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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花好玉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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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对了她的心思,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学一学。
“看来之前说的都没有道理。”黛玉拿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兆佳氏早就打算让她学一学管家理事,偏她自己不愿意,这才没了下文。
兆佳氏心里清楚,王爷必是会好好帮她精挑细选择个好人家。她与弘云的关系自幼就好,若是嫁的好,以后也是一个助力。是以,对她很是尽心,只是她自己不上心,实在怨不得别人。
“不不不,都有道理,只是这一个,最有道理。”乌兰满心欢喜,去打理铺子,阿玛再疼她也不可能答应。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黛玉劝了她两件事,也就不再劝了,说的多了,露了馅,倒不好了。
“不知道大哥走到哪里了。”乌兰鼓着腮帮子出神。
“第一天,应该没多远。”黛玉端起白露调了送来的木樨清露,递到乌兰手里,自己也捧了一杯,慢慢喝下去。
乌兰留下用饭,尝了一口酸菜下的面片汤,滋的蹙了一脸。黛玉哈哈大笑,“是不是喝不了,快吃点别的,就是要委屈你吃素了。”
“小侄子生下来,不会也不吃荤腥吧。”乌兰改挟了一筷子油盐炒豆芽,意外的发现,味道竟也还不错。
“还没生就开始折磨人,还不知道生下来有什么妖蛾子呢。”黛玉的语气嗔怪中,带着浓浓的甜意。
第二天一早,黛玉还没起呢,月姨娘就走到了门边,说是要给少奶奶请安。白露睇了她一眼,冷淡道:“等着吧。”
黛玉早起的请安已经改为五日一回,所以不用请安的日子,她都是睡到自然醒。
宝珊和宝心朝月姨娘看过来,月姨娘对他们露出一丝笑容。两天前,他们还在一块当差,命运却在一瞬间翻转。再见面,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同。这两日,对月姨娘来说,当真是度日如年。
黛玉起身后,杏果就抢着道:“月姨娘过来了,在门口等着,说是要给少奶奶请安呢。”
见少奶奶眉头一蹙,杏果赶紧道:“不是那边的丫头不拦着,她死抠着规矩,说是要给少奶奶请安。”
“嗯,先摆饭吧。”黛玉没将她放在心上,没得为了她改变自己作息的习惯,她爱等就等着吧。
“奴婢伺候少奶奶用饭吧。”月姨娘见小丫头拎着饭盒进去,也赶紧贴了上去。想接过白露的手,跟着伺候。
白露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用了,月姨娘。主子身边的事,一向是奴婢打理的,借不得别人的手。”
月姨娘手一缩,杏果已经扶了黛玉出来。黛玉闻到一股头油味,忽然就按住胸口,弯腰干呕起来。月姨娘见状,伸出手就去扶,黛玉越发觉得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直冲鼻子,哪里肯让她接近自己。
杏果一把将月姨娘推开,冲着门口的下人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拉下去。”返身和白露两个人扶了黛玉重新回屋躺下。
不多时,太医再次到府,兆佳氏屋里听到动静,也派了人过来。太医把了脉,听得是闻到头油的味道不舒服,只能和以前一样苦笑,“怕是又生了新的异状,以后身边的人不要用香。屋里的空气,一定要保持通风,过些日子,没准就好了,也没准又有新的异状。”
没开药方,倒是开了一剂食疗的方子,让把山楂当馅做了糕点,能缓和现在的症状。
“多谢太医,白露代我送送大人。”黛玉也是哭笑不得,开始还担心是不是月姨娘忽然大着胆子想闹些事出来。
可再叫他们去闻,杏果连味都没闻出来,只有白露闻出一点淡淡的头油。别人都闻不出来,偏到了她这里,味道如同加重了十倍。
兆佳氏屋里的馨兰过来,黛玉便告诉她,“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又生了异状,闻不得香料头油。别人闻不出来的味,我闻着就跟浸到了里头一样,直犯恶心。”
馨兰赶紧福身,“少奶奶无事便好,奴婢赶紧去给福晋回话。”
月姨娘请安不成,反倒惹得黛玉请了太医,回屋哭了半日,眼睛都肿了。还当黛玉要趁这个机会整治他,大阿哥不在,她又占着理,正担心着,却见宝珊过来传话。
“少奶奶说,她最近身子不好,免了姨娘的请安,姨娘还是好生呆在屋里吧。”宝珊说完想走,被月姨娘苦苦拉住。
“好妹妹,咱们打小的情份,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只是怕打扰姨娘休息。”宝珊低着头,根本不去看她。
