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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白骨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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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面纱缘故,脸上的表情并不能观察清楚,那双有神的眼睛,晃过一道光,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不难接受的感觉,“你想要我做什么?”
白饶顿了顿,看着窗外劳作的人,动动唇,“你不是一直想收她为徒么?”
“呵,白饶十五年前,我跟你说要收靖儿为徒,你犹豫,顾青拒绝。今天又勉为其难的将靖儿送来,白饶,这徒弟我收不了。”
“当真不收?”
蒙面人没有回答,打开门走出去。白顾靖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锄头,应着蒙面人走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那双眸子,白顾靖记得,印象也是极为深刻,可到底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蒙面人愣了一下神,拿起锄头,继续翻正土地,白顾靖和顾青长得越来越像了,要不是那身男装打扮,简直就是少年时代的顾青一样,蒙面人继续挥着锄头。
“仇师姐!”白饶跟出来,拉着白顾靖,“靖儿,快给你师傅跪下。”白顾靖看着白饶和那位仇姓蒙面人,僵持着,仍是站着不动。
“跪下!”见白顾靖不听话,白饶怒火中烧,现在唯有仇师姐能够帮着白顾靖增强武艺了。
“爹,仇前辈不收徒弟,就算我跪下,前辈也不会改变主意。”白顾靖上前走了几步,对着仇拱手作揖,“前辈,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师姐!”白饶仍旧坚持,师姐这些年独自一人生活,已是孤苦,曾几何时,白饶想送白顾靖到师姐身边,有师姐好好调。教,不想顾青总是不同意,对白顾靖更是宠溺非常,白饶夹在中间,滋味可知。
“多说无益,回吧。”仇英翻整好土地,将锄头架在篱笆墙上,不再理会这父子两个,一个人顺着山道,又往更高更深的地方去了。
目送仇英离开,白饶深呼一口气,“靖儿,你才懂事几天,怎么又这么不知轻重!”
“爹,仇前辈在这深山密林,仍旧带着兜里,蒙着面纱,您有没有想过原因?”见白饶不答,白顾靖继续往下说,“仇前辈,自耕土地,种瓜果蔬菜,为的是自给自足。您在这哀求数次,前辈选择沉默离开。爹,前辈这是给您留了面子,也是给她自己保留尊严。”
白饶睁大眼睛,白饶只顾着将靖儿托付给师姐,一心想着的达到目的,更是没有考虑师姐的心意。当初师姐到白府,想要收靖儿为徒,白饶犹豫,顾青冷淡相对,伤透师姐的心,她那面纱,怕是为了遮掩那道伤疤,想来往事,白饶只好叹气,“靖儿,你可知道,这世上除了我和你娘,最疼爱你,珍惜你的人便是仇师姐了。罢了,今日拜师不成,他日再说吧。走,下山去,还师姐一个清静。”
白顾靖反复品味着白饶的话,对那个前辈的事情,打了一个问号,便跟着白饶下山了。
☆、谎言
仇英直到白姓父子离开,也没有下山,目送着两人远去,消失不见。白顾靖眉目间流露的情绪,似乎是顾青年轻时隐忍的情绪,白顾靖和顾青长得极像,如果靖儿要是女孩,仇英怕要对这个孩子更加怜爱了。仇英一个人生活十几年了,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劳作,一个人练剑,一个人静静的。这些年陪在身边的,是风的呼啸,是雨的洗涮,是山林野兽的造访,是树梢鸟儿的鸣叫,还有就是太阳东升西落的纪念,月圆月缺的陪伴。
白饶擅长用刀,练剑并非专长,白顾靖偏偏又对刀不感兴趣。回到白府,白饶闷闷不乐,一个人去了书房,还叫人闭上门,不让任何人打扰,就连白顾靖都不允许到书房。看书不成,练剑不行,跑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白顾靖索性回房喝水,顺便补个觉。
