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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花好玉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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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夏金桂一直等不到九爷开口,顿时急了。
  “你就那么讨厌她?”九爷对林黛玉无所谓好坏,在他的认知里,她是林如海的女儿,利用价值只和林如海挂勾。但经过了弘祥一事,才对她这个人,有了真正的观感,当然,绝对不是好的一面。
  “哼,我讨厌她干嘛,还不是替爷心疼。好好的孩子躺在家里,都成什么样了。”夏金桂只是随便说说,却不料正说中九爷的心事。
  弘祥这么一躺,越来越痴肥不说,脸上的一道伤口直接斜斜划过鼻梁,破了相,腿还瘸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挥退下人,九爷盯着夏金桂看,看的夏金桂心里发毛,伸手在他腰间摩挲,语气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爷,您这是怎么了?”
  “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夏金桂脸色微红,娇嗔着抚着他的胸,整个人几乎化为一瘫泥倒入他的怀里,“爷,您坏死了……”
  “不是这个意思?”九爷推开她,夏金桂被他推的一愣,才明白过来,九爷的意思是让她去对付林黛玉。
  在背面撺掇别人去对付是一回事,自己亲身上阵又是一回事。夏金桂的脸色没逃过九爷的目光,面色一冷,微哼道:“你不愿意?”
  夏金桂心口狠狠一缩,九爷近来已经很少找她了。如果再遭了他厌弃,一想到回家要看孙绍祖的脸色,就觉得难以忍受。
  立刻堆了一脸假笑,“看爷说的,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不是妾身太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嘛。”
  说着又依偎了过去,九爷心情稍好,又被她哄了许多甜言蜜语,顺带着就在书房办了事。
  办完事九爷走了,留夏金桂一个人系着裙子,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计,风风火火回去揪了趴在丫鬟身上努力的孙绍祖起来。
  “你想不想要一房美妾,这回我是说真的……”
  “你没疯吧,要死自个去死,别拖上我。”孙绍祖虽然是个色中饿鬼,可也没有失心疯。林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哪里惹的起,把自个的小命玩丢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怕什么,你只要把事办下了,有九爷在后头给你撑腰,还怕林家敢跟九爷叫板吗?”夏金桂得意不已,她可是奉了九爷的命令办事,自然有九爷给她兜着。
  “真的?”孙绍祖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心动起来。夏金桂说是嫁了他,这么久连个衣角都沾不上,孙绍祖也不敢跟九爷叫板,这么一想,补偿他一房美妾,倒是应该的。
  贾敏哪里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又被人盯上了,正兴致勃勃的跟老爷商量明年女儿的及笄礼。
  “说是明年,但是黛玉的生日早,翻过年就是,眼看着入夏,算起来也不过半年时间准备。该做的衣裳,该打的首饰,都要预备起来。正宾要请谁才好,赞者倒不用愁,贾家的女孩倒多。”
  絮絮叨叨一大通,倒难为林如海都听了进去,还帮着出谋划策,“正宾你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交给我来办就是。赞者听听女儿的意思,不拘什么身份,只要和黛玉关系好,就可以请了来。”
  正宾要选德高望重或是身份贵重的妇人为好,贾敏心里倒有几个人选,可见老爷揽了过去,立刻闭了嘴。赞者一般是由闺阁好友担任,没出嫁的年轻女孩即可。
  “我想过了,钗冠就用我嫁妆里那只白玉的,也是御赐之物。再用西洋镜的红宝石新打一根五尾凤簪,我看了匠人画的图,每根凤尾上都镶上宝石,再口衔一串红宝石做的流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华丽。”
  “无妨,姑娘家的及笄礼,本就该高调些。”林如海说无妨,贾敏自然兴兴头头的去打首饰。
  除了凤簪,又拿蓝宝石和桃红宝石打了两套头面,又在银楼定了一套珊瑚和一套猫眼石的,才意犹未尽的回来。的及笄之后,自然需要更多的首饰,都该先备下才好。
  贾敏兴冲冲没两天,又拉长了脸,不为别的,娘的侄儿,快要大婚的宝玉,竟然跑了。
  早上带了两个小厮,说是出门听戏,到了戏园子便打发了小厮在外头等。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进去一看,哪里还有宝二爷的影子,两个人傻了眼,屁滚尿流的赶回贾府报信。
  贾母听到消息就晕了,贾敏少不得赶回娘家,心急火燎不说,还要被王氏怀疑是不是隐下了宝玉的踪影。儿子的心思,当娘的最为清楚,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宝玉是不是痴气犯了,跑去林家。
  贾敏见她如此,气的一肚子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指着不阴不阳说了半天话的王氏骂道:“你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我自己养的闺女我也自己知道。谁不知道谁是怎么回事,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没得看不上的人定了亲反倒成香饽饽的事。你做的那些黑心烂肝的事我都没找你算帐,在母亲和二哥跟前一个字都没露过,不要以为我是怕了你,在忍让你。我是为母亲着想,为荣国府着想,为宫里娘娘的面子着想。若单是你一个,我早几巴掌甩过去,抽不死你个臭婆娘。”
  当着二哥的面,当真是一点情面没留。直接把王氏吓的连连后退,暗恼她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又后悔自己不该招惹她,为了宝玉乱了分寸。
  贾政瞪圆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二哥,你敢说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许你事前是不知道,但事后你就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你们哄了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哄自己的良心,你们就不怕自己做的坏事报应到儿女身上?母亲还病着,嫂嫂不去跟前伺候,反到跟我个小姑子缠夹不清,怎么,看我好欺负,欺负上瘾了是不是?”
