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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晴雯种田记[系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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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走出院子,便见林嬷嬷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拎食盒的小丫鬟。晴雯连忙有眼色地上前接了过来。
林嬷嬷朝也走出房门的周瑞家说道:“今天的早膳我已经带过来了。等吃过饭,老爷要见你们。”
“瞧我一时睡过头了,还劳烦林嬷嬷一大早走一趟,”周瑞家亲热地笑,“一会我就带着丫鬟们去拜见林姑爷。”
林嬷嬷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周瑞家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顿时有点讪讪。
林如海在堂屋见了这些贾府派来的仆人,一一看过后,又交给老管家具体安排下去,转眼便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姑娘。
他愣了一下,不过毕竟久居官场,这点涵养还是有的,知道水溶那个部门规矩大,惯常喜欢神出鬼没,他便按捺下心中的波澜,面色平静地问晴雯有何特长,往日在贾府都做些什么活。
晴雯态度恭敬地一一回答,又说:“我是奉了林姑娘的命令,特意替她来照看林姑爷的身体。姑爷身体不适,林姑娘身在贾府也是日夜忧心。”
林如海想起幼小离家的女儿,眼中不禁浮现一层哀戚,高涨了一早上的兴致一下子没了,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你既然识字,就先在书房伺候吧。”
老管家见林如海没有精神,也怕他身体受不住,连忙接过了下面的工作,把人都安排妥当,让他们各自上岗。
晴雯低头悄悄用余光望了林如海一眼,只见他早已不年轻的脸上带着落寂,身形佝偻地转身回了后堂。其实他如今不到四十岁,早年更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这才被皇帝钦点为探花郎。只是多年百病缠身,娘胎里根子又弱,这才越发苍老了。
晴雯皱了皱眉头,但愿他能活得久一点,林如海只要活着一日,林黛玉才能安稳一日。
第18章
日日上林府诊治的胡大夫暗暗在心中纳罕,原本这林如海的根骨便不大壮实,他琢磨着这伤病起码也得修养个把来月才能痊愈,不想只堪堪几日再一摸脉,脉象沉稳、跳动有力,虽不像健康的常人,也恢复了六七分了。
他听闻林府亦找了一个宫中的御医诊治,便暗自猜测这人妙手回春,怪不得能在皇宫中替贵人们看病。此时他亦不点破,收起了药箱,对林如海道:“大人病情无碍了,老朽就不再写药方了,大人平日里注意修养不要多思即可。”
林如海让老管家封了厚厚的一锭银子包给胡大夫,胡大夫暗暗一掂量,便知分量不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让药童背上药箱,自个慢悠悠地跟在后头离开了林府。
林嬷嬷小时候也照看过林黛玉一段时间,即使林如海不吩咐,她也会找机会向贾府的仆人探听一二。周瑞家是个精怪的,见林嬷嬷态度中若有若无的试探,便满口子的好话,直说贾家的老祖宗把林姐儿当成心肝宝贝疼爱,自己的孙女都得退避一射之地,贾府上下无人不喜欢林姐儿,王夫人亦是疼爱她不下于贾宝玉。
林嬷嬷笑笑不言,将周瑞家的原话回禀了林如海。林如海心想自家每季里给贾府的节礼都不曾薄过,且又每年留给了贾府几百两银票作为女儿的寄宿费用,贾府即便是看在他的面上也不会薄待了女儿。他此刻听了林嬷嬷的回话,自然是心下大安,只待面圣后再见女儿一面,确认她无碍,便可以放心离京。
林嬷嬷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夫人早已过世,老爷又没有续弦的打算,小姐儿留在外祖母身边教养确实比留在老爷身边要好。老爷的身体又病怏怏的,不知能撑到何时,想到此处,她和老管家两人忧心忡忡地对视了一眼,长叹一口气,她和老管家都老了啊,又能在林府看护到几时呢!