“又不是我自家求的,是福晋吩咐,把我给了大阿哥。我一个奴婢,难道还能拒绝吗?又不是我自个儿挑的,怎么人人都拿我当坏人。”月姨娘哭的伤心,倒叫宝珊不忍心了,还是转了身,进了她的屋子,陪她坐了一刻钟才走。
杏果不多时就知道了,恨的直咬牙,跟白露嚼着舌根,“少奶奶对他们不好吗?竟然还敢背主。”
“嘘,少说几句,她陪着月姨娘说几句话又不是死罪。。”
“你也帮着他们。”杏果气的跺脚。
“好啦,他们毕竟是大阿哥的丫头,如果一来就打发了,别人怎么看我们少奶奶。你看看琼花,是不是当着大阿哥的面,让他知道那丫头的真面目才赶走的。你呀,就是沉不住气。”白露帮杏果把额间的几根发丝挽到耳后,悄悄说道。
“有道理,捉贼拿赃,等大阿哥回来,有她的好看。”杏果心里认定了这几个丫头都靠不住,一定要捉住把柄,让大阿哥把他们打发走。
十日后,弘云在路上遇袭,信送回来,兆佳氏直接瘫坐到地上。怡亲王一脸铁青,拳头重重的砸到桌面上,“敢害本王的儿子,我叫你们一个个拿全家的命来填。”
清醒过来,立刻变了个人似的,吩咐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儿媳妇,任何人都不要说,王府就交给你了,我去见皇上。”
☆、第84章 隐瞒
兆佳氏紧绷了脸,用冰凉的手揉了半天,都没办法让僵硬的脸变得松驰下来。
她自从嫁进怡亲王府,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危机。每一次,王爷都将后院交给她,她也从来没让王爷失望过。可是这一回,她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绝望和恐惧。
她的手不停的往脸上拍,可却越抖越厉害,一瞬间脑子里已经有了千万种可能的结果涌出来,几乎要击垮她的理智。
窗台的一盆兰花,纤细优雅的枝叶斜斜伸展着,挂着一朵白色的花苞,静静等待合适的时机绽放。最爱兰花的兆佳氏,忽然觉得无比的刺眼。
“来人,把这盆花给我端走,端的远远的。”兆佳氏失常的厉色,让丫鬟们无所适从,赶紧来人搬走了花。
“主子要不要换一盆,另一盆白色的银灯笼刚刚挂朵。”最近兆佳氏喜欢白色的兰花,所以丫鬟才有此一问。
“滚,统统给我滚。”兆佳氏听到白色两个字血气就涌了上来,眼眶里充了血,瞪的这一眼,只把丫鬟七魂吓掉了六魄。
“还有,院子里所有白色的花,都给我弄走。”兆佳氏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这样失控,如果消息漏出去,谁知道后院里的人会趁势做些什么。王府是弘云的,谁也别想打主意,多看一眼都不行。
黛玉自从闻不得香料后,不能吃荤腥的毛病反倒好了。厨房得了信,赶紧大展身手,一口气摆了好几样。黛玉看了直笑,“就是能吃,也不可能吃得下这么多,拿两盘你们下去分了吧。”
“谢少奶奶赏。”杏果脆生生应了,捡了两样端下去。
梅嬷嬷也放心熬了汤水上来,看着她喝下去,额间的皱纹都舒展了。待黛玉喝了汤,梅嬷嬷老话重提,“既然咱们有小厨房,何不以后自己开火呢。”
院子里有个小厨房,梅嬷嬷造汤水就是在自己的院子,不然熬个汤还要去大厨房,太不方便了。
“不是这样说的,小厨房是给我们应个急用一用,日常开销,都是走自己的帐,怎么用也没人会说什么。若是开了口,在小厨房开火,得去求了额娘配人拔东西。我们开了先例,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额娘是应还是不应呢。”
“再说大厨房单开了一个灶,还单拔了厨娘专门给我做,和自己的小厨房也没什么差别。实在不用再多生这些事,免得额娘为难。”其实自己掏小厨房的费用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住在大家庭里,不能这么想事情。自己掏钱开小厨房,是无声抗议婆婆虐待你伙食不好,还是显得你有钱,比别人特殊。总之,左右都没有好话,没有合适的契机,最好不要开口。
梅嬷嬷有些失望,如果能开小厨房,她极大可能能担个管事。厨房又是油水最足的地方,这样的美差空手放过,实在是可惜。
可是主子不愿意,她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句,垂手认错,“是老奴想差了。”
黛玉慢慢吃了饭,白露扶了她在院子里走动几步。看了看梅嬷嬷的方向,问道:“梅嬷嬷家里还有什么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奴婢记得梅嬷嬷是嫁了人的,家里的男人是从镖局退下来的镖师。还有一个儿子,做什么的不知道,等奴婢打听清楚了给您回话。”
白露的回话很快,黛玉歇响起来,已经有了消息。
“还是叫杏果答吧,这事竟不用去外头问,这丫头就知道。“白露推了一把杏果,掩了嘴轻笑。
杏果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不服气道:“也不是奴婢爱打听,这不是有人说给奴婢听了,才知道吗?”