  一席话说的贾政头都不敢抬,小妹的话句句说中他的心思。如果没有他的假装不知情,变相纵容,她怎么可能在府里决定这么多的事,又能至今无恙呢。
  贾敏发泄一通,留下给母亲的药材便走。
  回到家,又哭了一场。黛玉听说,赶紧去安抚母亲。贾敏哭完便道:“若不是为了你外祖母,我何须忍气吞声到现在。”
  “娘,您回去又不是看他们,是看外祖母的,她有什么资格给您脸色瞧,咱们且看看,荣国府以后是不是她的。”黛玉明白,贾敏一直忍着不和王氏翻脸,就是顾忌贾母。撕破脸以后再去登门,哪怕不是看他们呢,她这心里总有些障碍。
  “罢了,少回去些就是了。”贾敏想到母亲一把年纪,说是满堂儿孙,却不得清净,少不得又是一把泪。
  “大舅舅都没说什么,其他人有什么资格不让你回去,倒叫她说出口来听听。”黛玉不以为然,心里又将宝玉骂了个狗血淋头。
  跑有什么用,跑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两天后,还没找到宝玉,连贾敏都开始暗暗着急了,黛玉只管安慰她,“他身上又不是没有银子,能吃什么亏呀。再说他穿成那样,一般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在金陵这个地界,当流氓无赖也是需要眼力劲的。宝玉穿的戴的就跟个移动的珠宝库似的,一看就知非富即贵,被骗了被偷了倒有可能,谋财害命倒不至于。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长嘴,真遇着危险了,报出荣国府的招牌想必也没人敢真要了他的命。
  “话是这么说,可这孩子从来没离过家,想到这两天不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痛。”宝玉当女婿是不够合适,但退回侄儿的身份,贾敏还是很疼爱他的。
  宝玉丝毫不知别人对他的担心,或者说,就是担心也不在乎,一直到景玉叫醒他,才抹抹眼睛爬起来,“该吃饭了?”