林如海哪里知道这两人心底的担忧,他这几日精神大涨,身轻如燕,看到什么都觉得欢喜,连原先棘手的盐政贪污案,此时再看竟也不怵了。
他细细地研墨提笔,准备书写御前奏对的折子,余光瞥见一对锦缎绣花鞋面晃过去,这才抬起头。他看到晴雯方想起自己把她安排在书房了,不禁失笑:“你且去吧,此刻用不着你。”
“诺。”晴雯福了一礼,躬身退出去,想了想又止住了脚步。
她抬眼看林如海也不走,林如海疑惑了下,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问她:“可是水大人让你传话?”
晴雯猜他口中的水大人莫不是说的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头领。她不知他的名字,却也不露怯,掀过这个话题,直愣愣地问道:“林姑爷可知林姑娘在贾府中的日子过得如何?”
林如海一怔,不知这小丫头何意,只记得她曾说过自己是代替林黛玉来照料他的身体。只是林府并不缺人,他也不需要劳烦一个半大的小丫鬟。只是现在她这话显然大有深意,林如海这才起了重视之心,眼含深意不动声色地问:“黛玉信中说她在贾府的日子过得甚是安稳。”
“只怕那只是林姑娘安慰家人的话吧。贾府的日子再安稳也比不得在自己生身父母膝下。”晴雯回答道。
林如海闻言大震,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便是有岳母在旁看护女儿,贾府毕竟不是林府,黛玉只怕是吃足了苦头。从前听夫人说过,她未出阁之时与二嫂王夫人的关系平平。如今贾府上是王夫人当家,只怕她对黛玉的好也只是看贾母的眼色。
他心海起伏不定,各种杂思如潮水般纷至沓来,再也没有心思写那份折子。
晴雯见他脸上表情复杂难辨,低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何事,便蹑手蹑脚地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她脚步才轻快起来,如今她能做的都做了,但愿这一世林黛玉能有一个好结局。
又过了几日,林如海身体大好了,便让老管家把贾府送来的仆人都打发了回去,又让他给贾府送了名帖,只说不日登门。
这几日中,晴雯避开众人,替水溶传了几回信。如今喳喳已经变成了水溶的专业信使,晴雯收到密信原封不动都趁着在书房打扫的时候,交给林如海。晴雯一向小心,行动有条不紊又十分谨慎,一点也不曾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回到贾府后,林黛玉便急急把晴雯找了去,一开口便问:“我父亲身体安好了吗?”
晴雯安慰她:“林姑娘你放心,我是看着林姑爷身体大安了才回来的。”
林黛玉顿时放下一颗高悬的心,面上笑着握了晴雯的手:“姐姐,这回多谢你了。往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你若是不好意思,告诉紫鹃也行。”
晴雯捏了捏她白腻的手指头,十指跟刚抽苗的葱节似得,又白又细,她心中看着欢喜,见林黛玉难得像个同龄的少女般露出妍妍的笑脸,便也勾起嘴角笑。
“晴雯姐姐莫不是也姓林,怎么跟小姐长得这般相似。”雪雁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紫鹃笑着附和:“这两张脸摆在一处,真看得羡煞旁人,有那一两分相似。”
“真的么,那我真要认晴雯当了干姐姐。”林黛玉促狭道。
晴雯没好声气,脸上一哂:“姑娘真是会捉弄人。”
碧纱橱里难得欢声笑语一片。
正房里的贾母听到了隐约的动静,嗔怪道:“没良心的小白眼狼,知道姑爷进京了,就把我这老骨头抛到脑后了。”
“老祖宗就是嘴硬心软,我可知道,林姑爷进京,您比林姑娘还高兴呢,”大丫鬟翡翠打趣了一声,又拿了条抹额在贾母头上比划,“今天就戴这条有大珠子的吧。”
