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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花好玉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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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说来说去倒成我的不是了。”贾敏被她给气乐了,“去去去,说是给你爹绣个荷包,半个月也没见一根草。”
直接将她赶了回去,黛玉拍拍手,越发觉得,贾敏一定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替娘家掩饰呢,定不是好事。
想知道倒也不难,黛玉嘿嘿一笑,拿起了绣花针,左右无事,倒不如听听响动。
“王嬷嬷,你说选个什么花样子好。”黛玉拿了花样子,随口问道。
“既然是给老爷绣的,竹啊松的就很好,不是说君子四友吗,老爷出身清贵,可不就是君子。”王嬷嬷语带轻快。
林家最大的得意就是林如海的出身,他是正经科考出来的,最是清贵不过。
“嬷嬷知不知道扒灰是个什么意思?”
“哐当”王嬷嬷手里端的绣棚子砸到脚面上,惊的一张老脸快要被震成几瓣。站起来就关上了房门,返身捉了黛玉的手。
“好小姐,您是打哪儿听来的腌臜话,可不能污了耳朵。”
黛玉的手被嬷嬷包在掌心,感觉到她指尖颤抖,连带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嬷嬷怎么怕成这样,难不成是大逆不道的话?”黛玉十分疑惑,歪了头,迷惑道。
等跟黛玉说完话,再三叮嘱黛玉不可再跟第二个人说,最好马上忘了,再也不要想起来。直到黛玉应了好几回,才蹭蹭蹭的跑了出去。不用问也知道,是去问贾敏了。
“是老奴没有看顾好小姐。”王嬷嬷哭的快要断气了。
贾敏急的直甩帕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啊。”
“……那日,夫人和小姐一同去西府看了蓉大奶奶,出门的时候,您走在前头,小姐人小脚子迈的慢,走在后头。偏老奴被西府的嬷嬷拉着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叫小姐听到了腌臜话。”
“我当是什么呢,什么腌臜话叫你吓成这样。”贾敏一听不是女儿的事,先松了口气,又想到西府,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他们事多呢。
“原是两个门房里的门子,堆在一头说话,不知小姐走过去,一时忘了形,说什么扒灰不扒灰的,正叫小姐听了去。”
又是一声“哐当”,贾敏手里的茶杯砸到了桌面上。
“还好小姐不知其意,以为是什么乡下俚语。老奴已经再三叮嘱,这是骂人的粗话,让小姐千万不要再提。”王嬷嬷说完就开始找补,看贾敏的脸色越来越坏,急的原来站起来的身子,再次跪到地上。
“行了,你先下去吧,别吓着黛玉。就是粗话,忘了就是。”贾敏转头叫来了苏嬷嬷。
“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在西府当过差吧。”苏嬷嬷是她的陪房,正经贾府出来的家生子,早年前东西两府的奴婢没分开的时候,的确在西府当过差。
“那是奴婢小丫头时候的事了,难为夫人还记得。”苏嬷嬷笑的脸上的褶子开了花,心里却在想,西府出了什么事不成。
“西府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这就很明显是想叫她去打听事情了,苏嬷嬷立刻拍了胸脯,“就是不认识,为了夫人也能认识,都是一家子亲戚,找找人总是没问题的。”
“那你过来,此事入得你耳,再不许传第三个人知道。”
“夫人放心,老奴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吗?”苏嬷嬷一力应承下来。
“若是不好打听,从门子入手。”贾敏想到黛玉是从门子那儿听来的,低声嘱咐道。也是不想她惊动太多人,省得被人发觉。
“是,必不会叫别人知道。”打听亲戚家的烂事,当然不能叫亲戚知道,不然以后怎么见面。
苏嬷嬷很快有话回来,呆在贾敏屋里,把丫鬟都赶出去,关上门说了半响。苏嬷嬷是得了赏走了,贾敏的脸色骇的跟鬼一样,从心尖开始往外发凉。
黛玉便是这个时候来的,“母亲,可是有什么不好,快让人去叫郎中。”
丫鬟刚应了声,就被贾敏叫住,“谁都不许去,我没事,吃盏热茶便好了。”
“母亲,女儿原本还有话想回禀的,吓的我倒是不敢说。”贾敏心中有事,又刚刚受了大惊吓,哪里还禁得住,抱了黛玉差点没吓死。
一迭连声的问,“我儿,可是有什么不好。”
黛玉见她真的吓着了,十分愧疚的倒了茶送到她手里,“女儿好着呢,就是谁不好,女儿也不能不好。本来是当个笑话说给娘听的,您脸色这么不好,女儿哪里敢讲。”