  “宝二哥,你今天总该回去了吧。”景玉也很郁闷,他离家出走上哪儿不好,偏来找他呢。
  “等我娘退了亲我就回去。”宝玉盘腿坐在床上,床头放着他穿出来的衣裳和一身的饰物。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一件国子监里最常见的宝蓝直裰,腰间只系了一个荷包,通身半点饰物也无。打眼一看,谁也认不出这是贾家那个穿的跟个雉鸡似的贾宝玉。
  “退亲,你疯了,退了亲宝钗姐姐要怎么办?”景玉还是第一回听他说是因为这个原因跑出来的,顿时变了脸色。
  “她,她应当会明白的,不会怪我的。”宝玉抱着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里一片混沌。只希望他这一跑,祖母就会出面依着他的心意安排好一切。就象小孩子,只要撒撒娇,祖母便什么都依他了。
  景玉十分无语,这不是人家明不明白好吗?无缘无故被退了亲,你让女方以后怎么议亲。不知道的,还当女方有什么不得了的丑事被贾家发现了呢,这种关系都退亲,岂不是正是坐实了女方有问题。
  “那你跑出来,家里人到底知不知道?”景玉抚额,宝玉初来时,什么都没说,只让景玉替他保密。景玉知道二舅舅管他管的厉害,还当是做错了事怕被二舅舅打板子呢,谁知道,竟是这么回事。
  宝玉躲躲闪闪,半天才道:“好弟弟,你就救我一回吧。”说了许多求情的话,逼着景玉不得不答应下来。
  景玉无法,赶是不敢赶的,万一从他这里出去出了事,怎么是好。赶紧写信给姐姐,叫她想办法把人弄走。
  黛玉接了信才知道宝玉居然跑到国子监躲了起来,不得不佩服一句,这主意实在不错。国子监都是这般大的少年人,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混在当中,谁知道你是谁呀。贾府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国子监去。
  至于退亲的话,黛玉就当他是发了痴,当大家只有三岁,玩过家家呢。今天定亲,明天退,不用别人,他那个假道学的爹能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宝玉必须回去,却不能从景玉这里被找到。否则王氏这张嘴又有话说,就是传到外人耳朵里,也不好听。
  想了想,黛玉写信给弟弟,细细叮嘱一遍,然后装作送日常用品的样子,给他送去。
  景玉接到信一看,脸都黑了,难怪他哪儿都不跑,偏要跑到自己这儿躲着呢,感情还是个有心眼的。
  其实这倒是景玉冤枉他了,他倒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心亲近黛玉,下意识的就到景玉这里来了而已。根本没想过,自己如果在景玉这里被家里发现,会给别人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就象他也不会去想,如果退亲,会给宝钗带来什么影响一样。犯起痴来,根本就活在自己的世界,丝毫不去考虑世俗和现实。
  “宝二哥,你躲在这里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说为了退亲,一来舅舅和舅母真的知道你的想法吗?二来宝钗姐姐又没做错事情,这么做,不合规矩。如果只是不想成亲,弟弟倒有个想法,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宝玉已是骑虎难下,他并不是一个多有主见之人,闻言喜道:“快说快说,我就知道我找对了人。”
  景玉在心里一哂,表面却摆出十分为他着想的凝重感来,“不如入学国子监,说你不考个举人就不打算成家。这是正经事,想来他们都不会阻拦,再者你也躲开了家里这些事,有了时间可以许许图之。否则你这回被捉回去,估计以后想出府一步都难了。”
  这倒是,宝玉倒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里躲一辈子,这么一来,这个主意倒真是不错。如果一直考不上,想来宝钗自己也不愿意空耗青春。再者为了自己入学,父亲也不会过份责打。越想越觉得两全齐美,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景玉入学这么久,上下十分熟识,直接带着他去办了入学。荣国府的嫡孙,贤德妃的亲弟弟,入学资格是没有问题的。又有景玉作保,很快入学分班,连宿舍都分下来了。
  “你回去可别说这主意是我说的,我也当不知道你离家出走这一出。反正你来求学,我身为亲戚帮你的忙,十分简单的事。”
  “是是是,绝对不会连累表弟。”宝玉十分有担当的拍着胸口保证。
  这么一露面,贾府的人当天就找来了。宝玉被带回去,景玉也陪了他同往,贾母搂住他就是一通心肝肉儿的哭嚎。
  贾政气的发抖,眼看就要下手,被贾母一吼,“你瞪什么瞪,就是你瞪的他怕了,才不敢在这个家里呆。你敢动宝玉一根指头,我就死给你们看。他在外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关心爱护就罢了,还要打他,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听到消息,贾敏赶过来接景玉,正好听到里头的人说话。
  “母亲,是应该问问,怎么谁都不找,偏去找了林景玉。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宝玉才离家出走的。”王氏心中火起,好好的儿子说跑就跑,要说没人教唆,她可不信。
  景玉闻言道:“是呢,是该好好问问,宝二哥忽然跑去国子监要读书,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若是没什么事,怎么表哥这么多年不去,偏现在想通了呢。不过,圣人言朝闻道夕死可矣,一心向学什么时候都不嫌晚的。”