贾母笑着点头,又让鸳鸯好好治治翡翠这张嘴,鸳鸯只惯常好脾气地莞尔一笑。
一会儿贾宝玉拉着林黛玉就到贾母跟前,兴冲冲道:“老祖宗,姑父要来了,我还从没见过他呢。”
贾母一手拉着一个乖娃娃,满眼只见得金童玉女,越想越觉得他俩十分相配,心底便一动,或许等见了女婿可以探探他的口风。贾母想着越发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几日可得安生点。听说那西席又找了老爷告状,你可小心你爹找你麻烦,等他揍得你下不来床,再见你姑父可就不体面了。”贾母难得告诫孙子道。
贾宝玉面上一红,甩着手狡辩道:“那老头满口胡咧,一肚子草包,我不要他教我。”
贾母也不再劝说,晚上摆了晚膳吃完茶,她便对王夫人说:“这几日就让宝玉告个假。他年纪小,学不得什么有用的,原本请了西席也只是为了收收他的性子,我们这样的功勋人家,不必辛苦走科举。你万不可让他像珠哥儿那般刻苦读书,以至于把身子骨都熬坏了。”
王夫人一听贾母提起贾珠,眼眶便湿了,扯着帕子抹眼睛:“我哪里拘着宝玉了,他不爱读书就不爱读书,我们这样的人家本也不必读书的。”她心中苦不堪言,痛失大儿子贾珠,如今她只一味溺爱小儿子,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贾母点点头,又对王熙凤说:“凤哥儿,这几日提点府上的奴才们小心伺候,偷奸耍滑的都好好敲打一顿,可不能在林女婿跟前出了差错。”
王熙凤笑着拍胸脯,向贾母下了保证书。贾母对林如海的来访如此重视,王夫人心底便有一丝不是滋味。
她想到妹妹的来信便说了句:“我那在金陵的妹妹,不日也要带两个儿女进京。”
贾母淡淡道:“你们也几十年没见面了吧,你是该用心,到时交待凤哥儿提前打扫好院子吧。”她倦意上头,屋里的人便都识趣地一一退了出去。
贾母睡前才想着,贾宝玉和林黛玉也都大了,是该搬出院子了,免得女婿上门了看着不好。
既然定了主意要给贾宝玉和林黛玉安排院子,贾母翌日便在左右伺候的丫鬟里思量了一遍,预备先给贾宝玉配足了伺候的丫鬟,再让他搬出去。
她跟前的袭人早给了贾宝玉,紫鹃又给了林黛玉,鸳鸯、翡翠等几个领着二两银子的大丫鬟她是舍不得的,只能在二等里头挑。
林黛玉心思一向巧,见贾母只看着贾宝玉和她二人不说话,便问:“老祖宗有何难事,说出来我帮着参详一二。”
贾母爱怜地摸摸她的脸蛋:“真是我的心肝儿,贴心小棉袄,时时都想着外祖母,我还以为你爹要来了,你就不记得外祖母了。”
她继续说道:“还不是为了宝玉。他身边只有一个大丫鬟袭人,我不放心。”
林黛玉早有心想把晴雯要到身边来,只贾府上的姑娘身边都只有一个大丫鬟,她又是客居,便不好开这个口。如今见贾母提起这事情,她便有心回报晴雯,这才说道:“不是我偏着晴雯姐姐,我惯常喜爱她,不若把她派给宝玉做大丫头吧。”
“有一个袭人打理宝玉的起居,再有一个晴雯替他总理了针线上的活,确实妥当。”贾母想了一会便高兴道。
贾宝玉本在一旁玩耍,此时也丢了手中的九连环,跑过来凑趣:“晴雯姐姐还是我替老祖宗从赖嬷嬷那要来的呢。”
贾母点了点他的额头,佯装生气:“你这孽障就是精怪,怨不得你爹捶你。”
贾宝玉直往贾母身上拱:“满府就只有老祖宗疼我。”
“真是前世的冤家。”贾母搂着贾宝玉,大笑。
林黛玉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贾宝玉年纪大了还这般痴顽撒娇,有点不得体,只是心中想起贾宝玉往日里对她的好处来,一时又觉得自己太过苛刻。
她脑海里回想起晴雯私下对她说的话:“这世上只有父母最爱自己的子女,如今林姑娘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己的父亲。其他的旁人再如何亲热也只是旁人。更何况在脂粉堆里混迹的男儿,哪有个好的,他自己都吃喝着父母祖宗的,又怎么荫蔽得了未来的妻儿。”
