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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锦园之最强农家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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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卫长蕖闻着鼻间浅浅淡淡的冷梅香,心里感觉到特别踏实,睡得也特别香甜,长夜无梦,再转醒,已经是翌日早晨。

卫长蕖拂袖擦了擦眼角,然后睁开睡意惺惺的双眼。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她便是转目朝床前的沙发椅看去,两道视线落在沙发椅上,此时候,沙发椅之上,早已是空空如也,没了凌璟的踪影。

凉国都成,尚京。

顾府一个青衣小厮疾步匆匆的跑进了顾惜昭的云竹苑。

乐青见青衣小厮没头没脑的闯进云竹苑,不由得微微拧起两道剑眉,他伸手就将那青衣小厮挡在了廊桥上,冷声道:“没有得到吩咐,三公子的院子是不可随便闯入的,难道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那青衣小厮听了乐青的话,吓得脸色惨白。

“乐护卫,小的不是有意要闯入三公子的苑子,而是,而是公子所开的酒楼出大事了?酒楼的掌柜找到了府上,夫人让小的前来云竹苑禀报公子。”

乐青一听说顾家的酒楼出大事了,他的两道剑眉便拧得更深,险些就打成了眉结。

“酒楼出了什么事,你且仔细的说来。”

那小厮也不甚了解情况,便只对乐青道:“乐护卫,小的也不甚清楚,方才只听说,只听说是吃死了人。”

乐青见那青衣小厮讲不出个所以然,垂目看了他一眼,便冷声道:“你先退下,我自会去禀报公子。”

“是,小的告退,”那青衣小厮应了一声,退几步,转身就出了云竹苑。

而此时,顾惜昭正待在那片云竹林内,他一边煮着茶,一边逗弄着那只鹦鹉鸟云歌,情志甚高。

云竹林的小竹屋内,茶香袅袅,炉子上的开水壶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见到公子,高兴,高兴。”

顾惜昭端着一只精美的食盘,慢慢悠悠将盘子里的食物丢向鸟架子上的云歌,云歌啄食之后,扑腾着五颜六色的翅膀,欢腾的拍着顾惜昭的马匹。

听了那青衣小厮的禀报,乐青疾步匆匆的穿过云竹林,走到小竹屋前。

他伸手叩了叩门,道:“公子爷,酒楼出事了。”

隔着门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进顾惜昭的耳中,顾惜昭脸上玩味的笑容,片刻凝结在嘴角。

他慢悠悠将手里的盘子放在花几之上,对门外的乐青道:“进来说。”

乐青听到顾惜昭的传唤,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云歌待在鸟架子上,它见乐青拧着眉头走进来,便扑腾了几下翅膀,唧唧歪歪叫起来。

“不好啦,出事啦,出大事啦。”

云歌闹腾得厉害,顾惜昭挑起一双桃花目,瞪了云歌一眼,云歌是一只极其聪明的鹦鹉,它见了顾惜昭瞪它的眼神,吓得脖子缩了缩,赶紧闭上了它的鸟嘴巴。

乐青走进竹屋,顾惜转看着他,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乐青便将刚才那青衣小厮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惜昭。

顾惜昭听后,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他开的酒楼,请的是尚京数一数二的大厨,用的是顶好的食材,怎么可能会吃死人,其中定然有猫腻。

“那掌柜可还在府中?”顾惜昭问道。

“是,老爷此刻不在府中,夫人已将那掌柜安排在了前院的偏厅用茶,”乐青道。

顾惜昭微眯着一双桃花目,作思考状,然后他腾然从软榻上跃起来,道:“随本公子去看看。”

说话间,顾惜昭抚了抚白袍上的皱痕,然后便施施然走出了小竹屋,乐青赶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前院的花厅。