知道女儿无事,又喝了口热茶,贾敏的慌乱终于缓了回来。
“你一惯懂事,哪里是说什么笑话,想说什么便说吧。”贾敏前后一联系,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不喜欢外祖母家。明明母亲喜欢她,姐姐妹妹,包括宝玉也待她极好。偶有不好的,比如说史家大姑娘,早出手惩治了,不能再登贾府的大门。
但事实证明,娘家一桩桩的事做的不地道,不庄重。到了西府的事,已经不是自家人昧了良心就可以混过去的错事。
“娘,您知不知道二舅母为什么瞒着全家人进宫。”
贾敏一怔,“她入宫做什么,她怎么能入宫。”
若是走了路子,宫里的主子娘娘发句话,让人入宫时捎带上她,也不是不得了的大事。但是,她入宫能干什么,贾敏脸色一白,就急道:“她怎么敢,这,这怎么可以。”
“娘,您还要瞒下去吗?”如果王夫人不进宫,管他们有什么秘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但事涉宫闱,谁知道王夫人这种蠢货会不会连累到别人。贾府好歹还有一个老太君,有块爵位挡着,他们家能挡在前头的只有林如海的血肉之躯。
以前,黛玉只想着不能让母亲将她许给宝玉,可王夫人一进宫,想到以后元春封妃,三年后病死,荣国府的下场,竟给她惊出了一身汗。贾敏是出嫁女,按理不妨碍她什么,但她这样热心娘家的一个人,岂会袖手旁观。
这泥潭,踩上一脚就往里陷,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陷进多少人去。
如今,只有搞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才好计较。
贾敏闷了半天,终于决定摊牌,可声音如同蚊蚋,“你二舅母,恐怕是进宫去说蓉儿媳妇的事。她的身世,颇有些妨碍。”
秦可卿,一个从善堂抱回来的养女,能有什么身世。竟惹得贾敏忌惮,王夫人特意拿到宫里去说。
贾敏只得从头说起,“那时候,我们一家子正准备跟着老爷下扬州,我回娘家跟母亲辞行。哭的狠了,脑袋发晕,无意间睡到了母亲屋里的屏风后头。母亲只当我睡在厢房,在外头待了西府来的客。”
当时贾敏睡的晕沉沉的,听到西府的贾珍过来跟母亲说话。竟是为着一个女娃娃和贾蓉的婚事,想要现在就定下来。
贾母把对方的家世一看,就奇了。原本如果女儿家出色,家世略平些也无妨。可是这么早,那里看得出来好坏,又不图家世,究竟为什么急成这样。
贾珍看瞒不过去了,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过来说这段公案,想叫贾母当个见证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公案。”黛玉实在是好奇的很。
贾敏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女儿这些年看过来,事事端正,又极有主意。她已经起疑的事,如果不说,出去胡乱打听,或是让老爷知道了,反而更坏。
“曾经被废的太子爷,是个风流人物,也是机缘巧合中意了一位女子。只因这女子身份低微,不好抬进府,就放在了外头养着。”
黛玉心想,太子看中的女人,就是奴婢也一飞冲天了,所谓身份低微,恐怕根本就是身份有碍。其实她想的离事实不差,这女子是个新寡的妇人。
二八年华,一身素白小袄,袅袅亭亭的身段,自有一段风流。她初时并不知道太子爷的身份,只当攀上了一个官家,若是生下一儿半女,进了府也就有了可以依靠的下半辈子。
等知道了太子的身份,先是狂喜,平静下来,她也不傻,自知身份有碍,便舍了银子去打听,象她这样的,可有先例。
等打听来的消息,吓了她一跳。象她这样的绝不可能进门,就是在外头伺候,若是府里有人知道了,也是一碗绝子汤灌下去。侥幸怀上孩子,最好的结局无非是去母留子。若是心狠些的,连子女都留不下来。
谁会想死,更何况她年华正好。只希望怀不上才好,可越不要,越来什么。她真个儿怀上了,一丝不敢露出来。偷偷在身上藏了银子,扔了一只绣花鞋到河岸边上,做个假死的样子,竟然跑了。
她也没跑多远,知道有个同乡的小姐妹嫁到了京城,好歹是个官家。她就托上门,想求收留。只说这是遗腹子,家里叔伯容不下,她跑出来的。
收留她的就是秦家人,结果生下孩子,小寡妇一直流血不止,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才说出孩子的身世,求他们周全。
秦家愁的没有法子,当娘的都死了,他们又怎么说的清。太子更不是个好性,万一发作他们,好不容易挣来的官身恐怕也不保。干脆就转了一道手,假托是从善堂收养的一个孤女先养在了身边。
这种事,当太子的不一定敢认。上头有皇上,下头有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兄弟,都在找他的错处。秦家打的主意是,太子不敢认,皇上总敢认吧。等太子登基,还怕他不认自己的女儿吗?