推开门,房里空空的,萧姗不在,白顾靖喝了几杯水,在木榻上和衣而卧,作息时间养成了新规律,一时半会无法入眠,索性闭上眼睛,养养精神也好。仇英看人的眼神,怎么就那么熟悉呢,白顾靖仍旧沉浸在问题之中,越是想不起来,就越觉得熟悉,她会是谁呢?门外有些人声,由远及近,打断了白顾靖的思绪。
“小姐,想这时候,府里树上的柿子,已经成熟了。小桃记得有一次,喜鹊上树上偷吃柿子,您看了不但不哄它,反倒叫人不要去管它。小桃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哄呢?那树上本就没结多少果子,您还让它肆意的啄了,这剩下的就更少了啊。”
“只是一个柿子,咱们少吃一口,还有别的吃食可以果腹,那鸟雀唯有觅食充饥,难得找到,不让它吃,怕是又要辛苦奔波了。”
“哦……”小桃拖长声音,嘟着嘴巴,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是……
“我看你啊,不是想起那只喜鹊了,倒是念着家里的柿子吧。”萧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柔柔的看向小桃,在身边这么多年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小桃吐吐舌头,见四周没什么人,便上前,偷偷挽住萧姗的胳膊,孩子气的甩了甩,“小姐,我想小梅姐她们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萧姗笑着转过身,她又何尝不想念萧府的一草一木,还有她唯一的至亲——萧昂呢,萧姗轻拍小桃的手,声音亦如往常清脆好听,“等夫君回来,我便与他商量商量,让你回府一段时间,嗯?”
“好啊好啊!小姐,你这说话的样式,也越来越像姑爷了。”小桃高兴的蹦跳起来,毫不避讳的谈到萧姗的变化。
萧姗愣愣神,口气也跟着改变了吗?看着小桃一蹦一跳的样子,萧姗也开心起来,仍旧是微笑着,目光柔和的看着,“敲你高兴的。”
“哈哈,小桃开心嘛。小姐,不一起回去吗?”
“夫君身体还未完全康健,我若也一同回府,婆婆那也要顾及一些。”
“哦,这样啊。可是小姐,老爷也好久没见着您了。”
萧姗为小桃理了理云鬓碎发,将它们别到耳后,出嫁的女儿,不能轻易回府,这事情萧姗一直记得,心中对父亲思念万千,也都无法日夜陪伴,萧姗叹气,“小桃,有些事情,你长大就明白了。”
说着,主仆二人推开门,就见着白顾靖睡在木榻上。萧姗驻足,与小桃对视,眼神传递着噤声的信息。小桃抱了一床薄被,要为白顾靖搭上。萧姗接过被子,亲自盖在白顾靖身上。双目紧闭,唇角平息,白顾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画中人物一般。萧姗让小桃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习字抄书,那些白顾靖来不及誊抄的书籍。
萧姗的笔迹,更为清秀一些,段落间,带着柔和的感觉。为父亲誊抄文稿多年,萧姗的速度,也要比常人快上一些。这些都是父亲珍爱的书籍,白顾靖已经抄下几本,剩下这些,萧姗想着誊抄下来,让小桃回去的时候,一并给父亲带上,免得老人家太心疼。
房间里越来越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沾有墨汁的毛笔,笔尖刷着宣纸的轻浅声音,安静的可以听到萧姗呼吸的声音。白顾靖睁开眼睛,蓝色渐渐散去,圆桌前,萧姗握着笔纤瘦的背影,近在咫尺。掀开薄被,穿上鞋子,细微的声音入耳,萧姗放下笔,转过头来。
“夫君。”
“嗯,在做什么呢?”白顾靖走过来,就见萧姗面前放着两本书,一本是她岳父大人萧昂的原版书籍,另一本一侧是秀气的文字,另一面空空如也,“字很秀气。”
“谢谢夫君夸奖。”萧姗看了看白顾靖,便又收回视线,不再与白顾靖对视,那种炽热的视线,萧姗仍是承受不来,有些情绪留在心里面,就已经很好了。
白顾靖从桌子下面,又拿出一张凳子来,放在离萧姗不远的地方,坐下来,翻看着萧姗誊抄的内容,“都快抄完了,写了多久了?”