花厅内,那掌柜正神色紧张的端坐在下首的位置,他额头上不断的浸出冷汗,擦拭一次,不多时又冒出来一些。

他管理的酒楼吃死了人,待会儿,他要如何与三公子交待。

丢了饭碗是小事,若是三公子怪罪下来,他可担不起那个罪责,受不了那个惩罚啊。

一抉素色的白袍出现在门口,顾惜昭施施然走进花厅,乐青进步跟在他的身后。

顾惜昭未看那掌柜一眼,见他面无表示,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

那掌柜见顾惜昭挑开膝前的袍子,坐在了主位之上,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震怒,也看不出不震怒。

“小的见过三公子。”顾惜昭坐落之后,那掌柜揣摩不出他的心思,便只有硬着头皮起身上前,然后恭恭敬敬的给顾惜昭见了个礼。

顾惜昭略扫了那掌柜一眼,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吴掌柜,你所打理的酒楼吃死了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赶紧与本公子仔仔细细的道来。”

此掌柜姓吴,名字唤着吴三品,乃是尚京城内,其中一家凤翔楼的管事掌柜,在顾惜昭的手下共事三年之久,三年内并未出过任何岔子。

感觉到顾惜昭的话音在头顶上响起,吴掌柜定了定心神,再次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才一五一十的道:“回公子爷,这件事情蹊跷得很,酒楼里的厨子,跑堂的伙计,包括采买的伙计,这些人都在酒楼讨事多年,都是信得过的,酒楼的饭菜,杯盘碗筷,酒水都没什么问题,其他客人吃了饭也没什么问题……”

吴掌柜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却没一句说到重点上,顾惜昭有些听得不耐烦了。

他抬手打住了吴三品的话,道:“别竟说这些没用的信息,说重点,那人是怎么死的。”

吴掌柜收了口,然后仔细的回想了当时的情形,才道:“那死者这几日都上咱们凤翔楼来大吃大喝,今日他进来就点了一大桌子菜,先是吵吵嚷嚷闹了一阵,说凤翔楼的饭菜不合口味,但是他最终还是吃了,不过刚吃完一桌子饭菜,他便当场口吐了白沫,然后就气绝了,大厅里客来客往,以讹传讹,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说是凤翔楼的饭菜不干净,这才吃死了人,如今,小的管理的那家凤翔楼已经被京兆府给查封了。”

吴掌柜将话说到这里,然后微微抬起眉目,瞄了顾惜昭一眼,见顾惜昭并未如他想象那般震怒异常,他才有骨气勇气接着道:“公子爷,小的觉得有一事很奇怪。”

“哦,”顾惜昭正在思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吴掌柜说了这么一句,他这才收回心神,挑着一双桃花目,盯着吴掌柜,道:“奇怪在何处,且说来给本公子听听。”

吴掌柜又擦了擦额头上浸出来的汗珠子,“公子爷,那死者我恰好认识,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街上的混混都唤他陈泼皮,陈泼皮好赌,他家中但凡值钱的东西,恐怕早已经被他败光了,还差点连自个的老婆都压给了赌坊,并且欠了一屁股债,奇怪的是,这样的泼皮无赖最近却日日上凤翔楼大吃大喝,还哪样菜品贵,就专门点哪样,出手阔绰得很。”

顾惜昭听到这里,伸手打住了吴掌柜要继续往下说的话。

这样的一个泼皮无赖,突然有钱上凤翔楼大吃大喝,这着实令人感到怀疑。

要知道,凤翔楼每道菜品,都是价值不菲,吃一桌饭菜下来,起码得花几十两银子。

------题外话------

热乎乎的二更来了!么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樊氏,的阴谋

一个泼皮无赖,又十分好赌,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其中定然有些猫腻。

顾惜昭凝眉思索,抿唇冷笑。

他顾惜昭名下有十多家凤翔楼,单是尚京就有好几家,坏了其中一家凤翔楼的名声,就等于同时毁了其他十多家凤翔楼的名声,等于打压了顾府的生意,这一招使得够毒辣。

“乐青,派人立即去查那陈泼皮家的底细,动作要快。”

“是,公子爷,”顾惜昭一声令下,乐青转眼已经不见了人影。

凤翔楼的人没有问题,菜品没有问题,陈泼皮一个市井无赖,自然不会用命来换钱,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为何被当众毒死在了凤翔楼?