林黛玉微微蹙了眉头,最终把这些念头丢到一旁,今日能给晴雯提了等,往后便是大丫鬟了,也算是她唯一能报答晴雯的了。这么一想,她便转忧为喜,略略扬起嘴角微笑起来,端得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万千风情已初见端倪。
第19章
贾母与王夫人商量妥当,很快贾宝玉的四大丫鬟便齐了,除了茜雪和袭人两个老人,又安排了麝月、晴雯、秋纹,并坠儿、碧痕等几个小丫鬟。
与晴雯同屋了一年多的翡翠,有点舍不得她,一边帮晴雯收拾木箱,一边苦着脸说:“你这一去,不要把我忘了。”
“怎么会忘,我又不出远门,不过是搬到隔壁的院子里。我一定常常回来烦你,到时你可别又嫌弃我聒噪。”晴雯吐了吐舌头,眉眼乌黑发亮,轱辘轱辘转动着。
“你去了宝哥儿的院子里,也得小心,我最担心你这性子,有时着急了什么都敢说。那些要赎身出去的话,你可别再提了。”翡翠忧心忡忡,还是觉得很不放心,那些大胆的话她听听就算了,若是去了贾宝玉的院子,晴雯可不得被有心人抓住辫子。那个袭人,她是一向知道的,面上一团和气,实际和谁都不亲。
晴雯给包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抱了抱翡翠的胳膊安慰她:“我省得啦,以后不乱说话了。”
翡翠又说:“你那里若是不方便,便把喳喳留下,我替你照看。”
晴雯坐床上晃着腿笑:“姐姐,你别替我操心了,喳喳这小东西,我都管不住。你别管它了,它找不到虫子,肚子饿了便会回来。”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新住处也很快打扫出来了。贾宝玉搬到贾母院子左近的一个小院子,里面栽了棵年岁颇久的梅花,往日里大家都叫它梅园。林黛玉则还是住在贾母院子里,只是从碧纱橱里搬了出来,住进院子左侧的一个小轩子里,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房。
晴雯和翡翠两人携手进了宝玉屋里,一起帮袭人收拾,准备搬家。贾宝玉却闹着不肯搬。
“宝玉你这是怎么了?”晴雯问他。
因为搬家,碧纱橱也打开了,贾宝玉只看着另一边忙碌的林黛玉抹眼泪:“我不想和林妹妹分开。我不要住那劳什子梅园。”
“你这般大了,还掉金豆豆,不怕人笑话。”林黛玉停了手上的动作,啐了他一句。
袭人苦劝:“宝玉,你再闹,只怕惊到老祖宗,大家都要吃板子。你消停些可好,你要让我们大伙都被撵干净了你才满意吗?林姑娘你也劝劝宝玉,他最听你的话。”
林黛玉脸一白,咬着嘴唇不说话。贾宝玉奔了过来,扯了紫鹃手上的箱笼丢在地上,啪啦一顿响,金的银的白的黑的,一大堆细碎东西摔在地上,撒了一地。
林黛玉身形一晃,脚软得差点站不住,眼泪一滴滴涌了出来,看着贾宝玉道:“你这是在欺负我,欺负我没有母亲,只能寄住在你家。”
她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静,众人面面相觑,连贾宝玉都被唬住了。他满月般的脸上出现惊惶的神色,缩着手脚嗫嚅道:“林妹妹,我错了,我不该摔了你的东西,”他抢了袭人手上一个扎好的包裹,抖开胡乱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气喘吁吁道,“妹妹,你看我把我的包裹也糟蹋了,这包裹就陪给你了,你别生气了。袭人快去帮林妹妹把箱笼收拾起来。”
晴雯被这一出闹剧也给闹糊涂了,她伸手把翻了个底朝天的箱笼扶起来:“袭人你去收拾包裹,林姑娘这边还是我来吧。”
林黛玉被气得心口直发疼,她咳了几声,苍白了脸被紫鹃扶了进去休息。贾宝玉惶惶不安地跟在后头也要进碧纱橱。晴雯拦住了他说:“林姑娘这会正气上头,你还是别再去惹她,今日先把家搬好。明日等林姑娘气消了,你再去赔罪,可好?”