“有几日了。”萧姗捧起白瓷桃花水壶,为白顾靖倒上一杯水,送到她的面前,“夫君,喝水。”
“好。”白顾靖正好觉得口渴,端起杯子,喝起来。
萧姗看着白顾靖自如的样子,心底一笑,等着白顾靖放下杯子,又续上一杯。
“这些辛苦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你想一想,看看要什么奖励,能满足你的,我一定尽力。”白顾靖笑了笑,合上那本誊抄的书籍,萧姗和小桃的对话,白顾靖一字不落,萧姗回娘家,这样的小事情,白顾靖还是能够满足的。
萧姗摇摇头,看向白顾靖的目光,有些失落的感觉。萧姗所做的事情,是为了白顾靖没错,但不是为了得到那些所谓的奖励,萧姗是发自内心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能够帮着白顾靖就好。白顾靖却是以为自己想要什么奖赏,对于这种误会,萧姗是失落的,不被理解的失落。
“……”白顾靖错愕的看着萧姗,紧跟着笑了笑,手在萧姗面前晃了一下,五指随性的收拢,攥起空心拳头,“想什么呢,心这么重。”
“萧姗不要奖励。”萧姗一本正经的说,表情严肃的好像是诵读告示一般。
白顾靖点点头,顿时明白萧姗方才是在为自己的话,小小的伤心了,这姑娘太温柔,有什么情绪,也都自己承受,“好,不要就不要。你看你,还认真上了。不是什么大事,别忘心里去,嗯。”
“嗯。”萧姗说着,想起小桃回府的事情,可是又说了不要奖励,这事……
“有什么就说吧。”
“夫君,姗儿有件事情,想与夫君商量。”
“嗯,说吧。”白顾靖当做没事儿人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水,又拿起一个杯子,给两只杯子都续上满满一杯水。萧姗有话要说,不能用逼得,只能慢慢的等,白顾靖都要被萧姗磨成慢性子了,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先前那么拼,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
“我有样东西落在家里了,想让小桃帮我取一下。”
白顾靖看着萧姗笑,这个说谎人,看样子是个初级菜鸟,比起她公司里那些老油条来说,简直太稚嫩了。萧姗面色通红,番茄一般,目光游离,抿着唇,吞咽口水,手还不住的扣着手帕,脚底下的动作更是明显,“哦?着急吗?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我让白福骑马去取,很快就能拿回来的。”
萧姗听了瞪大眼睛,半张着口,“不……不急。”
白顾靖是故意的,白顾靖不喜欢谎言,无论是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有什么都可以直接沟通,这么拐弯抹角,还借用谎言的方式,白顾靖不喜欢,萧姗的拘谨更不喜欢,“哦,不急啊,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取吧。”
“这……”萧姗有些着急了,白顾靖这两个回应,简直走了两个极端,要萧姗如何选择。
“你看,我说让白福去取,你说不急;我说咱们回去的时候再拿,你又这个那个。萧姗,我说过,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出来就好,不用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你怎么就不走心呢。好了好了,不就是让小桃回府一趟嘛,这种小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行。白府少夫人,也不是徒有其名的。”
白福从外面跑回来,一进门见着萧姗也在,忙着给萧姗问好,走到白顾靖身边,想咬耳朵。白顾靖蹙眉,这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的现在都这么隐秘。
“有什么话,直说。”
“这……”白福看看萧姗,脸色有些难堪,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让萧姗听了怕是不好,“少爷,还是借一步说话。”
“啧!”白顾靖不满,跟着白福来到院里,“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少爷,张家少爷和周家少爷约着您今晚一起去喝花酒,您看?”
喝花酒?白顾靖簇簇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她的喜好,这是确实不能在萧姗面前说,那姑娘本来就敏感,“不去。”
“少爷……”
白顾靖见白福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看看屋里萧姗仍旧坐在桌边,未见动静,“什么事?”