她这个包打听的性子,谁还不知道呀,有人得了点新鲜事就爱讲给她听,杏果出手大方,几十个大钱请人吃顿果子喝杯茶,常有的事。再说又不是打听主子的事,她爱听闲话罢了,说的好听了能得赏,有什么不好的。
黛玉这才知道,梅嬷嬷只有一个独苗苗的儿子,子承父业,也是自小习武,进了镖局当了个镖师。却在今年年初的一次走镖时,遇到贼人,货物被抢,他也身受重伤。
一家子急的不行,好容易把人救回来,把家底都填了进去。如今还瘸了一条腿,镖局回不去了,又找不到别的事做,一家子都要靠她养,儿子的药还不能断,自然生活困顿。
“她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从来不听她提过。”黛玉惊道,她只要求到跟前来,她难道还能不管。自己身边的人出了这样的大事,出些银子于她来说算什么呢。
“大约是害怕吧,一家子能靠的只有她这一份工了。少奶奶若是听了这话,叫她回去专门照看儿子怎么办,走了容易,再想回来可就难了。”白露倒是能明白她的心思,少奶奶肯定会赏一笔银子下来给她看病,但若是离了这里,银子花光了,一家子又要靠什么过活。
梅嬷嬷是弘云送来给黛玉的,她是自由身,只是签了契约。当时也是看中她会点拳脚功夫,万一有什么事,带在身边也不显得突兀。说起厨艺,她拿手的也就是汤水,炒菜点心都只是平平。
如果出了这个门,依着她的身份想再进来,的确不易。
“当时的时机也不好,她哪敢那个时候给主子添乱。”杏果也插了一句嘴,当时黛玉正被兆佳氏禁足,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说这种事了。
黛玉点了杏果,“既然咱们知道了,你就去看看,该请名医的,该用药的,帮她一把就是了。就一个独苗苗,又年轻,别落下什么病根。”
“少奶奶就是菩萨心肠,只是喜欢做个冷脸,让人不敢亲近。”杏果替她抱屈。
“人人都知道你是菩萨心肠,明明能自己办的事,也要求到你跟前,十件事都办了,也不觉得你好,只一件没办,就要骂你黑心肝。与其这样,我倒真愿意别人不敢跟我亲近。”黛玉只抿了嘴笑,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许久,很多事情已经适应了,但有一点,还是和大家不同。
这个时代的人,太过追究自己在别人眼中的看法,凡事都想着名声,这一点黛玉始终无法融入。她更愿意按自己的意志,小心试探着这个时代能容忍的范围,尽力让自己活的更舒展些,更自我些,更不受人拘束些。
别人的看法和微辞,只要不伤筋动骨,她根本不在乎。妇人内宅里头嚼嚼舌根的东西,还指望能流芳百世不成。只要她不在乎别人的口舌,这些东西就休想伤人。
“外头的茉莉花都开了,主子闻不闻得了。”白露站在窗边,一阵一阵的香风吹进来,很是担心不能闻香料的主子。
“挺好闻的,看来花香没事,只是香料和头油闻不得。摘些进来编成串挂起来,倒也好闻。”黛玉也闻到了,不仅没有憋闷,反而还觉得心情舒畅。
“那太好了。”杏果去外头采了茉莉花进来编成手串,戴到手腕上,行走间一股香风,倒比之前的香熏还要好闻。
白露看着杏果编手串,跟黛玉说着闲话:“奴婢叫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收了头油和香粉,只是天渐热了,不用头油,这头发的味道也不好闻。奴婢想着,叫婆子在小厨房烧水,让他们勤些洗换。换的勤了,府里发的衣裳就有些不够了,奴婢想着,是不是给他们添上一套。”
“难为你想的周到,这种小事,你安排就好。”黛玉没什么异议,白露管着她的私房银子,这些小钱她并不会在意。
杏果编好了手串,给白露戴了一个,又拎着新编的几个手串,“我给馨兰姐姐他们送几个去。”
“去吧,把沉香送来的洁粉梅片雪花洋糖也给他们拿些去。”黛玉看着她笑。
“喛,奴婢替他们谢过主子。”杏果笑着跑了,白露替黛玉倒上茶,拿来她常看的书,还不忘记叮嘱一句,“主子别太费眼,随便翻翻就好。”
“都赶得上王嬷嬷一样啰嗦了。”王嬷嬷年纪大了,黛玉不忍心使唤她,放了她回家让儿孙养老。只在年节的时候,由儿孙陪着过来给她磕头,一来便要说上半日,桩桩件件叮嘱到,杏果最怕她,一来就躲得远远的,省得给她念叨。
“难怪杏果跑的快,敢情是猜到了主子要提王嬷嬷的名字呢。”白露笑着掩了门,守在外头。保证黛玉有什么事,出个声便能唤到人。
黛玉捧着书,随意翻动,翻不到几页就听到外头有小丫头过来给白露回事。白露隔了帘子低声道:“主子,小少爷过来看您了。”
白露嘴里的小少爷没别人,必是景玉无疑。黛玉赶紧走出来,“人呢,是不是在额娘的院子里,咱们赶紧去。”
“去过了,福晋让他直接过来了。”白露扶了黛玉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景玉迈着大长腿走过来。