顾惜昭将一条手臂支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吴三品见顾惜昭沉眉思索,久久不语,他微躬着身子,站直顾惜昭的面前,只紧张得后背流了一身冷汗。

三公子的脸色不甚好看,接下来,会不会雷霆震怒。

吴三品不敢再往下想,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惜昭一眼,提心吊胆道:“公子爷……”

顾惜昭正在沉眉想事情,哪里有空再管吴三品,见他连眉头都未抬一下,便对吴三品挥了挥手。

“吴掌柜,没你的事了,你且先退下。”

一句轻飘飘的话音入耳,吴三品有些不敢置信的瞥了顾惜昭一眼。

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未打理好凤翔楼的事务,毁了凤翔楼的名声,三公子竟然未怪罪他。

吴三品得了特赦令,之前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踏实了,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对顾惜昭躬了躬身子,“是,小的先行告退。”

尚京城,天香阁。

除开凤翔楼,天香阁乃是尚京顶顶有名气的酒楼,非要比个高下,凤翔楼居于尚京第一大酒楼,那么天香阁便是尚京的第二大酒楼。

尚京有头有脸的人皆知,天香阁乃是樊氏名下的产业。

天香阁最豪华的雅间内,此时正是熏香袅袅,歌舞升平,樱红色的地毯之上,几个绝色的舞女正扭动着水蛇腰,婆娑起舞,妖娆妩媚至极。

八仙桌前,两名身着华服的俊美公子,正对酌畅饮。

“难得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樊贞敬太子殿下一杯,先干为敬。”墨衣锦袍的男子,将自己手里的酒樽举到了太子凌煜的面前,以示敬酒之意。

此墨衣锦袍的男子正是樊氏的长公子,樊贞,樊氏乃是樊后的母族,在朝廷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而这樊贞却有些与众不同,此人酷爱经商,还颇有些经商的头脑。

樊氏既有人在朝掌权,又有樊贞涉足经商,致以,樊氏不管是在权利之上,还是在金钱之上,都压了其他大族世家一截,樊氏甚至盖过了窦氏的风头,而这樊贞事事春风如意,唯独在打点生意这一头,差了顾惜昭那么一截半截。

顾惜昭不喜入朝为官,十多岁便开始打点生意,是凉国众人皆知的经商奇才,顾三公子富可敌国,这也是凉国家喻户晓的事情,一直以来,顾氏名下的生意,都要稳压樊氏一头,顾氏商号居第一,樊氏只能屈居第二,这令樊贞一直不甚服气。

今日樊贞一袭墨色的锦纹袍子,连各处衣边上都镶上了金边,头上金冠束发,一身派头着实华贵。

樊贞对面坐的正是凉国的太子,凌煜。

今日凌煜卸了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着了一袭墨蓝色的云锦绣纹袍子,一头墨发用玉冠束起,眉目清扬,风流俊逸,此时,他正端着手里的酒樽把玩着。

凌煜见樊贞朝自己敬酒,便一仰头,将酒樽里的玉酿饮了一半。

“看表哥心情如此好,莫不是事情已经办成了?”凌煜将手里的酒樽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再扬起眉目,两道视线与樊贞平视,见他说话间,嘴角挂上了一抹阴狠的笑容。

太子凌煜的话音刚落,樊贞微微拧起眉头,然后冲着身旁正在婆娑起舞,暗送秋波的舞姬挥了挥手,示意舞姬退下。

几名舞姬看见樊贞的手势微微有些失望,却不敢违抗了樊贞的命令,丝竹管乐声戛然而止,舞姬收了袖间的霓裳细软纱,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雅间。

