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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夜未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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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农停下来诧异地望着我,我急忙过去,拿出帕子把几个碗细细地擦了一遍,这才倒上水,端给康熙还有两位阿哥。

康熙笑着看我一眼道:“入乡随俗好了,别生的这么些个规矩。”那老农陪笑:“要的,要的,这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的,怕几位大爷不习惯。”

我见康熙与那老农闲聊起家长来,便退了出来走去厨房。这农村地方的饭菜我总是担心康熙吃不习惯,还有卫生问题都是放心不下的,一定要亲自看一看。

厨房里两个妇人和几个小孩在忙着,见到我,都非常恭敬。大概是因为我们一下子给了那么多银子的缘故吧!我笑了笑,便挽起了袖子。怕她们做的不干净,于是从洗菜、切菜到炒菜,我都亲自来过,那几个人也很勤快地给我打下手。

以前一个人生活惯了,炒菜烧饭什么都难不倒我,快一年没下过厨,手艺也没有忘干净。可惜这古代的灶具太过古老,而且菜又都是很简单的民菜,我再花尽心思,也变不出更多的花样来。

正在担心康熙会不会不高兴,只见十三一躬头钻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四阿哥。

我急忙说:“二位爷快回堂屋坐着,这地方哪是爷们能进来的?”十三笑道:“都说了别生的这么些个规矩了,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我笑着看他:“你来做什么呢?这些活,你哪会做?”

“我来看看也不成?饿都饿死了,大厨子,该上菜了吧?”

我笑看了十三一眼,只听四阿哥说道:“看阿玛也是有些饿了,可以上菜了!”

我点点头说:“是差不多了,只是都是些乡野菜式,怕爷们吃不习惯!”

“那也没办法!”十三瞅了一眼桌上的菜:“这有菜有肉的,刚才那老农又搬出了一坛子老酒,倒也够了,入香随俗罢!”

四阿哥也说:“那你快些吧,我们先过去了。”我点点头说好,他便和十三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那些菜,突然有了一个哄康熙开心的好主意,想了一会,便笑着边叫她们准备端菜。待菜上了桌,康熙坐在头位,四阿哥和十三分别坐在左右,那老农坐在另一头,见我与两个侍卫都在一旁站着,有些惶恐,微微起了起身,不知道他应该不应该坐下来。

康熙笑着道:“出门在外,这些规矩都不要了!来来来,都坐下来!”那两个侍卫对看一眼,又看看我,见我点点头,于是一起说了声:“是!”他俩便走到老农的那一头坐了下来,康熙则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

坐定之后,康熙看了看桌上的菜,笑了笑说:“不错麻!”我微微一笑道:“主子,这外面吃饭可比不上家里,但是这些菜,虽然外表不怎么样,可名字倒不错!”

“哦?”康熙来了兴致,“什么名字,你倒说说看!”

我在脑中又努力思索了一下初中时候看《还珠格格》的记忆,然后指着中间的那一只叫花鸡说道:“这道呢,叫做凤凰台上凤凰游。”

接着又指着炸馒头,那下面配了些炒青菜:“这道叫做漠漠水田飞白鹭。”然后又指着两只小鸡仔整炖的鸡汤道:“这叫在天愿做比翼鸟。”康熙笑了起来,十三拍手叫着好听好听,四阿哥也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康熙指着韭菜炒鸡蛋,问我这叫什么,我道:“这是阴阴夏木啭黄鹏。”“那这个呢?”十三指着蒜蓉炒菠菜,我一笑:“这是红嘴绿鹦哥儿。”

“哈哈!那这个叫什么?”康熙大笑了起来,指着一盘炒荠菜,我道:“这是燕草如碧丝。”

“这个叫什么?”四阿哥也指了指桌上的鸭子,那是这家的农妇从邻家借来的,我处理了一下,做成烧鸭端上来,鸭头和鸭脖都是弯着的摆在前面,我想了一下,便笑着说:“这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哈哈哈……”他们一起大笑起来,康熙拍手赞道:“真是好菜名,倒叫人不忍心吃了,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慧可人!”

十三阿哥率先动了筷子,夹起一筷子菠菜说道:“我来尝尝这红嘴绿鹦哥儿!恩,还真是好味道!”

