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一世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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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闻言脸上也浮现喜色，只有李公公满脸奸笑。
作者有话要说：　　书评……待点击过一千五，看官留句话可好？
　　正在努力改原稿，基本就是重写的节奏，所以慢了点……第一次写文，这点击还是挺开心的~~~

　　☆、第二十二章

　　太医取来极夜草，动作麻利的去皮取茎，将茎捣碎用叶片包好，先给楚翰吃了一点，剩下的立即吩咐医官蒸出汁水来给楚翰服下。年纪稍大的胡太医收拾了一下，说：“皇上不必担心，六皇子休息一下，便会醒来了。”
　　楚括松了一口气，挥挥手道：“嗯，在外随时候命吧。”
　　“是。”
　　到了晚上，楚翰还是没醒。皇上问太医：“不是说休息一下就好么？怎么翰儿还不醒？”胡太医也奇怪，便又上前细细查看，稍顷，惊呼一声道：“不好！臣罪该万死，六皇子中毒了！”
　　众人闻言立即惊得不动，楚括震怒：“怎么会中毒？你们这群废物，快解毒啊！解不了你们陪葬。”　
　　胡太医擦了擦汗，“皇上，要先知道是怎么中的毒，中的何毒，才能医治啊。”
　　“别跟孤说这些，快救人！”
　　“是，是。”胡太医又擦了擦汗。
　　一群太医细细检查后发现，毒竟然来自极夜草！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当时情况紧急谁也没想到楚翰自己的草会有毒，虽然不是邪门毒、药，可它沾在了极夜草上服下，便极难清除，除非有人会早已失传的旋山十三针，可现下谁会……
　　“启禀皇上，这毒附在极夜草上，毒性和药性相互抵触，六皇子暂时不会有事，只是若六皇子醒来还无法解毒的话，毒性就会很快发作，要想解毒只有用旋山十三针，可臣等无能，无人可施。”
　　楚括瞪大眼，面色悲痛，沉声道：“难道你们要孤看着自己的皇儿死在孤面前吗？不管想什么办法，救不了也要想方设法为皇儿续命！”
　　“臣等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能为楚翰续命。
　　太后急的两眼发黑就要倒下，心里说不出的悲痛，李公公忙扶住太后，语调悲沉道：“太后，保重凤体啊！六皇子吉人天相，定会想到办法救他的。往年秋猎回来都好好的，偏就今年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胆敢伤了六皇子，都怨他们护卫不周，否则六皇子怎会出事……”
　　“驸马，恕老奴多嘴，只是老奴实在替六皇子担心，秋猎由你负责，你布置不当护卫不周，害六皇子遇刺，用极夜草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六皇子又中了毒，听说极夜草还是你送六皇子的？你实在不该这般大意啊！”
　　太后闻言，气得就要下令拿下苏陌言。楚伊雪拦在苏陌言身前急声道：“皇奶奶，陌他……谁又能证明极夜草是驸马送的呢？”楚伊雪不知这其中缘由，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
　　“极夜草是我代林统领送给六皇子的，并不是我送的。”苏陌言辩解，看向李公公，两人目光碰撞，暗中较量。
　　“对呀，相信是有人蓄意陷害，问问六皇子的宫人不就知道谁送的了么！”李公公一脸我也不相信是驸马的表情，皮囊下的那颗心却笑得比谁都阴狠——这次定要除去苏陌言这个绊脚石。本来他打算刺杀皇上，拿到兵符，便可以直接易主。若不成伤了皇上也好，到时楚翰定会将极夜草拿出来医治皇上，而草上又带了毒，这样皇上一死，楚翰落个弑君之罪，苏陌言保护不周，三人都得死，便没人可阻挡他了。可偏偏苏陌言几次三番坏他计划！
　　“把六皇子宫里的人都叫来。”太后吩咐道，目光严厉。
　　不一会儿，人都来齐了。太后盯着这些人问道：“谁知道极夜草的来历？”
　　一个宫人站出来，正是那天放极夜草的那个。他往太后那边看了一眼，回道：“禀太后，极夜草是驸马爷送来的，那天奴才亲自看到。”
　　“父皇，皇奶奶，驸马绝不会对翰儿不利的。我相信他。”楚伊雪背对着苏陌言，一手紧紧拉着她的袖口。