樊贞见雅间里安静了,才看着太子细道。

“哼,”他率先冷哼一声,然后才接着道:“人已经死在了凤翔楼,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口吐白沫而死,我看顾惜昭此回还能如何搬回凤翔楼的生意。”

太子凝眉,他将樊贞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入了耳中。

顾家自恃两朝元老,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不将樊氏放在眼里,更可恶的乃是顾惜昭,竟然用二十箱铜钱敷衍皇室,简直是可恶至极。

其实这都不是太子忌惮顾家的真正原因。

太子凌煜之所以如此忌惮顾家,乃是顾惜昭与凌璟素来走得近,顾老丞相两朝为相,门生何止万千,顾惜昭富可敌国,顾家的势力不可小窥,若是顾家支持瑞亲王府,加之瑞亲王当年的声望,这些乃是他这个太子将来登基的最大阻碍。

待樊贞说完,太子凌煜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樽,皮笑肉不笑,道:“如此,便恭喜表哥了,只要顾家的生意倒了,那么尚京便只有樊氏一家生意独大。”

樊贞颇有头脑,樊氏又是樊后的母族,太子登基的强有力后盾,是以,太子时常唤樊贞一声表哥。

说话间,太子凌煜持起酒樽,敬了樊贞一杯,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各自饮下了酒樽里的玉酿。

太子夹了两筷子菜,然后又对樊贞道:“人虽死在了凤翔楼,但是表哥还是要将事情处理干净,免得日后再生出事端。”

听了太子的话,樊贞阴狠的笑了笑,“这一点,就不必劳烦太子操心了。”

一阵春风拂过,撩得树上几片新叶沙沙作响。

顾相府内,顾惜昭浅浅的拧着眉头,一派懒庸的坐在花厅内,一袭素白锦袍倾撒在雕花木椅之上。

顾老丞相在花厅中来回的踱了两步,今日,他办完手里的事情,刚回到相府便听说凤翔楼的饭菜吃死了人。

虽然自个的小儿子平时性情懒庸,放荡无稽了些,但是却是本本分分的打点顾家的生意,若说顾家酒楼的饭菜能吃死人,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看来,还是顾家树大招风,才惹来了这小人的嫉妒,摊上了这等祸事。

这为官为相,他倒是在行,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着实是拿不了什么主意。

顾惜昭见顾老丞相在花厅里来回踱步,便开口道:“老爹,您这样来回走动,晃得我眼睛都花了,赶紧坐下。”

顾惜昭对顾老丞相说话时的语调,轻轻松松的,倒是听不出他有半丝半毫的担心。

顾老丞相停住脚步,侧身,瞪了顾惜昭一眼,啐道:“你这混小子,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顾惜昭换了个轻松的坐姿,将一条腿翘起来,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之上。

他看了顾老丞相一眼,淡淡而道:“老爹,在做官这方面,我自问不如您,但是生意上的事情,您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这时候,顾相夫人正领着一个丫鬟进花厅来,那丫鬟的手中端了莲子羹。

顾相夫人刚走到花厅的门口,便听到了顾惜昭与顾老丞相的谈话,她徐步走到顾老丞相的面前,柔声道:“老爷,酒楼的事情,昭儿自会处理好的,您刚回来,坐下来歇口气,喝碗莲子羹润润。”

“哎,也罢,”顾老丞相深叹了一口气,这才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厮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待顾老丞相开口,顾惜昭挑着一双桃花目,瞟了那小厮一眼,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顾不上多喘一口气,便赶紧如实禀告。

“丞相,公子,府尹大人到了,说是要暂时查封公子名下的所有酒楼。”

那小厮话音落口,顾惜昭听清楚之后,便冲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哼,果然如此,倒是来得真快啊。