我笑着看看他,便拿起筷子递给康熙,康熙接过去,也笑着吃起来。见康熙动了筷子,那两个侍卫才敢开始吃。那老农笑着说:“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吃的都是一样的菜,却有这么些个好听的名字,真是开眼界了!”四阿哥听了,又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低下了头,笑了一会,也吃了起来。

吃完饭,伺候康熙漱了口,他又在农家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老农一家送着我们,千恩万谢地陪着走了好一段,直到看到了马车,才停了下来。

告别了之后,康熙上了马车,说再向前看看,天黑之前回去。于是我们又继续向前走。往前走了半日,满眼的都是田园风景,康熙心情很好,但见景色都相同,天色又不早了,便决定回去。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又路过了中午吃饭的那个村庄,却远远地就见一大堆人在推推搡搡,还夹杂了哭声。

康熙说去看看,于是一个侍卫立刻策马奔了过去。不一会,车夫把马车停下,我扶着康熙走了下来,那侍卫回来禀报说,原来正是招待我们午饭的那家农户,村里的大乡绅知道他们中午招待过一伙富商,定是给了不少银子,便带了人过来抢钱,说是还债,不仅把我们给的银子抢了去,连家里仅有的一些治病钱也抢走了。

康熙当即大怒,吼道:“居然还有这等事!”便立刻走了过去。

四阿哥带着侍卫,快行一步,下令把那几个抢钱的人抓起来,侍卫刷刷亮出了刀,三下两下就把那几个人制服了。

十三上前把那领头人手里的银子抢了过来,交给那个老农,那老农却哭着不敢接,康熙问道:“老人家,为何不敢接?”

那老农说:“这可是董老爷家里的人,您是不知道,董老爷的先祖曾经为朝廷立过功,早年就抬了旗籍,受着朝廷的俸禄,便将地租给我们耕种,董老爷是我们这里最大庄家,我们这些佃户,都是他们家的。他的叔叔还是如今的山东总兵大人,在这一带没有人敢不听董老爷的话。如今冲撞了董老爷,这以后的日子我们还怎么过啊!”

那为首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叫了起来:“你们这帮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你们可知道我们家老爷的叔叔是谁的门人吗?那可是京城里的大官!”

“你说!是谁!”四阿哥喝道。那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出来,吓死你们!正是索额图大人!那可是太子爷的舅舅!你们与他作对,简直是……”

“放肆!太子爷岂是你这种人能随意提起的!”十三怒目一瞪,大声骂道,上前就是一巴掌。我从来没见过十三这么有气势的样子,不由得呆呆地看着他。那人捂着脸,显然也是被十三的气势吓到了。

康熙阴着脸,说道:“把这几个人抓了带回去!再叫那两个姓董的,都滚过来!”侍卫立刻响亮地“遮!”了一声,把这几个人带了起来。

周围的农民都惶恐地看着我们,康熙上前对那老农说:“老人家,可愿跟我们走一躺?”老农茫然地看看我们,不知所措地跪在了那里。

回到了住处,大家看见侍卫捆着几个人进来,都惊慌失措。那位总兵大人已经跪在地上,紧张地望着康熙。

康熙道:“你那好侄儿董老爷呢?”外面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男人立刻进来跪在地上说“草民在!草民参见皇上爷,吾皇万岁万……”

康熙一声大喝打断他:“滚过来!”那董老爷吓了一跳,急忙起来向前走,十三道:“皇上叫你滚过来,你没听见?”

他打了一个激灵,茫然地看了看十三,又看了看康熙,跪在地上的董巡抚急忙暗暗向他挥了挥手,他只好躺在地上,笨拙地打着滚儿翻了过来,我捂着嘴想笑,'奇‘书‘网‘整。理提。供'但见康熙阴沉着脸,赶紧又忍了回去。

康熙派去接那村子里的农民的侍卫走了进来,向康熙行礼,康熙点了点头,说了声:“请他们进来!”那老农和几个农民便被带了进来。

一进屋,他们就立刻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吓得浑身直发抖,一句话都不会说。康熙叫他们起来,还吩咐让那个老农坐下来。随即又和蔼地叫他们把这个董老爷平时是如何欺压他们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那几个农民互相看了看,壮了壮胆子,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当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董老爷竟然仗着自己的叔叔当官,如此的作威作福。强抢民女,随意加租,还养了好些个打手,稍不如意就对这些农民又打又骂。

康熙扳着脸看向太子道:“胤礽,你可知这总兵大人是是索额图的门下?朕将这些官职交由你放任,你就是这样选拔的么?竟然如此纵容自己的侄子干下这些混帐事,还打着你的旗号?”