“西府打的恐怕也是这个主意吧,他们府上娶了格格,若是太子登基,他们就是附马,而且身份未明时求娶的,情份更重。皇上也会觉得亏待了这个遗珠,自然要好好补偿。”
一个女人能补偿什么,好处当然是男人的。西府这个算盘打的倒真是啪啪直响,再没有更好的。黛玉冷笑,是有多没出息,才会把堂堂国公府的未来交到一个女人的命运之上。
“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当时想的是极好的,母亲也只好应了。”贾敏叹气,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国公府想也没想到吧,太子不仅没有顺利登基,反而二度被废,如今被圈禁已有多年,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知道这事十分要紧,哪里敢现身,只好继续装睡。母亲一走,我便起身,看到窗外有个影子晃了晃,推了窗看到个背影,竟象极了你二舅母。”贾敏从来没说过这件事,就是贾母都不知道女儿知道。
“二舅母居然偷听外祖母说话。”黛玉有些吃惊,下限真是一步步刷新啊。
“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二舅母一惯爱到老太太跟前走动,可能跟我一样,无意中听到,害怕被人发现,反而不敢走了,只好继续听下去。”
这个解释倒极为合理,儿媳妇来伺候婆婆,不带丫头,只打算亲力亲为,倒也说的通。
“她把这事说给元春听又有什么用。”贾敏说完,倒是全身轻松,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也累池。
“怎么没用呢,废太子虽然被圈,但他生的阿哥和格格,都一样好生教养着,看皇上的意思,不会牵怒。”黛玉抬了下眼皮,皇家的事,怎么古怪她都不觉得古怪。谁知道皇上会怎么想,难道元春知道,所以准备拿来做文章?
黛玉总算知道为传到贾珍会打上自己儿媳妇的主意了,身份贵重的天家血脉,又有这般的才华,最妙的是性子温婉和顺。几重好合了一重,贾珍这种色中恶鬼,怎么会不馋。
贾敏即知她的身份,又知道这件事,便在心里将贾珍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即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好胡来,这下可怎么是好。
“蓉大奶奶活不了了。”黛玉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贾敏握了帕子,呼吸已经快要停了。艰难道:“总不至于……”
及时住了嘴,怎么不至于呢。
无春在宫里等了多年,等的就是一个机会。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怎么肯放过。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必会在一个皇上感怀早逝的皇子或是皇孙,又或者感怀自己的元配皇后时,恰时跳出来。
甚至都不会跳出来,只是将皇上听到她一番感人肺腑的话。知道原来还有个可怜的格格被贾府所救,不然还不知要流落到何方。
如此一来,秦可卿必死无疑。如果不死,贾珍做的这点事,天子一怒,伏尸千里,贾府满门也不一定抵得住皇上的一口气。
只有秦可卿死了,知情人都灭了口,贾府一惯对这个媳妇如何,连外头人都知道的。
元春得了这个上达天听的机会,又是贾府里出来的嫡长女,皇上投桃报李,必有回馈。
至于怎么死的,秦可卿这样的人,找个人在她面前露点口风,让她以为自己的事外头人都知晓了,别人不让她死,她也是必要寻死的。
黛玉极是郁闷,她能想得通,可是,却救不得。救了她,贾府上下,还有林家,她不敢去想这个后果,也承担不起。
“这几个月,好生拘在家里做做针线,金嬷嬷最近身子不太好,让杏果去伺候着,过段时间再回小姐跟前当差。”贾敏也想通了,她一丝也没犹豫,谁的生死利益,也大不过自己家里的人去。
“是。”黛玉乖乖听了,知道自己被禁了足。
她松了口气,贾敏的作为也让她没了犹豫的立场。都不能出门,眼线也被砍断了,她什么都不能做。那么,就不能怪她不救。