那小厮刚退下,不多时,便有相府的其他小厮,将京兆府来人引进了顾相府的花厅。

只见一个腰圆肚肥,留着八字胡的官员,身后跟了五六个衙役,一步一步朝顾相府的花厅走来,顾老丞相官居一品,小小的一个京兆府尹登门,自是不必起身相迎。

那腰圆肚肥的官员,正是京兆府尹陆青云。

行至花厅门口,几名京兆府的衙役自是止了步伐,不敢再往前,陆青云徐步走到顾老丞相的面前,弯腰施礼道:“下官见过相爷。”

“嗯,”顾老丞相先是嗯了一声,他瞥了京兆府尹陆青云一眼之后,方才道:“陆大人不必拘礼,请坐。”

顾老丞相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陆青云抬起头来,面色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至下首,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今日是为查办凤翔楼的案件而来,着实是害怕得罪了相爷,但是上面有命令,他也不敢不查封了凤翔楼。

况且凤翔楼的菜饭吃死了人,这件事情是摆在眼前的,所以,即使凤翔楼是顾家的产业,他也只好照着上面的意思办事。

想及至此,陆青云便觉得底气稍微足了几分,他知道顾家的生意都是顾三公子在打理,便笑容满面的看向顾惜昭,道:“顾三公子,凤翔楼里发生了命案,恕本官职责在身,不得不暂时查封了您名下的酒楼产业。”

顾惜昭挑眉,略扫了陆青云一眼,淡淡谈道:“哦,陆大人真是公正严明的好官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轻飘飘的嘲讽之意。

虽然顾惜昭平日里,多时是一副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是一旦认真起来,那身上泄溢出来的强者气势,也足以唬住一般的人。

陆青云正笑眯眯的平视着顾惜昭,当他听了顾惜昭那些嘲讽的话,瞥见了顾惜昭眼底犀利的眼神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道:顾三公子,果然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

顾惜昭勾起嘴角,一抹嘲讽的冷笑凝结在他的脸上,接着他继续与陆青云道:“那人死在了凤翔楼,陆大人便要查封顾家名下的所有酒楼,如若日后证实,此人的死与凤翔楼无半点干系,还希望陆大人能还凤翔楼一个清白,具体要怎样做,相信陆大人应该清楚,至于查案嘛,顾惜昭一定会好好的配合陆大人。”

顾惜昭将话说完,陆青云才接过话,装得满面笑容道:“三公子能体量本官的难处,本官感激不尽,若是日后查证凤翔楼乃是清白的,本官定然会公告还凤翔楼一个清白。”

陆青云几番奉承的说完,才渐渐收隐了脸上的笑容。

在他看来,那陈泼皮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吐白沫,气绝在了凤翔楼,就算这是一个黑锅,恐怕凤翔楼也背定了,既然上面诚心要对付顾家,岂是那么容易能翻案的,所以,此刻,他才敢如此与顾惜昭说话。

“如此甚好,”顾惜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道:“陆大人的确是个公正严明的好官,”又一句嘲讽的话说完,顾惜昭便不再看陆青云,见他从旁端了只茶杯在手里,神色慵懒的把玩着,根本就未将陆青云当回事。

顾老丞相见场面冷下来,便找了话题,随便与陆青云聊了几句。

陆青云坐在顾相府的花厅内,只觉得屁股下都长满了钉子,坐得他浑身上下都难受。

上头不好应付,这顾家的人也不好对付。

知道顾惜昭不待见自己,陆青云小坐了片刻,便识趣的抬起了屁股,他笑容满面的看向顾老丞相,作揖道:“今日,下官就是前来知会三公子一声,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下官便不打扰了。”

顾老丞相见陆青云要走,也不挽留,只吩咐下人送客。

待陆青云离开之后,顾老丞相才看向顾惜昭,道:“昭儿,你难道觉得京兆府尹会替咱们顾家翻案?”