“回屋呆着去,谁要你接了。”景玉的婚期已近,行事也越来越有大人的风范。看到黛玉站在外头,立刻就板了脸。
“太医说走动一下有好处,不能老坐着躺着。”黛玉伸手去弹他的额头,“装起大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娘叫我过来看看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缺什么。”景玉看着姐姐笑魇如花,有些不敢对视的去看自己的脚尖。
黛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请他进屋里坐下,“跟娘说,我什么都好,不要总是担心我。如今荤腥也能用了,就是忽然闻不得香料和头发这些味。太医三日就来一回,说我好的不得了。”
“那就好,娘怕你无聊,给你带了几箱小玩意。”景玉让人把东西搬上来。
随手从里头捡出一只盒子,扭动上头的一只小鸟,盒子随之发出了音乐声。
“音乐盒?”黛玉接过来,珐琅包金边的外观,一只羽毛鲜艳的小鸟,用手摸一摸,竟是一整块水晶雕刻而成。看样子就是从外头飘海过洋运来的,当真是个稀罕物。
“姐姐居然知道,就这个能唱歌的盒子,不知道多少人抢的头破血流。快看看这个,知道是什么吗?”景玉又从箱子里捡出一只大大的,椭圆型的物品问她道。
“彩蛋。”黛玉又接过来,一只三角支架上,立着一只奢华致极的彩蛋,繁复的花纹雕刻着大量的人物,精美异常。
“咦,还真是难不到你啊。”景玉特意挑了些不常见的玩意,没想到,一连几个都没难住他,不由纳闷了。
“弘云跟我讲过,你可别以为你姐姐一点也不知道外头的事。”又嗔道:“竟然还有玩偶,你们这是拿我当小孩子啊。”
“你不玩,孩子以后也是要玩的。”景玉不以为意,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送东西来的,这些只是掩护。父亲知道了弘云的事,特意招了他回来,让他去看看姐姐。
这事母亲都不知道,怕她承受不住。他刚才去给福晋请安,试探之下福晋倒是先挑明了,显然她也知道了弘云失踪一事。两家达成一致,都要瞒下这件事,特别是不能让黛玉知道。她现在有了身子,绝对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景玉乍一听到这件事,整个人都懵了,缓了好久才能装的若无其事的过来。这会儿看到姐姐欣喜的象个小孩子得到礼物,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他心里一酸,紧紧攥住拳头,才忍下酸意。
“怎么了?”黛玉感觉到景玉身上的气息一变,眼里似有挣扎之意,不由抬了头,“父亲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要找王爷。”
“不是不是,你瞎想什么。就是觉得姐姐成了别人家的人,总要时时牵挂。”景玉找到理由遮掩过去。
黛玉正笑着,看到杏果站在外头,犹犹豫豫的徘徊,扬声道:“你干什么呢,站在外头不出声。”
杏果这才走了进来,给景玉福礼请安,黛玉奇怪道:“你不是去找馨兰他们吗?怎么没有遇着景玉。”
“奴婢应该是先走了,这才没遇上小少爷。”杏果见了礼,接着端茶水的机会退了下去。
黛玉有些奇怪,如果先走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不过想想杏果的性子,估计在路上听到什么八卦,说不定就拐了弯走不动路了,于是没有多想。
☆、第85章 来信
黛玉还笑说,“我这里一点也不无聊,平日看看书,偶尔画一笔。再说已经过了三个月,好多人都跟我约了,要过来看我,陪我说话呢。”
景玉挤出一丝笑来,“那就好,你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和爹娘呢。”
“听你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盼着我出什么事呢。”黛玉嗔了他一眼,景玉赶紧拱手,“姐姐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就别笑话我了。”
景玉走了,黛玉便吩咐人把这几箱子东西都捡出来,“留几样有趣的摆起来,再拣几样合适的送人。”
“明天薛大奶奶过来,这几样可以送给小虎少爷。”留白分拣着东西,时常困惑的小声嘀咕,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太多东西是他们当丫鬟的没有见过的,不问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分拣。