　　楚括一直没说话，似在思索，苏陌言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请皇上给我个机会，我定会治好六皇子！”
　　“当真？只要你能治好翰儿，我便从轻处罚。”皇上允了，毕竟也是雪儿心上的人，况且此事也确是蹊跷，感觉就是针对苏陌言来的。
　　“谢过父皇。”苏陌言和楚伊雪齐声应道，虽然对从轻处罚四个字不甚满意，楚伊雪还是勉强接受了，只要再劝劝皇奶奶就好了！
　　遣退众人，房间里只剩苏陌言和楚伊雪。楚伊雪看着苏陌言的肩满是担忧，苏陌言揽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苏陌言让莫童从驸马府将自己的银针拿来，再让楚伊雪拦在外面，不让人打扰。她上前细细看了楚翰的情况，再闻闻药渣，心里稍稍安了点，幸好只是普通的毒，而且有极夜草暂时相抗，现在只要把毒逼出来就好了。
　　准备好一切，把楚翰的衣服脱光，苏陌言看着楚翰白皙的皮肤瘪瘪嘴，臭小子万年受，真是害死我了！虽然她不会旋山十三针，可玹商老人也教过她一套针灸术，听起来很厉害，还没实践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医死了……
　　更深露重，鸡人已经走过好几次，楚翰身上的银针渐渐现黑色，还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看起来极为恐怖。时候差不多了，守在榻前的苏陌言又取出一根银针，最后一针——苏陌言扎了下去，呃、完蛋了——貌似扎偏了……苏陌言忐忑的看向楚翰，只见楚翰睁开眼，面露痛苦极快的弹起，然后又倒了下去，不顾身上的脏污，缩到被子里，满眼委屈的看着苏陌言道：“你干嘛脱光我？”他身上只有一条小裤裤……
　　苏陌言收起银针扎偏了的不安，瞥了他一眼：“排毒啊，而且我早看完了，现在拦不嫌晚么！”
　　呼，好险！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她是瞎猫，楚翰是死耗子……
　　楚翰彻底无语：“可我还没有成亲，还没有妻子，就被你看光了——”苏陌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就彻底安静了。
　　“告诉其他人六皇子醒了，活蹦乱跳的。”苏陌言吩咐在外室的莫童。
　　“是。”
　　“你最好去泡个冷水澡，我刚才不小心扎偏了一针，所以你才会醒的这么快。”苏陌言脸有点红。
　　“？……”楚翰奇怪，你现在才脸红不是也晚了么？
　　“就是……”苏陌言凑近楚翰耳语。
　　而屋外所有人一听莫童回禀，立即冲了进去，看到屋里的两人后全都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皇上先反应过来，咳了一声道：“其他人先回去吧！”
　　只见苏陌言满脸通红，被楚翰按住双手固定在胸前倒在床上，而楚翰则是一脸要吃人的表情骑在她身上，瞪着苏陌言，整个身体只遮住重要部位，并且身上还有凝固了的黑色液体，整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闻言匆忙进来的楚伊雪看到这场景，立时像是被泼了一缸千年老陈醋，面色沉静脚步却很匆忙的上前把苏陌言从楚翰的魔爪下解救出来，随后自觉的贴在苏陌言怀里宣誓主权。
　　苏陌言不看楚翰那杀人的眼神，对皇上说道：“父皇，现在六皇子醒了，还请父皇问问六皇子是谁的草，还儿臣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嗅嗅，好大的醋味儿啊！宣誓主权可还行……

　　☆、第二十三章

　　“嗯，母后，翰儿既已无事，便可饶恕驸马了吧，况且驸马现在还有伤在身。”
　　太后沉吟，瞥了苏陌言一眼道：“也罢，看在雪儿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哀家也累了。皇帝你好好问问，定要找出下毒之人！”
　　“除了驸马和那个宫人其他人先回去。”楚括目光扫过屋里所有人，看向李公公时略略停顿，他心里也满是疑惑，这事未免太过蹊跷。