“老爹,你觉得呢?”顾惜昭不回答,反而笑容满面的问向顾老丞相。

虽然刚才顾老丞相未曾与陆青云多说什么话,但是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听了顾惜昭反问的话,顾老丞相略想之后,才回道:“京兆府尹是只老狐狸,两面三刀,若说这只老狐狸真正效忠之人,应该是太子与樊氏,若是这件事情与樊氏,太子扯上关系,就有些麻烦了。”

顾老丞相说完,顾惜昭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原来老爹早就想到这一层。

若说之前,顾惜昭还在苦思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但是听顾老丞相说陆青云乃是太子,樊家的人,这一切的事情,他便已经想明白了。

这些年来,樊家一直在与顾家对着干,不管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生意场上,朝堂之上,老爹可以避其锋芒,隐忍着樊氏的人,但是他是顾惜昭,老爹为官,重中庸之道,可是他却容不得樊家的人站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拉尿,既然樊氏的人敢来滋事挑衅,他便奉陪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乐青处理的手段风行雷厉。

当日傍晚,他便提了个瘦骨嶙峋的妇人,丢在了顾惜昭的面前。

云竹苑的书房内,顾惜昭一派懒庸的仰靠在书案前,他手里正端着一本闲书在看,直到乐青将那瘦骨嶙峋的妇人丢在了他的书案前,他才神色懒庸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挑着一双桃花目,视线落在那妇人的身上,略微停了停。

乐青见自家公子爷正端视着那妇人,便恭敬道:“公子爷,这妇人姓朱,乃是那陈泼皮的媳妇。”

“事情正如公子所料,幸好属下及时赶到,才救下了这朱氏。”

朱氏才从刀口下逃出来,此刻又进了这处豪华的大院子,一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公子,您行行好,求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朱氏瑟瑟发抖的看着顾惜昭,她尚还摸不清情况,便对着顾惜昭一阵乱求情。

顾惜昭未理会她的话,冷声道:“我不杀你,只要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明日再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去府衙交待清楚。”

“不,我不说,我不能说,说了我得死,”朱氏战战兢兢道。

顾惜昭听了朱氏的话,瞬间就将脸色沉下,冷声声道:“你若是不说,现在就得死,我敢保证,我就算放了你,你前脚刚踏出大门,后脚,指示你做事情的人,便会杀你灭口,今晚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你已经身首异处了,若是你肯老老实实的交待,我还能保你再多活一些时日。”

朱氏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一些门道了,原来今夜的那些黑衣人是想要杀她灭口,而眼前这位公子救了自己。

见朱氏战战兢兢的伏在书案前,顾惜昭拿了一只狼毫笔在手里把玩着。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掂量掂量。”

------题外话------

妹纸们,下午再二更啊!

先放五千看!抱歉抱歉……。

☆、第一百三十二章 顾三公子,翻盘

顾惜昭与朱氏妇人说完,便将后背喂入身后的雕花木椅之中,继续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狼毫笔,一副我不着急的模样。

朱氏回想起刚才在刀口下的情景,吓得整个人更是哆嗦得厉害。

原本以为帮那些人办了事情,她便可以得了钱财离开尚京,不曾想那些人会在事后杀她灭口,如若今日不说,踏出这院子,她必然会再遭毒手。

乐青站在一旁,他见朱氏久久不开口,便逼问道:“你家相公平日嗜赌成性,早败光了你家里的钱财,近日如何这般有钱上凤翔楼大吃大喝,朱氏,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吧。”

白日乐青去陈泼皮家时,只发现他家里还剩了些破旧的家具,以及盆盆碗碗,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了,家中且是如此境况,那上凤翔楼大吃大喝的钱财是从何处得来的。

乐青将话说完,一双眼睛盯在了朱氏的身上。

顾惜昭却半点也不着急,继续把玩着笔杆子玩耍。

如今朱氏已经走投无路,不怕她不说出实情。

朱氏思想了良久,果然开口道:“公子,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终于等到了朱氏开口,顾惜昭用手肘支着木椅的扶手,然后坐起身子,啪嗒一声,他将手里的狼毫笔插入了笔筒之中。

“这是自然,只要在本公子的府上,本公子便保你无恙。”