“再拿两件出来,让她带回去给福哥。”福哥算起来,是她的表侄儿,现在又和小虎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不能当他不存在。
“是,少奶奶看看看,套娃和这个盒子里关着的小丑可以吗?”留白将东西整理好,再叫小丫头进来,造了册子,一一安放好。
“奇怪,杏果那丫头最爱热闹,怎么不见她过来。莫非,是在福晋院里受了什么委屈。”黛玉有些奇怪,几箱子的新鲜玩意,就是白露这样老成持重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杏果那丫头怎么忍得住。
“奴婢也奇怪呢,这就去瞧瞧,让写意留在外间伺候吧。”白露垂了手出去,自从宝珊在宝月屋里坐了一刻钟,她便将宝珊和宝心两个人调到了外间,再不许他们进主子的屋子。
杏果和白露都是大丫鬟,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白露进去的时候,杏果侧卧在床上,还用被子蒙了头。
白露毫不客气的扒了她的被子,“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人家是福晋院里的姐姐,就是说重了一句半句,你也别往心里去。”
杏果“腾”的一下坐起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半点也受不了委屈的人啊。”
“哟,那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主子都觉得不对劲了,让我来问问你。你不说,就自己跟主子解释去。”白露好笑的拉她坐起来,“这么热的天,也不怕闷坏了。”
“我,我不能去。”杏果慌了神,袖子一抖,好几串茉莉花手串掉了出来,早就被她压的稀碎。
“这是……他们看不上?”白露知道杏果一直想办法和福晋院里当差的丫鬟闹好关系,就是想着万一有事,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一直也很顺利,婆媳之间关系再如何,王爷看重长媳是不争的事实,大阿哥爱重更是人尽皆知。福晋院里当差的丫鬟,也不会轻易得罪特意来交好他们的杏果。
“不是,根本不是看不看得上的事。”杏果挺聪明,讨好他们也不是回回金的银白,吃的用的送。关键时刻出手绝对大方,平常只作关系好的来往,一方帕子,一盒点心,一朵花,代表的是心里有他们,比时时用钱收买效果还要好。
“白露姐姐,福晋院里白色的兰花全部搬走了,说是福晋早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还骂了人。”杏果想到他们看到茉莉手串时,受到惊吓的表情,心也也跟“咚咚”跳了起来。
“福晋骂了人?”白露也诧异极了,兆佳氏这样出身名门的淑女,一向自律极严。行走坐卧自有规矩,更极少动怒,更不提骂人了。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与色,不打不骂,却叫你觉得比打骂还难受,才显得有本事。
这样的情绪外露,不仅罕见,更预示着,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府里头,只有大阿哥在外头,所以杏果才会这么害怕和恍惚,离了福晋的院子,害怕别人看出她的脸色,一个人在外头晃了好久,才敢回来。
白露一听,也煞白了脸,握住杏果的手,“这件事,千万别在主子跟前露出来,一个字也不行。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装病不要到跟前伺候。”
她比杏果想的更多,小少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外头的人都知道,却只瞒着他们呢。
“我知道,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杏果咬了牙,“我不会露馅的,这个时候,我不放心,必是要守在主子跟前的。”
“明天你出去给主子办差,顺便回去一趟,看看你娘。”白露想着,如果外头的人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也只有杏果回去试试,她的娘老子,包括几个姐姐都是在林家得用的,没准能知道一点消息。
“好。”杏果答应下来,绞了帕子洗了脸,去黛玉跟前时,已经笑语盈盈了。