　　楚伊雪出去前拉住苏陌言道：“刚才有没有被翰儿弄伤？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用了上好的药，伤口已经无碍了，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待会送你一个小家伙！”
　　殿内灯火通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此时寥寥无人，整个大殿显得威严华贵。楚括气定神闲的坐在椅上，看着那个宫人，目光里威严满满，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楚括施加的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那个宫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翰儿，极夜草谁送你的？”楚括问着楚翰目光却是看向那个宫人的。
　　“林统领啊，他托大哥送我的。怎么了？”楚翰疑道，他还不知道毒是从草上来的。
　　“草上带毒，他这分明是欲行不轨，孤决不轻饶！还有你，何人指使你陷害驸马，也是林宣？！”楚括厉声问道。
　　那个宫人被楚括吓得浑身发颤，连声喊到：“是是是，都是林统领指使的。求皇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也是被逼的。”
　　“皇上，肯定还有幕后指使，林宣没这个胆子，而且——你承认的倒是爽快！”苏陌言看向那个宫人。
　　“父皇此事肯定还有蹊跷，现在一时也查不清，不如暗中调查一切，以免打草惊蛇。”楚翰提议，声音里似乎透着隐忍。
　　皇上听着楚翰声音有些奇怪，又见他像是累极，便点点头道：“来人，将他带下去，定要拷问出幕后指使。驸马回去好好养伤，此次多亏了你！过些日子就是四国之会，翰儿你替孤出席，陌言这几日你就负责接待来使吧。既已无碍，那翰儿你先休息吧，明日父皇再来看你。”
　　“恭送父皇。”苏陌言看了楚翰一眼，随跟着楚括向殿外走去，楚伊雪还在外面。
　　所有人走了之后，楚翰马上大叫道：“来人，备水沐浴，冷水，快！”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似火烧一般燥热煎熬，还有身上这些黑黑黏黏的东西……
　　宫门，苏陌言让楚伊雪先上马车，她回身从皇上的亲信太监手里接过那只小狐狸，还好一开始就把它放在了皇上身边。
　　楚伊雪上了马车，她掀开车帘瞧见一个胖嘟嘟、圆滚滚的白色绒球缩在苏陌言怀里，夜色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那样子可怜又可爱，再瞧着抱着那小东西的苏陌言——若得长久，一生无憾……
　　苏陌言快步走向马车，她单手把小狐狸递过去，楚伊雪欢喜又小心翼翼的接过抱在手里。刚沾到楚伊雪的手小狐狸就顺着她的手臂哧溜一下钻进她怀里开始卖萌，只见它缩着身子，脑袋担在楚伊雪臂上，尾巴紧紧贴着肚子，甚至摆出一个又乖又可怜的表情时不时的看一眼车里的两个人，楚伊雪完全被它俘获芳心，不住抚弄着它圆滚滚的头，喜爱至极，苏陌言见她喜欢心里亦是满满的宠溺，轻轻靠坐着看着一人一狐，肩上的痛感慢慢不觉。
　　回到公主府，楚伊雪命人熬一份药膳然后送到房里。她把狐狸放下，想要拉开苏陌言的衣服看看伤口，却被苏陌言抓住手道：“雪儿，我真的没事。”
　　“可我不放心，让我看一眼吧——唔！！”苏陌言几乎不经过思考就用唇封住楚伊雪想要说的话，她害怕坦白就会失去，她不去想以后，只要在有她的时候，用心的宠着这个惹人疼爱的女子。
　　连日的思念和疲累终于得到缓解，可她还觉得不够，吻愈演愈烈，苏陌言完全沉醉，贪婪其中的馨香，舌尖扫过每一个角落，楚伊雪也环住她的脖子，倾心回应。苏陌言慢慢抚过她的腰线，滑到腰侧，唇也向下吻过她的下颔，轻咬她的脖颈、耳垂……“陌……你还有伤”楚伊雪一阵颤抖，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苏陌言的心，虽然她喜欢两人如此亲密无间，但现在苏陌言还有伤。
　　闻言，苏陌言终于清醒过来，　“呼……”她看着楚伊雪酡红的脸颊轻轻喘息，正在这时，下人将药膳端了进来。