贾宝玉怔松地望着晴雯,好似没有了魂一样:“这样她就不生气了吗?那我听你的,姐姐。”
晴雯朝翡翠使了眼色,她连忙把贾宝玉扶到软榻上坐下来,又出门去回禀贾母。贾母这会估计早听到动静了,果然遇着了她遣来的小丫鬟,翡翠连忙把小丫鬟招了回来,一同回去仔细回禀了贾母,少不得替林姑娘遮掩一二,只说搬家乱糟糟,小丫头们不得力把箱笼摔了。
贾母又赶紧让宝玉的奶嬷嬷,一个姓李的老婆子进屋去帮忙收拾箱笼。
林如海登门拜访这日,见了贾家的两个舅哥,又拜见了贾母,送了来自苏杭的各色礼物和绫罗绸缎,又给府里的女眷和小字辈都准备了精巧的小玩意。贾政收了一张名家字帖,眼睛都挪不开了。忍着性子陪着妹夫拜见了一回贾母,便急不可耐地说:“母亲定要留你说话的,我便避一避。”
贾母挥手让他离开。王夫人只是笑笑,让下人们把装满礼物的箱子抬下去。一屋子小辈们都带着礼物退了出去,只剩一个贾宝玉并林黛玉。
“你便是林姑父。”贾宝玉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林如海。
他一开口,林如海便知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就是那衔玉出生的贾府宝贝。
他微微含笑,顿时让人如沐春风:“我便是你姑父。我们这是头一回见面,哥儿已经这般大了。”
“男人都是泥做的。不过你是林妹妹的父亲,果然和旁人是不同的。”林如海此时虽已病愈,但身形还有几分羸弱,只是通身气度不凡,让人见而忘俗。贾宝玉心中暗忖,林妹妹的父亲果然与众不同,往日他真是井底之蛙,竟然不知道世上还有好男儿,心底想着他若是自己父亲便好了,一时竟有些痴了。
王夫人淡淡斥了他一句:“快别胡沁了,仔细吓到你林姑父。妹夫,你别见怪,我这孽障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难缠。”
林如海暗皱了眉头,见这孩子痴痴傻傻,面上却笑道:“这孩子尚年幼,好好教导,将来未必不是良材美玉。”
林黛玉早已看着父亲欢喜得傻了,眼睛酸涩难当,却不敢落泪。林如海安抚地望了她一眼。
他耐心与贾母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随林黛玉回了她的住处。
他坐在上首仔细看这屋子。
林黛玉想要靠近父亲,又有些害羞,便拣了离林如海不远的凳子坐着:“我刚搬来没多久,东西有些乱乱的,屋子跟个雪洞似的,什么也没摆出来。”
林如海心中一动,屏退了丫鬟们,显然有私密话对女儿说。林黛玉虽然疑惑却并不阻止,紫鹃等人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守在耳房等待传唤。
林黛玉许久未曾与父亲相见,此时难免感情外露,眼含濡慕,双眼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林如海亦是虎目含泪:“都是为父疏忽了,让我的玉儿受委屈了。”
林黛玉浑身触电般抖了抖,眼泪崩溃得一塌糊涂,扑到林如海怀里嚎啕大哭,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拽着林如海的袖口。林如海痛惜地抚着她乌亮的头发,心中的猜疑这才坐实了。他不可能仅凭晴雯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贾府,此时见到女儿的境况,听着她的哭声,他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再问了。
好半晌林黛玉才止住眼泪,红肿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颊:“让父亲见笑了,我都长大了还像个没断奶的奶娃。”
“你就是长到七老八十,也还是父亲的宝贝女儿。”林如海难得的温声软语,越发让林黛玉差点没忍住眼泪。
“待为父把身边的事情料理妥当了,就接你回去,可好?”