“您都几个月没去了,张家少爷和周家少爷说……”
“说什么?”
“说您怕老婆,是妻管严,还说……”白福见白顾靖脸色难看,这后面的话就没敢继续往下说。
“还说什么?”
“还说少夫人是母老虎……”
白顾靖眯眯眼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就是那个样子了,常舒一口气,“告诉他们,我不去。怎么想,随他们喜欢!”
☆、任务
刺客的调查有了一些线索,飞镖上的图案,白顾靖画在纸上给萧姗看,问她像什么,萧姗说像火,白顾靖又仔细看了看,果然就是一团火,只是这火不是太寻常的火。白顾靖让白福带了些人,悄悄的去铁匠铺子打听,想要看看这只飞镖出自谁手,是随心造的,还是特意定制。问了附近几家铺子,都说没有打过,也没有见过。有个老师傅,反复看了看,神情有些惊讶,表情消失的也很快。小徒弟说这个挺特别的,问是不是想要这样的飞镖,自己愿意为之打造。老师傅很快说,铺子没有这种好钢,跟着支开小徒弟,让他拉风箱,烧铁水,浇模具去了。白福他们只得无果而归。
“怎么样?有点眉目吗?”白顾靖问。
白福摇摇头,“回少爷,未有线索,不过……”白福将在老铁匠铺的见闻,悉数告知白顾靖。
“白福,以你所见,那家铺子如何?”
“少爷指的是?”
“那家铺子打铁手艺如何?”
“这个嘛,白福见了几件大号的兵器,都是好刚打的,兵刃非凡。”
“好,知道了。”
白顾靖又问了问白福,关于铺子地址,和铺子里面的情况,跟着就叫白福忙别的去了。
白顾靖进门,刚巧遇见准备回萧府的小桃。
“姑爷。”
“嗯,这是要回去?”
小桃看看萧姗,又看看白顾靖,笑着点头,“回姑爷,小桃回去拿柿子。”
“柿子?”白顾靖看着萧姗,勾勾唇角,眼似弯刀。
“是的,柿子。我们萧府柿子树上结的,可甜了。小姐说,让小桃多拿几个回来,给姑爷也尝尝。”
白顾靖点点头,白府内里里外外的果树,好像并不多,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过,“还是萧府有意思啊,连果树都有。”
“那是老爷和夫人特意为了小姐一起种下的,还有一棵香樟树,小姐成亲时带来的箱子,就是将那棵树砍了制成的。”
“萧姗喜欢吃柿子?”白顾靖问着小桃,眼睛却停留在萧姗身上,“白福告诉厨房,下次采买食材的时候,为少夫人买些柿子回来。”
“是少爷,白福这就去传达。”
“嗯,去吧。”
“这些东西,你一个人拿的了吗?”白顾靖看着小桃身旁那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小桃虽说是丫鬟,到底还是女孩子,这些东西又多又重,一个人搬运如何吃得消,“青福!”
“少爷。”青福很快出现在白顾靖身边,看着小桃,堆着笑。
“恩,小桃回萧府,这些都是她要拿回去的东西,你等下骑马送她过去,先将这些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你再去书房,把我前些日子买的那几册书,还有那几刀宣纸一并送去萧府。”萧昂是文臣,平时就爱舞文弄墨,白顾靖先前买了几刀上好的宣纸,孝敬岳父大人,没有女儿陪伴,老人家唯有与书墨相伴了。
“是少爷,青福这就去取。”
“恩。”
“小桃谢过姑爷,谢谢青福哥。”
“好了,一起去准备吧,天色也不早了,青福早去早回。”
小桃和青福走了,留下白顾靖和萧姗。萧姗别扭,白顾靖笑了笑,不去管她,放着让她自己闹情绪,自己去后院找乐儿去了。
小桃不在,萧姗也就少了个说话的人。白府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萧姗的,然而能够陪着萧姗连天说话的人,却少的可怜。好在萧姗向来肃静惯了,本就言语不多,这些日子更是省了不少。小桃不在,萧姗没有人伺候着,白顾靖不放心,暂时让乐儿来陪萧姗。
从被白顾靖领回家以后,乐儿就很少再出门了,见白饶和顾青的次数不多,萧姗的更是少之又少。
“乐儿,这几天桃姐姐不在,你陪着萧姗姐姐玩几天,可好?”