　　看起来还不错，“雪儿！恶……”苏陌言尝了一口，川字眉立现，这滋味堪比墨鱼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楚伊雪，星星眼放肆的叫嚣：不吃了不吃了……楚伊雪差点破功，她推推药膳不看苏陌言，继续坚持，“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了它你的伤才好得快！”
　　“那我吃完了，雪儿给我什么奖励？”苏陌言坏笑。
　　楚伊雪闻言转过头瞪她一眼，脸又红起来。
　　“呵呵~~”
　　“来来来，您老的药膳，附赠一句话：喝不完晚上再来一碗，喝完了就去宫里找翰儿接待来使。”莫童端着一盅药膳脚步轻快的走进来，笑得不怀好意又幸灾乐祸，用苏陌言的话来说就四字：贱笑，该打！
　　“这都这么久了，伤口已经结痂了，不用喝了吧？”苏陌言看着那盅色香兼具独缺美味的药膳，瞬间耷拉着耳朵，不住给莫童飞秋波：有难同当有难同当，都不想当就倒了它吧？
　　莫童转个身躺下……
　　几秒后，悠悠的语气传来：“哈～好困，小小随公主进宫了，好无趣啊……”
　　苏陌言眼神一亮，雪儿进宫了？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莫童，端起药膳蹭蹭蹭往门外溜去，片刻后回来碗里干干净净，‘咚——’豪爽的把碗往托盘里一放，苏陌言自豪且傲娇的叫道：“喝完了，端走吧。”
　　“这个傻子……”莫童背对着她轻笑却没起身，就着午间好时光舒舒服服的闭上眼。
　　来使进宫，爱莎使者点名要苏陌言接待。
　　圣旨到的时候，苏陌言正窝在太妃椅上假寐，莫童给她甩去一套华贵的官袍，“人要脸树要皮，不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这个，你就更美了！嘻嘻……”
　　苏陌言抱着衣服白了莫童一眼，不情不愿的去换衣服了。本来闲的好好的，所有事都扔给楚翰了，偏生半路又杀出一个爱莎女国，彻底毁了她的闲逸生活。
　　换好衣服，苏陌言直接去见爱莎使者，“陌言有礼了，阁下怎么称呼？”
　　“十一。”
　　“哦。”言简意赅，瞬时无话。
　　苏陌言站在屋里，十一也站着，目光不经意的打量苏陌言。
　　“请坐，苏大人不必客气，待会面开始时带我过去就好了。”打量完毕，十一十分正经的说出这句话，苏陌言差点没气死，没事你点名要我来？！
　　轩辕素水一身侍女的打扮，站在卷帘后看着苏陌言憋屈的表情好笑。
　　四国之会正式开始，赤那来的是赤那王子格尔赫失，一脸络腮胡，高壮如山，眼里尽是贪婪，乌陲和罗戈王朝来的都是一等大臣，爱莎只有十一和轩辕素水，不过轩辕素水装作了随行侍女。
　　楚翰坐在首位，苏陌言坐在末尾，对面刚好是轩辕素水。一路上苏陌言都忙着‘招待’十一，轩辕素水是在十一坐下后才进来的，乍一看到她时苏陌言眼中有些诧异，没想到不悔竟是爱莎的人。轩辕素水对她点点头致意，苏陌言也回以一笑。
　　“你想要啊？悟空，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坐在后面听着四个国家的勾心斗角，苏陌言脑子里全是唐三藏的‘忠言逆耳’，她恶趣味的把那些人的话自动脑补翻译，满脸邪气的笑容，轩辕素水瞥见一眼，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笑容里的深意耐人寻味，只是无人注意到。
　　“门边站着的美人儿也是爱莎的？长得真不错，我喜欢！”话至一半，格尔赫失突然转了话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轩辕素水，贪婪更甚。
　　“请王子注意言辞！”十一一手放在桌上，目光阴冷的盯着格尔赫失。
　　“嚯……大人不要动怒嘛。”格尔赫失满不在乎的哂笑一下，又看了轩辕素水一眼才回归正题。
　　轩辕素水面无表情，只转过头看一眼苏陌言，果然看到了苏陌言看着格尔赫失眼中的鄙夷。
　　冗长的争论终于结束，一天过去，苏陌言就像被老师逼着听了一天的听力一样，此刻脑海里还在嗡嗡作响，‘余音袅袅’……
　　“不悔多谢驸马救命之恩。”轩辕素水拦住苏陌言的脚步，巧笑倩兮，一半道谢一半‘搭讪’。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紧迫，明天修改