林黛玉满脸震惊地看着林如海,满肚子的话一下子都被堵了回去。
“敏儿过世,不止是我没有了妻子,你也没有了母亲,”林如海眼眸深沉,静静看着逐渐长大的女儿,他已经错过了许多时日了,“如今我不能再没有了女儿,亦不能再让你没有了父亲。”
林如海离了贾府,没多久就有流水般的东西送进了贾府,抬到林黛玉房里。知道父亲这是在给自己做脸面,林黛玉拣了好些东西分散给府上的姑娘们并几个长辈,心底却越发安稳了。她如今是有父亲的人啊,有父亲给她撑腰,她什么也不必担心。
年幼进京,一路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一句话,踏错一步路,如今她却可以大大方方做一个任性的大家小姐。她以为失去了母亲,她就是离了巢的鸟雀,不想父亲亦是感同身受。为着父亲,她也必须坚强起来,做父亲的依靠。
夜里,林黛玉背着丫鬟们,又是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即使母亲不在,但是他们的家还在,她会牢牢守护住这个家。
林黛玉从父亲那里得知,晴雯私下对林如海说的话,心底对晴雯的感激简直无法言表。知道晴雯养了只鸟,特别爱惜它,林黛玉特意从林如海送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了一只金哨子,送给晴雯。金哨子并不是贵重的东西,难得做工精巧可爱,而且有条细细的链子,可以挂在脖子上,晴雯顿时爱不释手。
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这可是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古董啊!
系统翻了白眼:“古董你也带不回去!”
晴雯顿时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下子萎了。
第20章
“不过这金哨子勉强可以给你增加个两百积分。”系统补充说。
晴雯鼻子里哼了一声:“小气鬼。”她计算了下自己仅有的可怜的八百个积分,欲哭无泪,上次用了传送门就消耗了她五百个积分,她都还没捂热,积分就花了一大。看来这积分很有用,但是又很难得到。
晴雯把金哨子收了起来。一声婉转悦耳的鸟叫声由远及近,喳喳扑着翅膀准确地落在窗台上,脚上却挂着一个小布袋。它迫不及待朝晴雯叫了几嗓子,又用爪子拨弄那袋子。晴雯把袋子打开看,只见里面是些晒干的小虫子,她望着喳喳扑哧一声笑了,怪不得那么听话给人当信使,原来还有收酬劳啊。
晴雯倒了一把虫子给喳喳,剩下的却收起来,嘴里斥了一声:“就你最精怪。”喳喳正忙着低头啄虫子,哪里理会她。
晴雯突然兴奋地对系统说:“这袋虫子能换积分吗?”
系统:“……”宿主想积分都想疯了吧?!
晴雯悻悻然,算了,就把系统当做聊天工具也不错哒。
皇宫御花园
皇帝召见了林如海与水溶,却又命他们在御花园内候脂。
水溶见那小太监站在老远的地方,不会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这才对林如海说道:“林大人对待会面圣之事可有准备,我听闻南边又出现了边患。皇上为军饷之事愁得头发都白了,现在就指着追回这笔失踪的银子。”
林如海淡淡道:“这事小王爷也有份,就是天塌下来了,也是我俩一起担着。”
水溶面上笑眯眯地点头,心里却骂了句老狐狸真狡猾。
“两位爱卿相谈甚欢啊!”人还未出现,便有一个洪亮的笑声震荡在耳边。
余光瞥见一大片的明黄色,水溶立刻双脚一屈跪拜了下来,身旁的林如海到底是慢了一步。水溶得意地勾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上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活泼气息。
皇帝连忙将两人扶了起来,说:“两位爱卿何必多礼。来人,上茶,爱卿们与朕一起坐下详谈。”
三人分次落座,皇帝坐在上首,林如海将位置换到了水溶身旁,两人隔得不远。
皇帝长叹一口气。
水溶忙问:“皇上何事如此忧心?”