  王氏的话已经引得贾母怀疑,回头看她,“当着孩子的面,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儿子,你儿子想什么,当娘都不知道,还要问旁人。幸亏是遇到了景玉,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万一遇着宵小,是要心疼死我啊。”
  “景玉若知道表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早该命人递信过来了。我只以为表哥是和舅舅商量好的,这才没有察觉,让外祖母担心了,是我的不是。”景玉长揖一礼,贾母赶紧把他也拉入怀中。
  “别理你舅母,她是糊涂了。外祖母知道,我们景玉是好孩子。”贾母说完又瞪王氏一眼,王氏缩到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贾敏当场埋怨道:“也怪我,家里出了事,只忙着到处打听,却没想到给你报个信。原以为你呆在国子监念书,哪儿也不去,应该是最遇不到的。没承想,还是叫你遇到了。”
  我儿子好好念书,被你家的破事扰了清净,还有脸怪到我家头上,有病吧。这就是贾敏的意思,贾政听的明白,闹了个大红脸,又把王氏瞪了一眼,都是你乱说话。
  “行了,你们兄弟俩以后在国子监有多少话说不得,赶紧回去,明天早起赶回去念书。”贾敏抓了儿子的手,“你回去,老爷定要考较你的功课,赶紧准备准备。”
  一听父亲考较功课,景玉赶紧冲宝玉告辞,“那咱们明天国子监见了。”
  贾敏带着景玉一走,贾母就拍了桌子,“这是怎么回事?老二媳妇,你说说看,敏儿是哪点没入你的眼,让你这么容不下她。”
  连宝玉离家出走的事都要栽赃到她身上,贾母就是太迟钝,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给小姑子脸色看,媳妇实在是,宝玉离家这几天,媳妇的心都乱了,刚才说了什么,媳妇自己都不知道了。”王氏连连叫屈,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看了一眼老爷和儿子,想叫他们给自己解围,可看看两人的脸色,便知道不揭发自己已经算好了,解围是再也没有的。
  “宝玉,你又是为什么离家出走,到底哪点不如意,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什么去国子监读书,拿来骗骗外人可以,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祖母,孙儿,孙儿只是觉得应该多念念书。”宝玉看了一眼父亲隐忍着火山爆发般的能量的眼神,明智的选择了最有利自己的一面。就象他一直以来的那样,本能的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第48章 玉牌

  林如海没能考较成儿子的功课,因为儿子被女儿借走了。景玉正在对黛玉描述贾母是怎么骂贾政又偏袒宝玉的,听的黛玉乐不可吱。
  “这几天宝玉肯定不敢回家,一准在国子监里呆着。你既然和他沾着亲戚关系,就要好生关照一二。读书就要有个读书的样子,好好看着他上课,包括检查他的课业,经常考较他的功课也是要的。”
  景玉笑眯眯的,“我都听姐姐的,不过,估计用不了三天,他就要后悔的逃回去了。”
  “就是要让他后悔,不然真以为自己那点破事就塌天了。有爹娘祖母罩着就知足吧,没了他们,他什么都不是。”黛玉撇嘴,若不是王氏和薛家这样的关系,宝玉哪里够得着宝钗这样的好姑娘,他就知足吧。
  没过多久,十四爷作为西征统帅领兵出征,一连几个大捷传回金陵,八爷一势的声威又重新旺了起来。
  四爷一如即往的低调务实,似乎外头的风潮涌动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林家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贾府的喜事终于办了,宝玉在国子监呆了半个月后,在景玉的关心之下,逃一样回了贾府。再也不提中了举了再娶妻一事,顺利的迎娶薛宝钗进府。
  婚事办的十分热闹,碍于亲戚关系,林家全家都去了贾府观礼。黛玉暗想,在这个时代,亲戚真是永远没办法捋清的关系。不管关系怎么样,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两家不和,否则就是家丑,有个不好还会引得御史弹劾。
  所以表面上,林家人要全部到场,装出亲热的样子给外人看。
  黛玉随大流去了新房,看到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微笑的薛宝钗,矜持的笑笑。走的不早也不晚,却在去前头宴席的路上,看到月亮门里露出一角玉色的裙摆。
  大喜之日,贾府就连奴婢都穿的喜气洋洋,怎么还会有人穿的这么素净。不过黛玉转念之间,已经想到了,贾府上还有个孀居的史湘云呢。
  她不想理会,却没想到史湘云却看路上只有她一个,竟然走了出来。
  眼睛瞪着林黛玉,“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开心。”
  “你现在什么样子?”黛玉仔细看她,原本英姿勃发,圆鼓鼓的小脸已经瘦的脱了形,打眼看过去,只剩下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和尖尖的下巴。衣裳松松的罩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瘦的都挂不住衣裳了。
  “我现在什么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又和以前一样,寄居在别人家,不,甚至不如以前。”以前寄居在叔伯家,好歹是本家,那本来就是她的家。现在寄居在贾府,不伦不类越发显出凄凉来。