乐儿想去,又不敢擅作主张,满脸恳求的望着大娘,嘴上犹犹豫豫的,反复着一个字“我……我……”
“大娘,让乐儿陪少夫人几天,过些日子小桃回来,就让乐儿回来。”
“老妇没意见,就是这孩子,年纪尚浅,说话有时候直来直去的,不中听,怕少夫人不喜欢。”
“不碍的,童言无忌。乐儿,我们这就去见你萧姗姐姐,大娘那我们先走了。”就这样,白顾靖将乐儿借了过来,暂时陪伴萧姗。童言无忌,直来直往的性格也好,与萧姗作伴,兴许也能激活在她心底沉淀的那些情绪。
小桃不在,白顾靖不在,庭院里除了守着的家丁,再无其他。萧姗好容易盼得一只雀儿在枝头停靠,也只是站了站脚,便有飞去了。萧姗信手捻起一本诗词,翻了几页,看起来,打发时间。
一路上,白顾靖嘱咐乐儿几句,并且交给乐儿一个任务,秘密的任务。一大一小,两个人,从后院来到前院,通过长廊,穿过月亮门,终于走到白顾靖的院子里。
“少爷!”
“少夫人可在房里?”
“在,少爷走后,少夫人在房中,并未离开半步。”
白顾靖就知道,小桃不在,萧姗就不会再踏出房门半步,“乐儿,我们走,去找你萧姐姐。”
“好。”乐儿的童音稚嫩,笑起来更是可人儿。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一首《钗头凤》,惹得萧姗心欲碎,几近泣声声。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白顾靖和孩童的对话,萧姗忙着用帕子拭着眼角泪痕。
白顾靖一进门,就看见萧姗眼睛红彤彤的,刚哭过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方才看书……”萧姗注意到白顾静身边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小姑娘像是一朵朝阳的向日葵,笑起来灿烂如花。
“萧姐姐好!”乐儿乖乖的打招呼,还把刚才从花园摘来的花朵,送给萧姗,小孩子看着萧姗笑,“姐姐好漂亮。”
白顾靖走上前,揉了揉乐儿的头,这孩子果然灵光,一下子就能逗得萧姗开心,看样子,白顾靖选对了人选,“乐儿,你看你萧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白顾靖越是这么说,萧姗的脸就越是发烫,红得快要烧起来了,“夫君,这是……”
“小桃不在,你也别一个人总闷在房子里了,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暂且让乐儿陪着你。都是女孩子,也好说说话。”白顾靖笑,拿起一个苹果,放到乐儿手里,“好好陪着姐姐,不许让姐姐哭鼻子,知道嘛?”
“乐儿知道了!”乐儿说着,眨了眨眼睛,给白顾靖以暗号。
“萧姗,乐儿在这举目无亲的,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你别忘心里去。我得在去一趟铁匠铺子,你们俩好好玩。”白顾靖说着,又拿了些银子,想要依着白福提供的消息,再到那家铁匠铺看看去。
“夫君,”萧姗叫住白顾靖,让乐儿在凳子上坐了。
“嗯?”
“几时回来?”
白顾靖笑了笑,“办完事,就回来,不会去太久的。”
“嗯。”萧姗欲语还休,目送白顾靖离开,肩膀也跟着松了下来。
“姐姐你不开心吗?”乐儿问着。
萧姗愣了愣,白顾靖说的没错,乐儿果然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孩子,萧姗眨眨眼睛,有些无奈,“乐儿怎么会觉得姐姐不开心呢?”