　　☆、第二十四章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苏陌言出了宫门，迎着夕阳的余晖微展双臂，整条街道满满的旧时光的味道，她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一时竟然感慨万千，相对于那头的夕阳，她的确是在天涯了……爱恨交织，恩怨纠葛，如同她与山后的夕阳，那么清晰却又遥不可及，坦陈、报仇？当真是说的永远比做的简单。
　　轩辕素水一路跟在苏陌言身后，远远看着这个男装下依旧风华难掩的女子，明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与这个世界看起来那么格格不入，那样一个沉重的背影。
　　轩辕素水扬起手，十一在身后停下，她加快步伐追上苏陌言，“明天我们就会离开，谢谢大人的招待。”
　　如同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苏陌言一愣，她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轩辕素水，总觉得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不过她还是礼节性的笑道：“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且祝姑娘一路顺风，恕陌言明日无法相送了。”
　　轩辕素水心里有些失望，还是笑道：“大人客气了，不知大人可还记得袁轩？”
　　苏陌言有些惊讶的看着轩辕素水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你们认识？莫非袁兄也来自爱莎？”
　　“他明天也会离开，不过他有事无法亲自来见，故托我替他向大人道声再会。”
　　“这样啊，那多谢不悔姑娘，烦劳转告袁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知遇之恩陌言铭记于心。’”
　　轩辕素水笑着点点头，一片小小的花瓣吹落在苏陌言发上，她贴近苏陌言伸手替她拿下。
　　一袭淡淡的冷香随着轩辕素水的贴近袭来，苏陌言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身子，脚步却没动，看着轩辕素水举到眼前的花瓣，苏陌言掩饰性的笑了笑，目光飘忽不定。轩辕素水对她态度如何，她要是还没觉察到什么，那她真的是白活了。
　　一片浅色的花瓣，轩辕素水却没扔掉悄悄把那片花瓣塞进腰带，看着眼前苏陌言不自然的表情，她恶作剧般一笑，故意再次贴近苏陌言，比刚刚还近，远远的看两人根本就是亲密无间的佳偶。轩辕素水轻轻在苏陌言耳边笑出声，低语道：“大人在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却把一只手高高抬起，慢慢落下，眼看就要落在苏陌言的脸上，苏陌言正要后退，那手却变戏法似的又拿下一片花瓣来，轩辕素水看着苏陌言惶恐又尴尬的表情越发觉得有趣，那花瓣其实不过是刚刚塞在腰带的那片罢了。
　　“咳，姑娘若是……”
　　“大人，时候也不早了，不悔先告辞。”不等苏陌言先说出告别的话语，轩辕素水抢先说着，顺带招了招手，十一走上来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快些随我回去吧。”
　　离开前，十一又回过头对着苏陌言点了点，苏陌言大方拱手一笑，轩辕素水也回过头，对着苏陌言笑得无比灿烂又勾人，苏陌言尴尬的在原地保持招手的动作，脸上的笑却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街角，一辆停驻了好久的马车缓缓驶离，车帘晃动，车里的人灵澈如雪，表情微黯，捉摸不定。
　　苏陌言回了府却不见楚伊雪，问过小小才知道她一回府就一个人进屋了，莫童在一旁不无调笑的道：“苏大驸马，你哪里惹到公主了？公主看起来貌似不太高兴哟~”
　　苏陌言只当她不嫌事多，懒得搭理她，直接放小小收拾她。
　　穿过回廊走过厅堂，苏陌言脚步匆匆急着想见楚伊雪，站定、正衣冠，“笃笃笃——”苏陌言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却没听到意料之中的请进二字，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准备再敲却听楚伊雪平淡的声音道：“进来吧。”