太子大惊失色地跪下道:“儿臣惶恐,皇阿玛圣裁,儿臣对此事,确不知情啊!”四阿哥也急忙跪下道:“儿臣相信这些人所做之事与太子无关,请皇阿玛明查!”

康熙闭了闭眼睛,旋即说道:“来啊,把这姓董的顶戴花领给朕摘了!再把这两人都关起来,交给刑部发落!给朕传下去,要彻查此案,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遮!”几个官员和侍卫都高喊着,这个董巡抚当即摊了下去,任由人把他拖走。那几个农民跪下来,泣不成声地喊着皇上真是菩萨转世,如来显灵,古往今来最贤明的圣君。康熙抚慰了几句,便叫侍卫给他们些银子,然后送他们回家。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十二

经过了这么一出,人人都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我和巧儿还有魏珠小心地伺候康熙用了膳,洗漱。康熙靠在躺椅上,闭着眼,锁着眉,我急忙上前轻轻地为他捶着肩膀。见他还是一脸阴沉,便开口说道:“皇上不要太过忧心了。这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屡尽不止,皇上今天这样做,无疑是起到了杀鸡警猴的效果,想来,那些官员再也不敢如此作威作福了!”

康熙叹了叹气道:“每年朝廷选贤与能,也是费劲了心思,这些官员都是饱读圣贤之书,科甲出身,却能干出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真叫朕寒心。”

我顿了顿,说道:“皇上若是为了这些小人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值了。刚才那些农民们都直喊您是活菩萨,活如来,奴婢想,那些农民回去以后,一定会到处跟别人说当今的皇上有多么英明,多么神武!那个老农肯定会把您用过的碗碟,您坐过的桌椅当成佛像一样供起来,天天朝拜!您想啊,若您气病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皇上体民之苦,解民之忧,为了这天下苍生,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啊!”

康熙听了这话,微微笑了起来,说:“你这丫头,就会说些好听的!”

我笑道:“奴婢没别的本事,只盼能天天逗着皇上笑,奴婢也就开心了。”

魏珠见状急忙见缝插针地说床都铺好了,请皇上歇息。康熙这才起身让我们给更了衣躺下睡觉。伺候他睡下以后,我们几个退了出来,都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魏珠笑道:“还是熙臻姑姑的本事大,终于让皇上睡下了。”我笑了笑说哪里哪里,便叫他们各自散去早点休息了。

待了几日以后,我们继续出发,下一站便是五岳之首:泰山。我中学的时候也随爸爸妈妈游过泰山,现在能再亲眼看一下三百多年前的泰山,倒真是有趣。到了济南行宫安顿下来之后,皇上把太子还有四阿哥、十三一起叫来用晚膳。席间,他们一直在讲泰山的几个典故。过了一会,康熙突然说道:“朕记得,敏妃生前跟朕说过,一直很想来泰山看看。”

我心头一紧,急忙看向十三,只见十三突然一愣,呆呆地怔在哪里。敏妃章佳氏正是十三的生母,康熙三十八年因病去世了。她生前一直很得康熙的宠爱,所以康熙对十三也一直非常器重。

太子和四阿哥都没有说话,也不动筷子了,只是静静地望望康熙,又望望十三。

过了一会,康熙道:“胤祥,明日你一人独自祭拜泰山,也算代你母妃了了这个心愿。”十三声音哽咽地遵了旨,我有些可怜地看了看他,早年丧母的痛苦,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能体会得最深刻!

晚上伺候康熙睡下以后,我一个人走了出来。到了院子里,只见十三一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旁边的石桌上摆着酒壶。我走上前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见是我,复又把头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正在思索语言,他拿起桌上的酒壶递给我说:“来,陪我喝酒!”