“姐姐在叹气啊。大婶告诉乐儿说,女孩子不可以叹气,叹气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就没糖吃。”
叹气就是不开心,轻微的动作,都被这孩子观察去了,萧姗笑了,想起做好的桂花糖,拿出来给乐儿吃。
“姐姐,不喜欢乐儿吗?”
“?”萧姗有些不解的看着乐儿,跟着在乐儿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等着听着孩子的回答。
“姐姐都不和乐儿说话。少爷哥哥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孩子到有点小白顾靖的感觉,就连那语气,都有点像了,萧姗抱着水果给乐儿,“姐姐只是不喜欢说话,没有不喜欢乐儿。”
萧姗不知道,白顾靖安排的小朋友,身负重任,这些对话,也不过是小朋友要完成任务的一部分而已。
☆、白府外
白顾靖顺着马道,一路策马扬鞭,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风驰电掣的感觉,反倒让心情平静下来。芳草清香,飞鸟清唱,马蹄踏过的土路,尘土飞扬。白顾靖一声竹青色短打,两条腿紧紧的加着马肚子,左手勒着缰绳,右手握着皮鞭,英姿飒爽。
白富说,经过这条土路,就会看到那个村庄,怎么转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对地方。
“叮当…叮当…叮叮当当……”金属用力锹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白顾靖左手稍稍用力,收紧缰绳,马儿的脚步也跟着缓了下来,收了蹄子,慢走踏步。
这座村庄与白顾靖在的主城,有些距离。村里多是土坯房,商铺也是很难找见像样的。小孩子们在过道里玩耍,未免伤着孩子,白顾靖索性一步跨下来,牵着马往前走,边走边打听,铁匠铺的情况。
“前面那家就是。”
白顾靖顺着村民指着的方向,终于找到了那家铁匠铺子,道谢过后,将马在铁匠铺门口的木桩上拴好,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家铁匠铺子不大,熔炉、锻造台、冷却水缸,一样不少。铺子里分散着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三个男人,也是老中青三辈。三个人头上都裹着吸汗用的棉布头围,赤裸着上身,一个皮肤赛着一个都黝黑锃亮,汗水浸湿脊背,一颗一颗汗滴练成线,顺着留下来,无形的描绘着肌肉群的轮廓。年长的铁匠,坐在熔炉旁拉着风箱,一拉一推,手臂的肌肉线条,显而易见。锻造台,中年的铁匠,双手紧握一柄长把干锅钳子,钳子另一端夹着一块红得发亮的东西,年轻的铁匠,双臂抡圆,一把大锤狠狠的砸在那块红上,火星四溅,红色凹下去也扁了一些。
那个少女,穿着一件蓝色碎花粗布衣裳,头饰也很是简单,除了用头绳扎住长发,在没有别的装饰可言。那女孩的模样倒也清秀,单凤眼薄嘴唇,鼻梁高高翘翘的,让人见上一面就能很好的记下来。
“爷爷,有人来了。”女孩走到熔炉旁,对着年长的铁匠喊了一句,打铁的声音太大,小声说话听不真切。
“要打什么?”老铁匠的声音很是洪亮,和他的年龄,反差很大。
白顾靖匆匆的看了一遍,墙上挂着的成品,有武器兵刃,也有农业器具,品种虽然不是琳琅满目,倒也算得上齐全。白顾靖想了想说,“想打一把镰刀。”
“镰刀?”老铁匠在墙上少了一样,指了指墙上的一把,“那有把现成的。”西山墙上,挂着一把两指宽,七十公分长的宽扇镰刀头,“接上镰把就能用。”
年轻的铁匠放下大锤,换了一个小点的工具,在那暗红的金属上,猛戳一下,许是太过用力,抖了一下,惹得中年铁匠不满,“你这小子,落个戳子都要抖一抖,这印记要是糊了,可咋整!”