  “这些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我有什么可笑的。”黛玉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她沦落到如今,卫家被抄她决定不了,卫若兰早逝她也决定不了,史家削爵,她更决定不了。
  从头到尾,都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落到如此下场。那么,又有什么可笑的,又有什么可开心的。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有你娘,去我婆婆哪儿说我的坏话,不许我出门。”史湘云浮现出一抹讥笑。
  “那是因为你做了讨厌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承担后果。但承担完了后果,这事也就完了,我没那么无聊,揪着这么点小事一辈子不放。”
  史湘云攥紧帕子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镯子,黛玉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当作添妆的礼物托惜春送给宝钗的。看样子,是宝钗又给她送回去了。
  “你的命,比我好。”史湘云从来不信命,也不肯认命,可是连番的打击之下,她也要承认,命好比什么都强。
  “也许是吧。”黛玉不欲与她多说,上前一步,想越过她往前走。
  “卫家被抄,根本不是因为十几年前的旧案,我知道为什么,我有证据。你帮我一个忙,我便将这东西给你。”史湘云提高了声音,急切的将一切托盘而出。她没有机会了,再等下去,未必会有比林家更适合的人出现。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林黛玉回头,眼里闪烁的光芒没有逃过史湘云的眼睛。
  “你懂,我公公这人谨小慎微,事事都要留一手,我现在手上就有八阿哥和我公公的通信。”
  “你的忙,我不一定帮得到。”黛玉没有问为什么不把信交给贾府的蠢话,经历了这么多,她想必明白,贾府已经隐约站到了八阿哥的身后。
  史湘云脸上露出一抹嘲笑,“你也认为,我想给宝玉作妾吗?”
  黛玉默然,她真是这么认为,宝玉似乎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老太太不会答应的,宝钗也绝不会答应。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这么想过。毕竟,我已经当了十七年的史湘云,不可能再去做另一个人。”她用尽了力气说出这些话,她很喜欢很喜欢宝玉,可是,她无法选择把自己放在一个妾室的地位去喜欢他。
  “那你想要什么?”不是给宝玉当妾,黛玉先松了口气。镯子的事,她就当作不知道。
  “不拘什么出身和年纪,只要是官身,我想,当个填房应当不是奢望。”史湘云说这话的时候,头压的很低,一直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好,有了消息,我会让我娘来找你。”黛玉没有多加犹豫就应了下来。这是给自己的父亲在雍亲王面前加重筹码的好机会,她不想错过。
  他们说话的时候,杏果和白露一前一后守着路口,见小姐离开,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杏果几次欲言又止,看白露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她捏了捏拳头,也将脸色换成无忧无虑的模样。
  一回家,黛玉就跟着林如海,进了他的书房,“父亲,有件事……”
  林如海眉头一挑,“没想到,史家这个女儿倒有几分胆色。”
  “那,父亲觉得可行吗?”
  “左右不过是一桩亲事,不管有没有用,就当是做件善事吧。”林如海看着女儿,温和道:“其实,不管有没有这封信,都没有关系。为父只希望你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只有风花雪月,没有柴米油盐。”
  “既然父亲都说只要我喜欢就好,那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我宁愿看到丑陋的真相,也不愿意看到粉饰的太平。至少,我要明白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仅仅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天生便站在了许多人的对立面。指望别人总有落空的时候,父亲以为呢。”
  林如海愕然,心里却在想,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安感。他永远无法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就不一样了。而且,争嫡之路有多危险,这一路要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去,黛玉比任何其他人,更早有了这种觉悟。
  父亲已经是稳稳的四爷党,看在八爷眼里,必是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自己就是父亲的软肋,谁都想拿捏一下,试着想用她控制父亲。
  “去吧,只要你高兴,记住,父亲永远在你身后。”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林如海仿佛随意想起似的对贾敏说道:“我记得你娘家有个外侄女孀居在家对吗?有多久了?”