　　苏陌言推开门探头进去，见楚伊雪坐在床边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心里却有些发憷，进了屋在楚伊雪身边站好，苏陌言有些忐忑问道：“雪儿，你怎么了？”平时的楚伊雪绝不会这样对她，难道自己真的惹她不高兴了？可今天又没见过面怎么会？
　　“我没事，陌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会先回来。”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吻之后，楚伊雪比以前更在乎苏陌言也更加贪心了，街角那一幕着实让她心里很不痛快，陌和那个女子为什么靠的这么近？举止还如此自然、亲密？
　　被楚伊雪一问，苏陌言又想起了那淡淡的香息，还有那个笑得妖孽的女子，她微一愣神，在想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可又一看楚伊雪的表情还是不说好了，说了她万一更生气……苏陌言表情自然，语气平缓道：“出了宫觉得闷，索性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好久，雪儿你问这个干嘛？”
　　“没，只是好奇还有些担心。”楚伊雪说的是实话，好奇苏陌言与那女子的关系，担心她在苏陌言心里的分量。
　　“我就是在城中转转而已，不用担心。”苏陌言闻言绽开一个笑容，看来不是自己的问题了，那是谁？
　　“抓抓抓——”爪子抓门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门被挤开一条缝，一个白白圆圆的小脑袋伸进来，张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苏陌言和楚伊雪，不住哼哼，扭动自己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却因为门槛与门之间的缝隙实在有限，进不来出不去，就这么卡在那儿，尝试许久无果后，小狐狸放弃了反抗，索性由着半截身子留在外面，只用前爪扒着地毯轻喘吐舌。苏陌言打开窗户向外探头一看，见一个肥嘟嘟的屁股‘掉’在门外，毛茸茸的尾巴不住摇晃，逗笑无比，她让开身子让楚伊雪来看，果然楚伊雪看了立时就笑出来，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去开门。
　　苏陌言摇头无语，怎么捡了这么个活宝回来？
　　虽然楚伊雪表面还是一如既往，可苏陌言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心思似乎变得淡了些？不管苏陌言做什么，楚伊雪仍是关心却不同于以前的关心，这让苏陌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自己有何错处就已经被判了刑，虽然不重却也让人难以接受。想知道原因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只能这么拖着，任时间又跑了好远。
　　“雪儿，待会儿我要去一趟翰林阁……你今晚不用等我了。”苏陌言琢磨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去说出这句话。
　　楚伊雪却还是不咸不淡道：“嗯，自己小心些。”
　　“……”苏陌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无奈离去。
　　楚伊雪看着苏陌言的背影，眼里黯然，与人亲近些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后来有几次楚伊雪也隐晦的问过那天的事，可最后都被苏陌言搪塞过去，不了了之，她心里的疑惑和刺痛却越来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是夜，楚伊雪倚在窗前看着在不远处站的笔直的莫童问道：“小小，你常与莫童在一起，觉得莫童为人如何？”
　　小小闻言也探头向莫童看去，随即红着脸小声嗫嚅：“她很好，我觉得她什么都会，而且……而且很会照顾人……”