“就这样给了自己借口吗?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黛玉心情沉重,看着王夫人送秦可卿去死,虽不是自己经手的,可是眼睁睁什么都不做,又好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可卿死讯传来的时候,黛玉病倒了。半夜发烧,烧的说胡话。吓的贾府将她挪到自己屋里,日夜守着,就怕别人不经心。
一场病,来势汹汹,林如海亲自贴子请了御医过来,才慢慢好转。等她能坐起来,秦可卿的头七都过了。只听说身后事极其哀荣,把半个金陵城都惊动了。
“人都死了,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还在乎这些。”黛玉叹气,心情越发郁郁的。
“虽说是这样,可总是说明,没有白白来世上走一遭。”王嬷嬷自那日以后,没露出过一个字,就象完全没发生过一般。
“夫人回了。”沉香迎了上去,自从能坐起身,黛玉便不肯再留在母亲的屋子里,又挪了回去。
“母亲。”
“你们下去吧。”贾敏将人都挥退出去,轻轻抚上女儿的小脸。
“瘦成这个样子。”女儿本来就瘦,说是弱柳扶风也不为过,大病一场更是瘦脱了眶。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一双宝石似的大眼睛,看在她心里,怎么不疼。
心病还需心药医,贾敏知道,似乎是下了决心般说道:“娘探听到的消息,皇上有意策封元春为妃。”
果然来了,黛玉深吸一口气,“二舅母居功至伟,只可惜锦衣夜行,一定憋的很难受吧。”
轻拍女儿的手背,贾敏想到王夫人的样子,还真是被女儿猜中了,一点不差。
“你有没有想过,秦可卿现在不死,等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就能活的下来。”
黛玉惊愕的抬头,王夫人对她点头,“我以前曾有个闺阁好友,还没嫁人家里就出了事。一家子女眷没入教坊司,当场碰死一大半,只剩了几个苟且偷生。后来遇到大赦,被放了出来,就连苟且偷生的这几个,也只能一头碰死了事。”
“你是个聪明的,自个慢慢想。你只该明白一件事,有些事做下了,对女子来说,身份越高越无生路。”
贾敏走了,吩咐人不要打扰小姐,她要自个静一静。
黛玉一个人偎在被子里,一直坐到掌灯时分,嘴角一丝苦笑。母亲说的没错,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她怎么做,秦可卿都绝无生路。提前死,还能救贾府众人一命。
虽然残酷,却是最实惠的选择。
“我饿了,要吃东西,很多很多的东西……”
沉香喜极而泣,小姐终于有胃口了,真是太好了。
“是。”响亮的答了一声,亲自下去吩咐。
☆、第31章 不成
黛玉的病很快好了起来,杏果也再次回到她身边。两个瘦了一圈的主仆面对面,都叹了口气。
“你瘦了……”
“小姐清减了……”
杏果被金嬷嬷拘着学规矩,很受了些搓磨,幸而是亲母女,也不担心她吃多大的苦头。但小脸尖尖,显然这段日子被念叨的够呛。
黛玉却比以往更热烈的热衷于打听消息,从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的情报。看着别人成为最实惠的选择,她无力改变什么,但她至少不能让自己某一天也变成别人嘴里最实惠的选择。就算最终改变不了什么,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绝不能这般憋屈的被蒙在鼓里。
秦可卿的丧事办的多风光已不用再提,黛玉关注的是,凤姐借着给西府帮衬,把门子上的人换了个干净。这些人去了哪儿,居然没人知道。
王夫人果然好手段,利用这段公案助了元春,逼死秦可卿,再让凤姐收拾首尾。从头到尾,西府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好处已经被人拿完了。
“还有件事,蓉大奶奶房里的一个使唤丫头,认了蓉大奶奶为义母,去了家庙说是终生不踏出一步,为她念经祈福。”
“知道了。”黛玉明白了,所以说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呢,看看,还是有个尾巴留下了。
贾敏把这事说给了女儿听,却不敢说给老爷听,到底是她的娘家,出了这等腌臜事,她哪里有脸说。从自以后,她便极少在林如海面前提贾府的事,更不提要为他们办些什么了。
就连林如海知道贾敏的心思,偶尔问她娘家那个侄儿如何了,书读的怎么样。贾敏也只是淡淡的,“老爷说什么呢,人家的儿子书读的如何,我怎么知道。到是知道景玉如何,老爷该给他紧紧了,京里这么大的孩子都送去国子监,您说景玉要不要送呢?”