我见他已是喝了不少,有些醉意,想推辞,但看到他的眼神,又不忍心,于是接过来,小小抿了一口,辛辣的白酒直冲我的脑袋,我放下酒壶,皱着眉毛鼻子伸出舌头用手直扇着。

十三见我这怪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目光又悲悯了起来,缓缓地说道:“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我额娘说,要学会喝酒,才能像皇阿玛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额娘……”

他的眼中泛起点点泪光,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回到清朝已经将近一年了,那边不知道是怎么样,我是消失了?还是昏迷不醒?又或是已经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再见到妈妈,心中惆怅,便拿起酒壶来大大地灌了一口。

辛辣刺鼻,我闭上眼,只管当自己是在喝纯的伏特加。然后又再喝一口,神思不免恍惚起来。想到我远离了很久的那个世界的一切,眼泪辛酸地掉了下来。

十三问道:“你为何伤心?”我擦了擦眼睛呜咽道:“想到了额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与她相见!”十三幽幽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我抬头眯着眼看天上的月亮,笑着说:“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十三笑道:“何来三人?”

“那就算我一个吧!”四阿哥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我和十三都有些醉了,看到他,竟然都不行礼,十三面无表情,我反倒嘿嘿地笑了起来。

四阿哥坐了下来,拿起酒壶也喝了一口。十三叫道:“四哥,你这一喝,我们还喝什么了!”四阿哥拍拍手,苏培盛立刻走上前来端上了酒,还有几碟小菜。我笑道:“四爷的雅兴真高!”

十三也笑了,说:“好,索性就喝个痛快!”说罢抱起酒壶就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抹抹嘴,喊道:“爽快!”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突然轻轻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四阿哥听着,一直定定地看着我,十三鼓起掌来,大声叫好:“熙臻你唱的歌儿总是这么好听,这词儿是古的,曲子却是新鲜的!好听!”我微微向他一笑,拿起酒壶来又是喝了一口。

“我常常想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四阿哥开口问道,我心里一惊,抬头看他道:“四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你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不,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仿佛不属于这里一般。”四阿哥自顾说着,拿起酒来喝了一口。

我凄然一笑:“从哪来,到哪去,从来都是命运的安排,由不得自己。”

他看着我:“你信命?”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从前不信,现在信了。”

十三看了看我:“为什么现在信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苦笑,我能告诉你们为什么吗?我能告诉你们我本来在三百年后生活的好好的,却突然被送来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还坐在这里跟两位清朝的皇子喝酒?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如果这样我都不信命了,那还要再把我怎么样?想到此,我摇了摇头,狠狠地灌下一口酒,大声地说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都付笑谈中!”说罢,往桌子上一趴,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中午了,我一睁眼,便觉得头痛欲裂。四阿哥的那个叫苏培盛的太监见我醒来,边立刻给我端来了茶,我坐起来问道:“我怎么了?”

苏培盛笑着说:“姑姑昨晚受了风寒,爷谴了奴才来伺候您。

风寒?我昨晚不是和四阿哥还有十三一起喝酒的吗?头脑有些混沌,想了想,我急忙又问:“皇上呢?”

苏培盛道:“皇上与太子爷巡视去了,嘱咐奴才好好伺候姑姑。”

“那四爷和十三爷呢?”“十三爷奉皇上之命去祭拜泰山了,四爷正在房里歇息着。”

我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又躺了下来,闭了一会眼睛,我便起了身,跟苏培盛说我已经没事了,要他回去伺候四阿哥,他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喝了一口浓浓的茶,便觉得精神好多了。拿了几块点心垫了肚子,伸了伸懒腰,却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我转身一看,是四阿哥,我冲他一笑,行了个礼。他问道:“你没事了?”