顾惜昭只答应,在顾府保证朱氏安然无恙,最后能不能活命,还得看朱氏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樊家的人忙着杀朱氏灭口,想必陈泼皮的死,朱氏怕是脱不了干系。

朱氏却未太弄清楚顾惜昭的意思,听顾惜昭可以保她周全,便十分满意了。

她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了想,方才与顾惜昭道。

“陈泼皮不是个东西,他好赌成性,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败光了,半年前,小妇人的孩儿染上了重风寒,小妇人千辛万苦才筹了点抓药钱,却被那杀千刀的狗东西抢了去,然后一把就在赌坊里输光了,可怜小妇人没钱给孩儿抓药,小妇人那孩儿就活生生的病死了,”话说到这里,朱氏已经是泪眼婆娑了,见她咬着牙齿,简直是恨毒了陈泼皮。

顾惜昭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全然像是在盯故事一样。

眼前的朱氏固然可怜,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只能怪她自己的命数生得不好,嫁了陈泼皮这样一个无赖。

朱氏想起过往的心伤之事,一时难掩泪水决堤,顾惜昭两道淡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也不催促她。

朱氏哭了一会儿之后,拂袖擦了几把泪花子,才接着继续道:“前几日,那杀千刀的欠了一屁股赌债,就预备将小妇人压给赌坊,好在那赌坊的老板嫌弃小妇人长得丑,并未要了小妇人,还将那杀千刀的毒打了一顿,那杀千刀的在赌坊被毒打一顿,回家之后,便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来解气,小妇人恨那杀千刀的,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朱氏说到这里,已经抑制不住对陈泼皮的痛恨了。

顾惜昭瞥见朱氏眼中露出的愤怒之色,大抵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未出声打断,继续听朱氏仔细陈情。

朱氏恨得咬了咬牙,接着道:“有一日,一个蒙面的男人找到了小妇人,那蒙面的男人让小妇人嫁祸凤翔楼,说事成之后,便给小妇人一笔银子,送小妇人离开尚京,那蒙面男人将整个计划告诉了小妇人,当时小妇人恨透了那杀千刀的,索性便答应了。”

顾惜昭挑了挑两撇剑眉,打断了朱氏的话,他问道:“陈泼皮是怎样死的?你可见过那蒙面男人的长相?”

“那蒙面男人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妇人并未见过他的长相,”朱氏先回答了顾惜昭的第一个问题,随即,她垂了垂眉目,才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

“那杀千刀的是被我亲手毒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朱氏觉得十分解气。

“毒药是那蒙面男人给小妇人的,银钱也是那蒙面男人给小妇人的,那杀千刀好赌,好吃,见小妇人手上有钱了,二话不所便都抢了去,小妇人跟了他几日,见他日日上凤翔楼去大吃大喝,便挑了一日,偷偷在他的衣袖上撒了毒粉,那杀千刀的有个坏毛病,便是吃饭的时候,袖子老是掉进盘子里去,那毒粉就是这样被下在了饭菜里。”

顾惜昭听朱氏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便侧目扫了乐青一眼。

月青会意,将一张认罪书放在了朱氏的身前:“朱氏,你还是画押吧,若是你乖乖画押,我家公子还能保得了你一时。”

在朱氏陈述自己罪状的时候,乐青便提笔在一旁仔仔细细的记了下来。

朱氏不识字,她垂目看着面前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纸,然后抬起头对顾惜昭道:“公子,小妇人画押就是,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小妇人。”

谋杀亲夫,这可是重罪,怎样救。

顾惜昭淡淡的扫了朱氏一眼,道:“本公子会在府尹面前帮你说说情,让你少遭些罪,”说完,便闭上了嘴巴。

朱氏眼神空洞的盯着地上的认罪书,认罪也是死,不认罪也是死,她到底该怎样做。

见朱氏迟迟不动手画押,乐青站在她的面前,冷声道:“若非我家公子出手,朱氏,你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你难道愿意就此被人利用,然后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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