“送国子监自然是好的,就怕夫人舍不得,里头的先生都是大儒,规矩大的很。”林如海一听就知道夫人的心思淡了,也不再追问,顺着话题拐到了自家儿子的身上。
“规矩大些怕什么,只要以后有出息。”贾敏哪里还敢把女儿送回娘家,看看王夫人做下的事,这城府这心计这狠辣,十个女儿捆在一起都不够她一锅烩的。
她原先看中娘家,就是想着娘家清静,宝哥是个心疼人的。自家把嫁妆备的足足的,亲娘亲二哥看着,自己也能说得上话,女儿不受委屈罢了。如今再看,这是动辄被人算计的骨头渣子都没了,委屈反倒是小事了。
林如海做事雷厉风行,前脚贾敏同意了,后脚就把景玉扔进国子监。每旬月才能回来一回,一时抱怨个没完。
“左右爹爹的主意是不会改了,你与其抱怨,倒不如早点考取功名,自然就不用去了。若不然,哪怕念到三十岁呢,咱们家也不是出不起束脩。”
景玉果然被唬住了,一脸骇然,“不是真的吧。”
再看姐姐憋的一脸笑,知道又被她调戏了,又好气又好笑,“弟弟都要去受难了,姐姐还舍得打趣我。”
“这叫什么受难,男人也就小时候读点书,以后有一辈子的随心所欲呢。”黛玉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难受。
“谁说不是呢,爹爹无缘无故封了西府的家庙,也够随心所欲的。”景玉还笑了一下,大概觉得这事颇为好笑。
“西府的家庙,这是个什么事,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黛玉一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血色尽褪。
景玉也慌了,“没什么,我说着玩的,是西府的家庙里进了贼人,父亲知道过问了一声,又说反正没人,封了了事,也省得以后被人记着。我也是无意中听到了一嘴,怎么,这事有蹊跷?”
又自己干巴巴解释道:“西府的家庙好多年没人去了,里头根本没几个人,应是无碍的。”
“是,肯定是无碍,我也就是觉得奇怪。跟你一样,觉得好笑罢了,怎么办差正好办到自家亲戚头上呢,可不就是巧了。”
黛玉生硬的将话圆了回来,搁下这一遭,送上了自己的表礼,又安排好他下头传话的人。万一有什么缺的,又不方便跟母亲开口,便指了人来找她,左右她荷包厚。
黛玉不知道的是,此时林如海也挥退了屋里众人,把一份密折甩到贾敏的面前。
看着贾敏的脸一寸一寸白下来,林如海缓缓开口,“皇上是何等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刚得知这种消息,人就没了,相关的丫鬟婆子都找不着一个。也只有无知妇人,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多周全。”
“老爷。”贾敏跌坐,手抖的密折簌簌作响。
“四爷漏给我,算是给了我们家一份体面。”林如海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四爷想要收服他,拦了下来卖个好给他。只要这个折子递上去,谁敢说姻亲的事和他就真的全无关系。为官的人,谁也经不得攀咬,咬下去扯出萝卜带出坑。
他及时堵上了漏洞,明明和他无关,却要他去收拾,还要承四爷的情。
“妾身……”贾敏的眼泪倏地滚落,竟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要多想,谁家里没几个纨绔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弟呢。你知道就好,那边便远着些吧。”能叫林如海这样的君子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很严厉了。
“是,妾身也不会和他们来往。”可能是说话说的太过悲伤,引得林如海搓搓手。
“不是不让你和娘家来往,只是西府那边就远着吧。”
贾敏得了意外惊喜,眼泪还掉着,却又笑出来,看上去甚是古怪。
“你娘家有老太君在,定是知晓分寸的。”林如海当初算是得了宁国公的,也就是贾敏父亲的赏识,将自己的嫡女下嫁,这份香火情林如海一直记得。
元春的妃位很快正式下旨,宁国公府大打中门接旨,很是热闹了一阵。贾敏也在次日带了女儿上门恭贺,不然是用什么铺路,好歹打熬出来。
王夫人特特穿了件洋红色的撒金裙子,发髻上戴着巴掌大一朵金色拉丝镶宝石的簪子,整张脸洋溢着的喜气,早盛不住溢了出来。
被亲戚围在中间,恭维的不行。王夫人一边说折煞,一边将各色好话收进来。见到贾敏进来,不再象以前立刻站起来迎接,反而面带倨傲的略一点头,“姑奶奶回来了,快坐快坐,今儿客多,怕招呼不周。”