我点点头,说:“谢四爷关心,奴婢没事。”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担心十三弟,想去看看,接他回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立刻点头:“十三爷昨晚也喝了不少,今天一个人去登山,奴婢也正在担心,能去看看是最好的!”他恩了一声,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他。

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黑马,我为难地看着他,说道:“我不会骑马。”

他扯了扯嘴笑了笑,反身跨上了马,接着把手伸给我道:“上来!”。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把心一横,脚踩着撑子,握住他的手,他一用力,就把我拉了上来,侧身坐在马背上。他一声“驾!”就策马跑了起来,我紧紧地抓着马背上的毛,闭着眼睛,他身体向下斜了斜,把我整个人都包在怀里。

风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我微微睁开了眼,悄悄地看了看他,他正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四阿哥,他总是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其实,他长的也很不错,英眉剑目,轮廓分明。他喜欢微微抿起嘴巴,轻锁眉头。虽然没有八阿哥俊秀,但也十分耐看。想到八阿哥,我心里蹬地跳了一下,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却发现我已松开了手,吓得急忙抓住了四阿哥的衣服,他身体微微一动,我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却也一动不敢动,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倒也没说什么,继续策马往前奔,我红着脸躲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一股幽幽的檀香味,很好闻,吸了两口,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

直到他停下了马,我才松开了手,睁开眼睛一看,已到了泰山的脚下。威峨耸立的泰山,九曲十八盘,只是在清朝,还没有现代的那些建筑和索道,只有人力踏出来的小径。我跳下马,四阿哥也跳了下来,牵着马向前走去。走着这小路,我不禁想到鲁迅的一句名言,于是笑着念了出来:“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四阿哥看了看我道:“这话到是新鲜,还很有哲理的样子。”

我笑了,鲁迅先生说的话能不有哲理嘛!笑着,却没有说出来。走着走着,过了入山口,远远地看见了蹬山的石阶,还有一些僧人和一些马匹。我看到一匹棕色的马时不禁叫了一下,那正是十三的马!四阿哥也看到了,过去把马栓在旁边,对那里的僧人行了个礼,接着向山上走去。

我虽然穿的是汉族的便装、布鞋,却也不及现代的运动装和运动鞋来的轻便。爬了一会,已经是气喘虚虚。爬了一小半,我看四阿哥精神依然很好的样子,不禁哀叹了一声看着他道:“四爷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再爬?”

他转身看了看我捂着胸口直喘气的样子,笑了笑,没搭我的腔,站到一边欣赏起风景来。我立刻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气,用手扇着风。

已经是秋天,泰山的树叶全部都黄了,秋风一吹,便是满地的落叶。

四阿哥突然说道:“这满地的落叶,看上去不免有些萧然!”‘

我歪着头看了一会,笑道:“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嘛!四爷又何必那么伤感!”

他转身看了看我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他点了点头,“好句子,你怎么总是语出惊人的!”

我疑惑地望着他,按说这样出名的句子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对,怎么他竟然会没听过?难道这个句子现在还没有吗?那这是哪个诗人做的?我一直以为是唐诗呢!真是才疏学浅,才疏学浅啊!

我急忙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了去,站起来道:“快走吧,十三爷在上面呢!”说完便一脸精神地向前走去。听到身后的他轻笑了两声跟了上来,无奈地撇了撇嘴。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十三

又爬了好久,拐过一个山口,我一抬头,终于惊喜地发现了十三。他正站在另一个山口的拐角,与我们这里遥遥相望。我大叫起来:“十三爷!十三爷!”四阿哥抬头看到了他,也是微微一笑。十三看到我们,很是惊讶,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叫道:“我们接你来了!你快过来吧!累死我了!我不走了!”说着往地上一赖。

十三大笑了起来:“好!我这就过来了,你们等着。”说完就转身不见了踪影。

四阿哥低头笑着看我,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可怜样,他摇摇头道:“依你吧。”说着,也到一边坐了下来。

虽然是与我们隔岸相望的山口,可是走过来,也是要好久好久,等了许久还不见十三,我有些无聊。站起来东走走,西走走,摘一片树叶一点点地撕开,又拣几颗小石子往山下摔,再望望路口,还是没有十三的身影。我实在憋不住了,转身对四阿哥说:“十三爷这么久还没到啊,咱们迎他去吧!”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我,我低下头,装着很无辜地望着他,他站了起来,瞪我一眼,然后向前走去。

我嘿嘿一笑,急忙跟上了他。他走的很快,我只好一路小跑地跟着,一个不留神,脚下一崴,惊慌失措地大叫了一声,身体立刻往旁边倒去。好巧不巧身边是一个水潭,我一头栽了进去,瞬间就被水冲到了潭中央去。