“福晋院里的姐姐说,把茉莉花味冲了兰花的香味,不敢用呢。我就带回来了,只留了点心给他们。”杏果吱吱喳喳一如以往,黛玉这才打消了疑惑。
杏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梅嬷嬷在外头的家,府里套了驴车送杏果,还带着一个小丫头,到了地方,下了车。
别人看到这排场,还当是什么小户千金,只有过来开门的汉子,很是疑惑的打量她,“敢问这位姐姐,是哪家的。”显然看出了她丫鬟的身份。
杏果甜甜一笑,直接跨了进去,“你就是梅嬷嬷的男人吧,是主子叫我来看看你儿子的伤。”
驴车后头是一辆马车,一位郎中被人扶着跳了下来,是杏果半路接上的,由黛玉亲自下了贴子请的,一位太医的侄子,虽未进太医院,但在外头行医名声极好,更是擅长外伤。
汉子神色一怔,随之一双大手捂住嘴,唔唔咽咽的发出几声悲戚之音。但他很快收敛了悲意,双手胡乱在脸上一抹,伸手道:“请,姑娘请,大夫请。”
这间院子是他们租的,以前的房子已经为了给儿子看病而卖掉了。狭□□仄的房间,却扫的一尘不染,窗台上还放着一小盆绿色的植物,散发着暗暗的幽香,打眼一看,是一小株茉莉花。
一个形容憔悴的小伙子躺在床上,光看他腊黄的脸色和瘦的脱了眶的样子,几乎无法想像他以前曾是镖局里进行的镖师。
郎中拿了脉,蹙起眉问了许多问题,再一次拿脉后开了口,“这小伙子是被刀伤及了内腑,里头的伤口未愈,一直在渗血,外头的伤养的再好也断不了根。还有以前的药方,补的太过,再这么补下去,里头的伤越发愈合不得。”
他们家之所以会困顿至此,正是因为补药比伤药还贵,一吃几个月,将家底全吞了个干净。若不是有王府的一份月例领着,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那,那,那还能治吗?”汉子一听里头还有渗血,手抖的几乎握不住递上来的茶。
杏果接过茶碗,“大叔别急,听听郎中怎么说。”
又冲向郎中道:“这是主子身边一位得力的嬷嬷的家人,还请您尽力,不用担心费用,尽管开好药。”
郎中点了点头,“先把以前的方子停了吧,别的不论,要先止血,然后……”
开完了药方,杏果直接叫小丫头跑了一趟抓了药。和汉子一块送了郎中出门,杏果轻福一礼,“多谢大夫,以后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三日后我来复诊,如果这中间有什么不好,尽管来我。”郎中留下了地址,上了车。
小丫头抓了药回来,杏果帮着煎好药,看着病人喝下去,这才放下一百两银子,汉子要推,杏果摆摆手,“又不是我给的,是我们主子赏的,先把你儿子治好了再说感谢的话吧。”
汉子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送了杏果出门,杏果一想到这人躺在床上的惨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大阿哥,在心里念了两声佛号,只望这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杏果告辞后回了林家去看她爹娘,金嬷嬷见到女儿,喜的不住问她,“怎么这个时节过来,是办着差事顺便还是特意回的,可不能仗着得宠就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这种人嘛,是替主子到外头办事,顺便过来的,跟白露姐说过了,不碍事的。”杏果给小丫头和赶车的车夫送了茶水和点头,又给他们找了地方休息,自己偎到了娘亲跟前说话。
“最近家里没啥事吧,主子一直掂记着呢。”杏果开始套话,她可不敢直接问,自己的娘自己知道,只要是事关主子的事,口风不知道多紧。
“能有什么事啊,哦,对了,大少爷出了远门,替老爷去外地给相熟的同年送请帖。”金嬷嬷嘀咕了几句,大意是说,也不知道是多重要的人,竟然要大少爷亲自去跑一趟。
“哦,那是要去扬州吧。”杏果转着滴溜溜的黑眼珠接话。
“应该是吧。”金嬷嬷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没人知道大少爷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大家都下意识的认为是去了扬州。
“前天去看我们主子的时候,小少爷也没说要出远门啊。”杏果继续下套。
“可能是忽然决定的吧,你一个小丫头打听这么多干什么。”金嬷嬷斜了她一眼。
杏果嘿嘿几声,装傻道:“回去主子问话,我总要知道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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