　　楚伊雪这才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小小，小丫头长大了？她又转过头看看莫童再看看小小，嗯，也还般配……
　　“她又是在等陌？”
　　“嗯，只要驸马出去没带着她，她都会在书房门口等着。”
　　“？那她平时做些什么？”楚伊雪挑眉看着红着脸不敢抬头的小小，语气轻快。
　　“她呀，她平时可好了，驸马有事的时候就帮驸马，驸马没事了她就会来帮我，我好多事都是她帮着做的，浇花啊洒扫啊，会累的活儿她都帮我揽了，而且她很幽默，老讲笑话逗我，她讲的可不像外面那些说书人一样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她讲的很好，特别是她很会照顾女孩子，就像……”小小越说越扎不住话头，正要滔滔不绝一番，却在抬头看到楚伊雪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戛然而止，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
　　“就像什么？怎么不说了？害羞了？呵呵……你要是喜欢她，改天由我和陌做主，成全你们就是，小丫头竟然害羞了，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回见呐！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小小把头埋得更低，脸上的红晕急速扩散膨胀，最后她跺跺脚鼓着腮帮子，转身拿起桌上随便一样东西就跑了出去，“落灰了，我去洗洗。”楚伊雪看着她拿着个茶杯逃也似的跑，站在窗边笑得开心。
　　莫童在远处隐隐约约听见这边的动静，又见小小拿了个茶杯满脸通红跑得飞快，不禁奇怪，她截住小小问道：“小小，你怎么了？茶杯？”
　　小小看着她脸更红，只抬头瞪一眼莫童就跑开了，留下莫童站在那兀自发愣。
　　第二天清晨，宫中来人要楚伊雪进宫一趟。
　　露水初凝，晶莹剔透，草上一簇一簇的白霜。早起时候温度骤降，楚伊雪给苏陌言带了一件厚厚的貂裘。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楚伊雪下车见苏陌言站在门口等她，心里暖暖的，抱着貂裘走到苏陌言身边，从里面把汤婆子取出来，细心的给苏陌言披上。
　　苏陌言微低了头看着楚伊雪，轻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什么时候不一样了？”楚伊雪系好带子，拢着苏陌言的衣襟反问。
　　“呵呵……是，你一直一样，是我前段时间不好，惹你生气了？”她说着把楚伊雪的手拢在手心，看着她，目光诚恳。
　　楚伊雪这时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不问心里膈应，问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轻声道：“我在你心里吗？”
　　“在，一直在。”
　　“那那天你与那个姑娘……在街边……我无意看到的……”楚伊雪看看左右，红了脸小声嗫嚅。
　　苏陌言一愣，随即会意过来，笑得狡黠：“雪儿在吃醋？……我忘了告诉你，我救过不悔姑娘一命，她也给我送过伤药，所以我与她也算相熟，那天遇到她只是道别而已。”说完借着衣服的遮掩拉近楚伊雪的手轻啄一下，如愿看到了楚伊雪红透的双颊。
　　楚伊雪触电似的缩回手，捂着被苏陌言吻到的地方不知该作何反应，瞄一眼周围的人，随即局促的避开左右视线先走向宫里。
　　“呵呵……”天冷路滑，风掀起楚伊雪的披风钻进去，苏陌言轻笑一声小跑几步跟上去，牵起楚伊雪的手慢慢走着。楚伊雪微微挣了挣，没挣脱遂任由她牵着自己，安宁随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宫中人头攒动，在这大冷的天却让人觉得有种暖意，楚括今早起来后突然宣布要举办一个家宴，远远近近的皇子公主都被召进宫。有许多是苏陌言不曾见过的今天也来了，看着与自家姐妹聊得开心的楚伊雪，苏陌言笑得恬淡痴迷。
　　座中的几位公主瞧见苏陌言的目光，不由得又是一阵调笑，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公主远远的指着苏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