然叫人摸不透,可她却知道,这人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主。今天这是怎么了,向来好脾气的风溯要这般为难两个外地人?
他们出言不逊在先,可是,以风溯的性子,应该不会说出这等冷嘲热讽的话啊。
许牧看着神色淡淡的风溯,正要劝她,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她此番试探的不是这两个外地人,而是六扇门的两个捕快?
如若他们在盯梢她们,今日的事情必定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也会因此做出什么举措。
至于是什么举措,那就是风溯的第二重意思了——试探他们的底线。
这么想着的确说得通,许牧咂咂嘴,觉得风溯不适合做这挑事的角儿,便主动道:“阿姐说的在理。”
白衣男子似是个暴脾气的,亏得他那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翩翩公子。他被风、许二人的三言两语激怒了,也不管同伴的拉劝,直接走到她们面前,怒道:“你说我不是强龙,那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不等风溯说话,许牧已抢先反问道:“公子可觉得自己是东西?”
“你这女子……”他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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