“我去看母亲,二嫂尽管坐,不用管我。”贾敏本来还想恭贺一声,看了她的样子,又心知肚明她今日的荣光是怎么来的,心中鄙夷,竟连面子情也懒得顾了。
只带了黛玉越过众人,去给老太太道贺。元春是王夫人的女儿,可也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不是。
“外祖母大喜。”黛玉上前就笑。
“圣上隆恩。”贾母今日一早就说身子吃不消躲到了屋里,只让来人去围着王夫人转,自己并不出面。也只有亲近如贾敏,才会直接摸到屋里来。
黛玉到听这几个字就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了,只说圣上隆恩不谈其他,说明她对这件事是淡淡的,并不热衷。
既然不是她促成的,她也不热衷,出风头的事也就懒得掺和。但皇上新封的妃位,不满也没人敢出口妄言,否则就是怨望,就是藐视皇恩。
“我陪母亲说说话。”贾敏连提都没提一句,和平日里来看贾母一样,说说家常话,讲讲金陵里的八卦。但有一种不同了,贾敏再没有赶黛玉去和宝玉或是府里的姐姐妹妹们一块说话。
她下意识里,已经不希望女儿去接近娘家的人了,只除了母亲外。
“也难为你总想着陪我,也要多陪陪姑爷,他是个好的,你就该更恭敬。”
有一搭没一搭,黛玉静静听着,倒听了不少各门各户的稀奇和八卦。隆科多抢了自己岳父的小妾,弄在家里当正头老婆敬了起来。竟还让她出门待客,一些面皮薄些的人家,主母被羞的无地自容。
“那位也太嚣张了吧,一个妾室还敢去人家家里坐客走礼,真是活打脸。”贾敏是文官的妻眷,来往的人和勋爵不同,隆科多是真正的权臣,贾敏的交际院子是绝交不到那头去的。
贾母虽然已经很久不出门坐客,但毕竟辈份还在这儿,常有亲戚故旧过来看看。都是有爵位的人家,难免要打交道,这才知道些。
“谁说不是呢,可你觉得活打脸吧,有人还要上赶子巴结呢。你知道有这号人物,惹不得就够了。”贾母一是随便说说八卦,二也是提点的意思。
千万别以为人家是一个妾侍就小瞧了,不用巴结,可也别得罪了,惹不得躲得起。
“想来也是无碍的,女儿的位份可够不着这尊大神,还是去臊别人家的主母吧。没曾想位低还有位低的好处,替那些夫人们想想就觉得不值。”贾敏忍俊不禁,头一回不去羡慕这些高位的夫人们了。
“你二嫂今日格外不同吧。”贾母揶揄起女儿来也不遗余力。
“女儿有这般造化,就是不同也正常。再说女儿是来陪母亲的,借着这个机会罢了。”贾敏淡淡的,娘家有这种大事,她当姑奶奶的不来岂不是让人怀疑两家有隔阂。
“你放心,这个家到底有我在……”说着贾母亲亲捏住女儿的手,看了黛玉一眼。
贾敏立刻笑了,“看您说的,要女儿说,您的福份还没够呢,尽管享着,让他们尽心伺候。”
贾母一愣,颇有些不自在。这些年,她虽未和女儿说破,但默契是有的。平日里,也是一说一笑,说一半,大家笑笑,心照不宣。
贾敏今日的反应还是头一遭,压根不接自己的话。是因为黛玉在边上,怕她听了出来,还是改了主意呢。
一想到这里,贾母便坐不住了,握了女儿的手,蹙眉道:“恁谁得了多大的脸,这个家,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贾敏有些尴尬,转头对黛玉说道:“不知道几个姐妹在做什么,你也无聊吧,去找他们说说话。”
“是,我去找二姐姐说话。”黛玉心花怒放,她听的明明白白,知道贾敏改主意了。就是说嘛,王夫人做了这样的事,贾敏就是心再大,也不敢把女儿搁到她手里当儿媳妇呀。
黛玉根本没有要去找谁说话的意思,带了沉香在园子转转便罢了。左右母亲也说不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说完了话,就该告辞了。
黛玉一走贾母便牢牢抓住贾敏的手,“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看母亲一脸焦急,贾敏哪里说的出口,说出二嫂的全盘计划对母亲来说又如何,这是家里的人,二嫂又是宫中妃位的亲生母亲,没得女儿刚晋了妃位,家里就拿她亲生母亲开刀的事。
更何况,会不会开刀还是两说呢。
贾敏只得扯了林如海做大旗,“女儿冷眼看着,薛家极得二嫂看重。”
“这是什么话,这种事还轮不得她插嘴。”贾母是偏疼宝玉,才爱乌及乌,对于儿媳妇,她并没放在眼里。
“母亲,我知道母亲疼我,可若是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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