皇帝看了他俩一眼,又叹了口气。
水溶顿时笑了:“我知道皇上在愁什么,也知道怎么替皇上解忧。”
林如海眼观鼻鼻观心,稳坐钓鱼台。
皇帝佯作好奇问林如海:“林爱卿可知北静王在卖什么关子?”
林如海不得不开口:“素闻小王爷聪慧过人,自小就有龙驹凤雏的美名,我等朽木实在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还说自己是朽木,那年朕可是点了你作探花郎。你骑马游街那日,可是引来了万人空巷……”皇帝一甩袖子,哈哈大笑起来。
林如海想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脸上不禁露出神往的表情。
“可恨我当时年纪小,竟未曾围观这般盛况。实在是遗憾。”水溶见皇帝兴致不错,也乐得跟着一起凑趣。
“你这小东西,你当时尚在襁褓,又看得懂什么?”
水溶不以为意地笑道:“皇上教训得是。”
林如海将思绪拉了回来,接过话头慢慢开口说道:“皇上想必是忧心南边的军事。此事微臣不能替皇上分忧,只能在江南一事上勉力为皇上分担一二。”
林如海与当今皇帝年少相知,是皇帝的心腹之人,被皇帝派了外任,君臣两人多年不过只见了几面。皇帝神色动容地拍拍林如海的手背道:“时间过得真快,你也不年轻了啊!朕知道你不容易,为难你了。”
林如海心神摇曳差点落出热泪,举着袖子拭眼睛,激动地又朝皇帝跪拜下来:“臣有负圣恩。只怪微臣力有不逮,致使江南一地盐政糜烂不堪。”他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旁的水溶亦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皇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眼中寒意渐盛。随着皇帝的沉默不语,水溶只觉得四周温度骤降,整个人犹如置身隆冬冰天雪地之中,这就是君王之怒。
皇帝朝身后挥了挥手,贴身大太监识趣地领着一大群伺候的宦官宫女们远远地退开,站在上风口,监测周围的动静。
林如海与水溶彻查盐政贪污一案,却发现涉案人员手段粗暴简单,根本就是一群无法无天之辈。涉案人根本都懒得遮掩痕迹,这起贪污案竟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之事。究其根源,只因为中央两淮盐政与地方盐运使司勾结,上下沆瀣一气,瞒天过海。此案涉及不少皇亲国戚,其中一人竟然是中宫皇后的亲弟弟,另还有皇太后娘家的亲人。
林如海带着秘密查获的账本,入京面圣,不想歹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将他灭口,万幸有水溶暗中提供保护。
林如海从两淮大盐商处收集的□□账本已经都早一步送到皇帝手中,但对于皇帝将会如何处理此案,他的心中惴惴不安也是没有一点底子。
他和水溶二人谁都不想戳破这层纸,这才陪着皇帝插科打诨了许久,只是他是巡盐御史,他不得不开口,亲手揭开这道触目惊心的恶疮。
呼啸的风在御花园里席卷而过,打落下满地的花瓣,又被凌乱的脚印随意践踏。要变天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翌日,皇帝连下八道谕旨,不少王公大臣,甚至深宫的皇后贵妃纷纷求情,但他不为所动,铡刀举起,京城之内顿时被一片肃杀不安的惊恐气氛笼罩住。
这时候,水溶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众人惊讶地发现往日遛狗斗鸡的北静王,脱下了闲散的面具,化身黑暗中的恶魔,率一众小鬼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所到之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锦衣卫关押重犯之所一时人满为患,一片哭天抢地。
大理寺颜面扫地,在锦衣卫虎视眈眈之下,无奈结案:皇后亲弟弟高福、皇帝小舅舅卢恒等一批掌管盐务的贪渎高官撤职流放岭南,其余有关人等撤职或者降职,所有涉案人员抄没家财充公,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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