  “快了,也就二三个月吧。”贾敏一听就知道林如海的打算,“怎么,老爷这边有合适的人。”
  “嗯,三十多岁,元配生孩子没了,前头留了三个女儿,公婆也都不在了。就是出身乡野,家里底子薄的很。”不过人还是不错的,有些前途。林如海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但却没有说出来。
  “要是能成,也是一桩功德。不然这孩子也太可怜了,才十几岁,这一辈子且长呢。”贾敏和女儿一样的心思,之前的事过了便过了,你做的事让我不高兴,我报复过打击过了,这事便算完了。没有一丁点小事,还巴不得别人去死的想法。
  “那你改天回去提一句,若是有这个意思,我就让人等,到了时间再去提亲。男方家里没什么人了,到时,夫人可得帮衬一下。”
  见老爷这么上心,贾敏便知道应当是老爷的心腹,至少是得用的下属。点头道:“那是自然的,算不得什么。”
  贾敏自然是去找的贾母商量,贾母倒是十分豁达,“一嫁从父母,再嫁从自身。只要她愿意,男人又是女婿挑的事,我少不得赔上一副嫁妆好好送出门。”
  再嫁之人还能找个官身,上头无公婆,下头没儿子,除了穷一点,几乎没什么可挑的了。
  王氏也在跟前,听到嫁妆,十分刺耳。在她眼里,贾母手里的私房都是宝玉的才对。不知不觉用手攥住衣角,露出一丝忿然。
  贾敏装作没有看到,笑道:“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女儿来准备就好。”
  “胡说,我的侄孙女,赔一副嫁妆算什么。”贾母出嫁时,正是史家最鼎盛之时,真正是十里红妆,难怪她不在乎这些。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王氏,越发从心里瞧不上她。真是年纪越大,越活回去了。年轻时还不觉得她眼皮子浅,怎么现在儿子都成亲了,反倒一副见什么都想要的德性。
  贾敏高兴的回去交差,过了三个月,挑好时间男方请了官媒上门提亲。很快走礼,将婚期定在了二个月后,最早的一个吉日。
  定下婚期后,贾敏亲自见过史湘云,送了她一副头面,拿回一个木匣,说是史湘云的回礼,几块她亲手绣的帕子。从帕子里头找出一封信,贾敏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原样交给了林如海。
  史湘云的婚期一过,翻过年便是黛玉的及笄礼。
  林如海请了十三爷的福晋兆佳氏当正宾,黛玉请了惜春给她当赞者。又请了乌兰格格,宝钗,贾琴和贾家一众族妹等人过来观礼。
  这里头就有贾敏手帕交温家三奶奶的几个女儿,一个温如颜是嫡长女,另有两个只差着月份的庶女温如玉和温如婉。
  温如颜比黛玉还要稍大一点,正在议亲,下头两个这段时间也频频带出来坐客,也是到了年纪,正在挑选合适的对象。
  他们送的都是自己绣的荷包或是帕子,黛玉瞧了瞧,哪一个都比自己强。
  亲手插上发簪,礼成之后,贾敏安排了宴请。
  贾敏自然是陪着兆佳氏,就听她赞叹一声,“出落的真水灵,上一回见还是她小时候呢。”
  “是啊,多年未见,福晋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贾敏拍了一记马屁,说实话,她可真没想到,老爷会请到兆佳氏当主宾。看样子,十三爷府上的门禁应当是解了吧。
  “我还记得我们爷,当年第一回见黛玉就喜欢的不得了,回来一直说想要个女儿。今儿出门之前还在跟我说呢,说要是黛玉到我们家,定拿她当女儿疼爱。”
  贾敏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她倒是听的懂,不过,真的可能吗?
  兆佳氏说完这一句,便转了话题,有些事,急不得。
  温如颜无不羡慕的说道:“原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真好。”
  “人少就是这点好处,我倒巴不得家里人多热闹些。”黛玉指了院子里自己种的一颗玉兰树,“你看,花开的多好,可是也只有我一个人看。”
  “嘻嘻,姐姐是嫌我们挤着你了吗?”温如玉是个脸盘圆圆的姑娘,闻言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啊是啊,嫌弃死了。”温如颜作势对她挥着帕子,姐妹俩笑闹着,看上去感情倒好。只有温如婉坐在一边,时时蹙着一双眉头,一脸愁苦。
  黛玉问她几句话,她答话都不敢看人,又不知哪一句触动了她的心情,忽然就想哭不敢哭的样子,拿帕子掩住眼,做坚强状,“让林姐姐见笑了,是我自己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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