年轻男子咬着牙,看着中年男子,咬着牙瘪着嘴不说话,眼睛里满是不服气,他的手还在不自觉地抖动着,看样子方才的运动量不小。
“瞎吵吵个啥,狗儿,你把那镰拿下来。”年长的铁匠,吼了一句,中年铁匠也就不再多嘴,自己到冷却水缸前面,把烧红的铁,放了进去。红色的铁,遇到清凉的水,哧啦一声,一股浓白的烟,从水面腾起,跟着干锅钳子夹着一块乌漆麻黑的东西,先前的软糯已由刚硬取代。
年轻的铁匠,取下镰刀,在磨刀石上蹭了两下,乌黑的金属,瞬间银白锃亮,金属感十足。
老铁匠接过镰刀,交给白顾靖,让他自己端详,转过头来,又对狗儿说道,“你这个娃娃,先前话多的嗡嗡嗡,这会儿又成了蔫屁精,咋回事!拉风箱去,瘪瘪肚肚。你俩人咋回事!”老铁匠连带着中年铁匠一块说了,便不再管他俩人的事情。
花儿给中年铁匠倒完水,又提着铜壶倒了一碗水,端到狗儿身边。花儿没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狗接过睡,坐到狗儿身边,不言不语。
“咋样?”老铁匠问。
白顾靖仔细找着镰刀头上的戳印,终于在镰刀尾部,预留着与镰刀把链接的位置,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印记,这是个无框印戳,三条长短不一,弯弯曲曲的线,象形图案,似风若水。白顾靖脑筋一转,咂咂嘴,故意表现出不满意的神态,“可还有比这小些的?这把太大,不好挥舞。”
“多小为宜?”老铁匠在江湖走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有的只问不买,有的挑三拣四,还有的一件器具要反反复复改上很多次。
“镰长去三指,镰宽去半指。”
白顾靖说得煞有其事,老铁匠信以为真,又问了形状。未免生疑,白顾靖留下定钱,便骑马离开了。
方才和老铁匠交谈的时候,白顾靖注意到花儿狗儿也在说话,亏得中年铁匠又在打造别的什么东西,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小。花儿和狗儿的对话,白顾靖听了一些,心下有了打算。
回城的时候,天色已晚,回去吃饭许是赶不上时候了,白顾靖临时决定,到聚贤楼解决晚饭。以前的白顾靖是聚贤楼的常客,这里的伙计们也都对这位白家公子很是熟悉。小二见着白顾靖下马,笑呵呵的应了上去,一面咐伙计将马牵到后院,饮水喂草,一面将白顾靖引导二楼雅间,没让白顾靖费心,很快就将菜品酒水上好。
“爷,有事儿您吩咐,小的先下去了。”小儿为白顾靖斟上一杯酒,将酒壶放到温水里烫上,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间屋子朝南的窗子开着,窗外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好一个热闹的庭院。谁说热闹,白顾靖倒也没多理会,这跑了大半天,也没顾得上吃喝,一时间肠胃扭作一团,闹着别扭,喝上一杯温酒,解解乏。这座上的菜肴,还真是丰富非常。八块菱形暗红色冰凉爽口的赤豆羹,一碟晶莹透亮嚼劲十足的凉拌海蜇皮,十六个溜圆金黄外酥里嫩的干炸丸子,一份颜色鲜亮滑嫩留香的溜肝尖,一只撒有灰色椒盐皮酥肉厚的香酥羊腿,一条通体橙黄欲滴鲜香的松鼠鳜鱼,还有一道飘着细碎蛋花香葱青白相间入口香滑的湖牛肉羹。六个菜,两凉四热,还有一份汤,叫白顾靖个人如何吃得完。
“小二!”白顾靖喊了一声,小二很快就跑了上来,扣扣门走进来,肩膀上打着一条白色手巾。
“爷,您吩咐。”
“小二,我只有一个人,这一桌子菜,岂不是浪费了?”
小二卖着笑,那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倒像是这酒楼里的商品,每个付了钱的人,冬季卖了他的笑。“爷,这些都是按您吩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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