这个潭并不算浅,估计有两米多深,秋天的潭水冰凉彻骨,我打了一个寒噤,立刻憋住气,跟自己说别慌,我又不是不会游泳!可是没想到在这冷冰冰的潭水里,我的腿立刻抽了筋,疼得我张嘴大叫,猛地灌进了几口水,这一下就乱了方寸,手舞足蹈想抓住什么。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跃进了潭里,抱着我想向岸上游去,快到岸边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我睁眼一看,是四阿哥!我再向下看去,他的脚被水草缠住,正在用力挣扎,我急着想去解开,无奈被他抓的很紧,一口气快要憋不过来时,突然只听得轰隆一声,我被人从水里拎了出来。

我一看,十三!我吐了一口水,抹了一下脸,来不及跟他说话,立刻回头去看四阿哥,他还在水里,已经呛了好几口。我和十三急忙又把他拽上来,他躺在地上,闭着双眼,十三喊了几声:“四哥!四哥!”他没有答腔,眼睛还是闭着。

我吓得面色煞白,十三抬头喊着:“怎么回事?!”复又摇着他:“四哥!四哥你醒醒!”

我急忙上前推开十三,把手放在四阿哥的脖子上摸他的动脉,发现还是微弱跳动着的,便急忙拿出考驾照的时候学的一点急救的知识,把他的脸微微抬起,用手清理了一下鼻子里粘着的水草等物,然后捏住他的鼻子,打开他的嘴巴,深吸一口气,嘴对着嘴吹了下去,接着抬起脸,又吸了一口,再吹下去。我松开手,把两只手交叠放在他的右胸上,向下按压,按了五下,停了停,再来五下。看他还是没反应,我再次捏着他的鼻子,又做了一次人工呼吸,继续按压心脏。如此反复了三次,他终于咳嗽了一声,吐出好几口水,接着幽幽转醒。

十三在一边看的早已是呆如木鸡,看到四阿哥醒来,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我起身看着十三:“你怎么了?四爷醒了啊!”

十三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指了指我的嘴,又指了指四阿哥的嘴,喃喃说道:“你……你刚才……他……嘴……那个……”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我转身看着四阿哥,他坐了起来,头发还在滴着水,他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我,那〃奇〃书〃网…Q'i's'u'u'。'C'o'm〃目光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浑身有了些寒意。

我当即意识到十三因为什么而惊讶了,人工呼吸,在现代很平常,但在古代,却只能被认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肌肤之亲。我刚才当着十三的面亲了四阿哥的嘴,他能不惊讶嘛!

想到这,我一下子笑了出来,坐下来开始和他们解释,这叫人工呼吸,是往肺里吹气,帮助心脏跳动,是一种急救的基本常识。

解释了半天,十三还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四阿哥的眼神闪了闪,站了起来,甩甩身上的水,说了声:“走吧。”语气有些颤颤的,不像他平时的语调。我愣了愣,看着四阿哥和我一身的潮湿,问道:“回去,这……怎么向皇上解释?”四阿哥顿了顿道:“等走下山,一路回去,也差不多干了。就不提了。”

我转脸看十三,他向我耸了耸肩,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我肩膀道:“走吧!”我只好跟着他们向山下走去。

我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不时抬头望一眼四阿哥的背影,不知道他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衣服是湿的,风一吹过,更有了些凉凉的寒意。千万不能被误会啊!我心里祈祷着,然后打定主意,一会要坐上十三的马回去。

十三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别过头偷偷地笑了起来。我怒目瞪了他一眼,挺着胸向前走去,四阿哥猛一回头,看了看我。触到他的目光,我立刻又蔫了。十三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四阿哥把头转了过去,背影微微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怎么的也有了笑意,低下头也吭哧吭哧地笑了。

到了山脚,衣服已干了大半,十三率先跳上马,我刚想喊他,他已经跑到了十米开外了。我转身怯怯地看了看四阿哥,他也上了马,见我这样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动,把手伸了出来,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心里把十三家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一万遍!不过转念一想,我诅咒他祖宗,不是连康熙一家子全部都诅咒了吗?当即打消了念头。

四阿哥策马跟上,与十三并肩而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弯了腰,抽了一下马屁股,向前奔去。我又坐在四阿哥的怀里,不过这次比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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